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雄虫徒手碎钢甲by积雪下的黑猫

作者:积雪下的黑猫  录入:07-25

这两字像是从牙缝里艰难挤出来的。
厉扶青惊得腮帮绷紧,豁然扭头看向一旁的亚雌。
不知道为什么读懂他眼神的拉维心脏颤了颤,这个雄虫阁下该不会是不知道那个项圈的作用吧?
这个项圈可是烙印雌奴纹的项圈,它需要雌虫打开精神海,然后从精神力核里牵引出精神力注入项圈成为被支配方,雄虫再输入精神力,在雌虫的精神力核里落下烙印,成为支配方。
这个雌奴项圈没有雌虫的配合是不行的,原本这个雌虫是不配合的,怎么欺辱怎么折磨都不肯同意。
直到昨夜凌晨一个叫赛达的雌虫过来没一会后,这个雌虫就同意了。
赛达是来劝说诺恩的,原本他是不打算来的,他将希望暂时都放在了阿提卡斯阁下的身上,但在去医院看了诺亚后,他的态度出现了转变。
诺亚的医疗舱出了故障,十二岁的雌虫瘦小得像根竹竿,根根肋骨分明,多处器官衰竭的他,每一口呼吸都竭尽全力,颤颤巍巍的呼吸声,像是濒死前最后的挣扎。
以诺亚的身子,医疗舱只要被停用就绝对撑不过一周,但是那个医疗舱因故障被停用了三天,整个中心医院居然没有虫发现,若说里面没有雄虫插手,他是一万个不信的。
赛达不知道,那是米勒在发现他并没有去劝说诺恩后故意通过系统做的,他要用诺亚的命去催促赛达达成他想要的结果。
他知道赛达只要看见濒死的诺亚后就绝对会去劝说诺恩,因为他没勇气去担负诺亚可能死的结果。
如米勒所想,在看见诺亚的那一刻,赛达对阿提卡斯阁下本就摇摇欲坠的信任彻底崩塌。
他不敢,不敢去赌一个雄虫罕见的善心,更不敢去赌那算不上承诺的‘或许吧’三个字。
于是在守着诺亚坐到深夜后,迟迟等不来消息的赛达最终还是联系了米勒,踏进了黑塔。
黑塔不是任何一个虫都可以踏进的,为了赛达能进黑塔,米勒可是付出了不少代价。
当那一张枯瘦的诺亚躺在出了故障医疗舱里,竭尽全力呼吸的照片出现在眼前时,诺恩咬着牙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折断了自己的傲骨和尊严,低下了头,同意带上项圈,成为一个雌奴。
“雄虫阁下,这个雌虫以后就是您的雌奴了。”做了会心里准备的拉维还是硬着头皮道。
“雌奴?!”厉扶青没压住声音,脸色微微一变:“这精神烙印能解吗?”
闻言,跪坐在地上的诺恩抬眼看向他,眼中各种晦暗剧烈翻滚,却又在瞬息被强制压进眼底,只余一片死寂的平静。
“能解,只是需要半年后才能解开。”
“没有其他办法?”
拉维不忍的看了一眼这个雌虫:“有,可以强行解开。只是强行解开的话,雌虫精神力核会裂开,精神海震荡,熬不过去要么废了,要么痴傻。”
在虫族,一旦成为雌奴,就是将命交在了雄虫手中。
闻言,厉扶青沉默了好一会,垂在身侧的手不禁空握了一下,他刀呢!
最终,厉扶青还是平复下心情,将诺恩连同那被剥离下来的骨翼一同带出了黑塔,转头就去了中心医院。
他看着半跪在悬浮车里的诺恩,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左边肩胛骨那硬生生被撕扯开的骇人伤口。
雌虫的愈合能力很强,要不是被注射了妨碍愈合的针剂,他身上的伤不会恶化腐烂到这种地步,好在那骨翼被剥离不过一天,有很大的几率还能重新给接回去。
不然,那般狰狞巨大且杀伤力强悍的骨翼若真废了就可惜了。
厉扶青有心让他起来,不过想着那不符合雄虫的性格就只能作罢。
在荒星的时候,诺恩曾在炮火中护过他两次。
荒星上他最后护了他一次,如此算来还欠他一次。
他不喜欠东西,来黑塔本是打算还了还欠的一次相护之恩,没想到弄巧成拙,不仅没还了那相护之恩,反倒又作了孽,将他变成了雌奴。
算了,半年就半年!
厉扶青眉宇间划过一丝颓废,反正不擅长和血亲相处的他,也不一定能在一个月内搞定雷坦他们,而且他本来就要找一个约会对象,现在有了诺恩,也省得再麻烦。
只是他到底有点对不起这个雌虫。
随着悬浮车渐渐接近中心医院,诺恩的喘息越来越重。
厉扶青抬起眼帘看去,见他正忍着痛勉力用另一半残破畸形的骨翼遮挡不着寸缕的身子,意识到什么的他收回视线,看着外面虫来虫往的医院门口,下车时将外套脱下来丢在他身上:“挡着,别给我丢脸。”
诺恩血肉模糊的脸上看不清表情,满是伤痕的手指收拢抓紧身上的衣服,用骨尾撑着地面艰难的站起来,缓慢地拖着扭曲的右腿下了车。
诺恩很快被送进了治疗室,而被通知要去缴费的厉扶青则站在原地,眼里闪过一丝凝滞。
他…没钱!
他微微蹙起眉头,挣扎了好久,打开光脑犹豫着拨了个通讯出去。
通讯过了三秒后被接通,厉扶青看着面前漆黑的虚拟屏幕:“兄长。”
“嗯,怎么了?”厄涅斯的声音传来,带着点愉悦的喘息,像是在做什么事。
一生中从来没开口寻求过帮助的厉扶青有点难以启齿:“兄长可以…借点钱给我吗?”
厄涅斯挑眉,神情中带了点痞气:“你不会从回来到现在都没打开你账户的余额看过吧?”
账户,余额?
厉扶青在天网上查了一番后,按照步骤打开自己的账户查看余额,目光落在那一长串数字上停顿了会。
看着他的样子厄涅斯轻笑出声:“你回来那天我就给你打了一笔钱,估摸着够你花销一段时间,不够了再和我说。”
通讯挂断后厉扶青站在原地愣了会,想着被衣物塞满的衣帽间,专属于他的摆满各种昂贵治疗仪和各种针剂的治疗室,数十辆最新款悬浮车,强制规定每顿必须多吃的一碗饭,还有…这代表着一大笔钱财的数字。
第一次有人,哦不,有虫给他这些。
这就是…血亲吗?
厉扶青疑惑的眼神中,夹带了点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羡慕。
交了费后,他转身离开了医院。
医院里,醒来的诺恩站在洗手间,琥珀色的竖瞳在白色的灯光下弥漫着尖锐的危险,回想着在黑塔时那个雄虫问能否解开雌奴烙印的一幕。
他厌恶地看着镜子里脖颈那一圈代表着屈辱的虫纹。
那个雄虫并不是为了让他当雌奴而来的。
明明不想要他这个雌奴,却又在得知解除关系的方法时选择放弃。
要知道解除烙印对雄虫可没有丝毫危害。
那么他究竟是为什么而来?
因为他曾经在荒星上救过他?
只是…可能么?
诺恩抬手扯住脖颈上代表着雌奴的虫纹,手指用力,锋利的指尖瞬间陷入皮肉,鲜血从指尖溢出,他咬紧牙,额角青筋暴起,一用力,撕拉一声,硬生生将脖颈一圈的皮肉都给撕扯了下来。
鲜血四溅,瞬间浸了他半身,诺恩疼得剧烈喘息着,垂着的眼眸里隐着些许疯狂,他看着镜子里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等破裂的血管快速愈合后,拿出一支阻碍愈合的针剂扎进脖颈。
那就试试…试试看他的底线,试试看他想玩什么把戏,试试看他究竟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从洗手间扶着门出来的诺恩看见站在病房里的亚雌脚步一顿,琥珀色的竖瞳一厉带上了危险的气息。
本来弯着眼眸笑得温和的米勒,在目光落在他血淋淋的脖子上时不由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以往的表情。
看来,这个诺恩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厌恶雌奴这个身份。
这很好,他的每一份屈辱,厌恶,仇恨,都是以后捅向雄虫最锋利的刀。

第13章 每天都有在好好扮演雄虫
米勒在没穿越前叫做裴屿,他是一个极富野心又极端追求刺激的表演型人格。
他这样的人厌恶平静与一成不变,追求刺激和危机感。
只是他所生活的国家太过平和,所能追求的刺激有限,而他又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他很热爱他的国家,那是一个诞生在废墟之上无法复制的奇迹,所以他常常处在一个欣赏又迷恋的角度看着她。
他的一生平淡而顺畅,常常让他感觉无聊极了。
他家庭富裕,父母健在,自己也足够聪明,小时候是跳级的常客,初中就自学完了高中所有的课程,摆满一整个房间的竞赛金牌和奖杯让他迎来了许多赞叹。
但他依然不满足,他爬到了自己所在行业的顶峰,拥有了自己所想要的一切,得到了所有的赞誉、惊叹和爱慕,然而所有的一切都在他拥有的那一瞬间都变得无聊极了。
他谈过不少恋爱,只是那些人,无论男女都太过脆弱,动不动就自杀寻死。
他曾经帮警方侦破数个无法破案的变态连环凶杀案,那种与凶手较量的危险刺激不禁让他着迷。
至于他是怎么死的?
像犯下连环凶杀案的凶手,大多都自负又自恋,他们很享受与警方较量的刺激感,深谙他们这种心理的他游走在危险的边缘地带窥探着他们,在夜色之中互为猎手与猎物。
直到他遇到一个规则破坏者,他的思想、手法都幼稚鲁莽到极点,而他就是一时没转过弯来,直接被这样毫不讲道理的人一煤气罐给炸死了。
一想到这米勒就气得牙痒痒,他讨厌一切不按规则来的人。
而眼下在他看来,希瑟尔阿提卡斯就是个不按规则来的雄虫。
身为雄虫,贪婪是他们的天性,暴虐是他们的常态,他们享受着虫族供养的一切,肆无忌惮地迫害供养者。
阿提卡斯他就该去享受这种没有束缚、规训,可以肆无忌惮的生活,跑来插手雌虫的事干嘛?
昨日得到诺恩被希瑟尔阿提卡斯带走的这个消息时,他正在海特军校食堂吃饭,当时正要吃进嘴里的饭,差点一筷子喂到鼻腔里去。
他讨厌一切计划之外的事发生。
就比如上次那个雷坦,他本该也在他的计划下跌入泞泥,在屈辱折磨中滋养仇恨,结果被他一手给破坏了。
好在诺恩依旧被迫成为了雌奴,并且为此屈辱仇恨着。
当你想要颠覆一个种族时,就必须要让它处在内忧外患的状态下,然后无限制地去放大它的内忧和外患。现如今虫族外部有反叛军,内部则有无数被欺压迫害的雌虫,以他现在的能力暂时还不能去接触反叛军,他想要在与反叛军的联盟中占据主动,就得有足够的实力和筹码。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让被欺压迫害的雌虫变多,然后聚齐起这些雌虫和亚雌,在时机成熟时,成为扎向虫族最锋利最疼的刀。
他上辈子所处的国家是一个无法复制的奇迹,当然他也深深爱着自己的国家,只是那里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太过无聊。
虫族这样扭曲畸形到极点的种族才更适合他这样的人。
这里混乱、腐烂、绝望,他要试着去推翻它,去创造一个他梦想中的王国。
这个过程,一定惊险刺激极了!
只是现在摆在他面前最大的麻烦就是这些雌虫骨子里对雄虫的奴性。
好在眼前这个被他中意的雌虫足够争气,屈辱与仇恨将根植在他骨子里的奴性给拔除,他会成为足够锋利的刀刃。
米勒满意地看着诺恩,眼下他只要将诺恩拉到他的战线上就行了。
诺恩不是他拉拢的第一个雌虫,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海特军校那种顶级军校之于他,就像是米缸之于老鼠。
诺恩不喜欢眼前这个亚雌看自己的眼神,那种掺杂着势在必得又带着些许居高临下的怜悯,让他很是不喜。
他这辈子遇到过很多眼神,羡慕、惊叹、奚落、嘲弄、鄙夷,唯独没遇见怜悯。
也是第一次知道,这种眼神会让虫如此厌恶。
“说。”诺恩拖着还没好完全的右腿走到床边坐下。
“什么?”米勒疑惑。
“有什么事说,我听着,同不同意另说。”他的嗓音犹如粗粝的砂纸:“你眼神神态都不似来嘲讽奚落的,总不能是特意过来只为看我一眼的吧?我们并不熟。”
眼前的亚雌他虽不是很熟但也见过。
米勒,海特军校三年级生,海特军校积分榜第六十六队伍里唯一的一个亚雌,诺恩和他们的队伍打过一场,身为亚雌他的战斗力很强,在三年级生中当属第一。
诺恩看着他,还没痊愈的左眼上蒙着一层白翳,脸上带着清晰可见的疤痕,“其实我也很好奇,已经成为一个玩意的我与废物没什么两样,还有什么值得你图谋的?”
米勒笑得温和:“不,你本身就是最值得图谋的存在。”
“诺亚,整个海特军校都没有虫比你更有价值。”
厉扶青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他面无表情地躺在窗前的躺椅上,金色的眼眸在阳光下带上了几分风雨欲来的暗沉,周身弥漫着极具压迫的低气压
他保持这样的状态已经一个晚上了。
昨天从医院回来,自觉对光脑还不熟悉的他研究起了光脑的各个功能,然后不知道从哪弹出来原主的心愿单!
既然是单,那心愿肯定不止一个。
那心愿单上密密麻麻的心愿看得厉扶青当时眼前就是一黑,这才知道找到家虫让家虫让认可喜爱自己,只是原主的心愿单中的其中一项。
心愿单上的大多心愿都打上了勾,打上勾就代表已完成,唯剩下几个零散的没完成。
其中一个就是找到家虫让家虫认可喜爱自己,还有一个就是考上海特军事学院,成为海特军事学院年级首席指挥官,原主心知以他这比亚雌还弱的身体考不进作战系,于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选择了指挥系。
但是他这自知之明好像也有限,因为他下一个心愿就是创建一个闯进自身所在年级积分榜前三的队伍。
最后一个就是得到雄虫阁下的青睐,这个可以打叉了,基本没完成的希望。
厉扶青不喜麻烦,也不喜逃避。
只是上辈子,青阳宗那些好像永远也解决不完的麻烦和填不满的欲壑,耗尽了他所有心力,好不容易还完了该还的,终于能一身轻的迎来长眠,那知一睁眼就又欠上了许多。
心绪翻涌间厉扶青没忍住闷咳了两声,这具身体本就病弱,一晚没睡,导致这具身体对神魂的排斥又强烈了几分,随着而来的越发尖锐的疼痛也难以忍受。
疼得指尖痉挛的厉扶青压下胸腔里翻涌的血气,心神疲惫下罕见地起了一丝逃避的念头。
要不,就这样什么都不管,眼一闭彻底清净了?
这个念头一起,悬在脑域可以在霎那间摧毁脑域的精神力瞬间蠢蠢欲动。
可……那个叫做诺恩的雌虫因为他成了雌奴。
一想到这,那难得的逃避念头瞬间消失。
厉扶青叹气,眼下他不止欠这具身体,还久了那个叫做诺恩的雌虫。
是他对不住那个雌虫,所以事情没解决前,他就别想着长眠了。
逃避终究不是他的性格。
厉扶青撑着从躺椅上起来,疼得半边身子麻木了的他一时迈不动脚,站了一会才朝外走去。
以雌虫的恢复力来看,那诺恩行动上应无碍了,他打算去医院看看,毕竟是他把他变成了雌奴,这个责任得负起来。
从房间里出来,厉扶青就看到了楼下客厅的场景,他脚步微不可察的一顿。
楼下厄涅斯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听到脚步声扭头看了一眼他,然后目光落在眼前跪着的雌虫身上:“小阿提卡斯长大了,都知道找雌奴了。”
“兄长,我不小了。”厉扶青的脚步停在跪着的诺恩,目光落在他脖子上渗血的布条上划过:“他怎么在这?”
“我让虫把他带来的。”厄涅斯起身走到他身旁:“既然是你的雌奴当然得带回来。”
“兄长怎么知道他是我的雌奴?”厉扶青的目光落在厄涅斯身上。
莫不是他露馅了,兄长怀疑他不是他弟弟,所以监视他?
厄涅斯笑得痞里痞气的:“当然是因为小阿提卡斯前两天把手臂摔断了,作为哥哥当然担心得吃不下睡不着,所以不得不对小阿提卡斯多注意了些。”
厉扶青愣了下,兄长担心他,担心得吃不下,睡不着?
他面上不显,心里却不知怎的有点愉悦,看向厄涅斯的眼神便带上了些许郑重和认真:“兄长睡不着可以来找我,我会一些按摩穴位的手法,按了后会睡得快一点。”
身为剑修的厉扶青自然精通人体穴位,雄虫身上的穴位虽与人体有些许不同,但大多还是相同的。
他知道一个穴位只需稍用点力按下去,人就能熟睡一整天。
闻言,跪在地上的诺恩眼睫动了动。
一个雄虫,怎么会懂按摩的手法?
除非他以前不得已学过。
厄涅斯眼里的笑意淡去:“有虫让你给他按摩?”
那法夸尔若真让小阿提卡斯给他按过摩,他不介意去荒星把他从土里掘出来,把骨灰给扬了。
察觉到他不高兴,厉扶青不明所以:“没有。”
他不清楚这具身体以前有没有,但他是没有的,以他那臭名昭著的名声,没人敢,也没人愿意让他按摩。
听到否定答案的厄涅斯心情好了些许,他将目光转向跪在眼前的雌虫,眼神里带上了丝若有似无的危险气息:“你手臂摔断,有他的原因在吧?”
察觉到危险的诺恩本能地绷紧了身体,垂着的眼帘遮挡住眼里暗涌的晦暗。
准备再给他按一个伤害雄虫的罪名吗?
其实没必要,他已经是雌奴了,只要不是要他的命,无论是将他弄残还是弄废,都不会对身为雄虫的阿提卡斯有丝毫损害。
“没有。”厉扶青断然否定:“手臂摔伤与他没有关系。”
“没有吗?”厄涅斯怀疑。
厉扶青绷紧表情点头:“嗯。”
“好吧。”见他心虚,厄涅斯心里好笑的同时也不再追究,只是道:“这雌奴不好,我给你换一个。”
这个雌虫并没有被驯服,他的眼神和身体下意识的反应都在说着不甘。
这样一个强忍着屈辱的雌奴,就像是一头蛰伏在主人身边,随时等待着择主而噬的恶兽,他不放心他留在阿提卡斯身旁。
“不用换。”厉扶青拒绝。
厄涅斯挑了挑眉,伸手直接扯下诺恩脖子上的布条,指着他血肉模糊的脖颈,漫不经心的道:“乖,这个雌奴可不是一个能轻易驯服的,哥给你换个听话的?”
雌奴脖子上的虫纹带着支配者的精神力,这种昭示着这个雌虫已经有主的精神力能轻易被其他雄虫、雌虫察觉到。
所以当雌奴试图遮挡毁坏脖子上的虫纹时,就代表着他们并没有向自己的雄主臣服,他们在为成为这个雄主的雌奴而感到耻辱和难堪。
明知这样的行为无疑会激怒雄虫,但这个雌奴还是这样做了,并且用的是这样激烈的方法。
他是在试探阿提卡斯,试探一个在荒星以雌虫的身份生活了十九年的雄虫是否不同。
他很敏锐,敏锐地察觉到了小阿提卡斯的不同,也敏锐到让厄涅斯难得对这个雌奴起了杀意。
脖子上的绷带猝不及防被扯下,连带着撕扯下一些粘连在一起的血肉。
骤然的疼痛让诺恩下意识闷哼了一声,随即攥紧了拳头忍着没再发出任何一声声音。
这样的疼痛对诺恩来说其实算不上什么,他之所以做出这样仿若示弱的反应,只是因为他想在试探的同时尽量地保全自己。
那个米勒的话和在黑塔的经历让他想通了不少,也会去用一些他以往不屑的示弱手段,去达到某些目地。

第14章 每天都有在好好扮演雄虫
厉扶青垂眸看着眼前低着头沉默跪着的雌虫,目光落在他那血淋淋的脖子上。
这个雌虫野性悍骜得像头不会屈服的狼,就算被拴上链子折断四肢拔去爪牙而一时学会了服软,骨子里的凶性却是磨不掉的,他不会被驯服,他也没想去驯服他。
只是这链子既然是被他亲手套上去的,那么在链子能被解下来之前,他自然得护住他。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能看出兄长性子刚断独行,他做了决定的事很难改变,但他确实不能把诺恩交给兄长。
但他也知道兄长这是怕诺恩伤他,所以他不能借着雄虫蛮横无理的性子与兄长争执。
沉思了好一会的厉扶青抿了下唇,像是在对什么难以抉择的事左右摇摆。
厄涅斯好整以暇地看着阿提卡斯,一向独裁的他难得想听听寡言的弟弟准备用什么理由来说服他。
其实无论什么理由,这个雌奴他都不准备留给阿提卡斯。
诺恩也在等,等一个如他所猜测的结局。
厉扶青犹豫了会最终还是做下了决定,他轻握了下拳走上前,伸手拉住厄涅斯的袖子,轻轻晃了晃:“兄长。”
好整以暇的厄涅斯整个虫僵住,他眨了下眼,低头看着拉着他袖角的手,小阿提卡斯这是在向他…撒娇?
诺恩也愣了一下,这举动怎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一招是厉扶青血洗狱海后返回青阳宗时,在一座小镇上曾见到一个小女孩对长辈的做法。
见兄长没反应,厉扶青疑惑,没用吗?
他记得当时那个小女孩做了这个动作后,她的长辈就答应了她的要求。
沉默了会,厉扶青迟疑的模仿着记忆中的动作,再度扯了扯厄涅斯的袖子:“兄长。”
厄涅斯深吸了口气,这真是…真是…
“给给给,这个雌奴你要就给你,别扯我袖子了。”
被拿捏住的厄涅斯语气很是不好,他低头看向跪在脚边的雌虫:“我记得你有个弟弟叫诺亚是吧!”
诺恩心脏紧了紧,沉默了会后愈发地低下头颅,对着厉扶青的方向喊了声:“雄主。”
房间里,洗漱完的诺恩不着寸缕的坐在床边,用绷带细细将脖子缠住,他并不将脖子上的伤当回事,雌虫的愈合能力强悍,这样的伤要不了几分钟就能愈合,但是伤愈合了那代表雌奴的虫纹就会再度出现。
他厌恶这种代表屈辱的东西,所以他没打算让伤愈合。
阿提卡斯。
诺恩触摸着脖子上的绷带。
在荒星作为雌虫生活了十九年的他,的确如他想的那样与一般雄虫不一样。
他没有一般雄虫面对雌虫时的那种歇斯底里的疯狂和病态。
能容忍自己将代表雌奴的虫纹遮挡住,那更多的呢?
诺恩低头看了眼自己布满疤痕的身体,对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感到些许难堪,他指尖微颤很快又止住,深吸了口气将其缓慢吐出后他站了起来,什么也没穿就朝外走去。
推书 20234-07-24 :劣等真心—— by爱》:[近代现代] 《劣等真心》全集 作者:爱干饭的团子【完结】番茄2024-7-17完结文案:【双男主+双洁+追妻火葬场+酸爽+狗血淋头+高能反转】  【曲攻洛受,貌美金丝雀拿捏他的败类金主!】  一场意外,曲明砚把洛小池带回家,养成了金丝雀。  在他眼里,洛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