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眼看着夜渐鸿从外门弟子,一步步逆袭成内门弟子,后因为得罪大妖修,自动叛出师门……
他看见夜渐鸿一剑成名,天才剑修之名在逍遥界传开,风光无限、名扬四海,何曾有这么卑微难堪的模样。
直到夜渐鸿浑身血脉逆流,筋脉都要被冲断,脸上的血管充血,狰狞丑陋。
赤梵天纡尊降贵将夜渐鸿身上的伤痕治好,血痕清洗,防止弄脏了他的衣服,双指微微一扬,在地上翻滚的少年,被摔在床榻上,脑袋磕出闷响。
彼时少年身上已经衣不蔽体了,略一施法,身上衣物尽除,赤梵天慢条斯理地解开衣物,眼神中染上绝狠的眸光,托起少年滚烫的身体。
催情阵效果不错,省了他很多功夫,他先是掰开夜渐鸿紧紧咬住的牙关,将那颗药丸塞进他嘴里,在喉咙上轻轻点了几下,让他吞咽下去。
他背部的肌肉薄,身体有些肉骨嶙峋的感觉,细细的腰有两颗圆圆的腰窝镶嵌在身后。
赤梵天曾经在凡间游历,大致知道男欢女爱之事,是如何的章法,想来男人和男人也相差无多。
赤梵天眸光湛湛,眼神中的志在必得,这次必将不会重复前世的惨剧。
紫藤花开,在屋檐下簌簌落下的紫色花瓣,像是漫天的紫雨,潮湿的雾气让落下的花瓣也保持着鲜艳,一场春雨毫无预兆的砸下来。
花瓣被砸进了泥里,土地更加潮湿泥泞,染上了一点点紫色的痕迹。
雨势渐大,夜渐鸿的意识逐渐清醒,眼前的场景像是在某个恐怖片中的迷雾森林,看不到前路的雾气,他修长的手指抓着窗棂,雨水从外面落进他眼睛里,汇成一道道眼泪从眼眶滑落。
夜渐鸿手指用力地青白,嘴唇被他咬出一道道齿痕,沁着血,他模糊间睁开眼,眼前视线有些发虚。
陌生男人站在他面前,正拿着精致的丹炉瞧着,察觉到他的视线,抬眼扫过他:“醒了?”
夜渐鸿眼神闪躲,咬着牙关,面露倔强之色。
“做出这般屈辱的模样,谁委屈你了?”
“若是平时,你这样的资质和模样,连给我擦鞋都不配……如今赐你一场春梦,你该双膝跪地,感恩戴德地接着才是。”
夜渐鸿尝到了从喉咙反出来的血腥味,原本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明,地上的紫藤花被春雨打得泥泞不堪,他勉强开口,齿间含血:“呵……倒是不知道你们……修仙的人,这么喜欢争着抢着当猪怪啊?”
他还记得这人之前说让他找猪怪解毒。
“……”赤梵天倒是没想到事到如今,他还这般嘴硬,倒是意料之中的骨头硬。
男人站在他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榻上的少年,那张平凡无比的脸,若是面无表情的时候,让夜渐鸿都会产生一种,他没有生出五官的错觉……
“你如此执着此道,我若不成全你,倒是显得我的小气了。”赤梵天沾血的手指轻轻一挥,凭空出现一只黝黑的猪怪,长长的獠牙,奇丑无比,发出沉闷的吼声。
夜渐鸿浑身一抖,虽然血气方刚,却还没到精神失常的地步,他知道该怎么选,低声求饶道:“我错了,大仙,我有眼不识泰山,我再也不敢……”
“您别让它过来,大仙……少侠……大人……”
赤梵天扯着夜渐鸿的手腕,将人拉起来,手掌捏着他的下颌,端详着他泛着绯红的脸,微微偏移,让他看向那只黑色的猪怪:“我还以为你多有骨气呢?”
“……”夜渐鸿咬了咬牙,心道这是有没有骨气的事情吗?
卷土重来的热潮烧得他眼眶泛红,他强忍着那股恶心,抬手抱住男人的肩膀,嗓音嘶哑,眼底的对他的恶心和厌恶却半点藏不住,事已至此,但形势所迫,只有他们两人不得不服软说道:“大仙,你也需要解毒吧……让我帮你吧,你先把这只东西收走……”
赤梵天挣开他的手臂,随手将人摔在榻上,挥手庞然大物消失,看着眼尾沁出眼泪的少年,轻声说道:“这可是你求来的。”
夜渐鸿闭了闭眼,唇齿间弥漫的血腥味刺激着他的神经,耳边是男人低沉的声音,循环响起着那句话,是他求来……他求来的……
雨下了三天三夜,花落满地,夜渐鸿神情都有些恍惚了,嘴里被塞了一颗药丸,泛着一丝淡淡的苦味,这是他三天没饿死的原因。
辟谷丹,也是他求来的“恩赐”。
“停下……”夜渐鸿的声音还未说完。
赤梵天轻笑一声,手指在他喉结上抹了一下,夜渐鸿张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不需要夜渐鸿的声音。
夜渐鸿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人的模样,似乎要深刻进脑海里。
因为封了夜渐鸿的声音,所以他什么时候晕过去的,赤梵天也无从知晓。
赤梵天手轻轻一扬,将夜渐鸿随意地放在床榻上,察觉到阵法有波动,他穿上蔽体的法衣,闪身离开,徒留下晕倒虚弱的少年。
来人正是追杀夜渐鸿的男修,他无意之间闯入了阵法中,迷阵发动,他找不到出路了,催情阵是两天催动一次,所以正巧没有毒害到这位男修。
赤梵天闪身出现在他眼前,男修慌神连连后退,察觉到他身上的强大威压,还是练气阶段的男修直接拱手求饶了:“真人在上,我无意闯入,只是找人,才陷入了迷阵中,不是故意叨扰……”
他搓了搓手指,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柔韧劲儿,是夜渐鸿腰上肌肤的触感,他低喃一声:“找人?找谁?”
“一个练气一层的凡人。”男修不敢撒谎。他面像看起来是三十多岁的样子,双手害怕地颤抖着。
修为平平,资质平平,所以才想出杀人夺宝的事情。
赤梵天视线在他脸上滑过,唇角勾起温柔的笑:“找他啊,我知道,你跟我来吧。”
男修硬着头皮跟上去,身上下一瞬被捆灵索绑住,天旋地转间被摔在地上,张了张唇,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神情有些惊恐,想要转身逃走,却发觉身体已然无法动弹了,他眼睁睁看着修士走进木屋里。
少年还是他离开的样子躺着,身上简单披着一件衣物,手腕脚踝露在外面,他双眼紧闭睡得正香,只是眉头轻轻蹙着。
赤梵天施法将人弄醒,还将原本自己穿的外门弟子服饰扔在他身上,换掉他身上弄脏的那一件。
夜渐鸿从梦中惊醒,神情慌张,看见赤梵天的下意识反应是往后逃,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未经人事的脸上都是恐慌。
赤梵天像是未发现他脸上的慌张,仿佛施舍般,低声道:“有人寻你,就在门口,你要见见吗?”
夜渐鸿下意识地摇头,他还以为声音依旧被封住,所以并没有开口说话。
“说话。”赤梵天低声提醒道。
“不要……”少年手臂手肘是青紫的痕迹,因为趴得太久,床榻太硬。
“不要?”赤梵天语调很轻,却不容拒绝:“他就在屋外等你呢。”
夜渐鸿小脸煞白,手指捏紧,脑海里闪过很多念头,在想要不要从窗户跳出去,若是被抓住,死路一条。
“念着我们到底有一段露水姻缘,我教你一回。”赤梵天唇角噙着笑,抓起他的手腕,要将他拽出去。
少年低声叫嚷起来,“等等……让我穿好衣服。”
他有些狼狈,浑身虚弱不堪,他胡乱穿好外衫,被赤梵天踉跄着拽了出去。
在看清楚被绑住修士的脸时,夜渐鸿几乎生理不适,像是畏惧,像是恶心。
他亲眼看着男修杀死了一家人,甚至连婴孩都没放过,明明在他动手之前,夜渐鸿还听着他们称兄道弟,相谈甚欢。
然后,下一秒他就动手杀了兄弟的全家……
男修看着被拉出来的人,起初还未将他认出来。
毕竟来人衣衫不整,虚虚穿着一件宽大的外袍,一双白皙的脚露在外面,脚踝上似乎还有指印,他黑发披散,眼角眉梢洇晕着的胭脂红,让他一时未将追杀的那个英气少年和染着几丝媚态的少年联系起来。
直到定睛一看,才发觉这居然是一个人。
赤梵天知道剧情,知晓两人的纠葛,他撒了两道符,泛黄的符纸落在修士身上,发出两声爆炸声,血溅当场,人倒了下去,从唇角淌出鲜血,身体动弹不得的被定住在地上。
“他现在身受重伤,你不想杀了他吗?”赤梵天从袖中乾坤中取出一把剑,握住夜渐鸿的手,把剑柄塞进他手心。
夜渐鸿有些迷茫地看着他,手无意识地抓紧了剑,他从前连鸡都没有杀过的,先是撞见杀人,后和男人亲密接触,现在又要亲手杀人了吗?
他从前养成的三观在一天之内粉碎了,身体在颤抖,又咬破了嘴唇,脑海里有什么东西轻轻碎了。
“你不恨他吗?”赤梵天的手按在他腰上,对于他的眼神很熟悉,那些在宗门庇护下、不谙世事的修士,经常会露出这种眼神。
但是这种眼神不该出现在杀人无数的天才剑修身上才对啊。
“如果不是他追杀你,你不会跳崖,不会来到这里,也不会陷入阵法中,更不需要忍受雌伏男人身下的屈辱。”他轻轻推着少年的腰靠近那个正在流血不止的男修,瞳孔带着一丝冰冷的轻蔑。
男人的声音在他耳畔如同魔音绕耳,一点点摧毁着他的心理防线,抓着剑的手指在发抖,夜渐鸿的脸色愈发苍白了。
“心慈手软的人,是没办法在修真界立足的,你猜如果你们二人的位置颠倒,他会不会毫不犹豫地拿剑刺入你的心腹?”赤梵天手臂撑在他伸手,唇几乎贴近他耳畔说的,少年身上此刻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是转化炉鼎体质药丸附带的作用。
增加享用者的兴趣。
夜渐鸿觉着自己肺部的呼吸正在被逐渐挤压,渐渐地喘不上气来,视线内的男修正狼狈地躺在地上,从眼神中透出哀求,想要求得一丝生机,脸上血迹、泪痕、鼻涕糊了满脸,若是在穿越前,他可能甚至围观车祸现场都没有勇气。
“如此难以抉择的话,将选择权交给他怎么样?让他来选择,你和他谁活?”赤梵天饶有兴趣地看着夜渐鸿挣扎的神色,语调带着玩世不恭的戏谑,似乎一条人命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夜渐鸿到底还没无私到把自己的生命选择权交到别人手上。
“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因为你撞见了他行凶的场景。”赤梵天不吝啬的给他分析出缘由来。
“我杀。”他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声线都是颤抖的。
赤梵天挑眉看着眼前的少年,他唇色泛白,脸颊紧绷着,他摸骨知道,眼前这个少年才十八岁。
应该是第一次杀人,看着很生疏,拿剑的手在颤抖。
他双手握着剑,一步一步不需要赤梵天的搀扶走到男修面前,眼瞳内印着男修那张惊恐的脸,他毫不手软杀人全家的狰狞脸庞和此刻的脸完美重合起来。
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拿剑的手在哆嗦,心脏也在急速跳动着,他眼底闪过一丝狠色,抬手,刺入!
动作很干脆。
但是因为他力气不够,修为几乎没有,也因为这个修士是练气大圆满的修为,只是让剑尖没入了他的胸膛。
赤梵天歪头看着少年捏紧剑的手用力地发抖,而躺在地上的修士还在负隅顽抗,浑身青筋凸起,试图绝地求生,铸成了一道浅浅的灵盾,让夜渐鸿的剑无法深刺入胸膛。
他闪身贴在夜渐鸿身后,手轻轻推了一下少年的手肘,剑瞬间便刺穿了男修的身体。
夜渐鸿双眼瞪大,瞳孔微微扩大,剑刺穿肉骨的声音,眼前修士一瞬间断气,双眼瞪得大大的,仿佛死不瞑目,再无生息。
他下意识地松开剑柄,连连后退两步,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你……”少年看向赤梵天的眼神更加害怕了。
男人只是微微一笑,抓着他的手腕,将人带回自己怀里,手指拂过他的脸颊,语气很温和:“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死吗?”
“……”少年觉得这样近得距离让他有些隐隐不适,他抿着唇,说不出一句话。
“修真界很残酷的,小孩儿。”赤梵天叫他一声小孩儿实在不算过,他如今有两百岁,而他还是一个未满二十岁的少年。
他因为少年此刻的表现,嗓音中染上了一丝愉悦的感觉,动作透着一股恶意的亲昵。
“你看你,表情多无辜又可怜。”他捏住他的下巴,手按在他肩膀上,然后便发觉他那陡然僵住的身体,唇角勾起的弧度越发深了。
“弱肉强食、强者为尊,能力强就是可以为所欲为,你看,他弱如蝼蚁,所以死了。”少年的视线被迫移动在那个他亲手杀死的男修脸上,微微突出的眼珠,直勾勾地看着他。
“你……甚至比他更弱,尽管对我百般厌恶,但因为我们陷入情阵,依旧只能委屈自己和我……欢好。”赤梵天瞧见他眼底隐隐破碎的泪光,眼底浮动着淡淡的笑意。
“你……”夜渐鸿双眼此时此刻内心像是被人硬生生砍了一刀。
然后刽子手告诉他,他之前的思维习惯也好,生存手段也好都即将被碾碎,需要重新塑造起另外的三观。
属于逍遥大陆修真界的弱肉强食的法则。
“不要畏惧杀人,以后你杀的人会更多,像他这样,手刃手足全家的人,是更不需要犹豫的。”赤梵天从前从没有和旁人做过如此亲密的事情,女人的滋味,他没尝过,无从知晓,男人的滋味,试过了,勉强下咽。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夜渐鸿死死看着他,对他眼底的恨意一目了然,却因为刚刚事情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还不知何时能出阵,我身为你第一个男人,多教你一点东西又何妨?”赤梵天亲了亲他的额头,动作十分亲密。
他虽这么说,却绝不是那种因为少年和他的这点露水姻缘而心慈手软好为人师的人。
少年现在还是未进入修真界的雕刻的顽石,若他畏惧修真界的凶残,半路逃脱,那他便有充分的理由杀他了。
不是他不想要修真界的未来剑尊成长,重塑逍遥界,而是他不争气,半路而废,此子断不可留。
就算夜渐鸿不退缩,看他吓白脸的样子,也让赤梵天身心愉悦,谁让从前他都是高高在上的。
瞧见过他威风凛凛,杀意凛然的无上剑尊模样,原来年纪轻轻的夜渐鸿是这般胆小模样。
“等等……别……”夜渐鸿挣了一下,浑身却使不出半分力气,手推开抱住他的手。
“大仙……我们好好聊聊。”他喘了一口气,试图开始谈条件。
“你说。”赤梵天低垂着眼看着他,手在他脸上轻轻的抚摸着。
“我不喜欢男人,你不觉得很恶心吗?”少年望着他,清脆的眼带着深深的疑惑,声音清脆又嘶哑,心脏的心悸还未散去。
“现在阵法中只有你我二人,还有一个死人,情阵该如何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赤梵天剥荔枝般,捧着他的脸靠近自己。
“且,你确定觉得只有恶心?”他目光灼灼,语气有些玩味,似乎要在他身上、心上落下欢快的烙印般。
夜渐鸿大惊失色,身体内情毒又似乎发作了,让他觉得自己真的宛如蝼蚁般,毫无办法,手指陷入肉里,没有任何的尖叫反抗的行为,他甚至不敢再表露出厌恶。
他忍不住若是这人利用完他,察觉到他的恨意,会不会杀人灭口?
少年被抬起下巴,勉强和他吻在一起,眼睛却下意识地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个男修,他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但是他们的脸,他一定会记得很久。
从畏惧杀人,到想要杀人,只是顷刻间,他不再害怕和死人对视,夜渐鸿能静静看着那人的脸逐渐变得灰白,血液全部沁入土壤,直到被男人弯腰抱进了屋里。
见人又晕了过去,赤梵天轻嗤一声,表情有几分嘲弄,眸光冷然,手指翻动,门开了。
他走出院外,同时从袖中乾坤中取出一个琉璃瓶,透明的液体滴落在死人身上,冒出一阵白烟,顷刻间血肉和骨架都消失不见了,却没有伤害原本被他压塌的青草。
赤梵天一挥手,出现一间炼丹房,他现在的修为已经不需要每天留出时间睡眠,打坐修炼便可。
在赤梵天炼丹的期间,夜渐鸿醒过一回,辟谷丹能十天不进食,所以并不觉得饿,视线在厢房内扫过,身心皆凉。
他不能……把自己看作小孩了,也不能再怀着学生的心态了,他需要……长大了。
少年想着想着便又晕了过去。
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依旧承受着烈火焚烧般的痛苦,他神情有些绝望,为什么会这样?
赤梵天几乎掐着点来到厢房内,看着眼前依旧如同小兔般惊恐的少年,唇角泛着一抹冷笑,又无奈说道:“情阵不破,我们两个便出不去,只能……”
“大仙……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夜渐鸿双手蹭在榻上,眉心磕在床榻上。
“催情阵两天驱动一次……等我筑基,应该就能破阵了,在此之前就先委屈你了。”赤梵天拢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侧吻了吻。
夜渐鸿是凡人,毫无办法,只能咬牙忍了,当做一场噩梦。
结果又是以夜渐鸿晕倒为结束的号角。
一年之后。
别说赤梵天越发烦躁,心情不悦,就连一向以百发百中著称的系统都急了。
“这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系统不敢做声,唯唯诺诺。
赤梵天拧着眉,表情不善,低声骂道:“废物。”
系统被骂了也不敢说话,见宿主又将原本熟睡的少年弄醒,自顾自地屏蔽了系统自己。
夜渐鸿从一开始的对男人抵触,又到绝望,麻木,到顺其自然,到最后的温顺妥协。从梦中醒来,看见正在扯他衣襟的男人,眼神迷茫一瞬,随后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温顺地贴着他的脸颊,眼底睡意还未散去,低声唤了一声:“暮云。”
赤梵天骗他,随便编造的名字诓骗他,说叫暮云。
“废物。”赤梵天在他耳边低骂了一声,语调阴森。
眉宇间的阴沉几乎能滴出水来。
若这个废物一直怀不上,那他要和他在这里耗一辈子?
挨骂的夜渐鸿怔愣了一下,不懂他为何这般,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脖子,抿了抿唇,敢怒不敢言,只是轻轻道歉:“对不起。”
一年时间,困在阵法中的少年,在只有两个人的情况下,下意识的依赖着他,让自己用得更加舒适些。
“争气点。”赤梵天威胁道,“否则送你去见阎王。”
夜渐鸿不知道要怎么争气,他视线恍惚中紧紧抱住他,像是救命稻草般。
“蠢货。”赤梵天心情不悦,明明知道是因为男人怀孕艰难,且他修为不低,孕育子嗣越发艰难,但他就是要怪到少年身上。
怪他不争气。
夜渐鸿拢住衣服,窝在角落里,那双红扑扑的眼睛看着他,眼尾洇晕着红。
“为什么骂我?”他低声询问着。
赤梵天没穿上衣,六块腹肌,黑发半垂在胸前,雪白的肌肤和乌发,左腰上有两颗红色的痣,不大不小,根本不明显。
还是有一天,夜渐鸿凑近了看,嘴唇亲过才发现。
“你不是说不喜欢男人?”赤梵天嗤笑一声:“现在又这般柔顺,不是蠢是什么?”
夜渐鸿咬着牙,表情露出一丝杀意,这人阴晴不定,若是心情好的时候,会哄着他亲昵地叫他小孩儿,说他可爱,心情不爽的时候,便会骂他……
“你有病?!”他受不了自己委屈求全还换来责骂。
“你那是什么表情?你说什么?!”赤梵天一瞪眼,翻手,一个无形的巴掌扇在少年脸上。
少年尝到了咬破舌尖的血腥味,默默捂住自己的脸,唇角勾起一抹笑,半跪在榻上,双眼赤红含泪,双眼带着一股平静的疯意,低声说:“您骂得对,我恨你。”
“你恨我?是你不小心闯入阵法中,并非我逼迫,后又是你自己身中情毒,与我何干?我只是帮你而已,你恨错了人。”赤梵天淡淡说道,表情阴沉,怒其不争。
夜渐鸿无从反驳,忍不住咬了咬牙,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了,一年的时间,不是在昏睡就是被眼前这个男人包围,说话只能和他说。
几乎没怎么离开这个床榻,若是可能,他绝对会拉着眼前的修士一起去死。将自己一切和这个男人的记忆埋葬。
若是他自己寻死……他不甘心啊,那一年忍辱负重算什么?
他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夜渐鸿被他说的安静下来,眼神冰冷,道歉道:“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和大仙说话。”
“这样才对,是我救你,不是害你。”赤梵天看见这样的夜渐鸿唇角勾起冰冷的笑,起身靠近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泛红的双眸:“你该记恨的是给你下情毒的人,也该恨命运不公,让你遇见了我。”
他手一点点抚摸着他的脸,冰冷的眼神像是阴毒的蛇,少年在他掌心流泪,他却毫无动容,他示弱并不会让他心软。
在他心中,只有实力强的人,才配得到怜悯,弱者只是蝼蚁。
他闪过一丝恶劣的心思:“小夜,你觉得我在你身上留下一些爱的痕迹如何?”
夜渐鸿一怔,爱的痕迹,他们之间有爱吗?不是逢场作戏而已吗?
“你应该知晓我是炼丹师吧。”赤梵天语气堪称温柔,他在师门中,是风光霁月的大师兄,无人不道一句温良。
“我有药水能在你身上留下烙印,之后就算你削皮都去不掉的烙印,你可觉得开心啊?”赤梵天捧住他的脸,起初觉得这张脸面目可憎,一年过去,日日对望,还算清秀过眼了。
夜渐鸿觉得这人是个疯子,相处之间明显非常强势,他想做什么,哪里轮得到他说不。
“开心啊。”他的脸贴在他手心,唇角噙着一抹乖巧的笑,“你给的,我都开心。”
倒是不知道一年过去了,他什么都毫无长进,只有演技和忍耐的程度突飞猛进啊,他都要相信自己是一个沉迷情爱,所以迷失自我的蠢货了。
“烙在脸上?”赤梵天盯着他的眼睛,心底像是沁满了毒汁的花,拇指指腹擦过他的眼皮,轻声说道。
夜渐鸿呼吸一顿,心头发紧,但还是笑着说:“好啊。”
男人脸上有痕迹也无所谓,戴面具就好,但这笔账他会记住的。
“算了,原本就好看,等等更不忍直视了。”赤梵天捏着他的下巴,又自顾自否定了自己刚刚说的话。
“但其他地方又无人能瞧见,又有什么意思呢?”
夜渐鸿大概知道了,他就是要故意试探他,抬手反客为主,吻落在他颈侧。他唇轻轻吻过他的动脉,若是在现代,他高低会咬死他,但是不行,现在他杀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