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做出这番姿态,最能同情你们两个的人又不在。”伊延叹气,“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啊。”
“多亏了你,给虫族送上了摧毁联邦的把柄。记得把证据准备好,还能洗清罪责呢。”
在场有一大半的人都能明白他话里面的意思,又是激动又是喜悦,甚至脸上出现了狂喜的神色。
他们等了这么久,这一天终于要来了吗?
就连芬尼安都听懂了。
伊延也对他们说:“你们就放心吧,虫母并不是滥杀的人,他很善良,而且你们又并没有对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你们的小命倒是保得住,就是这家店保不住了。”
时蕤又回来了,他现在仅仅不过是消失在这些虫族面前一天,这些高级虫族差点把整个卢奈尔帝国都掀翻,连带着之后研究出来那个镜子的秘密后,又开始在欧斯西帝国掀起腥风血雨。
好在他们终于又得以相见,否则再迟一点,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但是因为时蕤不记得他们是谁,看他们的眼神比较陌生,所以他们也无法在第一时间里和虫母亲密。
这些高级虫族有一个算一个都快心碎了,明明全都是人高马大的一群青年,但是偏要做出小鸟依人的姿态挨在他的身边,那眼神一个比一个心碎。
时蕤又心疼又害怕他们。
尽管他们一个个都长得俊美非常,可是总给他带来一种说不出的恐怖,他们从头至尾都是人类的皮囊,但是时蕤总觉得他们体内潜伏着一只只虫子,时刻都会剥开虚假的皮囊,从里面钻出来。
他总是不经意之间看见在他们激动的时候似乎是不小心露出来的口器,复眼,还有触角,甚至是带了点绒毛的前肢。
时蕤怕得面色都微微发白,很想闭眼装死的。
第九军队的诺克图纳斯倒是会一些治疗的手段,他将时蕤全方位上下无死角地检查了一遍。
“陛下没有太大的问题,记忆很快也会恢复过来,不用太担心。”
他拥有一头白色长发,垂敛着雪白色的眼睫,遮住淡粉色眼珠,看起来非常温婉柔弱,似乎十分好欺负的样子。
至少待在他旁边,时蕤没有那么害怕了。
还有另一只高级虫族——法布勒斯。
据说这是他的王夫,他在对上他的时候,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确实会有一些依赖的情绪。
但是他对他们的惊恐还在,这是难以磨灭的,时蕤自己也克制不住。
于是这些高级虫族也毫不客气地利用着他愧疚又害怕的心理,把他抱在怀里又蹭又揉的扮可怜,仿佛只要他说出一个不字,他们就会心碎痛苦得恨不能死去。
于是时蕤也只好任由他们揉搓。
法布勒斯面色紧绷着,也只允许他们放肆这一阵子,等时蕤恢复记忆,再秋后算账。
他们终于寒暄亲密过了,这才缓解了可能会失去虫母的恐惧,一行高级虫族在吸完虫母之后,才终于分出了一丝精力来收拾那些胆大妄为的家伙。
尤其是联邦这个罪魁祸首,他们绝对不会放过。
这个时候时蕤才反应过来原来伊延打的是这个主意,他是想借助虫族的力量给联邦一个重创。
但是时蕤在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本就不会拒绝他的恳求,也任由他利用自己这一次了。
时蕤在处理政事时还带着一种轻车熟路的感觉,他派遣法布勒斯和伊斯马利以及第八军队的达斯卡尔去处理联邦。
证据在老板娘那里,全都明明白白地摆出来,他们这次总算不是师出无名了。
而且联邦的胃口大得很,他们的爪子伸的非常长,不仅仅只是卢奈尔和欧斯西两国,其他国家也或多或少被它魔爪沾染过。
它从底子里就不干净,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根本无从辩驳。虫族也不像其他国家那样如面团般好搓揉捏扁。
这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的争休。
时蕤那双漆黑的眼瞳里倒映出了一连串的消息,数字,神情却无比的平静。那张漂亮的小脸上少有的冷淡,温和又淡漠,悲悯又圣洁。
这就是虫族的领袖,高贵的虫母。
九十银河域全都见证了联邦的狼狈。
这个悍匪在面对虫族时,竟然毫无还手招架的余地。往日里在整个九十银河域充当星际警察,现在还不是只能被虫族暴打一顿。
他们过于轻视虫族,以至于忘了自己有几斤几两了,真的被重伤之后,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星网上也有讨论这事的。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联邦挨揍,我心里莫名冒出一阵爽感。]
[朋友圈看到联邦现在的惨状,都只有一句话送给他们:恶人自有恶人磨。哈哈哈哈。]
[早就说了他们恶事做绝会遭到报应的,你看现在,报应不就来了吗?本来就是一个历史没有多久的国家,这么嚣张还得了啊?]
还有些来自联邦那些人愤怒的发言,说虫族现在这样对他们,谁知道其他星域将来能有什么好下场。
其他星域能怎么办呢?全都懒洋洋地表示,只要不招惹虫族,下场就是不至于这样惨。
而且虫族这一次也算是收敛了,只是暴揍了联邦一顿,让他们割肉又割血了一次而已。
没有让他们灭国已经算是谢天谢地了。
不过这一回,好处最大的应该是欧斯西帝国吧。
不,现在应该是欧斯西国了。
之前没能护住他们平民百姓的王室,同样也不被平民百姓所需要了。
而他们国家在自救当中,是另外一个党派出了很大的力气,所以国家就在这个党派的一力促成下,成为总统竞选制了。
究竟要什么时候竞选出领袖,又是用怎样的方式,选票应该如何分配,他们国家的人怎么想的,那就是他们国家自己的事了。
倒是远在其他星域的欧斯西帝国的人全都纷纷踏上了回家的旅途——他们再也不是丧家之犬了。
对家乡的热爱和对归根落叶的强烈渴求是牢牢刻在骨血之中,就算是死亡之时,灵魂也会忍不住飞到家乡的上空。
这一次他们会陪着欧斯西建立、强大甚至是最后的灭亡,倦鸟归巢,义无反顾。
在无人得知的角落,卢奈尔帝国也掀起了一场纷乱。
他们国家倒是没有像欧斯西那样一鼓作气推翻王族,而是特地建立了一个议会制度与王室分庭抗礼,甚至隐隐有压过王室的趋势,
除此之外,王室内部也发生了内乱。
新一任帝王的归属权该属于谁呢?上一届帝王已经被迫退位了。
人人都渴望着那个位置,尽管它已经不像是以前那样自由。
大王子想要逼宫让皇帝选择自己,二王子拼命地好好皇帝,两人直到如今都没有认清楚现实。
最后的胜者是公主,因为她赢得了议会的支持,那才是这个国家如今的主人。
卢奈尔帝国现在已经经不起折腾了,他们需要聪明的领袖。女王和议员都是其中一员,没有魄力的蠢人只会让他们陷入更深的泥沼之中。
这个决定一旦下达就不会更改了。
那两个蠢人也被女王关押流放,还有一个禁锢更是起来,一点儿也没有犹豫。
时蕤听着这些事,目露赞叹:“就像是在看电视一样,他们每一个人都很有手段。”
切西尔轻笑一声:“现在的女王可能对我们还有一点恼恨吧。她本来布局了多年,可以一举拿下卢奈尔帝国的所有权力,现在却被迫一分为二了。”
时蕤啊了一声,小脸上是明显的吃惊:“这样的吗?”
切西尔应是:“但是那样也好。王室的权利本来就该被制掣,我们没办法用国家去赌之后会有谁是英明的君主。而且即便是她这位有魄力的君主上位了,处理卢奈尔帝国的沉珂也需要很长的时间,不如现在干脆利落。”
剔除顽疾的阵痛之后迎来的新生才是干净的,才不至于反复痛苦。
时蕤又一口气学习了不少热腾腾的知识,尽管他用不大上。
他现在记忆力恢复了,也回到了帝星。
尽管他总觉得好像在欧斯西帝国的时候还有什么事情没做,但既然想不起来,那就应该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
而且他也应该没有答应别人要做什么。
远在日丽阁中的德西穆斯一连打了三个喷嚏,他望着虫族官网上虫母佩特里乔瑞的照片,眼眶红了一圈。
明明才刚刚对一个人心动,并且还是那种心脏都能挖出来给他的爱慕,这次的暗恋就无疾而终了。
小兔子贝娜安慰他:“你也并不是没有任何机会,他既然是虫母,是帝王,那么肯定会开后宫的。万一你有机会能混入他的后宫呢?”
德西穆斯一噎,他犹犹豫豫:“可是虫母的后宫里面有那么多人,我又能排到第几呢?”
他又并非是盲目自信的那种人。将虫母的九只高级虫族一一地看过来,发现每一个相貌都不差,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优越,不管是在哪儿都能安一个头牌的名头。
贝娜理所当然地说着:“他们都是将军,是战士。哪有您柔婉体贴啊,你又会各种表演的技能。要是能哄虫母开心的话,他身边肯定会有你的一席之地的。”
“而且要是能够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喜欢的人身份还那么高,是不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也不那么重要了。”
“瞎说什么,你能不能别那么恋爱脑。”德西穆斯差点被旁边那只兔子给洗脑得应下了,不过他又咳了两声:“再说吧。”
回到格伦西亚的帝星,虫母的皇宫。
今天时蕤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关乎他们哥伦西亚帝国的未来,即虫嗣一事。
这部游戏又不是R□□游戏,当然不可能重口味到玩家亲自来生,所以那些虫族都是从血池里面诞生的。
他将宫廷的大门推开,来到了层层守卫的血池。
里面并非是春天一般的恒温,虫族是一个非常顽强坚韧的种族,即便是他们的卵也无法得到优待。
他们在脆弱的幼年期就有竞争,厮杀和各种死亡的威胁,如果在幼卵期的时候,就受到小心翼翼的呵护,将来也无法长大。
里面模拟的是春夏秋冬的环境,在野外生存的时候,虫卵本来就需要经历如此严苛的环境。
就算是时蕤也没法改变这个习性,比起现在的溺爱,他更想让这些孩子们健健康康长大。
血池已经很久没有新生卵诞生了。
现在他们终于迎来了自己的母亲,新生的希望全都寄托于他身上,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拥有更多新的同胞。
而现在虫母的身边又有王夫法布勒斯,不知道将来是他们的哪一位兄弟能够幸运地从虫母的腹腔里诞生。
那个他们无比渴慕,却从未进入到过的地方,但是虫卵自出生起就能待在那个温暖的位置。
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但这些虫族在时蕤面前都艰难地克制着,他们害怕自己吓到妈妈。
血池现在正值夏日,气温炎热,还有模拟出来的蝉鸣声,天边闪着白光,远处似乎还有热浪。
法布勒斯看了眼:“陛下,不如春秋的时候再过来,那个时候天气还算不错。”
其他虫族也都担忧地看向时蕤,这是他们的妈妈,无比脆弱可怜的小妈妈,他怎么受得了那些严寒酷暑呢?
能够劝阻他的人就只有现在的王夫法布勒斯了。
但是时蕤一旦决定的事情,不管是谁也没办法改变。
他摇了摇头,指着血池,说:“你看它的上方,有好几棵大树的枝叶掩着,还有徐徐的风吹来,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酷热难耐。”
法布勒斯叹气:“好吧,一切谨遵您的命令。不过,我们是否应该换一套衣服呢?现在穿得实在是太厚了。”
这话时蕤就没办法拒绝了。
他点头说:“好吧。”
轻薄的夏衫只能裹住身体的隐秘部位,其他地方就只有薄薄的一层纱,轻轻覆在体表,凉丝丝的,穿起来也非常的舒服。
“这是诺克图纳斯送来的新丝织就的,他动用了冰魄术弄出来的,费了一番心思。”法布勒斯主动解释,庄重又大度,非常贴心的模样。
时蕤还愣了一下:“辛苦他了,你安排一下合适的奖励给他,如果他还有什么想要的,可以告诉我。”
法布勒斯弯了弯唇角:“当然,陛下,我会告知的。”
他主动给诺克图纳斯辛辛苦苦织成的丝解释一番,当然不是大度和宽容。正相反,时蕤提前一步知道了,但是诺克图纳斯本人不在,那些奖励就更好操控了些。
如果诺克图纳斯就在这里的话,他再扮个可怜,装模作样地说几句,指不定一个不小心妈妈就会答应他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法布勒斯的心计可见一斑。
不过时蕤没怎么发觉,换好了衣衫之后,就领着法布勒斯一起进去了。
里面的温度果然要比外面高很多,进去之后都能感受到身体的水分在被蒸发,脸蛋也变得烫烫的。
就算他是短发,黑色的发尾在雪白脖颈那里也扫出来了一点儿汗水。
但是旁边的法布勒斯半点都没有受到影响,他还是神态自若。
时蕤尝试性地摸到了他的手臂,冰冰凉凉的。
法布勒斯非常上道地将时蕤揽进了怀中,半抱半搂地带着他走了过去。
感觉像是置身于大冰块怀中,时蕤也就没拒绝这种别扭的连体婴姿势。
他们一路走到了树下的血池旁,时蕤就从法布勒斯的怀里出来了,后者还带着显而易见的惋惜和遗憾。
虽然说这个半月牙型的池子被称之为血池,但是里面装的可并不是鲜血,也没有粘稠作呕的腥味。
里面的水很清澈,只是漾着淡淡的玫红色,气味中也带着一丝丝说不清的清香。而且池子非常的浅,应该只有成年男人半臂的深。
俯下身之后,将手臂稍微往里面探都能探到底,这也是方便时蕤将虫卵打捞出来。
“你觉得这次要不要诞生一个高级虫族出来,法布勒斯?”时蕤很尊重他的意见。
而且这是他们两个云雨之后第一次诞生的虫卵,也应该算得上是他们两个共同的孩子吧。
法布勒斯面色微变,他摇摇头,沉声道:“妈妈,不用了。制造高级虫族需要十滴您的精血,十指连心,尤其是您戳的还是您的无名指,我不想您忍受这样的疼痛。”
时蕤被法布勒斯说得手指也已经隐痛起来。
“好吧,那就诞生其他虫卵吧,一滴精血加其他的□□,这样诞生出来的虫卵就是随机的。”时蕤碎碎念地说着,“噢,我记起来了。我还答应过卢卡斯要给他诞生出一个种群来的。”
法布勒斯在旁边僵住了,脸色也沉郁发黑,有些阴沉。
“现在这样做也太着急了点,并且那很损耗您的精力,还是先随机诞生一些虫卵出来吧。您太久没来血池这里了,还是要先以自己为重。”法布勒斯诚恳地劝说着他。
时蕤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他站在了血池旁边,朝着里面滴下了一滴血。法布勒斯在旁边看得牙根咬紧,脸颊紧绷着,心脏也是微缩,直跳得慌。
他自己被伤得多严重都无所谓,时蕤不过被针刺了一个小口子他就心如刀绞,跟别人活生生捅了两刀没什么差别。
□□的话……
时蕤扭过头看了法布勒斯好几眼,他眼睫轻轻垂着,面颊已经泛起了红霞。
血池里面的温度本来就很高,他现在小脸也红扑扑的,法布勒斯都生怕他中暑。
心里头又是像被一只猫爪挠着,又是被一只大掌握在手中,他也只会被时蕤这么牵动着心神了。
法布勒斯这样想着的时候,背过了身:“妈妈,我不会乱看的。”
时蕤得了他这句承诺,松了口气。
透明晶莹的水滴坠入了血池之中,荡开了一层一层的涟漪,往外扩散着。
血池一开始还没有什么反应。时蕤有些担心。
但是很快,就像尘封的已久的神器缓缓褪去它身上的灰尘,露出自身的光华,而血池有了波动。
它荡起了比刚才还要强烈的波浪,红芒一闪而过,一粒两粒三粒……足足五粒虫卵正躺在血池中间。
它们有黑有白,比起之后庞然大物的模样,现在就是一颗珍珠大小,最大的也不过是夜明珠那么大。
时蕤在血池呆了半天,热得满头都是汗珠,就算是在树叶掩映下也不能缓解那股热意。
但是现在看见那些圆润可爱的虫卵,他早就已经忘记了炎热,专心致志地看了起来,眼中满是喜爱。
法布勒斯在催促他了:“妈妈,现在就将虫卵捞起来吧,您也不必在这里待太长时间,之后就让虫侍来照顾他们,空闲的时候就来这里看一看就行了。”
时蕤点头:“好吧。”
虽然说诞生虫卵的方法是如此的简单,可是因为要耗费虫母的鲜血,所以没有任何一个虫族会央求虫母诞生大量的虫卵,为他们带来更多的同胞们。
而且他们毕竟是战友,也是敌人。
虫侍也掩下了激动,进入血池,将一早就准备好的育婴小床拿出来,
时蕤小心翼翼地捧着新生的五颗虫卵,慢吞吞地放上去,动作轻柔又缓慢,生怕伤了这些卵分毫。
它们现在看来确实非常的娇小莹润。
这些虫族们看他们的眼神既喜爱又讨厌,甚至已经到了有些刺眼的地步。
这种因虫母而生的天然本能是牢牢刻在骨子里的,无法改变。
他们敌视着彼此,包括新生的虫族。
尤其是看到虫母这样关心爱护的姿态,心中的酸涩更甚。
虫侍还偷偷地看了眼他们美丽妈妈的小腹,不知道法布勒斯大人是不是已经在那里停留过很多次了,又有几粒幸运至极的虫卵会从那儿诞生呢。
一切结束之后,时蕤就又被法布勒斯半搂半抱着出去了。
他现在满身是汗,要去从头到尾洗一遍。
“我还没有给它们拍照。”时蕤突然看向法布勒斯,莹白的手指都抓在他的臂膀上。
法布勒斯说:“虫侍会迫不及待地拍给您的。”
“好吧。”时蕤知道他们确实不想让自己踏入那尤为灼热的地方,也没有硬要过去。
他在洗浴的时候,虫族就已经将这件大事放在了官网上面。
——【庆祝我们的同胞诞生,妈妈的孩子,我们的兄弟。】
照片上面是五粒大小各不相同的虫卵,它们被放置在各自的育婴床上,安安分分地躺在上面。
如果不是上面的官方文字解释,恐怕有不少人会认为他们有的只是普通的石头,有的则是哪来的珍珠,小小的那么一粒,太过可爱。
果然,虫族只有拥有虫母才是最完整的,他们的种族才得以繁衍,延续,才能彻底地带领格伦西亚帝国走向强盛。
这些新生的虫卵都是格伦西亚的未来。
他们饱含着虫母的喜爱诞生,受到了全帝国的虫族注视,那目光中有着喜爱,敌视和嫉妒。
它们被放在血池当中,好在官方也没有指名道姓地说是从母亲腹腔里诞下,否则他们的嫉妒还要再强烈个千百倍。
如果是其他的国家诞生了孩子,整个九十银河域可能都不会看来一眼。
那不过是非常稀疏平常的事情,没什么好重视的。
但这是虫族,是一个战士就可以抵得上他们几百几千的虫族。现在看来他们的虫母还是非常强大,处在盛年期,可以抚育出不少虫卵来。
子子孙孙无穷无尽,如果不是因为整个虫族就只有虫母能诞下孩子,而且一年到头来生育的不算太多,还在一个能接受的范围之中,而且高级虫族的数量比较少,恐怕整个九十银河域都要吓得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虫族了吧。
但这件事也向他们发送了一个信号——格伦西亚还会再扩大强盛。
众人脸上都出现了苦笑,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不该向格伦西亚帝国发起贺电了。
那些都是上层领导需要考虑的事情了,大多数人还是关注着八卦吃瓜。
[我靠我心碎了啊,我的初恋生孩子了,孩子不是我的。]
[呜呜呜,难过的要昏过去了,不管怎么说,他的孩子我也喜欢。]
[不是兄弟萌,你们难道不知道吗,虫族的孩子将来也会成为虫母的丈夫嗷。]
[(一些脏话),怪不得虫族看上去也不是特别高兴的样子,搁谁的情敌变多了,都不会怎么高兴吧。]
正如外界所猜测的,就是连那些高级虫族也抱着高兴又不爽的心情。
不过好在那些都是低级中级虫卵,现在虫母连高级虫族都还没有接受完,那些新生出来的虫卵不足为惧,撼动不了他们的地位。
他们还是来看望时蕤了,而且有一个算一个的都拿上了自己星球的各种特产,虽然那些本来就是要进献给虫母的。
“妈妈,您辛苦了。”
这些高级虫族说着,一副非常心疼他的模样,每个高级虫族看他的眼神都溢满了悲伤,活像他遭了什么大罪一样。
时蕤看着他们的眼神,差点都要以为那些虫卵都是自己生的了。
他摇摇头:“没关系,只是取了一滴血而已。”
甚至用不着擦药就凝固合拢了,伤口都看不出来。
竟然还是取了一滴血,高级虫族们看着他的目光就更难过了,神经纤细敏感的阿米里都差点悲伤得昏过去,他口不择言地说:“为什么法布勒斯那个废物还没有让妈妈怀上子嗣呢,他难道是不行吗?”
那种吐露出来的质问充斥着强烈的嫉妒,话里面藏着的恶意和厌恶昭然若揭。
法布勒斯阴恻恻的视线看过来,他也毫不畏惧。
时蕤脸颊刷的一下红了起来。
其他高级虫族也在说着:“是啊,妈妈,如果他真的不行的话,就该让我们来。您喜欢我们当中的哪一个,请随便挑选。”
他们比任何时刻都更加清楚地意识到,这是一个好机会,一个能够光明正大踏入虫母的后宫,从此以后也能和他们妈妈缠绵交/配的机会。
暗中的较量和竞争,因为子嗣的问题陡然掀开。
第六十五章
至于法布勒斯的颜面,那重要吗?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高级虫族们全是抱着这样一个想法。
阿米里还在时蕤面前红了脸,哑着声音说:“妈妈,我一定能比法布勒斯更让您增加怀上子嗣的几率。”
时蕤说不出话来。
“你拿什么来保证呢,阿米里?”法布勒斯在一旁面无表情地说,“就凭你这个小身板吗?”
奥里昂双眸紧紧盯着时蕤,他们的漂亮小虫母,才不管其他高级虫族的纷争,他说:“妈妈。我很健康,如果是我们的子嗣,一定更能在优胜劣汰中存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