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天师的鬼王室友by行云渡

作者:行云渡  录入:08-25

熟悉的一张脸,只不过此时的那双眼睛如晴空一般的澄澈。
孙志方。
孙慧那个要考中学的孩子。
梁秋白将人看了一会儿,那孩子就冲着他跑了过来。
他刚要弯腰伸手去将那球捡起来,那孩子却是先他一步将地上的皮球捡起。
“妈妈说,皮球掉了,要自己捡起来。”
稍显稚嫩的童音落在耳边,梁秋白伸出去的手指微曲。
想到昨夜的事情,他低着头笑了一声。
孙志方:“哥哥,你笑什么?”
孙志方:“是......是我说的不对吗?”
梁秋白站直了身体,伸手揉了揉对方的头,“对,所以你要记住妈妈说的话。”
孙志方抱着手里的皮球仰起头看向梁秋白,“哥哥,他们都说我妈妈死了,这是真的吗?”
这一幕,似乎似曾相识,似是在很久以前也有这样的一个孩子同他问过相同的问题。
梁秋白抿紧了唇,与当年一样,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像年岁这么大的一个孩子去讲起关于父母去世这个话题,就在梁秋白在自己的脑子里挑挑拣拣选了一个不怎么伤人的话时,不远处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小志,你怎么跑到那去了?”
“爸爸不是说让你别乱跑吗?快回来。”
梁秋白朝着声音来处看了一眼,只见孙慧的那位丈夫就站在不远处。
虽然他整个人看上去还是稍显局促,但神态温柔,看上去以后应会是一个好父亲。
“哥哥,我爸爸叫我了。”
梁秋白垂眸,“快回去吧。”
他看着那孩子跑了回去,被那个男人抱起,回了家,他神色微动。
与周莉莉相比,孙慧要幸运得多。
至少,死的时候还会有人认尸,生活虽然也会有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但却有一个恩爱的丈夫和一个懂事的孩子。
梁秋白将视线抽回,压了压兜帽迈步从孙慧家的门前走过。
就在这时,他的身侧走过了一个身穿白色大褂的男人,梁秋白微微侧目看了人一眼,目光从对方的胸牌一扫而过。
经世医院。
这个医院不是林不殊上班的那家医院吗?
算了,反正也不管他的事情。
梁秋白刚想出门去店子里看看,放在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把电话接了听了一会,沉着一张脸转身从这里离开。
此时大概上午九点多,梁秋白站在小区的门外,朝着左右两边看了一眼,随后抄着兜朝着右边所在的南苑小区走了过去。
南苑小区是老城区这片唯一的高档小区,安保严格一点。
梁秋白站在门外的保安亭给人打了个电话,大概等了十几分钟,一个三十岁,长相甜美的女人就从小区里面走了出来。
此人名叫安华蓝,就是前天新闻报道上离奇坠楼的那个女人,也是他的一名主顾,前几天在他那下了一笔单子,让他帮忙解决家中闹鬼的事情。
梁秋白:“安小姐。”
安华蓝快走上前:“沈先生,沈先生你可算来了。”
梁秋白:“安小姐,你的委托已经结束了。你知道,我一个人从不做两次生意。”
安华蓝将人领了进去,边往回走边同人道:“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可是我的事儿好像还没有结束......”
她朝着四周看了一眼,见这附近没什么人之后就压低了声音冲着梁秋白道:“您听说隔壁幸福小区的事情了吗?”
梁秋白:“听说了。”
安华蓝一脸为难的思索了半晌,方才冲着梁秋白开口:“我昨天偷偷去看了一眼……”
梁秋白微微侧目。
原来他在楼下注意到的那个鬼鬼祟祟的黑衣人是她。
安华蓝:“那个……那个死的那两个人其实是我室友。”
梁秋白顿住了脚步,微微侧目看了人一眼,“安华蓝。”
半晌,他叹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宇,“你知道隐瞒实情会出多大的事情吗?”
安华蓝:“沈先生,沈先生,我……我……我不是故意要隐瞒的,我害怕极了,求您救救我。”
梁秋白朝着四周花园里路过的人看了一眼,出声打断了对方的话,“我们上去说。”
安华蓝今年刚刚三十岁,单身,家里十分富有。
她自己则是一名画家,这套南苑小区的房子就是前不久自己花钱全款买下的。
梁秋白双腿交叠靠坐在屋内的皮质沙发上。
他看着客厅内摆放着的一幅巨大的人物肖像图,余光之中就看见安华蓝端了一杯茶走了过来。
安华蓝:“沈先生,请。”
梁秋白将视线移开,手指在沙发的扶手上轻轻敲了几下,“说说看吧。”
安华蓝坐在了一侧,继续开口道:“前天您救了我,我以为那东西跑了之后就不会再回来了,谁知道周莉莉和孙慧都死了,沈先生,那东西它又回来了,它一定是回来了,它会回来找我的,求您,求您一定要救救我。”
梁秋白看着坐在面前妆容精致此时却神色慌张女人,面上无波无澜,半晌,他方才声色轻缓的冲着人出声道:“救你,可以。”
安华蓝长舒了一口气。
梁秋白看着对方的神色却是再次开口道:“但是,我需要你告诉我。”
梁秋白:“人,到底是你们谁杀掉的,亦或者说,那只鬼到底是谁?”

第008章 陈年往事
安华蓝被梁秋白的话吓了一跳,她就像是个上课被老师突然点名的孩子似的,握着沙发的扶手磕磕绊绊的站起身冲着人辩解出声:“我……沈先生,不是我,人真的不是我杀的。”
站在眼前的安华蓝穿着一件雪白色的珠绣小洋裙子,脖子里带着一条价值不菲的项链。
据梁秋白目前所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安华蓝与另外两名死者家境优渥,但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却只有安华蓝一个人生活过的最为富有,这其中必有问题,但此时梁秋白却并没有在安华蓝的眼中看到任何的异色。
所以初步可以确认,他的这位委托人应当不是凶手。
梁秋白挑眉,他将视线抽了回来,抬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杯:“不用紧张。”
他冲着人抬了抬手,“坐吧,我就只是随口一问。”
安华蓝:“……”
安华蓝垂眸观察着梁秋白面上的表情,抬起手拍了拍胸脯,长舒了一口气,“我说沈先生,你可真把我吓死了,你下次能不能把话说完?”
梁秋白摩挲着手中的杯子没说话,半晌,他冷不丁的突然问道:“那你觉得周莉莉和孙慧两个人谁最有可能?”
梁秋白语出惊人,让刚喝了一口水的安华蓝差点吐出来,“沈先生我说您……”
她叹了一口气拿出卫生纸擦了擦嘴,方才将喉咙里的水咽了下去,她抬头小心翼翼的觑了梁秋白一眼,方才回答出声,“应该也……也不是她们两个。”
她垂着头手指摩挲着手中的杯子,继续道:“其实周莉莉那个人吧,你别看她嘴毒性子又差,给人一股子不饶人的感觉,但她那都是给外人看的,实际上她心眼不坏。”
梁秋白:“你怎么知道?”
安华蓝:“我之前见到过的。”
梁秋白挑眉:“那孙慧呢?”
安华蓝思索了片刻,“孙慧是我们几个当中脾气最好的一个人,不过我跟她关系不熟,所以也不清楚具体是怎么样的。”
梁秋白:“那你跟其他两个人关系怎么样?”
安华蓝收紧了握着杯子的手:“如果你是问当年的话关系……还行。”
梁秋白捕捉到了关键词:“当年?”
安华蓝点了点头,“对,不过后来出了点事情,我们几个后来就分道扬镳了。”
梁秋白换了个姿势,倚靠在了身后的沙发上,“既然如此,说来听听。”
安华蓝捏紧了握着水杯的手。
如果不是最近这件事,她恐怕会把当年那件事情烂在肚子里。
安华蓝坐在沙发上犹豫了半晌,方才将手中的水杯放在桌子上,同梁秋白出声道:“沈先生,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如梁秋白所猜想的一样,安华蓝,周莉莉和孙慧三个人从小家里条件就十分不错,因为安华蓝的父亲与周莉莉的爸爸公司生意上有所往来,所以安华蓝与周莉莉关系走的比较近,与孙慧虽然不怎么熟但也算是平日里见过面的朋友。
18岁那年三个人一起进了市里最好的明川大学读书,后被分到了一个寝室做室友,而宿舍里唯一和她们三个女生不认识的是一个名叫江婷的女生。
江婷家庭条件贫苦,生活拮据,平日里独来独往,心事重与喜欢出来玩的安华蓝她们三个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慢慢的三个人对江婷的行事作风就有些看不惯,但安华蓝是个性子软的不想跟人惹事,但其他俩个就不一样了……
一次偶然的机会,周莉莉与人在班里发生了冲突。
周莉莉这个人长得好,那时候还是学校里的校花,又性子傲,出了事,学校里的男生就替人打抱不平。后来江婷失踪了两天,等回到宿舍的时候,就同周莉莉动了手。那天安华蓝不在,后来回学校的时候,她就听说那天闹得挺凶,还惊动了警署那边的人,但是最后的结果是江婷被校方退了学。
梁秋白的拇指轻轻摩挲着腕骨,半晌微微抬眸,“那,后来呢?”
安华蓝:“后来,我们很久都没见过,直到……”
安华蓝:“一年前周莉莉在我们的群里说起江婷约她见面。”
梁秋白垂眸沉思了片刻,问出声来:“不是说很久都没见过了吗?为什么江婷会突然将周莉莉单独约出来?”
安华蓝声音一顿再次道:“当时周莉莉跟我们说的原因是因为江婷这些年生活过的不怎么如意,来找她道歉。”
梁秋白:“仅此而已?”
安华蓝收紧了握着杯子的手,“我们也以为仅仅只是如此,可是后来……”
安华蓝皱紧了眉头,冲着梁秋白再次出声,“后来周莉莉就交了个男朋友,说是要同人结婚,我当时见过那男人一面,就感觉……那人不怎么靠谱,私下里我也不好意思同人说不合适分手之类的话,所以就只是小心的提醒了对方两句。”
安华蓝:“可谁知,没过多久,周莉莉就同家里大吵了一架,她负气离开之后就执意跟那个男人领了证,再后来我们两个的联系就变少了,直到有一天外面下了大雨,我回家的时候就发现周莉莉就一身狼狈的坐在我家门口,然后同我说,什么都没有了。”
安华蓝:“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那个男人骗了她,还骗了她的钱。”
这倒是同他在幸福小区当中听到的事情一致。
梁秋白倾身上前,给对方倒了一杯水,“那,那个男人她是怎么认识的?”
安华蓝:“是孙慧介绍的。”
梁秋白:“孙慧?”
倒也是意料之中。
两个人从大学时期的室友,到现如今闹得这么凶,这其中的原因恐怕就是这个。
梁秋白手里的动作只是稍稍一顿,就继续倒着壶中的茶水,“依照周莉莉的脾气,应该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吧。”
安华蓝:“是。”
梁秋白:“江婷是怎么死的?”
安华蓝的身子一僵。
梁秋白拿起桌子上的杯子,他看着杯中茶水,“她死的时候,你应该在现场吧。”
梁秋白轻笑了一声,微微抬眸,“或者说周莉莉,孙慧,你们都在现场。”
这下,安华蓝的手指被攥的有些泛白,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冲着梁秋白道:“是。”
梁秋白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所以,江婷是怎么死的?”
安华蓝:“坠楼。”
梁秋白:“时间?”
安华蓝:“下午3点-4点。”
梁秋白的指尖轻轻敲击杯壁,“说说看吧,哪天怎么回事。”
安华蓝:“周莉莉被男友骗了之后心有不甘就去找孙慧算账,那天我想起了大学的事情,怕出事,就陪周莉莉一起过去,没想到我们去到约定的地点,就看见孙慧同江婷起了争执。”
那天,天很阴。
朗都天桥上的风很大,许是她们的动静惊动了不远处正在吵架的两个人,安华蓝就看见孙慧扯了扯身上有些凌乱的衣服,顶着一张生气的脸就迈步朝着她们两个人走了过来。
安华蓝一把拉住了想要冲上去的周莉莉,就听见孙慧出声道:“周莉莉,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你自己识人不清。当初我给你介绍朋友我也是出于好意,你现在找我算账,是不是有点不讲道理?”
周莉莉:“孙慧!那是你认识的人,他现在卷了老娘的钱跑了,你敢说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
孙慧:“他跑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现在还找不到他人,你说话到底讲不讲理?”
安华蓝眼看着两个人就要吵起来,她朝着站在不远处的江婷看了一眼,就伸手扯了扯周莉莉的衣服,“莉莉,江婷也在,要不这件事我们改日再说吧。”
“改日?”
周莉莉抱着手臂将目光落在了江婷身上,她伸手指着那个站在天桥边上人再次道:“孙慧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她跟我有过节吗?你约我出来为什么她也在,还是说这件事你们两个人都有份?”
孙慧:“周莉莉你不要……”
“是我们做的。”
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江婷靠在了身后的围栏上出声打断了孙慧的话,她微微抬眸看向孙慧,极为轻蔑的笑了一声:“这女人欠了我的钱,没钱还债,就只能听人摆布。不过,周莉莉你难道不觉得这一切似曾相识吗?你不觉得愧疚吗?我不过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周莉莉站在原地的脸色有些难看。
安华蓝不清楚状况,拧紧了眉头伸手扯了扯周莉莉的胳膊,“莉莉,她说的什么意思?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周莉莉抬手一把甩开了安华蓝的手,冲上前去就朝着江婷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夜雨有些冷,清脆的声音淹没在雨中。
一切都来得太急了,等到安华蓝想要出声阻止的时候,两个人就打了起来,而江婷就是在两个人的争执当中,失手从朗都天桥上掉了下去。
那是安华蓝第一次看见人死亡。
在繁华拥挤的大街上,躺倒在来来往往的车流之中,血流了一地。

梁秋白从安华蓝家出来的时候差不多是中午。
他站在单元的楼栋里等电梯的时候,就看见午时的阳光从单元一侧的窗户外映照了进来。
尘埃散落在日光里,染上了璀璨的金色。
梁秋白将手抬起放在那光中,染着些许暖意的温度驱散了他指尖染上的凉意。他将手上下动了动,随后用手在光中摆出了一个造型,他垂眸看着地面上映出的兔子影子,唇角弯了弯。
根据安华蓝说,她们宿舍四个人还是有玩的好的一段时间。
那个时候,她们最喜欢的就是在午后惬意的躺在宿舍玩手影,一玩就是一下午。
现在看来。
倒是的确好玩。
人的乐趣其实很简单。
有时候可能是一个惬意的下午,一个松散的假期,亦或者是一个三五好友相聚的时光。
只不过,这些对于安华蓝她们而言一切美好消散于大学的那一年。
她们的关系就像是这地面上的黑影,模糊混乱,充斥着欺骗,谎言甚至是背叛。
“沈先生怎么在这儿?”
稍显冷漠的声音突然自身后响起,梁秋白从深思之中抽了出来,转过身来朝着声音来处看了一眼。
只见一侧的单元楼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几个穿着特别行动处制服的男人,而为首的那个,三十岁,穿着一身黑色的制服带着一双皮质的手套,整个人看上去冷漠英俊,就像是冬日里的霜,寒凉刺骨。
这样的人,梁秋白的记忆当中只有一个。
那就是现如今特别行动处的处长顾清河。
三年前,救下胖子的那一夜,他在行动处的办公室外面见过人一面。
看来特别行动处的人也查到了南苑小区。
只不过这件事唯一让他没想到的是,竟然惊动了顾清河。
梁秋白将人多看了一眼,就将手抽回插在兜里,“来见个朋友。”
他说着话就看见对方迈步上前,将脚步停在了他身前不远的位置,朝着身侧安华蓝的家里看了一眼,“沈先生认识安小姐?”
梁秋白:“认识。”
顾清河:“6月25日那天,沈先生可有来过南苑小区?”
梁秋白挑眉,“没有。”
略显轻缓的嗓音回荡在空旷的楼道内,梁秋白身后的电梯门开了又关,两个人站在原地一句话都没说。寂静的环境当中,梁秋白就感受到那双冲他望下来的一双眼睛带着仿若鹰狼一般的锐利,就像是想从他这得到什么。
顾清河:“沈先生认识我?”
梁秋白将视线移开:“不认识。”
他现在没什么追求,只想安安稳稳的过个日子,每天逗逗猫,睡个安稳觉,并不想跟玄门的这群人有太多交集。想到此,梁秋白就转过身,伸手又按了按电梯向下的按钮。
顾清河看着梁秋白,冲着身后跟来的行动处的几个人抬了抬手。
本是站在楼梯上的几个人这才上了楼,其中有几个人去敲了一侧安华蓝家里的门,另外一人则是将一份文件递到了顾清河的手里。
顾清河拿着手里的调查文件走到梁秋白的身旁站定:“我调查过你。”
身边杵了一个人,存在感过于强烈。
梁秋白不得不转过头来看了人一眼,他就看见顾清河将手中的调查文件翻了翻,垂眸沉思了片刻再次开口,“资料显示,沈先生是于三年前来的C市,而在此之前资料干净,一切空白。”
顾清河抬眸,“沈先生,在来C市之前,您是住在哪?”
电梯在身前打开,梁秋白眯起了一双眼睛,不得不转过身来看着对方:“乡下。”
梁秋白:“家里爸妈死光了,就没人办户口。”
顾清河:“所以你离开家来了C市,然后就住在了幸福小区。”
梁秋白:“是。”
顾清河将手中的文件合上,“我听说沈先生在新华街那边开了个玉石铺子,平日里还会一些批字算命的……推衍之术?
梁秋白:“不过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罢了。”
顾清河:“沈先生说笑了。”
顾清河:“在玄门内,算命批字虽然最为基础,但是与符箓阵法而言却是门槛低上限高,有的人穷其一生只窥见一貌,但有的人却可以将这世间命数握于指掌之间。”
梁秋白:“我就是个做小买卖的可没这个本事。”
梁秋白:“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玄门内,以能力高低论尊卑,顾清河便是年轻一辈的翘楚。
一旁站着的警员有些看不惯的冲着梁秋白出声道:“欸?你这人怎么跟我们处长说话呢?我……”
顾清河将手里的文件冲着人递了过去打断了对方的话,他看着站在身前的男人,冲着对方公事公办的再次开口,“其实我们今天本身也是要去找过沈先生的。”他抬了抬手,“没想到正好在这里遇见沈先生,也就刚好不用再跑这一趟了。”
梁秋白眉头轻蹙,“你们找我?”
自问他做事从不会留下痕迹,他站在原地将事情从头到尾在脑海当中过了一圈,也没想明白对方到底查到了个什么玩意儿竟然找到了他的头上来。
顾清河看着梁秋白的脸色‘嗯‘了一声:“前天南苑小区的事情想必沈先生也清楚,我们昨日呢查到了一点东西,所以可能需要沈先生配合看一下。”他说着就抬起手将一部手机从警员的手里接了过来,抬手在上面点了几下,就将手机冲着梁秋白递了过去,“看看这个。”
顾清河递给他的手机上,放着一段南苑小区的一节监控录像。
监控录像的时间显示的是6月25日的下午三点,只不过在这个时间里画面上出现了一个男人。
男人看上去十分英俊,带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西装革履,儒雅斯文。
梁秋白盯着画面当中的人,眯起了一双眼睛,“这人我认识,现在就住在我家。”
警员:“?”
梁秋白:“咳,是室友。”
顾清河点了点头,“沈先生对这个人了解多少?”
梁秋白:“他是半年前搬到我那儿的,现在就职于经世医院,是一名外科大夫,平日里人倒是挺好的。”
梁秋白声音一顿,冲着人再次道:“只不过可惜了,他不是你们要找的鬼。”
顾清河:“我们看过监控录像,案发当时现场只有他一人出入小区,沈先生就这么肯定?”
顾清河:“毕竟,凶级别以上的凶祟是可以伪装成人类的。”
梁秋白神色微动,半晌,他将手里的手机递还给顾清河,“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他说着将目光从安华蓝家扫了一眼:“既然你们能查到这里,那么你们就应该已经知道了孙慧,周莉莉之间的关系,也一定知道安华蓝是她们四个人当中唯一的幸存者。你们现在与其调查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倒是不如留在这里守株待兔比较好。”
顾清河将手机屏幕关闭,再次抬眸看向梁秋白的眼神多了一丝的打量,“看来,沈先生知道的比我想象当中要多。”
梁秋白:“不好意思,我这位朋友胆子小,今天找我来就是说这件事的。”
顾清河:“原来如此。”
梁秋白挑眉,“那……你们还有别的事情吗?”
顾清河:“沈先生请便。”
现如今周莉莉与孙慧两个人都死了,看来这次作乱的这只鬼就是死后的江婷。既然如此,对方最后一个复仇下手的对象应该就是安华蓝。
虽然安华蓝看上去什么都没有做,但,谁知道呢……
梁秋白接委托,一人从不接两次,但这次情况特殊,他刚刚临走的时候就多给了安华蓝一个护身符。
不过现如今如果顾清河在这儿的话,想来安华蓝的命应该是可以保住了。
梁秋白将视线抽回,这次终于坐着电梯下了楼。
他向前走了两步,就站在单元楼下朝着上面望了一眼,随后就将目光落在了南苑小区事发的时候的坠楼地点。
6月25日下午三点,他接了委托救人,而同一时间段,他的那位好室友为什么也会出现在南苑小区?而且好巧不巧,时间正好也在下午三点。
梁秋白思索了半天并没有思索出来个所以然,他站在原地打了个哈欠,就打算回去问问。
临近小区,梁秋白按照惯例在门口给自己买了一块小蛋糕,用来庆祝自己又完成了一单委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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