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胳膊上的衣服被染了一团红色,是血。
男人开枪的很果断,即使他反应很快,手臂还是被一颗子弹擦伤了,好在伤口不算特别严重,也不影响行动。
上野秋实看了眼掉在地上的枪,准备弯身捡起来。
男人一个箭步冲上来,对着他就是一个膝踢。
上野秋实连忙避开,男人也打算捡枪,他立刻扣住对方的肩膀。
两人在洗手间内拳脚相加起来,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男人的动作愈发显得狠厉和急切。
原本以为一下就能把人解决掉,没想到会浪费这么多时间,男人恨得咬牙。
这里是洗手间,随时会有人过来,更别提对方还有同伴,不快点把人解决掉他就麻烦了。
思及此,他对手枪的争夺就更加迫切。上野秋实自然不可能让他拿到枪,每一下都防守的死死的。
在战局十分胶着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谈话声。
“小秋实怎么去个厕所这么久?该不会是在厕所里睡着了吧?”
“我猜那家伙就是临阵脱逃了,害怕暴露自己的小秘密所以故意躲在厕所里准备呆到靠岸。”
“小秘密?什么小秘密?”
“我怎么知道,这要问他啊。”
谈话声由远到近,男人脸色一变。他听出是这个青年同伴的声音,知道不能继续再待下去了。
没想到这小子身手居然这么好,
他恶狠狠地看了眼上野秋实,随后将人一把踢开,连掉在地上的枪都没捡果断选择撤离。
离洗手间入口还有几步远的两人看到一个全身黑不溜秋的人从厕所里跑出来都愣了一下。
紧接着又看到上野秋实追了出来,身上的衬衣外套乱糟糟的,像是和人刚打过架一样,身上甚至还带着伤,胳膊上都染了血。
“小秋实?!”
萩原研二顿时惊讶的叫了声,看上野秋实头也不回的往前跑,立马追了上去。
在路过洗手间时,松田阵平眼尖的注意到掉在洗手台下方角落的枪支,脸色顿时一变,从口袋里翻出电话,手速很快地在电话上按下号码。
“喂,零?”那边接通后他语速极快地向他们说明情况,让他们赶紧出来回收枪械,自己则跟上萩原研二的步伐,追着上野秋实去追刚才出现的黑衣人。
上野秋实的速度很快,但显然对方十分熟悉这艘船,总是在看着要追上的时候忽然一个转弯,像一条泥鳅似的滑走。
三人一直在身后追击,看人跑上甲板,萩原研二给了松田阵平一个眼神,他瞬间明白,立刻绕到另一个方向打算围堵。
因为快靠岸了,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人,大部分客人都已经出来在甲板上等着等下靠岸后下船。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追出船舱的上野秋实和萩原研二就追丢了目标,两人不停喘着粗气在人群中寻找,但是甲板上的灯光不如里面明亮,人又多,根本找不出来。
萩原研二擦着脸上跑出来的汗,走到上野秋实身边询问他怎么回事。
上野秋实长吸一口气,缓和自己的呼吸后摇摇头。
“我不知道。”
他的脸色很难看,视线还在人群中搜查,一边回答萩原研二的话:“我刚才从洗手间出来这个人就站在门口拿枪指着我,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想杀我。”
“什么?枪??”萩原研二脸色惊变,立刻上前检查他的伤势。
两人跑出来的动静本来就吸引了一部分人,上野秋实红了一半的衣袖本来就十分引人注目,如今才听他们提到枪,人群中顿时有人发出恐慌的叫声,直接退避三舍。
甲板上的工作人员立刻跑过来询问,上野秋实立刻说:“我要报警,船上有人要杀我。”
他看向工作人员,冷着脸指着自己胳膊上的伤:“因为你们的安保问题,我甚至差点被枪击,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工作人员脸瞬间就白了,连连鞠躬表示歉意。上野秋实不需要他的歉意,现在船没靠岸,人肯定还在船上,不趁现在把人揪出来,等下就更不可能。
餐厅的负责人得到消息很快就过来了,和他一起的还有几个人,其中一个自称是警察。
“我叫松本清长,东京警视厅警视。”脸上有一条从眼睛划过骇人伤疤的男人自我介绍道,并从内袋里取出证件拿给几人看。
降谷零他们已经赶了过来,上野秋实也在船上的医务人员帮助下处理好身上的伤口。
如今听到男人的话,几人抬手行了个礼,并做了自我介绍。
听到他们都是警校的学生,松本清长有些讶异,片刻又恢复自然,询问起具体情况。
上野秋实将情况大致复述一遍,并冷静道:“我怀疑对方是在逃的国际罪犯或犯罪组织的人,对方提到过日本公安和FBI还有CIA这些对国际犯罪的特殊机构,并在认为我认出他的身份后果断选择杀人灭口,有理由怀疑对方和这些机构交过手,并遭受过追捕。”
诸伏景光将他们从洗手间拿出来的消音手枪拿给松本警视看。
“M9?”
松本警视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什么枪,□□M92F手枪,通称M9,曾被选为美军新一代制式军用手枪,因为能适应各种恶劣环境、精准度极高闻名,同样也是一些极端犯罪组织特别喜欢的东西。
看到这个东西,松本警视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立刻严肃的对着上野秋实问:“你有看清楚那个人的脸吗?”
他的话一出,旁边的松田阵平等人表情都变得有点微妙。
上野秋实摇摇头:“我只记住了一些特征。”
“体型中等的成年男性,大概四十岁左右,左撇子,右腿应该受过伤,我和他打斗时发现他的动作不太正常,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三到一米七八之间。”
松本警视听完他的话后皱了皱眉。
“没有别的了?”这些特征倒也不是没用,能把目标缩小到一定范围,只是太过笼统,搜查起来有一定难度。
上野秋实仔细想了想:“他身上有烟味儿,平时应该不少抽烟,说话的口音带着一点关西腔,至于其他的,就没有了。”
松本警视拧着眉,立刻对一旁的餐厅负责人说让他立刻安排工作人员进行排查,找到符合这些特征的人。
随后他又看向上野秋实,问他:“对方以为你认出他是怎么回事?你和他认识?又或者你在什么地方见过对方,你对此有什么印象吗?”
上野秋实摇摇头。
“我也不太清楚。”他看着面前的警察前辈,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我不太擅长记人。”
松本警视讶异了一下。
“什么意思?”
“我能在短时间内记住一些特征,但并不能将这些特征在脑中融合起来,所以经常会认不出人,因此不太确定我是否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对方,也是因为记不住人所以才会下意识关注一些比较明显的特征。”
松本警视眉头轻轻皱起:“脸盲症?”
上野秋实顿了顿,不是很情愿地点点头。
“我知道了。”松本清长拍了拍他的肩膀,面上虽然有些遗憾,但还是宽慰道:“也不用太介意,即使不能成为一名刑警,但这点小缺陷并不会妨碍你成为一名优秀的警察,警视厅内肯定也有适合你的岗位。”
上野秋实眼睫颤了颤,垂下眸看着自己的手,慢慢捏了捏指骨。
他本来就没期待过自己能成为刑警,那种工作麻烦的要死,他从来就没有考虑过。
松本清长看向几人,道:“既然你们都是警察学校的学生,又是当事人,就过来一起帮忙吧。”
难得有机会和警视办案,几人自然也不会拒绝,立刻点头同意。
松本警视和一旁的负责人询问排查的进度,上野秋实从椅子上起来,诸伏景光他们关心的问了句:“秋实,你手上的伤没事吧?”
上野秋实摇摇头:“没什么事,就是擦了一点皮。”
松田阵平抱着后脑勺走在旁边,嘴里感叹道:“我现在算是相信你比较倒霉这件事了。”
“上个厕所也能遇见这种说杀人就杀人的恐怖分子,啧。”
上野秋实:……▼-▼#
第35章
船上的人很多,等排查完大致符合这些特征的人时船已经靠岸了,码头上停着好几辆警车。
因为有一个大致的范围,所以警方并没有要求无关的人强行留下来,只是在客人们准备下船的时候,又有几个人过来找餐厅负责人和松本警视。
“你说什么?千寿失踪了?”
听完对方的转述,餐厅负责人的脸色都变了。
立刻抓住穿着燕尾服像是管家执事一类的中年人,“千寿刚才不还在舞会上?人怎么会不见了?!”
中年人脸上冒着细汗,也是一脸慌张的样子:“千寿少爷两个小时前说自己不太舒服就回房间休息了,交代我不准任何人打扰他,等下船的时候再叫他。”
“船还有十多分钟靠岸的时候我就提前去房间找少爷,结果房间里根本没人,电话也联系不上,我又去其他地方找了,还找了工作人员帮忙,结果都找遍了完全没找到少爷,问过少爷认识的朋友他们也说好久没看到少爷了。”
执事哭丧着脸,无助地看着餐厅负责人:“希里斯先生,少爷他不会有事吧?请您一定要帮我找到我们少爷,拜托了!”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希里斯先生黑着脸松开他的衣领,走到旁边打电话。
旁边听到两人对话的几人小声讨论起来:“千寿少爷是谁?”
“就是那个啊。”萩原研二说:“那个青森会社的小公子,之前和我们在餐厅被绑架过一次的那个。”
“那个人啊,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听那个管家刚才说好像是失踪了?船舱甲板仓库这些找过了吗?”
“听起来应该是都找过了,但是没找到。”
“船上要是都找过了人会去哪?总不能被丢到大海里去了吧?”
松田阵平的话刚说完所有人皆是一顿。
降谷零慢慢皱紧眉头,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的视线也不由自主的看向他。
“零,你之前是不是说过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萩原研二不是很确定的问。
降谷零点点头,面色有些凝重:“听起来像是什么很重的东西掉到水里一样,但只有一下,所以我也不是很确定。”
“刚才去甲板附近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痕迹,不过……”
降谷零想到自己之前交给工作人员的那个袖扣,和诸伏景光对视一眼,立刻转身去找人。
“零?景光?”萩原研二在后面喊了一声,奇怪他们是去做什么。
那边希里斯餐厅的负责人希里斯先生已经打完电话,回来找了松本警视。
“松本警官。”他有些焦急的说:“青森会社的小儿子青森千寿在船上失踪了,我刚才打电话联系安保的负责人,他们说到处都已经找过,现在也还在找,但一直没有找到千寿的身影。”
松本警视眉头渐渐聚拢,问他:“失踪时间知道吗?”
希里斯摇摇头:“不能确定,他的管家刚才说千寿大概在两个小时前要求回房间休息,那之后就没见过他,所以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房间派人检查过了吗?”
“检查过了。”希里斯脸色很难看:“客房的床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一旁的管家连忙说:“我是亲眼见到少爷进了房间才离开的。”
希里斯立刻呵斥他:“你身为他的管家为什么不待在他身边!”
管家擦了擦脸,紧张解释道:“因为少爷说不想被人打扰,还把我赶了出去,让我别待在房间附近,我就只好回宴会现场帮少爷照顾玲美小姐了。”
“玲美小姐?”松本警视发出疑问。
“是我们少爷最近新交的女朋友,现役模特,少爷很喜欢她,所以回房间之前交代我好好照顾玲美小姐,别让她被人欺负了。”
“玲美小姐和我一起送少爷回房间的,那之后玲美小姐说她也有点累了,所以也回到隔壁的客房里休息了。”
“就在隔壁?”松本警视问:“那她没听到什么声音?既然没在房间人肯定是出了门,她知道失踪人是什么时候离开房间的吗?”
管家摇摇头:“玲美小姐说她在房间里睡了一会儿,什么都没听到。”
“那之后你又去了什么地方?”
“因为少爷不让人打扰,玲美小姐也要休息,我就到附近的休息区等船靠岸了。”
松本警视看了眼管家和希里斯,又看了眼旁边的警校学生们,眉头紧锁,整张脸看起来更加严肃威武了。
“查过监控没有?”他问。
管家急忙接话:“找不到人我第一时间就去查了监控,少爷他在我离开没多久就一个人出了房间,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了。”
“自己走出房间?”松本警视怔了一下。青森千寿的行为就好像故意是支开自己身边的人一样,离开房间后他又去哪了?为什么现在还没找到人?
就在这时,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带着一名工作人员回来,:“警视,我这里可能有一条和青森千寿有关的线索。”
降谷零的话让松本警视眼睛微亮,还没来得及说话希里斯就道:“你知道千寿在哪??”
他的反应有些激动,甚至上前握住的降谷零的手臂:“千寿在哪?你快带我们去找他!”
降谷零看着他的表情眉头轻轻皱了下,身体向后推开,从希里斯手里抽出自己的手臂。
松本警视按住希里斯的肩膀,示意他先冷静下来,也让旁边的管家不要激动,而后对着降谷零问:“你发现了什么线索?”
降谷零对着他满脸冷静的说:“暂时还不能确实是不是和青森千寿有关失踪这件事情有关,不过两个小时前,我们吃完饭去甲板上吹了会儿风,之后就商量去休息室,在进入船坞之前我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被丢到海里的动静,但是因为其他人都没听到我就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左右,我去了趟洗手间,因为一直有点在意所以绕着甲板转了一圈,因为周围太暗没发现什么线索,但是在甲板围栏下面找到了一颗袖扣。”
降谷零看向被他们带过来的工作人员,对方连忙接话:“是,大概在将近十点左右的时候,这两位先生找到我说在甲板捡到了东西,是一颗祖母绿宝石的袖扣,因为东西很贵重,所以我一直守在服务台等失主过来拿。
然后大概是过了十多分钟后,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年龄大概在四五十岁左右留着胡子的客人过来说他在甲板吹风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一颗宝石袖扣,让我们帮忙找找。
因为当时服务台只收到一个袖扣,我就把东西拿出来给他看,他说那就是他掉的东西,还出示了照片,我就把东西给他了。”
“祖母绿宝石纽扣?”希里斯喃喃自语,旁边听到他话的松本警视看他:“你知道?”
希里斯扫了眼众人,目光落在降谷零身上,拿起手机操作一番,随后将手机屏幕转向工作人员:“是这样的祖母绿宝石袖扣吗?”
工作人员接过手机放大后仔细看了又看,这才肯定的点头:“对,就是这种款式的祖母绿宝石袖扣,上面的花纹和这个一模一样,我应该没有记错。”
希里斯的表情一下变得更难看了。
松本警视问他:“这个袖扣是?”
希里斯神情不太好看,几乎咬着后槽牙道:“那是我两个月前送给千寿的赔罪礼物,他之前在我餐厅吃饭的时候遇上了抢劫案,为了表示歉意,我特意托人从法国买了卡地亚刚发售的最新款,国内还没有上市。”
说完,他再也按耐不住火气对工作人员发火:“我不是交代过你们很多次来领失物的人一定要核实好身份吗?还有今天的安保工作是怎么做的?为什么有人能把枪带上来!”
工作人员被吼的一哆嗦,唯唯诺诺的不敢出声。
松本警视按住希里斯的肩膀,示意他先冷静,又问工作人员:“你还记得那个人的长相吗?如果那个人再出现你能认出他吗?”
工作人员迟疑的点点头:“应该可以。”
松本警视颔首,又问希里斯:“人员排查的怎么样了?”
正说着,希里斯的电话响了。
他朝松本警视示意了一下,往旁边走了两步接起电话。
松本警视视线在他身上停驻了几秒,偏过头一看发现找到袖扣的两个青年也正看着对方,视线不由一顿。
没一会儿希里斯就接完电话,走过来对着几人说:“按照遇到袭击的那位客人提供的特征已经排查的差不多了,我让他们把人带过来。”
松本警视点点头,一行人等了大概几分钟,另外的工作人员带着几名客人过来。
上野秋实虽然提供了几条特征,虽然大大缩减了范围,但其实算不上特别细致。
一米七三到一米七八左右中等体型四十岁左右的成年男性,右腿受过伤,左撇子,带点关西腔,平时爱抽烟。
左撇子这条不太好说,右腿受过伤算是比较明显的特征,加上关西腔和烟草味这两个特征,最终被带过来的一共有四个人。
两名客人,一名船上的清洁工,一名船员。
因为上野秋实脸盲的关系,松本警视也没提出让他来认人,只是先对刚才那名工作人员说:“那个拿走袖扣的人,你看看在他们里面吗?”
工作人员连忙上前辨认。
希里斯和众人简单说了下事情缘由,几人也愿意给他这个面子,十分配合。
工作人员上前查看一番后,回头看向松本警视,迟疑地摇摇头:“警官,之前那个人好像……没在这里面。”
众人皆是一怔。
工作人员说:“那个客人留了络腮胡,还带了眼镜。”
工作人员转头看向被带来的几个人,犹豫道:“但是这几位先生里面留胡子的只有这位客人,也不是络腮胡,所以应该都不是。”
这四个人中,留着胡子客人1号叫山口政行,46岁,是家报社的记者,这次也是受到邀请过来进行拍摄和新闻报道的。右腿上的伤是前几个月和朋友出去爬山不小心掉进陷阱里面摔断了腿,到现在虽然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还是会有一点影响。
客人2号叫野原正一郎,43岁,是一名酒庄老板,也是餐厅的老顾客,知道这次周年庆会邀请很多上流人士过来,特意过来参加拓展自己的人脉。腿上的伤则是因为前段时间在家里巡查酒窖的时候不小心踩空楼梯磕到了膝盖,不过不是很严重,医生也说要不了多久就好了。
清洁工叫关口大藏,45岁,是为了这次活动特意从外聘请的临时工,他的腿在几年前因为地震骨折过,工作太长时间会特别疼,所以平时只能打打散工。
最后一名船员叫新井诚一,42岁,是个退伍军人,腿上的上也是当年在战场上不小心中枪留下的后遗症。
降谷零他们看着被找出来的几个嫌疑人,聚在一起小声议论起来。
“秋实,这几个人你怎么看?”
他们之中和对方交过手的人只有上野秋实,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虽然差点撞上,但并没有看到正脸,只有一个背影,诸伏景光和降谷零更是看都没看到。
刚才去询问当时甲板上的客人好像也没人注意到这件事,所以线索还得靠上野秋实。
倒也不是指望他能一下把人认出来,连他们这些朝夕相处的人这家伙都未必能认出来更别提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
只不过要是能想起什么细节就再好不过了。
上野秋实唇瓣微微抿紧,似乎正在思考。
在岸上等着的警察们也上来了,不过因为松本警视在这里,带队的人也将现场的指挥权交给他,鉴识科的人拿过手枪到隔壁的房间做指纹调查,其他的警察则到青森千寿的房间搜寻线索。
还不能确定青森千寿失踪的事情和上野秋实遇见的袭击事件有关,但因为有可能牵扯到国际罪犯这种比较凶恶的歹徒,松本警视留下来陪上野秋实他们一起寻找袭击者,从岸上进来的带队警察则负责调查青森千寿失踪的事情。
但是说实话,结合降谷零提供的信息以及在甲板围栏附近找到的袖扣来看,松本警视心里也隐隐有点对方或许已经遇害的一种预感。
但没有找到确切证据证明青森千寿遇害之前,也不能妄下定论。
因为拿走袖扣的人不在这几个人之中,工作人员又跟着带队的目暮警官一起去隔壁主会场聚集了其他客人的房间辨认。
因为降谷零提供了线索,袖扣也是他找到的,于是警官让他跟着一起去指认下找到袖扣的地方,诸伏景光陪在他身边。
希里斯和管家自然也跟了过去。
有没有国际罪犯这种事和他们一点关系没有,现在对他们最重要的还是青森千寿的安全问题。
于是这边的房间里就暂时只剩下上野秋实和萩原研二、松田阵平还有四名嫌疑人以及松本警视。
松本警视握拳轻咳一声,对几名嫌疑人询问各自在那个时间点都做了什么。
留胡子的客人山口说,当时他正在主会场和几个记者朋友聊天,因为船快靠岸了,就打算去甲板上拍点夜景照片结束今天的拍摄。
另一位客人野原说他那个时候正在向一个房地产企业的社长介绍自家的红酒,还提供了那位社长的名字。
清洁工说因为当时晚宴差不多要结束了,他就和同事们一起做最后的清理工作,他和另一位同事被分配到甲板附近的观赏区,同事可以给他作证。
船员说他当时和其他的船员一起,因为船要靠岸了,需要做的准备工作很多。
口说无凭,几人还带着他们去找了自己的证人来证明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事情就和他们说的一样,每个人的不在场证明都很充分,都有人可以替他们作证。
路上他们还遇见了在甲板上调查青森千寿失踪的一行人,经过技术组的人对监控进行分析,被告知船上的监控被人做过手脚。
除了主会场,其他区域的监控都被替换成了之前的录像。
青森千寿从房间里出来后经过了一处监控盲区,而后监控里就再也没出现过他的身影,在他方向前方也只有两个出口,一个是甲板,一个是会场大厅。
他们还找到一个最后见过青森千寿的工作人员,那人是在去客房送东西的时候碰巧遇见了青森千寿,据工作人员说当时是看到对方朝甲板上面走的,因为青森千寿当时的表情看起来有点严肃,他还出于关心询问了一下对方是否需要什么帮助,结果直接被无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