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河唇边挂了一抹浅笑:“是我的荣幸。”
梁秋白叹了一口气:“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梁秋白染着些许笑意的声音回荡在略显空旷的客厅之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感慨:“这人如果活得久,就能见过各种各样的人和事情,到那时你也许会明白,这世间,人是一种很复杂的生物,他们不像鬼那般的爱恨分明,却会因为各种的原因去满足自己私欲。”
顾清河双腿交叠靠在身后的沙发上:“比如秦家吗?”
梁秋白:“顾处觉得,张家会是下一个秦家吗?”
顾清河:“张家手里握着的筹码可比秦家多的多。”
梁秋白笑了一声:“看来我走的这么些天,顾处已经想好了自己立场。”
顾清河:“我可以向您保证行动处不会偏袒任何一个家族,一切会以大局为重。”
顾清河声音顿了片刻,那双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再次开口:“至于我,我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耳朵里听到的,对的东西。”
梁秋白神色微动。
顾清河:“所以现在,我能听到那个答案了吗?”
梁秋白起身将顾清河送走,低头看向了手里金,白两张邀请函。
玄门一年一度的大会将在一周之后举行,此次大会由张家主办,地点定在了南城。
这一次的大会与往日不同,张家下放下去的邀请函分成了白,蓝,红三色,而现如今他手中的这张金漆的信封,是此次大会最高规格的邀请函。
仅此一封,象征着地位与尊崇。
根据顾清河所言,此次大会张家除了要讨论迫在眉睫的鬼界事情之外,还要将他的身份公之于众,所以他的出现对于此次大会而言至关重要。这件事本没有什么稀奇,但结合张文宇最近在青宁搞出来的小动作来看的话,事情就变得有些耐人寻味了。
请君入瓮,再借刀杀人,三十六计算是让张家给玩明白了。
梁秋白都不知道是该说张家这群人聪明还是愚蠢。
柔和昏黄的光拢在那微垂的侧脸,烫金的信封在梁秋白修长的指尖转动了一圈,随后坠落进屋内的垃圾桶里。那万人向往,趋之若鹜的东西,梁秋白看都没看一眼,反倒是将那张普普通通的白色信封像宝贝似的揣进了兜里。
“阴小绪,值得表扬啊,你刚刚竟然没在背后......”梁秋白将衣柜拉开,柜子里却是空无一人。他将衣服巴拉巴拉找了半天,也没见到对方半个影子,“奇怪,这人什么时候走的?不像是他风格啊。”
梁秋白拖着下巴思索了片刻,抬手将柜子门合上:“难道是刚刚的事情把人吓跑了?”
梁秋白危险的眯起了一双眼睛。
入夜,张文宇所在的青宁张家别墅灯火通明。
此次因为鬼界出师不利,张家损失了近20名门下精锐,张家二爷张锡平大怒,勒令张文宇在家闭门思过,直到大会结束。青宁最近因为封印的事情不怎么安全,外派出去解决麻烦的人数又多,以至于张文宇别墅内外巡逻的人比往日少了将近一倍,看上去寒酸又凄苦。
“你说这封印闹的,最近青宁的鬼都多了好些。”
“我听说最近从下面爬上来好些厉害的东西,万哥今天带队去处理平乡那边的事情,你猜怎么着?人死了。”
“卧槽,万哥可是张家在青宁这边数一数二的了,他都死了,那我们.......”
“你说那酆都鬼城不会真的要出来了吧,那鬼界的那位会不会也.......”
乌云将月遮挡,光线暗淡了下来。
站岗巡逻的人正凑在一起讨论着最近发生的事,一阵阴冷的风突然从两个人面前吹过。
最近青宁明明没有下雨,但四周的空气在这一刻却像是混杂了雨后的潮气,不粘腻,反倒是带着几分肃杀之气,让人像是置身于雨中的战场,短兵相击,铁锈般的血腥味充斥在鼻息,堵住咽喉,让人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别墅内,张文宇正百无聊赖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突然的窒息感让他面色一变。
他摔下沙发,用手抓挠着脖颈上不知何时缠绕上的黑气,但这些黑气却坚韧无比,任他用什么办法都摆脱不掉,反倒是让那些黑气在脖颈上越束越紧。
张文宇整张脸都涨得通红,模糊的视线里他看见一人从大门走了进来,一双黑色的皮鞋停在了眼前。
“真是可怜。”
“需要我帮帮你吗?”
沁着冷意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带了几分浅淡的笑,张文宇趴在地上艰难的抬起头,头顶刺目亮眼的水晶灯让他的双眼一点点的眯起:“林不殊?不......你不是林不殊你是.......”
阴绪将身上的黑色西装解开,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笑了一声:“看来,张家主还认得我。”
怎么会不认得!
在鬼界王宫面前就是这只鬼让张家顷刻间折损了十几个人!若不是他,他怎么会被勒令在青宁反省?
张文宇咬牙:“你......你怎么出来了?”
阴绪单手撑着下颌,指尖懒洋洋的抬起转了一圈,张文宇的身体跟着他的动作翻了个个儿,被拎到了眼前:“听到了一个比较有趣的事情,来找张家主问问情况。”
张文宇一脸警惕的眯起了一双眼睛:“你要问什么?”
阴绪:“不用紧张。”
阴绪:“我就是问几个小问题,只要张家主如实回答,我心情一好,说不定就放了你。”
张文宇皱眉:“阴绪!这里是青宁不是鬼界!外面现在到处都是行动处和张家的人,你就不怕我现在叫一声,让你有来无回吗?”
阴绪慵懒的靠在沙发上,饶有兴致冲着人抬了抬手指:“请便。”
阴绪:“我正好也想看看现在玄门这群草包到底能不能杀了我。”
张文宇:“你.......!”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明明看上去矜贵斯文,但那双拢在金丝边框眼镜之后的双瞳此刻却透着一股子狂妄与不屑,仿佛碾死他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这样的话如果换个人说出口,张文宇可能会让对方滚,可是现在......
张文宇深吸了一口气,忍了:“你到底想问什么?”
阴绪:“我听说,梁秋白身上有修复之力这件事是你放出来?”
阴绪的指尖在太阳穴上轻轻敲动着,声色轻缓的再次出声:“既然如此,那你应该也知道这东西有什么弱点吧。我要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张文宇神色微动:“你想杀了他?”
阴绪:“几百年前我以为他死了,没想到活到了今天,看样子这个能力帮了他不少忙。”
张文宇嗤了一声:“梁秋白若死了,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
阴绪指尖转动,黑气在张文宇的脖颈越束越紧:“这做人呐,不能太贪。”
阴绪:“张家主是想要你的命还是他的命呢?”
实力的悬殊让张文宇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只能像是一条被人放在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窒息感逐渐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四肢麻木到近乎脱力,脑海当中一瞬间涌动而出的求生欲让他冲着男人大喊出声:“我......我说......”
阴绪手指曲起,萦绕在对方脖颈处的黑气松弛,人从半空中摔在了地上:“我本以为是个硬骨头,没想到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阴绪:“真没意思。”
张文宇趴在地上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大喘了一口气仰头看向那个坐在眼前的男人:“他的修复之力其实是有代价的......他使用这个能力的同时......其实也是在燃烧自己的灵魂。平时,小打小闹的话他的修复之力能直接弥补,但是一旦超过负荷就不行了。”
阴绪坐直了身体:“多大算大?”
张文宇:“我不知道。”
张文宇喘了一口气笑了一声:“但至少几百年前酆都那一役之后,他利用四海川舆大阵复活一城的人,是没问题的。”
阴绪眯起了一双眼睛:“你们张家为什么知道这些事?”
张文宇:“张家的祖宗,也就是玄门立派开山的大家长张逾就是那场战役之后被他救活的第一个人。他当年留下的手札之中详细记录了那场战役之后事情。”
张文宇笑了一声:“你想杀他,他可没那么容易死......”
阴绪的一张脸却是在这一刻沉了下来。
梁秋白没有撒谎。
张文宇口中的答案与梁秋白今早告诉顾清河的一致,但梁秋白的身体却并不像张文宇说的那般没那么容易死,相反,那具身体千疮百孔,尤其是灵魂缝缝补补的看上去像是命不久矣。
那混蛋嘴里像来没实话。
阴绪的指尖在太阳穴上轻轻敲了两下,总觉得自己好像漏了什么东西。
张文宇此时劫后余生一般的躺在地上,仰望着头顶垂落的水晶灯感慨出声:“真是让人羡慕的神明之力啊。”
张文宇:“明明原来什么都不是。”
阴绪指尖停驻,微微垂眸:“你这话什么意思?”
张文宇:“你不知道?”
张文宇有些稀奇:“也是,谁会在自己的死对头面前,露自己的短呢。”
阴绪没什么耐心听对方自说自话,他垂眸看了一眼表,指尖微微抬起,将张文宇丢到眼前,用脚踢了踢对方的脸,“你还有三分钟的时间。”
张文宇屈辱的咬紧牙关:“手扎中提到他最初其实连鬼都看不到,听说是他师父用了特殊的办法才让他有了现如今的成就。”
阴绪:“哦?”
阴绪:“特殊的办法是什么?”
张文宇:“那这我就不知道了。”
阴绪挑眉:“看来这手扎是个好东西。”
阴绪:“至于你还有别的什么要补充的吗?”
张文宇拧紧了眉头:“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阴绪掸了掸衣服,失去兴致的站起身:“这么看的话,你也没什么用了。”
张文宇面色一变:“你......你要做什么?”
阴绪曲指推了推眼镜,居高临下的看了人一眼:“哦,我刚刚忘了告诉你。”
阴绪:“梁秋白呢是我的人,将来会是我鬼界的王后。”
张文宇:“?”
阴绪:“我呢,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
阴绪:“他不杀,是因为我的王后仁慈,我不杀是因为他心情好,可惜,你现在惹他不高兴了,所以就只能麻烦你先死一死了。”
张文宇:“阴绪......!”
阴绪充耳不闻迈步朝着大门处走去。
于此同时,一道浓郁的阴气自阴绪背后浮现,阻挡了张文宇扑上前来的身影,诡谲深红的黑雾中,来人手举鬼杵,面容凶厉。
张文宇瞪大了双眼:“罗刹.......”
阴绪微微侧目:“你前段时间不是受伤了吗?这人就送你了。”
梁秋白到张家的时候,张家一片混乱。
张文宇失踪,张家负责看守别墅的人撂倒了一片。
空气当中除了浓郁的血腥味还混杂着些许陌生而又熟悉的气息,梁秋白仔细分辨了一番,察觉是罗刹以及......
他怎么来这儿了?
今夜梁秋白本来是想来找张文宇问点情况的,没想到竟是让别人捷足先登。他正打算在深入查探一番情况,但在撇见不远处带队赶来的楚诚后,选择从张家离开先行回顾家,再做打算。
大会快开始了,明天他就得跟着顾清河从青宁离开出发前往南城。
一想到自己那堆行李还没收拾,梁秋白就一脸疲惫的推开了门。
“早不走晚不走偏偏这个时候走。”
“早知道今天早上就让人把行李给我收拾好再让人滚.......”
梁秋白一句话还没说完,鼻息间就嗅到了一股子血腥味,他拧紧了眉头顺着味道寻了过去,就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见了那个一身狼狈的人。
梁秋白:“林不殊?”
梁秋白走上前扯了扯对方染着血的衣服:“你这是.......?”
阴绪伸手揽过对方的腰,将脸贴在对方的脊背上一脸虚弱的出声道:“秋秋,现在外面都是行动处的人,我受伤了,你看今晚......能不能收留我一宿?”
梁秋白:“.........”
第129章 装腔作势
客厅里落地灯的光昏黄,阴绪凑在耳边的低语像是海妖引诱人类一步步的走入早已经设置好的陷阱。梁秋白坐在沙发上,垂落的双眸看着地毯上晃动交叠的两个人影,冲着身后的人轻问出声:“为什么去张家?”
阴绪:“他们欺负你。”
梁秋白双腿交叠,单手撑着下颌轻笑了一声:“然后,就没打过?嗯?”
阴绪:“他们群殴。”
阴绪抱着梁秋白的腰有些气恼甚至是愤愤不平的开口道:“我明明是一只遵纪守法的好鬼。”
梁秋白:“你遵纪守法?”
梁秋白的脖子被对方蹭的有点痒,他动了动肩膀,看向了那个趴在脊背上的人:“阴小绪,你老实交代,人是不是你杀的?”
阴绪:“不是。”
回答的这么快?
不是早已经背好的剧本就是挖了个坑等着他跳。
梁秋白在心里冷哼了一声,他转过身,仔细打量着阴绪那被汗水打湿掉的短发以及那沾了些许血迹的脸,神色估疑的反问出声:“真的不是你?”
阴绪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后没骨头似的枕在了梁秋白的肩膀上,委屈巴巴的控诉出声:“秋秋,你竟然冤枉我。”
梁秋白一噎。
不是他冤枉他。
实在是这只鬼是装腔作势的一把好手,尤其是对方现在还用着林不殊这张脸.......
太犯规了。
梁秋白移开目光,勾起对方胸口垂落下去的领带在手指上缠了一圈:“那你跟我说说,罗刹怎么回事?”
梁秋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天他应该还在地宫吧。”
此时距离事发才刚刚过去了一个小时,行动处的人现在赶过去调查,结果恐怕都没眼前这人知道的多,能如此精准的猜出张家到底发生了什么,除非是......
阴绪抬起头:“你刚刚去了张家?”
梁秋白指下微微用力,领带就勾着对方的身体靠了过来。
阴绪那双本是拢在黑暗当中的双瞳就这么落进了光里,梁秋白挑起了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脸,看向了那双黝黑深邃的眸子:“怎么?这么快就编不下去了?”
阴绪垂眸小声嘀咕道:“跟人打架还不允许我搬救兵?”
阴绪:“你又不帮我,我再不找人,你今天就见不到我了。”
梁秋白捏着眼前这张脸左右看了看:“林不殊,我觉得你委屈的快哭出来了。”
梁秋白将对方的下颌抬起:“要不,你现在哭一个给我看看?”
一句话让阴绪的末梢神经跟着兴奋的颤了一下,他抬眸,那双逐渐攀爬上一丝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眼前的猎物,低头狠狠的吻过梁秋白的掌心,语调暧%@昧而又赤%¥#裸的轻笑了一声:“宝贝儿,比起我,我还是更喜欢看你哭。”
梁秋白:“操!”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梁秋白眯起了一双眼睛,直接朝着对方的胸口锤了一拳:“狗东西,还能在这里撩¥@@&骚,我他妈看你就是在装病!”
阴绪:“咳咳.......”
阴绪捂着那隐隐作痛的胸口,殷红的唇角于暗处逐渐扬起了一抹笑:“秋秋,我是真病了。”
梁秋白伸手扯了扯阴绪西装外套上明显是别人的血,嗤笑了一声:“行啊,那你倒是给我说说你到底伤哪了?”
阴绪倒向身后的沙发上:“想知道?自己找。”
梁秋白:“行,那你把衣服¥#脱%#@了。”
阴绪懒懒的掀了掀眼皮子:“你来。”
梁秋白站在沙发前上上下下将人打量了一番:“你确定让我来?”
阴绪闭上双眼:“不想动。”
梁秋白气笑了。
这个死骗子。
看他一会儿怎么收拾他。
梁秋白一步上前单膝跪在沙发上,那极具侵略性的黑影拢在阴绪的头顶,似是要将对方身上的光全部吞噬掉。梁秋白看着阴绪身上那穿的一丝不苟的衣服,将那紧束在对方领口的领带抽掉,将对方的手臂反剪在身后绑了起来。
阴绪脸抵着沙发好心提醒出声:“秋秋,我是让你检查身体。”
梁秋白:“这就是检查身体。”
梁秋白:“老实点。”
阴绪被扶起来靠在沙发上,唇上的笑意更深:“行,随你。”
没了领带的越束,阴绪的衬衣领口完全散开了,那裸……%¥露在外的锁骨被昏黄的光晕映的多出了一层淡淡的粉,梁秋白爱不释手的拂过,‘啧’了一声,“你果然适合玩这种游戏。”
梁秋白曲指将阴绪衬衣的扣子一颗一颗勾开,随后攀着对方的肩头在他的耳边低语道:“阴绪,你好像有点兴%#@奋过头了.......”
阴绪的呼吸重了几分。
梁秋白轻笑了一声,将人拉开,隔着那双金丝边框的眼镜望向对方逐渐猩红的双瞳:“我记得鬼的异化状态只有一个月,为什么一个月过去了,你还没恢复?”
阴绪冷哼了一声:“你竟然拿我跟其他鬼相提并论。”
梁秋白:“你的确跟其他鬼不一样,不过......”
梁秋白半撑起身,指尖捏过对方的下颌,将那张此刻略显孤傲的脸抬起,仔细瞧了瞧那双眼睛:“此时的你,让我想到了几百年前的那个晚上。”
几百年前,酆都鬼城陷落的那天,他于漫天血红的天幕之下,看见了对方同样的一双眼睛。一身红衣,立于血海尸山之上,那双眼睛之中充斥着血腥与杀戮,像是个从地狱当中爬出来的恶鬼。
梁秋白将思绪抽了出来,目光垂落向下。
阴绪身上那本是穿的一丝不苟的衬衣已经被梁秋白扒到了手肘,以至于梁秋白一眼就看见了那一直被对方藏在衣服之下后背的猩红图案。
这是什么?
梁秋白拧紧了眉头,将手指贴在了那不断逸散出阴气的地方。
随即,梁秋白便感受到那猩红的纹路像是有生命一般的在他的手指之下震动,滚烫灼热的宛如岩浆一般,所到之处皮肤出现皲裂,露出其下森然白骨,他刚想要将人翻过来仔细检查一番,手腕却被阴绪给一把握住。
梁秋白眸子一眯:“我不是.....”
阴绪:“就你那绑人的手法平日里捆个阿猫阿狗还行,想困住我,下次还是换个方式。不过......”
阴绪将人压在沙发上,唇角的笑意深了几分:“不过你刚刚的表情很精彩,我很喜欢,所以我打算把这项游戏加进我们夫妻之间的%#情%¥#趣里。”
梁秋白生气的踹了人一脚:“我就知道,你个死骗子!”
阴绪一把握住了对方的脚踝:“张家的事情我没骗你,张文宇的确不是我杀的。”
阴绪:“我杀他都嫌脏了自己的手。”
梁秋白嗤了一声:“我看你是玩具玩腻歪了吧。”
阴绪:“话别说的这么难听。”
梁秋白:“操,滚。”
阴绪:“不行,今晚我得留下来。”
阴绪曲指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丝边框眼镜,神情十分严肃的开口道:“作为一名医生,我现在有义务教会我的学生到底该怎么正确检查病人的身体。”
梁秋白皱紧了眉头:“谁他妈是你学生。”
阴绪沉吟道:“病人也行。”
梁秋白将手臂放在对方的脖子上,扬眉笑道:“林大医生,那你说说我到底得了什么病?”
阴绪:“病人现在需要配合我检查。”
阴绪:“来,躺好,把#@腿¥#打开。”
梁秋白:“阴绪!我他妈........”
梁秋白剩余的话一句都没说囫囵,就全部被堵在阴绪发狠的吻中。
因为第二天要去南城的缘故,早上八点五十二分,顾清河准时来了后院敲门。
“沈先生,您起了吗?”
“安排的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屋内窗帘一拉,梁秋白睡得昏天黑地,等他听见门外的敲门声时,已经足足过去了十分钟。
他模模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一看表,发现才睡了两个小时不到。
照这个架势,他早晚要猝死在床%##上。
梁秋白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撑着手臂打算起身,然而联%¥##体的状态让他攥紧了垂落在身侧的手,额头上青筋冒了出来:“阴绪!”
梁秋白:“你他妈怎么还没走?”
阴绪没睡醒,听见梁秋白气急败坏的声音揽着对方的腰,让人重新躺了回去,声色倦懒的开口道:“我走了,让你跟顾清河去过二人世界吗?”
梁秋白锤了对方一拳:“我跟他什么事都没有。”
阴绪哼了一声:“他看你的眼神可不像什么事情都没有。”
梁秋白:“你怎么管天管地,还管对方喜欢谁?”
阴绪哼了哼:“因为你是我老婆。”
梁秋白:“阴小绪,我现在需要提醒一句,你和我还没结婚,你现在顶多算我前男友,哦不,P友。”
阴绪搂紧了对方的腰,恶狠狠的道:“你如果不想让他死现在就让他滚。”
阴绪:“不就是南城,我送你去。”
梁秋白痛的闷哼了一声,眯起了一双眼睛:“我他妈......你疯了?”
梁秋白哑着嗓子再次开口道:“南城是张家的地盘,到时候大会上全部都是现如今玄门内的精锐,你......”
阴绪冷哼了一声:“那又如何?”
阴绪吻了吻对方的后颈:“你觉得那群草包能认出我来吗?”
梁秋白:“........你他妈这句话真欠揍。”
阴绪:“宝贝儿,那我也只给你揍。”
梁秋白:“滚。”
阴绪睁开双眼,将手机从床头拿起,放在了梁秋白的面前:“现在给他发消息。”
梁秋白咬牙:“我不.......”
阴绪俯身在梁秋白的耳边低语:“现在距离对方敲门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你如果长时间不回的话,你猜他会在外面等多久,然后破门而入?”
阴绪:“你想让他看见你现在......”
梁秋白:“算你狠!”
梁秋白趴在枕头上抖着手指在屏幕上打字:“反正到了南城,死的又不是我,到时候你要是被抓了,别喊我去救你。”
梁秋白一顿操作猛如虎,将信息给顾清河发完之后就将手机扔在了床头:“行了发完了,你还不给我滚出去。”
阴绪:“时间还早。”
梁秋白:“.......再晚赶不过去了!”
阴绪轻笑了一声:“有我在,你还怕赶不到地方吗?”
阴绪:“更何况,这一次去南城你不是没打算用你现在的身份吗?既然如此,一个小小的弟子你急什么?”
梁秋白:“.........”
“喏,蛋糕,拿好路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