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小炮灰也要读书by仙元

作者:仙元  录入:08-23

“姑姑!”
圆哥儿和满哥儿想着阿爹的教导,亦是开口唤了人。
等到许泽柔想着要回礼的时候,他们就让二沁领着小家伙去玩,还说着阿姐肚子大了,不适合弯腰这种事情。
等到孩子离开后,几个大人回到正厅寒暄。
丁一强想着姐弟几人应该是有说不完的体己话,所以他就主动出去张罗饭菜。
“阿姐,几个月了?”程哥儿坐到许泽柔的身旁,贴心的剥开橘子递给她。
橘子在北方难得,再剥了个橘子递给许泽柔以后,他自己又剥了一个吃。
“快四个月了。”许泽柔幸福的摸了摸肚皮,“不知你们南下了,当时报喜的书信寄到北方去了。”
“无妨,反正我们现在也知道了!”程哥儿开心的弯着眉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关切的询问:“姐夫公务也繁重,阿姐你身边又没有个妥当麽麽,当时候临产了怎么办?”
虽说翠果两姊妹手脚麻溜、做事也妥当,程哥儿还是觉得她们的经验欠缺了些。
他的月子有阿娘看顾指导,就坐的很好,没有落下什么月子病反而更为的康健。
从前到冬月时,睡觉总是觉得有些手脚冰凉,也是喜欢挨着平平睡。
因着月子坐的好,现如今把这个毛病也养好了。
大夫也说是月子坐的好,将幼时亏空的气血都养回来了。
“元章往家里寄了家书,婆母回信说,等明年临产了她来帮忙看顾我坐月子。”许泽柔将手里的橘子吃下,接过程哥儿递过来的帕子擦干净手:“你照顾两个孩子也不容易,莫要替阿姐操心了,阿姐这里一切都好。”
虽说这些年为了不开怀操心,但是许泽柔回想起来,她其实比大景朝百分之九十的妇人都过得幸福,夫君爱重她、娘家又有两个得力的弟弟,即使婆母因为她无子有些闲话,但也不敢到她的面前嚼舌根子。
也最多是指使指使丫头婆子们,在自己耳旁说两句话。
只要她肚里这个是带把的,今后这日子也算是真正过顺了。
许泽柔瞥了一眼杵在旁边的许泽平,睨了他一眼:“不去同你姐夫说正事,难不成要听我们妇道人家的阴私不成?”
阿姐都开始赶人了,许泽平摸了摸鼻子,悻悻离开。
许泽平离开后,许泽柔才压低了嗓音:“何时打算要老三?圆哥儿他们虚岁也有三岁了。”
说起这个问题,程哥儿也不禁的皱起了眉头,他叹了一口气:“阿姐,哥儿一生就只能够孕育两胎,两胎以后孕囊就消失了。
因为圆哥儿、满哥儿是双胎,我害怕出什么变故,就偷摸的让大夫看过了。大夫虽说没伤着身子,但孕囊比寻常夫郎生完一胎后要薄许多,建议我养上三年在碰碰运气...”
从程哥儿这絮叨小话中,许泽柔也听出了一个潜台词,二胎估计难怀。
她拉着程哥儿的手放到自己的肚皮上,她温柔的宽慰:“宝宝会给小舅舅带来好运的,一定会生个胖小子。”
程哥儿被她的话逗得笑了,笑过之后又难得拧着眉头:“阿姐,你说老三再是个哥儿怎么办?我一点都不想把平平分给别人。”
“放宽心,我们阿娘不是那么苛刻的婆母。”许泽柔柔声分析:“你瞧外公,还不是无子招婿的?若老三真是个哥儿,大不了就做小子养,等日后给他寻上一房好拿捏的郎君。”
即使阿父会有些遗憾,但只要阿娘和平平的立场坚定,阿父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在阿姐的宽慰下,程哥人拧起的眉头松快了:“阿姐,我倒是让你这个孕妇来宽慰我了。”
许泽柔疼惜的点了点他的额头:“你啊,从小就这么心思重。”
程哥儿将自己的头枕在许泽柔的脖颈处,含着鼻音:“谁让阿姐疼我。”
“这次怎么南下来了?”
姐弟二人寒暄半天,才想起这茬事来。
“阿姐,平平升迁啦!”程哥儿眉眼弯弯,他开心的在许泽柔的耳边说道:“阿姐,我被圣人封为四品诰命夫郎啦。”
“真的?”许泽柔止不住的惊喜,她捂住嘴巴,这么一算,那平平应该是升迁到四品知府了!
她止不住的为程哥儿高兴,这真是真真熬出头了。
“千真万确!”
“太好了!”许泽柔反复的念叨太好了,她拨了拨程哥儿落下来的碎发:“我们程哥儿出息了,比阿娘还威风。”
程哥儿握住阿姐的手,他坚定的说道:“我们阿姐日后肯定也会成为诰命夫人的!”
“好,一定会成为的。”
许泽平寻到丁一强时,他正蹲在树底下数着蚂蚁,今日这个杀夫通奸案整整拖了半个月了,还没有找到物证,真是愁死他了。
许泽平听到丁一强沉重的叹息声,不由上前询问:“姐夫,你这是为什么发愁呢?”

第300章 广南行4
丁一强正想得入神,猛然听到身后许泽平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他一个不慎还坐在了地上。
许泽平看着他这狼狈模样,坏笑:“莫非姐夫你做了什么对不起阿姐的坏事?这么心虚?”
“去去去,你这臭小子别瞎扯,我要是赶去睡书房了,你也别想好过。”丁一强虎目一瞪,没好气的瞅了他一眼,然后拍了拍屁股,从地上站了起来。
丁一强想到小舅子这好使的脑瓜子,或许找这个外援也不是不成。
他一把攥住许泽平的手腕,就将他往书房拉。
说实话,丁一强五大三粗的,又是练家子,这力道许泽平还没有挣开,只能够被他往书房中拉。
攥到书房以后,丁一强将一张诉状放到许泽平的面前:“远之,你帮姐夫看看这问题。”
许泽平拿起状纸,一目扫去,将整件案件经过就映入了他的脑海中...
十月十五日晚上,灵鹤镇林地主被人杀死在房中,他身死之时,只有他的妾室林白氏在身边熟睡。
次日家中下人去请林地主用早膳时,推开门,只见白姨娘惊恐的蜷缩在床脚,身边还有一把血迹未干的匕首。
而林地主已经死亡。
林地主家的正妻林叶氏,状告白姨娘通奸杀夫。
白姨娘的侍女小燕也指控白姨娘通奸林家账房陆海,还亲眼见过账房陆海买过一把匕首交给林白氏。
现如今看似物证、人证俱在,但是账房先生陆海下落不明、林白氏是个哑巴、肚里还怀着孕,且林白氏拒不画押认罪。
按照律法,婴儿无罪,即使林白氏有罪,那也得产后受刑。
而按照林叶氏以及人证小燕的供词,林白氏肚里的并非林地主的孩子,而是账房先生的孽种。
看完诉状,许泽平又接来了丁一强整理的人物关系图。
林地主,一妻两妾,分别是正室叶氏、良妾董氏、贱妾白氏。
董氏乃是叶氏的陪嫁丫头,在叶氏怀孕时,拨给林地主为妾的。
白氏是林地主去探亲时从扬州带回来的瘦马,哑疾也并非先天就有,而是来了林府以后,高热伤寒后变哑的。
虽说变哑,但因为其貌美的容貌,极为受林地主的喜爱。
林地主更是在她怀孕后,放言等她生子以后,要花钱将她的贱籍改成良籍。
而他目前的三女一子,皆是妻子叶氏所出。
看望诉状和人物关系图,许泽平也不禁皱起了眉头,单看这案子人证、物证俱在,糊涂县官肯定会直接判了林白氏的罪,然后下令逮捕账房先生陆海。
但仔细一推敲,杀了林地主,对白氏有什么好处?
林地主就是她的依靠,只要她生下孩子,那么她就可以改换户籍,变成良籍。
将这一套逻辑理下来,好似最后得利的应该是林地主的妻子叶氏吧?
“姐夫,我觉得这个叶氏有问题。”
“怎么会?我寻访林家,家中的长随婆子一致都说叶氏贤惠大方,她怎么会有问题?”丁一强诧异,他震惊的说道:“况且人证、物证俱全,若不是白氏有孕不能够东刑...”
“难不成你还想严刑逼供?”许泽平看向他,眼中尽是戏谑。
“那也不是,我本意是想找到这个账房先生陆海,只要陆海承认,那么这件事情就成为定局!
只是这情夫陆海,好像就人间蒸发了。我也是派人寻了半个月,还有部分衙役蹲守在陆海的村子,始终没有见到他,想必是畏罪潜逃了。” 丁一强摸了摸鼻子,他下意识的找着由头:“这种行为,还真是白瞎了村里人对陆海的赞誉。他们都说陆海是个极为孝顺之人,但如果真的是孝顺之人,又怎么会丢下自己年迈的父母不管?”
“姐夫,案子之上不能够对户籍有所偏见。”许泽平忽略掉他姐夫的由头,语重深长的说道:“不然成了杀害好人的刀,那就不值得了。”
小舅子这么明晃晃的点出他的错处,让丁一强也是有一丝的羞愧,他确实是对贱籍出身的林白氏没有多大的好感,认为贱籍的娼妇没有几个好东西。
这与他小时候的一件旧事有关——
那时候他还小,约莫就五六岁,有个很疼爱他的小姑姑。
上树抓鸟、下河游泳捉鱼,就没有小姑姑不会的。
小姑姑不光厉害,还会偷偷给他好吃的、好玩的。
因为丁家的糕点铺,丁一强幼时又是个贪嘴的,所以打小就是胖墩墩。
他阿父阿娘为了他瘦点,就禁零嘴。
他小姑姑总是会背着他阿父阿娘,给他塞吃的。
他们姑侄的感情特别好,直到他的小姑姑出嫁....
那是丁一强第一次知道什么是生离死别,他大年初二,他们明明是在等姑姑来拜年,却没有想到姑姑贴身侍女来报丧的讯息。
丁一强不知道为何健康爽朗的姑姑会出嫁一年不到就没了...
他整整哭了三天三日,家里人为了小姑姑的丧事,也难以分身乏术,直到他发烧昏厥。
在阿娘阿父照顾他时,他听到了几个关键字眼。
姜承【他姑父】迷上了一个妓子,要和依依【姑姑】合离。
依依受不住打击,早产、难产。
再大一些,他就能够理解阿娘阿父嘴里的话了。
随着记忆的模糊,他的小姑姑在他们家已经成了最不能够提起的禁词,因为太痛了,很多人都不想在撕开这道伤疤。
所以遇到这起案子,他会下意识的忽略到不对头的地上,站在正室叶氏这边,断定白氏就是杀人凶手。
许泽平自然也不知道丁家的旧事,但他观姐夫的神色,想必他也是相通了些,这才到:“姐夫,你有没有想过陆海的另外一种可能?”
丁一强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猛然听到问话,他下意识的说道:“什么?”
“有可能已经死了。”许泽平幽幽的说道:“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才能够消失的无影无踪。”
说完这句话,许泽平继续说道:“还有那把杀人的匕首,确定是陆海交给林白氏的?这匕首又是陆海从哪里得来的?若是能够这么隐秘的杀害林地主,他们二人为何不索性一起解决林地主的正室?”
许泽平的三连问把丁一强问懵了,同时他也打开了思路。
是啊,这段时间他一直围绕着林白氏是凶手的思绪在走。
却忽略掉了许多问题,杀害林地主的那把匕首还镶嵌着赤金,按着陆海的那贫瘠的家世根本就买不起这样的匕首,官差去陆海家中时,他的家里就是两间草屋。
打听之下,才知陆海的阿娘身体不好,常年要喝药。
而陆海的阿父上山寻山药卖,摔断了腿,干不了重活。
故而陆海才撤学,去做了账房先生。
也是因为家穷,陆海三十来岁了,还没有成亲。
若真是他交给林白氏的,那他哪里来的银子买这匕首?
这把匕首,又是陆海从哪里买来的?
“多谢远之提点!”丁一强郑重的向许泽平行了一礼。
许泽平哪里好受他的礼,连忙将他扶了起来。
心结被戳破,丁一强反而对这件案子信心十足。
许泽平夫夫在丁家小住了两日,十一月初二午时,许泽柔挺着大肚子走到家门口,将他们夫夫送到家门口。
两个小家伙以及丁二沁都哭的眼睛红红,因为要分开,他们都十分的舍不得。
“圆哥儿、满哥儿,你们这次一定要记得沁哥哥哦!”
“嗯,沁哥哥要记得想圆哥儿。”
“也要想满哥儿,满哥儿会想沁哥哥的!”
依依不舍的分别后,许泽平将两个小家伙报上马车,再扶着程哥儿上马车后,自己挥了挥手,然后狠心的上了马车。
看着马车远去的影子,许泽柔擦了擦泪水。
马车内的程哥儿,同样抹了抹眼角。
刚刚分别,他又开始想阿姐的。
因为布局的问题,马车出了巷子,正好就拐进了县衙正对的大街..
程哥儿掀开帘子,恰好看到了一个微微挺着小腹的女子走出县衙大门,温和的阳光洒在她苍白的脸上,像是看到了新生。
而程哥儿看到这貌美的女子,却是忍不住的将目光锁在了女子额头上的指甲盖大小的梅花烙印上...他捏紧了许泽平的手臂。
这女子...
这女子是当年花船上的琳姐姐!
程哥儿很想掩藏自己那段愚蠢不堪的过往,但是回想当年在花船上的经历,他还是想要去看看这女子。
因为...要不是要不是琳姐姐,这个梅花烙印就戳在他的额头上了。
当年花船上,模样最好的就是他和琳姐姐,所以他们被关在一个屋子里。
琳姐姐年长他五岁,对他很关照。
再停留一个港口时,看守他们的船老大,接到一个消息,需要一个印着梅花烙的瘦马...
当时船老大最先看上的是自己,琳姐姐却主动站出来推销她自己...
他还记得琳姐姐当时说的话——我年纪大,再长两年就可以接客了,不比这个瓜娃子好?
被戳了烙印的琳姐姐,即使是痛苦,蜷缩在他的怀里,依然是安慰他:“姐姐知道你是富贵人家的好孩子,逃出去、一定逃出去。
你告诉你阿父阿娘,我们就得救了。”
后来自己因为目睹别人被打死,惊厥高烧不退,也是琳姐姐守在他的身边,求他们给点药,不然人就烧死了。
船老大想着死了也晦气,才给他弄了一点药。
再然后,他就被卖进了花老妇的窑子。
可是他答应琳姐姐的事情,食言了。
这么多年,为了自己能够好好的活着,他都是刻意忘记那些过往。
许泽平关切的询问:“怎么了?”
“停车。”程哥儿狭长的眼中续满泪水,“平平,我好像看到故人了。”

“琳姐姐。”
白琳听着遥远而又陌生的称呼,猛然的抬起了头,一双柳叶眸紧紧的盯着程哥儿这张清丽绝伦的脸,好像要从他的脸上找出曾经熟悉的记忆。
“是我,我是程哥儿。”程哥儿忍不住的攥住了白琳的衣袖,声音沙哑,满含泪水。
白琳的眼眸瞬间睁大,是程哥儿?你还没有死?
白琳想要张口,但是张了半天嘴,还是没有发出一个声。
哭笑一声,果然还是没有适应自己已经变成哑巴了的事实、
白琳张开手,将程哥儿揽入怀里,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
程哥儿情绪平复下来,从白琳的怀里退了出来,他说道:“琳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白琳用白皙的手指在程哥儿的手心写着,说来复杂,很开心你还活着。
当年程哥儿高热退下来,人就不太康健了。
船老大洪三害怕死了不划算,就将在湘江附近的港口,将程哥儿卖个了一个暗娼老妇。
比起暗娼,白琳宁愿程哥儿与自己被卖去做瘦马。
毕竟出名的瘦马,接待的都是达官显贵。一些鸨母,为了自己的“女儿”、“哥儿”更值钱,还会从小培养琴棋书画,使得他们色艺绝伦。
而暗娼是什么?
低俗下流的人士才回去的地方。
白琳哭着说程哥儿会养回来的,不会死,请求船老大多宽限程哥儿几日...
她的请求自然是被驳回去了。
为了避免她的哭喊声吵到别人,洪三将她嘴巴堵起来,绑在了船舱中。
然后,白琳眼睁睁的看着程哥儿被带下了船。
而白琳之所以知道的比程哥儿多,乃是因为她的亲阿娘本就是瘦马。
只可惜她阿娘遇人不淑,虽说被人赎了身,但也只能够沦为外室...
后来她阿娘死了,白琳又被正头娘子给发卖给了牙婆。
牙婆见白琳的容貌好但是性子倔,她难得调教,又转头卖给了洪三。
在程哥儿被发卖以后,她就被洪三卖给了扬州的刘牙婆。
白琳经过花船那一遭之后,人就变得圆滑了起来,人一圆滑,嘴巴自然就甜。
人美嘴甜,她深受刘牙婆的喜爱,自然而然就知道了很多关于花船的消息...
花船每年从北到南会发一次船,每年发船的时间都不定,但每次要发船了就会给她们这些牙婆牙公下通知。
许泽平领着两个小家伙站在马车边,给出了程哥儿一定的隐私空间,远远的看着他们“交谈”?
正程哥儿还想问什么的时候,丁一强从县衙走了出来,他看到和林白氏站在一块的程哥儿,有些震惊:“程哥儿,你们相熟?”
白琳听着县太爷熟稔的称呼程哥儿,就知道他们十分的熟络,再看看领着两个孩子的许泽平,估摸他们应该是亲戚。
程哥儿果然如她所料,是好人家的孩子。
至于逃出去了不举报?
白琳其实心里也有底的,官宦人家都注重名声,对于自家孩子的糟心事都是捂得紧紧的,又怎么会让别人知道他的清誉受损?
白琳连忙摆手,表示不熟。
程哥儿倒是敞亮,“姐夫,我与琳姐姐幼时相熟,怎么了?”
丁一强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
白琳不想让程哥儿的名声有碍,就甩了程哥儿的手跑了。
程哥儿要追,被丁一强叫住了:“程哥儿,姐夫跟你说点事。”
程哥儿看着跑远的白琳,又看了看一脸严肃的丁一强,犹豫下,还是停住了步伐。
县衙之外不是好说话的地方,最终许泽平夫夫又跟着丁一强回到了丁府。
丁一强经过许泽平的点拨以后,放下了对贱籍的成见,重新查案。
他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重新请了仵作再次验尸。
因为他在思考一件事情,林地主是十月十五日晚上死亡的,而尸体是在十月十六日早上被伺候的丫头发现的。
如果真是白氏所杀,白氏又怎么不跑路?还和尸体睡一个晚上?
在审问的这段时间,林地主的妻子三番两次的要提出将林地主下葬入土为安。
——她哭诉着说老爷生前最是个体面人,请县太爷给个通融让老爷入土为安。如今凶手也已经抓到,等到她画押后,自己在告诉老爷也不迟。
若非丁一强始终尸体是第一证据,在案子未破前,绝对不可以下葬!那么林地主的尸体也早就安葬了。
重新开棺验尸,仵作忍着腐臭检验,得出一个结论,林地主并非是被匕首杀死的!而是被毒杀的,因为林地主的喉咙以及五脏是黑色的。
通过尸体的判断以及死亡时间判断,林地主应该是中了乌头毒。
乌头轻一点让人在三个时辰之内死亡,重一点一个时辰内。
当时仵作推算的死亡时间是十月十五日子时一刻,这么往前一推,中毒应该是在酉时一刻、二刻。
乌头中毒,人会呕吐、昏迷乃至神志不清,若是配一些酒下肚,旁人也只当是酒喝多了。
仵作初次验尸,因为林地主刚死没有多久,尸体还没有腐烂,他检查了口腔和指甲这些,一切都是正常的,又加上匕首是一刀捅进心脏,他也就没有多想,判定确实是被匕首刺死的。
这个结论一出,丁一强知道果然是自己带着偏见才造成了案件的拖延,他庆幸小舅子这次来了苏灵,不然他就真的要做一回糊涂官了。
他也终于知道为何林地主的正室会三番二次的催促下葬了,原来是怕他查出真正的死因!
围着真正的死亡原因,丁一强一边将林家的长工婆子们都聚集起来盘问十月十五晚上林地主是在哪里吃的晚膳,一边派捕快到县衙各大药铺询问林家近来有没有人买过乌头?
大景对于毒药的管控都很严格,只要有出售,药铺必定会有记载。
两边同时进行,不过一天时间,这件案子就逆风翻盘,因为罪犯由林地主的妾室变成了林地主的夫人。
林家的长工婆子们都一致指认林地主十月十五那日是在夫人哪里与小姐、少爷们吃的晚饭,因为十月十五日是夫人的生辰。
饭局上林地主十分的高兴,因为他的儿子得了私塾先生的夸赞,说有望考中秀才,高兴过头了还喝多了。
吃完饭不久,老爷就开始呕吐发晕。
夫人说妾室有伺候老爷的职责,就让人喂了醒酒汤,将昏迷的老爷送到了白姨娘的房中。
白姨娘因为孕期,伺候完老爷也感觉到累,就早早熄了油灯睡了。
次日,小燕和管家去喊老爷、姨娘吃早饭的时候,就看到了白姨娘恐惧的蜷缩在床上,身边还有一把带血的匕首。
他们失声尖叫,很快就引来林家上下所有人。
之后,管家就认出了那把匕首是账房先生的陆海的,因为在九月底时,他亲眼看着陆海捧着一个锦盒走了账房,然后放进了他自己专门放东西的柜子里。
管家知道陆海穷,所以好奇锦盒中装着什么,偷摸的打开过,正是这把匕首。
小燕却争辩那把匕首是白姨娘的,争论之中,小燕恍然了这把匕首是半个月前陆海交给白姨娘的...
在二人争论之时,陆续有人说,账房先生经常会给白姨娘送东西。
这么七嘴八舌下,就得出了账房先生通奸白姨娘,白姨娘联合情人杀死老爷的结论。
捕快这边则是在县城的佰草集药铺找到了林家有人买卖乌头的出处,盘问下,药铺大夫告诉捕快,这乌头不是单独买卖的,而是其他药草开的止痛风湿药。
买卖这风湿药的不是旁人,是林家的蔡婆子,这蔡婆子则是林地主夫人叶氏的心腹。
十一月初一,调查出这些,丁一强连夜就将蔡婆子抓来牢房审问,她为何要谋害林地主?还吓唬她,若是不从实招来,就要满门抄斩。
蔡婆子经不住吓唬,就把实情给招了,都是夫人叶氏指使的。
而且叶氏不光杀了林地主,还毒死了账房先生陆海。
因为陆海撞破叶氏与她的密谋。
十一月初二,再次开堂审问。
推书 20234-08-23 :相亲相到老实人by》:[近代现代] 《相亲相到老实人》作者:喜水木【完结】晋江VIP2024-8-20完结总书评数:4217 当前被收藏数:11956 营养液数:10197 文章积分:128,393,184文案:宋时眠双目失明,在好友的怂恿下,终于向新生活迈出第一步——决定去相亲。媒婆问他对另一半有什么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