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陪护走到虞洲面前,带着人回病房,蔺一柏拉着人进怀里,开口,“兜兜,我不是不打算动他。”
“而是现在不好动。”
爱人被杀三次,蔺一柏一直在艰难忍耐着痛苦。
“我也不想让你难做,就是不开心。”
他是豪门出生的孩子,怎么会不明白这其中的牵扯。
正是因为牵扯太多,才更不开心。
“是我的错。”
蔺一柏捧起他的脸,弯下腰,旁若无人亲吻脸颊和眉眼。
陪护将虞洲推进病房十分钟后,蔺一柏和喻禾上了门。
看两个人的手紧握着,应该是情感危机解除。
陪护推椅子的时候松了口气。
在看到椅子数量时,又提了起来。
虞洲住的病房是普通两人间。
一张床配置一把椅子。
另一张床住了人,椅子上也放了私人物品,陪护不好搬。
导致了蔺一柏和喻禾有一个人没法坐。
陪护僵持在那里,喻禾也不知道怎么弄。
“兜兜,坐下。”
没等犹豫和推辞,蔺一柏拉着喻禾到椅子上,按着人坐下。
喻禾刚起身,又被按下,“还是你...”
蔺一柏揉揉他的乌黑脑袋,“不用,我站着就好。”
病床上,虞洲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两个人,“你们是?”
“目击人。”
陪护洗了一盘新鲜的水果,将装着葡萄的小盒子塞给喻禾,“虞先生,也是他们把你送到医院来的。”
“啊,那真的是多谢你们。”
虞洲撮弄着被面,有些拘谨,“听说住院费也是你们交的,等我好了,会尽快找到工作还回去。”
听陪护说,他住在这里,已经花了不少钱了。
“不着急,你慢慢还。”
蔺一柏站在喻禾身后,目光留在少年身上,看他鼓着脸颊吃葡萄。
随即又望向虞洲,“我这里有个工作可以让你做,只不过工作的地方比较远。”
“真的吗?”虞洲很惊喜这样的机会。
因为按照留有的记忆,他连本科学历都没有,找到的工作,要么是奶茶店做奶茶,要么就是送外卖。
要么工资少,要么很累。
找工作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找到。
“工作地点在西北那边的加工厂,一个月到手一万二,有五险一金、包吃包住。”
“如果你觉得不放心,可以先去那边看看。”
蔺一柏说,“要是觉得太麻烦,你也可以在网上搜一下我的名字,大概更有说服力。”
一侧的陪护见状,立刻用手机搜索了蔺一柏的名字,然后给虞洲看。
花花绿绿,各种报道一大堆,什么优秀企业家、富豪榜top2、植爱计划发起人...
“那个...蔺先生,我觉得可以签了。”
这么牛掰的人,应该不会有假。
蔺一柏将相关合同文件发送到陪护的手机上,让他去打印。
病房里少了一个人,隔壁床的去做检查,只留下他们三个。
喻禾津津有味吃葡萄,蔺一柏也不出声,虞洲更尴尬。
没话找话说,“最近几年是行情不好吗?张哥说...我跳楼是因为投资失败。”
“投资风险大,必须要谨慎。”
喻禾嚼着葡萄,心情大好,随意搭话,“还是现在的你好。”
虞洲疑问,“以前的我不好吗?或者你认识我?”
“那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会来到这个地方生活吗?”
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叫海城市,而陪护说,这里是汴临市。
肩膀落上一只手。
喻禾仰脸看去,蔺一柏扶着椅背,半环着他,“我们也不知道虞先生为什么会在这里生活。”
回答了第一个问题,蔺一柏手指点着喻禾的肩膀,暗示放轻松,“至于以前的你。”
“你和我们不熟,但是和我们的朋友有往来,我只记得你很阴郁。”
“如果你还怀疑,可以去警察那边再问问,现场记录仪应该有出警后的具体情况。”
“原来如此。”
虞洲有些不好意思。
医药费和陪护的费用都是蔺一柏替他垫付,这会还多问这些。
他自觉冒进,向喻禾道歉着,“抱歉,是我太着急了。”
“没关系。”
喻禾用力的摆手,牙齿咬着嘴唇,尴尬一笑。
要是没了蔺一柏,这捅下来的篓子,女娲补天都来不及。
虞洲却又搓搓手问,“对了,你们所说的那个...和我有来往的朋友,我能见见吗?”
他是一点都不想放过能够恢复记忆的机会。
“再商量,那位朋友最近有些不方便。”
蔺一柏随意推辞一番,没想让盛辜安真的来见他。
陪护打印来了合同。
虞洲仔细看完全部,拿着递过来的黑笔签下名字。
回去的路上,热乎出炉的合同放在座椅旁的中控台上。
有些乱糟糟的“虞洲”两个字躺平在纸页中。
喻禾拿起翻阅,见蔺一柏在看ipad,出声道,“你给虞洲的工资有点多啊,西北地区一个月一万二,超出好多上班族的工资。”
会让人心中起疑的。
“不出这些,他恐怕不会去。”
用高额的工资引诱虞洲前往西北。
一是远离汴临,万一他的记忆突然恢复,蔺一柏能在短时间内做出保护喻禾和盛辜安的措施。
二来,去了西北,天高皇帝远。
谁要是想通过虞洲将手伸到他身上,到了西北,都得“迷路”。
也方便派人盯着虞洲的去向。
蔺一柏合上黑色ipad套,腾出手牵喻禾,“我会想办法妥善解决,别担心。”
喻禾的脑袋上下点,“嗯,好。”
回到酒店也才十点出头,蔺一柏抱着喻禾躺在床上睡回笼觉。
睡到中午,起床叫上喻州和盛辜安,午饭后返程汴临。
饭桌上,喻禾偶尔和蔺一柏搭几句话,喻州和盛辜安却在昨晚告别后,略显尴尬。
“我可以去看一眼虞洲吗?”
盛辜安咀嚼着食物,轻声中带着考量,“我去就行,你们不用去。”
那封信像是卡在心里的石头,加上虞洲当着自己的面从楼上跳下来,更是让他心头不舒服。
晚上睡觉也总是不安稳。
和盛辜安最熟悉的喻州不搭话。
蔺一柏说,“我和兜兜早晨去看过,午饭后派人送你过去。”
他朝喻州看去,替人开口,“喻州,你要去吗?”
“我就不去了。”
喻州用热布擦手,侧过头向盛辜安提醒,“你注意安全。”
“好。”
盛辜安手里握着筷子,夹菜却又犹豫。
有些心不在焉。
坐在对面的喻禾咬着筷子,脑袋瓜在喻州和盛辜安之间转来转去。
“哥哥,你和安安怎么了?吵架了?”
“怎么这么说。”
喻州一怔,轻笑,伸出胳膊夹菜放在喻禾的碗里。
喻禾歪着头“嗯”了一声,“你俩从上桌到现在,没说过一句话。”
有什么问题,还是蔺一柏在中间递话。
有点不对劲。
喻州被弟弟的可爱反应逗笑,“没什么事,快吃饭吧。”
喻禾哼了一声,见盛辜安提起的筷子一慢,又放回了碗沿。
“欸?安安你不吃了吗?”
喻禾睁大眼睛,拿起公筷,夹了几片酱牛肉递在盛辜安的碗里,“快吃,别搭理哥哥,他有时候也挺讨厌。”
妈妈喜欢安安,他也喜欢安安。
哥哥对安安不好,讨厌哥哥。
“小没良心的。”
喻州抿着唇,低声叹了一句。
喻禾耳朵一动,眯着眼睛看向他,然后很不爽的又“哼”了一声。
结束中午饭,蔺一柏派人将盛辜安送到医院,剩下的人在酒店等待。
酒店大厅的落地窗前,喻禾坐在最中间的喷泉旁边玩游戏。
蔺一柏和喻州挑了一个能看到喻禾的位置,“你今天怎么回事?兜兜都发现你和盛辜安有些奇怪。”
“因为关系变了。”
喻州双手背在身后,拉扯着西装马甲后腰处,“你大概也能从虞洲那里猜测到,上一世盛辜安和我是恋人...”
“所以,你们两个人谈了?”
“没有。”
蔺一柏“啧”了一声,“你这...啧。”
“啧什么啧。”
喻州有些不满,抬手搂着蔺一柏的肩,解释道:“别嘲笑我,实在是我现在和盛辜安还没擦出爱情的火花。”
他可不是那种在感情上慢吞吞又胆小的人。
蔺一柏微微颌首,唇线弯起,“那你要背着前世的自己做渣男了?”
第115章 一个戒指穷的磨磨唧唧
“你应该知道,我和兜兜的感情很果断,识琅当年求娶竹月更是。”
“你要是唯唯诺诺...我们这个圈子可就待不住了。”
“哎哎哎,别这样威胁我。”喻州又拍蔺一柏的肩膀,“我这叫细水长流,哪像你们轰轰烈烈。”
蔺一柏直接推开他,“那你说实话,对人家什么想法,我看兜兜对盛辜安也挺上心的,你别惹他不开心。”
兜兜转转,问这么多不是想关心他这个好兄弟。
而是担心兜兜伤心...
喻州想骂人的话在想到兜兜是自己的弟弟时,又收了回去。
算了算了。
他也怕兜兜伤心。
“有些在意,而且我肯定不会做渣男。”
在蔺一柏面前,喻州身上的温和气质碎了一地。
现下是非常的接地气。
话题转到喻禾身上,喻州又来了精神,“你这办事效率也不行,兜兜十指空空。”
暗示的这么明显,蔺一柏要笑不笑,“戒指已经拿到手了。”
喻州催他,“那你赶紧给他套上。”
“老牛吃嫩草你是干净利落又积极,一个戒指穷的磨磨唧唧。”
“我的错。”
这事的确是慢了。
综艺录制完不久,设计师那边便将设计好的戒指送了过来。
可他一边追求仪式感和氛围感,一边又被杂七杂八的事绊住了脚,没来得及。
回去他就立刻着手准备。
喻州这才满意点头。
一个早晨,给老婆道完歉,给老婆哥哥再道歉。
蔺一柏忙的乱七八糟。
司机送下盛辜安,将车停在医院门口的停车场里等待。
盛辜安按照蔺一柏给他的位置,进了住院楼,找到B区,坐电梯,直奔509病房。
推开房门,靠门的位置有了人,一眼就不是虞洲。
往里走,靠窗那边的位置却空着。
药物堆放在床头柜上,这应该就是虞洲的床铺。
盛辜安猜想对方应该是去做了检查,于是靠着墙站,等人。
半晌,虞洲在陪护的帮助下,推着轮椅回到了病房。
彼时,盛辜安的身影进入视线。
虞洲当是隔壁床的家里人,没多留意,却还是在不经意之间多打量了几眼。
年龄看起来不大,像是还在读书的学生。
陪护却突然出了声,“您也来看虞先生啊,蔺总和他爱人早晨刚来过。”
昨晚匆匆见过一面,他还记得盛辜安的样子。
“嗯。”对方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此时,虞洲听明白了,这人是来看望他的。
陪护推着虞洲到了床边,扶着人上床、坐起。
虞洲始终盯着角落的盛辜安看。
他好奇很多事情,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先过来坐吧。”
他弯着腰推了推床侧的椅子,陪护见盛辜安不肯过来,将椅子推了过去,“您先坐。”
“不用了,谢谢,我一会就走。”
盛辜安将椅子推回原位,“盛辜安。”
虞洲一怔。
盛辜安紧跟上,“我的名字。”
“好的,”虞洲双手搭下,交叠在一起。
病床的这一角安静,陪护倒了杯水递给盛辜安,拿着报告单去找医生。
两个人的目光一同落在远去的陪护身上,随着门关闭,盛辜安先一步收回。
玻璃水杯放置在窗台上,盛辜安深深呼吸,“我先走了。”
“等一下...”
“盛...”
名字没能脱口而出,虞洲奇怪地发现自己叫不出口。
盛辜安回头看他,脚步虽然停留,可背影看起来那么倔强。
心意已决。
虞洲莫名想苦笑,干燥的唇瓣紧闭,他道:“你的眼睛很好看。”
像是沉默的湖。
可湖,该是美丽的。
盛辜安不发一言,转身离开。
来时匆匆,去时匆匆。
当天下午,四个人启程返回,而虞洲会在身体恢复后前往西北工作。
“盛辜安,上车。”
喻州单手拉开驾驶位的门,招呼不远处发呆的人。
微弱的夕阳扫过笔直开阔的道路,头顶树荫繁盛,鸟雀轻鸣。
噩梦消逝在黎明之前,昔日的爱人就在眼前。
管他以前如何。
从此天高路远,难相逢,易相忘。
蔺一柏最有发言权,“太青春活力了。”
一周时间,喻禾买了四只书包、三只笔袋、一堆荧光笔和圆珠笔。
甚至连笔记本都是按箱买。
玉兰馆的会客厅里,盛放着各种学习用品。
饭桌上,蔺一柏给朋友们分享喻禾这一周的行踪,话语里全是宠溺和娇惯。
其他人听得也是合不拢嘴。
他们这一圈玩得好的,都比喻禾年长,哪个都是哥哥,把人当弟弟宠着。
听到蔺一柏这么说,喻州问,“他没说要住宿?”
哪有大学生能拒绝离开家去住宿这件事。
“哎,说什么呢。”
一头的蔺一秉挥挥手打断,“人家老夫少妻,刚结婚没多久,蜜月期呢,住什么校。”
“哈哈哈...”
“还是一秉了解。”
包间里响彻他们的笑声,蔺一柏坐在宴席之间,靠着椅背,摩挲着杯沿,又喝了口酒。
全程嘴角从没下来过。
其他几位朋友看到蔺一柏这副样子,都啧啧称奇。
反正这股谈恋爱似的劲头,他们是没体会过,更多的是相濡以沫的平淡爱意。
这非同龄人之间到底有些不一样。
朋友聚会,喝酒开心。
蔺一秉e人属性大爆发,非得在快结束的时候整个游戏。
吩咐服务员上来把菜撤了,随即挨个没收手机,整齐摆放在桌中间的圆盘上。
谁接到家里面的电话,谁先回家。
喻州先撤了,主要是他没另一半。
酒意袭人,蔺一柏只笑。
蔺一秉拍拍桌子,语气骄傲,“肯定是我老婆第一个打电话催我,我家门禁九点钟。”
傅识琅不服,“不一定。竹月每晚都给我准时准点打电话,煲电话粥。”
“我婆娘才是咯,从不让我加班的,比任何人都爱惜我的身体。”
“嘁,我回晚了,我家宝贝还让跪键盘呢,你们就没有了噻。”
各个行业的精英坐在一起讨论家里的门禁和自己的爱人。
没有一句是抱怨。
每个人都在炫耀。
时针和分针缓缓转动,时间来到九点半。
最中间的手机亮着屏幕,响起舒缓的钢琴音。
“哎,我的!”
蔺一秉唇角的笑掩不住,在众人的目光下接通电话,开了扩音。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蔺一秉,九点半还不回家,你是在外面鬼混吗?”
“没有老婆,和一柏他们吃饭,现在就回去。”
“那你回来的时候记得买点狗粮,嘟嘟没粮了,一直在叫。”
“行行行。”
挂了电话,蔺一秉的桃花眼轻挑,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兄弟们,我先回家了。”
第一个人潇洒退场,其他人又点了一些酒,随便喝喝,消磨时间。
“自己的‘失败’固然可怕,可朋友的‘成功’更令人心痛。”
“没关系噻,你看一秉那副花花公子样,他对象到现在都不愿意结婚啦。”
“那还是我们好咯,红本本在手,持证上岗。”
转了一圈,话题增多。
桌面上的手机又亮了一个。
有人问,“谁的谁的?”
傅识琅拿起手机,电话备注打着——兜兜老婆。
小兔子还在屏幕里噗叽噗叽跳。
“嗷呦,一柏,你的电话。”
他们都知道兜兜是喻禾的小名。
可是这个名字关于亲昵,目前只有喻州和蔺一柏能这么叫。
意识有些微醺,大脑迟钝反应,手却先伸了出去。
拿到手机,接通免提。
那头,喻禾一边穿衣服,一边简言意骇,“蔺一柏,定位发我,过去接你。”
“行。”
电话二十秒挂断。
场内的另一个人叹息,双手压脸,“我也想让老婆接我。”
蔺一柏抓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和领带,迈步极其钝涩感。
有人提出要送他下去,蔺一柏挥挥手,拒绝好意。
打开包厢门走了出去。
朋友:“一柏这得醉了吧,还不让人扶。”
傅识琅对这种情形已经看透,他说道:“你这就不懂了,一柏是等着喻禾关心他呢,不信你一会趴到窗子口看。”
“那我去看看。”朋友1先走了过去。
没一会,朋友2也摇摆不定,“真假?”
傅识琅努了努嘴,“你去看看不就不知道了。”
于是...
在他的撺掇下,那些豪门出身的贵公子们,一个个趴在窗口,扮演起吃瓜群众的角色。
包间在餐厅的二楼,虽然是夜晚,但是在路灯的照射下,楼下的场景一览无余。
只见餐厅门前的灯影晃动,蔺一柏一边解开两粒衬衫纽扣,一边朝着停靠在一侧的迈巴赫走去。
“这不没什么啊。”
“嘘,继续看。”
黑夜里,流线型的车身,模糊映着夜色,车牌的9999更是映射出对方的身份高贵。
车门打开,身着睡衣的少年从车上走下,一路小跑到蔺一柏旁边。
盛夏的夜,睡衣出门倒是没多大问题。
只是略显单薄一些。
两个人相遇。
还没等喻禾说话,便见蔺一柏展开手里的外套,裹住他的身体。
被酒精流淌过的嗓子沙哑低迷,“怎么穿着睡衣就跑出来了?小心别感冒。”
“不会的,”喻禾喜滋滋套上宽大的外套,睡裤底下的白腿晃悠。
一个身穿黑衬衫西裤,一个身穿淡蓝色睡衣睡裤...
怎么看,怎么有些怪怪的氛围感。
而楼上的众人看到这一幕,露出暧昧的笑。
“别说,他俩站在一起,真挺养眼。”
“我要拍下来发给一柏,他俩站在一起,老夫少妻的气质都快溢出来了。”
“突然能理解那些人嗑cp的快乐了,我现在就很快乐。”
蔺一柏的身上有酒精味。
喻禾猜想他喝的有些多。
伸手扶着走路略微晃悠的人,好可爱的说,“你都喝醉了,怎么没人帮忙扶着啊,摔倒了怎么办。”
楼上:糟糕!危!
蔺一柏道:“是我没让他们扶。”
楼上:松了口气。
车道上的喇叭声此起彼伏,喻禾没听清说什么,“你重说一次,没听清。”
蔺一柏将手搭在喻禾的肩膀上,借故将人搂在怀里,“是我不让他们扶着的,总麻烦别人不好。”
“你真的是...。”
蔺一柏在喻禾面前的形象又高大了一些。
喻禾的碎碎念还在继续,“我让小厨房弄了点醒酒汤,回去喝了,你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聚会吃得怎么样?”
“和那些哥哥那么久没见,肯定聊的很开心。”
蔺一柏闷声轻笑,“兜兜这么惦念,要不转过身,抬头看看?”
“怎么了?”
喻禾不解,却还是那样做了。
仰起头,只见二楼包间的窗口处齐刷刷趴着一排脑袋。
全是哥哥和蔺一柏的朋友。
面面相觑...
只剩...
想到被熟人看到他和蔺一柏腻歪,喻禾尴尬到脚趾扣地,无奈弯着眼睛,摆着手,“哥哥们好啊。”
“都好都好。”
一排人已然被发现,索性是无所谓。
喻禾又说,“那我们走了?”
“走吧走吧,改天约啊,喻禾。”
扶着走到车前,蔺一柏喝醉酒,要靠着车身,扶着喻禾先上车。
他眨了眨眼,有些酸涩。
大抵是酒精上了头,语调略有缠绵,“老婆,上车。”
“你先上。”
“不,扶着你上。”
淡淡的酒精味从后面拥住喻禾,两只大手掐着他的腰,将人抱起。
看起来好像小手办。
蔺一柏沉沉笑着,“低头。”
“喔。”胳膊拗不过大腿。
喻禾乖乖低下头,蔺一柏将他抱到座椅上,身子因惯性甩了过去。
上半身斜压,两个人贴在一起。
蔺一柏微凉的唇误打误撞,靠上喻禾的脖颈,滚烫的呼吸喷洒,有些痒痒的。
楼上的各位“偷窥”人员一脸姨妈笑,发出了“哎呦”的声音。
喻禾脸一红,小心推开,声音发软,“车门没关,大家都看着呢,至少别在这里。”
“嗯...先亲亲老婆。”
蔺一柏顺势亲下去,发出啵唧一声。
喻禾脸更红,脖子也红。
他推开人,要往里面的座椅上爬,可喝醉后的蔺一柏比往日黏人。
刚挪过去一半,蔺一柏大手扶着座椅,对方退一步,他进一步。
楼上的哎呦声更盛。
气得喻禾“你你你”了半天。
静静等待家里老婆的电话召唤。
低调的迈巴赫缓缓进入车流之间,喻禾哄着蔺一柏扣好安全带,又将手递过去让玩。
耳垂血红,小脸也红扑扑的。
他鼓着脸,见蔺一柏靠着座椅闭目养神,忍不住吐槽,“我就没见过你喝醉酒后这么黏人过。”
“你还是不是蔺一柏啊?”
“怎么不是?”
醉意和困意掺杂在一起,蔺一柏撮弄着喻禾的手,嗓音倦怠,“黏着老婆,天经地义。”
“你见谁的老婆不让老公黏?”
“你还倒打一耙?”喻禾直起身子,圆溜溜的眸子睁大。
转瞬他又靠回座椅,撇着嘴,“还让那些哥哥看到了,你以后让我怎么见他们。”
他可是脸皮薄的很。
以后见面,要是被打趣什么的,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想一想,就想原地找个地缝钻进去。
都怪蔺一柏。
“他们也打趣我了。”蔺一柏从喉咙吐了一口气。
喻禾生气,不想理他。
蔺一柏眼皮轻撩,靠过去,“他们说我俩老夫少妻。”
“哎,到底是我年龄大了。”
“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