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顶流组cp后我被迫爆红by空乌

作者:空乌  录入:09-11

林妄区分戏里戏外就是这副眼镜,戴上就是角色,就得入戏,摘下来就是林妄,就要从戏里出来。
邹导指导他睡前戴上眼镜,回忆当天拍的剧本,想到什么不足的就拿笔记下来,对着空气再演一遍。
多记心得,别怕麻烦,演技这东西天赋重要,但也得多琢磨。
说是不用刻意等池渊,林妄一早还是睁了眼睛,赖了会儿就打着哈欠去洗脸了。
心里激动呢,根本睡不着。
这俩人快两个月没见面了,一是离得远,再者林妄也是真没空,几乎场场戏都有他,他一个人不在剧组都要停摆,天天睁眼闭眼都是戏。
池渊这回来也没避着人,直接一路打听进酒店,敲了林妄的房门。
孟小晚给林妄送了早饭就走了,听说池渊给她带了吃的,激动得热泪盈眶。
林妄刚拆开筷子门就响了,墙上挂钟才六点多。
六点多谁能敲门?
还能是谁!
林妄“腾”地站起来,一脚掀开凳子都没注意,拉开门的时候嘴角快翘到耳边了,眼尾弯着笑得收不住:“池老板早上好。也太早了,幸亏我起来了。”
池渊这回谁也没带,就自己来的,没有一贯的帽子口罩,干净清爽的运动装,手里拖着个蓝色的行李箱。
“我让你睡觉,起这么早。”走得急,池渊脸颊带了些不明显的红晕,黑发有些汗湿,不等林妄说完,抬手在他腰上揽了一下,不躲不让地往前挤着走了进去。
林妄让他挤得一步步后退,门被不太温柔地踢上,林妄反客为主地往前压了两步,仰头咬了下池渊的嘴唇,看着他眼睛:“怎么过来的?昨天拍摄完都凌晨了,又熬夜不睡?”
“睡了三个小时。”池渊后背“嘭”的砸在门板上,他抬腿把行李箱蹬到了旁边,握住林妄的腰侧往自己身上按,手已经抓住了腰带。
“哎!”林妄后背一凉,衣服都掀起来了,他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心虚地偏头看了眼发灰的墙面,边抓住池渊的手边小声说:“小池……等会儿……等会儿。”
池渊在他颈侧抬起头,声音已经是进入状态的低哑了:“嗯?”
说着话手底下一点没停,林妄倒吸了一口气,手掌按住池渊的脑后往下压了压,模糊地说:“隔音不好。”
池渊很低地笑了一声,在林妄耳边说:“你在提醒你自己小点儿声么?”
林妄又没面儿又想笑,紧随着急促的吸气声,只剩下隐约的一句“看谁声大谁是……”。
池老板不要这个脸,声大不大都是,能哄他哥是就是呗,叫一声“daddy”就能换林妄一个小崩溃,太划算。
偃旗息鼓,衣服裤子甩了一地,两个人挤在一张小小的单人床上,抱在一块轻轻喘着气。
床太小了,池渊一条腿还要搭在林妄腿上,抓着林妄手指头捏着玩儿,林妄小声说他“像小狗”,池渊就偏着头一下下用鼻尖顶林妄耳朵,看林妄整个人因为痒不明显地颤,也小声问“那你是主人么”。
“不是,”林妄哼哼地笑,也转过头,亲了亲池渊的鼻尖,“我是另一条小狗,嗯……不对,我是另一条……中年狗。”
池渊垂了垂眼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很满意地问:“然后我们一起去流浪?”
“不流浪,”林妄翻身搂住池渊肩膀,往他那边挪了挪,两个人额头贴着额头,林妄低声笑着说:“我们有小窝。”

第88章
池渊说想让林妄带他出去逛逛,林妄眼见着大正午外面温度逼近三十了,捧了把水洗脸,洗完脸随手擦了擦,说:“不嫌热?这边和家里不一样,热得特别潮,喘不上气儿。”
池渊坚持要出去,靠在门边催林妄快点儿。
林妄心里有点好笑,没琢磨明白这小孩咋想的,干脆不琢磨了,池渊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他陪着。
池渊要过来这个事林妄提前跟副导演打过招呼,副导开玩笑让池渊帮写歌,在剧组里随便逛都行。
不看天气,这边的建筑风景也比较压抑,没被过多开发过的地区,斑驳灰暗的房子,狭窄的街道,阴影里随处可见潮湿的苔藓,怎么看都是致郁风。
每到一处,林妄就给池渊讲讲这里拍过什么,他当时是什么心情,发生过什么好玩的,神色间颇有点骄傲的小模样,好像臭不要脸地跟自家小孩说“看你哥,都能演这个了,不夸两句吗”。
“没多少动作戏,不用挨揍了,但很多小细节值得琢磨,”林妄带了瓶冰水出来,拧开递给池渊,不设防地说自己的事,“剧本改了有七八回了,我的戏改的算少的,男二定下来之前可能还要调整,头疼。”
池渊喝了口水,拧紧放在脸上冰着,问林妄:“男二什么角色,找几个月找不着。和之前的‘受害者’一样漂亮的不就行么,主角恋|母癖,穿上女装和他妈妈长得很像的,这种?”
林妄摇头,继续往前走:“不一样,男二漂亮,但性格一点也不像他妈妈,他妈妈是温柔保守的,永远含着一汪水的柔和眼神……男二放荡,身上的性吸引力是前面所有人都比不了的……重头戏大多在后面男二出场的时候。”
“放荡?”池渊眉梢轻动,戳着自己某个点了似的,突然勾住林妄的手,让他详细说说男二是怎么个放荡?有多放荡?表现出来几分?怎么表现?
“两个角色要接吻么?要做|爱么?做几次?”越问语气越不对,最后眼睛眯起来,瞥了眼林妄的下面,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不如我演吧,我多‘放荡’啊,是吧?”
“放荡”两个字被他刻意重读了几分,上下扫视林妄的眼神称得上情|色,大街上把林妄看得耳根发热,赶紧拿过水瓶喝了几口,掌心推着池渊的腰往前走,边咳边说:“快走吧我们……别在这儿演,容易被人抓起来。”
下午林妄带池渊去了剧组经常订饭的餐厅,餐厅没有独立包间,两个人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餐厅的桌子很小,不到半米的方桌,来这儿的客人更多是喝酒的,抬手就能碰个杯,但他家菜色也着实不错,林妄想着等会儿点的多了就让服务生再拿个桌子拼上。
池渊托着下巴看林妄点单,空调的凉风吹得林妄的衬衫一鼓一鼓的,他觉得好玩儿,无视服务生惊艳的眼神,伸出手一下一下地摆弄林妄的衬衫袖口。
服务生用英文问林妄你旁边的是不是池渊,林妄看了眼对面,池渊一脸我听不懂英文的表情,抓着林妄手腕往自己这边扯了扯。
林妄反手按住,被他抓得痒,无奈地问:“池老板,给人家一个签名?”
池渊“嗯”了声,不松手,用对方的笔在点菜的纸上写个龙飞凤舞的名字,礼貌地用英文和对方说刚才假装听不懂是一个玩笑,谢谢喜欢,然后看了眼林妄,补充一句,“这是我爱人,他很喜欢这家店”。
服务生捂着嘴惊喜地祝他们幸福,会和老板说这件事,争取给他们打折。池渊说不用,但还是谢谢她。
后面的话林妄都没听清,一句爱人把他哄得忍不住笑出来,点完菜嘴角都没下去。
等服务生走远,池渊指腹在林妄掌心很轻地刮了刮,缓缓擦过手腕,压低声音,眼神暧|昧地问:“你还没回答我,我够不够放……”
最后一个字淹没在几不可闻的气声里,林妄喉结无意识地滚了滚。
一整个上午都在没羞没燥,池渊还故意勾他,欲盖弥彰地咳了声,林妄偏过头不看池渊眼睛,用笑掩饰窘迫:“你非要在这儿闹是吗?等回去非得收拾你,不听话。”
“好害怕啊,”池渊就是故意臊他哥,用正常音量拐着调重复,“我好害怕啊,谁能救救我?”
“谁也救不了你了,”林妄抽回手,扯出一片湿巾擦掌心不明显的汗,“回去就把你给剁了当化肥,种花儿。”
池渊也扯了片湿巾,一本正经地问:“什么花?”
林妄“扑哧”乐了,又绷着脸说:“向日葵,种一大片。幸亏你长得高,不然都不够用。”
俩人小朋友似的你一句我一句地怼,菜上齐了才算打住。
刚吃两口,门外进来几个熟人,林妄抬眼一看,邹若月和副导演还有几个编剧摄影,一行人脸色疲惫地走进来。
餐厅人少,两拨人一下就对上了,林妄是小辈,先给他们介绍了池渊,池渊点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
“都认识都认识,之前合作过好几次呢,”副导招呼邹若月,“邹导咱拼个桌?”
邹若月不拍戏的时候总笑眯眯的,点头说:“拼吧,跟池渊有段时间没见了,上回见还是方忱那老小子的生日,我可随出去不少钱。”
“您生日千万别忘了他,”池渊懒洋洋地笑了声,随口把舅舅给卖了,“他不差钱。”
饭桌上,林妄问:“今天怎么出来吃饭了?”
“甭提了,上火,出来透透气,”副导叹了口气,“这边儿出大问题了,不知道哪块惹了当地的环保组织,非说咱们影响环境了,给咱告了……小林你说说,咱们到哪不是干干净净来、收拾妥当再走?就怕这个。”
编剧也上火:“防不胜防,这群人跟疯子似的,粘上了就甩不开。”
邹导反而心平气和:“还能待一个月呢,慢慢找,找不着就换地方。”
“邹导,男二的戏份有一半都在这个景拍的,人还没找着呢。”副导嘴角起了俩泡,再重新选地方选景,拍摄时长无限延长,经费预算不提,场景契合度就是个大问题。
“您随便在圈里扒拉扒拉吧,”副导苦中作乐,开玩笑说:“赶紧找个熟人救场,演技过得去就行。”
摄影和池渊合作过几个mv,这一桌子可以说都是熟人,干脆指了指池渊说:“您也甭挑了,我看池老板就顶好的,我拍他多少回了,拿我人格担保,这位特上镜,还高!还漂亮!您看看您不就想找漂亮的吗。”
一句无心之言,邹导推了推眼镜,表情瞬间认真起来,来回打量池渊。
池渊看了眼林妄,两个人交换了眼神,刚才还闹着要演,没想到转眼这事儿真落自己身上了,说不上来的奇妙。
池渊回过头,淡然地接受邹导的眼神,也半玩笑半认真地说:“我最近还真没什么行程。”
邹导一摆手:“吃饭,吃完跟我回去试戏。”
吃完饭几个人浩浩荡荡回去,邹导给池渊个剧本,让他一个人演那一小段剧情。
林妄自己试戏的时候不觉得,看池渊试戏反而紧张了,有一种他挨骂没事,池渊挨骂他倒先受不了的护犊子心理。
林妄不了解,池渊演戏这块还真不是白板一块。
以前发歌拍摄mv全是他自己出镜,和圈里圈外各种人合作,剧情不少是有名的编剧亲手把关的,演技也是方大导演手把手教,演戏这事儿,池渊正经学过,也正经有天赋。
方忱当初不止一次想带池渊走演员这条路,可咱池老板清高,只爱搞创作唱唱歌,不感兴趣的东西碰都懒得碰,方忱前几次问还好好拒绝,再多问几回,哪次都冷嘲热讽回去,给亲舅气的找姜岚馨告状。
这事儿邹导也多少有所耳闻,池渊只演了一小段就叫了停,长出一口气,眼尾笑出皱纹:“灯下黑啊,真老了,前段时间允晴那孩子还和我说你俩来着,都没想起来。”
林妄和苗倾鹤的角色定下来之后,陶允晴没少给邹若月吹风,话里话外夸他俩有多好多优秀,对陶允晴也是掏心窝子的好,池渊还免费给她写歌,邹若月问为什么,陶允晴说池渊和林妄俩人是一对儿。
“反正你侄女已经‘收礼’了,你到时候可千万照顾照顾我林哥,不然我都没脸见人了。”
这句话邹若月一直记着,拍摄期间林妄很少需要她操心的,她就多指点几句。
男二终于定下来了,副导也高兴:“这回好了,我去找余大经纪对接,池老板今天就留下吧,我给你安排房间……”
池渊看看他,副导顿了顿,福至心灵地拍大腿:“你看我都忘了,房间紧张啊,这样吧,我找人添张床,你和林妄暂时委屈委屈,挤着住两天。”
林妄的单人床旁边又挤了张床,推得紧,中间的缝隙看着都不明显了。
等人都出去,林妄看池渊,逗他:“深藏不露啊池老板。”
池渊拉上窗帘,抬手脱了上衣,没人了骚话就来了,一本不正经地说:“露啊,哪儿都露了。”
“扯淡,”林妄把自己睡衣拿给他,“先凑合穿,晚上余琦就把你东西都送来了。”
池渊接过衣服扔到床上,揽住林妄的腰带着他往小浴室走:“陪我洗澡。”
“你是不是一天就琢磨这事儿呢,”折腾一上午,林妄光想想池渊还想折腾腿就直打麻花,定在原地不动弹,推他:“自己去,明天还有戏呢,快点洗完我洗,出来咱俩对对词儿。”
池渊这才不情不愿地自己先进去。
“我们现在算不算同事?”浴室里池渊的声音混着水声,模模糊糊的。
林妄一想还真是同事,抱着剧本靠在床头,笑着问:“是同事,怎么了?”
池渊发散的挺远,又道:“我们算不算办公室恋情?”
林妄失笑:“连办公室都没有呢。”
“那也算。”池渊说。
“算,”林妄跟着说,“等拍完杀青,我们就是因戏生情。”
池渊:“日久生情?”
“细水长流。”林妄说。

第89章
男二这个角色是男一的一道疤,这疤不老实,老自个儿撕开,流血化脓了就敲敲男一,由着人动作粗暴地上药。
他有男一所有的犯罪证据,不去揭发,反而穿上不合身的女装,浑身湿透地走在雨夜里,主动敲响男一的门。
“很眼熟?”
“你上一个杀的人,是我哥哥。”
“我没有哥哥了,你来当我哥哥吧。”
男一鬼使神差地没下杀手,反而给他换上干净的裙子,教他如何扮演一位“母亲”。
可这位“母亲”不够纯洁,一朵欲望催生的食人花,放荡地展开自己湿润的花瓣,一点点蚕食包裹住对方,消化,不停消化。
男一像一条阴湿的毒蛇,自负又自卑,尖牙时而咬向自己,时而撕开无辜的受害人,唯有在花瓣里的时候,能获取片刻的安全感。
两只阴沟里的老鼠滚到一起去,互相纠缠互相伤害,像一团死结,分也分不开。
两个人的相遇,从一开始就是一场报应。
邹导一声:“咔——”
周围瞬间安静。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一盏黄色的煤油灯,照亮了并不光洁的褐色餐桌,裙摆扫过椅背,垂落到地上,轻轻晃动。
门锁发出细微的声响,林妄推开门,外面下了小雨,棕色大衣湿漉漉的,较往常深了一个色调。
他习惯性地脱下帽子挂在门后,余光瞥见那抹刺眼的红,额角抽动,熟悉的偏头痛又犯了。
“穿上。”他说。
剪裁得体的红裙子被撕得七零八落,池渊放肆地坐在餐桌上,赤|裸的肌肤白得刺眼,他怀里抱着已经被折磨得不省人事的受害者,觉得有趣似的一下一下地用拇指按动对方的喉结,指甲割破皮肤,流出血来。
哦,他也是受害者,只不过有点儿特别。
“他很不好用,已经用坏了。”池渊从身后抱着死鱼一样的男人,抓着他的手冲林妄摆了摆,故意压着嗓子学男人说话,“晚上好,先生,我今天有好好表现吗?”
林妄脸僵了僵,几秒后,还是说:“没有。穿上衣服。”
随意地把人扔到地上,头磕在桌角的声音刺耳,却不能引起另外两人的注意。
池渊支起一条腿踩在桌沿,脸上的笑意更深,一眨不眨地看着林妄,说:“你帮我穿。”
林妄转身就走,池渊低声笑,踩着他的底线,怪声怪气地说:“不敢看我的身体?用的时候摇的那么开心,下了床就让人穿裙子,真变|态,我又不是你妈妈……我是男人,男人,男人,男人……”
林妄从衣柜里抓住一件白裙子,像要把什么擦干净似的狠狠丢在池渊身上,紧随其后的是用力的一巴掌。
“学不会闭嘴,就拿这条裙子去厨房吊死。”
这巴掌真疼,池渊被打得偏过头去,嘴角渗出血,半晌才重新看向林妄,瞳孔茫然,自言自语地说:“好疼。”
林妄眉头皱起来,愤怒过后,压抑地轻轻喘着气。
这个男孩小他十岁,他这么大的时候,父亲也像这样一巴掌接着一巴掌……
“对不起,”林妄弯腰看池渊的脸,轻轻抚着,“换好衣服,吃饭吧。”
池渊抬起手挡住林妄的眼睛,嘴角的弧度深冷又嘲弄,语气像个孩子,又笑起来:“他呢?”
桌子旁半死不活的男人依稀还有呼吸,林妄看也没看,随口说:“埋了。”
“咔——”
“过!”
林妄赶紧看池渊的脸:“疼不疼?”
“特别疼。”池渊一点也不装。
林妄可心疼坏了,左摸摸又看看的,越心疼池渊越来劲儿,打的是脸,手都动不了了,衣服都是林妄给穿的,矫情得不行。
邹导听见动静头都没扭,眼不见心不烦地说:“你们自己一家人,打一巴掌就打了吧,为了拍摄效果牺牲一下。”
拍摄进行大半月了,林妄最开始和池渊对戏还有点不好意思,老是出戏,池老板就不一样了,跟别的演员对戏的时候公事公办的,一到林妄就来劲儿了。
邹导讨论怎么勾引才能达到“情|色但压抑”的效果,池渊边看林妄边和邹导侃侃而谈,林妄光是听着都臊得慌。
俩人一个房间住着,闲暇时间都用来对戏了,对着对着好几次直接擦|枪走|火对床上去了。
以前夏天想让池渊出门工作,余琦三顾茅庐、求爷爷告奶奶都不一定把人带出来。
这回每天早上跟着林妄一起早起,哄两句就能起来——反正是“办公室恋情”,上班的内容就是跟林妄谈恋爱,虽然谈的过程有点畸形,那也谈恋爱,池老板有的是劲儿。
杀青当天按规矩本来有个聚会,邹导没心情聚餐,抓紧时间补拍了好几条不那么满意的,全组的人回国后才重新组局。
“这回怎么宣传我都想好了,”副导演心情好,喝了点酒,脸蛋子发红,“先不说男二是谁,留个悬念,着重说剧情,等出来,直接爆|炸!”
摄影寒碜他:“你一副导懂什么宣发啊,快少喝点吧,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持续七个多月、辗转国内外多地的拍摄终于结束,在场的各位都有种如释重负的畅快感。
苗倾鹤比起刚进组的毛头小子,已经初具青年演员的雏形,虽然瘦了一圈,但眼睛特别有神,感叹地说:“拍的时候是春天,拍完都冬天了,真舍不得啊……”
饭后邹导又单独和林妄池渊喝了个茶,还把方忱也喊来了,借着这回有小辈在,和方忱这个算不上朋友的老朋友也聊聊下一部电影。
他们俩都是圈里“特立独行”的人,场面朋友多,真聊上艺术聊起追求,那些钱袋子都对不上频道,太俗,平白糟践了自个儿的心情。
兜兜转转几十年,两位导演发现还是当初最看不惯的“老小子”“笑面虎”最懂对方,又都抹不开脸单独见面,只能借着林妄池渊的由头喊人。
方忱进门就没好气,瞅着池渊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上句下句都是“你个小崽子当初我求着你演你都不演,转头给邹若月送上门了,我老脸往哪搁”。
邹导火上浇油,夸池渊天赋好,这部戏多亏池渊救场。
林妄知道方导这口气顺不下去,池渊还是个欠的,边听边打哈欠,转头跟林妄说听困了,给方忱气的瞪眼睛,他赶紧给两位长辈倒了茶,笑呵呵地开了个话题往下聊。
聊到以后的规划,林妄说了他的打算,两位都觉得可惜。
“你这个天赋,跟着我拍……”方忱看了眼邹若月,哼了声,“或者跟着她拍戏,不出四部,就成了。再往后不用我俩带着,自己挑本,随便来个差不多的导演都能抗戏。”
邹若月也遗憾:“现在成个角不容易了,年轻人都太浮躁,不浮躁的出不了头没机会。你现在的机会很多,很难得。”
林妄点头,他也知道这些,但他志不在此。
能选自己喜欢的生活其实很难,林妄从来都是敢拼敢做的人,时机对他来说也只是个调味,多难的日子都扛起来过。
现在也一样,拿的起来他就放得下。
“他更喜欢另一种生活,”池渊放下茶杯,替林妄接下了这些话,“没什么可惜的,他想试就去试,不喜欢了再回来,有我兜着呢……而且舅你长命百岁龙体安康,他几年后回来,你再带他演戏不一样么?”
这话说的,林妄差点没绷住笑出声,邹若月一点面子没给地哈哈笑出来,“老方你这个好外甥哈哈哈。”
方忱血压都上来了,掐了掐眉心:“今年过年我高低跟你妈告状。”
邹若月让俩小辈逗得开心,留下一句承诺:“我比老方还健康呢,林妄什么时候想回来,跟我说一声,联系不上我就找允晴,你们几个关系好,我也省心。”
进组太长时间,两边的长辈都没时间见,只能打打电话解思念。
终于回来了,林妄先和池渊回了趟林妄家,陪林汉川和郎芝待了几天,马上元旦,俩人商量了一下,双方父母也该正式见一面了。
元旦当天下了小雪,林妄和池渊开车去接姜岚馨,双方父母来林妄家的酒店正式地吃了顿饭,用林妄喜欢的,最传统的方式把俩人的关系敲定了。
郎芝和姜岚馨两个人一见如故,饭桌上一开始还在聊些家常,到后面林妄池渊和林汉川在一起聊工作,郎芝和姜岚馨笑着说些孩子们以前的事,这么多年都是怎么过来的,看着那么大点的小孩儿慢慢、慢慢长大了,一晃神孩子都有伴儿了。
“都大了,以前也是个让人操心的,看着他成家,我心里也踏实了,”郎芝伸手摸了摸林妄的脑袋,过去的失望和伤心一句带过,现在只剩下欣慰,“对小池好点儿,别欺负他,有什么事跟家里说。上回演唱会小池都哭了,给我跟你爸惦记坏了。”
姜岚馨戳池渊后脑勺:“别说小妄了,这孩子比小池稳多了。你是没见过小池犯倔,我看着都头疼……这回好了,有你哥治你了。”
林妄和池渊在外面也是“池老板”、“林哥”,到家里就只是两个孩子,让两个妈妈左戳戳又摆摆的,无奈又幸福地听着教训。
林妄说他打算去做点事业,郎芝和林汉川对视一眼,林汉川说:“你先回家,把家里的产业打点好了,练练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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