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珏还以为刚才那茬过去了，没想到冷不丁被刺了一下，他故作伤心地捂着胸口，“之前没有受刺激，现在有了，心好痛。”
或许是关珏装得太像那么回事了，郁离还当了真，扔下手里的东西跑到关珏面前，神色焦急，“哥，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关珏本来只是想逗逗他，没想到他当了真，很着急的样子，眼睛都红了，像是下一秒会哭出来，这下轮到关珏慌了，紧忙放下手解释，“我没事，我就是开个玩笑。”
郁离小脸唰一下冷了下来，“以后别开这种玩笑了，我刚刚还以为你跟院长爷爷一样……”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了。
“好好好，没有下次了。”关珏连连保证，就差对天发誓了，郁离脸色才缓和些，继续回去收拾东西了。
关珏不敢再啃声，004忍不住嘲笑他，“该，让你得瑟，这下遭报应了吧。”
关珏面沉如水，“滚。”他差点忘了，老院长就是因为心脏病去世的，平白给小孩儿心上划了一刀，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以前关珏跟主角都是不死不休的仇敌关系，互相算计惯了，如今突然转换身份，要跟主角和谐共处，一时间还真有点适应不过来。
这白月光听起来简单，真到做的时候，才知道真不是一般的难。
须得处处小心谨慎，一句话说不对都有可能前功尽弃。
“桑向珊，我让你接的人呢？”
桑向珊刚进门就被男人阴沉的质问声吓了一跳，见是自己老公，呼了口气走到男人身边轻柔地搂着他的肩膀，靠在上面，“程鹏远，你干什么这么凶？吓死人了。”
三次都没能把郁离带回程家，她知道程鹏远定然是恼了，只能拿出惯用撒娇伎俩试图蒙混过关。
可程鹏远这次没吃这套，他看到桑向珊这般没正行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挣脱她的触碰，坐到沙发上，松了松领带，“桑向珊，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让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他人呢？”
桑向珊说不出话来，也不想再用热脸去贴冷屁股，转身就要上楼。
程鹏远被她的态度惹恼了，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砸在了地上，“砰”一声玻璃碎片飞溅，好巧不巧的划破了女人精心保养的脸。
“啊！”桑向珊尖叫着捂着脸，怨毒地看着程鹏远，“程鹏远，我要是毁容了，我跟你拼命！”
程鹏远也没想到会伤到人，不过态度依旧强硬，“一张脸算什么，儿子的命都要没了，你还只想着你那张脸，你可真是个好母亲。”
“儿子怎么了？”桑向珊顾不上脸上的伤了，慌张地冲到程鹏远身前抓着他的肩膀，“快说啊！”
“哼。”程鹏远被抓疼了皱了皱眉，“你还好意思问，要是肾源再没有着落，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
桑向珊想起郁离就一肚子火，“呵，你那个野种可有骨气了，要跟程家彻底断绝关系，说什么都不回来，我总不能找人把他绑回来吧。”
程鹏远看了她一眼，桑向珊眼睛一瞪，“你不会是要绑了他吧？那可是咱们的亲骨肉，你真能舍得？”
程鹏远冷笑，“我只有程浩天一个儿子，剩下的既然不听话，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桑向珊被程鹏远的冷血无情惊到了，后背发凉，忍不住想，以后要是她没了利用价值，会是什么下场？
答案她根本不敢想。
郁离突然打了个喷嚏，在安静的房间内格外突兀。
关珏、004一齐看向他。
郁离尴尬得脚趾扣地，耳朵发烫，揉了好几下鼻子才压下痒意。
关珏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只口罩递给他，“戴上吧，收拾东西灰尘大。”
口罩只有一只，郁离没接，“那你怎么办？”
关珏见郁离不动，把口罩带子直接挂到他耳朵上，正了正，“我看你这边东西收拾差不多了，剩下的你自己来吧，我也去收拾我的东西了。”
郁离点点头，“好，谢谢哥，你快回去吧，我自己能行。”
少年发质柔亮，毛茸茸的脑袋在关珏眼前晃荡，关珏心下一动抬手摸了一下，手感极佳，没忍住揉了揉。
第一下郁离没想到关珏会突然摸他的头，没躲开。
等头又被揉了几下，郁离才反应过来，迅速后撤，捂住脑袋，瞪大眼睛看着关珏，“不能摸，该不长个了。”
郁离从小就比同龄人矮一些，身体也消瘦，在学校经常挨欺负，所以对身高特别在意。
孤儿院条件艰苦，但老院长对郁离不错，倒是不怎么缺营养，可郁离是先天不足的早产儿，那些营养就不怎么够看了。
能长到这个高度，也是老院长省吃俭用费尽心思的结果。
关珏抿了抿唇，下定决心以后要给郁离好好补一补。
但摸头，该摸还是得摸，小孩儿脑袋手感太好，关珏意犹未尽。
关珏怀揣着遗憾的心情抱着004离开了。
郁离自以为逃过一劫松了口气，摸了摸刚才被关珏碰过的地方，心里有一丝怀念跟满足。
小时候，院长爷爷总是会摸他的头，那种温暖的感觉让人眷恋。
可是，院长爷爷已经不在了。
郁离想着想着鼻头发酸，眼眶红红，偷偷掉下几滴眼泪。
关珏自然不知道自己一个随意的举动，就让一向坚强的少年哭了鼻子。
回到房间后，关珏什么都没收拾，洗了个澡就躺床上了。
004也被仔细洗了一遍，吹干了毛发，整个狗毛茸茸的，手感很好，关珏把它放到肚皮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
004舒服得直想打滚，可惜身上有伤不能动，只能闭着眼睛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以示享受。
难得的安宁，谁都没有说话。
一人一狗，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意味，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叮——”
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一声，关珏唰一下睁开眼睛，眼底的睡意一瞬消散，多年来的警惕让他从不轻易陷入深眠，总是能第一时间清醒。
猜到可能是程序卖出去了，关珏拿起手机看了眼，果然是银行到账的短信，微微勾了下唇，“很好，终于有钱花了。”不然晚上就要饿肚子了。
有钱在手，关珏来了精神，即刻起床，换好衣服上楼，敲响了郁离房间的门，“小孩儿，快出来，哥哥带你去吃大餐。”
郁离想起院长爷爷心情低落，抱着对方送玩偶睡着了，好一会才听到敲门声，揉着眼睛去开门。
门一开，关珏就被郁离翘着呆毛迷迷糊糊的样子可爱到了，忍了忍到底没忍住，伸手摸了一下郁离的脑袋顶。
而后成功地收获了一只被气炸毛了的兔子，“都说了不能摸，你怎么还摸！”
郁离捂着脑袋，气得脸色涨红，眼睛也红，表情凶巴巴的却又可爱极了，不是生气的兔子是什么。
关珏笑了声，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天地良心，我是看你头发翘起来，帮你压一压而已。”
“真的？”郁离刚睡醒脑子还有点浑，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头发真的是乱糟糟的，登时脸颊发烫，小声控诉，“那也不能摸，真的会长不高的。”
关珏满口答应下次不摸了，催着郁离赶紧换衣服，“快点，我都要饿扁了。”
郁离花了三分钟就换好了衣服，出门见关珏倚在墙边等他，有些不好意思，“走吧。”
小孩的样子太乖了，关珏又有些手痒，可一想到刚答应完人家，只得忍住了，把手插进了裤兜里先一步下楼。
郁离不远不近跟在后头，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关珏这么高，他站在三级台阶上才能与之平齐。
郁离有些疑惑，印象中关珏好像没这么高的，怎么突然变高了好多？
同时郁离也有些郁闷，肯定是他太矮了，才显得别人更高。
关珏不知道郁离的小脑袋瓜里面都脑补了些什么，只是感觉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慢，疑惑地回了头，“怎么了？”
“没……没什么，快走吧，我也有点饿了。”郁离突然加快脚步在关珏之前走到了大门口，抬手去开门。
看到这一幕，关珏想起了什么，刚开口提醒，“别……”但还是晚了。
只听砰——一声，尘土飞扬，上午刚被扶起的大门，再一次塌了。
郁离：“……”
关珏：“……”靠。
郁离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到了。
看看自己的手，看了看地上倒塌的大门，又看向随后赶来的关珏，咽了咽喉咙，眼神呆滞，声音发飘，“哥……”
“噗嗤。”关珏没忍住笑出了声，看小孩完全懵了，心里涌出一丝愧疚，强忍笑意，“咳，抱歉，我提醒晚了，你没被吓到吧？”
郁离眨了眨眼睛，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抖着手指着地上的大门，“这是怎么回事？”
他明明记得早上门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关珏见郁离有些激动，收敛笑意，说了一下顾三等人来过的事。
郁离点了点头，“确实，我当时听到声音了……那你没事吧？”说着上上下下打量着关珏，想看他有没有受伤。
关珏心中一暖，在郁离面前转了个圈，让他看个清楚，“我一点事没有，就是这门……”
关珏绕过郁离，弯腰扶起了大铁门，一个用力照着地上的缝插了下去，末了还晃了晃，确定稳固，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手上的灰，冲郁离笑了下，“好了，这回就能用了。”
郁离被关珏这一系列操作弄懵了，感觉好像还没睡醒似的，掐了掐自己的脸颊，有些疼不是做梦。
半晌，才缓缓说出了句，“哥，你力气好大。”
没人不喜欢被夸，关珏脸上笑意更浓了，得意地拍拍胸膛，竖起了个大拇指，“那必须的。”
孤儿院这大铁门是实心的，少说也得七八百斤，关珏拿起它跟玩似的，粗气都没喘一下。
更别说他还给插地里去了，正常人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气。
也就是郁离对这个完全不了解，才能糊弄过去。
但凡换个人看到，都得觉得关珏是怪物。
关珏多精明的人，他也是确定周围没别人，恰好004也不在，才这么做的。
耽误了这么一会，关珏更饿了，推开刚修好的大门，拉着郁离就走，“快点，这回真要饿死了。”
“哦，好。”郁离乖乖跟上。
由于关珏实在太饿，也担心004一个统待在孤儿院不安全，他们去了离家只有两百米的一家烤肉店。
烤肉店不大，但胜在味道好，夫妻俩开了二十来年了，口碑不错，不止附近，更远地方都有人来吃，就算没到饭点，人也不少。
好在现在天气好，外头摆了好些桌子，关珏他们来了不用等位，直接点菜就行。
空气中飘满了烤肉的香味，光是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关珏饿惨了，只想吃肉，一个素的都没点，郁离眼睛都看直了，“哥，这么多肉，我们能吃完吗？”
关珏写好了自己想吃的，把点菜单和笔扔给郁离，“这些是我的，你要吃什么自己点。”
郁离看着菜单上那20来盘子肉，咽了咽喉咙，拿起笔添了一个蔬菜拼盘和一份炒饭，就把菜单推了回去。
关珏拿起来准备去点单，扫了一眼见小孩儿就点了那点东西，一脸嫌弃，又提笔唰唰唰加了一些。
点好单付完款，关珏拎着几瓶汽水回到座位，边喝边玩手机等着上菜，见郁离板板正正坐在那拿着玻璃瓶发呆，关珏想了想决定跟他好好谈一谈。
关珏轻轻踢了一下郁离的凳子腿，“嘿，小孩儿，聊聊呗。”
郁离回神，抬眼看着关珏，“聊什么？”
关珏收了手机，表情认真和郁离对视，“你真的不打算回顾家了？”
郁离没想到关珏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愣了愣，垂下眼睑，握着玻璃瓶的手指微微用力泛了白，“嗯，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不想回去？”
被反问回来，关珏浑不在意地笑了下，“那是你自己的事，跟我没关系，我只想知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是不是跟定我了？”
郁离以为关珏也想甩开他，毕竟常理来说，人们不都是很希望甩掉拖油瓶吗？一个人生活，总是比两个人要容易一些的吧。
郁离抿了抿唇，慢慢抬眼看着关珏，小声问道：“哥，你也会离开我么？”
少年的眼里胆怯又迷茫，似乎没什么安全感。
关珏突然想到了曾经的自己，也是被人一次次丢下，要是他此刻说会，眼前这个没有安全感的少年，又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关珏如实说：“我当然不会离开你。”
郁离是他的任务目标，离开郁离，就意味着任务失败。
失败就意味着关珏会失去一千万积分，所以他不仅不会离开，还会想尽办法把郁离留在身边，就像现在做的这样。
郁离眼里亮光一闪而过，“真的吗？”
关珏点头，“当然是真的。”
“可是我……”郁离想说自己是个累赘，但还犹豫着的时候。
关珏接过了话头，“小孩儿，听着……”指了指郁离，又指了指自己，“你和我，我们现在是盟友了，未来要一起生活很久，我们还是跟在孤儿院时一样，是彼此的家人。”
“你会离开自己的家人吗？郁离。”
“我当然不会！”郁离唯恐晚了一秒钟关珏说的话就不做数了，急急开口，“那你会离开自己的家人吗？关…珏。”
郁离还是第一次叫关珏的大名，难免有些滞涩，语气却无比郑重，仿佛他们是在立下什么庄重的誓言。
当然对郁离来说，这也是眼下最最重要的事了。
关珏也是第一次听到郁离叫他的名字，更是第一次有人这么郑重地邀请他成为家人，感觉很是新奇。
旋即又觉得好笑，抬手轻轻给了小孩儿一个脑瓜崩，“你说呢？没大没小的，叫哥。”
“哦，哥。”郁离捂着不怎么疼的额头，呆呆地点头，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黄昏的光线散落在周围，像是给这一片人间烟火气镀了一层橙红色的糖霜，又暖又甜，跟随者少年的笑一起流淌进关珏荒芜的心田。
吃饱喝足，两人慢慢往回走，郁离跟以前一样看着放学下班的人群来来往往回家去，不过心情不一样了。
以前他羡慕向往，现在他身边也有了自己的家人。
和家人吃完饭溜达着一起回家，这是郁离十几年的梦，没想到竟然有一天成为现实。
晚上睡觉躺在床上的时候，郁离还有些不敢相信，激动得过了好久才睡着。
今天的一切都很顺利，只是004这边却出了点状况。
关珏把它忘了，回房间听到004的声音才想起来自己还有条狗。
004一觉醒来天都黑了，饿得前胸贴后背，偏偏关珏又不知道去了哪里，004腿折了连床都下不了，急得只转圈。
听到开门的声音004紧忙出声，“关珏，你去哪了？我都饿死了，快给我弄点吃的……”
话还没说完，004的狗鼻子耸了耸，闻到一股浓烈的肉香味，眼睛一下瞪圆了，“好啊关珏，你居然丢下我吃独食！”
“我没吃独食，和小孩儿一起吃的烤肉，你是狗，不能吃，所以就没带你去。”
实际上他根本忘了它了，但他没说，不然004又得炸毛。
可关珏高估了004，因为它已经炸毛了。
“啊，你们两个怎么可以这样！前脚对我又摸又撸的，后脚就把我扔下偷摸出去吃好吃的，你们太过分了！”
关珏一身烤肉味只想赶紧洗个澡，懒得搭理004，但004撒泼真的很难顶，居然还说要是不给它买很多好吃的，就要尿在关珏的床上。
关珏在浴室衣服都脱一半了，愣是穿了回去，拎着004的狗脖子给它扔了出去，“给我消停点，等我洗了澡给你买。”
004狗尾巴晃了晃，也不介意关珏动作粗暴态度不好，紧紧闭上嘴巴，坐在门口等着。
十分钟后，关珏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浑身水汽还没散，就出门去小卖部买了几根火腿肠回来，剥开了扔给004。
004也不嫌弃，吃得喷香，狗嘴边上全是渣渣，边吃边跟关珏念叨，“呜呜，火腿肠真好吃，我当系统这么多年都没吃过好吃的，以后你要给我买好多好多……”
“嗯，行。”关珏虽然经常跟004对着干，但对于陪了自己一百年的老伙伴还是有感情的，这点要求自然满足它。
过了会儿，关珏见004吃饱了，帮它换了绷带，扔地上一个枕头给它，“今天先将就着，明天搬家之后给你换个好一点的窝。”
“好啊，你可要说话算话。”004吃饱喝足特别好说话，乐颠颠地趴了上去，没一会又睡着了。
关珏：“……”004不是变成了狗，是猪吧，吃饱了就睡。
关珏整理了下需要带走的证件之后就上了床，不过他没睡觉，而是用手机登陆了卖程序网站的账户——G先生。
预料之中，后台有几条未读的消息，都是之前那个程序的买家发来的，邀请关珏面谈。
关珏没有立刻回复，而是顺着对方留下的联系方式找到了对方的公司。
看到公司名字的瞬间，关珏笑了，这不是巧了么。
买他程序的竟然恰好是程家的死对头——明氏集团的子公司玄明科技。
关珏心情颇好地编辑了一条五天后的定时发送，答应了对方的邀约。
至于为什么是五天后，那是因为明天他和郁离要找房子搬家。
之后再过两天郁离就要去学校报到了，关珏身为“白月光”要忙的事情太多，别的事只能往后放。
此时已至深夜，玄明科技大厦却灯火通明，会议室里气氛焦灼。
“明总，您不能如此一意孤行，那个程序来历不明，怎么能轻易使用？”
“没错，万一是别人的阴谋怎么办？你不能拉着整个玄明去赌啊。”
“小明总，看在您长辈的面子上我们才同意您担任总裁这么重要的位置，您不能一时冲动就……”
“够了！”首座上的年轻男人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扫视一圈，“我明寒年轻气盛，容易冲动，玄明科技在我手里，恐怕容不下诸位大佛了，各位请便。”
说完，明寒转身就出了会议室，对身后各种怒骂声充耳不闻。
助理紧跟在明寒身后，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地看着明寒，“明总，您这样做真的没事吗？”
“哼。”明寒正在气头上，却也不是真的傻子，“老爷子非要让我接手这堆烂摊子，就得接受我的办事方法，要是接受不了，趁早换人，爱找谁找谁去。”
到了办公室，明寒想起什么，问助理，“G先生那边，还没有回复吗？”
助理摇头，“还没。”
白天的时候，有专员在网站上看到有人卖程序，水平竟然比程家的成意集团还要高。
明寒直接下令买了下来，并且主动发出了见面邀请。
但一直到现在，对方都没有回应。
明寒捏了捏眉心，“你马上再去邀请一次。”
“啊？”助理瞪大眼睛，“您还没放弃呢？”
说完感受到自家老板的死亡视线，立马掏出手机，“好的，明总。”
第005章 拯救惨死的豪门真少爷
第二天一大早，关珏安顿好004，带着郁离去吃早茶自助，吃完早饭，两人直奔行城大学而去，打算在附近租一套房子。
校区房价格都比较高，郁离看得心惊肉跳，好几次都想拉着关珏离开，但想到之前关珏说的话，就默默站到一边看着关珏选了最好的房子。
楼层合适，南北通透，精致装修，一切家电齐全，还可以养宠物……房子好是好，可是太贵了。
郁离还是没忍住到关珏耳边，小声说：“哥，这个好贵啊，要不我们再看看？”
关珏没说话，趁机摸了摸郁离的脑袋，在郁离反应过来之前收回手，拉着他跟中介去看房子。
郁离只能跟着走。
看到房子比照片里还好的时候，郁离就知道这事没商量了。
果不其然，十分钟关珏就跟中介就谈好了价钱，在合同上签好名交了押金和房租，把它租下了。
难得见关珏这么爽快的租客，中介乐得合不拢嘴，附赠了他们一次搬家服务，关珏没拒绝，约好了搬家的时间，就带着郁离回了孤儿院。
在回去的出租车上，关珏见郁离一直闷闷不乐，有些明白小孩的心思，勾着唇好心情得问他，“怎么不高兴？不喜欢刚才的房子？”
郁离知道自己有些矫情，被关珏点出来，也不太好意思，好一会儿才回话，“没，我喜欢的，就是担心这样你会不会太辛苦了。”
关珏久违得被人关心，心里很是熨帖，语气缓和，“我不辛苦，你喜欢就好，以后我们会赚很多钱的，到时候换一个更大更漂亮的房子。”
“哥，已经很好了。”郁离从小朴素的日子过惯了，并不娇气，只要饿不着，有张能住下他的床就很满足了。
是以他从没想过离开孤儿院之后，还能住这么好的房子。
小孩儿这么容易就满足，关珏心里柔软成一片，突然对这次的惩罚任务没那么抗拒了。
对这样一个长得好看，聪明，乖巧又听话的少年好，似乎是理所应当的。
回到孤儿院才九点多，关珏和郁离把东西都搬到楼下客厅里，等待着搬家公司的到来。
见关珏什么都没拿，郁离十分惊讶，“哥，你怎么什么都没拿啊？”
关珏笑了下，“离开孤儿院之后，就是新的人生了，就和过去的东西说再见吧。”事实上是他用不惯别人的东西，有条件的话当然是全部换掉。
郁离看着自己一地的行李，突然有些难过，他没关珏那么洒脱，孤儿院里的生活对他来说都是宝贵的回忆，所以什么都不舍得丢掉。
从小到大，他收到的每一样东西，都在地上这些箱子里，它们见证着他从牙牙学语的婴儿到少年时期的所有快乐和难过。
也是他存在着的，被人关爱着的证明。
或许将来的某一天，他真正长大了，也做不到像关珏一样洒脱。
关珏也曾是少年，自然理解郁离的情绪，尊重且想要保护，所以他帮他把这些早就用不到的东西小心装起来，带走。
就像是借由帮助郁离，守护好曾经的自己一样。
搬家公司很快就到了，所有东西搬上车不过十分钟。
期间关珏带着郁离和004，穿过那缺了洞的墙去了隔壁废品收购站，找到了当初那个老大爷，把孤儿院里剩下的东西都给了他，让他尽快搬走。
老大爷高兴坏了，却又隐隐不舍，关珏说完欲走，走之前，被老人好一阵叮嘱，“小关呐，以后带着小离好好过啊，没有过不去的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