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野的鸟—— byBrokkoli

作者:Brokkoli  录入:08-19

眼泪从眼眶里溢出,谢濮惶然地摇头,发不出一点声音。
其实根本不需要他的回答,靳隼言一只手就能控制住他,他被强制性地带回到餐桌旁。
餐桌上的一切都保持着原样,香甜的蛋糕和带给他噩梦的照片割裂成两个世界,谢濮扑簌簌地流泪,“我不吃……我不想吃……”
“为什么?之前不是很喜欢吗?”靳隼言表情森冷,他陡然间揭开温柔的假面,真实面目是完全相反的冰冷。
“得吃完啊,我第一次给人庆祝生日,阿濮要珍惜我的心意。”
他轻声说,语调漫不经心,动作却强硬地、不容反抗地钳住谢濮的两颊,迫使他张开嘴,用另一只手挖了勺奶油塞进去。
谢濮变成了一条鱼,搁浅在靳隼言的手心,下一秒就会缺氧而死,香甜的奶油入口,他难以控制地弓起了腰,胃部依旧翻涌,两侧肋骨也跟着隐隐作痛。
他弯着腰,把嘴里的奶奶油吐了个干净,然后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靳隼言冷眼旁观,谢濮痛苦的模样让他神色更冷。
片刻,他突然起身,不由分说地拖拽着谢濮往楼上走去。
别墅刚刚装修过,又请了专人打扫,深色的楼梯干净得几乎可以反光,谢濮无力挣扎,踉跄地踩着台阶一步步向上,最后被扔进了一个房间里。
一间狭小而空荡的房间,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地面上铺着厚厚的毛绒地毯。
谢濮被靳隼言丢在地毯上面,他仰头看着靳隼言,原来那么熟悉的一张脸,上面出现的表情却那么陌生,他无意识地喃喃,声音几不可闻:“为什么偏偏是今天……”
再晚一天,或是早一天,靳隼言告诉他真相都会好得多,妈妈死在他八岁生日的晚上,靳隼言也选择了这一天。
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过生日,是靳隼言给了他奢望,又亲手打破。
这个房间里没有窗户,异常冰冷,谢濮趴在地上,自嘲地想,他早该知道的,他得不到任何东西,即便拥有也是短暂,他最终还是会失去。
是他太不自量力。
他脸上的表情太悲伤,靳隼言蹲下身,将他凌乱的头发一点点捋顺,“如果刚刚你选择跑出去,我不会阻拦你的,可是怎么办,阿濮实在太胆小了,连跑出去的勇气都没有。”
事实上,如果当时谢濮向门口的方向迈出一步,靳隼会毫不犹豫地拽住他的头发,一点一点地将他扯回来,然后锁进屋子里。
他信口胡言,丝毫不觉得羞愧,反正也没跑,不是吗?
他筹划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一刻,怎么会大发善心白白放走他的猎物。
所有古怪之处都有了解释,这是一场精心筹谋的骗局,谢濮偏头躲开他的手,毫无血色的唇微微抖动,“骗子,你不要碰我。”
靳隼言的手顿在半空,好半天,他起身,“既然还是学不会听话,就先冷静一晚吧。”
谢濮的眼皮跳了跳,没明白他的意思,“什么?”
靳隼言说:“先在这里睡一晚,明天我还有一个礼物想送给阿濮。”
“不要……”明明正在被靳隼言伤害着,谢濮还是祈求,“让我离开……我不要了。”他不再期待靳隼言的礼物。
他用两只手拽着靳隼言的小腿,生怕下一秒就被狭小房间里的黑暗吞噬。
靳隼言却如高高在上的神,瞬息间作出了对他的判决,不容拒绝的,一点点掰开他的手指,没费一点力气。
谢濮在他手里永远没有招架的能力。
靳隼言抚摸自己有些红肿的侧脸,宣判说:“因为刚才阿濮太不乖,所以这是惩罚,老实待一晚吧,明天就让你出来。”
品尝到恐惧的滋味才能学会顺从,这是驯服猎物最好的手段。
钥匙在指尖转了一圈,靳隼言给房门落了锁。
“靳隼言!”谢濮睫毛颤动,眼中掠过惶惑,声调几近破碎,“放我出去……别留我一个人……”
他不停地用手拍打房门,可靳隼言只是脚步顿了顿, 连头也没回,很快的,房间里的灯也随之熄灭,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这间屋子甚至没有窗户,此刻真的一点光亮也没有了,谢濮置身于黑暗中,像只受惊的幼兽,张开手臂缓缓地抱住自己。
他蜷缩成一团,脸颊碰到柔软的地毯,然后用手堵住自己的口鼻,使劲地用力压紧,不到两分钟,窒息感迫使他松开了手,如此反复几次,他在濒死边缘渐渐冷静下来。
脸颊一片冰冷濡湿,他伸手去摸,摸到了一脸的泪水。
他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哭的。
幼时父母吵架,母亲去世,谢濮习惯性地把错归咎到自己身上,他认为是因为自己不乖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没人告诉他这些不是他的错。
在成长过程里,他得到的来自旁人的爱很少,也从未爱过自己,经年累月的自我厌弃着,所以哪怕到了这时候,他也在想,果然还是他太愚笨了,如果能早一点发现真相,是不是自己就不会被骗了。
手指碰到挂在颈上的吊坠,谢濮摸到清晰的兔子形状,今天下午,一切都还风平浪静的时候,靳隼言亲手为他戴上吊坠,愉悦地说:“阿濮简直和兔子一模一样。”
他真是太蠢了,怎么没发现靳隼言说这话时戏谑的神情。
恍惚间他想起刚刚,他们一起坐在餐桌边的时候,靳隼言在蛋糕上插好蜡烛,然后朝他递出打火机,问他想要先看礼物还是先许愿。
如果刚刚他选择了先许愿,谢濮卑微地想,这一切还会发生吗?
他发狠地咬住自己的手腕,止住痛苦的哭喊。
灵魂深处分裂出两个小人,一个嗤笑地看着他,另一个则投来鄙夷憎恶的目光。
嘲笑他的愚蠢,憎恨他的懦弱。

第33章 只要你听话
谢濮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他陷入了一个梦境,有只野兽对他紧追不舍,他在奔跑时感到一阵失重,陡然间极速坠落,然后眼前天光大亮,刺目的光让他产生了片刻的失明症状。
他睁开眼,看见靳隼言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因为背着光,显得有些诡谲。
昨晚的一切记忆回笼,谢濮向后瑟缩,却被拽住衣领,靳隼言的目光自上而下,轻声问:“阿濮昨晚没睡好吗?”
如何还能睡得好呢?
他轻描淡写地问话,谢濮闭了下眼睛,“我要去卫生间。”
声音干涩,吐字之间都带着嘶哑。
靳隼言因他的话愣了一瞬,嘴角溢出一抹笑意,“是我考虑不全,那阿濮跟我出来吧。”
一夜过后,身上的衣服布满褶皱,谢濮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垂眼说:“你出去。”
靳隼言离他不远不近,斜斜地倚在墙旁,“放心好了,我不偷看。”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像是被为难住了一般,“我只是害怕阿濮逃跑。”
简直是个笑话,整栋楼都在他的控制之下,就算插了翅膀也难飞。
谢濮难以置信地看向他,靳隼言勾了勾唇,毫不掩饰自己的恶劣。
气氛僵持,最后还是谢濮屈服。
衣料摩擦发出悉索声,水流声随后响起,靳隼言盯着谢濮微弓的腰,视线逡巡,最后停在微微颤抖的肩膀上。
他对谢濮的一切都抱有欣赏的姿态。
片刻后,谢濮用冷水洗了把脸,靳隼言抚摸他细嫩的脖颈,“害羞了?阿濮身上哪里我没看过?”
他们在镜子里对视,谢濮的眼睛还红着,靳隼言喉咙发干,有了想要亲吻的欲望。
谢濮躲闪开他的目光,“为什么要骗我,难道我身上有什么值得的地方,还是说我做错了什么事?”
靳隼言苦恼说:“阿濮好天真,坏人做事是没有理由的。”
谢濮眼睛更红,“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为什么还不放我走?”
为什么?靳隼言缓缓垂下手,现在他也无法确定原因。
猎手捕捉猎物天经地义,昨夜之前他是这样认为的,他想圈禁这只猎物,折磨取乐,直到失去兴趣为止。
然而昨晚他在走廊坐了一整夜,隔着房门听到谢濮压抑不住的哽咽声,整晚未曾合眼,到后来甚至因为长时间未变换姿势,半边身子都发麻。
他其实有点不太理解。
他为昨晚发生的一切做了很多准备,可却没有获得想象中的兴奋和颤栗。
相反的,谢濮的每一声呜咽都像是砸在他的胸口上,闷得他有些喘不上气。
这种因为谢濮产生的感觉完全陌生,陌生到让他不适,他必须弄清缘由,将其彻底消灭。
想完这些,他牵住谢濮的手,“好了,昨晚不是说了么,还有件礼物想送给阿濮呢。”
谢濮变成木偶,站在卧室里,看着靳隼言弯腰,从床底拽出了什么东西。
窗外的阳光射进屋内,靳隼言手上的东西也散发出令人目眩的光。
他走过来,那东西跟着在地上拖行,发出不轻的声音,像条扭曲的蛇,在地上蜿蜒着爬行。
“不……”
谢濮摇着头刚吐出一个字,又觉得无甚意义。
咔哒一声,镣铐扣住了谢濮的手腕,靳隼言的心里升出一股满足感,他一直都觉得谢濮适合被这样对待,瘦而白的手腕被禁锢,关节上突出的一小块骨头都是可爱的,若是承受不住,手指会隐忍的攥住床头上的栏杆,锁链会随着撞击上下起伏,很漂亮。
“阿濮觉得怎么样,喜欢吗?”
谢濮抓住靳隼言的手臂,动作间锁链哗哗作响,像是对他发出的讽刺的笑,他被抽干了力气,连声音都是微弱的,“我错了,求你,放了我……真的求求你……”
靳隼言低下头,似乎在因为他的问题而沉思,很快他用轻而恶毒的语气回答:“阿濮没有做错,是我太坏了。”
透明的眼泪顺着脸颊滚落,谢濮视线模糊,他控制不住地想,为什么自己就是没发现呢,明明相差了这么多,他真的太蠢了!
“又哭了。”靳隼言捧住他的脸,“你乖一点,等我玩够了,会放你离开的。”
玩够了的概念就是失去兴趣,虽然这么多年来,他失去兴趣的东西无一例外的,下场都是被摧毁。
“玩?这样还不算玩够吗?”
谢濮静默许久,突然间有了动作,他双手狠狠发力将靳隼言推开,转身想要跑出卧室,却被锁链束缚住了去路,他叫喊着,锁链被他扯得绷直,手腕上很快就出现了一道红痕,像是魔障了一般,他连疼痛都感觉不到。
几天之前,同样在这间别墅里,谢濮和靳隼言互相许诺只有彼此,而今却只能以无力的姿态挣扎。
半晌,靳隼言看够了谢濮的独角戏,抬手攥住锁链,毫不怜悯地将谢濮一点点拽过来,纤瘦的手腕被勒破皮肉,挣扎间流出鲜红刺目的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他面露不耐,把谢濮甩到床上。
谢濮在被子上闻到靳隼言的味道,他惊惧地尖叫了一声,想把自己蜷缩起来,靳隼言并不给他这个机会,毫不费力地压住他乱动的手脚,呼吸之间就把他制服,“看来一晚上的时间不够,阿濮还是学不会听话。”
鲜血染红了谢濮的衣袖,他还是害怕了,那间黑暗得没有一点光亮的房间,他再也不想进去。
他开始语无伦次地道歉,神情惶惶让人不忍。
靳隼言的胸口再次发闷,他清晰地感知到自己在发生改变,却不知该如何阻止,这令他万分愤怒。
让他产生变化的源头就在身下,他低头,看到谢濮脸上也有血,不知道是怎么沾上的,他用指腹擦干净,“就这一次,阿濮祈求的机会只有这一次。”
这张面孔上再次出现了温柔的神情,谢濮忍不住恍惚,轻声问:“他呢,真正的靳隼言在哪里?”
“阿濮现在才想起来问这个吗,我以为你不会问了呢,这样看来你口中所说的喜欢也算不得什么。”靳隼言讥笑地说,但却低头吻下去。
谢濮怔住,这个吻是温和的,没有深入,柔软的触感转瞬即逝。
靳隼言的声音沉沉:“这样吧,只要你听话,我就告诉你真相。”
--------------------
以后基本上都是周一 三 五 日更新啦,有事会在评论区挂请假条【亲亲】

第34章 总会玩腻的
窗户半开着,夕阳挟着轻风潜入,众目睽睽之下卷起浅蓝色窗帘的一角,倦怠又缠绵。
谢濮的鼻翼间充斥着一股香味,似乎是松香的味道,淡雅却很有入侵感,是靳隼言不知从何处寻来的熏香,在香炉燃着,将卧室里每一处都染上味道。
谢濮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些天来他闻着这熏香,浑身都软绵绵的,连脑袋都时常发晕,逐渐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可与他天天待在一处的靳隼言却好似没受一点影响。
就像此刻,他浑身无力,背脊与柔软的被子相摩擦,一下又一下,眼瞳逐渐涣散,靳隼言却仍是面色平静,仿佛置身事外。
半晌,松香味道愈发浓重,顺着半开的窗口飘散出去,靳隼言稍稍起身,轻吻落在谢濮笔直的小腿上。
像被羽毛触碰了一下,密密麻麻的触感像是电流,瞬间就传遍全身,谢濮的双腿顿时绷紧。
靳隼言又说:“放松,阿濮。”
眼睛慢慢聚焦,从摇动的窗帘慢慢移动到靳隼言身上,他歪着头反应了一会,神智溃不成军,只黏糊糊地嗯了一声。
但身体还是紧绷的,没有放松一分。
靳隼言便轻笑了一声,动作变得缓慢而温柔。
锁链在床头缠了一圈,时不时随着谢濮的起伏响一两声。
手腕上的伤口被妥帖包扎,镣铐换到了另一只手上,原本是为了谢濮的伤口着想,可在眼下这样的场景中,青年一只手腕包裹着纱布、一只手腕戴着镣铐,简直是世间最纯洁的诱惑。
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靳隼言也不例外,更何况这是他亲手打造的美景,他完全有资格享用,而且这种掌控谢濮的感觉,让他无比沉迷,他俯下身吻住谢濮,帮他掩藏抑制不住的闷哼声。
突如其来的亲吻扰乱了谢濮的呼吸,他被拥入了一个滚烫的怀抱中,很快就被靳隼言的热切逼得无路可退。
一吻结束,谢濮混沌多日的脑子突然泛出一点清醒来,他抬手抵住靳隼言的肩膀,想把他推开,却不知此时的自己浑身无力,动作更像是欲拒还休。
靳隼言却如他意地起了身,长臂一伸就从床头柜上勾来一个东西,空气安静了片刻,响起了咔嚓咔嚓声。
谢濮对这个声音无比熟悉,从一开始的惊慌抗拒到现在的顺从,不过短短几日而已,究根结底,他根本无法反抗靳隼言。
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脸,靳隼言却不允许他这么做,摁住碍事的手,让他露出酡红着的一张脸。
相机清晰记录下谢濮耽于情欲的模样。
“还不够吗……你还没玩够吗?”谢濮问,嗓音被折腾得沙哑无比。
他被靳隼言困在这里,不知道过去了几天,大部分时候都是浑浑噩噩的,靳隼言会与他欢好,灼热的体温互相交换,身体是热的,不知从哪里来的冷意却一点点渗透进他的骨头里,提醒着他的不堪。
再这样下去,他怕自己会疯掉,成为只会迎合靳隼言的玩偶。
“怎么会呢。”靳隼言扬起眉毛,把手里的照相机凑到谢濮脸边,玩弄似的叫他看相机中自己,“瞧,阿濮的身体多漂亮,我怎么舍得玩够呢。”
谢濮疲惫地偏过头,没一会就沉沉睡去,漂亮的锁骨上印着重重叠叠的痕迹,他眉头皱着,似乎在梦中也不安稳。
靳隼言试图抚平他的眉头,但他的手刚碰到谢濮,谢濮就细细颤抖起来,他连睡着了也在害怕。
靳隼言嗤了一声,最终没有把人弄醒。
安静了没多久,楼下传来门铃声。
来的人是靳律,靳隼言刚吃饱,心情还算不错,打开门让他进来。
别墅的新装修走得是简洁风,把以前那些奢侈摆件扔了个彻底,靳律打量了一遍,评价说:“现在看着顺眼多了。”
靳隼言兀自坐到沙发上,“用不用我回一句谢谢夸奖?行了吧,你不会平白无故过来,是不是老东西又搞了什么事?”
靳律确实不是过来闲聊的,他奉行的是时间就是金钱的原则,长话短说:“三天后老爷子要在茂庄公开遗嘱,你我都要到场。”
遗嘱都要公开了,看来老东西这下要不行了,靳隼言忍不住愉悦。
看出他在想什么的靳律淡淡补充:“老爷子的病情最近很稳定。”
看来祸害遗千年这句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靳隼言暗骂一句,接着说:“反正我不会去。”
靳律说:“随你,我只是过来通知。”
靳隼言笑了声,“我真想不明白,老东西想要人继承靳氏,你难道不是最合适的人选么?”
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靳律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老爷子不接受私生子,我再优秀也无法改变他的想法。”
说到这里,他视线微抬,看了眼楼上,“老爷子近来行事越发激进,你一直忤逆他,小心他对你的身边人动手。”
靳隼言满不在意,“无所谓,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再漂亮的身体,也总会玩腻的。
他有自信处理好自己产生的那些陌生感觉,也绝不允许自己为任何人发生改变。
话已至此,再没什么要说的,靳律转身离开,靳隼言送他到门口,“作为刚才提醒的答谢,小叔,我也送你一个情报吧。”
隔着一段距离的不远处,一辆黑车静静停在那里,车旁站着一个年轻男人,职业西装穿在他身上尚有些青涩,他看过来,露出一张没有任何攻击力、很容易获得别人好感的面孔。
靳隼言的视线从他脸上掠过,对靳律说:“小叔忙于工作,在某些方面过于单纯了些,所以被人觊觎了也一无所知,你的那个秘书,对你的小心思太多了,藏都藏不住。”
靳律脸色微僵,“谢谢,我知道了。”
准确地说,是他早就知道了。
可那孩子根本甩不掉,多次尝试无果后,他不想在这上面再浪费时间,最后让步地选择了放任。
但这似乎不是一个好办法。

第35章 靳隼言就是恶魔
朦胧的银辉笼罩大地,谢濮在浴缸里昏昏欲睡,眯眼看着窗外黑黢黢的天,夜空里零星可见几个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
只是愣神的功夫,浴室门被推开,靳隼言走进来,把谢濮从浴缸中捞出来。
谢濮的头发又长了一点,垂在额前能完全遮住眼睛,靳隼言给他吹干头发,用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发夹夹住他额前的发丝,露出光洁的额头。
谢濮任由他动作,趴在他肩头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回到了床上,手腕上沉甸甸的,证实着他再次被禁锢。
禁锢他的靳隼言正弯着腰,垂眼摆动手中的投影仪,发现谢濮醒了,他征询意见地问:“阿濮想看什么类型的电影?”
谢濮没有做声,他太累了。
最后靳隼言自己做出了决定,“那就看这个好了。”
随着他的话落,灯被摁灭,投影仪亮起。
听到声音,谢濮的身形一僵,难以相信地抬起头。
投影仪的质量太好,一丝一毫都能看得真切,画面里的青年躺在柔软的床上,半个身子几乎都要嵌入被褥之中,发丝遮住了他的双眼,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用细白的手指捂住嘴唇。
镜头并不稳定,随着拿着它的人而晃动,时而平缓,时而快得看不清被拍青年的面容。
除了青年的吐息声,视频里还有另一个声音。
那声音的主人恬不知耻,一句接一句的荤话蹦出来。
简直不堪入耳。
如果有其他人在这里,一定会把这当作不正经的小电影。
谢濮不自觉地捏紧被角,半天后颓然地垂下头,属于自己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他试图用手捂住耳朵,可依旧听得见,他还是只能向靳隼言乞求:“别看了,不要看这个好不好?”
“为什么不看?拍都拍了,不看不就白白浪费了,还是说阿濮想让别人来看?”
靳隼言俯下身,看着谢濮,亲昵地抚摸他柔软顺滑的发尾,他在颤抖,头顶粉色的兔子发夹也随着他一晃一晃,现在这里有两只胆小的兔子了,“我说过的,阿濮的身体很漂亮,每一个人都会感兴趣的。”
“不、不要……”听着他的话,谢濮好像真的看到了那个场景,人们观看点评他放荡的姿态,然后投来轻视的目光,他因自己的想象惊骇,止不住浑身发冷,“我看……我想看,不要给别人看。”
谢濮总是在害怕,一个举动就能让他产生惊惧,靳隼言因此不耐,明明是他将谢濮逼到如此境地,他却又感到不满。
这种矛盾的情绪让他升起戾气,只有在抱着谢濮的时候才能稍微缓解。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低声说:“不会让别人看到的,我保证。”
话语并未起到作用,靳隼言轻吻谢濮轻颤的眼皮,许诺说:“看完这个,我答应你一件事。”
投影仪还在运转,视频也就继续,画面中的青年难耐地抽泣起来,谢濮抬起手腕,眼神希冀语气忐忑地问:“我可以不戴这个吗?”
靳隼言沉默,在谢濮再次惊慌前,他点头同意了,“好,阿濮可以不戴。”
夜色更浓,视频快要播放到尾声,镜头随着主人公姿势的变化而剧烈摇晃了一下。
靳隼言两臂圈着怀中的谢濮,鼻尖碰到刚洗过的发丝柔软,散发出很浅的香气,他轻轻嗅着,时而戏谑地问:
“不要难为情,你看你多开心。”
“现在告诉我,你喜不喜欢?”
刚刚得到了许诺,即便谢濮的脸红得快要滴血,他也强撑着应声:“喜欢、喜欢的。”
他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迎合靳隼言,从前是因为喜欢,现在则是恐惧作祟。
视频播放的时间太长,结束时谢濮的大脑已经变得麻木。
靳隼言关掉投影仪,十分守诺地解放出谢濮的手,然后将锁链重新扔进床下。
“这下满意了?”他问,捏住谢濮的手腕揉了揉,“有被勒疼吗?”
“没有。”谢濮小声说,又道谢,然后被动地跌倒在床上,再一次被靳隼言拆吞入腹。
第二天上午,谢濮在熟睡中被叫醒,靳隼言穿戴整齐地站在床前,仿佛下一秒就能直接奔赴宴会。
谢濮愣了愣,“你要出去吗?”
“嗯,有点事情要处理,可能要下午才回来,一楼有刚送到的食物,饿的话你自己下去吃。”
谢濮无措地眨了眨眼,他甚至以为自己还在梦中,不然为什么他昨晚还在被镣铐束缚,今天就获得了自由,靳隼言真的放心他独自留在别墅吗?
推书 20234-08-19 :麻雀—— by甜梅星》:[近代现代] 《麻雀》全集 作者:甜梅星【CP完结】长佩VIP2024-8-16完结24.39万字8,270人阅读157.69万人气1.11万海星文案:小傻子的眼里只有一个人死心塌地的直球笨蛋攻x随心所欲的叛逆懒散受郑毅文x周钧南周钧南,性取向男,一场意外被迫出柜,结果被老爸赶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