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的时候还担心被袁毅发现之后袁毅会不高兴，没想到袁毅非但没有不高兴，还反过来担心他们是不是违规行动，不禁有些感动，异口同声道：“不麻烦，您请。”
袁毅拿上东西离开，仿佛刚才打人的事与他无关。
周星染还在后面喊，袁毅瞅都没瞅他一眼。
而这一幕也被其他从医学院赶来的人看见，这里自然也有厉恒。
岳臻说：“不用去看看么？袁学弟他毕竟还……”
厉恒垂眸，掩住刹那的温柔，“不用。他老公壮得跟头霸王龙似的，他儿子不至于这么点小事都经不住。”
但这个周星染和方晶，看来是不能留了。
第25章
袁毅到家的时候，他在学校里跟周星染打架的事情就已经传开了。学校领导们都知道袁毅的情况，也担心出什么意外，便第一时间联系了简教授跟厉校长。
厉校长电话没打通。简教授得知之后立马放下手上的工作找到袁毅，上上下下好好查看一通，确定没什么损伤才稍稍松口气道：“你可真是吓死妈妈了，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袁毅说：“没事的妈。他一个温室里长大的少爷也没有多少力气，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不过我当时有点生气，还手了。”
简玉茹说：“还手就还手了，咱们当然不能挨欺负。只是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下回万一要是再有这种事，你千万要先记得保护好自己。你放心，妈肯定不会让你吃亏，最重要的是咱们自己不能受伤，不然后悔都来不及了。那个周星染才几斤几两，怎么能跟你比？伤了一点都不值当。”
天知道她从老同学那里听说袁毅跟周星染打架了有多紧张，这要是真的伤了碰了，别管是大的还是小的，那都叫她心疼呀！
还好看起来没什么。
不过简玉茹怎么想都不太放心，与袁毅商量道：“要不咱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吧？让你洛姨给你检查一下，这样妈妈心里也踏实。”
袁毅稍一想便点头道：“也行。”
简玉茹看他这么痛快，反倒愣了愣。可一看他狡黠的目光，瞬间便明白了他在想什么，笑道：“小滑头。你呀，看着老实，实际上蔫坏。”
袁毅摸摸鼻子轻咳一声，“那要不不去也行。”
简玉茹说：“去，怎么不去？就是要让周谈达和方晶知道他们儿子干了什么好事。也让上头的领导瞧瞧他家怎么教儿子的。不像话！走。”
简玉茹带袁毅去了医院，坐的天狼舰队的飞行器。
出门之前简教授还让袁毅扶着点腰。袁毅觉得有点夸张了，但是出门之后装起来可一点也没含糊。于是看见的人都知道袁毅看起来很不舒服。
周谈达听到消息，脑子嗡一声，第一时间联系方晶，怒道：“我让你看好儿子，你到底怎么看的？！你看他干的好事！你们是不是成心想气死我？”
方晶已经从派去跟着儿子的人那听到了事情经过。她原本就在犹豫要不要给简玉茹打个电话先问问袁毅的情况再说。可是这劈头盖脸一通被吼，她就火了，“你就知道怪我和儿子！你怎么就不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咱们染染脸都被袁毅打伤了！他可是个omega，要是脸被打坏了以后可怎么办！”
“怎么办？你还好意思问怎么办？谁让他跑去找袁毅动手的？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把他看好，是不是说过让他别再惹事！他把我的话听狗肚子里去了？现在简教授带袁毅去医院了。袁毅要是真有个好歹，我看你们怎么办！”
“大不了道个歉！再说袁毅他那都是装的。染染都说了根本就没打到袁毅，反倒是袁毅把他打了。我还没找他算账呢，他倒好意思去医院！”
"行行行，我懒得再跟你说这些。你赶紧，带着染染去医院，给袁毅道歉！"
“我不去！”通讯器开了免提，周星染一听要去道歉，立时被针扎了一样弹起来，“凭什么要我给他道歉？打人的明明是他！”
“谁让你先动手的啊？你要是不去打他他能打你吗？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蠢货！”周谈达一想到竞争对手明里暗里的嘲讽，他就恨不得当场杀到家里揍儿子一顿，“你废话少说！你要是再不去看我回家不打死你！”
“那你就打死我好了！反正你给我穿好的用好的不过是想把我当个货物一样给你的晋升铺路用而已！妈，我死也不去道歉。都是袁毅把我害成这样的凭什么要我道歉？我不去！”
“好好好，不去不去。”方晶想想也是来气，“周谈达，我就想不明白了，简老爷子再厉害他也快退了，你这么巴结他还有用吗？袁毅嫁到厉家也一个多月了，你的调动一点风声没有，袁毅的气焰倒是长不少！简老爷子在位的时候要是不拉你一把，你这些不都是给猴唱戏白费工？”
周谈达也是一寻思起这事就头大。但他这山头都已经拜下了，另换哪是那么容易的？到时候别说升迁，搞不好彻底在军界沦为笑话。
可就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周谈达问：“我之前让你每个月给袁毅打十万块钱你打了吗？”
方晶没想到丈夫憋了半天憋出这样一句，心中不齿得很，说道：“他把我们和白家的聚会都给弄黄了，我这气还没消呢我还给他打钱？你当我脑子被门夹了吗？”
周谈达万万没想到这事妻子居然没办，气得脑门疼，“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儿子就跟你一样蠢！”
方晶骂道：“对！我和儿子都蠢！你有本事你跟我离婚！”
方晶把通讯器直接砸到沙发上，“不可理喻！”
周星染吓一跳，担忧道：“妈，一会儿爸会不会真的过来打我啊？”
方晶脸色铁青，“打什么打？他敢！你别怕，凡事有妈在呢。他不就是看着袁毅肚子里有厉家的种才一直伏低作小么？可你看咱们家得到什么了？我看你爸就是糊涂！”
看到儿子的脸越来越肿，方晶感觉像是自己被打到一样火气猛升。
她是从来都没舍得碰过儿子一根手指头！
她拿起水杯猛灌一口，“袁毅他个小贱种，仗着有了厉恒的孩子就敢骑到我们头上，反了他了！我看他要是没了孩子他还敢不敢这样嚣张跋扈！”
周星染被母亲眼里的杀气震得狠狠哆嗦了一下，“妈，你想做什么？”
方晶道：“做什么？他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要让他永远生不出孩子！看他到时候还有谁会要。染染你放心，妈妈肯定会帮你出这口气，绝对不让你受委屈。”
周星染皱眉说：“可是妈，他身边有当兵的跟着他保护他。再说万一被发现……”
方晶眸色阴沉，“你懂什么？想成大事心就要狠。再说又不是我们亲自动手，你怕什么？这事你就别管了。反正你们也快考期末了。最近你在家里好好养养伤，这学期就别再去学校了，省得看见那些人心烦。妈妈给你请个老师到家里来教你，到时候咱们也一样能顺利毕业。”
让袁毅的信息素变味的事，被白万哲放鸽子的事，这又复仇不成挨顿打，周星染也一点想去学校的念头都没有了。其实之前也不想去，只不过实在是不揍袁毅一顿难消他心头之恨他才去的。哪曾想恨没出成，又添一笔新恨。
或许真像他妈妈说的那样，只有让袁毅这辈子都生不出孩子才能出了他这口恶气！
周星染铁了心要让袁毅栽个跟头，可是想到父亲他心里也还是怵的，便说：“妈，要不我去外公家先住一段时间吧？万一我爸真回来打我，我又打不过他。你干脆让老师去外公家里教我行不行？”
方晶却凶道：“你怕什么？！咱俩平时就是太敬着你爸你爸才总以为咱俩蠢呢！听妈的，咱们哪也不去，我倒要看看咱们就不道歉他能怎么着！”
周星染想想这话好像也不是没道理，一退再退都没有退路了，难不成还能真的打死他么？
娘俩于是没一个去道歉，也没一个离家暂躲风头。
袁毅到了医院之后，洛医生亲自给他做了检查，确定什么事也没有，两个孩子都好好的。但往期也有过出了意外之后当时没什么表现，后期出现流产征兆的，所以保险起见，洛医生让袁毅在医院住一天再走。
这也正合了简教授跟袁毅的意。袁毅便在一间安静的病房里住下来，一边写检讨书一边吃水果。
检讨书是给学校写的，里面声明打架是他不对，他违反了校规。但是当时被突然攻击，他很怕伤到孩子，所以没有经过详细思考就对对方进行了反击。他冲动行事实在不应该，他愿意接受学校的处分。
通篇态度诚恳，只是没有一处有向被打的当事人道歉的意思。他这封信就是向学校表明他错也只错在违反校规，但还手打人没有任何不对。
简教授看完之后笑说：“行，就这么发出去。不过要加几句你和孩子受到惊吓的事。”
袁毅加上了，发一份到学校政教处，还有一份发到学校论坛。
很快就有好心人帮他配上了事发当时的视频。视频里明明白白显示，是周星染先动的手。袁毅跟周星染扭打一会儿周星染还不肯罢休，袁毅这才打了周星染。
视频是从高空拍摄的，非常清楚，而且把每一个动作都收录进画面里了，周星染就是想赖也赖不掉。
学生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又多了一条。
刚入夜冬狼带着消息过来找厉恒，“夫人住院了，不过问题不大，就是例行观察。周谈达已经回家了，他似乎要跟方晶离婚。”
“离婚？你们监听他通讯器？”
“那倒没有，风险太大了。是他家里传出来的。”
“这老东西，鬼心思倒是不少。”厉恒手里打磨着一块石头，“他好歹是个守备长，家里难道连个隔音系统都没有？离婚又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他还让左右邻居知道，他不过是想试探简教授。袁毅嫁到厉家之后与以往行事大为不同，姓周的肯定怀疑过是不是简教授出的主意。”
“那就是说他不过装装样子，其实根本没想离？我还觉得他离了挺好，对夫人不好这事我看主要就在方晶跟周星染的问题上。要是离了，起码表面上周谈达对夫人这个外甥应该不错。”
“话不是这么说。他一离婚袁毅跟厉家就得背一半锅，那些不知情的肯定会说是这次袁毅跟周星染打架之后周谈达才被厉家逼的跟方晶离婚。很多时候传谣言这事，不是因为传的人深信谣言，而是他们希望事实就是如此。如果周谈达跟方晶真离婚，再不升反降，那以后落到袁毅跟厉家身上的难听话就多了去了。再怎么说袁毅也是他们养大的。就是不知道周谈达是不是要走这一步。他把离婚这个消息‘放出来’应该也是在试探厉家和简家的态度。”
“那到底让不让他离成？”
“当然是不让。你没听过婊子配狗天长地久？垃圾就该跟垃圾绑一起，离什么离？而且袁毅还怀着孕，怎么能让他被这些烂事影响。”
厉恒说完轻轻吹气，将石头边上磨出来的细粉吹开，露出两粒绿豆一般圆润的小石粒。这两粒石头不大，看上去里面却像有水在流，有星光在闪动。
这不是华美星产物，这是他们在异星执行任务时带回来的，名叫“星海胶河”，别看名字普通，个头不大，可绝对的价值连城。
冬狼看出是什么，暗暗心惊。
厉恒这时小心把两粒小石头放进一个星河水晶瓶里，穿上链子，“你去让绯蛇出来一趟，给第四守备区找点事做。另外你再找个人给方晶送点消息。”
冬狼听完，“属下懂了，马上就去办。”
厉恒摆摆手。待冬狼消失在室内，他拎起手上新做的项链，仔细凝视着。然后第无数次把想去医院看袁毅的念头打消。
他最终也没有去医院。
可这一晚，方晶却亲自跑到医院来了。
她来见一个人。
第26章
在认识周谈达之前，方晶只是在周谈达驻地的一家酒吧驻场的歌手。没有什么大的名气，嗓音也只能说还行。但是她年轻时漂亮，又会粘人，恰好挠在了周谈达的痒处。
当时周谈达已经有个未婚妻，可方晶连撩带哄，手段了得，没用上半年就让周谈达跟未婚妻提出分手。
后来方晶未婚先孕，周谈达很快就把她娶回了家。
可以说方晶在嫁人这件事上颇费了些心机，并且在嫁给周谈达之后，她也时刻记得自己的出身，没少给自己未雨绸缪。
她来医院找的是她以前在驻唱期间认识的一个姐妹。是个beta女性，名叫艾文娜，原本在酒吧调酒。方晶搭上周谈达之后也没忘了她，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拉过她一把。
艾文娜很承方晶的情。现在她在医院里开了间餐厅，生意一直不错，只是两人不想让人知道她们过往认识，所以平时见的次数并不多。
“你这脸怎么回事？”艾文娜刚把人带到她自己在医院里休息的地方，就发现摘下帽子的方晶脸上有一个很清晰的巴掌印。
“周谈达打的。”
“因为染染在学校里跟袁毅打架的事？”
“你怎么知道？”
“猜的。那个视频现在在网上已经传开了。袁毅嫁到厉家，你家周首长肯定得跟他保持好关系。现在染染跟他打架了，那还不第一个让染染去道歉？”
“呵，还真让你给猜着了。”方晶说，“其实我也有心理准备，他肯定得逼着染染去道歉，但我没想到因为我们拒绝他就对我们动手。”
再怎么说也是十多年夫妻，她想着这点事怎么也不至于，没想到周谈达不但打了孩子，还把她也打了。
可能他们这么多年在一起从没打过架，顶多是争吵，所以她一直存着侥幸心理，下意识觉得周谈达不可能打她。没曾想居然打她的脸！
艾文娜找了支药给方晶轻轻抹上，“这手也太重了。那视频我看了，明明是染染被打了，就算事情是染染先挑起的，那对方也没吃亏不是么？干嘛还让染染去道歉？”
方晶也是气这一点，要是她儿子没被打的话，去道歉她也认了。可脸都被打成了那样还让他们去道歉，这也太窝囊了。
艾文娜说：“你说这个袁毅，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他胆子这么大呢？据说他还给学校写了检讨书。现在他这么一搞，网上几乎一面倒的都是在说染染活该挨揍。”
这年头只要是有卖点的消息，放到网上之后就会传得飞快。现在也不光是打架的事情，用定制的洗衣液害袁毅的信息素味道特别难闻的事也被重新扒出来了。网上现在到处都是骂周星染的。
方晶这几天都懒得打开新闻，因为没一条是她想看到的。想到袁毅近来做的事，她也觉得纳闷，“你说他以前难道都是装的？我是真没看出来他是这样的人。”
“我也没有。不过如果他真的一直在装，那这心机也未免太深，你可得想想办法，不然他万一不顾念亲情，那他借了厉家的势，以后对付你还不跟玩儿一样？”
“我来找你就是想谈这件事。你跟钱豹是不是一直有联系？我想让他帮我个忙。”
钱豹是她跟艾文娜在酒吧的时候认识的一个人，这个人只要有钱，什么事都能办，而且绝对不会透露买主的信息。据方晶所知这个人这些年慢慢也把生意做到了暗处，势力是越来越强了。
方晶现在不求别的，她就想让袁毅下了厉家这条船，让袁毅再也生不出孩子。
在她看来搭上厉家走的就是一步臭棋。就该让周谈达赶紧改变主意。
方晶说出自己的诉求，结果却被艾文娜道：“你犯什么糊涂？简家老爷子是快退了又不是快死了，你要是真在这个时候让人伤了袁毅，你们一家都得吃不了兜着走。而且袁毅肚子里的孩子可不光是简家和厉家看重，军部本身也很看重吧？这件事可不能做。”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让我生咽了这口气？我可实在咽不下去。”
“没让你咽，但你说的方法也不行。你怎么就忘了，你当初跟周谈达……”艾文娜拍拍后颈，笑中带着打趣。
“你是说让我再用那个药？可是我已经没有了啊。”
“笨，药没有再弄点就行了。重点是这事不能你来做。”
“可是除了找钱豹，我也想不到有什么合适的人来做这件事。”
“怎么找不到？不是有个现成的？”
“……”方晶愣了一下，突然懂了，“对啊我怎么把他忘了。”
“就是。你放着他不利用找什么钱豹。你知道现在钱豹帮人办一次事要多少钱？可别给自己找麻烦。这事我帮你办。但你这段时间不能再来见我，有事咱们老方法联系。”
方晶当初能跟周谈达在一起，艾文娜在暗中属实出了不少力。方晶是全盘信任这个姐妹的，闻言点头，“行，你放心，不让你白辛苦。”
艾文娜笑说：“咱们姐妹之间说这个就太见外了。不过你可想清楚，真要这么办？这事要是被周谈达知道，你们的夫妻关系可能就真要到头了。”
方晶狠心道：“到头就到头。这些年我也捞了不少。再说你也知道我最受不了什么。”
她父亲家暴，她小时候眼睁睁看着母亲被打，她自己也跟着被打，所以她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谁要是敢打了她和她的孩子，她绝对没法原谅！
方晶咬咬牙，“那个药，你确定能让袁毅以后彻底不孕吗？”
就算流了一次，基因匹配度是不变的，厉恒的精·子肯定不会只用一次就没了。
艾文娜道：“你看你自己不就知道了？”
方晶瞪艾文娜一眼。不过艾文娜说的也没错。她当初就是用了一种叫“同环香素”的异星药物做辅助，诱惑周谈达，所以人是留住了，可生了周星染之后就再也没有怀过。不然她肯定还会再要几胎，因为她知道周谈达一直都很想要个alpha孩子。
艾文娜这时说：“染染跟袁毅刚打完架，所以咱们说的事我得过几天再办，这段时间你也别太心急，等我消息就行。还有，既然要做这个事，你最好还是让染染去道个歉，我也知道这样窝囊些，可不能让外人觉得你们还对袁毅有意见。”
方晶心里有气，但也知道艾文娜说得有道理，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一个小方盒放到桌面，“我听你的。这个送你。”
艾文娜瞄了一眼盒子，笑着说：“行，你快回去吧。”
方晶戴上帽子离开。
她走之后，那小方盒才被打开，露出里面一条红宝石手链。
手链的成色倒是不错，只是艾文娜没看到标签，而且链子卡扣上也有了一定磨损，稍仔细看看就挺明显。她轻笑一声把东西随手放到一边。
军区总医院。
袁毅住了一宿，第二天天蒙蒙亮便醒来。这地方看着挺舒服，各项设施也齐全，但他睡得一点也不好。
虽然不想承认，但很大的原因应该是这里没有厉恒的味道。
于是他嘴上不说，收拾起东西来是非常的麻溜利索，洛医生一放行，他打完招呼头都不回地走了，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躺到床上趴会儿。
这床会很奇妙的给他带来一定安全感。他在上头滚了两圈，重新进入备考状态。
与此同时，周谈达接到下属通知，第四守备区有星盗出现，当地发生抢劫案，烧了一大片房子，而且还被劫走了不少居民。
烧了房子是小，这事周谈达自己都经常干。干完报损，政府批下来补修的钱他自己还能扣一部分。
但是最近他正为了晋升的事头疼，绝对不可能在这节骨眼干这种事情，当即叱问下属，“谁让你们做的？！”
下属慌忙解释说：“不是啊首长，我们哪回也不敢劫人啊。”
房子坏了好说，人要是出了问题，上面是必定要问责的。
周谈达思索片刻，决定连夜赶回驻地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奥万塔帝国的守备区有两种，一种是地面上的，一种是地外的。地外的一共有三百六十八个，一般都是由星际补给站作为基础，慢慢发展出了一套完整的商业系统。
发展得好的地外守备区，比如第四区这种，能租赁星际飞船、能进行各种补给，还能在这里买到各个星球的美食和服装、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也能体验到异族文化的魅力。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力去跨跃星球体验异星生活，特别是普通百姓。那么去地外守备区旅行就是个经济又实惠的选择。
在这里他们也能看到很多以往没见到过的事物，也是能长见识的。
而安全问题有保障，这是吸引游客的一大重要先提，周谈达自然必须重视。这关系到他的晋升问题和钱袋子。
周谈达走之前嘱咐方晶，必须带周星染去给袁毅道歉。方晶想起艾文娜的话，自然是满口答应。
可就在周谈达走了之后没多久，方晶就收到了一条匿名消息。
消息里说周谈达急匆匆走并不是因为驻地出了什么事故，而是因为他要赶回去见他怀孕的情妇。
方晶一口银牙差点咬碎，什么道歉赔礼通通扔到脑后，直接订了飞船票，带着周星染暗中飞往第四守备区。
厉恒听到冬狼汇报，“劫走的人都安顿好了？”
冬狼说：“不用安顿，都是绯蛇自己手里的人。”
厉恒说：“那就好。可惜看不着热闹，记得让他们录下来。周谈达这些年在第四守备区没少贪，早该让他腾地方了。”
冬狼迟疑片刻，“夫人刚跟周星染掐完，这会儿给周谈达下绊子，外面的人会不会怀疑到老爷子头上？”
厉恒说：“又不是老爷子让他贪公款养小老婆，怀疑不上，怀疑也没用。”
说完突然伸手。
冬狼没明白，疑惑地，“啊？”
厉恒说：“照片。袁毅不是又去医院了，检查没照片？”
冬狼心虚道：“这间隔还不到半个月，我就没……不过我注意到另一件事。夫人最近好像一直睡得不太好。至少在医院那天的睡眠质量很差，我给您看数据。”
冬狼赶紧翻出袁毅入院当晚的睡眠检测报告，“深睡时间不足，总睡眠时间也不长，而且睡眠时心律波动也偏大。我又往前随机抽样看了几天的数据，差不多都是如此。夫人自己去医院那次其实也提到了这一点，我看电子病例上也有记录。我问过李副官，他说其实就是潜意识里一直在不安。”
厉恒缓缓抚摸着项链坠子，“不安……你话题转得挺快。不过下次还是要记得把照片带过来。去吧，睡眠这事我自己看着办。”
冬狼很快离开。厉恒看了看天色，思索半晌，没有继续留在屋内。
这一次他也跟着消失在卧室里。
第27章
济花大内部有条河，自法学院起，流经医学院，再从文学院穿出去，一直流通到外界。当初袁毅就是在这条河边见到了晨练的医学院院长乔远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