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灯塔by主能指

作者:主能指  录入:08-01

“只是推测。”李燃说。
程望海说:“顾家军已经渗透到山城,他们是下决心要铲除你。”
“我早就说过,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砰砰砰——”房门又被敲响。程望海警惕的站起身,透过猫眼看见气喘吁吁的金局长。程望海打开门。
金局长走进屋,前后上下瞧了瞧李燃。李燃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坐在餐厅桌前,夹着红烧肉放到嘴里。金局长抬脚就朝李燃坐的椅子踢上一脚“没心没肺!”
“师父!”程望海看着金局长说,“他刚做完手术没多久。您别......您有什么要吩咐的跟我说。”程望海指指他的房间。
金局长骂骂咧咧的走进程望海房间。程望海把门关上,金局长坐在屋里的小沙发上,程望海坐在书桌前的座椅上。
“他。”金局长的眼睛瞟一眼门外的方向说,“小时候从海市人贩子手里逃出来流浪街头,当年差点冻死在外面。我捡的他,送医院。我当年有点钱,就一直资助他上学。他学考上,到了国际南山局。”
金局长叹了口气,说:“派了十多个特工,只有他和邢媛活下来。他这种地痞流氓在顾家军不引起怀疑,他小时候在海市混几年也会说海市话...我给你们调整到安全区,他们胆子再大也进不去。”
金局长站起身拍拍程望海背说:“辛苦了。”
“王国维?”程望海问。
金局长摇摇头出门,又拽着李燃走进李燃房间又关上门。
程望海坐在餐厅里,他们屋内一句话也没听清。过了一个小时,金局长走出来。李燃笑着对程望海说:“金局长给咱们整个地窖住。”
程望海说:“行。先避避风头。”
金局长点头,走出门外。
李燃说:“程望海,去地窖之前,我们去约一次会怎么样?我们还没有正式约过会。”
“......”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
李燃强拽着程望海去了北野海岸旁边新开的海洋馆。海底隧道,鱼群闪着金鳞游荡,湛蓝的时空像是另一个星球。
他们站在蓝色隧道里,李燃试图拉程望海的手。程望海看了一眼周围的的人,缩回手。
“喜欢吗?”李燃问。
蓝光晃荡,波光粼粼。
“你还有这浪漫细胞?”程望海揶揄道。
程望海看着鱼儿自由在水里摆尾,像是没有烦恼的样子,说:“它们多快乐。”
李燃说:“失去自由,在这牢笼之中,供人类观赏娱乐。”
海洋馆广播响起:“水族表演时间到。请观看游客到A区...”
水族表演馆前方环座上挤满了男女老少,小孩子兴奋的大叫。
李燃和程望海坐到靠墙最后排,两侧无人。李燃坐下抓住程望海的手,程望海要挣扎收回。
“让我拉一会儿。”李燃说,“都在看表演,没人看咱俩。”
程望海脸有点发烫。
“我喜欢你。”李燃的手包着程望海的手,放在他胸口上。
“这么多人,你干嘛!”程望海低声说。
“就当是奖励我。”李燃说,“你说这里浪漫。”
“你只是浪。”
“游泳选手程望海,赶紧游。给我奖励。”
程望海瞥一眼角落的监控录像,他抽回手低语道:“有监控。”
李燃拉紧程望海的手,说:“我特别喜欢你。”
程望海心中美滋滋,他面无表情的抽出手说:“看表演。”
随着驯兽师的一声令下,海豚翻飞顶球做着高难度动作引得台下一阵阵欢呼。海豚海豹下场,一只黑白虎鲸上场,人群一片惊呼声,它黑白相间颇有霸气。虎鲸突然一下咬住饲养员的胳膊拖它入深水,水面泛起血光,人群骚动尖叫起来。
程望海撸起袖子站起来,李燃拉住他。紧接着海洋馆的五个饲养员拿着麻醉枪冲入水池,受伤的饲养员被救出。虎鲸在水底一动不动。
“新闻说虎鲸不表演时,它们被单独放在一个漆黑的笼子里,它们在里面日夜吼叫,无人回应。它们属于自然。没有自由,它们宁可与人类同归于尽。”李燃的眼神柔和下来,他凝视程望海说,“我们比一次游泳。这是住地窖前,我最后的愿望。”

第42章 祝我们友谊地久天长
海风徐徐,一望无际的海洋甩着白色的裙边跳着永世不停的舞蹈。一只海鸥翱翔在水天一色间,新奇的打量着这两个男人的到来。
李燃穿越芦苇,指着波涛深处的黑绿色的礁石,对程望海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你现在不能游泳。”程望海和李燃目光交汇说,“我现在跟你比赛是欺负你。”
“住进地窖,什么时候能出来还不一定。”李燃大手一挥,脱掉上衣,古铜色的皮肤下健壮的肌肉显露出来,“就今天!”
程望海眼睛不受控制的盯着他结实的臂膀和腹部的八块肌肉。
怎么做术后躺这么久,这个家伙身材还这么好?
李燃把裤子一甩,挺拔的身姿显露在世界面前。程望海把视线挪到远方,他感觉自己耳后根发烫,呼吸变热。
“怎么转移视线?”李燃走过来胳膊跨住程望海的肩膀,一手指腹捏住程望海的下巴,浅尝辄止的在他嘴角轻轻一吻。
程望海隐隐兴奋心脏狂跳,沉浸在酥麻的意蕴中。李燃令人窒息的气息在程望海胸中流动。
李燃黑睫下,那繁星般璀璨的眼眸撞击程望海心脏。在这紧绷气氛下,程望海无意识的沉溺在他的召唤中,像是飞蛾扑火。
“程望海。”李燃缓缓的说出他的名字,热息覆盖着程望海的嘴唇,像是一个咒语把程望海套牢。
“我们在这做,怎么样?”
程望海瞬间清醒,后退一步。
光天化日,海滩到处都是人......
不要脸。
程望海挪动一下身体,逃出他的魔爪。
“在这游泳,行。那事,不行。”
“那事先欠着?”李燃笑一下说,“程望海,记得还。”
“......”
程望海定定神抬起头,说:“如果要比赛,你先把今天的药吃了。”
程望海从包里拿出李燃的药瓶,倒出两颗药,举到李燃面前。李燃凝视程望海,程望海看到他的嘴在笑,眼睛却有一抹难以察觉的忧伤。
李燃拾起那两片药放在嘴里,淡然一笑,说:“程望海,你比赛前有什么要说的?”
“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程望海说。
“友谊第一?”李燃说,“祝我们友谊地久天长。”
“三、二、一,开始!”李燃喊道,他冲向大海。
他们跳进水里,巨浪翻滚。
程望海腹部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升起,那种感觉像是那天他坐着轮船被卖到热带岛屿。莫名的恐慌在他一次次的换气间加剧,他回头看波涛汹涌的水面,没有李燃的踪迹。
他想起李燃在海边看他,李燃眼神里的那抹忧伤。
李燃在那个时刻想什么?李燃最后问他想说什么话,程望海说的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李燃只是笑着对他说,祝我们友谊地久天长。
祝我们友谊地久天长。
程望海喉头发紧,他想起很久很久之前,他在天空灯塔对苏以萧说:“也许现实中我们可以做朋友。”苏以萧生气的说:“你在玩弄我?”
这次李燃没有反驳,好像他已经计算好他们之间将不会再有任何爱情的成分,李燃会变成程望海记忆里的一个朋友。
“李燃!李燃!你不要吓我!”程望海剧烈的嘶吼着,海平面依旧如故。
朋友......
不要......
程望海嗓子喊哑,他努力控制眼睛不要被泪水充斥,他需要看清这个世界,他需要找到他...
程望海在海里来来回回游到四肢无力,他坐在沙滩上拨打救援电话,打捞船一次次出航又一次次的回归。
海洋在朝阳和夕阳间重复变换,蔚蓝的海和天空连成一片。
程望海突然像是站在马路中央,所有的红绿灯都停止,四面八方的车朝他开来,他无路可退又无处可去。他像是重新陷入冰城黑夜沼泽,越陷越深。曾经在那片沼泽里,李燃像是一道光将他拉出水面,现在光灭,他又要去向何方?
金局长和伊一不知何时站在程望海身边。
伊一说:“已经六天了,明天是打捞的最后一天。你回去休息吧。”
程望海这才发觉他已经在这片海滩上待了六天,他还以为李燃刚刚消失。
伊一眼睛哭红,说:“李队可能遇到离岸流,被卷到太平洋。”
“他不可能死。”程望海说,“他在顾家军里待了七年,他都没有死,他不可能游泳在这里死。那么多人来暗杀他,他都没有死......”
“他刚做完手术。”金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李燃不是溺水,程望海知道。
李燃不是溺水,他游泳很厉害。从李燃要忘川药的时候,程望海就有察觉。程望海以为这只是满足年少愿望的一场比赛......他早该察觉,在海洋馆,李燃说的自由,李燃说的牢笼,宁可同归于尽,也要自由......
手机“滴滴滴”响起。
伊一推了推程望海,程望海没有动。
伊一拿起他身边沙子上的手机,说:“你儿子,程康康。”
程望海似乎神志恢复一些,他接过手机,说:“康康?”
“爸爸!”程康康在电话那头哭着说,“爸爸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对不起。”程望海说,“爸爸没听到手机。”
“爸爸,妈妈交的新男朋友总打妈妈,我害怕......我躲在柜子里给你打电话......爸爸,你能过来救救我和妈妈吗?你不要抛下我们,爸爸快来救我们!”
程望海用力起身,全身肌肉酸痛起来,他这个动作几天几夜都没有活动过。
“你们在哪?”
“西京市花园小区2号楼201。”程康康说,“爸爸,你快点来!快点来!”
程望海冲向汽车,他打三次火都没启动,汽车电瓶太久没开没电,他伸手打一辆计程车。
“西京城西花园小区。”程望海说。
“去隔壁城市?这可贵。”
“走!”
程望海心急如焚的又给程康康打电话:“喂,康康?”
“爸爸,那个男的出门了。”
“康康,妈妈伤的重吗?”
“妈妈说不想去医院。”程康康说,“爸爸,你什么时候到?”
“一个小时,康康,你把门反锁上,别让他进来。”
“好,爸爸。”
程望海听着程康康轻快的脚步和反锁的声音,他合上手机,他的手再次颤抖起来......
他回头,望海。

一个穿西装戴眼镜的商务男猛踢201防盗门。
程望海飞奔上楼,冲上去,一拳朝商务男脸狠狠砸去。
商务男面色青紫,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吼道:“打人!我报警!”
程望海的拳头继续挥舞。商务男眼镜碎裂,细小的残渣扎进他脸部的皮肤里,他胳膊胡乱反击了两下被程望海的手遏制住,他弓着腰蜷缩起来退后几步。
商务男声音软下来,低声道:“大哥!我错了!大哥!我对象不让我进门。我着急踢两脚!高抬贵手!”
商务男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说“大哥!您来一根?”
“不许再靠近许晓晴!”程望海喊道。
商务男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眯着眼睛问:“你和她什么关系?”
门轻轻的开一道缝,程康康冲出来抱住程望海,喊道:“爸爸,就是他!就是他打妈妈!”
“哦,原来是前辈。”商务男嘴角一丝笑意浮出来,他想要推眼镜却按到了鼻梁上,“我是许晓晴现任男友。我是乘风律师事务所刘响律师,您的离婚协议还是我给起草的。小孩子不懂事,打人纯属子虚乌有,许晓晴和你离婚后情绪不好天天喝酒,我拦不住她,她就发酒疯伤了自己。”
“爸爸,他骗人!就是他打了妈妈,我亲眼看到的!”程康康说。
“康康!”刘响说,“你看你穿的这衣服是不是叔叔给你买的?你看这新球鞋多好看?你现在诬陷叔叔可是将恩仇报。”
刘响抬起头看着程望海,说:“许晓晴现在没工作,她的赡养子女费、精神赔偿费按照离婚协议,你到现在还拖欠着没支付。这些支出,都是我在付费。程先生,你怎么考虑的?”
程望海没回答他,接着拽着刘响的领带狠狠地揍,他的愤怒到达顶点。这愤怒不仅仅只是对眼前男子的愤怒,还有他对李燃离开的愤怒...李燃给的空欢喜如此短暂...在冰城负三十度的冷水里他以为求而不得是煎熬,现在他明白得到又失去远远比从没得到难受的多...
他拳头一拳拳打刘响皮肉,却像是殴打消失的李燃......
许晓晴从房间里出来,她两个眼眶青紫,右额头有明显的抓痕。
程望海停下手,看向她。
刘响对许晓晴呜咽道:“你快管管你前夫!这要杀人了!”
许晓晴对程望海说:“接着打!给我往死里打!”
刘响把公文包狠狠朝程望海的头砸来,他朝楼梯间疯狂的跑去。
许晓晴眼神哀怨,说:“进来。”
程望海走进门,许晓晴像是曾经的那些年一样,在厨房里端了一碗炸酱面出来放在桌上,说:“吃点东西。”
程望海盯着面条想吐,一点胃口都没有,说:“我不饿。”
许晓晴坐到程望海对面,说:“谢谢。”
“应该的。”
许晓晴从冰箱拿出一瓶红酒倒进酒杯中,说:“刘律师有钱人帅都挺好。就是脾气阴晴不定,好的时候要把天上的星星摘给我,坏的时候我就是个沙包。”
“怎么不和许部长说?”
“我爸最近和小妖精结婚又有新崽,我算什么呀,别给他添堵。”许晓晴苦笑一下。
程望海握住许晓晴的手,说:“你和程康康是我的亲人,一辈子都是。我不能以你要的方式爱你,是我对不起你。”
“李燃怎么样?”许晓晴若无其事的问,声音很轻。
“他......”程望海说,“失踪。”
“失踪?”许晓晴说,“你身边的人...还真是容易失踪。”
程康康说:“妈妈,我们回到我们原来的家吧!我不喜欢这个城市!”
程望海说:“我们协议上写的清清楚楚房子归你。许晓晴,回去工作,有问题我好照应你,孩子在这也不适应。”
许晓晴抬起眼睛说:“程望海......”她欲言又止。
程望海对程康康说:“康康,收拾东西,我们回山城好不好?”
“好!”程康康拍手跳跃起来。
“砰砰砰——”门口传来敲门声。
程望海打开门。两个西京民警出现在门口。
“程望海?”一个鞋拔子脸的矮个老民警问。
程望海皱着眉点点头。
“跟我们走一趟。”年轻民警拿着纸笔说,“我们接到报案,刚才一个叫刘响的人在这遭受殴打,作案人是你吧?”
“是他先......”
“哎!”老民警拍一下程望海肩膀打断他的话道,“你应该知道程序,咱们就别在这扯皮。你是神仙犯了法也要处置。有什么问题咱们到所里慢慢说。”
程望海被关在派出所的一个房间里。
鞋拔子脸老民警笑呵呵的看着他,说“你们南山局天天跟海市那群混蛋斗,还有力气来我们西京晃荡?”
“刘响打了我前妻。”程望海说。
“你也不能下狠手。”老民警喝一口茶水,又把茶叶子吐进保温杯里,“清官难断家务事。本来挺好解决的事,现在搞复杂了。”
“您直说吧。”程望海说。
“刘响在我们西京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律师做的相当可以,也给我们这的犯人做过很多公益案子。你打了他,也算不上正当防卫,你这属于报复行为。”老民警顿了顿,继续说,“我想着你们私下和解最好。我就说把你教育一顿,你赔点钱完事。”
“......”
老民警冲他使个眼色,说:“许部长要是知道这个事就闹大了。闹大了我们这边也没台阶下,许厅长脸上也挂不住。你打他这么狠,这口气该出也出了。”
程望海攥紧拳头,冲老民警点点头说:“行。多少钱我到时候转给他,我现在要回山城。”
“再等等。”老民警说,“他正在医院查体。到时候医药费给他赔点,写个和解协议签个字,这事就了了。”
程望海等了一下午刘响也没来,他疲倦的走进派出所旁边的宾馆。他走进一楼接待大厅,掏出身份证对接待员说:“开一间房。”
“李燃先生,是吗?”女接待员疑惑的抬起头看着程望海的脸。
“拿错了。”程望海手一抖,手机摔到地上,碎裂开来。
程望海拾起花屏的手机,走到房间躺在大床上,陷入深深睡眠,好像这个礼拜的缺的觉都反噬着他的神经。
“砰砰砰——”
敲门声震醒程望海,他起身推开门,正撞上老民警的脸。
“打你手机两天都不接。我附近找了好几个宾馆。”
程望海问:“他钱算好了?”
“撤诉。”
老民警嘴上下翻飞道:“我联系刘响,闹半天他不知道许晓晴的爹是许部长。我一说,他立马就撤诉,还让我给你带点东西”
老民警拿着一个袋子要给程望海。
程望海盯着袋子说:“我不要。他做的事,他心里门清。我手机摔坏,能载我一程?”
老民警说:“行,去哪?”
“花园小区。”
程望海敲门走进许晓晴的公寓,许晓晴大包小包的已经收拾好。
程康康看见程望海立刻跑到门口,说:“爸爸,你终于回来了!我们给你打电话打不通!”
“爸爸手机摔了。”
许晓晴脸色阴沉的说:“你听说了吗?”
“什么?”
许晓晴说:“李燃的尸体找到了。金局长联系不上你,给我打的电话。”
世界静止,程望海好像凝固在这一刻。
许晓晴说:“法医鉴定为溺亡,昨天火化了。”

第44章 LAST DANCE
程望海回到山城,他从墓园山脚向上狂奔,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但他丝毫不敢停歇。当他终于到达山顶时,他看到一群人围在一个斜坡上。
风轻轻吹过,墓园里的桦树叶子发出“沙啦啦”的响声。程望海气喘吁吁地跑到人群前面,目光落在那块墓碑上。墓碑上镶嵌着一张照片,上面的李燃身着笔挺的西装,笑容灿烂无比。
“你来了?”邢媛的声音带着哽咽,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我……我没想到,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上……”
程望海控制不住大笑起来,他冲着李燃的照片狠狠的踢一脚。李燃帅气的脸上有一个大鞋印。
刑媛拉住他,喊道:“程望海,你干什么!”
程望海恶狠狠的盯着墓碑上的照片吼道:“李燃,你太他妈搞笑!”
刑媛咬牙尖声道:“你离开这!现在走!”
“李燃,你要是想死干嘛做手术,想死干嘛找我签字!我伺候你两个月,你终于能活了......”程望海笑着笑着又对着李燃的墓碑连踢三脚。
“砰—砰——砰———”程望海白色运动鞋鞋头撞裂,血浸染出来。甚至李燃的照片上也染上了血。
血光下,李燃在照片里还是笑嘻嘻的模样,照片里的李燃好像在说:程望海,你太严肃,成天板着个脸,你多笑笑,逗你玩......
刑媛直接挡在墓碑前,眼含泪光却无比坚定的说:“他已经走了,你说什么都没用。你走,程望海。”
程望海捏了捏眉头,笑声还是从喉咙里冒出来。这笑声诡异又绝望,像是闹鬼的老房子里指甲摩擦墙皮的声音。
伊一拉住程望海说:“老程,走吧,别在这闹。”
“李燃,你给我说话!你是不是故意的!你要是想死,你找个没人的地方死!你自己去死!为什么当着我的面死!”
金局长挥手,王磊和王国维抱住程望海朝山下拉。
程望海想要停下笑声,但是他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不板着脸......
笑,你回来行吗......
程望海用尽全力,终于挣脱了王磊和国维的束缚,头也不回地朝着山顶狂奔而去。刑媛见状,迅速从背后拔出手枪,瞄准了程望海。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子弹在程望海的脚边炸开,溅起一片尘土。
刑媛那一头利落的短发在风中肆意飞舞着,她那看似瘦弱得如火柴棍一般的身躯却如钢铁般笔直地矗立着。她站在高处,居高临下地俯瞰着程望海,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决然。“李燃会死,都是因为你没有照顾好他!”刑媛的语气坚定而不容置疑。
“你走吧!”刑媛紧接着说道。这时,金局长走到刑媛身旁,将手轻轻搭在她的枪膛上,慢慢地压低了枪口。他的目光快速地扫了一眼程望海,然后轻声说道:“李燃这个孩子,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今晚,我们大家聚在一起吃顿饭,就当作是送送他吧。”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众人来到了渔歌唱晚餐厅。程望海坐在餐桌前,面对满桌丰盛的菜肴,却丝毫提不起食欲。他只是默默地端起酒杯,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里灌酒。尽管已经喝下了将近一斤的烈酒,但他的意识依然清醒无比。
他清醒。
他记得李燃已死。
金局长拿起麦克风说:“我送李燃一首歌,《last dance》,当做送别。”
音乐声再次响起。
“明天我要离开———
你给的爱———
无助的等待———
是否我一个人走———
想听见你的挽留———
春风秋雨 飘飘落落 只为寂寞———”
程望海耳朵“嗡嗡”响,手特别的冷。他想要李燃的手握着他。李燃的手很烫,现在是冰冷的一团灰。
怎么突然就冷了?
明明一周前还笑嘻嘻的围着他转......
程望海凌晨一个人走在海边,影子只有一个,影子看上去很孤单,看上去没有魂魄。程望海对着空气说话,好像是重新回答李燃的问题。
......
“我是专门去找的韩蔚风。”
......
“没醉。你脑子有子弹,不想你喝那么多酒。”
......
“喜欢你。”
......
“你喜欢,我以后都这么叫你。”
......
“你背着我,我开心。”
.......
程望海看着虚空说:“你不是自作多情。过来,我们抱一下。”
程望海,回头,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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