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份太阳下山的晚,等到7点天才渐渐暗下来,热气也夜风一吹,麻溜的滚蛋了。
张林嗅嗅自己先前穿的衣服,早上被汗沾湿了些,中午干了下午晃了一圈倒是没湿,有一些汗泽味儿,不臭。
还能穿,也没那么多讲究。
张林套上,出门了。
早上老板推荐的烧烤店就在会所附近,鸡蛋旁开始闪烁灯光的牌匾引人注目。
餐馆老板说的不错,这家确实人手忙不过来,在听到张林找兼职后二话不说就收了,给了一天150的待遇,月结。
张林算了算自己残存的money,觉得自己会死。
然后在一通极限拉扯下得到了140一天,工作8小时,半月结的工资,并且当天开始上班。
在烧烤店兼职,无非就是来人点单,上菜,整理客人吃剩下的残骸桌子,至于一些厨房里的洗菜洗碗,有另外一个兼职的女生负责。
有客人的时候很忙,没有的时候就能坐下休息,但,烧烤店生意好,客人络绎不绝,张林根本没有休息的机会,一直在收拾桌子,扫地点单。
第一天没结束就累的直不起腰。
直到凌晨两点多,人稍微少些了。
王强带着几个人来了,边走边说说笑笑,手里还牵着条狼狗,黑色的皮毛十分顺滑,看起来平时没少喂好东西,他们找了一个店外的烧烤摊子坐下来。
张林绕着桌子走到狗的对面,递上菜单。
王强旁边一个人接过菜单,和几个人劈里啪啦念了一堆,张林赶紧记下来。
“强哥,你看看还要点些什么?”菜单被递到王强手中。
来的时候王强就看到了张林,他没说什么,最后点了箱啤酒,就把菜单扔到张林怀里。
张林手忙脚乱的接住,去厨房报菜去了。
一些是烧烤的肉和生菜,这些做的很快,张林很快上齐了,离近了还听到他们说些什么。
“强哥,今天那小子又来了,身上没带几个钱,要把他撵出去吗?”一个人闲聊说。
有人开头,后面的人就开始七嘴八舌的打开了话匣子。
“这小子手痒,每次看人上桌,自个儿就往上凑。”
“之前还挺有钱的,现在没钱了也没什么用处,撵出去得了。”
王强点了根烟,“他老婆有钱。”
言简意赅,众人纷纷领会他的意思,奥了一声,不再说撵他出去的话了。
张林上菜动作慢些,听了会儿,这伙人保不齐是在旁边会所里工作。
许是他上菜的动作真的太慢,王强烟一抖,烟灰落下,“上菜动作快些。”
张林:“好。”
他麻溜的把剩下的菜放上,提来了一箱冰啤,又到后厨去拿菜了。
除了烧烤,他们还点了些热菜,炒花蛤、小龙虾、烤鱼等等。
这些菜上完后,老板又往他手上送了一盘炒螺蛳,指着店外的王强一桌,“你把这个送过去,就说是送的。”
张林把菜放到了桌子上说是老板送的菜,没听见众人说谢谢之类的话,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便拿着餐盘默默回到了店里坐着。
此时店里最后一桌已经吃完走人,就剩下店外一桌。
吃到一半,张林眼瞅着王强站起身,拉着狗去了洗手间。
他想了会,给老板丢下句上厕所,也溜去了洗手间。
溜到厕所门口,刚好撞上正在洗手的王强,对方从镜子里看到张林,也不惊讶。
“说吧,哪儿想看医生?”镜子里的王强俯视着他。
张林:“......”
“不是,我来是想和你说,之前的事,是你误会了,我当时说的不是你那儿,是你的腿。”
王强一顿,转过身来,“那儿是哪儿?”
□□,张林内心回答。
王强又问:“你没看我?”
眯起来的眼睛总有些凶,张林说,“看,看是看了,但是。”
我说的不是那啥啊!
王强将手里的狗绳放到洗手台上,手伸进裤兜,又伸出来。
张林以为他要打他,连忙缩脖子,然后面前闪起火光,王强在他面前点了根烟。
他看着张林一副怂样,眉毛上挑,“怂蛋。”
张林脸涨红,不敢说话。
不是他怂,主要敌人长的高大,自己这干了吧唧的,不是上赶着让人揍吗?
不过他没被王强打,那只堵在厕所进口差点被张林忽视的狼狗倒是吓了他一跳。
狼狗突然冲到他面前,对着他一顿狂吠,“汪、汪汪。”
被这一吓,下意识往左后方一躲,后脑勺直接撞到墙上,疼的他蹲着捂住脑袋。
王强眼疾手快的拉着放在台子上的狗绳,才让他免遭狗咬之苦。
王强轻踢狼狗:“坐下。”
刚才还吠吠不止的狼狗呜咽一声,摇晃着尾巴,吐着舌头乖乖坐下了。
但张林这些是管不到了,毫无防备这一撞,他的后脑勺一阵钝疼。
王强蹲下身,脑袋和张林齐平,他被疼的眼尾发红,眼镜下的眼睛快要泛起泪光,任谁一看就很疼。
张林拿下眼镜,揉揉泛红的眼睛:“肯定出血了。”
王强看着他的脸,一吐烟圈,寥寥烟雾飘进张林眼睛鼻子里,又引起一阵咳嗽,他一手掌住张林晃动的脑袋,“别动,”手往他后脑勺摸去。
湿的,手抽回来一看。
没血,摸了一把的头汗。
王强把手往张林面前一伸,“又骗我?”
张林:“......”
他把手上的汗一点一点擦到张林胸前衣服上,慢条斯理。
隔着衣服,感觉对方的手跟火热的铁掌似的,张林有种被烫到的感觉,但敢怒不敢言。
旁边坐着的狼狗还在虎视眈眈。
王强擦完手,脸靠近吐了口烟圈,嚣张的轻拍他的脸,“下次见到,记得叫哥。”
两人脸凑的近,这烟吐到张林的脸上,让他看不清王强脸上的表情。
就算看到他也不会在意。
因为这烟不仅熏得张林眼睛疼,头也疼。
他又揉了把眼睛,红色眼眶里是湿润的眼睛,配上白皙的皮肤。
看起来可怜极了。
王强站起身,眯着眼看着张林的模样,呼吸重了些。
他长吐一口气,低声咒骂了一句,把吸到一半的烟摁灭在洗手台上,牵着狗走了。
等到王强走了,脑袋不那么痛了,张林才拿着眼镜站起来,在洗手池里洗了把脸,又冲了会儿眼镜。
带上眼镜他才看到洗手台上的烟头,吸了一半的烟皱巴巴的。
张林觉得王强可真没素质,小学生都知道要把垃圾扔垃圾桶里。
然后他捡起烟头把它扔进门口垃圾桶里出去了。
一出厕所,外面的凉风一吹,张林瞬间清醒很多。
头还有些疼,但痛感减弱很多。
回到店里,老板急忙招手让他过去,“小张小张,你过来。”
张林走过去,从老板手中又接过一盘猪头肉。
老板手指着外面那一桌,小声给他交代,“看到了吗?还是那一桌,你给他们送过去。”
这盘猪头肉同样没在他们点的菜里,属于老板送的菜。
由此可看出,这伙人在这附近的地位确实不低,烧烤店上赶着送菜也不见得到一声感谢。
当然张林是没有话语权的,他只能默默上前给人送菜。
他端着菜走过去,刚放到桌子上,就遇上事儿了。
一旁坐着的人抬头瞅着他脸上水珠,突然指着他对王强嘻笑道:“强哥,刚才听见阿白在叫,这小子不会被你在厕所打哭了吧。”
这话一出,引起一圈哄笑。
“我就说阿白平常是不会随便叫的,也就强哥你教训人的时候才会叫两声哈哈哈哈哈。”
“不过这小子,你可真怂啊,被我们强哥打两拳就哭了,还是不是男人。”
周围的人一边附和,一边朝着张林叫唤。
张林没回话,这坐着的人一个二个的长得壮实的很。
要是自己呛上两句,被打了那真是太得不偿失了。
王强喝了口酒,眼睛余光看了眼低头的张林,他把牵狗绳扔给最开始嘻笑的人,“把狗绑到那边的杆子上。”
那人摸不着头脑,“强哥,绑着阿白干啥?”
平常都是他们一边吃一边喂阿白,今天怎么绑上了?
虽然不理解,但那人还是牵着狗过去了。
乘着人牵狗的时机,张林悄悄退回了店里。
等到凌晨3点,已经是下班时间了,王强那桌的人还在一边喝酒一边吃东西,老板看时间到了,也不好意思留人,叫张林和另外一个兼职生先走了。
张林脱下围腰,放在厨房的储物篮子里,走了。
这时候庆幸家住不远,要不然他只能打车回家,指不定又要支出多少钱。
等回到公寓,张林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他两只手指捻起脖子领袖闻闻。
一股子烧烤味儿。
没吃晚饭就去兼职了,干活的时候不饿,现在回家了,这股子味道让人又饿又馋。
普通人当然是抵挡不了饥饿的,但深夜的穷人可以。
张林脱下衣服摘下眼镜,拿上自己的背心睡衣进了浴室。
一顿搓搓洗洗,等到身上的味儿没了,头上蹭上的油也没了,他终于停手了。
而此时,原本只剩四分之一的香皂被他秃噜的又薄了一层,只剩下一小片在负偶顽抗。
洗完澡一身轻松,嘴里哼着小调,张林走出浴室。
拿起地上的脏衣服扔进洗衣机里,这时他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没有洗衣液,甚至肥皂都没有。
烦躁的抓了把湿润的头发。
没办法,只能明天去买了,幸好他还有衣服穿。
一觉睡到第二天十一点,张林是被饿醒的,他洗漱完就去了超市。
穿着人字拖,顶着大太阳进了超市,先拿了两包泡面两根火腿,又去看了洗衣液,挑挑选选拿了最小最便宜的,不知道是什么牌子,只要8.9r。
拿了一把衣架,money-5。
结账时,看见冰柜里的雪糕,控制不住挣扎的爪子,又拿了个雪糕。
张林拎着东西回公寓,一边走边吃雪糕,脑子里边算。
自己这两天的花销也不多,加加减减之后他的出结论。
就算按照每天20的花,半个月他是绰绰有余的。
这样想着,张林又有了自信。
他走进公寓,前面电梯口那儿一对情侣正在吵架,
男的和他差不多高,女的矮一个头,两人身上穿着白色情侣装,他俩声音不大,张林刚好能听见。
“你之前是怎么和我保证的,不是说再也不去了吗?”
“不是的,你听我解释,是张飞硬说要去的,强拉着我去,我说了不去,他不听。”
“他拉着你去你就去?你没有自己的尊严吗?”
随着张林的走进,两人声越来越大,张林这才看清楚,女的一边哭一边质问,断断续续的哭腔看着好不可怜,男的则是围在她身边焦急的哄她。
两人见到张林,也不说话了。
应该是觉得尴尬,女的把脸埋进男人胸口,男人轻拍女人的背以示安慰。
电梯门打开了,张林目不斜视含着雪糕走进去,正想礼貌性的问他俩要不要进时,就看见男的皱着眉对着他摇头。
张林也不说啥,干错利落的摁了六楼,上去了。
电梯里一边舔雪糕一边思索刚才的事。
这应该就是那对302的情侣了。
听刚才他们吵架,男的应该是经常去酒吧会所之类的地方,而女方不想他去。
三楼的住户他是见了两家了,就是四楼和五楼没见过。
说起来601住的谁他好像也不知道。
走出电梯,路过603时,脑中想起王强那张脸,张林又感觉自己后脑勺隐隐作痛。
他赶紧回到公寓房间,吃了碗泡面压压惊,又刷了会儿手机。
看着屏幕里漂亮帅气的小哥哥小姐姐,心情都好了很多。
听到洗衣机“滴滴”的响,知道是衣服洗好了。
张林一打开洗衣机,一股浓厚的桂花香冲进他的鼻腔,拿出洗衣机的衣服,皱眉拿近闻闻。
立马又拿远了。
这洗衣液是加了多少香精?这就是最便宜的洗衣液的威力吗?
张林不理解,但他大为震撼。
取出衣服,张林拿着刚买的衣架拉开阳台门去阳台晾衣服了。
他刚把衣撑拿上,衣架挂上,向右抬眼就对上了一股目光,一股从隔壁阳台看过来的目光。
王强坐在椅子上翘着二两腿,手里又夹着根烟,黑色T恤下是藏不住的精壮身躯。
反观自己,他穿着背心裤衩,身材白斩鸡,手里拿着晾衣架。
怎么看怎么像是动物园里拿着衣架的瘦猴。
而对面则是叼着烟看猴的观众,关键还是免费看猴。
张林对着王强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打了声招呼,“哥,好巧,你也在阳台啊。”
这么大中午不在房间里面吹空调,跑到阳台抽烟,他真是谢谢了。
打完招呼,假装看不见对面的灼灼目光,张林开始目不斜视的晾衣服。
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手一伸,一歪,露出大片胸膛。
王强眼睛不瞎,他看得一清二楚,白晃晃的胸膛在太阳下发光,连胸前的花朵仿佛都盛开了,浅粉色的花蕊在太阳底下迷人眼。
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碾压,染上香甜的汁水。
王强依稀间甚至闻见一股桂花香。
他深吸一口烟,过了会儿,提醒道:“胸露出来了。”
就三件衣服,一会儿就挂上去了,张林没听清他说啥,“哥,你说啥?”
看着一脸迷茫的张林,王强站起身,又把烟圈吐出来,低声厌厌回答:“没什么。”
人自个儿都不在意,自己何必多此一举?
“那哥,我晒完衣服了,先进去了哈,哥你慢慢抽,就不打扰你了。”
主要前两次的事件,张林对着他心中就是一阵尴尬,听他说没事也不深究,只想快些回去。
打了个招呼,也没管王强的回答,钻进屋了。
瞬间阳台上只剩下三件洗完的衣服挂在太阳底下。
徒留一股桂花香在王强的鼻间缭绕,引得他鼻尖耸动。
他把烟掐灭,烟头狠狠扎在阳台上,捏着烟的手臂青筋突出。
“啊嚏!”
这眼镜仔擦的什么香水,这么香?
跟个女人似的。
王强进屋了。
才发生的插曲,一点也影响不了张林,他开始纠结要找个什么时机把摄像头安上,这可是第一步。
要安摄像头,首先就得知道其他住户的作息时间,总不能一个一个去问吧。
这都不用猜,一准就是心怀不轨。
张林也好奇,原主以前是怎么安摄像头的,他调出原主的记忆,仔细翻找。
人之前胆子大,摸清楚周围没安摄像头后,大半夜偷摸儿直接翻进人家里安的。
一个两个三个,全是这样。
过程之惊险,动作之艰难,看得张林直冒冷汗。
幸好是没被抓到,要是被抓到,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不由感叹,这样的大胆,他目前是模仿不来的。
还是摸清楚人的作息,趁人不在家的时候进去安吧。
张林晚上上班前把剩下一袋泡面三两口混着火腿吃完,踩着点兼职去了。
今天晚上的人依旧很多,一眨眼功夫就忙活到晚上一点多了,这时候人终于空了大半。
感觉到膀胱亲切的问候,张林看准时机溜去上了个厕所。
等他回来,王强牵着狗,带着几个人已经坐在了门外,还是昨天的老位置。
看得出来,他们大概是经常坐在那儿。
只是这次,狗没有被绑在杆子上了,摇着尾巴吐着舌头蹲坐在王强身旁,显得十分乖巧可爱。
老板一边抹汗一边炒菜,胖脸在厨房熏得通红,见他回来粗声催着他赶紧过去点单。
张林手急忙慌拿起桌上的菜单和本子过去了。
把菜单递过去,这次是王强接过的,他看了眼张林,突然就想起他昨天眼睛泛红的模样。
看着菜单上的目录,王强一边翻一边念,“小龙虾、炒花蛤、小米辣肉......”
他念的慢,等到张林写完他也刚刚念完。
这些好像都是昨天他们点过的。
张林从本子上抬头,对上王强的目光,手有些痒,“还要什么吗?”
“再拿箱啤酒。”
说完,王强收回目光,菜单扔进张林怀里。
桌子上开始七嘴八舌说话吹牛起来。
店里几桌客人的菜都上齐了,王强那一桌的厨房还在弄。
见没自己的事儿了,张林找了个椅子坐下。
这一坐下,原本因为忙碌忽视的味道又来了,张林眼睛恍惚。
店里全是烧烤味儿,烤肉,烤鱼,那香味霸道的占着鼻孔不肯挪地。
吃的晚饭早就消化完了,现在闻着这香,口水止不住的咽。
等到凌晨两点多,店里没人了,王强那一桌也吃的差不多了,老板拿帕子一抹脑袋,说今天能早些下班。
也确实是,不到三点,张林就走出了烧烤店,老板满脸笑容奖励他们认真工作,一人炒了一份炒饭让带回去作宵夜。
嗅着手中飘上的饭香,肚子里那股子饿劲儿横冲直撞的越发凶猛,张林走路都快了几步。
遇上了也正慢悠悠走回去的王强。
人在他前面几米,路上没人,晚上又黑,就一排路灯十分扎眼,走在路灯下,张林一眼就看到了。
这该死的缘分让张林又默默放慢了脚步,拉开两人距离。
但天不随人愿。
静谧的夜晚,身后出现的脚步声再轻,王强也不可能是聋子,再说,原本他耳朵就十分敏锐。
他回头,一眼锁定了正磨磨蹭蹭还想后退几步的张林。
“你到前面来。”
前面的男人双手插着裤兜,西装软塌塌的趴在肩上,白色的衬衫露出半截粗壮的手臂,半抬着下巴。
张琳不敢不从,快步走到王强身边尬笑。
“哥,你也回去啊。”
摸摸鼻间,身旁人周身的烧烤味还没完全散去,让张林更饿了。
“嗯。”王强说。
两人相顾无言,静静走着谁也没说话,直到眼前出现13号公寓。
王强才开口:“你很怕我?”
声音听着很冷。
张林一个激灵儿,求生欲莫名上线,连连否认,“不可能,怎么会!哥你又没打过我。”
是没打,就是吓,人看着凶,狗也吓得他差点脑残,最主要就是不熟,尴尬。
“那你离我这么远干什么?”王强说完,扫了眼张林的小身板,“我不打小学生。”
两人间的距离能再插进两个人,甚至朝三个人的趋势蔓延。
张林又走近些,把距离拉近至一人间隔,忽略了他的一句嘲讽,还解释了一句。
“不是怕,就是哥,你身上太香了,这不是饿的慌嘛。”
说完,张林肚子还叫了声应应景。
王强:“......”
上了电梯,摁下六楼,电梯开始咔哧咔哧作响,慢慢悠悠载着人上去。
年久的吊绳发出的声音让张林时常怀疑这电梯时不时就要掉下去,尤其是在夜晚安静的时候。
没人说话,电梯上升时铁绳的摩擦声显得难听刺耳。
“放心,电梯没出过事故。”王强说。
张林一顿,嘀咕道:“那也该修修了。”
原本谁也没觉得电梯会出事,兴许就是王强乌鸦嘴,电梯突然晃荡一下。
张林惊的脚步一滑,头稀里糊涂撞到王强腹部,直接把人撞倒了,头狠狠砸到电梯墙面上。
而电梯好像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大事,虚晃一枪,嘴里又唱着咔哧咔哧的歌向上爬去了。
张林倒是没受什么伤,他头硬,爬起来,第一时间提心吊胆看看自己手上的炒饭,发现安然无恙后才放下心来。
再然后就注意到地上的王强。
王强的脸铁青,后脑勺猛地砸了下,嘴里“唔”了一声,算是体会到了张林之前的痛苦。
但这样的疼痛,也还好,两三秒就缓了回来。
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
张林看着他的模样,心中偷笑暗喜,他可是知道后脑勺拿一下有多疼。
张林半蹲,把手伸到王强面前,十分假惺惺担忧道:“哥,你没事吧,这电梯还是有些安全隐患啊!”
不料王强看了他几眼,眼睛停留在他止不住上扬的嘴角,沉默了。
张林迟迟没被拉住,就在他以为自己是不是露馅了,王强终于接受他的好意,借着他手从地上站起来。
才从地上站起来,六楼到了,电梯张开大口。
王强率先走出去,一句轻飘飘却意味十足的话飘到张林耳边。
“至少,我可没哭。”
张林一愣,大脑飞速运转,一秒反应过来这是在嘲笑自己之前摔地上差点疼哭的事,他脸也黑了。
虽然他平时没心没肺,但在奇怪的地方还总有些自尊心。
此时也忘记了前面面对王强时候的发怵,快步上前。
“我之前那不是哭,是被你抽烟呛的!”张林反驳。
然后看见了王强一边掏钥匙一边满脸写着‘我听你再瞎说’几个字。
不得不说,在气人方面,王强有些心得体会。
张林脸涨红,要被气死了,他就算是哭也不想是被疼哭的,还是在一个男人面前。
他据理力争,“当时突然被撞一下,确实是有些疼,我是后来被你的那烟喷我脸上,然后出现的生理泪水,知道什么叫生理泪水吗?”
王强瞥了眼张林通红的脸,假装漫不经心的开门,漫不经心回答:“不知道。”
然后在张林面前嘴角一勾,关上了门。
张林:!!!!
徒留张林一人又气又无可奈何,最后只能气冲冲回到房间,一边大口刨饭一边在心里暗骂王强不要face。
感觉饭的香味都差了些。
吃完之后还一边骂一边脱衣服准备洗澡,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张林完全忘记了自己脆弱的香皂只剩下薄薄一片。
于是在他打湿了头发把香皂往头上一抹,没抹到一半,它就城门失守溃不成军直接被OK掉了。
张林:“......”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无奈之下,他只能套上个裤衩,顶着刚被嘲讽的屈辱敲响了隔壁的门。
半夜三点多,能让他借一下浴室,也只有这个刚刚撞到后脑勺的邻居了。
邻居果然没睡觉,见门打开,张林一改之前的愤怒,笑脸相迎道:“哥,我浴室的水停了,能让我在你这儿洗个澡吗?我很快的。”
王强湿着头发,赤裸着上身,下身就裹了条浴巾,滴滴水珠顺着他的头发流下脖颈,经过结实的胸膛,从人鱼线滑入浴巾神秘的三角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