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星时刻by稚楚

作者:稚楚  录入:08-22

严霁耸肩,“可能是因为我白天不让他说脏话。”
“看给孩子憋的。”秦一隅说完,也不知是抽了什么风,突然就抓着迟之阳的肩膀推搡他,“哎,迟之阳,醒醒。”
严霁和南乙都被他这莫名其妙的行为吓了一跳,想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迟之阳被他吵醒了。
“别烦我……”他皱着眉,迷瞪着睁开了眼,谁知第一眼看到他们仨就这样杵在自己床边,愣住了。
“不是你们……”迟之阳闭了闭眼又睁开。
他们仨还在。
“干嘛啊这是?”他揉揉眼睛,支着胳膊想坐起来,“怎么了?”
该不会要解散吧。
他也没做什么啊?就昨晚喝了点酒,喝完干嘛来着?好像……
好像咬了严霁一口?
迟之阳立刻清醒了:“那什么,我……我不是故意的!”
三人都一脸疑惑。
南乙薅了一把他的头毛:“你睡懵了吧。”
“那这是要干什么啊?”迟之阳心里直打鼓,“是不是节目组的什么整蛊任务?操……”
他说完捂住了嘴,看严霁眼色。
“不是啊。”秦一隅把他被子一掀,“走啊,看日出去!”
“啊???”
严霁都懵了,可迟之阳却一边骂他,一边坐了起来,开始找自己的衣服。
“你是真的脑子有病,知道安定医院吗秦一隅,你去那儿挂个号吧……”
他絮絮叨叨骂着,可没耽误起床,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就猫下腰拉开行李箱找衣服了。
这就是火象星座?俩炮仗凑一块儿还真是一点就炸。
严霁看向南乙,见他也在笑,扭过头,冲他摊了摊手。
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一幕很幸福。
就这样,南乙和秦一隅在他们房间找了能穿的衣服,都胡乱堆在身上,然后蹑手蹑脚推门出去,生怕把住在楼下的工作人员吵醒。
说来也是巧,刚推开门,他们就看见一个幽幽的背影,黑长直的头发,走路像飘似的,吓得差点就往回跑。
“你有病吧李归,大晚上不睡觉在这儿瞎溜达什么啊?”秦一隅直接骂出了声。
李归却愣愣地眨了眨眼:“你们不也没睡吗……”
“我打游戏来着,刚刚打完,想去楼下找点吃的。”李归从睡衣口袋里掏出一个苹果,“你们吃吗?”
就在严霁婉拒的时候,躲在他背后的秦一隅忽然探出脑袋,说:“走啊。”
“去哪儿?”
四个人一起说:“看日出。”
李归拍了拍自己的脸:“是我熬太狠了看到幻觉了吗?”
“没有,是真的。”南乙告诉他。
四个大祸害不仅叫了他,还跑到他房间叫醒了睡得正香的尼克。孩子一醒连语言系统都是紊乱的,说了半天的英文,然后他们几个还认真地用英文回答,导致这场对话持续到尼克起床换衣服。
“诶?”尼克迷糊地摸了摸脑袋,“我刚刚在说什么?”
上了贼船回过味儿来也下不去了,病毒传染似的,李归不断给他洗脑,并且带着他一起,六个人敲响了隔壁刺杀旦三人组的门,发现还有意外收获。
开门的竟然是穗穗,头上还顶着眼罩。
原来五个女生跑到楼上一起看电影了。
“干嘛啊?”
“看日出去!”
这句话像是推倒多米诺骨牌的一只手,一张接着一张,一个房间又一个房间,人越来越多,每一个被吵醒的人都不约而同地骂他们脑子有病,可又没犹豫地加入到这个有病的队伍之中,反复问“真的假的”,压着笑声,偷偷摸摸,又声势浩大地去寻找下一组“受害者”。
“多穿点儿,山上很冷的。”
“不是,真去啊?那我要不要带点儿吃的?”
“带什么吃的?带上穗穗那个睡袋吧?”
“不是,Uka和程澄的房间敲半天都没人应啊?还叫不叫他们?”
“叫啊,一个都不能少!”
“完了,好像有工作人员醒了……”
严霁站了出来,“没事,你们继续,我去跟他们聊聊,一会儿一栋的客厅见。”
明明都穿好了衣服,可秦一隅非要回2栋,说要拿点儿什么东西,南乙只好陪他去。在秦一隅找东西时,南乙走出来,看着正敲着倪迟倪迅卧室门的迟之阳,眼神落到没人问的许司的房间。
他静静站了片刻,还是走过去,敲响了他们的房门。
许司的病是无落乐迷圈公开的秘密。南乙并不能感同身受地体会到这种病的痛苦和折磨,也不想将他视作一个病人,给予同情或者关心,这都不是他的义务。
他只知道,这是个快乐的日子,如果有人被迫落单,就会有失落。
门打开,和那双困惑、彷徨又总是伤感的眼对上视线,南乙没有回避,轻声开口:“我们要去看日出,一起吗?”
走廊很黑,但每一扇门都开着,暖色的光线落在走廊的木地板上,不远处,迟之阳的小声惊呼传过来。
“倪迟你多大了还和你哥睡一起啊?”
荒谬,温馨,出乎意料。此时此刻所有这一切,和站在眼前的冷酷贝斯手一起,构建出一个梦一样的场景。
于是,做梦一样,许司在迷茫中点头。
“嗯。”
南乙也只是点了下头,低声说多穿点,转身就走了。
但就是在这个瞬间,许司忽然就明白,为什么秦一隅会爱上他。
路过倪迟房间,迟之阳还在里面,他们一边大笑,一边对彼此说“嘘”,不知道听了什么笑话,傻子一样笑弯了腰,深深吸气。倪迟拉起还没醒的倪迅,声称要背着他去。
他和秦一隅一样都不太正常,还真的把阿迅背了起来,衣服也不穿就往楼下跑,吓得阿迅一直打他肩膀。
半小时后,所有人穿戴完毕,在客厅集合,尽管都挨个叫了,但无序角落的新主唱和鼓手还是没来。
“他们同意了,而且还借给我们这几辆车,和一个手持摄影机。”严霁说着交涉结果,“但是需要我们把拍到的素材给他们。”
“行。”
“先答应再说,有没有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出发咯!”
时间已经不早,距离天气软件预计的日出时间只有不到一个小时,不过好在他们离适合观景的山很近,勉强能赶得上。
恒刻四人算上倪迟阿迅,挤在最小的那辆SUV里。迟之阳刚坐上副驾,严霁就探过身子帮他扣上安全带,并小声说:“再睡会儿吧。”
不说这句还好,听他说完,迟之阳竟然精神百倍,睡意全无,闭上眼满脑子都是严霁说这句话的样子。
没办法,他只能看风景。车窗外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深蓝色,他们好像在海底穿梭,盘山公路上等距的灯光在高速中不断后退,仿佛是逆向飘远的水母。
车里很暖,只有舒缓的钢琴曲在流淌,迟之阳扭头,看见南乙靠在秦一隅的身上睡着了,还睡得很香,有些惊讶,冲严霁小声说:“小乙之前在车上从来不睡觉的。”
严霁笑着,从后视镜瞟了一眼,的确睡得很安稳。
“那他干嘛?”
“就坐着看窗外,他很晕车的,手机都不能看,很容易就会吐。”迟之阳说着,又扭头,“他也很少这么缺觉,我老开玩笑说他像超人一样,什么都会,每天做好多事,从来不会累。”
但现在,他竟然会全身心放松下来,靠在另一个人怀里安稳入眠。
严霁望着玻璃外隐隐变得疏朗的天色,笑着说:“以后都会不一样的。”
三辆车行驶在黑灰色的盘山公路,白色车灯紧紧相连,逃亡似的拼命在往前,往上,浩瀚的墨蓝色天幕肉眼可见地变浅、变淡,好像一滴墨滴入水中的倒放画面。
秦一隅一秒钟都没有睡,眼神在窗外和南乙的睡脸上徘徊。他看见丝丝缕缕亮起来的薄云,照亮了蒙着雾的玻璃窗,忍不住伸出手指,在上面画了个爱心。
空间很大,他又试着画了一个简笔画版的小狼,在爱心的右边,画下一只小狮子。
窗上的小动物从蓝色,一点点变白,变亮,他侧过脸,叫了南乙的名字,顺便偷偷亲了他的头发。
“完了完了,是不是赶不上了?”迟之阳着急地降下车窗,在冷风中伸出半个脑袋,望着越发亮起来的天空,和不远处蓝紫色的天际线。那里已然升起一片薄薄的橘粉色的光晕,油画似的,仿佛下一刻就会冒出一颗小小的太阳。
“来得及,马上到了。”严霁提了速。
南乙清醒过来,发现他们正在追赶日出。
“好好笑。”他低声说。
秦一隅拿脑袋磕了一下他的,“你应该说,好浪漫。”
“嗯。”南乙面无表情地改口,“好浪漫。”
蓝紫色的云霭开始泛出浅金色的光晕,被染成粉色、橙色,好像一片柔软的火焰,追逐着这片火焰的人们也一个个跳下车,双脚踩在被积雪覆盖的山坡上,大叫着,笑着,举着镜头试图拍下这奇妙的一刻。
秦一隅牵着南乙的手腕,带他来到山坡的边缘,面前是一望无际的云海,流动不息,雪一样白,远处的山峰在背光下呈现出墨色,背后已然是一整片粉色云霞,在最中间,一抹充满生命力的金光正在升腾。
有人开始尖叫,有人说突然好想哭,还有人冲着山谷大喊“I’m the king of the world!”。
奇怪的是,南乙发现,身旁的秦一隅静得不像话。
他的侧脸被天光照亮,用英俊都不足以形容,更像是和即将升起的太阳一样,充满蓬勃的生命力。无论被击垮多少次,还是能笑嘻嘻地爬起来,说我是天才啊。
而这位天才却闭上眼,双手合十,对着初生的太阳许下了心愿。
睁开眼后,他凑到南乙耳边,告诉他:“我会永远记得这一天。”
南乙没有许愿,他笃信他想要的一切,只有自己能给。
所以他对自己说,无论未来发生什么,都不要和这个人分开。
严霁给了他们一张小毯子,还特意对秦一隅说:“带少了,你们俩就用一个吧。”
秦一隅了然接下,找了块大石头和南乙坐下,两个人裹着一张小毯子。太阳光渐渐地泛开,不知道是谁起的头,竟然开始唱歌。
“Here comes the sun,Doo-d'n doo-doo……”
“好老的歌!”
“这叫经典摇滚曲目!很应景好吗?”
渐渐地,唱的人越来越多。一群搞音乐的人,怎么甘心随随便便大合唱,莫名其妙地,大家开始了阿卡贝拉,自然而然地分好了声部,默契得不像话。
突然,人声之中撞出一个清脆的器乐声,所有人都惊讶地循声望去,发现竟然是李归。
“你还带了尤克里里!”
“天哪,好浪漫。”
迟之阳甚至还捡了个棍子,假装打鼓。
他们都笑了,在尤克里里的琴声下自由自在地大声唱着、笑着,这座小小山峰挤满了人,又被初升的太阳晒透,雪光反射着金色的光辉,亮极了,也美极了。
南乙莫名想到了天堂。
秦一隅唱完,比了个摇滚的手势,南乙发现,伸出手,将他的大拇指掰开来。
“嗯?”秦一隅看向他,有些疑惑,“这什么意思?”
南乙抿开笑意:“看来你还得学。”
他没明白南乙说的还得学是学什么,但忽然想起一直藏在怀里的东西,于是赶紧拿了出来。
竟然是一盒温牛奶。
“快喝,我走之前专门热的。”他戳开吸管口,直接抵到南乙嘴边。
“这牛奶总算喝上了。”秦一隅笑着,又把小毯子裹紧一些。他觉得很幸福,因为自己的幸福原本是两个人的,现在有这么多人一起分享。
不远处,程澄和迟之阳莫名其妙开始比赛堆雪人,南乙喝着牛奶,盯着他们,听到有人说“下雪了”,才抬头,望向天空。
一分钟前还金灿灿的天,此刻变得很淡,云雾浮上来,变得发灰,发白了。雪花起初很小,但渐渐地,愈发变大,羽毛一样飘落下来。
他忍不住伸出手,一枚轻飘飘的雪落在他指尖。
好神奇。
就在南乙安静凝视这片雪花的消融时,秦一隅忽然靠到他耳边,轻声叫他宝宝。
南乙差点打他,可秦一隅说的下一句又令他愣在原地。
“你出生那晚,也下雪了。”
他不可置信地盯着秦一隅的双眼,和他透着坏劲儿又很温柔的笑,有些迷惘,心头又泛起一阵酸涩,一直涌上鼻尖。
“你怎么知道?”
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迟之阳都不知道。
秦一隅太想亲他了。他的鼻尖红红的,眼睛也很湿润,小动物一样。可他没办法亲过去,实在气馁。
“因为我是天才啊。”
南乙显然不信,又固执地问了一遍:“你怎么知道的?”
没办法,秦一隅靠过去,凑到他耳边。
他的声音比雪还轻,还柔软。
“因为我爱你。”

第80章 秘密惊喜
雪越下越大,众人头上都落了一小层雪,不得不下山,像是一群参加冬令营的中学生,叽叽喳喳,一会儿乱七八糟唱歌,一会儿互开玩笑。
在南乙的少年时代,很少会有这样的时光。他总是独来独往的那个,最多的社交活动就是和迟之阳待在一起打游戏、排练和看演出。
参加比赛的初衷有很多,有为了复仇做铺垫,也有重新陪着秦一隅复出的私心,但他从没想过,这场比赛会给他带来这么多朋友,这是他计划之外的。
“南乙,合照啦!快抬头!”
听到这声呼喊,南乙下意识抬头,秦一隅的脸也瞬间贴了上来,像往常的每一次合影一样。
在最前面举着自拍杆的礼音喊下“三二一”,将这一刻记录下来。镜头里,太阳只剩下橙色的一个小点儿,伴随着柔和的光晕。
“日出好短啊,幸好咱们动作快,赶上了。”
“我们头上都有雪诶!”
“好像被撒了糖霜一样,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你们都别跑我一口一个!”
Uka用手机录了vlog,在车上粗剪出来,发到了微博,很快众多追比赛的粉丝就蜂拥而来。
[我们文艺小卡上线了,每次Vlog都好有电影质感!就是含澄量是不是太高了一点?]
[你们去看日出了??卧槽你们乐队男真的!我说怎么这么早发微博!]
[好疯啊你们,这谁提议的?]
[礼音和穗穗也发微博了,还有他们一起敲门叫其他人的视频,又好笑又酷,追日出的完整版会播出吧?好想看啊啊啊!]
[感觉这么离谱的事儿很像qyy的风格,之前无落巡演live的talk环节就说想看日出,但是没人搭理他哈哈哈]
[哎不是,过了一夜qyy和ny的内搭咋对调了?昨天看路透滑雪有人拍到qyy穿的是高领毛衣啊?你们xql干什么了?害怕……]
由于换衣服的评论被顶得太高,Uka有点慌,正好下车到了别墅,他干脆去问秦一隅需不需要删。
谁知秦一隅直接大手一挥道:“不用!别删,越删越奇怪了。”
Uka:“好吧,你说得也有道理。”
五分钟后,他再次登上微博,两眼一黑。
秦一隅居然直接跑去回复了那个评论。
[@恒刻主唱秦一隅:别害怕,我又不是什么正常人~]
见Uka捧着手机面色沉重,一旁的程澄凑上去问:“怎么了?见了鬼啊你。”
“我是真害怕了。”Uka把手机给他看。
程澄看完,却嘴硬说:“这怎么了?秦一隅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你也太溺爱了……”
滑雪度假的第二天,原本节目组安排了要录制的趣味游戏,可所有人回到别墅都倒头就睡,大家早就在群里商量好一起反锁卧室门,还分发了耳塞。导致制作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作罢。
下午他们重新补录了一部分滑雪的镜头,其他人录制的时候,秦一隅和南乙又偷跑去高级道滑雪。秦一隅实在佩服南乙的体力,睡了一觉起来就跟没事儿发生一样。
“你不累吗?”上了魔毯,他下巴抵到南乙肩上,对着他耳朵吹了口气。
南乙直接把冷帽拽到耳朵下面:“还好。”
“我还以为你会直接起不来床呢。”秦一隅故意逗他,“下次一定……”
南乙面不改色:“嗯,加油。”
正聊着,忽然感觉有人轻轻戳了一下后背,南乙回过头,发现是两个女孩儿。秦一隅也被戳了一下,干脆转过身子,左手搭在魔毯的护栏上,还是倚着南乙,好像没了他就站不直似的。
“那个……我们昨天就看到你们俩滑雪了,好厉害啊。”其中一个女孩儿拿出手机,“可以加个好友吗?”
南乙面对这种搭讪已经有一套很完善的敷衍手段。
“抱歉,没带手机。”
“啊……”女生转头看向他身旁穿橙色滑雪服的。
谁知他竟然笑嘻嘻说:“不好意思我用老人机,没有微信。”
两个女生都愣住了。
“啊?”
“那方便问一下你们叫什么名字吗?我们想交个朋友……”
南乙还没开口,秦一隅便一本正经说:“我叫南小鱼,打南边儿来了条小鱼。”
什么鬼。雪镜挡住了南乙迷惑的眼神。
“他叫秦久久。”
两个女孩儿都露出怀疑的表情,因为这两个名字和眼前两名大帅哥实在不太匹配。
魔毯快到顶了,秦一隅立刻戴好口罩,抓着南乙逃跑似的滑走了。
明知这可能就是秦一隅脑子一抽随便想的,可南乙还是很好奇。一直到他们离开滑雪度假村,乘大巴来到机场,他还是没忍住,询问秦一隅。
“为什么叫秦久久?”
秦一隅刚换完登机牌,没能一下子反应过来,想了两秒,他笑了,凑到南乙耳边很小声说:“因为这是我小名儿啊。”
南乙愣住了,他之前都不知道。
“小名?”他又追问,“哪两个字?”
秦一隅抓过他的手,在他手心写下久久两个字。
“为什么起这个?”南乙下意识问,“因为你爸妈想长长久久?”
秦一隅笑了。
这一看就是幸福家庭的小孩儿会提出的猜想。
“他们可一点儿也不相爱,就是找了个结婚搭子而已,长长久久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折磨。”秦一隅推着行李箱,看上去满不在乎,“是因为我是早上九点零九分生的,但是我妈觉得数字不适合做小名,就干脆用同音字替代了。”
据母亲说,在他没有大名之前,所有人都这么叫他,一直到三岁还这么叫,他总听到人说,一个人的小名寄托着家人对孩子未来的期许,但秦一隅却觉得他的小名像个魔咒——他拥有过的很多美好事物都不得长久。
所以他从来不告诉其他人。
在看完日出坐车回去的路上,他陷入短暂的睡眠,半梦半醒间,总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叫这个名字,那声音越听越像南乙。
这是一种预兆吗?还是他太期待和这个人拥有长久的结局了。
秦一隅不知道,但醒来之后,还是忍不住把这小名儿告诉南乙。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万圣节找人讨糖的小屁孩儿,但不想要恶作剧,只想要糖。
他也很自信地觉得,他想要的,南乙会给。
“你喜欢这个名字吗?”南乙靠近他,声音很低,“久久。”
秦一隅偏过头看他,视线从眼睛移到嘴唇。
“之前觉得就那样吧,很大众,一点儿也不特别,所以我都没告诉其他人。”
站在机场大厅,被离别和相聚的人潮簇拥,秦一隅旁若无人地靠近南乙,轻声告诉他:“但是被你叫过之后,我好像又喜欢上了。”
南乙心中泛起愉悦,静静地望着他,也不说话。
秦一隅偏过头去看他:“看我干嘛?”
“你小时候肯定是个捣蛋鬼,上树掏鸟蛋那种。”
“那你可说对了,我不仅掏鸟蛋,我还把蛋搁肚皮上孵小鸟呢,结果睡着了一翻身全压烂了,然后我就去找我妈哭,她嫌我烦,给了我一个鸡蛋让我自个儿玩儿去。”
南乙听完,笑了,在心里想,你是最讨人喜欢的捣蛋鬼。
候机时他们遇到跟着的粉丝,其中一个特别大声地叫他俩名字,秦一隅都忍不住回头:“您有什么吩咐啊?”
“下回live能不能搞个惊喜造型啊?!”
“成,下回扮野人!”
周围粉丝都笑了。
“别真扮野人!能不能和小乙一起染个头啊!”
“我俩给您焗个油。”
和粉丝打完嘴仗,他们便上了飞机。滑雪这两天转瞬即逝,短得像梦,可又发生了好多,一切就像那只出现了四分钟不到的日出,他们堪堪赶上,抓住了,但梦的阀门一旦关闭,他们立刻就会重新坠入现实。
回CB的路上,严霁提起了一件事。
“最近我收到一些邮件,说来也是好笑,他们好像默认我兼职了咱们乐队的经纪人了。”他顺手转发给其他三人,“简单讲,就是一些音乐厂牌找到了我,希望能和我们签约。”
这其实是预料之内,比赛播出到现在,恒星时刻的口碑已经从“秦一隅复出的无名跳板”变成了“Crazy Band夺冠大热门”,他们目前的热度超过了这个圈子的绝大部分乐队,已经不能用“小众”来形容。
而这还是支才成立三个月、没有厂牌也没有团队运营的独立乐队,对现在愈发式微的行业来说,几乎是紫微星一样的存在。
“为什么现在就跑来找?”迟之阳不明白,“赛都没比完,这么急,赶着投胎啊。”
其他三人都不约而同被他逗笑了。
“比完还得了?”秦一隅说,“有时候我真羡慕你,看世界的方式总是这么单纯,你应该没什么烦恼吧。”
“你又在狗叫什么?你看我今天杀不杀你就完了!”
严霁抓住他的手,反问迟之阳:“如果比完了,我们真的夺冠了,会发生什么?”
迟之阳停止揍人,开始思考:“发生什么?可以拿钱呗。”
南乙说:“当时说过,冠军是可以直接签约资方的厂牌的。”
也就是诚弘娱乐旗下的摇滚乐厂牌。
“哦!”迟之阳这时候才想起来,“我懂了,所以他们是怕我们被签跑了,想先下手为强,这些资本家真的是……”
这话倒是没说错,他们的确都是看重利益的资本家,也都不约而同地开出了看似丰厚的条件。
南乙查看了那些邮件内容,不出所料,连诚弘旗下的AAS抛出了橄榄枝,这可是无序角落后来签约的厂牌。
这应该不是无落的经纪人于昇发来的,很大概率是AAS其他制作人的邀请,当初已经彻底撕破脸,连秦一隅的版权都骗到了手,已经没有了求和的任何可能了。
推书 20234-08-21 :封闭星球by十一月》:[玄幻灵异] 《封闭星球》作者:十一月十四【CP完结+番外】长佩VIP2024-8-8完结21.94万字2,574人阅读33.96万人气2.03万海星文案:独行侠X天然呆,互相温暖,互相救赎一个孤僻沉默的独行侠和一个天然呆的笨蛋小天才的故事。姜序X陶西————姜序和陶西的星球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