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凶案现场说点八卦有错吗by鱼七彩

作者:鱼七彩  录入:07-31


第70章
赛飞燕睁圆眼,震惊于自己的“口是心非”,她明明要骂对方,她明明不想答应,为何会应声说好?
“你看,她答应了。”沈惟慕马上对宋祁韫道。
宋祁韫也很讶异,赛飞燕一脸狰狞,摆明是一副骂人相,怎么会答应?
又不是人人像沈二三那样好哄,随便一顿鲜拉面就可以搞定。
宋祁韫微微眯起眼,目光满是质疑地审视赛飞燕,怀疑她在逗他们。
赛飞燕刚要张口否认,沈惟慕先一步发话。
“宋少卿这眼神儿是什么意思?你为何要用这种眼神儿看她?”
赛飞燕有点惊讶,也有点懵,刚才宋祁韫瞅她的眼神儿确实让她很不舒服,但她没想到沈惟慕会为她说话。
宋祁韫蹙眉,不满地反问沈惟慕道:“我什么意思,你不是看清楚了?”
“你竟不信她的话?”
“我为什么要信一个杀人犯的话?”
“谁说杀人犯的话就不可信了?虽然她是杀人犯,但她杀的都是负心汉。负心汉最可恶的一点是什么?便是花言巧语骗人。她生平最恨这种人,又怎会干撒谎骗人的事儿?
宋少卿不该这么质疑她!她是无情花,有她自己的坚持和风骨。即便她如今被抓了,将要赴死,她无情花的名声依然在。她欲杀尽天下负心汉,她坦坦荡荡,光明磊落,是天下所有女子的榜样!”
赛飞燕:“……”
宋祁韫轻蔑嗤笑:“你把她想得太高尚了,她不过是借杀负心汉之名发泄自己的私欲罢了。言而有信是君子所为,她一个撒泼耍赖皮的女子岂会有这种风骨。”
原本到嘴边的话全都咽了回去,赛飞燕愤愤不平地质问宋祁韫为何要小看她们女子。
“谁说言而有信只有你们男人能做到,恰恰相反,反而是我们女人更守诺!我既然答应了,就一定说到做到!”
“是么,我倒真想见识一下了。”
宋祁韫话毕,就去揉面,紧接着就端着面盆去了附近的小厨房。
早有宋宅家仆将宋祁韫早前特制的海鲜酱送来,另外还买了些新鲜的羊肉、鱼虾和蛤蜊。
柔韧的面团搓成长条,被不攀扯、折叠、拉长,最终被拉成粗细均匀的面条时,即可入滚烫的沸水中烹煮。面条在沸水中翻滚两下之后,浓郁的山药香和麦香味儿就随着热腾腾的白气就飘了出来。
比起普通面条,山药面条更为滋补养胃,且比较劲道耐煮,不怕散,不易糊。
以海鲜酱为底料,调成汤底,汤水煮开后就汆烫食材,切成薄片的羊里脊肉,鱼肉,鲜虾以及蛤蜊,再来一小把绿油油的豌豆苗。将这些汤熟的食材依次摆在面条上,加海鲜汤后,再添一勺海鲜酱,以青绿的葱花芫荽做点缀,一碗香喷喷的鲜拉面就成了。
鲜拉面汤汁鲜美,面条劲道爽滑,晶莹细腻,一碗吃下去连汤底都喝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个干净白亮的碗和几个空蛤蜊壳子放在桌上,另附带一句“还要”。
赛飞燕这两日不是在奔波就是在逃亡,不曾好好吃过一顿饭。她一直有胃疼的老毛病,躲在明月楼时,暂且安定了一阵儿,但明月楼的饭菜都是大鱼大肉,比较油腻,所以她吃的反而更不好。
鲜拉面没端上来之前,只闻着空气中飘过来的淡淡鲜美的香味儿,她便忍不住了,觉得腹中十分饥饿难耐。
等宋祁韫真的把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鲜拉面放在她面前的时候,赛飞燕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漂泊了这么多年,忽然之间,仿佛只有这热气腾腾的一碗面给了她归属感。
当初因为一个负心男人,她心生怨憎,无论如何都咽不下的那口恶气,便不顾一切欲杀男人报仇。最终,她得偿所愿了,却也成了逃犯,失去了与家人朋友共聚一起过正常生活的机会。
这些年她一直在江湖漂泊,以杀尽天下负心之人为己任,有人畏惧她,也有人艳羡她,大家都佩服她活得洒脱,敢爱敢恨,实则她一直过着夜不能寐、风餐露宿的日子,心中从未有过归属,生活也从未有过一丝安定。
睡野地,吃凉饭,对她来说已是家常便饭。生病了要自己吃药自己熬,不会有人对她嘘寒问暖,更不要指望有人会关心她。
宋祁韫的这一碗面,勾起赛飞燕想起她的娘亲,以前每次她生辰的时候,娘亲都会在早上煮一碗面给她,给她加满她最爱吃的鸡蛋和羊肉燥子。
但在她杀死负心汉逃亡的第二年,她的娘亲就病故了,她没能见到娘亲最后一面,只听兄弟们说娘亲死前一直在记挂着她,不停的念着她的名字,最后一声还没来得及念全她的名字,就咽气了。
赛飞燕将一整碗面吃完后,突然痛哭出声,大喊了一声“娘”。
沈惟慕刚吸溜完第三碗,要把空碗递过去再续上,宋祁韫习以为常地伸手接过——
就在这时,二人皆被赛飞燕这声呼唤弄愣了。
“我可以招供,但要再吃一碗,要加很多鸡蛋和羊肉燥子。”
“好。”
宋祁韫没想到一碗面条可以让赛飞燕招供。即便她说的是假话,也不过是一碗面条而已,他赌得起。
赛飞燕盯着宋祁韫,“我可以相信你的承诺么?”
“你可以相信我。”沈惟慕毛遂自荐,他很靠谱。
赛飞燕打量一眼沈惟慕,嗤笑:“你?我不信,长着一张魅惑众生的脸,越俊的男人说的话越最不可信。”
随着灵力的增长和身体的修复,沈惟慕如今的长相已经与他本来模样近乎九成九相似了。
如果非说因为他的外貌才不信他,沈惟慕也没什么好辩驳了,毕竟这是事实。
宋祁韫:“……”
这是他头一次因为长得“丑”,得到别人的信任。
宋祁韫按照赛飞燕的要求,又给她做了一碗面。
赛飞燕吃得痛哭流涕,渐渐冷静下来后,她擦干脸上的眼泪。
“我是蘑教的人,受命三天内在京城内搞出十起凶案,事成之后即可升为京城分堂的堂主,得到两万两白银的奖赏。我急需这笔钱来安置那些被骗的苦命姐妹们,所以我拔得头筹,第一个来搏。”
宋祁韫蹙眉:“照你话的意思,还有第二个第三个?”
“宋少卿聪明,确实还有。一旦身份暴露了,就宣告失败,会有下一个人继续完成任务,直到有人将任务彻底完成为止。”
也就是说,在他们通缉赛飞燕的那一刻开始,蘑菇教已经有第二人出现,开始继续执行接下来的凶杀任务了。
“是谁?”
“我不知道,大家聚在一起抢任务的时候,都带着面具和帷帽,不知彼此身份。我只记得第二个接任务的人是个男子,身材高大,声音低沉。”
“杏花楼的金牌你从何处得来?”
赛飞燕垂眸,表情认真地答道:“白管事给我的。这白管事也带着帷帽,我也不认得他。”
“前夜你以谁的名义约见徐绘,为何非要用杏花楼的酒菜?”
“我让黄灵捎话,说齐王看中他的才华,想要扶持他,而我是齐王的门客,要约他先见一面,先替齐王试试他的才能。
那晚我带了春花楼的妓子去,说是齐王有心赠他美人,徐绘那狗东西竟半点犹豫没有,当场就跟人家成了好事。”
“那是谁委托你去杀贾二?”宋祁韫突然跳到了四喜茶铺的案子。
“没谁,是我打听到四喜茶铺的贾二是个负心汉,既然白管事要我们在指定的地点制造凶案,我便借机杀了这负心汉。”
赛飞燕说这些话时,有几分紧张,显然在维护什么人。
徐绘案的黄灵已经被她暴露了,她应该是想保护主那个被贾二辜负的女子。
宋祁韫猜测这人应该是四喜茶铺伙计口中,那个在年初被徐绘欺骗过感情和钱财的寡妇。
两桩案子其实有本质区别。徐绘案,黄灵当时在场。贾二案却不同,有多名目击者证实,是赛飞燕一人作案,所以即便那名寡妇曾说过“想贾二死”之类的冲动之言,也不会被当成从犯或同谋被定罪。
所以,宋祁韫暂且不去深究这人是谁,抓当前最紧要的重点问。
“现如今发生四起命案,明月楼、会灵观、四喜茶铺以及状元楼,另外那六处是哪里?”
赛飞燕看着宋祁韫,没有作答的意思。
“看来你也要跟负心汉一样,言而无信了。”
赛飞燕轻笑,“你们真以为我是傻子,被你们几句话就诓骗了,什么都一股脑儿说出去?宋少卿那两碗面,就只值这些消息,再多你们自己去查,我死都不会说。”
“骗子。”沈惟慕吸溜完最后一口面条时,刚好听到赛飞燕说这话。
“少年,这可不是骗。我答应你们说可以招供,我刚才是不是都已经招供过了?但我可没保证过要全招,所以不算骗。”
宋祁韫早料到赛飞燕不可能全部招供,但此时到了透露凶案关键线索的地方,听她咬文嚼字耍赖皮,宋祁韫脸色阴沉,双眸里仿佛刮起了三九寒冬冷冽彻骨的寒风。
“再给你一次坦白认罪的机会,若不招,便只能对你用刑了。”
赛飞燕闭上眼,高扬着脖子,拒不回应。
宋祁韫并不想对女子用刑,但如今这般他也没办法,毕竟还有六处地方,至少有六条无辜的人命要顾及。
“我来。”沈惟慕从刑具桌上拿起一根鞭子,就要往赛飞燕身上抽。
“你就别胡闹了,你哪儿有劲儿做这些。”
宋祁韫刚出口阻拦,沈惟慕已经把鞭子打在赛飞燕的身上。
轻飘飘地一下,很轻地一记抽打声,赛飞燕感觉被挠痒痒一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守在门口的白开霁,着实忍不了自家兄弟被这样笑话,他哐当一下推开门,亲自上手教训赛飞燕。
“你到底说不说?好好的人不做,你非要给蘑教当狗!你既然不把别人的命当命,那也别指望我把你当人看!”
白开霁话毕又狠狠地抽一鞭子。
说实话,这几鞭子打下去,对于皮糙肉厚的武林人来说,其实并不算太重的刑罚。
赛飞燕突然不停地流眼泪,呜咽着道出:“丰水巷,永安街,回春堂,白鹤书院,郑府,沈府。”
她疯狂地摇头,想喊邪门了,这不是她想说的话,出口之言却成了:“还有蘑教在京城分堂的位置,就在四喜茶铺隔壁的乐安包子铺。”

第71章
赛飞燕试图否认她刚才说出的话,以挽救她之前透露的信息,奈何她的嘴好像不听使唤了一般,根本说不出假话。
怎么会这样?
赛飞燕怕自己泄露更多秘密,死咬着唇,不敢再出声。
白开霁惊讶地看一眼自己握鞭子的手,本以为这赛飞燕是个三刀无血出的厚皮犟种,没想到被他打一下就招供了?莫非他武功又精进了?一鞭子下去,就让她痛不欲生?
“报!陆司直捉到了杀陈婉的凶手!”
衙役急匆匆地跑来回禀,并阐明经过。
“前日有路人目击陈婉背着一个沉甸甸的布包自东门出城,但在陈婉身亡现场却并未见此布包,劫杀可能极大。陆司直名属下等人顺藤摸瓜盘问,查知东郊那地界有流氓劫道,专挑独自行女子下手。
那流氓好色,起初只言语调戏过路的女子,日子长了见无人拿他如何,便越发胆大,与另一流氓合伙,拦截过路女子,揩油占便宜。
这次遇陈婉,二人起初也是见色起意,却遭到陈婉反抗,在与陈婉拉扯之际,将陈婉所背的行李拽落在地,里头的银元宝滚了出来,二人由此动了杀人劫财的念头……事后便将陈婉的尸身丢进了附近的山沟里。”
此时,陆阳已经把两名凶犯押至刑房,准备详审。
宋祁韫命人把陆阳叫回。
陈婉案的凶犯既然已经捉拿,之后再审也来得及,当下以苏世子绑架案为紧要。
白开霁又几鞭子下去,本以为能从赛飞燕口中逼问出更多细节,没想到这回赛飞燕把咬烂了也不撒嘴,鲜红的血顺着她的唇际流下,染红了整个下巴,情状十分惨不忍睹。
“这会子倒犟上了,看我怎么把你嘴撬开!”
白开霁的话音刚落,就见赛飞燕的两腮微动。他预感不妙,叱喝一声,飞快捏住赛飞燕的下颚。
赛飞燕被迫张嘴的一瞬间,血喷涌了出来。
为了不招供,他竟想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大理寺府医查看过赛飞燕的伤情后,对宋祁韫等人摇摇头,表示以赛飞燕现在舌头受伤血肿的情况,很难说出话来。
“能做到此等地步,岂会老实招供?莫非她起初招供的那番话是幌子?”尉迟枫觉得赛飞燕之前招供的话不可靠。
赛飞燕怒瞪向宋祁韫等人,点头又摇头,状似疯癫。
宋祁韫默了片刻,摆摆手,示意衙役先将赛飞燕押解下去。
赛飞燕被架出去的时候,似有不服,使劲儿伸长脖子,偏头竖耳,对着宋祁韫等人所在的方向。
陆阳好奇地瞅一眼赛飞燕,才跨步进门,“老大,我来了!”
“凶犯既已抓到,为何还要逗留,不晓得苏世子的案子紧要?”白开霁奇怪问陆阳。
陆阳:“有处细节想求证,就忘了顾及这边。”
“什么细节?”
“陈家人说陈婉的左手手腕和颈后都有一颗红痣,偏巧死者这两处地方都被野狗啃食过。”
“陈员外和陈家人亲眼认尸了吗,可有错?尉迟先生可检查过尸身的面容没有,可有异常?”
从遇到擅易容的多变后,白开霁对人的长相已经不信任了,遇到类似的案子就容易阴谋论。
“当场就认尸了,没说有异常。尸身我也验过,不存在易容的情况。”尉迟枫道。
宋祁韫已经在地图上划分好了区域和路线,命大家各自带人马,去各自负责的区域调查。
陆阳匆匆灌了口茶后,便带人马立刻前往丰水巷。
尉迟枫、崔荣、白开霁以及宋祁韫分别带队,前往永安街、回春堂、白鹤书院和郑府,沈惟慕则回沈府。
“沈兄弟多带些人!”
沈惟慕没单独办过案,且接下来可能案发的地点里有沈惟慕自己家。白开霁担心沈惟慕会慌,要把自己这边的人些给他。
沈惟慕道谢并婉拒,“沈府还有人手,足够。”
他不认为蘑菇教的人会在沈府得逞。
京城之内,论防守严密,除了皇宫,大概就是沈府。尤其在他上次遇刺后,沈府的守卫又加强了一倍,几乎可以用密不透风来形容。
此外,康安云还将沈府内所有人员严格肃查了三遍,不知根底的、有一点可疑的都被打发了出去。这种情况下,就算有细作,最多也就一两个,且身份微末,在外围活动,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与宋祁韫等人分开行动后不久,沈惟慕就收到了凶案预告。
【检测到凶案即将发生,发生地:京城永安街。】
沈惟慕刚要喊人去通知,系统就通知凶案已经发生了,八卦线索界面已开启……
【永安街不永安,宽宽的街,长长的巷,户有千,陈尸一二三。】
【八卦线索一:星星不闪耀。】
【八卦线索二:瑶瑶江湖险。】
【八卦线索三:迢迢情路艰。】
沈惟慕:“?”
这次的八卦线索怎么像谜语?
但通过“陈尸一二三”这句,可知死了三个人。
永安街很长,巷有二十四条,户有千数,临街的商铺达上百间,看来负责永安街的尉迟枫,要花费一番功夫寻案发现场和验尸了。
沈惟慕抵达沈府时,宋祁韫等人都已经抵达了各自负责的地方。
除了永安街外,其余四处地方的范围都较小,应该比较容易调查。凭宋祁韫等人的查案能力,该是能来得及阻止接下来要发生的命案。
但令沈惟慕意外的是,接下来他陆续收到了这四处地方的凶案预报以及凶案相关八卦线索。情况都跟永安街一样,在预报后不久,凶案就发生了,案发依次是白鹤书院、丰水巷、回春堂和郑府。
算上永安街的案子,一共五桩,每大约一柱香的时间发生一桩凶案。五桩案件发生如此之快,间隔时间如此之短,令人咋舌。
而永安街与白鹤书院、丰水巷、回春堂的八卦线索都出奇得一致,都是“星星不闪耀”、“瑶瑶江湖险”、“迢迢情路艰”。郑府的八卦线索有点不一样,第一条是“主之过,仆无辜代受,有冤无处喊”。
既然是有时间规律发生的凶案,线索也都基本一致,合理怀疑这几桩凶案的凶手为同一个人或同一伙人所为。
但永安街在城北,白鹤书院在城东,两处地方距离很远,骑快马至少需要半个时辰。丰水巷、回春堂和郑府之间的距离也不近。
这次不论是多人犯案还是一人犯案,能如此精确地掐准时间杀人,可见凶手的作案手法都很不一般。
尤其郑府,显赫百年的高门世家,府中自是不缺人手,且宋祁韫带队提前通报、帮忙排查之下,竟也没能避免凶案发生。
郑府的当家之主是郑侯爷,郑侯爷的两位妹妹当年被誉称为京城双姝,姐妹俩分别嫁给了逍遥王和礼部尚书吕渠武。
逍遥王与吕渠武恰是因为这层姻亲关系,来往密切,如今皆受皇帝宠信。
这次逍遥王世子绑架案以及明月楼凶案等,针对的正是这二人,郑府也牵连其中,郑侯爷之子郑铭就是状元楼案的被害者。
至于为何会牵连到沈府,或许是因为沈玉章与吕渠武是至交的缘故。
沈惟慕回郑府的时候,沈玉章并不在府中。他安排康安云带人去保护沈玉章,自己则留在郑府与管家一起排查府内的异常。
沈府毕竟刚被严格肃查过三遍,着实没什么地方能排查出疑点。沈惟慕就增加护院巡逻的人数和频次,等候半个时辰,四处安安静静,没出什么异常,直到沈玉章回来。
当沈玉章的马车抵达沈府,欲在街上拐弯驶向府内的时候,街对面突然射出一支冷箭,康安云反应及时,一刀挡下了箭矢,随即就带人去追刺客。
沈惟慕闻声而来,打量刚下车的沈玉章,“可安好?”
“安好!安好!多亏了我们阿慕的安排,护了我周全!但阿爹身边的人手足够了,没康安云,别的护卫照样也能挡住那支箭,你不用再额外派人来保护阿爹,你的人就要留在你身边保护你,阿爹才安心。此为孝,你必须要听阿爹的话。”
阖府上下,沈玉章只相信康安云能保护好他小儿子。若康安云不在沈惟慕身边,他的心就特别慌,很担心沈惟慕的安危。
沈惟慕本欲告知沈玉章不必多此一举担心他,但当他对上沈玉章那双充满情绪的眼眸时,竟突然改口了。
“戴上这个。”
沈惟慕将一枚护身符递给了沈玉章,此前在会灵观查案时,他顺手拿的。
沈玉章当即就笑得合不拢嘴,“这护身符看着就不简单,为了求它花不少心思吧?”
“千金难求。”
护身符在被捏住的时候,一丝灵力注入其中。所以沈惟慕说的话也没错,在这世上,这种护身符的确是千金都买不来。
“哎呦,还是我家阿慕最孝顺!”
沈玉章立马开心地收进怀里,跟管家等人显摆。
康安云这时候回来了,十分抱歉地跟沈惟慕行礼,“属下无能,没追到那名刺客。”
“以你的身手,竟追不到?那这刺客轻功十分了得啊。”沈玉章惊叹道。
康安云皱眉:“确实了得,属下此前从未见过这样的身法。分明追人往东去,谁料这人竟如鬼魅般,眨眼瞬移到了西边,赶上集市人多,距离拉远后再寻就寻不着了。”
“身形如何?”
“身量轻而瘦小,青衣青布蒙面,很像女子。”
沈惟慕喝了口茶后,敛眸轻声念:“瑶瑶江湖险,迢迢情路艰。”
这两句到底什么意思?
沈玉章正对康安云碎碎念,要再增派人手保护沈惟慕。忽地听到这话,他惊讶睁大眼,看向康安云。
康安云也惊讶地睁大眼,马上对沈玉章摇头。
沈玉章偏头凑过来,装作不经意实则很在意地问沈惟慕:“儿子,你瞧上哪家江湖女子了?凭你这姿容,凭咱们这家世,竟还有人瞧不上你,敢把你拒之门外?”

“女子?”沈惟微微蹙眉,清隽疏朗的面庞浮现出一丝恍惚。
沈玉章乐了,少见聪明儿子有这么呆的时候。
“怎么?被爹说中心事,不好意思了?”沈玉章笑哈哈道,“爹宽容明理,只要是你中意的人,爹都支持!说说那小娘子姓甚名谁,家住哪里,爹这就张罗给你提亲。”
“宋祁韫”
沈玉章笑容瞬间哽住,他垮下了脸,正做准备跟沈惟慕严肃谈谈的时候,沈惟慕说了后半句话。
“——怎么还没派人来?”
“阿慕,咱以后说话能不大喘气吗?可吓死你爹了。”
沈玉章无奈地摆摆手,让沈惟慕赶紧忙自己的事儿去。
他算是看明白了,他这个儿子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案子,根本没在听他说话。可怜他这位老父亲,竟还做上了幼子将要娶媳妇的美梦。
沈玉章走后,沈惟慕饮上了第二盏茶,静等消息。
康安云才回过味儿来,打个激灵,问沈惟慕:“公子刚才所言‘瑶瑶江湖险,迢迢情路艰’,莫非与案子有关?”
沈惟慕应承,“你以前听过?”
“话没听过,但江湖上倒是有两人号称‘武林双姝’,分别叫唐瑶瑶和唐迢迢。二人擅使毒,出手即丧命,从没有活人见过她们。”
沈惟慕:“若真没人见过,武林双姝的名号又从何而来?”
“这二人狂得很,下毒杀人前会在死者身上或附近留下写有‘武林双姝’的印章,名号便由此而来。
传言说她们原是唐门中人,因为犯了事儿才被逐出唐门。有唐门人识得她们下毒的手段,便一语道出了二人的真名。”
沈惟慕转着手里的茶盏,失声嗤笑。
这传言是有点意思,前后矛盾,逻辑不通。
先是说江湖上没有活人见过武林双姝,后又说唐门人识得二人的手段,能直接道出二人的真名。难不成唐门的人不算是江湖上的活人?
“唐门过去可有过将谁逐出唐门的先例?”
康安云仔细回想一番后,摇了摇头,表示除了武林双姝,他从没听过有其他人被逐出唐门过。
唐门不算歪门邪派,但也不能算名门正派,介于两者之间,亦正亦邪。
相较于一般门派,唐门的门规十分严厉狠绝,门中弟子一旦学了秘法便不允许外泄,违者必死。至少康安云接触过的唐门弟子,都十分恪守规矩,不守规矩的都在门内被清扫了,根本没有出江湖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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