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他柔弱可欺by神殊

作者:神殊  录入:09-13

姒荼眼睁睁瞧着这人一口一个妾身,十分地不害臊,一时难言,半晌后却也无法,只好踮着脚将唇凑上去在某人的唇上结结实实啄了几口。
楼岸心情大好,将手上滴溜着的人往地上优雅一丢,便搂着姒荼开始续话:
“他可告诉了你他的姓名?”
“说是叫承誉,”姒荼回答:“可是这名字有问题?是假的?”
楼岸微微一讶,摇头:“名字属实,但这样却让人反倒有些惊奇了。”
姒荼道:“我遇上他那会儿,这小子正要被个老婆子调教呢,脸都吓白了。倒是个警惕心强,脑袋也灵光的,许是想着我救了他,且又是一介江湖草莽,识不得他的身份,把名字告诉了我也无妨。”
“怎么,看你这样子,他的身份定然是非常了不得喽?”
楼岸笑笑,特意放缓了语调:“茶茶可知,这承誉二字之前,可是一个李字。”
李字?李承誉?
姒荼一讶:“那位小皇孙?”
他这么多年在魔教虽然一向深居简出,却也并非完全不知这天下事。尤其是在知晓柳北如就是当朝容王李元璟后,便又着手了解了一番皇家情况,秘辛虽不知多少,但浅显的宗亲关系一类已经基本理清。
这位小皇孙便是当今太子李元瑞的嫡子,柳北如的亲侄孙。
也怪当时他满心都是查案一事,未能留意这承誉二字究竟是哪两字,后来隐约猜到,也没敢断言。
现在想想对方那天潢贵胄的气质,虽是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姒荼勾唇笑了笑,忽地开口:“这下你总算知道自己招惹了什么人物了吧?”
他眼神冷冷看向地面,那里静静躺着一个从很早就在装死的人:“一般家族是丢不起这个人,也不屑于在深山老林里耗费人力心血抓你。那天家呢?他们更丢不起这个人,但不同的是,你会死的非常惨。”
“你说是吧,谢绮?”
在两道冷然的视线下,谢绮自知瞒不过,抖了抖爬起来跪倒在地求饶:“谢谢两位少侠救命之恩,还请两位少侠别将小人交出去。”
他头磕得勤快,一副明事理、能屈能伸的模样。
姒荼可不吃他这一套,当即便将人捏住脖颈提溜起来,开门见山:“邪怪双盗在哪?”
谢绮脸色涨红,难以呼吸,只能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小,人,不认识......”
不待他说完,姒荼抬手便轻轻在他胳膊上一按,下一瞬,他的那条胳膊便软绵绵地垂了下来,谢绮双目欲裂,不住地发出“嗬嗬”声。
将人一丢,姒荼无视他的痛苦嚎叫,再一次问:“邪怪双盗在哪里?”
“本座最讨厌欺骗,你想好了再开口,不然......”他停了停,语气很轻:“下一次就是右手了。”
“我说!我说!”谢绮勉强爬起来,跪行几步,涕泪横流:“在迷魂岭,那里瘴气遍布,他们,他们找小人买了除瘴的药,躲去那里了。”
“求求两位少侠,放过小人吧!”
姒荼和楼岸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这里。
谢绮面上露出喜色,扶着胳膊站起来,跌跌撞撞刚朝前走了几步,一枚碎银却突然从后方袭来击中了他的命门。谢绮笑意停滞在脸上,身躯轰然倒地。
......
两人到了和楼砚池兄弟俩约定的地点,却始终没发现两人的身影。
楼岸伸手接住一只鎏光寻音鸽,展开信件看了一眼,眉头在下一秒皱起:“出事了。”
姒荼凑上前查看。
“在我们上山前没多久,各大门派前来禅宗查案的小弟子们几乎同时收到了一封挑衅信,发自盗宝人之手,诚邀各位前往迷魂岭捉拿他归案。”
姒荼嗤笑一声:“有意思。”
“弟子们上山没多久便齐齐迷失在了山林中,阿池和小星便是接到了西南方向发出的求救信烟,匆匆赶去救人了。”
“看来这个迷魂岭,我们是非去不可了,”姒荼摸了摸下巴:“怎么有种......被人摆了一道的感觉呢?”
楼岸摸了摸他的头。
“不管怎样,”教主大人笑眯眯地道:“本座现在单方面宣布,搞阴谋诡计的人,你死了哦。”
......
迷魂岭。
楼砚星将防瘴的药丸塞进楼砚池的口中,又将清心凝气的香囊挂在了对方的脖领处,将人搀扶着往前走。
怪他,没早一点留意到这迷魂岭被布置成了一座机关阵,不够警觉触发了机关,导致兄长为了护他胳膊上挨了深深一下,见血后瘴气迷雾只会入体更快,眼下楼砚池已经昏迷不醒了。来时的路已经重新被迷雾覆盖,无法再回头。
这里的雾气带毒,有引人心魔,让人神志不清的作用,密林里毒蝎蛇虫遍布,人行其中,还得防备着它们时不时的偷袭。
楼砚星咬着解毒的药丸,口齿不清地回头问:“叶箫,你,你没事吧?”
身后那人挥掌狠狠劈开一条毒蛇,没好气道:“说了叫我释空,老子,出家了!”
“哪有出家了还一口一个老子的,”楼砚星抹了把汗:“小林子,你没断干净啊。”
释空翻了个白眼,不是他定力不行,实在是这小子太能逼逼叨叨,让人心头火起。
“前面,前面雾气又加重了,”楼砚星喘了口气,差点把解毒丸咽下去:“小林子,你行吗?”
释空掌风凌厉,硬生生挥开了一个通道:“闭嘴啊!”
他此次上山也是为了寻找少阳宗的师兄师弟们,没想到半路遇见了这兄弟俩,便一同上路了。
楼砚星提剑劈开灌木丛,还是有些担心释空:“你真的没事吗?我怎么感觉你眼睛红了?要不你别走了,找个地方调息一下吧,你的同门我去找。”
他可记得,心魔发作的前兆之一,就是双目赤红。
释空心里暖了暖,嘴上却道:“谁跟你似的,天生没心没肺,不受心魔影响。”
“此地雾气流动,毒虫遍布,停滞不前只会是一个死字,你可闭嘴吧,照顾好你哥就谢天谢地了。”
楼砚星默默搂紧了楼砚池的肩膀,努力地“嗯”了一声。
两人就这么顺着一个方向走,好在他们带着的丹药够用,不至于太狼狈。不知走了多久,楼砚星忽地一顿,看向了声源:“那边......我好像听到了些声音。”
释空侧耳听了听,点头肯定:“是那些弟子。”
楼砚星眼神亮起来:“好哎,我们过去跟他们会合,看看能不能先稳住一些人的伤势,等待救援。”
释空应了一声,叮嘱:“我们先靠过去,不确定那边的情况不要贸然动作。”
毕竟那些弟子在这里待了那么久,陷入心魔幻境里的情况未知,难免不会暴起伤人。
楼砚星也明白这个道理,不再发出声音,带着哥哥慢慢朝那边靠近。
临到近前,他们才发现那里是一处洞穴,借着灌木草丛的遮蔽,洞内的瘴气浓度要少上很多,是以洞内还有清醒的弟子。
清醒的那两名弟子见到来人,先是一喜,然后在互相的提醒下又警惕起来。
直到楼砚星几人拿出了证明自己身份的令牌,那两位弟子才放下佩剑松了口气,把洞内情况一一阐明。
洞内的深处横七竖八躺着不少人,有喃喃自语的,也有靠着墙挥舞拳头的,陷入心魔者不在少数,乍一看十分混乱。好在这些弟子们也不是毫无准备,带着不少疗伤解毒的丹药,才支撑着走到了这里,人员伤亡不大。
“我们接到那封挑衅信后,也有人怀疑是诈,但我们查了那么多日都一无所获,实在不甘心,难得有那么一个线索在眼前,没有不战而退的道理,”弟子之一义愤填膺,捏了捏拳头:“但我们也怕是诈,就想着把各大宗门查案的弟子聚在一起,又在镇上采买完药后才上的山。就想着,对方也就一个盗贼,我们几十个人还怕他们不成,一起上山也能彼此照应,没想到,还是变成了这副景象......”
“是我们低估了这迷雾毒瘴的威力,”另一个弟子也羞愧地低下了头:“我们二人是宗门里最小的,一路走来,人太多了,丹药消耗也大,师兄师姐把丹药给年幼的弟子让了不少,是以我们还没有陷入心魔,却也出不去了......”
释空无语凝噎,随后问出了一个致命问题:“你们一起上山,不怕对方就是想一网打尽吗?”
楼砚星:“对哦!”
两个小弟子:“......会,会吗?”
好像,还真有这个可能。
山洞里一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你们试着向临近的门派求援过吗?”释空问他们。
两个弟子齐齐点头, 又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发射过烟火弹,可此地雾气实在太过浓重,包裹了整个迷魂岭, 烟火弹混在其中丝毫不显形, 似乎失效了。”
楼砚星把手里捏紧的烟火弹又默默收了回去。
两人中那个叫林初的小弟子哀叹:“难不成我们只能困死在这里了吗?”
另一个叫赵奇的弟子也哭丧着脸:“我还年轻, 我不想死啊。”
两人泪眼汪汪看了不远处躺倒的各位师兄师姐们, 更难过了:“师兄师姐们把药让给我们, 我们却找不到生路, 只能窝囊地找到这个洞穴苟且偷生,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们陷入心魔昏迷后,把他们一个个搬进来......呜呜呜。”
林初伸手指给两人看:“由于搬进洞穴的时间有差别, 师兄师姐们中毒的程度也有差别。”
楼砚星顺着看过去, 只见洞穴深处最疯的位大师兄正疯狂地拍打着自己的胸口, 泪流满面, 发出水牛般的哀怨:“丽娘,我的丽娘, 我能拿什么挽回你......”
“我英俊的容貌, 我滚烫的真心......你!都不屑一顾!”
“丽娘啊, 丽娘.......”
楼砚星,释空:“......”
另一位较之不相上下的大师姐, 正靠着墙壁向前伸出手,深情款款:“七郎,你相信我,我是爱你的。”
“我只是犯了全天下每个女子都会犯的错, 我只是......想要给你们五人一个家,一个完整的家!你怎么就不理解我呢?”她捂着胸口痛心疾首:“你们每个人都是我的毕生所爱, 每一个都是我心间上的宝贝,每一个我都无法割舍。”
她半抬头仰望着天,泪水缓缓滑落:“区区五根罢了,我可以的,真的......”
楼砚星,释空:“......”好,好怪。
余下的人也各有各的疯法,有悼念红色亵裤的,有唾骂无耻狂徒的,有模仿家禽走动的......场面看起来十分壮观。
楼砚星咽了咽唾沫,把自家歪倒的兄长扶正了,在心里悄悄感叹自家兄长好乖,在陷入心魔记忆回到了五岁的情况下,居然都没有哭闹,只一个人坐在那里掰手指头算数。
换做是他,估计会先尿个裤子以示尊敬。
他看了看赵奇和林初面如死灰的脸,安慰道:“别担心,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我们上山时留了信息,相信过不了多久岸哥和姜哥就会来救我们啦。”
释空看了他一眼,也冲赵奇两人点了点头。
“岸哥?”两个小弟子一愣:“你说的是楼堂主吧?他真的会来?”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他们的神情一松,终于露出点喜悦的神色:“那太好了!”
“我们说不定有救了!”
他们从小听着楼自青的故事长大,又见证了楼岸一步步成名的路,比起江湖上传播的那些风风雨雨,这两个小弟子还是更相信自己所崇拜的人。
释空疑惑:“你们这副表情......既然相信楼堂主,又为何不信此次盗宝疑案中青宴堂所代表的立场和将会给出的真相呢?”
如果相信,又怎么会置青宴堂的存在于不顾,千里迢迢跑来禅宗插手查案呢?
两个小弟子挠了挠头,神情尴尬起来。
好半晌后,林初叹了口气:“我们这些弟子里的大部分,其实都是相信楼堂主,也相信青宴堂的。”
“楼自青大侠创建青宴堂后,原本江湖里的那些,朝廷不管的,管不了的,不想管的烂摊子,都被青宴堂治理的很好,江湖少有的太平日子我们都看在眼里,这是谁也抹灭不了的。”
“楼堂主也很厉害,在青宴堂没落时接手,一步步把楼自青大侠留下的基业又拉回正轨,让它又变回井井有条的样子,这其中的辛苦我们也看在眼里。”
“但......”他苦笑了一下,语气里带上点少年气的迷茫:“我们的相信,似乎没有用。”
“自秘宝出世的消息传出后,感觉长辈们都变了一个样子,可能我比较傻吧,是真的不明白那些虚无缥缈的宝物有什么好争的。”
赵奇接过话:“是啊,他们争来争去,难道就没想过万一秘宝里是空的怎么办?还说有什么起死回生的神药,骗鬼呢。”
“我们都是被各自宗门的长老派遣来的,名为协助青宴堂查案,实为打探信物消息。出门前,还被再三叮嘱,一旦有任何可疑的风吹草动,一定要第一时间和宗门汇报。”
“我们嫌烦,全当和师兄姐们外出游玩了,一次都没汇报过,”两人无奈地耸耸肩:“这下好了,现在想汇报也汇报不了了。”
楼砚星拍拍他们的肩:“安心,算算时间,岸哥他们估计快到了。”
说到这里,他挠了挠头,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烟花弹用不了,但我们可以用别的啊!”
楼砚星兴冲冲地看向释空:“小林子,你说响箭怎么样?这里雾大,烟花弹是没法引路了,但响箭不一样,它的声音穿透力强,岸哥他们若是上了山,可以靠这个听声辩位找到我们!”
释空思索片刻,点点头认可了这个办法。
两名小弟子闻言也是心头一喜,期待地看着楼砚星从袖袋里掏出响箭朝山洞外射去,刹那间,尖利的呼啸声顿时便在整个迷魂岭传播开来,层层叠叠回荡。
几人心下稍安,在洞穴内排排坐好,静等贵人相助。
......
半炷香后,洞外终于传来了声响,但,却并不是他们想要听到的那一种。
细密的呲呲声自外传来,似乎是某些多条腿的物种在落叶和大地上摩擦带来的效果,发出细微的,让人头皮发麻的震动声。
呲呲声不断扩大,无数条尖锐的腿划过枯枝树木,从四面八方向这边涌来,挨挨挤挤重叠在一起,其间还伴有粘腻柔和的嘶嘶声,逐渐汇聚成迷魂岭特有的黑色浪潮。
大事不好!
这是洞内还清醒着的四人对危险下意识的感知。
尖锐的响箭音让他们陷入了难以预知的险境,引来了幕后黑手早早准备好的杀招,为的就是让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弟子们全军覆没,在毒蛇虫蚁的啃食下死无全尸!
楼砚星神色一凝,知道他们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最后竟然忽略了最初就隐藏在这山岭中的邪怪双盗。
响箭的确可以让楼岸姒荼找到他们,但同样会让离得更近的邪怪双盗注意到他们。
来不及多说什么,几人慌忙在携带的包袱中翻找起来,拿出为数不多的、能够驱赶毒物的药粉洒在洞穴口,想要以此来稍稍抵抗一阵。
但还是不够,比起外面铺天盖地的虫蛇,这点药粉根本不够看,差的实在太多。
楼砚星看了看洞内歪歪倒倒疯疯癫癫的几十号人,又看了看靠在墙边乖乖数数的兄长,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他拿起了兄长的佩剑,和自己的那把一起,分别置于左右手,稳稳地握在掌心,一步步,坚定果决地,站到了洞穴外,守在了那条由药粉铸成的防线外。
楼砚星冲身后担忧的三人呵呵一笑,认真道:“你们状态不好,就留在洞里守护大家吧。”
“我不受瘴毒幻境的影响,是最适合守在这里的人,放心吧,我保护你们。”
既然响箭的主意是他出的,没能早点预料到后果,现在出了事,也理应由他担责,他得保护好大家,也保护好兄长。
不知道兄长醒来,会不会夸夸他,嘿嘿。
......
“不行啊,这里的毒物怎么完全杀不完,还越来越多了!”赵奇劈死一个漏网的毒蛇,惊叫道。
“怎么会这样,楼兄弟,你没事吧!”林初眉心拧得很紧,手下动作不停,还担忧地看向楼砚星那边。
毕竟,现在洞口那里,可谓是铺天盖地,楼砚星一个人承担了近七成的火力,简直难以想象。
林初一个走神,没主意到侧后方的毒蝎,差点被那只蝎子咬到了手臂。
“小心!”释空一掌将那只蝎子劈成了两半,下一瞬,脑中却突然空白一片,眼前的人都生出了重重幻影,只能扶着墙壁缓了须臾,之后,又是似乎永无止境的拼杀。
洞口处,楼砚星的身形晃了晃,嘴唇呈现出青紫色,这些密密麻麻的毒物散发出的毒气威力不小,让他几乎就要支撑不住,但即使如此,他仍在麻木地砍杀。
气氛几乎陷入了僵持的死寂,他们几乎已经预料到了必死的命运。
就在这时,洞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奇怪的乐声,像是某种五音不全,又或是漏了风的乐器所吹奏出来的声音,曲不成调,古怪又诡异。
令人惊讶的是,在那乐声响起来的瞬间,地上数以万计的毒虫蛇蚁仿佛被抽干了熊熊燃烧的恨意,失去了可怕的攻击性,僵持在了原地。
毒物们不再进攻,几人得到了喘息之机,身形踉跄几下,才勉强撑住了没摔倒。
一抹身影掠过那些僵持的毒物,悄然落至洞中。
楼砚星终于放松下来,张张嘴喊出一声“岸哥”便轰然倒地。
楼岸将人接下,喂了枚解毒的药丸,又将其放到安全的位置和楼砚池肩并肩靠着。看着仍不舍得闭眼休息的楼砚星,楼岸拍拍他的肩,夸赞:“做的很好,辛苦了。”
他将人安顿好后直起身子,向洞内的其他几人一一点头算作见礼,才观察起了洞内陷入心魔的众人。
赵奇两人激动起来,刚要说些什么,却听见外面传来了另一道诡异的乐声。
那乐声与先前那道迥然不同,带着点古朴悲壮的味道,又像是某种带着血腥气的诱导,激起了毒物们新一轮的攻击。
几人面色大变,下意识便准备拿起武器继续砍杀。
楼岸皱眉轰出一掌,击退了已经来到洞内的毒物,朝几人开口:“你们小心些,尽量护好自己,我出去看看。”
话音刚落,还不等他迈步出门,洞外却忽然响起了一道冷哼声:
“班门弄斧。”
与此同时,最初的那个乐声也再次响起,较之先前,转音变得急促华丽,仿佛在对这片由毒物组成的军队下达最后的通牒,张扬又尖锐。
那道古朴的声响再也插不进去,被华丽多变的乐声逼得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毒物们不再犹豫,如潮水般退去,顷刻间便消失的干干净净,似乎再没有存在过。
那道冷哼声又出现了:
“啧,废物。”
洞内的几人却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楼堂主望着洞外的神色变得极其柔和,唇边也漾开了一抹与有荣焉的笑意,在昏暗的洞穴里闪闪发亮。

旁观的三人有些怔愣, 却都下意识将目光投向了洞外。
随着密密麻麻的毒物散尽,雾似乎也跟着散了些,能模模糊糊看到景物的虚影。不多时, 那处的草木微微一晃, 随即便走出了个俊俏的少年郎, 一袭玄衣, 耳边银饰耀眼, 若不是对方此时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场, 赵奇和林初两人几乎要以为对方是哪个大户人家养出的富家公子了。
特别的是,两人心细地发觉这位少年身后飘扬的红色发带,似乎和楼堂主今日所用的发带属于同一套的不同色系,仔细一瞧, 发现两人身上的不少配饰也能相呼应, 再联系近几月来江湖上的传闻......
两人还在那边思考, 这边的释空已经朝来人恭敬拱手:“姜公子。”
纵然英雄大会一别后数月未见, 世事变迁,他仍记得他们当初的救命之恩。
闻言, 林初和赵奇默不作声对视一眼, 不由得都是呼吸一滞。
亲娘欸, 给他们遇到真的了。
姒荼进入洞穴,冲释空点头示意, 对他现如今的状况虽有讶异,却也尊重对方的选择。
他看了一圈众人的伤亡情况,紧皱的眉头才松了松,转头问一旁那个看起来愣头愣脑的小弟子:“是所有门派的弟子都在这了吗?”
赵奇乍然被问, 愣住了,被林初戳了戳后才忙不迭点头:“唉, 是是是,都在这了,我们上山时怕不安全,就汇合在一起了。”
这两位江湖中年轻一辈的顶尖高手聚集在这里,让赵齐在此刻结结实实感到了劫后余生,他看着那边对外界一概不知,仍旧疯疯癫癫的师兄师姐们,不由得鼻头一酸,语气里也带上了哭腔:“教,教主大人,我师兄......呜,师姐他们还有救吗?”
姒荼被他突然汹涌而出的泪意吓了一跳,下意识往楼岸背后躲了躲,又茫然地伸手挥了挥:“那什么,你先别哭,本座刚刚看了,觉得他们还是......”有救的。
话还没说完,山洞里就突然响起了平地一声雷,大师兄的水牛哀嚎便水灵灵地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丽娘!我的丽娘!你不要走啊!我没了你该怎么活啊丽娘!!!”
“自雨花巷惊鸿一瞥,你美丽的身影便深深地刻印在了我心里,自此任大千世界繁华无边,弱水佳丽百花争艳,我对你心意永世不变!”
他哞哞了两声,孤注一掷地喊道:“我可以接受你的心里还有那个他,我甚至还能帮你照顾你们的孩子!只要你回头看我一眼啊丽娘!!!”
姒荼:“......”
赵奇:“呜呜呜......师兄的情谊好感人。”
另一边的师姐也紧随其后,一拍墙壁仰头大笑:“六个人的世界终究还是太拥挤了......”
她满脸深情,泪眼朦胧地朝前伸出手:“四郎!七郎!九郎!十三郎!十七郎!”
姒荼:......搁这报数呢?
“终究......还是我辜负了你们,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小妈,也不是你们合格的爱人,但我不后悔爱上你们......若有来生,我依然还会选择与你们相遇......”
姒荼:“!?”什么东西?
好,好乱的样子。
林初哀叹一声:“当年师姐为完成宗门任务,不得不嫁与一位年过六旬的老爷做填房,就与那老爷家中的儿子......们,发生了些了不得的故事。”
“是缘,亦是孽啊......”
姒荼的眼神逐渐复杂起来。
他看了看那边群魔乱舞的盛况,又看了看这边赵奇泪眼汪汪的脸庞,一句“病入膏肓没得救了”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半晌又硬生生给憋了回去,好险才吐出一句:“还好,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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