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天师的鬼王室友by行云渡

作者:行云渡  录入:08-25

他在水中睁开双眼,视线所及之处,就看见胖子在不远处冲着他招了招手。
梁秋白冲着那个方向游了过去。
刚刚站在岸边的时候,梁秋白并不觉得此处的河水到底有多深。
可当人彻底的潜入之后他才发现这河水之下就像是那归墟之海,庞大辽远,深不见底。
水声在耳边流动,四周什么东西都没有。
梁秋白又向前游了一会儿,在人的极限快要到来之前,他就看见胖子的身影没入到了前方一个光亮处,而后消失不见。
看来,那应该就是出口了。
梁秋白加快了速度朝着那方向游去。
就在他要碰触到面前近在咫尺的那道白光之时,身侧突然传来一道劲风。
梁秋白低咒了一声,不得不将手抽了回来,侧身躲避。
只见眼前一道黑线就像是一道长鞭似的从身前卷过,带起水波涤荡。
梁秋白朝着那黑线看了一眼,二话不说扭头就朝着那白光而去。
然而刚刚的那道黑线不过是个先头兵,只见身后本是清澈的河水仿佛是被人滴入了一滴墨,河水浸染成了浓墨一般的深黑色,尖利的鬼哮之声在水中响起,水中逐渐延伸出无数条腕臂粗细的黑线朝着梁秋白抓了过去。
眼看着他就要再次碰到那抹光,梁秋白就看见自己的双脚被黑线缠住。
他拧紧了眉头伸手在胸前快速的写下一串符文,金光亮起的一瞬间,脚上缠着的黑线尽数而断,他抽身上前,腰间却是再被缠上了一道。
这一次,那些东西不等他再有所动作,便直接用力将他拉拽着朝着身后的河水之中而去。
梁秋白刚要抬手,四肢却同样被四面八方伸来的黑线给缠住,他整个人此时就像是一个被缠裹住的茧,浑身上下动弹不得,只能看着自己的身体在水中逐渐倒退,眼前的光亮似是离他越来越远。
他仿佛是被一片巨大的黑暗吞噬。
无边无际,没有尽头。
这一瞬间,梁秋白的脑海之中闪出了一个画面。
那是几百年前的一个夜晚,他好像就同今日这般这么呆在水中被四周汹涌而来的东西啃咬,纠缠。
浑浑噩噩之间,他似乎是听见了无数的呓语。
纷乱嘈杂,模糊不清。
他只记得。
那水冰冷,粘腻,近乎是窒息的感觉如初一致。
整个人就这么一晃神,他就被那些东西拖到了水底深处。
面前水波流动,梁秋白的身前现出了一个人。
他睁开双眼,透过眼前不断蠕动的黑色缝隙就看见那人着了一身红衣,立于昏暗的光线当中,容色华贵艳丽。
是阴绪。
梁秋白看着对方游到自己跟前,伸出那拢在宽大袖袍之中的手指,捏上他的下颌,迫使他抬起头看着对方,“天师大人,你可真是狼狈。”
阴绪伸出那染着凉意的指尖摩挲着面前人的下颌,随后手指松开,轻轻一勾将那面具掀开了一点,轻笑了一声,“几百年前,我被你关在不落山的地牢之中的时候,好像就是这样的狼狈。”
梁秋白回忆了一番。
好像的确如此。
不过那时候两人一战两败俱伤,对方明明伤的更重,待遇也更差劲一些。
阴绪对于对方还能在这个时候出神,有些不满。
他松开了勾着对方面具的手,将人拉进,用着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俯在他的耳边低语,“我的天师大人,你现在求我,我就救你,你看如何?”
梁秋白没有说话。
阴绪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面上滑过了一抹可惜。不过,这样的情况倒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的这位死对头,要是能同他服一句软,当初两个人也不会打成当初那样。
阴绪兴致缺缺:“既然如此,那今晚就要跟我们的天师大人说拜拜了。”
阴绪松开了对方,向后退去:“梁秋白,后会无期。”

从幻境当中走出来,四周林子里的雾气已经消散。
胖子大喘了一口气,从水里游了上来。他站在岸边拧着衣服上水的时候,一抬眼就看见从河里面走上来一个人。
那人一身红衣,容色艳丽。
握着手里的一把扇子上前的时候,整个人看上去非但不狼狈,反倒是衣服清清爽爽,面上还挂着一股子遇见喜事,神采奕奕的感觉。
胖子有些估疑的朝着对方身后看了一眼,冲着人问出声来:“那个......怎么就你一个人上来了?他呢?”
阴绪:“他刚刚没有跟你一起上来吗?”
胖子:“没啊。”
阴绪收起了面上的笑,握着手中的扇子将堵在身前的人从面前拨开:“那不好意思,我也没见。”
胖子追上前去:“那不可能啊,我刚刚,我刚刚明明看见他是在你之前下的水。”
胖子猛地顿住,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调转过头走到岸边望着眼前平静无波的水面喃喃出声:“下了水,又不在岸上,难不成还没上来......?”
阴绪扬眉:“可能他水性比较差,死了吧。”
胖子面色一变:“死了??”
四周的林子里很是安静,阴绪从始至终脚下的步子都没停,他一边缓步向前一边十分惋惜的出声道:“哎,好好的一个人,当真是可惜了。”
一句话胖子并没有听出对方到底有多伤心,反倒是他从身后飘来的声音里听出了一股子久违的兴奋与嘲讽。
就像是捕猎者终于捕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猎物,却嘲讽猎物的愚蠢似的。
这种感觉很奇怪,让胖子有些诧异的转过身。
身后的林子里就是通往山上庙宇的石板小路,而那个穿着红衣服的人此时正从浅滩上离开,朝着那处而出。
胖子拧紧了眉头,冲着那人离开的背影喊出声:“你就这么走了?”
梁秋白不在。
此时的阴绪就像是一个被人摘了项圈,撒欢儿跑开的凶兽,随性恣意,无人拦阻。
对于胖子的话,阴绪一句话都没说。
胖子见人未答,再次喊出声:“他不是你的搭档吗?你要见死不救?”
阴绪嗤了一声:“搭档?”
这世上最好笑的事情莫过于被人说他和梁秋白是搭档。
那个人是正道楷模,是天生的一把杀鬼的利器,他站于山巅不染尘世,而他就不同了,他命格极阴,出身于尘埃,长于淤泥,他们两个人就像是地球的南北两极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搭档,只能成为死敌。
而今,那个人死了,他也要继续去做他的事情了。
阴绪仰头看了一眼头顶隐在山林当中的庙宇,无动于衷地继续向前走,“想救你自己救去吧。”
胖子听着对方稍显冷漠的嗓音,转过身看向身后的湖面。
对方与他虽然是今天刚刚认识,但这一路走来,那人帮了他不少,此时若是放任对方不管,可能真的就没救了。
胖子想到此低咒了一声,迈步朝着水边走了过去。
而另一侧,走在山间小路之上的阴绪却是突然停下了步子。
他站在原地眉峰蹙起,抬手将袖子撩开。
随后阴绪就看见手腕上那枚被梁秋白扣上去的金环此时突然亮起了一道灿金色的符文。
符文流转。
阴绪眯起了一双眼睛。
这是......
天师一脉手中所使用的符箓可用于召劾鬼神。
所召之鬼的手中需要拥有天师所给的信物,或者天师感召之时,需要知晓鬼的姓名,倘若所召唤的鬼实力远超过天师本人自身的能力则会有几率感召失败,但若是实力大于或者实力大差不差的情况下,条件达成感召成功的概率就会大。
感召成功的鬼短时间内会与所属的天师签订契约,契约应验之时,鬼必须无条件的服从天师指令,不可伤害其性命,并且必须无条件保护主人安危。
这金环应该就是梁秋白给他的信物。
原来对方早在进入幻境之前就给他埋下了一个坑,就等着他叭叭的往里面跳。
难怪这东西一直以来对他的影响都不大,难怪那人看上去有恃无恐,原来用处竟然是在这……
现如今他收了对方的信物,那人又知道他名字。符文亮起,即算契约成功。
阴绪面色当即一黑。
他试图让自己迈步离开,然而身体就像是突然不受控制了似的,消失在了原地。
等到阴绪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整个人就重新出现在了那片水域之中。
他看着面前漆黑一片的河水,看着眼前被悬掉于水中的人,抬手斩断了那些层层缠裹在对方身体上的黑气,伸手接住了那具从水中飘落的身体,将人带离了水底。
山中有一条不大的湖,隐在林中,清澈见底。
时间紧迫,胖子正准备潜下水,一抬眼却是看见那红衣之人将人打横抱着,从水中一步一步的走上前。
胖子:“等等,你不是……?”
这人刚刚不是在山里吗?还十分斩钉截铁的跟他讲不去救人,怎么这转头就把人给抱上来了?
他是没睡醒,还是失忆了?
还是……
阴绪一句话都没说。
胖子则是朝着身后的浅滩看了一眼,又看向了那个从身前错身走过的男人。
是他没错啊。
可这人怎么……
四周的雾气消散,阳光透过头顶繁盛的树木映照而下,陇在了下方的水池子里。
胖子朝着那人又看了一眼,只见对方一步一步的抱着人上了岸,只不过那张靡丽绮艳的脸上没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看上去不情不愿却又不得不救,气恼,想要发疯却又无可奈何的脸。
胖子又朝着地上看了一眼。
此时浅滩上只有一个人的影子,而那个影子是属于那个穿着白衣青年的。
所以那个红衣人他是……
胖子瞪大了双眼。
上了岸,梁秋白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
他微微仰头,就看见他的这位死对头此时眉峰紧蹙,一张脸黑如锅底。
他看着前方,目不斜视,步伐稳健的抱着他上了岸,整个过程就像是个木得感情的木头美人。
梁秋白扬眉:“看来,这召鬼之术还挺好使。”
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比杀人再把人救了这样的事情更倒霉催的了。
阴绪的脚步随着梁秋白的话慢慢停驻,他朝着怀里的人看了一眼,那双黝黑深邃的双瞳之中侵染着冷意,恨不得将人剥皮拆骨。
梁秋白:“怎么?还想杀我?”
阴绪:“这下满意了?”
梁秋白:“我看你刚刚玩的挺欢乐。”
梁秋白:“不让你施展一下拳脚,你怎么死心?”
阴绪冷哼了一声,抬手就要将人给扔下去。
梁秋白则是抱着手臂笑看着对方:“有些事,想清楚了再做。”
契约期间,被契约的鬼若是不履行职责则会被惩戒。
梁秋白虽然不知道怎么惩戒,但他看着阴绪突然紧簇的眉宇就知道这滋味应当不好受。
阴绪:“你到底做了什么!”
梁秋白捏过对方的下颚,迫使对方低头看着他:“我说过,不要来挑战我的底线。我也说过,只要你什么都不做,就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可惜,你一句话都没听进去,现如今这叫什么?自食恶果?”
阴绪:“你什么时候一天可以说这么多话?”
阴绪将头转了过去,脱离了对方的钳制,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头的火气,抱着对方继续向前走,“我告诉你,你这破东西别以为我挣脱不了,你最好,现在,马上,老老实实的给我解开,否则……”
梁秋白:“你会不会抱?”
阴绪猛地顿住脚步。
梁秋白:“你没交过朋友?难不成第一次?”
梁秋白拧紧了眉头:“我现在很不舒服,你换个姿势。”
阴绪:“不舒服你就下来。”
梁秋白有气无力的咳嗽了两声:“我刚刚被你折腾的快死了,现在浑身上下酸软,一步也不想走。”
阴绪:“………….”
胖子:“?”
他听见了什么?
这是可以说的吗?
胖子试探一般的走上前:“那个……”
梁秋白听见胖子的声音,伸手拍了拍阴绪的肩膀,示意对方将他放下。
他站在原地,伸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就看见胖子快步走上前将他拉到一边,十分关切的冲着他问出声,“你……你没事吧。”
梁秋白:“没事。”
这句话梁秋白倒是没说假,他的这具身体因天生身负修复之力,不止可以修复物品受损也可以修复自身。
当年他与阴绪大战三天三夜,到最后两败俱伤后沉睡也是因为此。
只不过这东西使用之后,会留下后遗症。
他累是真的累。
头疼也是真的头疼。
只不过这些跟死亡比起来,倒是不值得一提。
胖子:“那就好那就好。”
胖子:“万幸你……”
梁秋白看着对方得视线突然在他的身上停了下来,他顺着对方的视线低头看了一眼就见自己露在袖袍之外的双手上多了一道红痕。
他伸手将袖子放下,默默的阻挡了对方的视线。
胖子同人哈了一声:“刚刚倒是多亏了这位……”
这位……
完了,他又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胖子自从知道了对方的身份,现如今落在那人脸上的表情都有点犯怵。
梁秋白瞧着胖子那一副战战兢兢的脸,就知道对方大概率是知道了阴绪的身份。
他朝着杵在一旁的阴绪看了一眼,冲着人解释出声,“他的确是鬼。”
胖子拧紧了眉头:“他真是鬼界的那个……”
梁秋白:“他只是我契约的一名鬼奴。”
胖子:“?”
梁秋白笑道:“刚刚怕吓到你,没同你说实在是抱歉。”
阴绪被气笑了。
他索性抱着手臂一句话都没说听着这人同对方鬼扯。
胖子若有所思的朝着两个人又看了一眼。
他们玄门当中的确有驱使鬼作战的天师,但这种法门通常一个不小心容易遭到鬼的反咬,这种方法被玄门的人当作是歪门邪道,所以一般情况下很少有天师愿意这么做。
现如今看来眼前的这位修的便是此道,难怪他在玄门当中没有见过此人。
胖子心下稍定,他朝着那杵在原地脸色十分不好的阴绪看了一眼,凑上前冲梁秋白提醒出声:“我看你这是鬼不怎么服管教,你小心点。”
梁秋白:“他挺听话的。”
胖子:“那他刚刚…..”
梁秋白:“最近没放出来撒欢,刚刚是在跟我闹别扭。”
阴绪听不下去了。
他沉着一张脸迈步上前,冲着杵在那的两个人出声道,“那些人怕不是要被烧死了,你们两个到底走不走?”

第030章 食人之俸
从幻境当中出来的位置已与之前上山的时候大不相同,好在之前梁秋白在安于辉家中看过山里的地图,凭借他的记忆推断,现如今他们所在的位置应该是位于整座山的半山腰。
此地处于山的南面,向阳,地势险峻,人烟稀少。
从刚刚那处水潭一路向上,会有一个看上去年代十分久远的小径。
他们只要顺着那小径向西而行,不到一个小时应该就可以到达那座挂着红色灯笼的庙宇。
此时大约临近中午,阳光移动到了头顶的位置。
四周林子里的树木繁盛,光色透过茂密的树叶映照而下,那些细碎的光斑就落在小径的石板路上,风从林中吹过之时那些光影在石板路上晃动出斑驳炫美的色泽。
尘埃在日光中浮动。
胖子走在最后,梁秋白走在前面。
他缓步向上,将手朝着光下伸了伸。
温暖的触感让梁秋白有些贪恋,以至于他让自己向前迈出的脚步都踩在日光里,这样那股子温暖就可以长久的停留在身上,不仅可以驱散刚刚在水下染上的一身寒凉,也能让那贴合在身上的衣服干的快一些。
而阴绪则是走在最前面。
主打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一行人又向前走了大约十几分钟。
胖子握着手中的罗盘快走了两步上前,冲着梁秋白道:“我觉得咱们找的方向不对。”
梁秋白微微侧目:“怎么说?”
胖子:“你看啊。”
胖子抬手给人指了指:“咱们现在是在往哪走?祖师爷的庙。你说这山顶之上有祖师爷护佑,这山里藏着的东西它难道还能在祖师爷的跟前撒野?”
不好意思,这东西刚刚已经将他关进幻境里两个来回了。
这不是撒野这是在他头上蹦迪。
梁秋白却是什么都没说,反问出声:“所以?”
胖子:“所以,要我说,我们就应该朝着这山里阴气最重的地方找。”
胖子将自己手中的罗盘举到梁秋白的眼前,同人讲解出声:“你看见没,这上面指针所指的方向在西。”
梁秋白挑眉:“来给我看看。”
想当初几百年前,他们寻找阴气都是靠着天师自身对于鬼的感知力。
没想到时间过去了几百年,这些后辈们装备都升级了。
梁秋白将手里这个看上去十分先进精密的仪器放在眼前仔细瞧了瞧,点了点头,“不错,是西。”
梁秋白将手里罗盘递还了回去:“你刚刚还想说什么?”
胖子推测道:“根据我刚刚在四周勘察一番的结果来看,我发现整座山里面阴气最重的地方就是在山的西边,如果我猜的不错的情况下,那处应该就是对方盘踞之地,我觉得我们要找的人应该就藏在那儿。”
梁秋白点了点头:“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胖子面色一喜,将手里的罗盘揣进兜里,“那事不宜迟,咱们快走吧。”
梁秋白:“回来。”
梁秋白伸手揪住对方的后领子将人给拉了回来:“我有说过,那东西是鬼吗?”
胖子:“啊?”
胖子站在原地有些不解的挠了挠头,半晌他追上前去,边走边冲着梁秋白问出声,“山中起雾,大雾迷障,这不是山鬼惯用的伎俩吗?所以不是山鬼作祟还能是什么?”
现在的这些后辈啊......
梁秋白叹了一口气,将脚下的步子放缓了少许:“你记住,有时候眼见未必为真,耳听也未必是虚。”
他微微侧目,冲着胖子再次开口道:“所以就像是鬼未必一定为祸一般,有时切勿受到蒙蔽从而被有心之人利用,遇见事情之后我们最先需要的是用心去感受,用脑子去思考,这样才能辨别其中真伪。”
四周的林子安静,梁秋白的话虽然声音不大,但却依旧十分清晰的传入到了阴绪的耳朵里。
“鬼未必为祸。”阴绪口中咀嚼着这句话,嗤了一声。
这人身为正道魁首,心中一直追求的人生格言难道不应该是杀尽天下鬼吗?
这样的一句话从对方的口中说出来倒还真是稀奇。
要是换到几百年前,那几个牛鼻子老道非得被人气死不可。
阴绪一想到那个场景心里就乐,他现在恨不得将那群人从祖坟里刨出来,让他们看看他们长久以来一直奉为的领袖现在到底在做什么混账事情。
身后两个人谈话还在继续。
梁秋白的一番话让胖子陷入了沉思。
他迈步又向前走了两步,就看见胖子的眼睛里一亮,有些激动的冲着他出声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这山鬼为祸,虽形成雾障将行人困于,但往往不害人。但是此次从事发到现在,山里的那东西不仅把我们都困住了还劫走了安叔他们,想要将人烧死。”
梁秋白挑眉,“还行,不算傻。”
他垂眸朝着对方手里拿着的罗盘看了一眼,再次出声,“还有,这玩意儿趁早收了吧。”
胖子:“为什么?”
胖子摩挲着手里的东西拧紧了眉头冲着人问出声来,“我觉得蛮好用啊。”
梁秋白:“队伍里杵了那么大一只鬼,你罗盘能有什么用?”
胖子:“......”
他不信邪的将罗盘拿到手里看了一眼,只见罗盘的指针依旧指向西的方向。
他顺着那猩红的箭头朝着那个方位看过去的时候,就正对上阴绪从上往下看过来的眼神。
戏谑又带了几分笑意,像是再嘲讽他的愚蠢。
胖子赶忙将手里的罗盘揣进兜里,“不......不用了。”
梁秋白:“行了,到了。”
胖子:“到了?”
胖子向上又走了两步,顺着梁秋白的视线仰头去看。
只见原本隐在林子里让人看的不怎么真切的庙宇,此时就伫立在眼前,飞檐斗拱,轮廓清晰,站在这里的时候已经能看出个大致模样了。
胖子有些估疑的问出声:“这上面可是祖师爷的地方,你说这人会在里面吗?”
梁秋白挑眉:“谁知道呢?”
梁秋白:“走,过去瞧瞧。”
三个人又向上走了一节,水泥修建的主干道便出现在了几个人的眼前。
四周空无一人,仿若整座山之中就只有他们三个人。
梁秋白朝着下山的路看了一眼,就将视线抽了回来落在了一侧的庙宇上。
之前刚来花溪镇的时候,梁秋白站在山下曾远远的朝着这上方看过一眼。
这庙红墙青瓦,庙修建的位置十分奇特。
整座庙修建在这座山一面的悬崖之上,三面不靠,仅留一条不宽的小道可供行人从山门而入,而这庙不仅修的位置奇怪就连这大门修建的朝向也很是奇怪。
依照寻常的庙而言,庙宇朝向喜好阳。
可此处的这座庙不仅朝向与山体形态的走势相悖,且未朝阳,而处阴,头顶的阳光终年映照不进,繁盛茂密的树木将其掩映其中,它就像是一个被黑暗包裹住的巨大的茧,以至于人站在通往庙宇的道路时,就连吹在身上的风都是冷的。
胖子伸手搓了搓手臂,冲着梁秋白询问出声,“这庙怎么感觉阴森森的?”
梁秋白:“因为这是座阴庙。”
胖子:“阴庙??”
古时候,先民认为,人是躯体与灵魂的结合。
生时躯体所处的世界是阳间,死后灵魂所归的地方叫阴间,后世子孙百姓为这些灵魂供奉牌位,兴建的庙宇就是所谓的‘阴庙’。①
这也是昨晚梁秋白睡不着觉,翻看金家修建庙宇的册子之后得出的结论。
而那个册子,除了详细的讲述了这座庙宇当年是如何修建的以及庙中的布局摆设,还详细的画出了这个庙宇所修建之前位置的选址。
册子上有一页,详细描绘了此处原本的地貌环境。
梁秋白当时看着那张图,突然觉得有些熟悉,他仔细的思索了片刻,脑海之中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
他昨晚并不敢确定真假,直到今日,当他在那幻境之中见到那座被拼合而成的白塔之后,他心中的那个想法才逐渐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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