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望潮继续慢条斯理说着,好像一点也不担心花轿里的明怀鲤似的。
那只枯瘦的手忽然转了个方向,非常精准地朝着明怀鲤脖颈抓去!
老僵尸抓紧明怀鲤脖子,阴森地笑了:
“这位大佬,放过我吧,我就放过他……你是冲他来的吧……”
然而很快,老僵尸感觉手下的触感不太对劲,怎么变得黏稠湿滑,粗糙又绵软呢?
“你抓我的触手干什么?真没礼貌。”
谢望潮不悦的声音响起。
老僵尸回头一看,顿时傻愣在原地。
之前还在花轿里的明怀鲤,现在正站在谢望潮身旁,被几根触手保护着。
那他抓住的是……老僵尸不敢置信地扭过头一看。
一根黑红相间的触手抬起前端,对他张开了黑洞一样的吸盘。
“没礼貌的家伙,只配做我的养料。”
谢望潮平静说着,发动了攻击。
他又伸出一根触手,挡住明怀鲤的眼睛,宠溺地说:
“小孩子不能看哦。”
第33章 祠堂
阴暗高大的祠堂里, 原本摆放牌位的地方全都换成了这尊山神的各种雕像,人们为山神创造了各式各样的形态,山神也时常要求人们为他造新的塑像, 要好看还要阴暗, 还要符合山神自己的审美。
人们不敬苍生不敬祖先,反而把以前敬拜祖先的地方换成了这些诡异奇特的山神塑像,大大小小密密麻麻排列了好几层, 仿佛有几千只眼睛在看。
而此刻, 在几千只泥胎木雕的塑像视线之下,所谓的山神,正在被更加强大、更加神秘的触手怪轻松打杀。
那些塑像的表情从来不会变化, 毫无二致的神色里不带一丝悲悯, 双眸直视地上的两只怪物, 完全不发表任何意见。
倒是整个场景之中唯一的那位人类,明怀鲤,站在中央总觉得自己浑身都不舒服。
僵尸山神发出吼叫,试图反抗, 但他枯瘦的躯体却完全失去力气, 什么也做不到, 只能被带着吸盘的触手轻松绞缠,那些枯瘦刚硬的骨骼被一寸寸锤烂, 干枯皮肤也被压成碎片,随即那些触手将这些东西全部送入吸盘之中,一丝不剩。
山神被吃得越来越小, 愤怒的吼叫变成了痛呼和求饶, 他不断用异种的预言说着饶命,说着自己知错了, 过一会儿又用人类的语言颠三倒四地说:
“我到底错在哪儿了?那不都是这些人类的贪婪造成的吗?人类就是这种卑劣的生物,我每次只吃一个已经很克制了啊!难道你不吃人吗!”
谢望潮慢条斯理,触手从他手臂上伸出来,好像不是被他操控的一般,他轻松地说:
“我不是判官,我不在乎你的对错,不过我确实不吃人,人类对我来说营养成分太低了,还是你更好吃一些。”
山神鬼哭狼嚎着,声音逐渐变得很小,有气无力地放下诅咒:
“我诅咒你……永远,永远得不到你爱的人的心……他就是你的爱人吧,哈哈哈,我的能力能看出来,他一点也不爱你!他从来都不爱你,他一直在骗你!你给我留一点身体,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陡然之间,屋内温度下降了好几度,谢望潮的视线飘渺又轻盈,从山神和触手之上看过来,看着明怀鲤的脸庞,似乎在思考。
明怀鲤的心骤然沉下去,这情况太突然了!这山神,怎么关键时刻突然爆大雷啊,就不能乖乖被吃掉算了嘛!
而且,这山神所说的秘密不会是他没怀孕这件事吧!要命!
情急之下,明怀鲤抄起一个石头雕像,狠狠扔出去,砸在山神头上,同时大骂道:
“你这鬼东西常年说谎欺骗村民也就算了,怎么敢在他面前也谎话连篇?你根本没有能力吧,别装了,说什么能看出人类的心思,你要是能看出来,之前怎么没看到我不在轿子里啊?”
这种关键时刻,明怀鲤脑瓜子转的飞快,他一边把山神说的话全都打成谎言,一边拼命控制自己的表情,比舞台上的爱豆还要忙活。
这个时候不露出心虚的表情是基本的,还要做出理直气壮被冤枉后的怒气来,更要夹杂一些复杂的失望和担忧,却不能去看谢望潮的眼睛,而是要自顾自地失望,仿佛对于爱人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而难以置信。
总之,这个情绪一定要复杂,要优美,要引人怜惜。
在谢望潮的角度看过去,被触手遮挡的明怀鲤脸上是痛楚和愤怒,还有一些更加复杂隐藏起来的难过,他的双眸微微泛红,脸庞哪怕是生气都并不扭曲,而是更漂亮的红晕,双唇张开微微鼓起,好像在跟这个世界赌气一般,只让谢望潮觉得……可爱。
明怀鲤打完了山神,山神倒也没作出任何反应,只是对谢望潮说:
“你知道的,关于你最在意的东西的秘密……你放过我,我就告诉你……”
下一秒,山神一声惊叫。
数根触手同时深入到山神喉管里,将他从内而外彻底撕扯开来!无数碎片在空中飞扬起来,全都落在一层层摆放着的雕塑之上。
随后,那些触手陡然变得粗壮,将整个祠堂狠狠一扫!
所有塑像全部跌落在地,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彻云霄,灰土不断腾起,掩埋了一切山神存在过的痕迹。
触手们忙着扒拉山神的碎片去吃掉,而在一片飞扬如云雾的灰尘之中,明怀鲤剧烈地咳嗽起来,踉跄着想要跑去窗户边,打开窗户通风。
他眯着眼睛看不清楚前面,正摸索着窗户,自己就忽然被人从后方一把抱住。
谢望潮顷刻间打开了一个结界,将两人完全包裹其中,不再吸入灰尘。
明怀鲤心下猛烈跳动着,这场戏还得继续演下去,还得好好地演……他微微偏过头去,低声又委屈地问:
“你怎么不放过他?不想听他说的秘密么?”
谢望潮脑袋埋在明怀鲤脖颈上,深深嗅闻他身上的东西,轻声说:
“宝贝,你的盖头是我揭的,你……也算是嫁给我了。”
明怀鲤想起刚才,确实。他前一秒还坐在花轿里不知所措,眼看要被摸到了,后一秒花轿后方的板子掉了,他被一根触手直接拽出来,站在了谢望潮身边。
那时候他头上还盖着盖头,只能看见谢望潮的腿和脚。他抬手,却被谢望潮抓住手腕,随后头上一轻,他看见谢望潮微笑的英俊的脸。
那一刻,谢望潮大概是很想吻他的,那种激赏和喜爱的眼神,明怀鲤很是熟悉。
然而很快山神就开始嚎叫,打断了谢望潮的动作。现在解决了山神,谢望潮仿佛想要继续似的,又靠近了过来。
明怀鲤委屈巴巴地反手推开他,当然不能推得太用力,只是轻轻推出去,像是小猫爪子挠在人身上那样。
“谁要嫁给你啊,你不是还有秘密没听吗?快去听你的秘密去啊。”
呕,这样撒娇简直为难我自己!明怀鲤有点想吐。
然而谢望潮眼睛都亮了,整个人笑了起来,很喜欢的抓住明怀鲤手腕,带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
“宝贝,你是害怕了?还是你觉得,我对那个食物,会比对你还要信任?我看起来很蠢吗?”
明怀鲤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真的?我怎么不信,你刚才那会儿肯定被它骗到了,不然你看我干嘛!”
他夹着嗓子说话,真是夹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伴君如伴虎啊!
谢望潮又朗朗笑起来,声音清亮毫无阴霾,仿佛他真的完全没有任何动摇一般,温柔哄着明怀鲤:
“你呀,我的小鲤鱼,真是可爱极了。你真的这么在乎我么?”
明怀鲤心想可不呢,要是不在乎,我不就被你吃了吗。谁不是为了讨生活啊!
但他面上做出犹豫又害羞的样子,垂下眼眸,一只手摸上谢望潮的耳畔,手上动作温柔留恋,声音也接着夹出新高度:
“谁在乎你了,我只是……我只是……我不喜欢别人对我造谣而已!”
谢望潮把脸庞整个塞进他手中,嘴唇流连在他手掌心里,轻轻落下一个个的轻吻,在吻的间隙里陶醉地说:
“我也是……我不喜欢任何生物介入我们,就算你真有秘密,我也只听你自己……亲口,亲口对我说。”
说到亲口二字时,他忽然伸出舌尖,轻舔了一下明怀鲤的手掌根部,沿着大拇指的虎口往下,舔到小手臂上去。
一连串的火花从虎口处燃烧起来,一路延伸到手臂上,明怀鲤被这强烈的刺激搞得不知所措,往后站了一步。
然而他却像是送上门去的菜肴,被一根触手圈住腰间,直接倒在了谢望潮怀里。
谢望潮的触手紧跟着出现在面前,这都是柔软轻盈地触手,虽然不是粉色的,却也并不多么黑,粗细也很均衡,上面也没有棘皮和吸盘,仿佛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光滑。
明怀鲤有些惊慌,想不到这触手怪到底想干什么,厉声问:
“你想干嘛!刚才,刚才不是没事了吗!”
谢望潮轻笑着,笑声带着胸腔共鸣,震动传递到明怀鲤耳中,仿佛某种神秘的钟声,宣判他今天这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触手往下伸去,而谢望潮咬住明怀鲤的耳朵,充满诱惑力的低音炮说着:
“中午那件事,不是还没做完么?”
明怀鲤咬着牙齿,汗流浃背:
“你他妈……这是在祠堂里……你真是大逆不道啊,放开我啊你个混蛋……”
谢望潮的轻笑声,在庞大架子崩塌的声音里几乎听不清楚,灰尘腾起,掩盖住了明怀鲤失神的眼睛。
在空旷偌大的、被毁坏的老旧祠堂里,无数丑恶雕塑随着它们主人的消失而碎裂在地,满是尘埃的风正在逐渐落定。
烛光早已全灭,只留月光静静照耀着,而在月色下的厅堂中,一人一怪正在缠绵……
“老大,我们到底要不要进去啊?里头那个动静实在是……”
异能者在频道里询问。
林霜咬着一根树枝,眉头紧皱。他们所有人现在都围在这个祠堂附近,预备伺机冲进去,但刚才整个祠堂忽然传来坍塌一样的巨大声响,很快又没了声息。
也不知道那个触手怪能不能打得过山神,要是没打过,那触手怪的爱人,那个可怜的人类就要被山神吃掉了。
而如果异能者队伍不冲进去救人,导致那人被吃掉的话,他们所有人都要因为决策失误而背上一辈子的痛苦回忆,更别提各种处罚了。
但是……怎么说呢。
林霜的异能是感知全面强化,虽然他感觉不到祠堂里面的状况,好像隔着一层隔膜一般看不清楚,但他被强化的第六感告诉他:绝对不能进去!进去就会死!
林霜于是坚定地下达命令:
“再等等,不能冲。”
为了保命,千万不能冲进去啊!
月上中天, 时间已经到了凌晨,整个祠堂里面悄无声息,不再有一丝动静传出。
所有异能者围在祠堂周边, 把控了每一个绝佳观测位, 但都僵硬地一动不动,有人甚至想打哈欠,又强行压下去。
林霜密切关注着祠堂, 也在疑心自己是不是想错了, 也许里面早就彻底结束了,山神也许已经吃掉了新娘呢?
看这个静悄悄的架势,里面也许早就一片狼藉了, 该发生的一切都发生了呢。
不然, 要是那位触手怪打败了山神, 那他早就应该抱着老婆走出来啊?为什么不出来呢?
就在林霜这个单身汉苦思冥想的时候,祠堂之内,确实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一片狼藉”。
身段修长而精瘦的明怀鲤,被几根触手圈住手脚高高捆起, 挂在半空之中沐浴着银色月光;他身上的红衣早成了碎片, 只剩下零碎几片还挂着, 整个手臂和肩膀都完全展露出来,白莹莹地在月光下美得发亮。
除了圈住手脚的触手, 还有更多的黑红触手在他身上攀爬、游走,在所有不该去的地方肆意蠕动和缠绕,而明怀鲤时不时发出尖叫……但所有尖叫都被锁在结界之中, 只进入触手怪的听觉, 被触手怪享受。
触手怪谢望潮半个身子早已成了触手堆积起来的血肉之山,上半身也早已脱光了, 露出极为精致、雕刻一般的胸肌和腹肌,人鱼线延伸至下方血红的肉瘤之中,变成触手绞缠在一起。
谢望潮双臂轻轻圈住怀中纤细的身体,在那些碎裂成片的红色衣装隐匿处,慢条斯理又很专业地做着手工。
明怀鲤早已彻底脱了力,他已经在谢望潮手里放了三次烟花。
现在的他,就像一颗被掏空内里的熟透水蜜桃,浑身潮红至极,只能靠在谢望潮那些坚硬的肌肉上,濒临崩溃地喘着。
他双眼迷离、醉意朦胧,眼里充满水汽,嘴和脸颊被许多触手吻过,看起来已经红得有点透明。
这整个场景盛大、惊悚,却又带着令人看一眼便目眩神迷的独特魅力。脆弱而沉醉于欲望的人类,被极端庞大而诡异的怪物强行控制,在祠堂的废墟之中连续高超,实在是比最精妙的艺术家作品都更加夺目。
“不行了……够了……放开……”
明怀鲤在喘息的间隙里吐出几个破碎不成句的语调。
天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之前山神挑拨离间,他想尽办法让谢望潮消除疑惑,似乎……谢望潮来了个顺杆爬,直接就这样开始了……他甚至没来得及反抗一下!
不过当时,其实明怀鲤也是半推半就,觉得也可以给谢望潮一点甜头,让对方把那些挑拨离间都忘掉。
可他只想着摸摸甚至亲亲就够了,谁知道这家伙直奔下三路,现在都要把他榨干了!他只是一个社畜啊,哪儿来那么多东西可以榨啊!谢望潮太可恶了,关键他越是抗拒越是挣扎,对方还越来劲,好你个变态!
明怀鲤心里有一万句脏话要说,但现在他身体已经彻底被榨干,连抬抬手指都很费劲,只能憋出那么几句词来。
谢望潮兴致似乎一直很好,他声音里也带着沙哑的、浓浓的欲望,凑在明怀鲤耳畔低声说着:
“可是我还没玩够呢。”
明怀鲤想照着他的脸狠狠捶一拳,但他抬起手,打出去的拳头却像是小猫撒娇,甚至没碰到谢望潮的脸就已经掉下去了,整条手臂软趴趴地好像棉花。
他嗓子都叫干了,说话跟砂纸一样:
“你再……搞下去……我就死了……”
谢望潮亲亲他的脖颈:
“我不会让你死的。”
明怀鲤:
“……”
被这么玩,他真的宁愿死啊!
谢望潮好歹还是知道厉害的,手上加快了速度,触手也缠绕上去加大刺激,亲着他的耳朵:
“最后一次,乖。”
果然又是一次,这次之后,明怀鲤完全晕倒在谢望潮怀里。
像一只毫无防备正在熟睡的水蜜桃,那样诱人,那样适合被吃掉……谢望潮端详着他的样子,嘴角带上甜蜜的笑意。
真喜欢这样的他啊,娇嫩柔软,任由自己予取予求,花言巧语哄自己开心,稍微有一点儿外人说的话,就要冲上来解释,甚至奉上身体……这样的明怀鲤,让谢望潮充满了欲望。
不过,好菜总要慢慢品尝,他们还有的是时间。
谢望潮缓缓收起自己藏在黑色触手之下的粉嫩生殖触手,那根粉色触手庞大粗壮,哪怕是缩小很多倍之后,依旧有明怀鲤小臂那么粗,确实可能对脆弱的人类身体造成伤害,到时候影响到怀里的蛋就不好了。
“宝贝,睡吧。我一直在你身边……乖。”
谢望潮双臂轻轻搂住明怀鲤,用触手熟练地扭成一张床,把明怀鲤放在上面,又拿了花轿帘子给他盖上肚子。
随后,他用触手捡起地上散落的西装,一件件给自己穿好,很快他就恢复了谢望潮的人类形态,只是后腰处长出几根粗壮触手,好像尾巴一样链接着那张触手床。
谢望潮就这样拖着触手大床,走向祠堂大门。
“吱嘎”的声音响起,全体异能者立刻紧急戒备,武器和异能纷纷对准那扇大门,屏住呼吸紧张地等待着。
谁也不知道里头到底会出来什么东西。
然而出乎所有人预料,里面走出来的,居然是一个普通人类的形体,除了……他背后长了好几根粗壮触手。
是谢望潮!谢望潮第一次用人类的形象出现!
林霜几乎是飞奔着往下冲去,同时在频道内大叫:
“不许攻击!谁都不许发动攻击!”
异能者们却有人没收住,看见那些触手时就发出了一点儿攻击,那是一道火焰。
火焰砸在谢望潮的触手上,迅速消失不见。
谢望潮毫发无损,视线缓缓转向火焰传来的方向。
“卧槽!完蛋了,找掩体!”
他自己依旧飞奔下去,一个猛烈的滑跪,单膝跪地在谢望潮面前,大声道歉:
“对不起!他只是手滑,实在对不起!”
他正要继续道歉,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嘴巴张开,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来。
谢望潮这时候开口了,非常温柔地说:
“小声点,他睡着了。”
林霜赶紧闭上嘴,那种极为强烈的压迫感排山倒海压下来,他的感知力来到一个前所未有的警戒程度,但他甚至挪动不了一根手指。
谢望潮对他的出现和那火焰,似乎都没有一点意外,只是低声说:
“山神已经消灭了,没事了,你们可以走了。”
林霜一时间以为对方在说笑,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往下退去,恭敬稳定地回答:
“好的,我们会尽快离开。”
谢望潮点头,视线再度瞥了一眼那个火焰异能者所在的方位,明明隔着重重障碍,那个异能者却觉得手臂猛然酸麻,随即身上出现好几处火烧的痕迹,痛得他倒吸冷气,却没有致命。
看来这位强大触手怪脾气真的很好……火焰异能者有些庆幸遇到的是这位,要是其他怪物,早就被激怒大开杀戒了,这位只是把烧伤还回来而已,在怪物中实在非常温和。
谢望潮忽然又转过视线来,看着林霜,嘴角挂起一丝笑: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们为什么在里面这么久,发生了什么?”
“……”
倒也没有那么好奇,总觉得会听说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见他不说话,谢望潮心情很好地勾起唇角,带着一点狡黠的味道:
“告诉你也无妨。其实我们刚才在里面做,爱,了。”
“……”
他脑海中塞满了问号。
这是在干什么?
通讯频道内其他人也同样听见了这些话,大家都发出了疑惑的语气词。
什么情况?我们都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谢望潮似乎对他的反应不甚满意,接着诱导似的说:
“他是不是很爱我?”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他的声音低了下去,视线也看向林霜,似乎在寻求认同。
林霜总算明白这是在干什么了,触手怪在炫耀自己有老婆!
他清了清嗓子:
“是的,他很爱你,我们都看得出来。”
通讯频道内其他队员:
“老大你这,太卖力了吧!”
“噗嗤,你们懂什么,都是为了和平!”
谢望潮听了这个回答,有点满意。他想了想,说:
“我对人类没有恶意。因为我爱人,我大部分情况下,应该都会保护人类。我的食物就是同类异种,所以你们应该知道,我不会有威胁。”
林霜默默说:
“好,我会向上级反应的。不过……我想问一句,既然如此,您为什么不愿意签署和平条约呢?”
谢望潮眼眸黑沉,提起这事就有点生气:
“你们不让我繁衍。可是我爱人肚子里,已经有我的蛋了。”
林霜震撼,有蛋了?这什么情况?什么意思?
谢望潮萌生了一些倾诉欲,这很罕见,大概是今夜实在太让他满意了,他想要有人分享一些东西。
“我爱人他怀了我的蛋,我很想亲眼看看蛋在他肚子里的样子,他却总是不让我把触手伸入他的腹腔……”
林霜感觉非常离谱。不过他也意识到,这是一个很好的收集情报的机会。
他试探着,很正经地说:
“既然如此……那您,愿不愿意,让您的爱人在特殊部门,做一下产检呢?也许产检时可以看到蛋的样子。”
谢望潮眼睛微微一亮,想了想就问:
“你们那边有特殊物种的成熟产检手段吗?”
林霜实际上不知道有没有,他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但他换了一种巧妙的说法:
“我们可以帮你们联络全世界最好的实验室,汇集了人类最强科学家,还有全世界最好的设备,应该会有办法。”
谢望潮眼睛更亮,焕发出异样的光彩,轻声说:
“好,需要的时候,我会联系你。”
明怀鲤是被太阳照在脸上, 晒醒的。
他躺在一大堆触手上,感觉有点虚脱,浑身酥软无力, 稍微一动就酸痛不已, 整个人像是被拆散架了一样。
他身上几乎是完全赤、裸,只盖着一些布料,内裤早已无影无踪。他抓着触手打算坐起来, 却被触手们察觉, 几根触手自然地抬起,将他轻轻扶住。
谢望潮就在他旁边,微笑着和他打招呼:
“宝贝, 醒了, 饿不饿?”
明怀鲤被这么一问, 肚子立马咕噜作响。
谢望潮听见这声音,笑着说:
“我们回酒店去,还能赶上早饭。”
明怀鲤却摇摇头:
“等等,我还有些事情想做。”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 在触手搀扶下站起身, 看向整座混乱的祠堂。现在所有的山神雕塑全都碎掉了, 山神本人也早就死的不能再死,花轿的红色和新娘衣服的红随意散落在地, 在灰土中还挺触目惊心。
谢望潮有些不解:
“你是说?”
明怀鲤转过头来,疲倦,却很坚定:
“得让这些村民知道, 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还得让这个村子不要再继续这样做了。”
谢望潮立刻满眼都是欣赏之色:
“好,需要我做什么?”
明怀鲤勾唇:
“你要……装神弄鬼。”
谢望潮:
大榕树村一大早起来, 都还在家里吃早饭时,忽然祠堂方向传来好几声惊叫,整个村子的狗全都大叫起来,仿佛收到了什么惊吓。
众人马上放下饭碗跑出家门,朝着祠堂方向跑去,很快聚集了一大批人,都伸出脑袋往祠堂方向看。
只见几个常年主持祠堂事物的长老们,如今正躺在地上好像晕过去了,人事不知,只有一个稍微年轻一些的妇女指着祠堂,完全吓得说不出话来。
有人就上前来问:
“张家婶子,你好好说,到底咋了?”
那位妇女手指对着祠堂,不成词句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