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怀了我的崽by顾西子

作者:顾西子  录入:08-15

赤梵天站在他面前,但夜渐鸿却无知无觉,眉头紧蹙,肌肤上出现的点点污垢,是在洗涤尘脉,这是正式开始修炼的第一步。
修士若是第一次洗髓越久,代表着资质越好,就像是建筑,地基打好了,才能建筑高楼大厦。
赤梵天年幼洗髓时花了四天,一般修士是一天到两天,现在已经整整五天的,眼前这人还没有要清醒的意思。
夜渐鸿冷汗涔涔,似乎承受到了极大的痛苦,肚子一阵阵刺痛,原本那流动的灵气,在肚子横冲直撞,丹田撕裂的痛苦,像是一堆闭塞的血管,被强行破开。
赤梵天发觉他的不对劲,却不敢动手打搅,此刻强行干预,轻则走火入魔,重则经脉尽断而死,所以他只能瞪眼看着。
十天后。
夜渐鸿一口鲜血喷出,身上衣物都是难闻的味道,赤梵天瞬间移动到屋内,被味道逼退了几步,掐诀将他清洗干净。
他虽然吐血,但是脸上血色却是不错的,眉宇间流转着一股精气神。
赤梵天握住他的手腕,从袖中取出一粒辟谷丹,递到他嘴边:“不想饿死就吃掉。”
夜渐鸿张嘴咬住药丸,缓慢吞入,身体有一股大汗淋漓之后的轻松感,看着他眉宇间的紧张神情,低声说:“怎么?肚子里的孽种死了?”
赤梵天皱眉看他一眼,眼神警告,道:“你死了,他都不会死。”
“是吗?”夜渐鸿轻笑一声,那股熟悉的热意袭来,他笑容凝固在脸上,眉宇间染上了一丝狼狈。
赤梵天确定他的身体并无大碍,甚至发觉体内灵脉正在自动运转着灵力,难怪说他是千年难得一见的体质。
在山下灵气贫瘠,需要聚灵阵聚集灵力才能布阵或者修炼,而他不但能凭借这里的灵力洗髓,还能自动运转进行修炼,他的身体就是天然的聚灵阵。
这样的体质,谁不会羡慕嫉妒?
夜渐鸿见他神情变化莫测、喜怒难辨,不知为何,心底涌起一股危险的警示,不由握住他的手,打断他的思绪,脸颊浮动着胭脂红,双眼含着情,喊了一声:“师尊。”
赤梵天抬眼望向他,他露出一派示弱无辜的模样,而且毫无半分羞耻心的唤他师尊,他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人。
都说树大招风,修士的修炼功法以及资质和根骨都是被藏得很深的秘密,很少会有这种机会摸骨探脉,毕竟稍微有一点常识的修士,都会学习虚幻之术,遮掩自己的天赋和灵脉。
许多邪修或者魔修,就会运用秘术借尸还魂,掠夺天纵之才的身体以供自己修炼。
所以从前赤梵天只知他天才之名,不知他天才之实,此刻内心震动。
这样的体质,很难不心动啊。
以赤梵天这样的身世,那些秘术他也是看过,了然于心,若是杀死夜渐鸿,夺走他的身体,何愁不能突破大乘?飞升成仙?
又何必要仰人鼻息?
眼前的诱惑是巨大的,若是借尸还魂,杀人夺尸,堕魔是自然,那所谓的誓言对于魔修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
魔修虽然是修真界人人喊打的存在,但只要实力够强,他们还是会尊称一句尊者,上古飞升的魔修并不比正派修士少……
“……”夜渐鸿主动用手勾住他的肩膀,脸贴着他蹭了蹭,在他耳畔唤了一声:“师尊……你怎么了?”
他内心有股巨大的恐慌感,他下意识地示弱,讨好地抱住他的脖子,将自己送入他怀中。
赤梵天抓住他的头发,头皮传来的一股拉扯力度,让他不得不仰着头,吃痛地看着他。
他的瞳孔微微一缩,看向他的眼神比平时更加凶狠,眼底浮动着一股惊喜之色,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但是又飞快闪过纠结之色。
夜渐鸿攥住他的肩膀的衣物,眼圈发红,嘴唇殷红泛着光泽,仿佛烂熟的桃类,他又低声喊了一句:“师尊……”
赤梵天并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就像他发现的这个可能,对他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眼前的少年眸光湛湛,眼神可怜地看着他,稍稍拉回一点他的理智。
他还在唤他师尊呢。
他差一点就想杀死他了。
“你可知道师尊两个字,可不是这般淫/乱时候喊的。”他轻轻松开拽住他头发的手,手指挑起他的下巴,摩挲了一瞬:“在我们大衍宗,可从未有过师徒厮混在一张榻上的先例,师是师,徒是徒,你想做甚呢?”
夜渐鸿见他神情恢复之前的玩味戏谑,倒是轻轻松了一口气,心底的危机感一点点褪去,他是男人,当然知道他那点恶劣的心思。
不过是想看他求饶罢了。
“三跪九叩未叩完,算不得师徒。”他手心贴着他的脖颈。
“传道授业解惑,只是未解惑而已,怎的算不得师徒了?”赤梵天抚摸着他的发梢,眼神露出点点深思,似乎还在权衡利弊。
“师尊……我受不住了。”夜渐鸿趴在他肩膀上,说话间语调是示弱的,眼神却是冷若冰霜的,视线落在窗棂一点,毫无焦距。
赤梵天拢住他的背,在他腰上环了一圈,只见腰上被系上红绳,纤细的腰身被系上了一根细细的红绳,那根红绳红得刺眼,缀着一颗坠子。
夜渐鸿低头看见红绳,稍稍一惊,抬眼看向他,赤梵天拢住他的脸颊,低头吻住他的唇,道:“物归原主,你不用惦记了。”
夜渐鸿微微扬起下巴,承受着他的吻。
此后,夜渐鸿不是和赤梵天耳鬓厮磨就是在修炼,修为可以说是一日千里。
短短一月便已经炼气三层。
赤梵天察觉到阵法被人破坏了一瞬,神情微微一凝,他从炼丹房闪身离开,出了阵法。
只见林中出现一样貌艳美的男修,眉毛细长,眼尾点着胭脂,他手上抓着两根捆灵索,捆着两个贴着傀儡符的男修,他察觉到不对劲,眼神一凌,看向某处。
“来者何人啊?”男修看着面色平庸的男人,便知道他使用了换容术,唇角含着笑,鼻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鼠尾草味道,轻笑一声:“我原有些奇怪,我的阵法被谁破坏了,是你这个不敢露出真容的鼠辈?”
赤梵天见他手上捆住的是两个大衍宗的修士,又见他露出大片肌肤,彩色裙摆下长腿若隐若现,从衣着上来看,是合欢宗男修无异。
合欢宗修士,采阴补阳,通过欢爱来修炼,虽不致死,却在正派修士眼中,是见不得光的。
原来这里的催情阵乃是他设下的。
那两个被绑的大衍宗修士,眼神求助的看着赤梵天,他并未穿大衍宗宗门服饰。
“滚开。”赤梵天低声说,隐隐含着威压。
合欢宗男修见状微微一笑,“需不需要我将这两位也送给您呢?”
“在大衍宗脚下,采补大衍宗修士,若是被发现,你可想过后果?”赤梵天淡淡说道,并不打算救这两个废物,左右被采也不会死。
“哈哈哈,他们不知道多高兴被我采补呢,倒是你,你养着的小白兔好像逃跑了。”男修意味深长地说道,他摸了摸鼻子,他的味觉非常灵敏。
赤梵天脸色微变,旋即在他眼前闪身离开。
男修问两位被绑的大衍宗男修:“你们可认识他?”
两人异口同声说道:“不认识。”
“真是奇了怪了,味道怎么如此熟悉?”
夜渐鸿正在急速奔跑着,哪怕眼前的场景似乎在不断重复着,他像是跑了很久,但其实并未跑出去很远,运用灵力,跑得飞快。
只要有一丝机会他都会逃跑。
他背着包袱,表情怔然,突然却站住了脚边,因为眼前出现了一只妖兽。
它正在低头喝水,他轻轻往后退,准备逃走,但是妖兽耳朵微微一动,它转头盯住了他。
是一只通体红棕色毛的妖兽,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鼻尖发出粗喘声,耳朵动了动,爪子不安地动抓着地。
夜渐鸿抓紧了袖间的匕首,脸上冒出冷汗,他咽了咽口水,妖兽朝着他冲来,一个飞扑想要扑到他。
他连忙闪身躲避,这一个月,他并没有修炼任何功法,练剑时他并没有剑,只有一个从凡间带来的匕首,甚至刺不穿妖兽的皮毛。
他闪躲着妖兽的攻击,无师自通地将灵力注入匕首中,原本出现缺口卷边的匕首,刀刃锋利起来。
妖兽体型不算大,到夜渐鸿腰间的高度,力气却比他更大,爪子拍在身上,划出三道血痕,同时胸口一疼,像是被人用重锤敲中。
夜渐鸿咬着牙,眼前血盆大口张开,他用手臂挡住,同时将匕首刺进它眼睛里,抬脚将妖兽狠狠踢开,他双眼透着狠意,翻身压在妖兽上,毫不犹豫将匕首插进妖兽的喉咙里,不顾双臂的疼。
这是红斑兽幼崽,成年妖兽修为堪比筑基修士,这只幼崽相当于练气中期修士。
妖兽滚烫的热血,却染红了他的手掌,夜渐鸿眼圈发红,妖兽发出惨叫声,响彻整个密林,血很烫,他觉得一阵阵激动,血液都沸腾了,身上全是伤,却有一种释放的感觉。
树叶微动,只见从旁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现一只比他人形更高的成年红斑母兽,正朝着他扑过来。
这种速度,夜渐鸿根本躲不过,他双眼微微睁大,抓住匕首的手臂微微颤抖,手下的妖兽还在挣扎,并没有死掉。
那来势汹汹的妖兽,在他眼前倒下,庞大的身躯比他还要高大,背上插着一剑。
夜渐鸿心中一凉,瞳孔震动,只觉得背后的寒气森森,掌心的血都冷了,他握紧匕首,拧了一下,直到妖兽幼崽完全咽气。

第105章 大师兄。
夜渐鸿放眼看去,树冠上的绕着白雾,仿佛淅淅沥沥落下的雨,他瞧不清身后的路,眼前是瞪大双眼艰难求生的母兽,它还没咽气,四肢被灵力锁在地上。
不知道为什么,夜渐鸿犹如这只被困住的母兽,明明手脚没被束缚住,却逃离不开,挣扎不了。
身后出手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脚步声渐近,夜渐鸿的心跳声也越发急促了,他脸色苍白,手臂上受的伤还在血流不止,腰上被托住,他屈膝压在幼兽身体上,此刻力竭的软在他怀里。
“这么喜欢逃跑啊?”赤梵天的声音含着淡淡的笑意,手搂住他,丝丝阴鸷让少年通体生寒:“不如双腿都留在这里好不好?”
“不要,我不是想逃,我想来找你……”夜渐鸿狡辩着,就算身上背着的行囊让他百口莫辩。
“是吗?”赤梵天手掐着他下巴,这么瞧着夜渐鸿比他矮了不少,对上他的眼睛,“这般离不开我?”
“为我去死可好?”他突然扼住他的喉咙,双眼阴沉地看着他。
夜渐鸿抓住他的手腕,连忙开口认错:“对不起……对不起,我不会了……呃。”
他因为窒息而脸颊涨红,青筋凸起,清秀的脸庞变得逐渐狰狞,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的匕首插入他的腹部。
赤梵天感觉刺痛从腹部传来,匕首只是划破了他的肌肤。匕首染上他的血,就夜渐鸿练气三层的修为,不足以重伤他的身体。
但是足以激怒赤梵天。
“贱人。”他低喝一声,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夜渐鸿摔在地上,嘴角溢出鲜血,双臂被妖兽咬伤的部位,因为妖气入侵伤口,正在飞速蚕食他的身体。
他咬住嘴唇,匕首已经被赤梵天震碎了。
“宿主,冷静一点!宿主!”系统在他脑海里大喊起来,但是直接被赤梵天一个法决,声音都隔绝了。
他半蹲下,抓起他的头发,将他苍白的脸庞露出来,俊美的轮廓,嘴角含血的凄美破碎,眉宇间浓稠的恨意,让他瞧着有一股触目心惊的美。
“你想杀我?就凭你?”赤梵天垂眼看着他,唇角泛着一丝冷笑,他半边肿起来的脸颊瞧着可怜极了。
“……”夜渐鸿恨红了眼,朝着他露出一抹笑,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是,我想杀你,不,不是想杀你,你最好今天弄死我,否则……你待我强大,必将我受的一切屈辱,十倍百倍地还给你!”
“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喘着粗气,从唇角流出的鲜血,顺着脖颈留下绵长的血痕。
“……”赤梵天双眼微微睁大,看着眼前如同烈火般炙热的恨意,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胆子以如今的修为和他叫嚣。
“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他掐住他脆弱的咽喉,眼底杀意蔓延,手不断收紧,两人死死盯着对方。
夜渐鸿这次冒险下杀手,是被逼急的本能反应,他预料到赤梵天大概不会放过他,那他还不如死了算了,总比担惊受怕、暗无天日又要仰人鼻息地活着!
他阖上眸子,静静等待着死亡,却感觉到掐住他脖子的手缓缓松开了,他视线因为缺氧模糊,又逐渐清晰,看见男修那张脸上的恶劣玩味的笑容。
“原来你想死啊?”赤梵天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偏不愿意让他如意了,抬起他的下巴,将人抱进怀里,手轻轻挥动。
夜渐鸿身上的衣物尽数破碎,他手臂如同灌了铅,动不了。只能看着自己的肌肤暴露在天幕之下,参天的树下,眼前的光像是被人遮住了,喉咙以上都被赤梵天定住了,阻止他咬舌自尽,他胸腔一片空荡荡的冷,风灌入身体,冷入骨髓。
“你觉得屈辱?”赤梵天轻轻扯住他的发丝,脸上的笑容扭曲又疯狂,眼底泛着冰冷的笑意:“哈哈哈,好啊,那我偏要你改改你倔强的性子。”
他又想到上辈子的时候,他的从小到大定下的未婚妻也会因为夜渐鸿和他退亲,甘心和众多女人分享一份爱,就觉得荒诞,视线再次对上夜渐鸿那张麻木的脸。
“你的身体会记住和男子欢爱的滋味,此后每一次和旁人的肌肤相亲,都会想到我,想到今日的屈辱,如同附骨之疽。你这辈子都忘不掉和我在床榻之上的耳鬓厮磨欢愉……”
“对女子……你当真还会有反应吗?”赤梵天唇角噙着笑,和他唇齿轻碰间,血腥味在唇间蔓延,手抚摸着他的脸颊,松开他的唇,带血的指尖在他额心碰了碰:“生育让你觉得屈辱,那我囚着你生到死,怎么样?凡人寿命不过百年,想来在我手下,给你续命,你定能撑的更久……如同母兽般,不断生育。”
夜渐鸿双眸泛红,眼泪从睁大的眼眶滑落,双眼带着丝丝惊恐,无声的害怕和战栗,带血的拳头被他死死握紧,血滴滴答答流下。
赤梵天话音落下,眼前的人便歪着身体倒了下去,他伸手揽住他的身躯,垂眼看着他被妖气侵染的双臂,若是任他这般,只怕等不到生下第一个孩儿就先流血而死了。
“……废物,说两句吓晕?”他从袖中乾坤取出一件法衣搭在他身上,将人抱起,闪身回到木屋内。
赤梵天先给他吃了一颗丹药,驱除体内的妖气,掐诀清洗他身上的血污,被咬住撕扯的痕迹,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他取出疗伤的外敷药粉,像妖兽、妖修修炼妖气,被伤害后,无法直接让灵力使伤口愈合,需要先祛除妖气,然后再治外伤。
赤梵天先用灵气护住他的身体,才开始给他治外伤,平凡的五官透着一股冷漠,因着夜渐鸿的修为低,才会需要这么麻烦,若是修为高的修士,能够自行祛除妖气。
夜渐鸿不想再回忆自己逃跑之后的三个月是怎么度过的,连练气四层的突破都是被男人按在怀里突破的。
彼时赤梵天静静等他突破完,才重新抱住颤抖的他,手按在他鼓起的孕肚上,语气含着淡淡不怀好意的笑意:“瞧瞧,修为一日千里,可不得好好感恩为师的日日教诲?”
夜渐鸿咬着牙,说不出话来,若不是他日日纠缠他,他绝不会三月仅仅突破一阶!但也像赤梵天说的,他现在已经半点不会排斥他的靠近了,时时刻刻的相亲,两人的肌肤熟悉彼此的,犹如自己的一般。
赤梵天撩开他的发丝,看着日渐隆起的孕肚,心情颇好地吻在他后颈,这些日子对于他又何尝不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
他不喜和人太亲近,但不得不和夜渐鸿亲近后,现在习惯和他亲近了。
这不代表他心中对他有多喜爱,就像夜渐鸿对他厌恶到死的心态一样,剥离情绪和感情的身体契合。
“乖徒儿,切勿好高骛远啊。”赤梵天捏着他的手臂环在他脖子上,从正面抱住他,看着那张圆润了些的脸,身上也不再那般瘦骨嶙峋的模样,甚至身高都窜高了一小截。
“吃下去。”赤梵天披着法衣,从袖中取出药丸,递到他嘴边。
夜渐鸿垂眼看过去:“什么东西。”
一边问着,他张嘴咬住药丸。
他知道现在赤梵天根本不会杀死他,相反因为他的身体原因,孕育子嗣艰难,不得不吃一些上好的丹药给他滋补。
“补丹。”赤梵天都是用这个词语概括的,夜渐鸿这么快地突破和这些蕴灵丹有关,每天当糖豆吃上品蕴灵丹也只有赤梵天才有这种底气。
“……”夜渐鸿咬碎那泛着丝丝苦味的丹药,趴在他肩膀上,感受灵脉中丰盈的灵力,每每疲惫不堪的时候,他就会给他吃下一颗给他续命般。
他感受着赤梵天轻轻爱怜般抚摸着他的肚子,他双眼滑过丝丝冷然,靠在他肩膀上,低声说道:“你很在乎这个孽种吧。”
“自己的子嗣如何能不爱?”赤梵天动作温柔,手轻轻勒住他腰上的那根红绳,随着肚子越大,红绳也越发长了。
夜渐鸿被勒得有些疼,忍不住蹙眉,低头看过去,就看见挂在他肚子上的那个坠子,肌肤雪白,红绳殷红,雪色衬着血色,他盯着自己的肚子,眼神怔怔。
该死的孽种。
他低声在心中骂道。
他被抓住脚放倒在榻上,夜渐鸿忍不住抓住他的手腕,低声求道:“能不能让我修炼……”
赤梵天倾身而上,盯着他红扑扑的双眼,轻佻地勾起他的下巴,道:“不能,不如师尊再教你些双修的功法,要不要?”
双修……
夜渐鸿咬了咬牙,说:“要。”
赤梵天轻啧一声,吻住他的唇,道:“我不给。”
夜渐鸿捏紧了拳头。
十月临盆,那日乌云遮天蔽日,阴风怒嚎,雪落了满地,顾及着夜渐鸿凡人的身子骨,赤梵天在床上铺上了暖玉,就算赤身在床榻上,也不会觉得有半分冷。
上一秒,夜渐鸿还和赤梵天唇齿相缠,下一秒他便愕然尖叫出声,手捂住硕大的肚子,手狠狠扣进了赤梵天肌肤里。
赤梵天轻轻扶住他的肩膀,双眸惊讶,道:“可是要生了?”
“啊……”夜渐鸿痛呼出声,他抓住赤梵天的手,眼神哀求道:“快去让接生婆子来,快……”
赤梵天一怔,但是转念想到自己确实从未接生过孩子,且凡间就在此处不远,来去不会耗费太久的时间。
“你想要肚子里这个孽种憋死吗?!”夜渐鸿额前冷汗淋漓,表情痛苦,质问道。
“你等等。”他从袖中留下几瓶丹药,“若是撑不住了,吃些丹药……”
夜渐鸿见他离开,脸上痛苦之色稍减,他踉跄着跑到桌前,双眼泛着冰冷的眸光,狠狠砸烂了桌上的茶壶。
赤梵天还未到凡间,便发觉了一丝不对劲,脸色大变,连忙闪身回阵法里,冷声骂道:“夜渐鸿,这个贱人!”
一进屋,就看见触目惊心的一幕。
夜渐鸿正掐着婴儿的脖子,婴儿已经没声了,他肚子流着血,一道深深的血痕,他自己剖开了肚子,取出了婴儿。
赤梵天一掌将他打翻,从他手中夺过血乎乎的婴儿,他连忙用灵力给他续命,但是已经没有呼吸了,只有心脏还在跳动,身体还是热的。
“哈哈哈。”夜渐鸿胸口一疼,灵脉被震伤,旋即控制不住地喷出一口鲜血,但是他的眼底全部都是笑意。
他大笑起来,看着恨不得吃了他、面目狰狞的赤梵天,脸上笑意越发大了:“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什么筑基,什么阵法哈哈哈,其实你轻而易举就可以出阵。”
赤梵天面色冰冷,恨不得杀死这个疯子,若不是还残有一丝理智,现在夜渐鸿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他连忙拿出法宝先护住小孩儿的命脉,同时锁住他的命魂。
刚刚情急之间,倒是中计了,若是出不去阵法,根本无法去凡间请到接生婆子。
“从头到尾都是你设的局,你就是想让我生下这个孽种而已,哈哈哈,现在他死了,哈哈哈,你来杀了我啊。来啊。”夜渐鸿笑得畅快,双手都是自己的鲜血,轻轻颤抖着,他没想到他第一个自己亲手杀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儿子。
赤梵天面色铁青,想动手杀死他却有顾忌,他脑海里浮现是夜渐鸿的女人,也就是他的未婚妻,第一次生下他孩子时,他似乎满眼的欣喜之色。
而现在夜渐鸿却一心想要杀死眼前他的小孩儿,一声声的孽种……
“你就不怕遭报应吗?亲手弑子……”赤梵天翻涌的情绪化作一句质问。
“你都不怕遭报应,我怕什么啊?”夜渐鸿反问道,眉眼间泛着一丝病态的疯狂,扭曲的内心让他的表情有些狰狞,“你最好是现在杀了我,否则天涯海角,我一定会让你死无全尸!”
“好啊……”赤梵天抱着体温逐渐流失的小孩儿,不能继续在这里耗下去,他唇角勾起一抹笑:“你可要永远记得这些日子,你如何雌伏我身下承欢,肌肤之亲时是如何的纵情放荡,可千万别忘了……”
他扔下一句话继续剖开他的伤疤,身影在原地消失不见。
夜渐鸿脸上的笑容僵住,呼呼的冷风几乎要将屋外的紫藤花架吹倒,他浑身疼得几乎晕厥,他强撑着身体,满手是血地爬到暖床上,赤梵天留下的药丸,成了他救命的丹药。
夜渐鸿双手哆嗦着打开药瓶,他确定那个孽种已经没了气息……死了就好……
他心中一股悲凉,神情莫名有些哀戚,他涌起强烈的求生意志,他还要报仇,绝不能就这么死了!
腰上的坠子沾了血,泛着淡淡的光芒。
他整整疗伤了半月,才堪堪痊愈,他找出自己的包袱,看着包袱内多出的彩色玻璃小球,不由微微一怔。
脑海里响起男人曾经在耳边说起的话:“我给你准备了些小物件,你可以瞧瞧。”
这些个球就是小物件?
夜渐鸿用神识探入,然后空中出现一些两人交缠在床榻间的不堪画面,他那张沁着情欲的脸赫然出现自己眼前。
他顿时表情煞白,身躯颤抖,狠狠摔下手中的球,但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居然摔不碎。
眼前的画面也仍在眼前不断更替,一幕幕在他瞳孔内闪烁着,没有声音,但是他能得分明,男人吻着他耳垂时,在他耳畔用口型说的那两个字眼是:“骚/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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