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救你的。”李燃说，“我们现在都要靠他救。”
程望海觉得李燃又开始给自己洗脑。他挥动双臂朝岸边游，顾野的尾巴就像是个自动波浪机一样，往他身上打浪，他游了三十分钟愣是没靠岸，他眼睁睁的看着顾野的金发在李燃的怀里蹭了半天，就快着火了！
李燃拍了拍顾野尾巴上的亮蓝鳞片说：“可以了，毕竟是亲弟弟，用不着这么狠。”
程望海累的像狗一样的趴在岸边，他盯着顾野的下半身不由的高兴，这下连个家伙都没有看你们怎么搞！不知道是不是人鱼有读心术，顾野突然移动开一块下腹部鳞片。
程望海在心里骂了一声，顾野的眼睛狠狠的瞥了他一眼。
李燃温柔的摸摸顾野的脸，说：“乖，照顾好自己。进水里，你鳞片都发干了。”
顾野跳进水里，激起一片亮绿色的水花。水潭底部似乎有好几尾人鱼匍匐在顾野身边，他们蓝鳞片越来越近。
程望海赶紧爬上岸，他突然想起在海族馆虎鲸抱着饲养员差点杀人的事，他要是被这群家伙拖进水里淹死，李燃就要怀上带尾巴的小孩！
李燃把程望海从水里拉出来，他脱下披风披到浑身湿透的程望海身上。
“你看，是不是挺费劲。”李燃抬抬眉毛，语气像是个游戏老手教导菜鸡。
程望海甩开披风扔到地上，他大步朝丛林深处走。
李燃快步跟在他旁边，一脸贱贱的表情说：“原来你俩基因差不多，我确实闻着像。”
“你的意思，我现在是我哥代餐，现在他是人鱼不方便，我这个两条腿的人类方便？”
“你哥多乖巧。”李燃眼里突然变得温柔起来，他勾住程望海的小指继续说，“惹人怜爱。”
程望海甩开李燃的手，继续踏步走，他觉得现在的气势像是要去消灭恐怖组织，像是要抓捕国际罪犯。
“夫人！”李燃从后面喊道。
“领导大人！”李燃从程望海身后跟上跑到程望海前面倒着走，张开双臂问，“你要去哪啊？你不认路，走迷路了可真要被吃掉。”
“放着一条美人鱼跟着我干嘛！他多刺激！”
李燃含笑说：“宝贝！”
“......”
“你哥逗你玩。”
“他拨鳞片什么意思！”
“雄竞展示。”
“野蛮！”
李燃缓缓的柔声说：“你要是喜欢，我穿上西装打上领带，我也可以装的很文明。”
程望海停下脚步，他被气的脑壳发胀。
李燃拉住程望海的手，说：“你要是想要我装成人，我也可以。”
“哼！”程望海喊到，“你要是人，我早就砍掉你脑袋！”
那天之后，李燃每天来教堂，一跳进窗户就甜言蜜语，程望海抱紧直视李燃，他想看看李燃的眼睛到底能变多少种颜色，他瞳孔能变成多少种形状。
李燃期待时是蓝色，委屈时是暗黑色，平静是黑棕色，捕猎是暗绿色，兴奋是金色闪着火焰。李燃最快乐的时候，他的瞳孔会变成椭圆形，挺吓人，程望海每次都强迫眼睛盯着李燃瞳孔，赶紧适应不回避目光。
适应了一阵后，程望海觉得椭圆形有艺术感，他就把李燃的椭圆形瞳孔想象成冲浪板，把李燃变化的虹膜想象成彩霞下映射的大海波浪，他就踩着这块冲浪板冲上最高的海浪。
冲浪结束后，李燃会一点点擦干他的头发，认真的给他吹头发。程望海感觉好像真的被爱了。
程望海问：“你这空头支票不会又是假的吧？”
“真的。这次我们要一起种一棵小树。”
程望海期待着，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小树，他们之间将有一个家，有一根线永远连接。
他小心翼翼的按一下李燃胎记。胎记如同电源按钮，按一下，小怪物的蓝眼睛亮一下，涌出一个星星爱意。这爱意像是风中的棉花糖，暗夜的捕梦网。
“吻我。”李燃放下吹风机，靠近程望海。
程望海轻吻，如盛夏吃第一口冰淇淋。他搂紧李燃，在不远的未来，他将会打开新地图。他将会是机长，是水手，是园丁，是泥瓦匠，是油漆工，是鼓手，是钢琴家，他将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是程望海，一个爱上李燃的男人...
李燃这个小怪物还没长好...
程望海瞬间心头一紧，触电般摇头离开李燃的怀抱。李燃低头慢慢往后缩一下，他像是一团红色火焰蜷缩着脚，慢慢黯淡。
两个人似乎都刹那间僵在那，屋内只剩下“哗哗”风声。
程望海余光瞟李燃，光透过彩色九龙图腾琉璃窗，斜斜打落在李燃身上，李燃变成一只彩虹小怪物。
他心脏狂跳，手心冒汗，他背过身去捂着胸口靠着窗棂。他一开始是害怕新功能，现在他可是太想喝新口味的咖啡。
咖啡新品！
程望海深呼吸试图平息咖啡因作用，他跑到浴室趴在地上做了一百个俯卧撑，又练蛙跳，又蹲马步，恨不得把脑袋里的想法抛出九霄云外。
过了很久，门外才有动静。程望海打开门看到李燃背着身侧靠在窗边。程望海咽一口口水，他仿佛又回到晴川大学游泳馆，他想起那时故意早到游泳馆，就为能多看几眼苏以萧。程望海想多看几眼！
李燃蓦然转身，胸口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像是一片火海。火海之上，两颗蓝葡萄眼睛马上就要爆出水来。
两人静默对视，程望海看到李燃眼眶里的圆泪珠猛然清醒。程望海骤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就像上次李燃中途离开，他怎么也干这种混蛋事。程望海心梗一下，他琢磨怎么说，好像怎么说都有点不合时宜...
李燃探寻的蓝眼睛慢慢熄灭暗淡，他眼神开始游离，有些哽咽的说：“你...要是...不喜欢...就...”
李燃像琉璃般融化，发着五彩光芒，一滴一滴缓缓滴落下钻石泪珠。
程望海心一紧，怎么李燃这么爱哭...他想到原来苏以萧自信活泼犯贱的样子，对比这个委屈小怪物，有一种奇异萌感...惹得程望海想欺负小怪物，好想欺负李燃！
李燃快步从桌上拿起教皇赐刀说：“你不喜欢就割掉！现在就做！你不割掉？那我自己来！”他说着就挥刀自伤。
程望海吓的连滚带爬冲过去，手攥住李燃的手。李燃手劲很大，程望海浑身冒汗急忙哄道：“你别冲动！”
李燃丝毫不退让，程望海直接手下移紧握住刀刃，血顺着刀刃流下来，李燃忽地松手。
程望海松开刀。
“啪”一声，刀落。
程望海说：“李燃，我等新功能上市。我现在不能硬抢。”
李燃破涕而笑靠在程望海身上，他打开程望海手，一条长长的刀痕还在冒血。
李燃骤然紧张道：“这刀上有毒！”
“已经洗掉。”程望海说。
“找韩蔚风，给你缝几针。”李燃说。
“没多深。不用。”程望海扒开伤口看一眼，抬头道，“你怎么现在才开始产生新功能？”
“环境对基因表达有调控作用。要是一辈子不碰胎记，我就可以保持原来的样子。”
程望海放下心来，问：“我刚才是在办正经事？”
“特别正经。自由人还等着看奇迹。”
金色眸子灼灼。
第125章 第三扇门，苏以萧
九龙不夜城的不再只有发红的天际和薄幕的微光，时不时山谷深处会有一个烟花，这是李燃给程望海的暗号。
看到烟花，程望海就会跳出窗户，等着李燃过来见它。李燃会采一朵太阳谷的小花朵送给他，别在他头上，李燃会捧着程望海的脸，说：“真好看，你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小男孩。”
程望海也觉得它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男孩。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特殊的男孩。
异世界战火杀谬，在他们周围环绕却不像是战争，像是他们的背景音变得虚无。程望海沉浸在等待中，他凝视异世界如同天堂，即使命悬一线，即使没有明天。
“准备走。”韩蔚风站在门口说，“今天轮岗，我们上去接受督导！”
“这么早，不是要下午？”程望海清醒过来。
韩蔚风说：“最近叛军造反频发，临时改的时间。”
来不及和李燃见最后一面...
程望海迈着沉重的步伐踏上飞行器。
回去的机舱与来时截然不同，仿佛变成了一座简陋的伤病收容所。原本拥挤的空间如今只剩下一半的乘客，而那些伤员则静静地躺在舱室前排的救护仓里。
程望海沿着过道缓缓前行，寻找着属于自己的座位。然而，一路上，他察觉到周围的人们纷纷向他投来异样的目光，并低声议论着。
“她就是李燃的妻子吗？他们肯定是一伙的……”
“她怎么还活着？竟然还能和我们坐同一班飞机？”
“韩蔚风居然保她，听说她不过是个放荡不羁的破鞋……”
“看她那风骚的样子，难道在仿制品老公没死之前就勾搭上了别的男人？”
这些尖锐刺耳的话语如潮水般涌入程望海的耳中，令他的脑袋一阵“嗡嗡”作响。他感到无比的委屈和愤怒，但又无力反驳。
就在这时，戴安娜在后排座位上朝程望海挥了挥手，示意他过去。程望海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痛苦，走到戴安娜身旁坐下。紧接着，韩蔚风也来到了程望海身边，细心地为他系好安全带。
戴安娜满脸怨气地嘟囔着：“怪不得你不和我一同离开呢，原来身边已经有韩医生陪着了啊。”
韩蔚风温柔地牵起程望海那只包裹着纱布的手，轻声说道：“程阳的手部伤口再次感染了，所以需要我来帮他更换药物。”
“怎么会过了这么久还没有痊愈呀？”戴安娜面露担忧之色，关切地询问。
“我早就跟他讲过，千万不能手提重物，更不可以做剧烈运动，可他就是不听。”韩蔚风话里有话地看向程望海，“对吧，程阳？”
程望海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解释道：“一个人整天呆在屋子里面实在是太无聊了，就想活动活动筋骨，锻炼一下身体。”
听到这话，戴安娜微微侧身，向程望海凑近一些，柔声说道：“程阳，以后你要是想锻炼身体，可以随时来找我哦。”
程望海显然没有预料到戴安娜会如此说，不禁一怔。
戴安娜微笑着说道：“这个基地的健身房建造得真是太棒了！我都还没有看到过你去呢。等你完成这次的督导工作之后，咱们可以相约一同前往锻炼身体哦。”
程望海听后，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此时此刻，窗外的异世界正逐渐地向后退去，而飞行器则如同利箭一般，迅速地冲破那层薄薄的天幕。紧接着，一座由坚固无比的钢筋铁顶构成的建筑，缓缓地开启了一个巨大的方形入口。飞行器平稳地驶入其中。
当入口完全关闭后，舱门也随即被打开。
程望海迈着坚定的步伐，从机舱内走了出来。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足有几万平方米之巨的宽敞战备空间，里面停放着各式各样的飞行器。
一群忙碌的检修人员正在这片空间里穿梭往来，他们手持各种工具和仪器，对着那些受损的飞行器进行仔细地检查和修复。现场气氛热烈非凡，敲打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场盛大的音乐会。
一个拿着钳子的修理员在检查旁边的一个被撞坏的新款飞行器。他拿着钳子转了转飞行器的大灯螺丝，结果大灯直接“啪叽”一声掉落摔碎了。他骂骂咧咧的冲着飞行器踢了一脚骂道：“撞成这奶奶样！修个屁！”
程望海吸一口基地的风，地表空气没有了人肉的烧灼的味道，像是人类文明。这文明带着铁锈臭味。
一辆运战机零件车缓缓从程望海面前开过，司机旁边坐着一个冰冷高傲的黑人混血脸，他穿着剪裁精致的合体西装，精瘦干练的眼神像是华尔街主管吃着泡沫经济红利的操盘手。
韩蔚风给程望海使了一个眼色，说：“第五大区主管。”
程望海说：“还有第五大区？”
“这里的军备武器归他管。军火市场常青树威廉乔治。我们叫他V先生。他不屑于参会。每天在这实地监工。”韩蔚风说，“我先带你去做基因检测。要先确定你是人类。”
程望海冷言道：“现在连我是不是人类也要怀疑了。”
“统一程序。”韩蔚风说，“性别信息我可以帮你篡改。你安心去做就行。”
程望海再次踏入医疗区，他走到一个类似圆形舱室装置前，他坐了进去。舱内温度微凉，他感到有些紧张不安。
突然间，一股白色的烟雾从舱内喷涌而出，笼罩住了程望海的身体。他的意识渐渐模糊，仿佛进入了一个梦境之中。
在梦中，程望海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李燃，和李燃在一起。他沿着一条白色的长廊快步前行。他跑到了第三扇门前，用尽全身力气推开门。
程望海刚因为和杨雪说想当游泳选手被抽了一个大嘴巴子，心情巨差，恨不得叫龙王过来水淹山城！他愤恨的来到游泳馆，一阵狂游发泄自己无处释放的情绪！
程望海在泳池中游了三十多圈，一点效果都没有。他疲惫地爬上岸，坐在泳池边，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随着时间的推移，泳池中的人逐渐减少，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独自坐在那里。
就在这时，一只手悄然无声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程望海转过头，看到了那只手上递过来的东西——一张晴川大学泳队新人申请表。他有些疑惑地接过表格，目光随即落在了申请人的姓名一栏上。
他看清表上的名字，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真是冤家路窄啊！这个人竟然是上次大学生英语竞赛中排在他前面的那个家伙，第一名：苏以萧。
苏以萧！
程望海头也没回，没好气地问着身后的人：“叫什么名？”
突然间，一个低沉而悦耳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里：“表上写了。”
程望海有些不悦，心里嘀咕着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于是，他不耐烦地转过头去，但由于动作太过迅猛，鼻子一下子撞到了那人身上。他下意识地迅速缩回身体，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子。
等程望海定睛一看——一条黑色的泳裤！
苏以萧开口说：“我初来乍到，不用行此大礼。”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调侃，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
程望海满心愤恨和羞愧，正准备发作时，却猛地抬头看到一张帅气逼人的脸庞对着自己嬉皮笑脸地说道：“我叫苏以萧，想参加游泳队。你应该就是程望海，晴川大学游泳队的队长，没错吧？”
程望海的眼睛瞬间定格，完全无法移开视线，心中不禁惊叹：这家伙真是太帅了，人模狗样！
原本他还以为那个在考试中超越自己的人会是一个戴着比鞋底还要厚的眼镜的书呆子呢。可没想到，站在眼前的这个人不仅学习成绩比他优秀，长相也比他英俊得多，更让人气愤的是，这还是他第一次见人行如此“大礼”！这简直就是在丢尽脸面！
程望海冷漠地回应道：“给我滚开点！社交距离都不懂吗？”
“我没动啊，小帅哥。你上来就行大礼，我也不好躲。”苏以萧一脸无辜，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苏以萧笑得如此坦荡，程望海心中暗自愤恨不已，他清楚游泳队早已招满人员，根本没有多余的位置留给别人。他想要给这个嚣张跋扈的家伙一个教训，让他明白自己并不是那么好惹！今天，就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尝尝苦头！
“正式队员的名额已经没有了，但还有一个替补的位置。”程望海冷冷地说道。
“替补有转正的机会吗？”苏以萧活动了一下筋骨，他那健壮的肌肉随着动作鼓起，发出“砰砰砰”的声响，如同古代神话中的力士一般威猛。
“也许有吧。先下去游，如果表现合格，你就可以留下试试；如果不合格，那就请你打道回府。”程望海挑衅地看着苏以萧，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苏以萧自信满满地舒展着自己如古希腊美男子般完美的身材，然后轻松地说道：“没问题。需要游几圈呢？”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毫不掩饰的自信。
“我不说停，你不准停。”程望海眯起眼睛。
今天就要累死你这条古希腊犬！
让你再也不敢涉足游泳馆半步！
苏以萧纵身跳入水中，他如同一条矫健的海豚，一直游个不停，仿佛超越了人类体力的极限。究竟是什么力量支撑着他如此持久地坚持下去呢？
程望海目不转睛地盯着游泳池。水中的苏以萧坚实的臂膀、健壮的大腿和小麦色的胸膛……他凝视着苏以萧在水中的每一个动作，勇猛而利落，每一招每一式都显得稳健有力。他的双腿上下翻飞，腰部奋力旋转，脸部表情则坚定而执着。
程望海全神贯注地观看着，不知不觉间身体开始发热。他的目光朝自己腿间一看，吓得手一抖。手中拿着的申请单瞬间掉落，飘飘荡荡地落入泳池中，一点一点地被水浸湿，最终沉入池底。
程望海像是被一只凶猛的野狼追逐一般，惊慌失措地拔腿冲向厕所。
怎么会对男生有兴趣？
程望海的心开始忐忑不安起来，难道自己真的喜欢男人不成？！这种感觉简直比考第二名还要让人难以忍受！不不不！绝对不是这样的！这只是一种不甘心而已！这只是对苏以萧不爽！一定是被杨雪的耳光给打出后遗症！
程望海疯狂的将冰凉刺骨的水不断泼洒到脸上，企图让自己尽快平静下来，但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心跳如同擂鼓般剧烈。他心急如焚，像无头苍蝇一样冲进厕所隔间躲藏起来。
正在此时，“砰——”的一声巨响，又有一个人踏入了厕所。程望海惊惶失措，手忙脚乱地锁上隔间的门。
“程望海！你怎么不声不响就跑掉了！”苏以萧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戏谑，“试用的怎么样？”
程望海听到苏以萧的声音，内心愈发激动难耐。
“还……还行。”程望海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同时手也不由自主地开始摸索起来。
苏以萧的脚步声逐渐靠近程望海所在的隔间门，说：“还行？是行还是不行？”
程望海想让他继续说话，就说：“简历掉水里。你说说你的情况。”
“美术系大三学生，业余爱好游泳...上次全市大学生英语竞赛第一！”
“还...有...吗？”程望海喉咙快要哽住。
“你在里面干嘛呢？”苏以萧问。
“我...我...我腿...抽筋了。”程望海一手扶着隔间门顶，尽量别再弄出噪音。
“没事吧？要去医院吗？”
程望海的脚贴着门底的缝隙，突然苏以萧的脚趾穿过门底缝隙轻轻踢一下程望海脚趾。程望海心中和大脑中爆炸出无数烟花，这短暂的触碰仿佛让他瞬间失重，差点没站稳倒下去。
“我...没...事...”
“我英语竞赛压了你。”苏以萧压低声音说，“你不会是担心，我进泳队，抢你的队长？”
“不担心...”程望海说，“我找陆教练，破格录用你。”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门外一阵电子游戏的激荡声：“欢迎来到天空灯塔游戏。地球2500年，世界经受核爆炸洗礼，人类在地球核心处构建生存基地。”
程望海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他迅速地擦拭着自己的身体，然后迈步走向游泳馆的二楼行政区。他轻轻地敲响了陆教练办公室的门。
“请进！”门内传来陆教练低沉的声音。
程望海推开门，走了进去。陆教练坐在办公桌前，抬头看着他问：“小海，找我有什么事吗？”
“陆教练，今天有个美术系的同学想要加入我们泳队。”程望海语气有些急切地说道。
“哦？”陆教练挑了挑眉，“可是我们泳队的名额已经满了啊。不能再收了。”
“那……算他一个替补队员可以吗？他刚才来这里试游了一下，水平可不在我之下。我想着，如果以后我如果无法参加比赛，他还可以代替我上场。”程望海目光坚定地看着陆教练，争取最后一丝希望。
陆教练沉默片刻，突然问：“你妈妈还是不支持你游泳吗？她还是想让你退出泳队？”
程望海默默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沮丧：“是的，我妈妈希望我把更多的时间放在课业上。”
陆教练叹了口气，理解地点点头：“你家里的情况我也了解一些。好吧，既然如此，那就收下他吧。不过，我们得找个时间组织一场比赛，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水平。”
陆教练说着，站起身来，拉开抽屉，拿出一份文件递给程望海：“这是下个月的比赛安排，你先看看。如果那个新队员表现出色，或许我们可以考虑给他更多的机会。”
陆教练又从抽屉里掏出一个旧手机，轻轻地放在桌子上，然后微笑着对程望海人说：“这是我的旧手机，性能还算不错。送给你吧。”
程望海面露难色，连忙摆手道：“陆教练，太贵重，我不能收。”
陆教练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我现在已经用不上这部手机了，如果放着不用那才叫真正的浪费。你拿着吧，这样以后我联系你也会更方便一些。平时总是找不到你的人影，我心里也很着急啊。等你以后有了属于自己的新手机，再把这部还给我就行，怎么样？”
程望海听了陆教练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感激地看着陆教练，说：“谢谢！”
陆教练说：“对了，郑氏集团最近给我们晴川大学泳队提供了一笔资金赞助。以后咱们出去参加比赛都不需要自己掏钱了，甚至可能还会有额外的补助。你回去跟你妈妈商量一下，这样既能继续学习，又不会耽误你练习游泳。一举两得，多好的机会呀！”
“好。”程望海缓缓站起身来，他小心翼翼地捧着手机，转身离开了陆教练的办公室。他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游泳馆门口的台阶处坐下。他伸出手指，灵活地在手机屏幕上滑动，连接上了游泳馆提供的免费 WIFI。
他打开手机里的软件应用商店，页面上展示着琳琅满目的各类小游戏，每一款都让他感到新奇无比。正当他浏览这些游戏时，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刚才在厕所里听到的苏以萧玩游戏的声音。程望海在应用商店中搜索"天空灯塔"。他点击了下载按钮。不一会儿，游戏便安装完成。
程望海迫不及待地点击图标，进入了游戏世界他瞪大眼睛，盯着屏幕上显示的各种游戏角色和道具，心中充满了疑惑。尤其是看到需要花费大量金钱才能购买的游戏角色时，他不禁陷入了沉思：为什么玩个游戏还要花这么多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