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还没回答我,可不可以?”贺澄吃痛松嘴,雪白齿列露出一个笑容,弯腰抬手抱着他屁股,将人直接托了起来。
顾君渊手扶着他的肩膀,表情有些凝滞。若是有第三个人在房间里就会发现一个非常怪异的场景,穿着性感红裙子的男人肌肉虬结抱起了高大男人,然后抬手将男人扔在床上,倾身压了过去。
那红裙子边缘翘起,几乎像是没穿,若隐若现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诱惑。
顾君渊被他这股疯劲儿吓到,手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肚子,逐渐圆润的肚子有半个哈密瓜大小了。
浴袍被掀开,顾君渊望着分开他脚踝,吻着他肚子的贺澄,狠声说了一句:“可以,怎么不可以。”
贺澄双眼放光,脸凑到他跟前,亲他的嘴角,求证似地看着他:“你真的愿意……”
顾君渊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黑沉凤眸望着他,淡淡说道:“你最好把他也淦没了最好。”
贺澄心底的火瞬间像是被人闷头浇了冰水,讷讷道:“倒也不必这么血腥……”
顾君渊盯着他身上的吊带裙,少得可怜的布料,简直辣眼睛,他睨了他一眼:“这是叶聿给的?”
贺澄点了点头,拿起那拆开包装的东西,在手心挤了一点,在手指上沾了沾,然后凑到放在顾君渊嘴边,哄骗说:“顾总,草莓味的。”
顾君渊能上当才怪,紧闭着唇,不肯吃。
贺澄便先自己放在嘴边舔了舔,然后再凑到顾总唇边,先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试试嘛,老公。”
顾君渊嫌弃地皱着眉,勉强张开嘴将贺澄的手指含进嘴里,贺澄压着他的舌根挑逗了一下。
确实是草莓味道的,草莓味还很浓。
最后,贺澄和顾君渊嘴里全是草莓味,舌根都在隐隐发甜,贺澄说话有些大舌头:“怎么样,老公,裙子一穿,法力无边吧。”
顾君渊双腿发颤,强忍着齿间的哆嗦,稳着语调说:“嗯……还行吧。”
“还行?”贺澄翻身压着他的肩膀,将自己有些起皱的手指泛白的手指给他瞧。
“这是还行?”贺澄难以置信,扒拉着顾君渊逃避难堪的脸,在他狡辩间又把手指塞进他嘴里,不让他说话:“白素贞和小青都得捧着你,法海来了也要给你竖大拇指……你知道为什么嘛?”
“贺澄……”顾君渊要去捂他的嘴,黑深的凤眼闪烁着水光和羞恼。
贺澄扒开他的手,在他嘴上印上一个吻,咧嘴笑笑:“水漫金山还得属我宝宝最牛呢,许仙都不知道要被你淹死多少回了。”
“……”顾君渊眼皮抽动,他紧紧闭上眼睛,不愿再看、不愿再想、不愿再管。
贺澄伸手把那从他身上脱下的红裙盖在他身上,他现在身上还穿着一件勒得要死的渔网吊袜。
顾君渊感觉身上有轻纱拂过,便听见贺澄在他耳边遗憾地说道:“顾总,什么时候我能看见你穿小裙子,你这么白,穿起来一定比我好看。”
“我没有异装癖。”顾君渊眯起眼,便看见盖在他胸前的裙子。
“我也没有好吧,这叫情趣,你懂不懂啊?”贺澄隔着裙子捏了他一下。
顾君渊咬了下唇,道:“你穿也蛮情趣的。”
“行吧,我穿就我穿,总不能白花钱了对吧,叶聿的钱也是钱嘛。”贺澄语气中带着一点兴奋。
“你还想给他省钱?”顾君渊睁开眼,盯着贺澄的脸。
贺澄笑了一下,“没呢,主要是想穿着裙子欺负你。”
顾君渊又觉得他有病了,伸手一把推开他,然后起身想去洗浴间洗澡,贺澄扣住他的手腕,抱住他赤条条的身躯,哑声道:“我们一起洗呗?”
他们两个还没有一起洗过澡呢,除了那次泡温泉。
贺澄扯了扯勒着自己大腿肉的渔网,拉了一下顾君渊的手,让他看下面。
顾君渊一开始不肯看,以为贺澄在耍流氓,但是贺澄坚持:“你看一下,就看一下。”
顾君渊忍着脾气看了一眼,就见他手指勾着那勒着腿肉的渔网弹了一下,问他:“这个像不像你的衬衫夹?”
顾君渊脑袋在回忆衬衫夹的样子,猝不及防被贺澄耍流氓,他猛地抬起眼。
贺澄恶作剧成功,牵着他的手臂笑得很大声:“你他妈的羞什么,我有的哪样你没有?啊?还他妈脸红,笑死我了。”
“滚出去!”顾君渊冷着一张红脸,一把推开他,把浴室门关上。
光着屁股蛋子的贺澄在门口敲门。
“哎呦,我错了,老公,对不起嘛。”
“老公宝宝,我好冷,我要感冒了,啊切……”
“顾总,放我进去吧,我帮你精油搓背啊,老板?”
顾君渊被吵得受不了,还是开门放他进去了,随后又听见除了水声之外,模糊又有节奏感的声音。
阳光明媚,下了几天的雨,终于放晴了,那被收起来的盆栽又被搬到了花园里,喷泉旁边还雕着石像,贺澄看什么都像是石狮子。
顾君渊的脚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时间进入了十一月中旬,他依旧稳如泰山地呆在家里,若不是经常见他在书房处理公务,贺澄大概率真的觉得顾总要破产了。
根据他所知的剧情,顾总并没有因为崴脚而不上班的事情,剧情里只说他是事业狂几乎睡在公司里。
他知道的顾君渊从来不是个会主动放弃事业,任由私生子踩在头顶上拉屎的人。
顾君渊有野心、有手段、有脑子,贺澄不至于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能像狐狸精一样迷得他五迷三道连钱都不赚了。
贺澄这段时间也没再去帮周家轩的忙,徐香帮着他,他在家陪着顾君渊,手上拿着自己在网上买的胎教启蒙书。
“这王子是什么好东西?见人家白雪公主晕倒了,还主动亲?这不是猥亵嘛?”贺澄看着那些童话故事只觉得槽多无口,又翻了一本:“还有灰姑娘,啧,也是恋爱脑,哪有那么多的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这种男人我都了解,得到了就不会珍惜了,而且平民女孩儿要和王子在一起,多辛苦啊……”
“什么锅配什么盖……”
顾君渊靠在沙发上,正在看着书,听见他摸着自己的肚子碎碎念了十几分钟,觉得有些聒噪的同时,还有些好笑。
“那你觉得他应该听什么故事?”这些童话故事,顾君渊也是略有了解的,都说了是童话了,自然不会过多的去深究里面的道理和哲学。
“嗯……我就是看那些狗血电视剧和小说把脑子看坏的,现在与时俱进……要不给他读点英语听听?追赶国际潮流?”贺澄虽然觉得自己是只山鸡,但也希望自己的儿女成为凤凰。
“现在英语也不算什么潮流了吧?”顾君渊穿着件黑色睡衣,裹羊绒披风,黑发柔顺地自然垂落,显得越发柔软,眉宇间浅淡清冷的神情带着一丝温柔。
贺澄摸了摸脑袋,“行吧,唉?你看外面下雪了诶……”
最近天气骤降,天气预报这两天会下雪,没想到居然这么准,贺澄望着落地窗外小片小片的雪花,脸上带着惊喜的神色。
顾君渊不以为然,神情淡淡:“A市不是每年都下雪吗?你没见过?”
贺澄顺着他的手臂,抚摸上他的脸颊,附身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我昨天亲了你,我今天也亲了你,这两天的亲嘴感觉一样吗?”
“差不多。”顾君渊抿了下唇,嘴硬道。
“那我今年过生日开心过了,明年过生日就不开心了吗?”贺澄在他唇上又啄了几下,才施施然站起来,准备穿着大衣往外走。
“所以今年和顾总一起看雪,和之前的都不一样……”贺澄说的情话烂大街,但是顾总确实第一次听。
贺澄刚打开门,便呆楞住了,只见门口站着好几个黑衣挺拔的男子,他视线往后看去,就见坐在轮椅上银发满头的老人,眼神犀利地看着他。
凤眼带着的威慑力像是一座大山压上贺澄的脊梁,他差点给跪了。
“您是?”贺澄舌头有些打卷,勉强打起精神说道。
顾君渊站在他身后,披着毛毯盖着肚子,穿着家居服的顾总人夫感十足,但是在看见老人的瞬间仿佛变了个人,面容清冷,神情冷肃,他勾起一抹唇角,“爷爷,您怎么来了。”
贺澄心肝一颤,本书最大的boss登场了。
顾清元精神矍铄,眼神炯炯有神,他眼尾扫过顾君渊的腿,黑衣人开路,他被推着进了客厅。
蓦然,贺澄觉得外面吹着寒风,下着大雪的花园似乎更让他向往,在这室内,他快呼吸不过来了。
他做贼心虚,小说里面的顾清元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主,曾经拿着李长宇的前途和性命威胁顾君渊。
导致两人分开的罪魁祸首。
若是让顾老爷子知道,贺澄把他的爱孙肚子搞大了,大概率会把他大卸八块,然后喂鲨鱼吧。
贺澄站在两人身后,默默打了个寒颤。
顾君渊扶着顾清元坐在沙发上,然后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双手端着茶杯,毕恭毕敬的模样。
“你的伤怎么样了?”顾清元接了那杯茶,却没有喝,放在桌上,气压很低。那久经沙场,一眼就能被看透的眼神,贺澄扛不住一点。
但是顾君渊却能面不改色的接下他的眼刀,抿了口温水,润润嗓子,语气略微淡然:“全好了。”
“既然好了,为什么还不回公司?”顾清元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顾君渊是他亲手带大的,是他认为最好的继承人,各个方面都非常优秀,但是最近他听说了一些关于他的流言蜚语。
说他喜欢男人,说他是同性恋。
若只是玩玩,顾清元不会多说半句,有钱人有几个洁身自好的?
私底下怎么样,他不会管,但是这些爱好却不能摆到明面上来。
顾清元找顾君渊说过,让他结个婚或者订个婚,其他的他不会插手再管。
但是一向听话的顾君渊却拒绝了他的要求。
顾清元便在顾南非的哀求下,让那个私生子进了公司,并不是想让私生子代替顾君渊的位置,只是想给顾君渊一点小警告。
没想到顾君渊给他这么大的“惊喜”,居然耍小孩子脾气不肯回公司了。
等了一个多月,他终于还是坐不住了。
“伤刚好,还需要再静养一段时间。”顾君渊微笑着回答,脸上看不出半点生气的意思。
“小渊,你在和我闹脾气吗?”顾清元露出一点示弱的神情,叹气道。
“爷爷怎么会这么想?”顾君渊哑然失笑,重新给爷爷倒了一杯茶,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顾清元这次接过茶,喝了一口,青筋凸起的手背拄着拐,眉毛都白了,却不显老态,“你去年遇到车祸,比这伤严重百倍,也不曾休息这么长的时间……”
“爷爷,我就是想休息一下,也不行吗?”顾君渊带着一点无奈的语气,安抚道:“您既想我结婚,又想让我去给公司卖命,我哪有这么多时间呢。现在您让顾君天进了公司,正好,他也是爸爸的儿子,您的孙子,也有公司的股份……让他试试不好吗?”
“好个屁,他就是个酒囊饭袋,算什么东西?”顾清元低声骂道,敲了敲拐杖有些生气,眼底闪过嫌弃之色,他瞧不上那个私生子。
“您别生气,我在公司,在上头压着他,顾君天做什么都束手束脚地害怕我盯着他。现在我走了,他才好放开手做,大展拳脚,也许会给您惊喜呢?”顾君渊黑长的睫毛眨了眨,眼底神色半点未变,依旧温和。
但是那话听得贺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很像是他们农村,要杀猪,会提前把它们养的白白胖胖的,然后过年的时候杀掉。
顾清元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他,他不排斥兄弟争权,甚至觉得有竞争者才能激发顾君渊的狼性。
“你既然说上班的时候没时间认识女孩儿,那现在你有对象了?”顾清元话锋一转,抬眼问道。
贺澄双腿不争气地抖了一下,他这个男孩儿快吓死了。
“还在了解中。”顾君渊笑着道。
“哪家的女娃娃?”顾清元眼底露出一点兴趣,眼神动容。
“她家没什么钱,还是学生呢。”顾君渊煞有其事地说道,不紧不慢的喝着白开水,手臂始终半遮着自己有些显怀的肚子。
“学生啊。”顾清元眼底的兴趣半褪,脸上依旧带着笑:“咱们家也不需要联姻那套来结盟友,喜欢就娶了,不要委屈自己,也不要委屈人家。”
“当然,我会的,有结果保证第一时间告诉爷爷。”顾君渊轻声应道。
那双和顾君渊如出一辙的凤眼,望着旁边低眉顺眼,脸色苍白的贺澄,眉头稍稍一拧:“你这边照顾的人,怎么换人了,关铜呢?”
关铜的爸爸是顾清元的管家,所以关铜也算是顾清元的人。
贺澄差点跪了,脑袋恨不得低到胸口去。
“之前那段时间赵清翼送到我这来住了十几天,关铜要照顾他,我又找了个人……”顾君渊解释。
“近身伺候的人还是要知根知底的。”顾清元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贺澄,皱起地眉头越发深了。
贺澄咬着牙,心中默默回答,他和顾君渊不光知根知底,还知深知浅呢。
“知道了,爷爷。”顾君渊面容冷静。
“嗯,小渊,你从小在我跟前长大,我对你什么心,你是知道的。你也老大不小了,若是确定了喜欢,就把女娃娶回家,趁着爷爷还没死,看见你的孩子,我也能瞑目了。”顾清元眉眼间染上了慈爱的眸光。
“我知道的,爷爷。”顾君渊点头,显得有些乖顺,神情却是淡淡的。
“好,那爷爷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和女娃娃相处着。”顾清元心满意足地离开。
顾君渊伸手扶着他上轮椅。
在顾清元离开后,顾君渊表情泻出一丝轻松,他对于爷爷的感情很复杂,敬爱又畏惧。
贺澄见人走了,半天不敢坐下来,双手扶着沙发,有些腿软的倒在沙发里。
“顾总,你爷爷好凶啊。”贺澄抹了抹额前的冷汗,两股战战。
“没出息。”顾君渊轻哼一声。
平时见贺澄在他面前满嘴跑火车,骚话一箩筐,没想到在爷爷面前像是老鼠见到猫似的老实。
“我这辈子天大的出息就是上了顾总您的床,此外我再也没任何能说得出口的优点了……”贺澄顺嘴说着,拉着他的手指,往他肩膀上一靠。
“对了,顾总,你这些天都和我鬼混在一起,什么时候认识姑娘了,我怎么不知道?”贺澄把玩着他的手指,也没了看雪景的心思。
“你去切掉,不就成了女孩了?”顾君渊凉凉说着,两人亲密地靠在一起,他居然有些习惯了,甚至感觉非常放松。
“啊?”贺澄顿时苦着一张脸,安静半晌,想是认真在思索可行性:“我要是变成女孩儿,你真的会娶我?”
“……”顾君渊。
“如果是真的,我咬咬牙……也不是不行。”贺澄这人识时务者为俊杰,就是挨一刀,日后衣食无忧,多划算啊。
顾君渊:“……”
第33章 总裁和秘书。
最终贺澄还是认清了男人的本质,了无生趣地说道:“还是算了,男人的话不能当真。”
什么话都没说的顾君渊,推开贺澄的脑袋,表情有些无语。
“啧,顾总,你不去公司真的会没事吗?公司会不会破产?”在贺澄看的小说世界里,哪有总裁不上班的啊,都是坐在办公室里叱咤风云的。
“不会破产,DIN不是个离了总裁就不能转的公司。”顾君渊淡淡道,他和贺澄没什么共同语言的原因就是贺澄对他的世界半点不了解,他对于贺澄的世界不甚了解。
“就算今天我顾君渊是个躺在床上不能动的植物人,也会有职业经理人给我打理公司,我只要躺着收钱就可以了。”
贺澄睁大了双眼,叹气道:“不得不说,投胎也是一门技术活啊。”
有人吃穿不愁,有人四处漂流。
“顾总准备什么时候重新去公司当总裁呢?”
“等肚子变小。”顾君渊淡然回答,他不可能挺着个大肚子昭告天下他是个能生的男人。
“哦,原来是这样。”贺澄抬手抚摸上他日渐变大的肚子,突然来了一句:“顾总,你觉得这里是个女孩儿还是男孩儿。”
“随便。”顾君渊无所谓地说道。他如果真的想知道性别自然有手段知道。
“那您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贺澄又问,神情带着几分思索。
“都行。”他不重男轻女,也不重女轻男。
“你想说什么,直接说。”顾君渊望着他。
“我希望是双胞胎,一男一女。”贺澄口出狂言。
顾君渊打掉他的手,扭头不想理他了。
贺澄便笑着伸手去扒拉他的脸,把顾总的脸扒拉到跟前,噘嘴亲了亲,笑嘻嘻道:“咋了,你觉得太多了,不想要?”
“不是我想不想要,这种事情只能看缘分和基因,你家有生双胎的例子吗?”顾君渊脸被他捧在手心里,脸颊上的肉被挤着,嘴微微嘟起。
“那还真没有。”贺澄回忆了一下,最后遗憾地说道。
“那巧了,我家也没有。”顾君渊挣开他的手,站起来往楼上走去。
“我去看书,你别跟过来。”他制止了想要继续跟着他的贺澄。
贺澄没事做。两个钟头后,胆子大起来的贺澄去外面玩雪了,堆不了雪人,雪还不够厚,但是那漫天的细雪,拍照很好看。
他拿着手机拍花、拍喷泉、拍花园的细石子路、拍修建的欧式贵族建筑……
贺澄微微抬眼,就看见了楼上的顾君渊,他穿着薄薄的睡衣,戴着眼镜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他,在丝绒红的窗户旁,他站在阴影下,垂眼看着他,神色看不分明。
贺澄穿着大棉衣,鼻尖冻得通红,露出在外面拍照的手指冻成了胡萝卜色,他朝着顾君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还抬手给他比了个爱心。
顾君渊静静看着他,他穿着棉袄身材显得有些臃肿,站在雪中,簌簌飘落的细雪落在他的头顶、衣帽还有睫毛上,他还在和他比心,还对他招手,想让他一起下去玩。
他站着没动,没对贺澄的动作和呼唤做出任何的反应,可是越发攥紧的手指和逐渐泛起潮意的眼眶,都在对贺澄做出无声的回应。
见他转身离开,贺澄才呼出一口气,呼出的气体在眼前蔓延起白雾,他拍了拍心脏,有些劫后余生地说道:“还好刚刚顾君渊没看见我和小女仆拍照……”
那种被丈夫抓奸的刺激感。
晚餐后,贺澄拿着从邹姐那买来的苹果去顾君渊书房找他,那苹果他精心挑选,挑了个板正通红的大苹果。
他先敲了敲门,“老公开门,是老婆。”
顾君渊没说话,贺澄见他也没出声阻拦,只当顾总是默认,直接推门而入。他坐在偌大的书桌前,桌上整整齐齐摆放着几本书。
在顾君渊后面的书架上摆满了书籍,贺澄拿眼睛看着,就感觉到了知识的磅礴力量冲击,顿时觉得有些头晕眼花。
他拿着两个苹果,朝着顾君渊走去,一屁股坐在顾君渊百来万的黑桃木书桌上,举着两个苹果问他:“要哪个?”
“随便。”顾君渊淡淡说。
贺澄就自作主张将那个更圆更红的留给自己,然后将另外一个递给顾总,道:“今天是平安夜,吃个苹果,平平安安。”
顾君渊没接,看着他翘着二郎腿坐在他书桌前,眉头微微蹙起,贺澄的动作透着一股没规矩的懒散。
“顾总不会是想对我说教吧。”贺澄咬了一口香甜的苹果,汁水溢满口腔,含糊说:“我们开心就好咯,管他是不是洋节,我们求的是个好兆头,不代表我们崇洋媚外呀。”
“我不要。”顾君渊还是没接。
贺澄想起什么,翻了个白眼:“哦,你是嫌弃这没削皮是吧?平安夜的苹果,削皮了保平安的效果可就减半了咯。”
“算了,我也不想吃。”顾君渊垂眼看书,对那个苹果没什么兴趣。
贺澄顿了几秒,气得骂了一句:“以后我不叫你顾总了,你这么矫情,以后叫你顾公主好了。”
顾君渊抬眼,冷冷看着他。
贺澄半点不怵,抬臂按住他的后颈,在他唇上咬了一口,酸甜的苹果香在唇齿间被品尝。
他气呼呼地下楼去给他削苹果,顾总擦了擦嘴角的水痕,沉着眼继续平静地看书。
娇妻贺澄端着削好皮,摆盘好的苹果呈给顾公主,顺带坐在他书桌前盯着他看书,时不时喂给他一个苹果。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将苹果吃完了。
贺澄有些无聊地拿着叉子敲了敲原本装苹果的碗,发出的清脆噪音让顾君渊忍不住皱眉,抬眼的瞬间对上一双含笑狡黠的桃花眼。
“总裁。”贺澄将屁股从桌子移开,弯腰拉住他的领子,眼神发光,想到了什么好玩的:“您看不看小说啊?”
“什么?”顾君渊问道。
“就是小说里面啊,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你知不知道什么意思?”贺澄舔了舔唇。
“你的脑子就是看那些所谓的小说看傻的吧。”顾君渊扔开他的手,表情十分冷淡。
“我给顾总当一回秘书呗,就是那什么角色扮演你知道吧。”说着贺澄便往桌子底下跪,桃花眼直勾勾地看着他,拽着他的裤子。
顾君渊眉心直突突,抓住贺澄的手,“你能不能消停点?”
“总裁,您今天的裤子有点紧啦,我给您松松……”贺澄入戏太深,脸上带着谄媚的笑。
顾君渊心里觉得荒唐,又隐隐地兴奋,挡住贺澄的手劲越来越小,在他理智逐渐崩坏的时候,一道喜庆的铃声在肃穆的书房内响起。
“恭喜你发财~~恭喜你发财……”
是贺澄的手机铃声,带着最朴素的心愿。
贺澄停住,他正跪在顾总的膝盖前,扒拉着他的膝盖,有些不耐地拿出手机,没好气地道:“怎么啦?周祖宗。”
顾君渊听见这个称呼眼神稍稍一沉。
那头先是沉默一瞬,然后才响起陌生的男声:“您好,请问是贺澄先生吗?我是xxx城市管理办公室的……”
贺澄一惊,玩角色扮演也会被警察叔叔打电话吗?
然后又镇定地回道:“是我。”
他站起来,脸上的玩笑和谄媚顿消,手撑在书桌前,表情有些凝重。
顾君渊默默将自己的腿合上,他有些想知道打电话的人是谁,贺澄会叫他祖宗。
原来他是个见谁都会叫祖宗的不孝子孙啊。
“哦,好,我马上过来。”贺澄眉眼沉沉,转眼看向顾君渊的时候,也没有往日的轻松:“总裁啊,不好意思,贺秘书家里出了点事儿,下次再给您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