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文医生网恋到真霸总by玄鹿游原

作者:玄鹿游原  录入:07-26

段江言知道他想确认自己站在这里多久了,刚刚听没听到他和丽莎的对话。
秦朔川心里很紧张。
在听到走廊那边隐约有窸窣响动的瞬间,他就陡然后悔,刚刚并不应该听丽莎的用汉语交谈,继续用法语才是最安全的。
在看到段江言站在此处的一瞬间,他更是紧张到无可附加。
段江言面无表情,慢条斯理道:“刚走过来,迷路了。”
秦朔川不自觉因紧张而攥紧的手指缓慢松开,略一点头:“你——”
段江言似笑非笑:“我要是您员工,您就开除我。”
秦朔川:……
他不自然清了清嗓子道:“走吧。”
秦朔川一出去,就又被新一轮上前恭维讨好的人众星捧月般簇拥在了中间。
即使一个人只说一句话也是一个巨大的工程,更何况有些大项目还是需要谈一下的。
他知道江小狗饭量大是个小吃货,这样冗长无趣的场合难免饿着,于是低声道:“你去吃点东西,不用跟着我。”
段江言沉默点头。
他现在也实在不想和秦朔川待在一起,这件事实在是太震惊了,做梦一样无法消化。
像是从小接受了童话故事的设定之后,突然发现七个小矮人真的是葫芦娃,而白雪公主真的就是他们爷爷一样,世界观完全崩塌了,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竟然是同一个。
北山是他半年前穿书来这个陌生的世界时,除了原主本身的社交关系与朋友之外,他真正意义上认识的第一个重要的朋友。
突然就横死了、接受了一辈子唯物主义无神论的医生突然就怪力乱神的穿书了,还在这么一个陌生的世界作为一个无力的NPC炮灰面对一群神经病一样的颠公颠婆——
最初的段江言是惶恐的,甚至怀疑这只是死后的一个梦,亦或是植物人的临终幻想,不敢闭上眼睛,害怕一睁开眼一切就又都变了。
每到晚上段江言一个人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恍若这个陌生世界只是梦境而自己被时间流放的时候,想到一个感受活人的好方式,打游戏。
他和北山就是这样认识的,他菜又想赢,果断当了这位游戏技术极好的大佬的小跟班——虽然大佬的号看起来也很新,像是刚玩。
当时北山话少又冷淡,可段江言急需能说话的人来平复他不安的内心、让他反复确认这个世界是真的,于是说学逗唱使出浑身解数,就为了逗北山多说几句。
他了解到北山打游戏是因为生活不太开心,所以偶尔打游戏解压,于是立即表示自己可以让他获得双倍解压:
第一倍是当对照组衬托他技术很好,第二倍是可以边听自己说相声边玩游戏。
或许是一念之差,北山在那天下线的前一刻,答应了这位“跨界单口相声演员”,明天同一时间上线。
后来慢慢就聊得多了。
北山依旧话很不太多,但对段江言句句有回应,而且很喜欢听段江言说话,甚至经常是只有段江言上线的时候他才跟着上线——
并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浪漫剧本,本来就应该是平凡烟火人间的平凡故事。
正确发展方向应该是继续平凡的网恋、奔现、恋爱……
再怎样也不应该发展成这个鬼样子。
段江言愤愤举起酒杯猛灌了几大杯红酒。
北山是他穿来这里大半年时间里这个世界上的最重要最喜欢的人。
实在是没法把他和刚认识不久的讨厌的脾气烂的资本家客户联系在一起,他也没有一颗玛丽苏的心,不想当首富大少爷的解压玩具去玩什么过家家。
服务生端着红酒托盘路过,段江言一手一杯直接打劫了三四杯,仰头就往嘴里灌。
懂行的人要是看到了,必然要说他暴殄天物浪费酒,但那又如何,他确实是山猪吃不了细糠,就是想谈一个平民百姓的普通恋爱过普通生活而已。
这种虚伪无聊的场合确实不适合他这样的平民百姓。
又是一杯两杯三杯……
比起被渣男欺骗后失恋更难受的事情是男友死了,比男友死了更难受的事情是男友根本就没活过,因为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人叫北山。
更惨的事情是既被欺骗又“死”了男友。
段江言的眼泪在眼眶打转,还没恋爱直接断崖式失恋,冤死了都没处说理去,这算不算遭遇了网络诈骗?
想哭又觉得被狗都嫌这种人气哭就是自己输了,于是咬着牙吨吨吨一通喝。
不知秦朔川从哪里出现,一把拿过酒杯,蹙眉道:“别喝了。怎么回事,谁惹你了?”
段江言已经有点迷瞪了,看面前的秦朔川都是旋转的。
半醉的人是没有理智可言的,他心想怎么了,怕我喝多了耍酒疯给你丢人?
我他妈恨不得和你同归于尽,死渣男,到现在还在演还在骗我啊,丢人怎么了?
段江言抬手狠狠推开秦朔川,口齿有点含混道:“我乐意!……喝你家的酒了?多少钱你说,从我工资扣!”
反正不用攒钱养北山了,老子有的是钱。
秦朔川蹙眉:“你——”
“秦朔川!你王八蛋!”段江言怒道,“我要把你吊在路灯上!我他妈要每天路过都挠你脚心!你这个狗都嫌的混蛋!”
众人登时目瞪口呆看了过来。
显然是没人见过敢这样骂秦家家主的奇观,而且骂人方式非常新颖甚至很有画面感。奈何大佬站在这里,无论画面多滑稽他们不敢笑,只能默默憋着。
段江言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忽然大声道:“秦朔川!我要打倒资本主义!我——唔!”
秦朔川无奈,大步上前捂住他的嘴,摸着他后脑勺把他按在了怀里:“好好好,咱们回家再吊,回家再打倒。”
这就是江小狗说的“年轻人倒头就睡、不耍酒疯?”这可不是一般的疯。
段江言被他直接打横抱了起来。
那姿势和之前北山在鬼屋里抱他的时候一模一样,段江言终于没憋住,趴在秦朔川怀里呜呜呜哭了起来。
秦朔川清了清嗓子,声线明显变得温柔:“乖,别哭了,和我说说到底什么事情不开心?”
“呜呜呜呜北山……北山你怎么才来,”段江言的眼泪都蹭在他的西装上,“现在怎么办啊。”
我这么大一个男朋友,谈了半年突然就不存在了,怎么办啊。
秦朔川继续嗓音温和问:“小江医生遇到什么事情了,和我说说。”
他并没有意识到段江言已经知道真相了,因为先前在商场里的时候江小狗就有挡住脸区分不了两人的情况,现在夜色暗沉他又明显放缓了声线,段江言喊他北山也正常。
段江言不吭声也不回答,趴在他怀里只是哭。
哭到上车了,忽然又猛地弹起来,怒发冲冠道:“秦朔川!你他妈就是个混蛋!你混蛋!”
秦朔川无奈。
不是都已经给我吃小狗牌高配曲奇了吗,怎么突然又这么讨厌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惹他了,但思来想去我也没毒舌他什么,实在是太冤枉。
回到家,秦朔川把醉醺醺的小狗抱上床,知道他喜欢裸睡也没给他硬套睡衣,只是把他放好在床上之后用被子裹住,又把驯鹿玩偶塞到他怀里。
段江言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脚把驯鹿踢飞在地上。
秦朔川又给他捡起来,刚放他怀里,又被他一脚踢飞了。
——前天不是还喜滋滋跑来和他炫耀,说自己空荡荡的床上有宝贝玩偶吗?怎么突然不喜欢了?
秦朔川试着换了个枕头塞到段江言怀里。
段江言又迷糊抬起眼睛看了一眼,这次没踢飞它,考拉似的双手双脚挂在长枕头上紧紧搂住。
“睡吧,不舒服的话叫我,”秦朔川道,“水给你放床头。”
段江言的脸红扑扑的,眼睛也哭的肿了,像一只被煮熟的悲伤蛙。
秦朔川看着好笑,忍不住捧着脸偷偷亲了他一口——然后“啪!”被段江言不轻不重一巴掌抽在脸上。
第二天中午,段江言依旧有点迷糊的睁开眼睛,和天花板上的灯大眼瞪小眼对视了足足两分钟。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这是哪?
他只记得自己喝多了,好像人生中第一次没安静倒头就睡,而是悲愤交加耍了什么酒疯。
我怎么回来的?我怎么光着?我衣服呢谁脱的?我亲亲爱爱要搂着睡的宝贝驯鹿呢?
段江言光溜溜坐起身,房间的沙发上坐着大大的驯鹿正笑着看着他。
以前他总觉得这只鹿安静笑着的样子真的和北山很像。
醉酒前的记忆回笼——秦、朔、川!
原来失恋是这种感觉。
段江言重新躺回去,生无可恋翻了个身,觉得自己是被烈日晒干了的小乌龟,完全翻不动了。
秦朔川开完会,不放心的打了个电话给吴管家:“他睡醒了么,起来吃饭了没?”
“早饭午餐都没吃,一直坐在沙发上吃饼干呢,”吴管家小声说,“在发呆,看不出来心情好不好。”
秦朔川蹙眉……饼干不是给北山的吗?
一口吃的是小事,但直觉告诉他这并不是个好的现象。
他想了想,决定试探着用北山的身份问:
【北山:小江医生】
【北山:明天就是二十周年庆典,咱们要不要今天准备一下衣服】
段江言腮帮子鼓鼓,化悲愤为食欲塞满了饼干。
混蛋东西,撑死我也不给你吃,吃不了就喂狗。
【江江江:北山,咱们见一面吧,把西装给你,我想看看你的脸】
文字聊天的特点是单凭语气很难分辨。
秦朔川的手指在屏幕上停顿了几秒,心中默读了两遍,不确定这是不是简单陈述句。
有那么一秒,他想答应下来,然后当面坦白从宽。
但越是攥得紧就越是小心翼翼,生怕一步踏错从此失去最重要的人。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暂时继续一条路走到黑:
【北山:我最近在找工作,今天晚上还有个面试,我叫我朋友去取一趟】
至于周年庆典,就说感冒了戴上口罩戴上眼镜,很有礼貌的江小狗不会硬薅他口罩的。
段江言磨磨牙。
装,你继续装,放在以前他可能真就信了,爱情让人猪油蒙心,只要是北山说的话,他就完全不怀疑。
一个人得容貌焦虑到什么地步才能宁可捂死自己都不肯给“未来男友”露一下脸,又有什么面试在晚上。
【江江江:不用让你朋友跑一趟了】
【江江江:你打工奔波这么辛苦,去面试这么不容易,坐地铁这么挤这么累,明天你不用来了】
【北山:什么?不用来了是……】
【北山:今天心情不好?和我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你想办法】
【江江江:不就是给周年庆选个男伴嘛,我有人选了】
刘秘书敲了敲办公室的门,端了咖啡进来。
抬眼就看到秦朔川堪称茫然无措的目光正看着手机,这样的表情出现在秦董脸上,堪称相当罕见。
“秦董,您什么时候去取西装,我安排了个新入职的面生的实习生,段医生肯定认不出。”
秦朔川喝了一口咖啡,依旧很困惑的喃喃自语:“……谁惹他了。”
从昨晚突然喝醉了到现在,会场上长眼的人都知道段江言被他小心捧着,不敢在段江言面前舞。
唯独秦锦添了堵,但之后江小狗看戏吃瓜的时候挺开心的。
所以到底是谁惹他了?
“另有人选”又是谁?
如果不是北山,那就应该是他本体吧。
【江江江:另有人选是高承哲哦】
【江江江:以前他是我邻居的时候,我父母就觉得他是个好孩子呢,他之前求了好几次入场请柬了】
【江江江:其实仔细看的话他确实风韵犹存,我小学的时候还暗恋过他呢】
秦朔川登时如遭雷劈。
这实在是太突然了。
明明前一天还亲亲热热叫着北山哥哥,还烤了曲奇买了袖扣领带。
秦朔川都已经悄悄试过好几次那袖扣了,期盼等着收到江小狗的礼物。
什么叫“以前暗恋过高承哲”?
那天听到小护士们窃窃私语,说他俩是青梅竹马每天一起上学放学,高承哲的父母感情不好各自在外打拼,他没人管于是经常去段江言家蹭饭吃……据说段江言从小就很喜欢他。
本来秦朔川是不信的,毕竟他可是知道段江言是怎么蛐蛐“这个花心的死渣男大傻逼,莫挨老子啊靠靠靠”——
现在正主亲自承认说喜欢过他?
这也太突然了,怎么会一觉醒来突然就变成这样。
不亚于走在路上,忽然被天降的绿色王八砸穿天灵盖。
秦朔川简直不敢想江小狗烤饼干给那个蠢货吃、甚至零食都不舍得吃却省吃俭用买的西装领带袖扣送给那蠢货……
还要和他挽着手参加他们段家医院有史以来最隆重的二十周年庆。
秦朔川的心跳仿佛瞬间就飙上了二百。
【北山:等等,为什么……可是他花心不靠谱……你不是说他是傻逼……】
【江江江:但是他长得好还嘴甜会哄人,上次圣诞节你看到他叠的钞票花了吧,可好看了他手可巧了】
事已至此,干脆什么气死人说什么:
【江江江:而且他是自己白手起家打拼起来的,不像那群颠颠的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少爷们,他是个很努力的人】
饶是秦朔川向来波澜不惊,此时也瞬间急眼了。
思来想去,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段江言微笑的表情映在屏幕上,接起电话,若无其事问:
“怎么突然打电话,北山你是要上号玩游戏吗?”
秦朔川猛灌了一大口咖啡,都什么时候了还玩游戏,房子都着火了。
“你……”秦朔川的声音有些不稳,段江言眯起眼睛,有点好笑的发现他甚至绷不住“北山”的声线了,距离原形毕露只是咫尺。
“江江,你怎么能——”
段江言继续往嘴里炫饼干,没心没肺无辜疑惑:“嗯?怎么能什么?北山你今天好奇怪诶。”
他深吸气,尽量使自己保持平静但实在是很难:“江江,那咱们算什么?”
“咱们是天下最好最有默契的游戏搭子诶!”
“不对,咱们还……”
“咱们还是没见过面的网友,毕竟走大街上我都认不出你。”
秦朔川的指尖都有点抖,句句无法反驳,句句扎在心窝子汩汩冒血:“不对……”
对,没错。
虽然自始至终两人都心照不宣暧昧,但从来没有过一句对于关系的承诺——
江小狗明明两次想表白,都被自己亲手给捂住嘴制止了。
只顾着本体和马甲吃醋,从没想过会后院失火,当时为什么不让他和北山表白。
秦朔川指尖抖得更厉害了,胃也跟着一阵阵尖锐的绞痛。
——他是不是怪我一直没露脸,觉得我不够真诚所以才生气了。
事情发展到了难以预料的局面,秦朔川心一横,掉马就掉马。
“江江,咱今晚见一面吧,我其实有件事要和你说。”
“不,我刚刚已经约高承哲去蹦迪了,你还是好好‘面试’吧,”段江言歪头,
“北山,已经晚了。”
一语双关,其实“晚了”的并不是邀约。
他刚刚发出取衣服加见面的邀请,其实是真的喜欢过,即使碰了他最讨厌的名为欺骗的底线,他也想再给“北山”一次机会。
如果刚刚秦朔川刚刚能抓住最后机会坦白从宽,而不是无中生友试着继续撒谎——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现在想坦白,太晚了。
“你……要和高承哲出去蹦迪?”
秦朔川的声线几乎完全崩出本音了,但他完全没意识到。
段江言有点想笑。
这倒是假的,狗都嫌固然在他雷区踩了又踩,但他倒也不至于转头去用花心死渣男牌垃圾恶心自己。
实际上是今天田莹莹没课,他约这个特务头子一样的“好表妹”出来。
竟敢联合外人欺骗她哥,必须狠狠弹她脑门。
秦氏集团顶层。
小林秘书正踩着高跟鞋哒哒哒拿着文件往董事长办公室走,就见秦朔川大步从她面前一闪而过。
他那一米九的大长腿一步顶人家好几步,小林秘书懵逼转头时,却见他已经边穿外套边走出去好远。
“诶诶诶秦董!”她连忙追上去,“您去哪里?您要出门吗,我这就让司机过来——”
“来不及,我自己开车回去。”秦朔川蹙眉看着电梯显示屏,第一次觉得集团总部建的太高了,亦或是电梯太慢了。
这段时间他只顾着本体和马甲较劲,甚至阻止江小狗和马甲表白亦或是走得太近,吃自己的醋时从来没设想过会突然两个身份不用争了。
变故陡生直接傻眼,同时都要失去段江言。
秦朔川推开别墅的门。
鞋都没脱径直大步上了二楼。
二楼空空如也。
一件小恐龙睡衣空空荡荡摊平在沙发上了,茶几上是吃的干干净净的曲奇盒,上面原本缠着小江医生亲手束上的精美蝴蝶结。
垃圾桶里还有一张撕碎的手写贺卡。
秦朔川一阵胃痛,也顾不上洁癖了,把碎片从垃圾桶里翻出来拼回去——
送给最亲爱最重要的北山!健健康康每天开心哦!^ω^
这太突然也太让人绝望了,堪称断崖式分手。
秦朔川心里五味杂陈,小心翼翼把碎片收了起来。
仿佛碎的不仅是这张纸,而是他本人一样。
站起身拉开衣柜,那套段江言非常喜欢、期待和北山一起穿的西装也不见了,包括领带袖扣等等一系列本来要送他的礼物。
想到现在这些都要给高承哲那个蠢货,秦朔川几乎要两眼一黑。
怎么会突然断崖式关系破裂,他思来想去,“北山”也从来没招惹过江小狗……
秦朔川心头骤然一跳,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

秦朔川拿出手机拨通了段江言的电话。
“喂?秦董,”响了三声,段江言才接起电话,对秦朔川的太多和平时一样,“您找我有事情吗?”
“你去哪里了。”
“噢,忘了和您请假了。您需要私人医生的话我帮您联系我同事上门,他们水平都很高——我要和男友出去玩,今晚不回来了。”
江小狗对他本体的态度很正常,那么自己的马甲应该还没掉。
秦朔川倚靠沙发上,手里抱着那件仿佛仍旧残余着体温的毛绒绒小恐龙睡衣,缓缓闭上眼睛……扎心的是现在此男友非彼男友。
他的语气和平时并没有区别,请假也和之前圣诞节以及舞会时一样。如果秦朔川不是被突然甩了的当事人本人,完全不会意识到“男友”的称呼无声换了人。
“你——”秦朔川欲言又止。
本来想侧面试探他为什么和“男友”吵架、给自己说几句好话,婉转建议江小狗:男友哪里做错先不要扔,教训一顿之后捡回来,万一还能用呢。
现在却发现一拳打在棉花上,根本没找到机会开口。两人之间的事情只有“北山”知道,他本体的身份根本没法问。
秦朔川沉默了。
他清了清嗓子,尽管已经被五雷轰顶劈碎一地了,还是努力让自己语气如常:
“你明天不是还要去你们医院二十周年庆典么,今晚别回来太晚……你去哪里玩,我安派司机接你。”
“不用了,附近找个酒店凑合一晚上,明天直接去我们医院。”段江言说。
什么?他还要和高承哲开房住酒店?!
向来都是秦朔川把别人气得脑溢血,他第一次觉得一口老血堵在胸腔,直冲天灵盖恨不得当场把江小狗捉回来放在眼前。
“不行——”
段江言已经挂了电话。
实际上段江言对蹦迪的兴趣不大,只是找了个安静喝酒的清吧,把一杯无酒莫吉托放在田莹莹面前,面无表情道:
“你有没有什么事情想对我说?”
田莹莹一看这架势,顿时心虚了,试着负隅顽抗:“哥……”
段江言道:“我不是你哥,秦朔川才是你亲哥。”
当时他就觉得田莹莹态度怪怪的,心虚似的,她是个藏不住事情的,一说谎就语速特别快,段江言当时就觉察到她可能说了什么谎。
但正是和北山约会的兴奋劲头,心想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万万没想到她真是憋了个大的。
这时候想到了,再去找来她校园墙的账号去翻,很好,秦朔川没戴面具在校门口打电话那段视频早就传疯了,田莹莹这样满级八卦冲浪选手早看到了——
甚至一开始可能就是帮凶。
田莹莹心虚道:“哥,你才是我亲哥,你消消气嘛。我一想,你正好喜欢长得帅、肩宽腰细大长腿的,秦董又温柔耐心对你好……”
段江言深吸气:“他温柔耐心?那是你没看到他本相多恶劣脾气多烂!”
“哥哥哥对不起!”田莹莹双手合十,弱弱试着找补,“我虽然母胎单身,但他们不都说‘真正的温柔是装不出来的’,你没发现哪怕你只是随便说句话,秦董也会非常认真看着你。”
“哥你记得那天下雪了吧,你踩雪玩的时候他怕你摔了,手一直悄悄放在你身后准备护着你呢。”
“还有还有,你没发现那个视频里他自己在门口站着的时候没打伞吗,但见到你之后立刻给你打上了诶!”
“而且——”
段江言伸出食指,另一只手的掌心盖住它:“停停停!田莹莹你是媒婆吗,都这样了你还想做媒?!他其实以前试探过我,我当时就回答他,建立在欺骗上发展的感情一开始就是假的,我接受不了——谁让你自作主张!”
田莹莹举手投降,羞愧道:“好吧,也有一方面因素是他许诺我去秦氏集团上班……如果是害你的事情我肯定不做,但这件事‘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觉得一举两得的好事嘛。”
段江言怒道:“所以说你叫他哥吧!”
田莹莹连忙抱住段江言的胳膊:“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我当时想着周年庆典就必定掉马甲了,就骗你不到一星期,我知错了你别生气嘛!”
段江言扶额,哦对,还有周年庆典。
高承哲的确从段江言父母那里拿到了请柬,但实际上他并没有打算让傻逼三号当自己男伴,无非只是口嗨气一气秦朔川。
幸亏之前卡在邀请北山还是邀请秦朔川这件事上犯纠结,因而没对秦朔川发出正式邀请。
免得被发现高承哲其实只是路人甲而不是自己男伴,气死人的报复效果就大打折扣了,这种狗都嫌就该多感受一下竞争,本来这世界也不是非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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