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世子爷都这样说了，这群人只得怏怏地回到各自的位置上了。
但他们的目光还是停留在柳多虞身上。
这个嚣张跋扈的世子爷，怎么变和善了？
不对，这个世子爷一开始的态度是很冷漠的，因为他身旁这人开了口，便有些高兴了。
众人在揣测柳多虞身旁的是谁。
之前春日诗会上，世子爷的伴读大放异彩，估计这人就是那个伴读了。
想到这一层，大家也分了一些余光给叶栾，甚至还带上了一些狂热。
柳多虞轻笑一声：“归之，你看，你很快就要成为凉城新贵了。”
柳多虞这话多少带着点幸灾乐祸了。
叶栾无奈地笑，他总算知道外头那么多人为何总说柳多虞了，柳多虞这个十分耿直的性格，放到哪里估计都要被人讨论上一番。
若是520听到叶栾的心声，它肯定要嗤笑一番：“你管毒舌叫耿直？”
520可能真的无法理解，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叶栾分明是男频复仇文的大男主，在此刻却变成了女频文的恋爱脑小奶狗。
叶栾道：“多虞，你就别打趣我了。”
正在柳多虞和叶栾说说笑笑之际，沈哲又来了，他还是被高鹏推上来的，神情略微有些慌张：“那…那个……”
柳多虞本来和叶栾说笑说得好好的，但此时沈哲上来插一脚，连话都说不囫囵。
柳多虞皱眉：“你想说什么？”
沈哲颤颤巍巍地向柳多虞敬酒：“我想说祝你生辰快乐！”
不等柳多虞说话，沈哲就自顾自干了这杯酒，他随后说：“我有礼物要给你……”
沈哲磨磨唧唧的，柳多虞有些不耐烦了：“你的礼物不是已经送进我家库房了？”
柳多虞说出这话的时候，叶栾奇异地看了柳多虞一眼。
柳多虞有些奇怪，叶栾这是什么眼神？
520见到这一幕极其兴奋，来了来了，这就是男频文的修罗场吗？
还怪刺激的嘞。
沈哲摇摇头：“我送你的礼物不止那一件，我这一件想亲手送给你。”
一旁的高鹏看得心痒难耐，他恨不得冲上去帮沈哲说了。不就是送礼吗，你夸擦一顿送，再说两句漂亮话不就行了？
有必要这么畏畏缩缩的吗？
柳多虞还没说话，叶栾就抢先说道：“你的礼物有什么稀奇的吗？亲手送给多虞，你不知道多虞收礼物都收到手软了吗？沈公子，省省心吧。”
沈哲被叶栾这么一刺，他脸上露出一丝愤怒，但很快就收敛住自己的神情。他不理会叶栾，继续对柳多虞说：“这是我亲手做的玉簪，虽然料子对多虞来说肯定是看不上的，但是……”
叶栾又开口呛声：“你既知道多虞看不上，又拿出来做什么？”
这场面不仅520看得激动，连柳多虞都嗅到了一丝火药味。
为何叶栾的脾气突然就出来了？
难道叶栾真的非常非常非常看不惯沈哲这些纨绔？
柳多虞一阵心惊，他心想好险自己早就与沈哲等人划清界限了。
叶栾这话让沈哲要拿出簪子的举动顿了顿，沈哲的面容有些扭曲，但沈哲还是稳住了自己的表情，他坚持着把自己要送给柳多虞的簪子拿出来。
随后沈哲对柳多虞说：“多虞，今日是你的生辰，我祝你生辰愉快。”
朴实又简单的祝福，在配合着沈哲将簪子递出去给柳多虞的举动，还有沈哲脸上带着的真诚。
众目睽睽之下，柳多虞不收下沈哲的礼物都有点说不过去了。
叶栾刚要开口，柳多虞就按住叶栾的手。
叶栾的话堵在嗓子眼里出不来了。
柳多虞的手按在叶栾的手背上，叶栾这才发现，柳多虞身量不仅比自己小，连手都比自己小了一圈。
叶栾低着头，他愣愣地看着柳多虞和自己的手相互交叠，心里不由得生出一种满足的喟叹。
“主角叶栾黑化值：15。”
柳多虞清清嗓子刚要说话，就被这系统播报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一回事？
但很快，柳多虞就知道了，一定是自己为叶栾出头，叶栾这才会降低黑化值！
果然！只要自己对叶栾好，叶栾的心态就会极度平和，一点都不想毁灭世界了呢！
柳多虞更加要维护叶栾了，他不仅要维护叶栾，还要彻底和凉城这一群纨绔划清界限！
“沈兄，你已经送过我礼物了，不用再送了。就跟归之说的一样，我不缺东西，当然，这不是看不起你的意思，只是咱们到底同窗一场，也没有什么瞧不起瞧得起的。我只是不想让别人觉得，我柳多虞是一件礼物就能收买的，我柳家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巴结的。”
柳多虞这话一出，众人的脸色就凝重了一些，而沈哲的脸色可以说得上是灰败。
第049章 学考卷子
众人开始打起哈哈来，而沈哲的嘴唇嚅嗫了一下，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他只看了柳多虞的神情一眼，就不敢再说。
如今的他，是说什么都要惹柳多虞烦，索性就不说了。
而众人散去，他们的目光终于没有再聚集在柳多虞身上了。因为柳多虞的一番话，他们算是知道了，这个世子爷不比总督好说话。
而柳多虞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得意洋洋地跟叶栾说：“怎么样？”
这一副高兴的小模样实在是让叶栾心痒痒。
叶栾低下头，他垂眸往柳多虞的碗里夹了一筷子菜：“多虞很厉害。”
柳多虞沾沾自喜：“那是自然，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叶栾觉得心里暖暖的。
而520看见叶栾这幅不值钱的表情，它撇撇嘴：原来男频大男主也可以是恋爱脑，001要是回来了，看见这种情景，肯定要气得跳脚大骂吧？
毕竟是001的男主，活生生就被柳多虞变成了女频文的小奶狗，001该有多憋屈？
520想到这里，就想笑。
而520偷着乐的样子被眼尖的柳多虞看见了，他心道：“001又在憋什么坏招呢？”
但下一秒柳多虞的注意力就被叶栾吸引过去了，他和叶栾有说有笑，完全忘记了要质问“001”这回事。
等到宴席尾声，孔淮又来了。
叶栾捏得骨节泛白，这群人，怎么阴魂不散。
但叶栾抬起头就是一张挂着淡淡微笑的脸：“孔兄，你也是要给多虞送礼吗？”
听到叶栾这话，柳多虞下意识就要蹙眉。
而孔淮立着的时候像一棵小青松，他端方雅正，只有面对着柳多虞的时候眼里才出现一丝温情。
孔淮道：“不是，我不是要来送礼物的，我的礼已经送过了。”
叶栾看向孔淮的眼神里含着尖锐，他勾起一抹笑：“那孔兄这是……？”
孔淮解释道：“我是想来告诉多虞，再过一段时间，咱们书院就要举行学考了，我这里有一些题目，都是往年的学考题，想给多虞看看。如果多虞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问我就成。”
天禄书院作为凉城最好的书院，是许多学子挤破了脑袋都想要考进去的。天禄书院也并非是不给旁人机会。
每隔一段时间，天禄书院就会举行学考。而学考中的优秀者，就能破格进入天禄书院。天禄书院中的上中下三品班的学子也要参加学考，连续三次学考的成绩都达不到标准线时，就会被下调一个等级。下品班的学子则会被退学或是退去学子身份成为书院的伴读或童子。
正是由于这样优胜劣汰的机制，天禄书院的学子群体一直都是有着较高水准的。
当然，里边出了柳多虞这个漏网之鱼。
孔淮可不是沈哲这样的鲁莽之人，他做事自然有自己的目的。
520在一旁看着这一出又一出的戏，它又叹道：这孔淮真是够隐忍的，还有谋略有心计，和叶栾比竟差不了多少。可惜，叶栾终究是叶栾，是皇室精心教养了十五年的大皇子，孔淮是比不上的。
叶栾嘴边的笑慢慢地冷起来，他早知道孔淮不好对付，却没想到孔淮竟会采用这样迂回的方法。
果然，叶栾看到柳多虞有些被孔淮说动了。
柳多虞对孔淮说：“这样啊，那谢谢你啦，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好了。”
柳多虞自己倒是不怎么在意自己的班级等级，但是叶栾肯定要在上品班。柳多虞不仅要让叶栾在上品班，还要让叶栾考出一个非常好的成绩，最好能够是那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让书院众人惊讶称赞一番，再让凉城的所有读书人都知晓王归之这个名字。
没错，柳多虞要为叶栾造势。
他爹有从龙之功，他必定也要有！
这才是整整齐齐的一家人嘛！
孔淮得了柳多虞的这番话，他笑道：“多虞和我之间，还这么客气做什么？”孔淮一边说，一边给柳多虞拿出往年的学考题。
柳多虞的注意力被孔淮的动作吸引了，他根本就没注意孔淮的话。
倒是叶栾的脸色又黑了一分。
场外人高鹏用胳膊肘撞撞沈哲：“瞧见没？你要是能这样，还愁什么？”
沈哲哂笑一番，并不作他言。
柳多虞收下了孔淮的学考题，俩人又互相客套了一番，孔淮才离开柳多虞的身边。
众人虽然没有明目张胆地看柳多虞，但柳多虞身着一身红衣，容貌张扬，在全体宾客中是最显眼的存在。因此柳多虞身边多了一个孔淮的时候，大家自然注意到了。
他们正等着孔淮像刚刚的那人和沈哲一样被柳多虞赶走，但没想到柳多虞不仅没有将孔淮赶走，甚至还收下了孔淮的什么东西，甚至还和孔淮多寒暄了好几句话。
来这宴席的都是凉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而孔淮算是凉城最有才学的学子之一，他们当然认得孔淮。
只是没想到，孔淮和柳多虞这个世子爷的关系竟这么好？
这样想着，他们看孔淮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只见孔淮从柳多虞那里离开之后，便施施然地坐到了高鹏所在的那一桌，他全然不顾别人目光，自顾自地吃着自己的东西，当所有人都不存在。
有人默默在心里给孔淮点了个赞：没错，就是这样有风骨的读书人才能够撑得起武朝社稷！
沈哲忍不住低声骂了孔淮一句：“你装什么呢？跟花孔雀开屏一样。”
孔淮这时睨了沈哲一样：“怎么？你不装是因为不想吗？”
气得沈哲差点要伸出拳头来打孔淮，但好在高鹏一直审时度势，一下子就按住了暴跳如雷的沈哲。
而那边柳多虞献宝似地将刚刚从孔淮那里得来的学考卷子捧到叶栾面前：“归之，这些卷子你可要好好利用。”
叶栾怔住了：“这是……多虞为我要的吗？”
柳多虞的嘴唇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那当然啦！我是个笨蛋，这卷子对我没什么用，我当然是给你用呀，况且等你学会了，还能教我呢！”
叶栾酸溜溜地说：“孔淮不是说你不会的问他，他教你吗？”
柳多虞瞪大眼睛：“我有一个春日诗会的头彩获得者在身边，为何还要舍近求远去找他？”
舒坦，叶栾的心里可真舒坦。
第050章 脑瓜子飞速运转
叶栾面色柔柔，他点点头：“对，多虞说的是，多虞想听什么，我就给多虞讲什么，哪里还轮得到他来教你？”
柳多虞十分赞同地点点头。
这时候柳承勇端着酒杯过来了，他调侃道：“王归之真是不得了了，能够让我家小鱼在众人面前为你撑面子，你可是这么多年来的第一个。”
520正喝着参汤，它一听柳承勇这话，一下子没忍住，参汤从嘴里喷了出来。
520抹了一把嘴巴，它神情古怪，这是什么烂俗剧情？
但柳多虞全然没有察觉到520的神情，他只盯着自己的兄长：“兄长，你要干什么？”
柳承勇无奈地笑：“我能干什么？你就放心吧，我和王归之如今是好兄弟，我怎么会对自己的好兄弟不好呢？王归之，你说是吧？”
面对柳承勇的挤眉弄眼，叶栾勉勉强强点头说：“是。”
听到王归之这话，柳承勇展开笑颜：“小鱼，你看，连王归之都这么说了，你还不相信我吗？”
柳多虞半信半疑道：“好吧。”
有他看着，他兄长应该不会乱来。
柳承勇凑到柳多虞身边，他俯下身对柳多虞说：“小鱼，你猜京都谁来了？”
柳多虞一时有些疑惑：“谁来了？”
柳承勇就不告诉他：“你先猜猜，猜对了，我今日再送你一份礼。”
听到送礼这两个字，柳多虞的兴致明显就被提起来了：“谁？陛下？”
柳承勇伸出手戳戳柳多虞的额头：“你想什么呢？不对，再猜。”
柳多虞又猜：“左相？”
柳承勇摇头：“不对，你再猜。”
柳多虞纳闷了：“那还会有谁来？”
柳承勇低声说：“右相。”
就是那个和自己父亲不和的右相？
当初武朝未建之际，皇帝、柳天和左右两相算是顶号的兄弟。
或者说，称为忘年交更为合适。
当时他们之中，最小的是柳天，他才二十岁就在战场上杀出一些名声了。而皇帝比柳天大两岁。
这左右二相，却比皇帝大十五岁。
是以皇帝娶了右相的女儿。
据说这右相一开始和柳天相处得很好，但奈何柳天是个木头呆子，右相捉弄了他几次，他就不和右相玩了。
所以现在皇帝中立，但更倾向于他的岳丈右相，而右相自成一派，柳天和一个老古董左相统一战线。
柳多虞想了好一会儿，他都没有想到右相来找他爹做什么。
柳多虞也这么问了，柳承勇晃了晃酒杯：“谁知道哪个老狐狸买的什么药，他和父亲已经商谈了好久了，也不知道谈出个什么事情来。”
右相，柳多虞想到叶栾。
叶栾就是给右相府里递了信，想通过右相归位的。
想到这里，柳多虞扭头看了一眼叶栾。
叶栾好似有所知觉，他在柳多虞看他的那一刻，回看柳多虞。
柳多虞被叶栾的目光整得有点心慌，他下意识地躲避了叶栾的眼神。
柳承勇有些奇怪地看着柳多虞：“小鱼，你跟王归之对什么暗号呢？”
柳多虞摇摇头：“没事，你继续说。”
柳承勇道：“我说完了呀。”
是的，这件事的始末就是京都右相借柳多虞生辰之名，来找他父亲不知道商谈什么事情。柳承勇就怕他这个武夫父亲会着了右相的道。
柳承勇想着说让柳多虞去看看。
虽然父亲说不能让人靠近，但是父亲一向疼爱弟弟，要是弟弟去了，一定不会挨骂的。
柳多虞看着柳承勇的脸，他无奈道：“兄长，我已经知道你的意思了。”
柳承勇笑眯眯地说：“小鱼就是聪明。”
正当柳多虞要说些什么时，柳天就过来了。
当然，与柳天并肩的还有右相。
这是柳多虞猜的。
因为他爹旁边的这个大伯从上到下就透露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柳多虞作为一个曾经的纨绔，他能够看得出来这个大伯身上穿的戴的，无疑都是好东西。
柳承勇是认得出右相的，他当着众人的面对右相抱拳：“右相大人。”
那个陛下的岳丈，皇后的亲父亲，皇子的亲外祖？
那个事事算尽，将朝堂权术玩弄在股掌之间的右相？？
在场的虽然都是凉城非富即贵的人物，但是和京都右相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喽啰。
他们连忙行礼：“参见右相大人！”
唯有柳多虞和叶栾好像还是一副愣愣的表情。
柳天对柳多虞介绍道：“小鱼，这是你右相伯伯。”
柳多虞其实不是愣，他只是没想到他爹和右相会同时出现在宴会上。
柳多虞不可避免地又把目光投向叶栾，难道叶栾现在就要归位了吗？
叶栾接受到柳多虞的目光，他以为柳多虞是在担心自己不行礼而被右相责怪，或是担心自己无法自如地应对这个场面。
叶栾投给柳多虞一个让他安心的眼神，随后他像孔淮等一众学子一样，给右相作了个揖：“见过右相。”
见到叶栾的动作，右相的眼皮子一跳，他赶紧说：“行了行了，你们就别整这一套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来这里耍官威来了。多虞啊，你如今年满十六啦，我虽没有看着你长大，但我和你父亲的交情甚笃，此次来凉城便是为祝你生辰快乐的。要去看看我给你送的生辰礼吗？”
柳多虞揪着手指头：“右相伯伯，不了，我的生辰礼你直接给我父亲就好了……”
他可不敢跟着右相走，到时候被拐走了都不知道。
右相笑眯眯的，他头发花白，脸上的细纹已经很明显了，却精神抖擞，看样子不像父亲说的那样是个老狐狸，相反，柳多虞看着他倒是像一个和蔼可亲的老顽童。
右相说：“我给你的生辰礼，可不好交给你爹爹，这可是得你亲自验货的。”
柳多虞张了张嘴，他刚想说话，右相又说：“多虞身边这位是……？”
柳天为他介绍道：“这是小鱼的伴读，名唤王归之，他可是个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前段时间刚在春日诗会上拿了头彩，现在可是我们总督府的重点培养对象！右相可要替我好好关照他。”
右相点点头：“柳兄的忙，我自然是要帮的，既如此，这位王归之小友就随我们一道去吧，等我给多虞看完生辰礼，再好好提点你一番。”
能被当朝右相提点，这是多大的殊荣。
但叶栾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受了：“多谢右相。”
柳多虞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好像叶栾并没有在今日复位的想法。
那右相过来是要做什么？
还有他爹，他爹分明认得出叶栾的身份，为何还要和右相演这样一场戏？
柳多虞这个小脑瓜快要转不过来了。
右相一挥袖子：“走吧，小友们。”
确实，在座的都是小友，毕竟他们的年纪都没有右相大。
柳多虞看到柳天眼睛一瞪，但还是没有反驳右相的话，直直地跟着右相走了。
柳多虞和叶栾跟在他们俩身后。
而柳承勇道：“哎，父亲，右相，我要去吗？”柳承勇已经迈出一步，就要跟上来了，而他下一秒就听到柳天说：“你来什么来？你就好好在这里照顾客人！”
柳承勇的脚步硬生生地停止并拐了个弯，好好好，右相让您不高兴了，您就来使唤我了是吧？
柳承勇认命了，不去就不去呗，他喝酒乐得自在呢。
柳承勇走到自己兄弟的席上，揽肩搭背地和一众兄弟喝起酒来。
柳多虞没想到，右相带他去看生辰礼，竟直接带他们出了府。
柳多虞张嘴想问，但却什么也没有问。
右相笑着说：“小友，别着急，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柳天这时候也不装了，他冷哼一声：“哼，就会卖关子。”
右相笑而不语。
马车走呀走，走到了万福楼门前。
右相领着他们下车，以往都十分热闹的万福楼，此刻却有些空荡荡的。
柳多有些疑惑，怎么一阵子不去万福楼，如今这么凋零了？
难道现在的酒楼业都不景气？
万福楼的小厮们都很有眼力见，一瞧见他们的马车就上来迎，带着他们走入楼内。
而万福楼内部的景象更是坐实了柳多虞的想法，楼内一个人都没有，当然，除了万福楼里边的管事和小厮丫头们。
万福楼内所有的人好像都在等他们，他们齐刷刷地站成三排，一起迎接柳多虞他们。
柳多虞又更加好奇了，他这时心里隐隐产生一个想法：这右相要给他的生辰礼，不会是这座万福楼吧？
柳多虞想到这儿，整个小心肝都在颤抖。
天啊，这要是真的把万福楼送给自己了，自己不得高兴疯了？！
要知道，凉城地处边塞，本来就没有什么繁华的地方。但是这万福楼所在的地段，可是全凉城最热闹最繁华的。
再加上这万福楼又自有一套营销策略，所制作的菜品点心又十分新颖，这才成了凉城小姐公子们的常来之地。
叶栾瞧见柳多虞隐藏不住的笑，他凑过去，明知故问道：“多虞，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叶栾这一问，柳天和右相的目光都朝柳多虞看过来。
“没事呀，我就是高兴，又可以吃到万福楼的点心了。”
柳多虞说着，还背着柳天和右相悄悄瞪了叶栾一眼。
这一眼瞪得叶栾喉咙发痒。
右相背着手，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多虞要是想吃，以后什么时候都能够吃得到这万福楼的点心，只希望你不要吃腻才好。”
这话听得柳多虞内心狂喜，他面上扭扭捏捏地说：“右相伯伯这是何意呀，万福楼的点心也不是我想吃就能够吃的吧？我要想随时都可以吃到万福楼的点心，只怕要成为万福楼的主人才可以呢。”
柳天扶额，他不愿再看自己儿子这拙劣的演技。
叶栾眼眸带笑：“是呀，右相大人说得轻巧，难不成要把万福楼送给多虞吗？”
柳多虞夸张地捂住嘴：“归之，你怎么能这么说？要是右相伯伯并没有打算送我万福楼，你这样让右相伯伯多没面子？”
叶栾“安慰”他说：“怎么会？右相大人与侯爷是好朋友，而你又是右相大人疼爱的小辈，别说是区区一个万福楼，就算是京都里的铺子，我想右相大人都不会吝啬的，对吧，右相大人？”
柳多虞也对着右相眨着眼睛：“是吗，右相伯伯？”
右相强颜欢笑：“是…没错……不就是一个万福楼，我肯定是要送你的，多虞可真是聪明，连这都想到了。”
柳多虞喜滋滋：“还是归之比较聪明。”
右相一口老牙差点要咬碎，虽然这万福楼确实是要送给柳多虞的生辰礼，但柳多虞和叶栾开口要，跟他提出要送，完全是两个概念。
尤其是这祖宗还步步紧逼，他这也只能强颜欢笑地说要送了。
柳多虞等人道了雅座，马上就有小厮送来契约书。
右相道：“多虞，我与你签字画押，再将这契约送去官府公证，以后这万福楼就是你的了。”
这契约一式三份，柳多虞和右相一人留一份，官府还要有一份留存下来，作为日后房权产生纠纷时的证据。
柳多虞识字，他看见这契约书上写着右相无偿将万福楼赠予他做生辰礼，他就高兴得要撅过去。
一个万福楼，可是顶他四五个铺子的！
没错，柳多虞的铺子总算是开起来了，因为所售卖的奇珍异宝太过稀有，多是只此一件，便吸引了许多人上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