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神圣，对吧。”
津美纪说：“那时我只觉得杰子小姐眼熟，却没想到跟夏油大人的联系。”
顺平的关注点有些歪，他很容易阴谋论，举手问道：“她为什么会一个人出现在大教堂呢？”
不等津美纪回答，菜菜子就抢答了，她带着十足的自豪感道：“白色教堂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对任何人开放，只要怀揣对夏油大人的信赖，任何人都可如此。”
惠：对夏油大人的信赖……忽然邪／教。
美美子：“它依旧是这座城市的中立停战区，一开始是流浪儿、拾荒者会在这过夜，孤儿被设施收容后，一些被仇杀的人也会躲进来。”
所以，杰子出现在这并不奇怪。
“等等。”钉崎野蔷薇反而发现了部队，“你知道她跟夏油有联系吗？”
津美纪惊讶道：“什么？”她忍俊不禁，“杰子小姐跟夏油大人长得那么像，说是胎姐也不为过吧，怎么会没关系呢？大约是亲戚吧。”
惠问：“是谁说的。”
津美纪思索道：“这么说，也不知谣言是何时兴起的呢，只是现在，大家都默认了。”甚至因此对北小路杰子又是关爱又是尊敬，就不足为外人道也了。
她的通身气度，生来就是不凡的。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真没想到，问了津美纪，反而增加新的问题，那么，北小路杰子跟夏油杰真有亲属关系吗？如果有的话，夏油杰知道吗？还说是八杆子打不到一边的远亲？
美美子从多方求证，给其他教友打电话，得到了与伏黑津美纪如出一撤的说辞。
在津美纪的叙述中，在那场一眼万年的初见后，北小路杰子便时不时出现在教堂中，当然，她的时不时是很少的，一年也就几次吧，可因杰子的长相太过出众，每回被教友看见，便会小范围地津津乐道一阵子，如此过了两三年，也就是去年的时候，她才真正跟杰子交换了姓名，知道对方的姓名与身份——关东福祉大学的一名博士生。
现在念博士后了呢。
在津美纪的叙述中，杰子是真的很完美，姿容端方而秀丽，谈吐温润而有气度，她的专业知识，无论是社会福利亦或是宗教方面，都能作为良师益友，带领她进步。
此外，也是津美纪敏感，才能发现，杰子似有种独特的吐字方式，让听她说话的人耳朵酥酥麻麻，感到十分愉悦，不知不觉就按照杰子的引导行事了。
大前提是，她丰沛的理论十分服人。
津美纪没有说的是，这也是她笃定杰子跟夏油杰具有某种关联的大原因，听他们说话的感受是一样的，这就是书中所说的禅味吧。
禅院惠并未产生津美纪与危险人物相交的危机感，北小路杰子既是五条悟认可的女友，便不会是真正的坏人，他是如此相信的。
菜菜子与美美子听到这儿，也逐渐产生“她与杰大人是否真有关系”的想法了，但这一念头，让她们踟蹰了。
最终下定决心问道：“你还知道别的吗，津美纪？”
她回问：“你指得是……”
“北小路杰子的家庭与……恋爱。”
津美纪面上也闪过一丝犹豫，对她来说，这就不是可以透露的部分了，涉及到杰子的私事。
像她这样有原则的人，几经犹豫后还是拒绝了：“抱歉，我并不知道什么，这是杰子的私事，她对自己的事都是闭口不谈。”
此乃虚言，禅院惠一下子看出来了，不仅是他，连菜菜子跟妹妹子都看出来了。
津美纪温柔、坚定、强大，却实在不算会撒谎的人。
正在气头上的菜菜子跟美美子应当会骄蛮地追问吧，可她们到底是在充满爱的环境中长大的，又因为父母的悉心教导而有正确的三观，理智回笼后，便不说什么了，津美纪婉拒，就让她婉拒吧。
先不去说了吧。
到这儿，如果不去问杰子身上发生了什么，就不算人类了，津美纪自算人类。
她问：“杰子身上，发生什么了吗？”
禅院惠知道，是不能细说的，这涉及到三个人的名誉，且他们并不晓得事件的全貌。
“不是什么大事。”他闪烁其辞，却又吐出了一些关键，“有关她的……恋爱。”
“恋爱？”津美纪先迷茫了一瞬，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一下子犀利了，她脱口而出，“在跟咒术师恋爱吗？”
这下眼神犀利的变成禅院惠了，他不置可否道，“你为什么这么想。”也没完全承认。
嘿，不愧是禅院家精心培育的独苗子，他进能当侦探，退能做吐槽役，实在是……能屈能伸！
压力给到津美纪，纵使被小惠的眼神逼视，她却知道万万不能说，她是跟杰子认识了这么多年，才模糊地知道一点。
譬如她出身于世家，却家道中落，于金钱上很不顺，似乎有很大一笔欠债吧。
但在前几年，她却一下子轻松起来，眉眼中浸润着笑意。
前些日子，回忆曾经时，似从往昔中走出来的杰子说：“因为有个人，帮我把债务还清了。”
津美纪听见这句话一边是为了杰子高兴，拥有了崭新的人生，另一方面，说不担忧是不可能的，能让杰子折腰的，应该是一大笔钱吧，帮她把这些钱还清，其意昭昭。
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从来没听油杰子说过。
不闻不问，让津美纪很忐忑。
关于这笔欠债，本着做背景就做实的心，夏油杰真的捏造了一笔钱款，并由五条悟的某个账户在某个时间还清了，追溯的话，能找到清晰的台账，没人会质疑其中有鬼。
而正是过于真实的记录，又引来了另一则故事，不如说是在同一时刻，所有的问题如他们的预期一般，引爆了吧。
时间线上，基本与孩子们的猜测调查并行，而在伦理道德上，却做到了孩子们不愿意做的事，由私家侦探出动了。
因主调查的是北小路杰子这一普通人，五条悟并没有发现。
才怪，都是装的啦！
结局呢，大概是在假期的最后五条悟回到京都，是被电话轰炸传唤回去的，且出现了多年未见的三堂会审之姿态。
坐上首的并不是他们充满了智慧与谋略的不知道能活多少年的五条哲爷爷，而是五条悟不怎么喜欢的，古板的欧吉桑，行列为六，这里不说他的名字，直接叫六爷爷就是了。
这个小老头留了两簇极其符合本人怒发冲冠特种的向上扬的毛茸茸的胡子，而真正的“发”呢，早在他日复一日的愤怒中不见踪影，只剩下一颗无比光亮的脑袋。
而他做的事情，让五条悟欢欣，从十年前他就在期待这一天，像是被恶婆婆刁难似的向自己撒一枚鼓鼓囊囊的信封，从没有封闭的口中滑出无数张的照片，盖在最上面的是从天眼系统、遍布横滨的摄像头中截取的散步照片，他拦着杰子的肩膀。之后则是些杰子的生活照了，有出入大教堂的，有在认真授课的，你别说，真别有一番风味呢。
他甚至美滋滋地想：照得真好。
还没等五条悟调整出在脑海中模拟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表情，就听见六爷爷一声极让他舒爽的雷霆暴喝。
“悟！看你做的好事！”
五条和美发誓, 她不是故意撞破悟大人恋情的。
她甚至想与天定下束缚——神啊，请让我此生永远不要跟五条悟碰面吧。
宁愿不晋升，不作为五条家的术师在家族中更进一步, 也好过被悟大人记恨。
五月四日，很普通的一个晚上，她也只是很普通地追捕一名诅咒师。
因对方逃入三不管地带的横滨，不得不紧随其后。
这几乎成惯例了，佣兵爱去横滨、异能力者爱去横滨、诅咒师、妖术师都爱去横滨, 她职务在身，也轻车熟路了, 多找孔时雨打听消息。
前韩国刑警的孔时雨因甚尔这张好牌在业界站稳跟脚，又以甚尔的关系做杆，与夏油杰、五条悟等联系，拓展他比东京下水系统更复杂的关系网, 经营十年后, 横滨错综复杂又争分夺秒更新换代的情报网络, 被他梳理得明白。
五条和美不舍近求远，问孔时雨就够了。
再重申一遍, 这本是很普通的一个晚上, 她对付的甚至不是多狡猾的诅咒师, 正因如此，年过三十的五条家的中流砥柱和美, 联系几个在东京的刚露锋芒的小辈，让他们来见见血，摸摸诅咒师的深浅, 感受人与咒灵的区别。
略过前情，结果是, 在世界意志的作用下，他们目击了横滨私会女友的五条悟，一脸拽样的小孩们当时就绷不住了，脸上写满“wakuwaku”。
日常由此走入非日常，五条和美一改面瘫脸，她的表情，只有“绝望”两字来形容。
封口是不可能封口的，这隐瞒得住吗？
一秒钟都瞒不住。
五条和美在横滨多磨蹭了半天，就接到家里的夺命连环call。哪怕五条悟都不敢关机不接人电话——他不接电话的三秒，出现了世界之敌怎么办？更别说和美了。
咒术师都一水地兢兢业业，电话二十四小时畅通。
和美没想到的是，长老们的效率这么高，她回家，以为是了解情况，她已想好了，自己要发誓她真不知晓关于悟大人恋情的一切，如果有一个字是假，就罚她失去一切咒力，成为逆向的天与咒缚！
美得她呢。
结果，压根不是，让她回家的甚至都不是长老，而是她当天带着的一群小子们，连续打了多通电话，用抑制不住兴奋的又刻意压低的故作鬼祟的嗓音说：“和美姐，你不知道，悟大人玩得多大！”
五条和美：“是他和夏油杰暗渡陈仓、藕断丝连、下海当牛郎不成又搞一夫一妻制吗？”
等等，不对，我都说了什么玩意！
好在小孩比较纯洁，都没听懂和美话中要素之多，也是，他们都不知道悟大人下过海，当过歌舞伎町的夜之王！
“他竟然帮那个女人还了债！”这是第一句，又故作矜贵道，“数额倒是不多，对悟大人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但这种情况，莫非是传说中的金主？！”
可见他隔着金屏风听长辈们漏出只言片语，对探查出的，所谓的“真实”并不知情。
“和美姐，你快回来，六长老被气死了，说要对悟大人行家法呢！”
和美：“我不回来，是悟大人对六长老行家法吧。”
“这么有意思的事，你真的不看？！”
和美义正词严，即便电话另一端的小屁孩儿看不见她正义的表情：“不来，问就是我要去地球另一边执行任务，对，没错，非洲怎么样，听说那里有几个隐世部落，能制造了不得的咒具……”
挂断电话的下一秒，她便订了飞往坦桑尼亚的机票，今晚就飞，一天都等不了了！
要五条悟说，他是恨不得六爷爷对杰子怒甩一亿日元，让她离开自己的。
现实角度，完全不可能。
果然，刚还怒发冲冠的六爷爷暴呵道：“看你干的好事！”
一般下一句是“快跟这不三不四的女人分开”吗？
却听他道：“既在她身上耗费如此多的心思，为何不带回来！我们是会阻止你迎娶平民女子的老古董吗？！”
对吧、对吧，内容与想象中完全不同，对吧？
开明到让人大跌眼镜的地步了。
出现以上情况，完全是五条悟的问题。
简单说来，如果捅破天花板，开一扇窗就不是个事儿了。
AKA五条悟，咒术界最强之一，生在十四岁成年十八岁抱俩早婚早育三妻四妾的封建家族，身为最优血脉，理当生一连串孩子。
多少年都没改变过，繁育是家主的责任。
偏偏到他五条悟，一切变了样，说着“东京平均结婚年龄推后到三十岁”，连家都不怎么回，东京的一般民众跟你五条悟能一样吗？
至于相亲……照片一本本垒加超过两米，偏生五条悟都不送一个眼神，一开始还以为他能凭借同伴情谊迎娶家入硝子，这么多年下来，屁都没一个。
以及，多年前的“杰能生”一句戏言不是没人记住，这当然是胡说八道的，但细想想，看他跟夏油杰也黏糊糊的，搞众道不是没可能吧。
你搞就搞呗，咱们可以做试管婴儿，奈何五条悟严防死守，都没让与时俱进的长老们找到机会。
硬生生拖到快三十岁，在古板的长老眼中简直是天崩地裂，更可怕的是，五条悟开了这个“好头”后，整个传统咒术界的年轻都道反天罡，攘攘着家主身份未定，怎能在女人身上花功夫。
没错，就是禅院直哉说的。
不管怎样，一代代推迟结婚年龄是不争的事实，五条悟是要负责任的。
可能家入硝子跟夏油杰也要吧。
哪里知道看似清心寡欲的五条悟不声不响炸了个大雷，他不仅有对象，还是女朋友！不仅是女朋友，还是个十年女友！甚至帮她还了对普通人来说一辈子也挣不完的巨债！
至于女朋友跟某人长得特别像，近乎翻版，甚至有传闻说二者存在亲缘关系就甭提了。
五条家人正暗戳戳查呢，要真如同传言那般，就贻笑大方了。
六爷爷还在输出：“我看这两天就不错，你也没什么工作，带回来看看。”
主打就是一个明天结婚。
五条悟掷地有声道：“我拒绝，我五条悟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对自认为比我强的人说no！”
“……”
全场静默。
五条哲咳嗽一声，他一直龟缩在人后，让他者打头阵呢：“没有人说比你强，悟。”又安抚性地向下压手道，“稍微镇静些。”
能看出五条悟的过分兴奋了。
而偷扒在门外，透过门框的缝隙朝里看的年轻人们喃喃自语道：“悟大人只是想说那句台词吧。”
又有另一人道：“……他是那么活泼的性格吗？”
许多小辈认识的，都是沉稳而强大的五条悟，与十年前的自己共用一张脸，蒙住双眼时却化身男人中的男人，有强大的气场。
奈何在场的年轻人没有跟他很熟的，至于三十几岁，与五条悟同一辈的，在打听到和美半夜远渡重洋后，一个个都跑路了。
屋内，对话还在继续……
“我的意思是，我拒绝。”五条悟终于不玩梗了，效果不好，且他现在，是不是该真切悲痛些？
“杰子不同意。”
五条家人早已熟悉他时不时抽风的状态，也就在本家溺爱的老头子面前才会如此了。
这句话中又透露点别的信息，是杰子不同意，而不是他五条悟。
接下来的话，又在半开玩笑的玩味中流露出点真切的烦躁了：“大半截身子入土的老爷爷就别管那么多了，也别去找杰子。”后半句话则有了点明显警告的意味。
“我可是努力了很久才达成现状，如果被你们破坏了，我会很生气的。”
很明显，在这段恋情中，五条悟才是弱势者。
听到这里，小年轻都要隔着门缝为他打抱不平了，凭什么，悟大人这么好，为什么不跟他结婚！
五条家的人，从上到下，从老到幼都是他的死忠粉，看不得悟大人受一点委屈。
长老们也是很震惊的，除了少数沉得住气的，都面露异色，嘴巴一张一合，像追逐饵食的鱼，又千言万语，藏在腹中。
最镇定的是最老的，只听有人忽问：“就算不结婚，孩子呢。”
私生子也无所谓，有孩子的话，很多问题迎刃而解。
却见五条露出看八嘎的表情道：“杰子不愿意结婚。”
你看她愿意有孩子吗？
此时此刻，问五条家长老的心思，那就是溢于言表的恨铁不成钢：悟大人你怎么回事，为何不发挥魅力，我看你在大荧幕上不是很能说会道吗？
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接下来的对话，说实在的，并不是很值得听，因为五条悟除了一开始的搞怪，一直冷冰冰的，主打就是一个“拒绝回答”“关你们什么事”“不许找杰子”“杰子不同意”。
人精一下子就听出来，五条悟爱杰子爱得十分深沉，所有去找杰子的人都会遭到他猛烈的报复。
但杰子喜不喜欢悟……
不对，不能这么想，怎么能不喜欢呢，这世界上不存在不爱悟大人的人！
显然，他搞不定杰子。
拖了半小时，五条悟是真忍不住了，长腿一迈就想走，他当时已起身了，睥睨老头子们：“没别的事，我就走了。”
又是大长老，总是大长老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五条哲说：“别的我都不谈，只问你一件事。”
他紧盯五条悟：“北小路杰子与夏油杰，有没有关系？”
他们已经尽快了，却还没调查到那一层。
而五条悟，他合上唇形优美的嘴。
仿佛此时的沉默并非他意，也突然失去了面对长老们逼问的轻松的游刃有余，而展现出成年人的威势与高深莫测。
竟一点儿也看不出，五条悟在想什么了。
而他只留下掷地有声的音节。
“有。”
五条瞳说：“长老们不行，我们去吧。”
瞳是和美带领的五条家的新生代，才上国中的年纪，跟五条悟一样，天不怕地不怕的。
他的名字多少有点寓意，理论上，在六眼存在的五条家，用代表“眼”的汉字作名，是很奇怪的。
可不知是有“咒”的概念的名字赋予他强力的术式，还是他作为五条瞳而诞生了，觉醒了与眼睛有关的相当强的术式。
即，被他紧盯着的空间内的一切，速度都会变慢。
五条悟说这里的“慢”不是物理层面的，而是时间上的，故也算因果律类别的能力，是非常强大的瞳术。
本人却不能完全控制就是了，他跟五条悟一样戴墨镜呢。
实际把眼睛绑起来才是最好的，可惜五条瞳的探查能力不够强，合上眼睛，无异于半瞎。
他最崇拜五条悟，或者说家里的小辈没有不以五条悟为偶像的，高山仰止，无法超越。
国中生，什么都敢做，若说老人家会投鼠忌器，真怕引起五条悟的雷霆震怒，国中生则很莽，莽到想事情不全面，什么都敢做。
比如眼下，他得到了很多响应，也听见一些疑问，譬如：“怎么做呢？”
瞳也不得意，就实事求是：“北小路的工作、背景，基本都调查清楚了，她在关东工作，三天后盘星教要以神诞的名义举办盛大的庆典，身为高级教徒的她将会去做义工。”他特补充情报来源，“我听我爸说的，他们买通内部人员，在名单上看见了北小路的名字，说是当讲解员，我们完全可以网络预约，通过参加神诞庆典的方式来会会她。”
怎么会会还没想好，总之先见到人吧。
五条瞳得到很多敬佩的叹息与称赞，说他实在太厉害了，简直是情报贩子，也有说他被家族看重，他爸什么都跟他说，十分羡慕。
五条瞳被吹捧得鼻子都上天了，倒不是说他是爱慕虚荣的性子，只像他这样的青少年，很难不享受同龄人的跟随吧。
跟他玩的这群人呢，年龄都差不多，在东京或者横滨的国中就读，现在，五条家已经没有小孩只受家族教育了，强制送出去上学。
也不允许扎堆送往一所学校，而是固定上关东圈以及京都的几所。
盘星教的神诞祭典放在黄金周，是为了吸引更多人来参加，搞得热闹点，影响力大点，而他们正好在放国假，都有时间去。
事不宜迟，立刻打开电脑，预约讲解时间！
北小路杰子的工作时间是9:30-10:30，他早已知道啦！
如果同时有多位志愿者，怎么说也要挤到杰子那一组！
盘星教有自己的网页，专人设计，兼具宗教的庄重与现代特有的简洁利落线条，点开官网，最先看见的便是笑容可掬的夏油杰，还有发源地的大庙，甚至有不输浅草寺的五重塔！
寺庙本身是飞鸟时代的产物，当年却十分的破旧，是在十几年中反复修缮，才有了现在的气派。
有这样的古建筑，再以重金收购一些文物，就是很能唬人的宗教发源地了。
还有些教徒洋溢着笑容的合照，从他们的装束中能看出，各行各业、男人女人、老少都有，福祉类机构都会拍这样的照片。
五条家的小子们并不会很感叹盘星教的唬人，他们还没到看破网站背后政治与商业目的的地步。
此时，让他们惊讶的事只有一件。
“预约，满额！”一行人惊呆了，怎会如此！
五条瞳不信邪地看其他时间段，结果发现，人数都还好，就杰子小姐的，格外火爆。
这就有点难办了，私人讲解团走的是完全预约制，这一团的性质是以移步换景的方式将盘星教的建设宗旨、历史文物等与对教派感兴趣的新人娓娓道来，掺以讲解内部文物，与历史博物馆的参观方式无异。
五条瞳痛定思痛：“这下就没办法了，只能跟随在其他团员之后。”
也就是所谓的蹭讲解！
然而，等到神诞祭当天……
乔装打扮的五条瞳一行人：“。”
怎么说呢，熟面孔有些过多了。
神诞的祭典安排在位于中华街外的一间寺庙内, 暨菜菜子与美美子出入过的新庙。
到底是以天元大人之名设计的节日，所谓的神明诞生，当然是天元大人的生辰啦。
日本的神明用洋人的教堂, 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再说下午身披袈裟的教宗大人要去现场致辞，无论如何都要设在东方场所。
因是祭典，寺庙外的商业街左右摆满夏日祭特有的限定摊贩，游人往来其中, 摩肩接踵，不乏有穿浴衣的年轻男女, 好一副热闹的景象。
五条瞳来时，人已经很多了，看来横滨不常见如此日式的祭典，引来了大量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他们中游客很少, 都是驻扎在此的佣兵或务工者, 好奇地睁大眼睛，大块头让他们在人群中鹤立鸡群, 头左摇右摆, 颇有目不暇接之感。
五条瞳在东京上学时, 曾与同班人结伴去热海看花火大会，经历过的祭典更不可胜计, 对老生常谈的摊贩不感兴趣，只说：“哎——像模像样的嘛。”
老实说，听见盘星教以天元大人诞辰的名义开祭典, 他都觉得好笑，咒术界谁不知道, 夏油杰跟天元是死敌，掘坟墓的那种，可他主理的教派又将天元大人作为神圣的象征，什么地狱笑话。
他们是九点一刻到的，寺庙周围已有很多人了，多半是旅客，在寺庙前的摊贩流连。
五条瞳等人心中有些打鼓，只怕“盘星教的历史之旅～人气大讲解”是完全预约制，他们走都走不进去。
抱着“万一呢”这很不日本人的心态，挤入通道，却见一群等待在此的人，熟面孔真太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