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在狗血文里直播吃瓜by黑雪松

作者:黑雪松  录入:08-21

女孩头发盘起,以蓝宝石发冠作为发髻的装饰,乌黑睫毛上有细碎的水珠闪光,与发冠的闪烁相互辉映。
“哪有,”白佳卉装得很自然, “你在这里干嘛,等人”
“没,”谢翊楠和陆朝槿一样都有别国血统,皮肤白得能看见皮下的血管, “那边吵,就在这里呆一会儿。”
“哦。”白佳卉被他这么一打岔,倒是把之前的伤心事忘掉了许多, “你叔公身体现在还好吗”
谢翊楠黄绿色的眼睛在灯光下更为澄澈,听了这话只是摇了摇头。
白佳卉自然也听了些风声,不敢再问: “我去卫生间。”
“今年冬天,你还去哈德逊湾吗”谢翊楠站在她身后,懒散靠着墙的背脊终于舍得挺直了。
他不着痕迹地吸了吸鼻子,忍不住用锋利指甲去掐自己的掌心来维持表情的镇定。
她的身上…好香,前调是小苍兰的味道。
哈德逊湾是位于加拿大东北部的海湾,气候严寒,一年里大多数时间都能看见极光。
白佳卉往年在艾美莉卡上学的时候,冬季圣诞节的时候都喜欢在那里住上一两周,只为了出门就能看见美丽的夜景。
为了这一爱好,白家甚至在当地购置了一套600平米的房子,只为她每年圣诞在那里住10天。
而谢翊楠恰好也有这样的偏好,两人自从15岁那年第一次在哈德逊湾遇见,之后的每年都会在那里“偶遇”。
白佳卉回身,有些犹豫: “如果家里的事走不开,就不去了…你呢”
谢翊楠明明在欧洲上学,去北欧更加方便,却每年隆冬都跑来加拿大。
这是白佳卉非常不解的一件事,但因为谢翊楠性格阴郁冷淡,像是伦敦的阴雨天,白佳卉实在不喜欢这种性格,因此两人并未深入交往,自然也没有机会问起此事。
谢翊楠的目光好像瞬间黯淡了些: “好吧,我也在考虑要不要去。”
白佳卉想起今天早上朋友告诉她的消息,最终还是在抬脚离开前提醒道: “你那个融资的项目别太贪心,否则暴雷了会很麻烦的。”
其实对于白佳卉来说,谢翊楠运作的这个科技初创公司根本就是一个明显的骗局,明摆着就是个杀猪盘。
但大家只是萍水相逢,她也不好直接指责对方扰乱市场规则。
只是看谢翊楠表叔的身体状况,谢家一年内肯定是要变天了。
“…知道了。”谢翊楠的目光在她修长脖颈上的珍珠项链前游弋。
距离好近,只要伸长手臂,就能够到她白皙的肩膀,将她搂进怀里…
还不能,谢翊楠在心里对自己说,再忍忍,很快就可以了,现在还不能。
白佳卉踩着高跟鞋健步离开,留下谢翊楠站在原地,眼神幽深地望着离去的高挑纤细的背影。
“又是因为陆朝槿吗”谢翊楠喃喃道。
白佳卉心悦陆朝槿,是个公开的秘密,但凡是对白佳卉稍微熟悉些的人,都知道这件事。
谢翊楠刚才看到了陆朝槿拉着那个年轻男孩,他猜这就是白佳卉流泪的原因。
陆朝槿…陆朝槿有什么好的
谢翊楠再次垂眸,掩去眼里的不甘,眼窝在高耸眉骨形成的阴影里更显幽深。
一年后,他就会将陆朝槿踩在脚下,名正言顺地站在白佳卉身边,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拦他。
小憩结束,谢翊楠握紧西装口袋里拍有文件的手机,离开走廊,向喧闹的会客厅方向走去。
他来这里,当然不是真的为了“休息”,而是为了和顾雪亭接头,拿到拍了照片的手机。
冰凉的机身被他掌心的温度染得温热,同时也承载着他和顾雪亭的希望。
谢翊榕正在和白家的两位长辈寒暄,笑得客套而公式化: “哪里的事,我还得向家里各位哥哥姐姐学习,我才哪到哪啊。对了,之前说的锂电池那个技术…”
谢翊楠看见一身黑西装的谢翊榕,不但没有走远,反而加快脚步走向自己的“好哥哥”。
谢翊榕比他大一岁,却因为父辈的关系在谢家更为受宠。
早年叔公身体好的时候,往往都带着谢翊榕到处应酬,认识各路人士。
而他却因为母亲的家族衰落而不受待见。
谢翊楠表面装作乖巧的弟弟,可私底下却一直像条毒蛇般暗中蛰伏着,等待谢翊榕哪一天出错时就将他彻底吞噬。
“榕哥,”谢翊楠阴郁清秀的脸上挤出文静腼腆的笑容,看起来倒真像是个单纯内向的少年般, “你们在说什么呢聊天也不带上我。”
谢翊榕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却在下一刻恰到好处地笑了起来: “弟弟,刚才我还在找你呢,你去哪了”
他当然知道,谢翊楠刚才是在和顾雪亭接头,他只是想看看谢翊楠在他问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而已。
谢翊楠摸摸自己头发,一副在人群里有些不自在的模样: “去了趟卫生间啊。”
谢翊榕凝视他故作内向的模样,目光逐渐冰冷。
“哎哟,小楠来了。” “你们两兄弟感情是真好,当时小楠就应该也去艾美莉卡上学,两兄弟有个伴啊。” “啧啧,小楠这几年是愈发帅气成熟了…”
白家那两位又何尝不知谢家的明争暗斗,但谢翊楠的父亲早已远离权力斗争的中心,因此谢翊楠也从未被他们当成过可能的继承人。
在很多人眼里,谢家的未来不过两种可能,谢翊楠的姐姐谢翊苒,或是谢翊楠的哥哥谢翊榕。
谢翊楠只是他们的跟屁虫,内向腼腆,不存在争权的可能,但傍着大树好乘凉,以后跟着哥哥姐姐也能过一辈子无忧无虑的富贵生活。
因此,白家考虑过让白佳卉和谢家联姻,但想联姻的对象只能是谢翊榕,谢翊楠直接被排除在外,连资格都没有。
又因为白佳卉自己喜欢陆朝槿,而陆朝槿继承家业已是板上钉钉,白家就没再考虑谢翊榕。
谢翊榕以前被谢翊楠表面所蒙蔽,也没把谢翊楠当回事儿,甚至还为了收买对方而从手里漏出不少好资源给对方。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的跟屁虫跟班竟然想以顾家作为垫脚石,来和自己争上一争。
谢翊楠走过来,两人亲密地勾肩搭背,倒像是一对感情甚笃的好兄弟。
“那可不,”谢翊榕话里有话, “我好久不见小楠,也是觉得他有点陌生了呢。”
谢翊楠嘴角微妙地扁了一刻,立刻又笑着说: “哪有,那我以后每个月飞艾美莉卡去找你玩,你可不许嫌我烦啊。”
“好啊。”谢翊榕笑了笑,好哥哥的模样演了个十成十, “你来的时候我送你一辆跑车,你随便挑。”
想和他争,他无所谓。
谢翊榕从小和谢翊苒抢到大,他有能力,也有野心,最不怕的就是和别人抢。
可谢翊楠万万不该打顾明安和顾家的主意。
顾明安是他的底线,是他没有血缘关系的真正亲人。
在这些亲戚都对他无所不用其极时,只有明安哥一直在保护他提醒他,替他挡住一方风雨,让还是雏鸟的他也能有一方喘息的空间。
不论是谁,不论是为了什么,只要有人想伤害明安哥…
就算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弟弟,也该死。
何况是谢翊楠这种不入流只会耍低级手段的废物。
谢翊榕脸上的笑容仍旧开朗而阳光,搂着谢翊楠肩膀的手臂紧了紧。
他期待亲眼看着谢翊楠希望破灭,生不如死的那一天。
玉兰形状的陶瓷灯盏在大面的玻璃前映亮,反射出阳光房里一对男女的身影。
男人高挑,背对着玻璃,轻声说: “两年前,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黑裙女人面对玻璃站立,曼妙的身体曲线在灯光下一览无余。
白佳卉性情坚韧,很快从方才的失落里调整过来,此时语调平稳: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没忘记。”
两年前,她向陆朝槿告白,却被陆朝槿不留情面地拒绝: “我不喜欢你,以后也不会喜欢。”
那之后,白佳卉却没有放弃,仍然执着地追着陆朝槿。
她以为只要时间够久,陆朝槿总会看见优秀的她。
可事实扇了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她两巴掌,可她很快想明白了,想要和陆朝槿在一起,不一定要先得到陆朝槿的感情,也可以先和对方永久绑定,再徐徐图之。
否则,没了那个“一根葱”,也还会有今天那个香槟色西装的小男生,以后还有会别人。
她不应该再等下去了。
陆朝槿太优秀也太抢手了,她必须先下手为强,无论用任何方法。
白佳卉再度开口: “我现在和你商量结婚,考虑的不是我们作为个人之间的感情,而是白家和陆家,两家的利益。”
再者,这也是她的母父一直交待她的,只有深度绑定了陆家,她们支系在白家的地位才会更加牢固。
她就算得不到陆朝槿的爱,至少也要得到陆家的社会关系。
“我们结婚,你还想继续和今天那个男生有什么,我不在意,”白佳卉抬眸, “他只是顾家一个小小的管家,帮不上你任何忙,而白家不一样。”
陆朝槿波澜不惊的冷淡表情终于迸裂出一丝裂痕: “你调查了他”
白佳卉确实调查了蒲砚,蒲砚的生平很简单,她们家本来就涉及这方面的生意,想要查清楚这些是再容易不过。
她甚至只用了在卫生间的十五分钟,就查到了蒲砚的生平经历。
拿到资料的那一刻,白佳卉更加笃定陆朝槿会同意她的请求,因为蒲砚甚至不是她猜想中的刚进入圈子的暴发户,而是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
“你也知道,多少人在暗中盯着陆家,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白佳卉黑手套间夹着一根香烟,袅袅冒出青烟, “联姻,能保证你更顺利地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你不会不明白吧。”
然而,陆朝槿转过身,透过玻璃凝视白佳卉双眼,薄唇轻启: “我想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
这和白佳卉想象中不一样。
她有些讶然地侧身看陆朝槿,却见那英俊男人没什么表情地说: “如果你找我来只是为了说这件事,那我先走了。”
“还有,”男人俯视她,灰蓝色眼睛专注得让白佳卉错觉他有几分真情, “就算你再去讨好我爷爷,讨好我母亲,我也不可能和你结婚。”
白佳卉没想到他会如此果决地回拒,笑容霎时间僵在了脸上,下意识问: “你要的东西,怎么就已经得到了”
她从小就无时无刻关注陆朝槿的动态,知道陆朝槿有多努力,每件事都全力以赴不愿落后。
白佳卉喜欢陆朝槿这样有野心的男人,自然而然觉得对方想争的就是陆家的那个位置,以及将陆家的商业版图再度扩张。
可陆朝槿却说“已经得到了”
就她所知,陆朝槿的伯父,可是持之以恒地在给陆朝槿下绊子啊。
陆朝槿却不愿与她多言,转身离开时说: “你要是想联姻,趁早去找谢家吧。”
留下白佳卉一个人呆呆站在原地,思绪发空,半天也没有回过神来。
“嫂子”忽然,一个娃娃脸的男生探进头来,半边身体还藏在门外,看起来很是活泼。
白佳卉回过神来,重新挺直背,变回那个姿态优雅的强势女人: “…雪亭”
顾雪亭走进来,和煦地笑着: “嫂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朝槿哥呢”
“就你嘴甜,”白佳卉被他活泼可爱的模样逗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 “之前直播那事儿风声快过去了,你卉姐之后给你几个好通告。”
顾雪亭自从四五年前发现白佳卉总是黏着陆朝槿后,都在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喊白佳卉“嫂子”,因为陆朝槿是他半个“哥哥”,所以这样的叫法格外讨白佳卉欢心。
“好啊,”顾雪亭笑得很甜, “还是嫂子对我好,对了…嫂子,你知不知道朝槿哥和我们家的管家…”
他故意没说下半句,白佳卉却变了脸色: “哼,没事,朝槿迟早会回心转意的。”
顾雪亭心照不宣地笑起来: “是啊,不过如果嫂子需要我帮忙的话,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现在陆朝槿给蒲砚撑腰,他没法随意处置蒲砚,但只要他们分手,他就会让顾峥开除蒲砚,再让蒲砚永远也找不到工作。
蒲砚既然敢帮着林知墨暗算他,就好做好被他报复的准备。
他等着蒲砚失业,只能哀求自己的那一天。
顾家的宴会一直持续到深夜,灯火通明间满是觥筹交错与欢声笑语。
时间来到后半夜,散场后宾客陆续乘车离开,也有部分留宿顾家。
顾峥房间里,一个大明嘉靖青花龙凤纹瓜棱罐被砸在地上,随之而来的是顾峥的怒吼: “你们当着这么多人和雪亭的面,说知墨才是你们的弟弟,你们是想让这个家彻底散伙么!”
价值至少六位数的瓷器在地毯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罐口明显缺了一小块。
顾磬秋,顾明安站在他面前,兄弟二人的表情出奇一致地冷漠。
顾明安先开了口: “您让林知墨以养子身份在顾家生活,难道就利于团结了吗难道知墨就不会觉得咱们偏心吗他的亲生父母,亲生哥哥为了另一个顶替他身份活了十八年的人,让他承受这样的委屈,丝毫不管他是否能融合这个家这个圈子!”
顾峥这样传统的男人当然比顾磬秋顾明安更加在意血缘之间的联系,可林知墨性格礼貌疏离,从来不与他亲近,和他从小看着长大的顾雪亭更是没法比。
顾峥享受那种儿孙绕膝为他是从的快感,而这个家里只有顾雪亭一个人会这么听他的话。
而且顾峥更在意是的,分明他们之前说好让林知墨以养子身份生活,可顾明安和顾磬秋却私下谋划好了要忤逆他的决定!
他到底还是不是一家之主,顾家到底是谁说了算!
黎雨的事,顾峥自知理亏,所以才会暂时离开顾家去北美,让家里的矛盾能够就此舒缓一段时间。
顾峥本以为等到他回家后,仍然能够父慈子孝地和自己的四个孩子一起生活。
可没想到刚回来,顾明安和顾磬秋就给了他一份“大礼包”。
顾峥吐出一口浊气,笑得讽刺: “行,我已经管不了你们了,你们都翅膀硬了是吧。”
顾磬秋脖子上青筋凸起,冲动之下甚至想要告诉顾峥关于顾雪亭和谢家合作盗取机密一事,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一个字。
他虽然是个甩手掌柜,却明白顾峥绝对不会相信顾雪亭做得出“盗取自家机密卖给别人”这种事。
甚至,为了打压顾明安,顾峥还有可能帮着顾雪亭说话。
如果不是母亲的优渥家世和生意头脑,父亲这种分不清主次矛盾的人,是绝对不可能走到今天这样的位置的。
顾明安在知道父亲叫自己来房间时就知道肯定没好事,但此时仍然有火气: “随您怎么想。”
事已至此,顾峥再怎么样也无法改变顾明安已经公布出去的消息,只是无能狂怒地暴骂了顾磬秋和顾明安一顿。
而他的两个儿子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冷着脸好像根本不在乎。
也难怪自己一直不喜欢他们而是更喜欢雪亭,毕竟雪亭一直是自己亲手带大的,而这两兄弟则是那个女人抚养长大的…
这次不仅在二儿子身上,他似乎也在大儿子身上看到了他厌恶的那个高贵女人的模样。
无论你怎么抱怨怒骂,她都是像洁白雪山上的花,淡然处之,又好似在用那种高傲和冷漠嘲讽你的无能。
终于,顾峥骂得口干舌燥,吼道: “滚,都滚!”
顾磬秋松了口气,拉着顾明安走出房间: “早就说不要来了吧,白挨顿骂。”
顾明安无奈: “他毕竟是父亲。”如果顾峥喊他们来,他们都当听不见,那这样未免太过分了。
顾明安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这个家能更像“家”一点。
“哎,”顾磬秋仍在因为顾雪亭的事而伤心郁闷,打算独自消解情绪, “今天很累,我先回房间了,晚安,哥。”
顾明安颔首: “晚安,早点睡觉。”
回房间的路上,顾明安满心烦躁,一直视作亲弟弟的顾雪亭的背叛,谢翊楠在暗处盯着顾家的种种谋划,还有他那总担心自己地位不保的爹…
母亲在世时总说“你是大哥,要多承担些,要保护弟弟们,要扛住顾家的大梁。”
顾明安听进去了,也做到了,有时却仍然不免迷茫而烦闷。
他低着头沉浸在思绪里,险些撞上在他门边的高挑身影: “…翊榕你在这里做什么”
“就想和你说说话,”谢翊榕对他笑了笑,真心的, “不想回家,乌烟瘴气太烦了。”
“行啊。”顾明安在陆朝槿去调查时就根本不相信谢翊榕会暗算顾家,事实证明也确实不是, “来吧,只是我要是中途睡着了,你可别闹我。”
顾明安酒量确实像之前慕容琴所知那样,非常糟糕。
只要喝多一点,立刻倒头就睡。
谢翊榕关上房门,走向顾明安,说: “明安哥,我就是感觉有点后怕。如果真让他得手了呢,顾家至少得损失九位数吧,那可都是你辛辛苦苦挣来的钱。”
顾明安有时工作到深夜,起得比员工早,睡得比员工晚。
谢翊榕看着都替他累。
顾明安叹了口气,拍了怕他的头: “别想太多,我们能应对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谢翊榕小他五六岁,在顾明安看来,谢翊榕就和顾雪亭一样是个小孩。
充其量是个比较有心眼的小孩。
因此,当谢翊榕流露出那种和平日老谋深算不同的稚气,变得更符合他的年纪时,顾明安就会很想捏捏他的脸。
偏偏谢翊榕好像猜到了他心里在想什么似的,乖顺地抬眸看着他,说: “明安哥,晚上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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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男宾一位(乱说)谢家是有点病娇偏执的基因的(乱说)
之后白姐会对小砚真香的()

第41章
盘旋而上的台阶由珍贵的石材经过精细的打磨和抛光而成,扶手材质是颇具现代质感的玻璃,顶端的米色照明灯连成晚宴的曲线。
蒲砚拾级而上,走到顾磬秋房间敲响了门: “二少我来抱圆舞曲。”
自从顾磬秋回来,蒲砚自然不用再把小猫猫养在自己房间里,只是偶尔还要来厚着脸皮找顾磬秋要猫。
顾磬秋说要给小猫找领养,蒲砚其实很舍不得这只带“白围脖”的长毛小狸花,可他现在毕竟还没有自己的房子,养猫并不方便,只能强忍不舍看着顾磬秋筛选领养人。
“你来得正好,我朋友说要来看猫,我在房间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她在哪。”顾磬秋手肘撑在门框上,让开身子让蒲砚进来。
顾磬秋仍旧穿着晚宴的那套西装,只是将外套脱去了,衬衫扣子解开了几颗,看起来少了几分恭谨多了几分散漫。
蒲砚走进房间,闻到了房里浓重的酒味: “…”
怪不得小猫会躲起来,味道这么大,就算是他也有想要转头就走的冲动。
顾磬秋房间的客厅里赫然摆着好几瓶度数超过40度的蒸馏酒,几个玻璃杯散乱地摆在玻璃茶几上,里面是还未喝完的红色酒液。
大概是混了石榴汁之类的果汁,所以颜色艳红看起来尤为诡异。
蒲砚偷偷瞥顾磬秋,心想顾磬秋肯定还在因为顾雪亭的事难受,否则也不会在晚宴结束又会自己房间喝闷酒。
重感情的人往往付出更多,也更容易受到伤害,简直是那些利己主义者最喜欢利用的类型。
蒲砚见顾磬秋好像身形在晃,赶紧说: “二少你先坐下吧,你好像喝多了…”
顾磬秋虽然没有顾明安趴菜,但趴菜的嘴犟是继承了个十成十: “我没喝醉,就是心烦。”
他抬眸看着站在他身边,语调关心的蒲砚,喃喃道: “为什么雪亭就不能像你一样呢”
如果雪亭有蒲砚的十分之一懂事,也不可能变成这副模样。
今天顾明安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林知墨的身份,就是在当众打顾雪亭的脸,他们都知道这件事的重要程度,也知道顾雪亭有多在乎自己顾家少爷的身份。
今天以后,他们和顾雪亭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在顾明安提出公开林知墨身份的时候,理智和对顾雪亭的失望驱动着顾磬秋同意了顾明安的提议。
可这么多年,顾磬秋看着顾雪亭长大,对顾雪亭的爱就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想要割裂开就像是将自己的血肉从身体中强行剥离一样,每一刻都让他痛苦得难以忍受。
他记得顾雪亭第一颗掉落的乳牙,记得顾雪亭在枕边依偎着自己的幼小身躯,记得顾雪亭在他每一次上学回家路上向他扑来的雀跃身影和一声声——
“二哥!”
顾磬秋怎么可能忘记,又怎么能够忘怀。
蒲砚心想怎么今晚你们一个两个都拿我和顾雪亭对比发出一些奇怪的感慨啊!
要不怎么说你们是亲兄弟呢,每次思想都这么整齐划一!
“二少,有些人生性如此,我们能做的就是远离他们,而不是天真地想去改变他们。”蒲砚语重心长, “我先去找猫。”
蒲砚觉得自己都明白的道理顾磬秋不会不懂,只是此时顾磬秋身在局中无法看清罢了。
顾磬秋垂眸,掩住了眼中的水色。
他性格也要强,不想当着蒲砚的面失声痛哭: “…去吧。”
蒲砚转身时见他握着杯子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心猛然抽了一下,踌躇着说: “我知道您和大少都在自责,觉得是自己没做好才会让小少爷变成那样,但其实…这一切真的不是你们二位的错。”
有些人就是天生坏种,明明周围的人都很好,可他们就是缺德。
顾磬秋怅然若失,说: “不是我的错…吗”
“喵啊”
靠着晃冻干罐子的声音,蒲砚成功捕捉到了躲在顾磬秋衣柜里偷感十足的小猫。
既然顾磬秋都说了朋友要来看猫,那他自然无法把猫带回房间去摸摸吸吸,只能先递给顾磬秋: “二少,猫找到啦。”
顾磬秋还在茶几旁边喝闷酒,圆舞曲闻到那股浑浊的酒气就开始在蒲砚手里疯狂挣扎,直接化身灵活的鱼,差点从蒲砚的铁砂掌里窜出去。
蒲砚: “…”
见她全身都写满“抗拒”二字,蒲砚想要递给顾磬秋的动作直接撤回。
而小猫咪也非常给力地在回到蒲砚怀抱后,开始用开花小爪爪给蒲砚的胸口踩奶,小猫不会说人话,但可以用这种方式说明回到了蒲砚身边非常安心!
顾磬秋还没醉到神志不清,又是习惯了观察猫的,便说: “我身上有酒味,她不愿意靠近也正常…等会儿我朋友来了,你带他看看猫吧,他想领养这只长毛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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