炮灰全家跟着心声吃瓜by白豆泡醋

作者:白豆泡醋  录入:07-08

他快走两步,和季予惜并肩,并从他手里把杯子接走,然后仰头很快喝完,“芳姨自己煮的比外面卖的还好喝。”
“那当然。”季予惜很骄傲,芳姨的手艺是他见过最好的。
荀鹤又问他:“你怎么出来了,不继续听他们怎么骂我了?”
季予惜:“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有什么好听的。”
荀鹤又说:“快过年了,我们几号回C城?”
季予惜:“?”他看了荀鹤一眼。
荀鹤一看他的样子,就觉得他要反悔,赶紧说:“你不是答应我,要和我一起回去的吗?”
季予惜沉默了一整个冬天那么久,最后才说:“看你安排,我都行。”
他们本就是赶着春节前杀青的,他现在等于已经结束工作期,开始休假了。不过季予惜本就是拍半年休息半年,假期多得很,所以也没有很假期很珍贵的感觉。
荀鹤大大松一口气,才说:“我们等年初一再走吧。”
季予惜同意了。
季家是年三十晚上吃团圆饭,大年初一开始拜年,反正还有他大哥和二哥,他不参加也没什么。他说:“你和我妈说吧,我妈应该要提前准备礼物。”
荀鹤应下。
季予惜又问:“春节前方容的事能处理完吗?”
荀鹤:“应该可以,还有十天左右,足够我们部署了。”
荀鹤在季家待了一天,第二天就被赶出去了。理由是,方容现在相信他们家和荀鹤翻了脸,荀鹤还出现在季家不合适。而且也不许荀鹤和季予惜见面,毕竟在方容的版本中,季予惜被季家关在家里出不去,荀鹤又被季家厌弃。
荀鹤有些后悔了,怎么收拾一个方容,还能影响他谈恋爱啊。
不过因为这件事在前面吊着,荀鹤对方容下手就特别重。他出了高价和周律咨询社达成合作,让周律师推掉了其他的委托,全心全意只查方容这一个案子。
周律师只用了五天时间,非但把方容这一次诈骗的事查的清清楚楚,还把她上半年参与融资被骗的事又翻出来。当时方容是受害者,加上是他哥出头的,案件暴露后,并没有追究她的的责任。但荀鹤现在又查出来,她其实也参与了组织。只是后来曝光太快,她没能成功从中获利。
也许这一次和崔祥的跨国诈骗,就是从这件事中吸取的灵感。
荀鹤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刻,拿着周律师出的报告来到季家。
这个时候季父和方容的关系也缓和不少,季父甚至用上了大招,告诉方容因为小儿子这次的事,他一直在和季母吵架,两个人快要走到离婚的地步了。
方容为了这个消息,连崔祥都靠边站了。本来崔祥想在年前回去一趟,是方容劝他再等等,反正荀鹤那边都放弃了研发,他们就没那么着急了。再说年后几个老板的二期投资可能就打过来了,如果她和季墨白聊得好,未必不能让季墨白投上一笔。
崔祥为了这个饼,最终同意了方容的体提议,等过完年再撤离。
荀鹤这边拿到的资料,加上季予慎对崔祥团队的调查,现在差不多能收网了。
本来他们还担心在调查过程中打草惊蛇,毕竟方容的警觉性很强,
不知道是不是季父迷惑的好,几个小辈只敢在心里猜测,并不敢当着季父的面讨论。
季父把所有的资料都整理到一起,说:“那荀鹤晚上就留下来吧,明天一早你们两个拿着资料一起去报警。”
季予慎刚要说话,季父的电话响了。
他的手机就放在桌子上,屏幕上跳出来方容的名字,几个人都看到了。
季母冷笑道:“快接啊。”
季父硬着头皮接通了方容的电话。“墨白,我看到一家新开的餐厅,明天你陪我一起去吧?”
听见这个称呼,季父的心脏就是一记重跳,他小心地看向季母,季母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几个小辈有些不自在。
季父轻咳一声,问:“什么时候?”
方容在电话那头语气轻快,“明天中午吧,晚上你也出不来。”
季父又看向季母,季母比了个OK的手势,他才说:“行,你把地址发给我,到时候见。”
方容停顿了一下,才笑着说:“我明天上午还要办点事,我办完事你能不能来接我?离你家不太远,你应该顺路。”
季父顿住要挂电话的手,又去看季母,季母闭着眼睛点点头。
季父才说:“可以,你办完事再联系我。”
挂断电话后,季母的冷哼就再也压不住了。季父朝着几个小辈说:“你们看她,明明都是按照她的要求做的,她还给我甩脸色。”
季母直接起身出去了。
季予慎说:“爸,就算是假的,你还不许我妈吃醋啊?她要是真不吃醋你更着急了。”
季父一想,也对,便不再纠结了。
季予惜说:“只是这样一来,荀鹤明天不太好露脸。不知道方容在我们家附近哪个方位,万一让她撞见荀鹤和我大哥在一起,只怕会打草惊蛇。”
马上就要收网了,可别在最后一刻出岔子。
季予慎:“要不惜宝和我一起去吧。”
荀鹤却道:“不行,我必须去。”
大家都看着他,他却有些不好意思,“我还要告她诽谤和侵犯名誉,我是苦主,一定要亲自到场。”
季予慎:“……都这个时候了孰轻孰重你不知道吗?可别捡芝麻丢西瓜。”
季予惜想了想,对季父说:“爸,你明天早上主动一点,联系她问问她的位置,确保荀鹤和我大哥不会和她撞上。”
他这句话说的很容易,季父却差点怄出火。还没和荀鹤在一起呢,就知道卖老父亲替荀鹤找场子了,难怪他一直看荀鹤不太顺眼。
季予慎在一旁悄悄捂住了脸。
季父虽然心里恼火,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什么重要。他冷着脸给方容发了条微信,问她明天在季家附近办什么事,说要是方便的话,他可以早点出门陪她一起办。
方容受宠若惊,直接把目的地发给了季父。
季父完成任务一样,往椅子上一瘫,“这工作以后谁爱干谁干。”
季予慎忙道:“父亲大人辛苦了。”
“狗腿。”季父轻骂了一句。
开完这场会后,季予惜先出去了。季父和季予慎、荀鹤继续模拟各种细节,就怕有疏漏。
荀鹤一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季予慎看了他好几眼,忍不住好奇地问他:“你是觉得哪里有问题吗?”
荀鹤摇摇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季叔叔,大哥,你们没发现惜宝最近都没有暴露过心声吗?”
季父和季予慎瞬间愣住,两个人对视一眼,又齐齐看向荀鹤。
季予慎不敢置信地说:“你小子也能听见惜宝的心声?”
除了季家人,也就慕童和沈栖能听到惜宝的心声,他们当时试验过,连他们的姑父都听不到。荀鹤现在还没有和惜宝在一起,他怎么可能听到?
往前稍微想想,荀鹤的表现一直都很正常,那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能听到惜宝心声的?
季予慎细思极恐。
他觉得荀鹤的答案一定是他不爱听的。
迎着两个人的目光,荀鹤老老实实地告诉他们,“我刚认识惜宝的时候,就能听到他的心声。”
季予慎:“!!!”果然是他不爱听的。
季父不敢置信,“为什么会这样?除了季家人,也就只有慕童和沈栖能听到。他们两个还不是一开始就能听到,而是某个契机后,突然觉醒的。你怎么会刚认识惜宝的时候就能听到?”
季予慎悲愤地说:“爸,你还不明白吗?是我们想错了,不是因为我们是季家人才能听到惜宝的心声,而是惜宝潜意识中把能听到他心声的这个能力,赋给了他认为是他亲近的人。慕童和沈栖都是如此,难怪予安一直听不到。根本不是予安的原因,而是惜宝觉得他是个小屁孩,没有向他吐露心声的欲/望。”
他把目光移向了荀鹤,眼神中是不敢置信和不知从何而起的醋意。惜宝刚认识荀鹤的时候,就已经认定荀鹤会是他最亲近的人了吗?
这代表的含义让他不愿意深思。
季父则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我就说他这个心声怎么还歧视未成年,咱们全家都能听到,只有予安听不到。予慷那个时候还信誓旦旦地说他能让予安觉醒这项能力,后来也没成功。当时还以为是予安自己不想听见,没想过原来是惜宝控制的,他愿意谁听见谁才能听见。”
荀鹤突然问:“所以他这些天是不想让我们听见?”
荀鹤说完,又有些不确定,“你们这几天听到过他的心声吗?”
季予慎还处于震惊之中,并不太想理他。

荀鹤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对季家父子坦白他能听见季予惜心声的事实。
他和季予惜的事,在季家已经相当于明牌了,除了季予惜自己,其他人差不多都默认了两个人的关系。在这种情况下,荀鹤觉得自己先坦白,会显得更诚恳一点。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坦白后,季家父子最纠结的问题,竟然是他从什么时候开始能听到惜宝的心声。
他本来以为他们会惊奇自己怎么知道他们能听到惜宝心声这个问题,或者大家一起思考为什么这几天听不到惜宝心声这件事。
季予慎足足愣了半个小时,才从震惊的情绪中脱离出来。
他看向荀鹤的眼神,是完全掩盖不了的醋意。
荀鹤看不懂他这个眼神,索性直接问了,“大哥为什么这么看我?”
季予慎嘟囔道:“惜宝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想当初,惜宝还是他领到荀鹤面前的,这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在他眼皮下发生,季予慎一直不知道那个瞬间竟然是惜宝人生的重要时刻——惜宝在他自己尚且十分懵懂的时候,对这小子一见钟情了!
季予慎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就是觉得十分不爽。
和季予慎比起来,季父倒是更释然一些。在季予慎向他解释过以后,他对荀鹤也有一种复杂的感情。在今天晚上之前,他还抱着一丝丝侥幸,觉得惜宝对荀鹤可能就是出于一种友情浓度比较高的心理,现在他懂了。
荀鹤就是惜宝自己的选择。
是惜宝给他挑的儿婿。
季父轻轻叹了一口气,又问荀鹤:“你刚才问了什么?”
荀鹤觉得这父子俩都怪怪的,他的问题很重要的好吗?
可他不敢有情绪,只能委委屈屈地重复第三遍:“为什么这几天听不到惜宝的心声了?是我一个人听不到还是大家都听不到?”
季父再次和季予慎对视,要是荀鹤一个人听不到就好了。可问题是他们好像也很久没听到过惜宝的心声了。
两个人的神色逐渐凝重,季父试探地问大儿子,“你上次听到惜宝的心声是什么时候?”
季予慎脸色变了又变,“是他进组前。”
季予惜在剧组拍戏两个月,季予慎也经常去探班,差不多每周要去个一两次,虽然每次都很匆匆(主要是惜宝太忙了),可他好像真的没听到过惜宝的心声。
季予慎的心沉了下去,“爸,你呢?”
季父语塞,季予慎秒懂。他爸还不如他见惜宝的次数多,最后一次听到惜宝心声想必也是进组前。季予慎十分严肃:“这么说来,起码有两个月没听到过惜宝的心声了。”
荀鹤却道:“没那么久。”
他看季家父子俩都盯着他,硬着头皮说:“我前几天还能听见他的心声,就是从他杀青以后听不到的。 ”
季予慎悄悄松了一口气,心里的酸意又止不住地往上翻。在惜宝心里,果然还是荀鹤比他们更亲近,这小子何德何能?
季父的心情同样十分难评,不过他到底是长辈,比季予慎更能包容。他很快把复杂的情绪抛到一边,开始分析:“惜宝杀青后发生过什么事吗?”
荀鹤起初摇头,摇到一半突然怔住了。
季予慎马上察觉到他的状态,立刻问:“杀青那天晚上你们俩在一起,你把惜宝睡了?”
荀鹤被他这句话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季父也按住了心脏,有些喘不上气。
“大哥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我是那种人吗!”荀鹤连忙抗议,这种事他可不敢让他们误会。
“不是就好。”季予慎也松一口气,“那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季予慎那个离谱猜想作铺垫,荀鹤也不觉得难为情了,直接说:“我不是上热搜了嘛,惜宝希望我澄清,我就说我的确是同性恋,还有了喜欢的人。”
“你……”季予慎恨铁不成钢。
荀鹤还是一副不解的神态,“问题出在这里是不是?可是我还是不知道哪里不对。惜宝当时说我明明不是同性恋,为什么不澄清。我真猜不到他的想法。”
“别猜了。”季予慎站起来,把他拉起来往门外赶,“没见过你这么呆的。”
季父冷冷拆台:“你在慕童的事上,也这么蠢,也就慕童可怜你,要不然你现在还追不到人呢。”
“爸!”季予慎冷不防听到来自亲生父亲的吐槽。
季父却不理他,示意荀鹤过来,然后说:“你知道你能听到惜宝心声意味着什么吗?”
荀鹤摇摇头,刚才季予慎解释了一堆,应该是想说惜宝把能听到他心声这种能力给了他最亲近的人,他应该算是惜宝最亲近的人。
季父有些可怜地看着他,“意味着惜宝第一眼就相中你了。”
荀鹤:“!!!”
他的震惊中还带着点茫然。
“就是这个意思!”季予慎又有些酸了,“所以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弟弟表白?”
荀鹤呆站着,脑子里却飞快地闪过很多个场景。惜宝喝醉时说的话,半夜醒来暧昧不明的态度,还有那天在前院小花园里听到他说要表白后的态度。从他承认自己的性取向那个时候,惜宝就什么都懂了,他生气不是因为自己的取向问题,而是生气自己没有第一时间把心意告诉他。
荀鹤回过神来,马上往外跑。
季予慎下意识地做了个想拉住他的动作,却又收住手。季父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早晚的事。”
季予慎心里不太爽,可也知道他只能祝福。
季父又叹道:“你们一个个都大了,等办完这三场婚礼,我也该和你妈享受享受退休生活了。”
季予慎立刻警惕地看着他,“您还年轻,退休的事二十年以后再说。”
季父失笑,轻轻摇头,说:“过完年,让予慷和沈栖都到公司实习,说不定实习几个月予慷就会改主意了。”
他们两个是大四下半学期,的确该实习了。季予慎也早就盼着这一天,不过他没那么乐观,这俩人明显对学术研究更感兴趣。
父子俩相对无言半晌,季父又找了个话题:“予慷和沈栖去了沈家那么久,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季予慎说:“予慷说了,除夕那天他和沈栖一起回来过年。”
季父吩咐道:“你多关心关心他们,打听打听他们想什么时候办订婚宴,可别像你和慕童那时候突然通知,再把你妈累着。”
“我知道了。”说到这个,季予慎也有些理亏,他和慕童本来是想简单办一下的,他妈怕亏待慕童,该有的都有,那么匆忙办下来确实累得不轻。
这个话题聊完,两个人又静坐了一会儿。
季予慎终于忍不住开口:“爸,你说荀鹤表白能成功吗?”
荀鹤出了书房的门,直奔季予惜的房间。他敲了敲门,不等季予惜回应,就冒失地拧开了。
季予惜正在摆弄他的一堆娃娃,倏然被荀鹤惊到,连忙站起来,问他:“出什么事了?”
荀鹤快步朝他走来,一言不发直接把人揽进怀里。
季予惜有些懵,伸手在他后背拍了拍。荀鹤说:“我没事。”
他带着一点鼻音,季予惜有些意外,“你哭了?”
荀鹤在脸上摸了摸,“没有。”他只是有些气自己,也为惜宝最近的情绪感到委屈。明明早就想好的事情,他却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没等到不说,还让惜宝这么不爽。
“对不起,怪我不好。”荀鹤说着,又把季予惜揽得更紧了。
“也没那么不好,大部分时候都挺好的。”季予惜又拍了拍他的后背。
荀鹤突然说:“我喜欢惜宝,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喜欢。”
季予惜停在他后背的手僵住。
荀鹤继续诉说心意,“从刚认识你的时候,我就对你有了特殊的情谊。那个时候我太迟钝了,并不明白这样的情谊和友情有什么区别。真正明白这种区别以后,我又胆小到不敢告诉你,我怕你不能接受我,也怕你会更喜欢女孩子。后来看你在感情上也很懵懂,就想着等你开窍的时候再表白。结果等啊等,就到了今天。”
“为什么又不等了。”季予惜趴在他的肩膀上问。
荀鹤说:“因为我刚刚才明白,你对我也是一样的,对不起惜宝,是我晚了,明明早就想好的事,却一拖再拖。”
季予惜从他肩膀上推开,两个人拉开一段距离,彼此凝视。
“你怎么知道我对你也是一样的。”季予惜脸色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是因为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能听到你的心声。荀鹤在心里这样想。他两只手揽着季予惜的腰,把人又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说:“现在是凭这个。”
他早就应该察觉到的,惜宝对他的任何接触都不反感,两人牵过手,拥抱过,还彼此亲吻过对方的耳垂。要是惜宝不喜欢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对他做这么多出格的举动。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他被“没开窍”这片叶子挡住了视线,错过了他们相处中切切实实的心意。
两个人的呼吸相闻,季予惜看着他,似乎在考虑什么,最后却只说:“算你答对。”
他这句话刚说出口,荀鹤的唇就吻上了他的耳垂。季予惜的眼睫毛颤抖了一下,整个人也有些发软。他能感受到荀鹤在他的耳垂上轻轻舔舐,又把他的耳垂含在嘴里。荀鹤鼻子里呼出去的气息从他耳蜗里往心里钻,直挠的他整个人都在发痒。
季予惜躲了一下,轻轻推了推荀鹤。
荀鹤就松开了。
再看向季予惜,发现他眼睛也湿漉漉的,整个人带着一种羞涩的春意。
“你有反应了。”季予惜眨了眨眼睛,努力撑着面子,嘴硬道。
“你也一样。”荀鹤声音有些发哑。
看着他的脸又靠近,季予惜努力地偏过头,“不行,不能这么快。”
荀鹤就势靠在他的颈窝,“我知道,我只是想亲你,没想做别的。”
他的呼吸也有些粗重,两个人就这么抱了一会儿,季予惜重新推他,“不行,别靠这么近。”
荀鹤松开手,露出几分委屈的神情。
季予惜解释说:“你是从书房直接过来的吧,我们在一起了,得过去给他们看看,不然他们该误会我们在房间做了什么。”
荀鹤有些不敢相信,“现在?”
他撇了一下腿,问季予惜:“这样去确定我不会被打出去吗?”
季予惜白了他一眼,“所以让你靠远一点啊。”
荀鹤有些无奈,走到了墙角的椅子旁坐下,然后又跃跃欲试,“我们过年在C城多待几天吧,到老宅拜完年,就去住我的别墅,没有其他人在,我们想做什么做什么。”
“打住,别聊这个,你还想不想出去了。”季予惜有些无奈。
“这不能怪我,我自己的男朋友,抱抱亲亲怎么就不行了。”荀鹤十分委屈。
季予惜冷笑,“别人不会像你一样,抱抱亲亲就能有反应。”
荀鹤:“那是抱的少了,你过来让我再试试。”
季予惜到底没让他再试,又十几分钟后,两个人手牵着手重新进到书房里。
季予慎盯着他们的手,看了足足有一分钟。
季父倒是说了几句既然选择了彼此,就好好相处的话,然后把他们打发走了,老父亲看着也扎眼。
结果季予慎追出去把荀鹤拉到一旁,不知道又说了什么,还不让季予惜听见。季予惜无聊地等在不远处,发现荀鹤回来颇有些无奈。
“我大哥说了什么?”季予惜问他。
荀鹤牵起他的手,“没什么,我们走吧。”
刚确定关系的小情侣一秒也不想分开,两个人在房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惜宝退了半个身位,把荀鹤放进来。
荀鹤一关上门,就把人堵在门后,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季予惜也有些把持不住,“你克制一点。”
荀鹤道:“我只是想亲你。”
这一次没等季予惜再说拒绝的话,他微微低头,亲到了那两片粉润的唇。一吻毕,两个人都有些气喘吁吁,季予惜调侃他:“初吻就这么熟练。”
荀鹤面露一丝尴尬。
季予惜立刻质问:“我记得你说过你没谈过恋爱,你别告诉我你不是。”
荀鹤期期艾艾地说:“其实我偷亲过你。”虽然很短,可能连一秒都没有。
季予惜默默扶额,“你还做过这种事。”
荀鹤看着他,略显无辜。
他又低头重来一次。
过了很久,季予惜推他,“该洗澡了。”
荀鹤抱着他,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蹭了蹭,“我晚上留下来?”
“想都别想。”季予惜凶巴巴地说。
【才刚在一起就睡一个房间,我明天还要不要见人了。】
荀鹤腾地站直了身体,有些不敢置信地眨巴着眼睛。
季予惜十分茫然,“怎么了。”
荀鹤立刻回神,心里还有些惋惜,怎么惜宝的心声在这个时候回来了呢,这样季家人全都知道他晚上想和惜宝睡一个房间了。只怕用不了几分钟,就有人上来敲门。
荀鹤苦恼地扒拉了一下额前的碎发,“那我们什么时候能睡一个房间?”
季予惜拿两个哥哥的事作为参考,“慕童姐和我大哥是办完订婚宴才搬到一个房间的,不过慕童姐的房间还留着。我二哥和沈栖哥现在还是两个房间。”至于有没有溜到一个房间住,他就不知道了。
尤其是他和荀鹤说开以后,真的挺难舍难分的,他不信二哥和沈栖哥能忍住。
荀鹤有些意外,“你们家男生都这么有男德吗?难怪大哥刚才教育我别想那么快就爬你的床。”
季予惜噎住了,万万没想到刚才大哥把荀鹤叫过去,是说这个。
季予惜说:“听说我大哥刚成年,就被我爸妈思想教育过,说婚前不可以随便做那种事。后来我大哥被原子夕摆了一道,我爸还后悔把孩子教的太乖了,说要是我大哥和慕童姐在一起过,我大哥也不会选择对原子夕负责而辜负慕童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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