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少爷养崽去了by半盏茗香

作者:半盏茗香  录入:09-16

纪珣一行慢慢走远。
经过这么一打岔,男同学也跟他手里被烈阳晒久了的玫瑰一样,蔫巴巴的,提不起劲再说其他。之后征求今辞同意,讨了一张合照,才有些开心地走了。
稍后,今辞又被几名同学围上来,和他们一一合照。
合照期间,一名跑腿小哥捧着一个礼盒跑过来,对着人群问:“今辞今先生在吗?今辞今先生是哪位?”
今辞道:“我是,怎么了?”
跑腿小哥看了看他的脸,然后一把将盒子塞到他怀里,“今先生您好,这里有一份纪先生给您的礼物,请收下。”
今辞匆忙接住盒子,有些惊讶:“纪先生?”
是纪珣?
跑腿小哥的回答肯定了今辞的猜测,对方道:“纪先生说多谢您之前为他引路,他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向您当面表示感谢,这是谢礼。”
只是带个路而已,今辞心里也不想和纪珣再有什么牵扯,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一个和他有过那样一个特殊夜晚的陌生男人。
今辞要把盒子还给跑腿小哥,没想到跑腿小哥已经看出他的意图,直接撒腿跑了。
看着手里的盒子,今辞在心里想了一下找到纪珣把礼盒还给对方的可行性,可这免不了又再次和纪珣见面。
今辞犹豫了一下,走到阴凉的地方,打开盒子准备看一下里面的东西。如果礼物过于贵重,就算要再和纪珣面对面,他也得还给对方。
等今辞看清里面只是一本还未拆封的花草绘画集,并且这本绘画集他之前就有关注,知道价格不到两百后,立即就松了一口气。
今辞拿起画集看了一下,注意到底下还有一张卡片,他正想拿起卡片看看上面写着什么,身后忽然传来大哥的声音,“今辞!”
今辞动作一顿,把画集放下,盖上盒子,回身。
——在毕业典礼结束一个多小时后,大哥今宇终于姗姗来迟。
今宇手里拿着手机,一头汗地走过来,他蹙着眉,语气有些不悦地问今辞:“你手机呢,为什么一直不接电话?我找你找了好久!”
典礼开始前,今辞把手机静音了,不过在他演讲结束后,手机上多了大哥打来的两个电话,以及发来的一条短信。
短信里说,今恺过敏引发呼吸困难至休克,他们还在医院,赶不及来学校参加他的毕业典礼了。
知道他们没来典礼的原因后,今辞回了一句“知道了”后,就收起了手机。
期间他忙着应付各种同学,没再看过一次手机,所以并不知道大哥还是来了学校,在四处找他。
七月的天又晒又热,今宇打不通今辞电话,只能拉着人一直问,到处跑,身上的衣服都汗湿了,是少见的狼狈。
今辞没接大哥这句带着怨怼质问的话。
他递了张纸巾过去,问:“今恺没事了吗?”
提到今恺,又看看安静的今辞,今宇身上那点到处找人都找不到的烦躁褪去,随之而来的是未能兑现承诺的心虚和愧疚。
接过纸巾,今宇有些不自在地擦了下脸上的汗,才道:“抱歉阿辞,说好来参加你的毕业典礼,本来我们都已经在路上,可是恺恺忽然出现过敏反应,我和妈妈不得不转道先送他去医院。”
今辞说:“所以你们才没有接我的电话?”
“我和妈妈的手机都落在车里了。”
今宇解释着,“当时恺恺几乎休克,他已经很久没出现过这样严重的情况,我和妈妈都被吓到了,一时有些六神无主……等恺恺情况稳定后,我立即就往你学校赶,也看到了手机上你的未接来电,只是你电话一直没人接,我四处问人才找到你。妈妈发现你的电话打不通,也很担心你——”
今宇竭力地说着今天事出有因,试图让今辞理解,他们并不是故意失信缺席他的毕业典礼。
类似这样的解释说辞,今辞已经听过好几次。
他打断今宇,“所以,今恺没事了吧?”
“……没事了。”
“那我就不去医院了。”今辞说。
今宇看了他两秒,问:“阿辞,你在不开心,也是故意不接我们电话,对吗?”
今辞有点想笑,他脸上也的确带出了一点,反问:“我不可以不开心吗?那大哥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阿辞……”今宇下意识地将手里的纸巾捏成团,“我知道过去二十年你受苦了,你对恺恺有任何情绪都是正常,但是过敏休克这样危险的事,恺恺不可能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开玩笑。”
今辞的情绪算得上是平静,继续问:“所以呢?”
要他主动地向他们表示他不介意他们又一次因为今恺而失信于他,然后再跑一趟医院去看望今恺,在他们面前摆出兄友弟恭的假象?
又是这样,总是这样。
他们对他一次又一次的忽视,好像总有非常正当的理由,让他就算因此生出哪怕一丝不满的情绪,都像是在无理取闹。
亲兄弟俩面对面站着,却相顾无言。
铃声突兀的响起,是今宇公司的来电。
今宇简短地和对面交流几句,而后挂掉电话,面上已经恢复正常,温声跟今辞道歉:“对不起阿辞,刚刚大哥有点激动,我只是希望我们有什么话都说开,一家人和和美美的。”
“我明白。”今辞说。
今辞曾经也这般想,只是世上很多事的发展,并不以人的意志而改变。
公司一个合同出了点问题,今宇需要立即去公司一趟,原本还想和今辞一起回家的他,不得不先离开。
今辞带着纪珣给的礼盒,独自回家。
家里人都不在。
今辞回房,放下礼盒拿起笔,在日历版上将今天的日期画上红圈,然后站在那里愣愣地看了一会儿。
随后,今辞看向旁边的礼盒。
他把画集拆封,慢慢地翻看了两页,才拿起盒子底部的那张卡片。
卡片上写着两行字:
[毕业快乐]
[愿你不被大风吹倒]
人生路上,许多时候犹如逆风而行,需要越过一茬又一茬的强风。
愿他始终屹立风中,一个对他很好的祝福。
卡片上的字体字迹刚劲,笔锋锐利,一如纪珣这个人给他的感觉。
今辞忍不住拂过这些字句。
明明他想的是和纪珣继续做陌生人,可也不知道为什么,自那之后,他和纪珣见面的次数,反而越来越多。

今辞站在阳台上,迎着清晨还带着凉气的微风,抻了抻腰。
手机响了一声,今辞去床头,从枕头底下翻出手机。
顺便把旁边插着书签已经看了一半的画集也拿起来,放上床头柜。
又拿起记号笔,在台历上将今天的日期画上圈后,今辞边回短信边走去衣帽间。
换好衣服,下楼时正听到今母在吩咐王姨:“恺恺喜欢吃炖红枣,汤里记得多放些。”
“好的太太。”
等她转身,今辞叫了声妈妈。
今母看到他笑了一下,柔声道:“还不到九点呢阿辞,今天周末,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愣了下,“要出门?”
今辞点头,“昨天我回来得晚,当时您已经入睡,没来得及跟您说,今天我一个朋友过生日,有庆生聚会。”
“那你中午不回来吃饭?”今母带着点期待地看着他,“阿辞,恺恺今天出院,你爸爸也今天回来,妈妈准备了大餐,有好些都是你喜欢吃的。”
今恺这次在医院里住了好几天,今父还在外面出差是什么情况今辞不清楚,反正今母多数时候都待在医院里照顾今恺,金宇每天也是医院公司家里三处跑。
只有今辞自己,除了毕业典礼那天问了一下,之后再没提过今恺一句,也一次都没去医院看望。
昨晚今辞回来时今母已经睡了,大哥特意等到他回来,跟他说今恺今天出院。
今辞知道大哥是希望自己能主动说一句“我也去”,但当时他只回了句“明日有约”,就再没别的话。
此时面对今母期待的眼神,今辞也还是道:“不回来吃饭。”
今母眼中的期待顿时变成失望,眼睛也一下子红了。
她拉着今辞的手,口中不住道歉:“对不起阿辞,真的对不起,那天妈妈真的很想去参加你的毕业典礼,可是恺恺当时真的太危险,送到医院抢救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意识,差一点,恺恺就死了……”
她以为今辞还在生气那天他们的失信缺席,也还在迁怒今恺。
但其实今辞早就不在意了。
从他意识到家里人永远都会把他排在今恺后面时,他就已经开始学着不去在意。
最初今辞会陷入偏激的情绪,如今他只是很温和地拿起纸巾给今母擦去眼泪,“妈妈,我真的没生气,今天也真的是早就和朋友约好的。”
他很干脆地拿出手机,点开和朋友的聊天记录。
聊天记录是几天前的,朋友说自己周末过生日,要请他吃饭。
今母见今辞真的没骗她,也并非特意避开今天,表情才好看了一些。
“阿辞,你和恺恺都是妈妈的孩子,妈妈真的很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
她的语气带着一点央求,今辞还是那句话:“我明白。”
他明白他们的左右为难,知道他们深切地希望他和今恺能做一对相信相爱的兄弟。
他曾经也试过,但吞咽委屈的滋味不好受,他已经没打算再为难自己。
今天过生日的不是别人,正是秦舟。
为了这次生日,秦舟特意在一家名为“醉百味”的高级中餐厅订了位置。
差不多十一点半的时候,今辞和秦舟他们在餐厅汇合。
醉百味的消费不低且还有低消,但这世上从不缺有钱人,秦舟很遗憾地表示这次只订到大厅的位置,没订到包间。
一行人在位置刚准备落座,旁边忽然传来一声:“陈一?”
今辞落座的动作一顿。
——陈一,是他原本的名字。
两年前他回归今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改掉自己原先的姓名。但因当时他已经在A大上学两年,所以他以前的名字原先认识他的人都知道。
眼前这个出声叫住他的叫刘飞,是他的大学同学。
刘飞戴着副眼镜,模样普通,中等个头,很瘦,穿一身正装,手里还提着一个公文包。
他着装偏成熟,虽然和今辞同龄,但看上去已经二十五六。
今辞刚开始还没认出他来,多瞧两眼后,眼神都淡了两分。
秦舟也小声说了句:“晦气!”
其他人不明所以时,刘飞已经走了过来,“真的是你啊陈一,秦舟你也在呢。”
秦舟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刘飞啊,年级轻轻就一把年纪了,提醒过你多少次,他现在叫今辞,怎么总记不住。”
刘飞一拍脑门,“哎呀对,陈一现在叫今辞,我这脑子里整天忙着想正事儿,总记不住这些无关紧要的。”
他看着今辞,“不过不是我说你啊陈一,啊不对,那什么今辞。你看看,你原先那名字不是挺好的,简单又好记,干嘛改名呢。虽说你亲生父母家里更有钱,但你也不能一认亲父母就把养父母给的姓名给扔了吧,好歹也养了你二十年呢。”
刘飞就差直接指着今辞的鼻子骂他白眼狼。
现在正是就餐时间,大厅里有不少人,刘飞明显来找茬,秦舟很是来火。
但顾忌着周围,只能压低声音:“刘飞,赶紧滚,官司没吃够是不!”
“知道今少爷有钱,官司说告就告。”刘飞低声讽刺,“我刚才就是陈述了一下事实而已,有本事再去告呗,反正我刘飞在你今辞手里吃官司也不是第一回了。”
今辞不疾不徐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呷了口后,他才道:“刘飞,今恺给了你多少钱,才让你甘心给他当狗腿子?”
刘飞先是面色不自然了一下,“今恺是谁?”
而后才反应过来,“他妈的,今辞你——”
骤然提高的声音让周围的人都看过来,刘飞顿了下,重新压低声音,咬牙道:“今辞,你他妈骂我是狗!”
“不然你怎么见我就吠。”今辞转着茶杯,目光在刘飞手里的公文包上转了一圈,“星辰科技,这是蒋氏旗下的子公司,你这个工作,是今恺给你安排的吧。”
刘飞面色变了一下,下意识把公文包换了个手,换到今辞看不到的位置。
他这个小动作让今辞慢笑了一声,“你知道我亲生父母是谁,那你应该也清楚,以我家的背景,我可以让你在这一行干不下去。”
刘飞讥笑:“真把自己当大少爷了,这峘城还不是你今辞说了算的地方。”
“底气十足,是以为今恺可以保你一辈子?”今辞道,“如果我回去把你的事告诉家里,说你收了今恺的钱处处针对我,你觉得今恺到时候是会承认,还是否认?而我的家人是信你,还是信他?只怕到时候不用我动手,为自证清白,今恺就能整死你。”
刘飞脸色彻底变了。
秦舟嗤笑:“蠢货,真以为这种钱好赚。”
“你!”刘飞怒了下,却也只怒了一下,“懒得和你们一般见识!”
而后心虚似的,转身就走。
结果他一转身,就和后面刚走过来的两个男人撞上。
能来醉百味消费的,不知道哪一个就是自己惹不起的,所以在今辞面前阴阳怪气的刘飞,撞到人后,很自觉地主动说对不起。
刚说完对不起,等他看清被撞的人是谁后,忍不住惊讶出声:“蒋总?”
被刘飞撞了一下的蒋总,也有些意外地看他:“你是?”
刘飞立即殷勤地弯了弯腰,笑着提起自己手里的公文包,“蒋总您好,我是咱蒋氏旗下星辰科技的项目组长,刘飞。”
“哦,刘飞。”蒋总看了眼那公文包,挑眉细看他一眼,就笑着道,“刘飞是吧,这是要走了?可以稍微多停留一会儿吗?”
刘飞露出一点受宠若惊的样子,没问让他留下干嘛,就忙不迭应道:“好的好的,蒋总,有事儿您吩咐。”
然后他就见蒋总转头,笑着看向今辞,态度很是客气小心地问:“请问,可是今辞今小少爷?”
听到“今小少爷”四个字,今辞摩挲了一下茶杯。
他礼貌起身,道:“我是,不知您是?”
蒋总忙伸出手和他握手:“今辞少爷,您好您好,我是蒋勇,蒋波的父亲。”
听到蒋波的名字,今辞眼里多了一抹警惕。
蒋勇见状,连忙道:“今辞少爷,我是特地来向您赔罪的。”
“赔罪?”
不止今辞意外,旁边的刘飞也很意外。
在看到顶头上司对今辞过分客气时,刘飞就感觉到了不对,此时更是升起一股很不妙的感觉。
蒋勇一脸的歉意,对今辞道:“多亏纪总提醒,我才知道蒋波那么混账,竟不知死活冒犯到了您面前。”
今辞一怔,“纪总……你是说纪珣?”
“对对,就是纪总。”蒋勇说着,看了看周围,语气殷切了两分,“这外面吵闹,今辞少爷我订了包间,您可愿意换个地方用餐?”
今天是秦舟的生日,秦舟原本就想订包间,加上今辞想知道这中间怎么和纪珣扯上了关系,和秦舟对视一眼后,对蒋勇点头:“可以。”
蒋勇就亲自侧身引导他们,“今辞少爷,几位,这边请。”
大家都动的时候,蒋勇还没忘了旁边早已战战兢兢的刘飞,转头和颜悦色道:“那个,王飞是吧,你也过来。”
刘飞:“……好的,蒋总。”
秦舟噗嗤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

蒋勇倒了杯茶,然后再倒了杯酒。
他把茶杯双手呈到今辞面前,酒杯自己端着,“今辞少爷,蒋波不知天高地厚,全是我蒋勇教子无方,我在这里向您赔个不是。”
说着一口饮下杯里的酒。
从出现在今辞面前,蒋勇就表现得很真诚,对蒋波私下的种种行径表现得像才知道并深恶痛绝的样子,但没有家里的纵容,养不出蒋波那种人。
今辞不信蒋勇在此之前对蒋波的一些行事毫不知情,如果早早加以约束,蒋波干不出骚扰人还给人下药的事。
只能说蒋波仗着家里的势猖狂惯了,若不是遇到硬茬子,他们高傲的头颅不会低下来。
今辞扫了眼面前的茶水。
自己喝酒,给他倒茶,蒋勇打听得挺清楚,知道他有不饮酒的习惯。
又精准在醉百味找到他,还舍下面子,蒋勇花了这么一番功夫,说明纪珣所做的绝不仅仅只是他口中一句“提醒”那么简单。
今辞盯着茶水没动,蒋勇又继续道:“今辞少爷,您放心,那个孽障我已经狠狠教训过,也把人远远打发走了,保证他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您面前,伤您的眼。”
然后蒋勇又提及今辞的工作室,说起蒋氏最近的两个项目,需要扩展的业务恰好和他们工作室的经营内容搭边,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要把那两项业务交给他们工作室做。
蒋氏的经营规模说大,但别说纪氏,就是今辞家里他都难忘项背;说小,以今辞他们工作室如今的小规模,正常来说,又还完全够不到蒋氏的合作门槛。
蒋勇说的这两个项目今辞也知道,投入不少,能舍得拿来做赔礼,蒋勇的确是诚意十足。
这就更显得纪珣的“提醒”非同寻常。
被蒋波骚扰下药的事,今辞连家里都没告诉,更不可能借着纪珣的关系给自己谋好处。
蒋波这口恶气,他要自己出。
饮掉茶水,今辞道:“蒋总客气了。冤家债主,我心中有数。”
蒋勇是混迹商场的老油条,今辞这话一说他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他笑着承诺了一番只要以后今辞有需要,可以随时去蒋氏找他,之后便说不打扰他们用餐,准备带着人离开包间。
不过在离开之前,蒋勇叫住从进包间就缩在角落的刘飞,“那个……李飞是吧,你和今辞少爷一起来的,一定要替我好好招待今辞少爷。”
又一次被叫错名字的刘飞浑身写满了尴尬。
秦舟笑了两声,说:“蒋总,我们和他不熟,不是一起的。”
蒋勇没有意外的样子,表示那也没关系,“让他守在外面,几位有什么需要,尽管叫他。”
这过于随意,把职员当私人家仆使唤的语气,让刘飞整张脸都涨红了,又不敢摆脸色,笑容僵硬。
秦舟看着都有点同情他了。
因为蒋勇,今辞他们的用餐时间推后了半小时。
等到菜上桌,秦舟这个亲自订下菜单的人表示,桌上多了好多他没订过的贵菜。
问起来,说是蒋勇加的,希望他们吃得开心,而且把账都结了。
蒋勇订的包间很大,桌子更大,摆得满满当当。
蒋勇此举明显以今辞为中心,但作为今天的寿星,秦舟丝毫没有被冒犯的感觉。
能免费吃顿这么好的,他可太高兴了
吃了一勺海胆豆腐羹,今辞听到另外的朋友问那个刘飞怎么回事。
今辞和刘飞的恩怨,要追溯到大一开学没多久。
刘飞向喜欢的女生表白被拒,女生转头又向今辞告白然后被拒,刘飞目睹了当时的场面。
然后刘飞就脑子发抽,把被女生拒绝的原因归咎到今辞身上,迁怒今辞,认为自己被今辞羞辱了。
那之后刘飞只要见到今辞就各种阴阳怪气,被今辞教训过两回,不仅没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今辞和今家相认后,今宇开车送他回过几次学校,开的车都在百万之上,刘飞撞见过一次,到处造谣今辞被校外人士包养了。
今辞收集证据告了一回,刘飞公开道歉赔偿后,明面上老实了下来,但对今辞的嫉恨没有减少。
当初今辞被人恶意散播喜欢男人的事儿,能那么快的散播开来,刘飞没少在当中搅乱。
至于为什么今辞那么肯定刘飞是今恺的人,还是秦舟偶然撞见刘飞和今恺见面的场景,告诉今辞后他推测出来的。
不然的话,家庭背景普通的刘飞在颇有家势的人面前,怎么着都应该有些忌惮。但刘飞没有,就像背后有更强的依仗一样。
前一阵今辞查蒋波的事儿,无意中又查到刘飞借着才回国没几天的蒋波的关系,忽然空降到星辰科技,一去就是做管理。
而蒋波那段时间,又跟和今恺关系不错的几个人员走得比较近。
很难说蒋波对他的骚扰和下药,背后没有今恺的手笔。
秦舟夹了块羊排,奇怪道:“那这蒋总让刘飞留下是什么意思?”
今辞道:“赔礼之一吧。”
蒋勇能把他不饮酒的习惯都打听出来,不可能不知道刘飞和他的恩怨。
再说,就算不知道,但蒋勇这种人,场上什么情形看几眼就能摸清。
留下刘飞,明显是就蒋波这事给他提供一个出气筒。
只能说打工人身不由己。
不过对刘飞今辞没法共情就是,服务员上菜时让他们通知刘飞,让他离开,不要杵在门外。
如今当老子的来赔礼道歉,靠儿子关系进公司的刘飞,手里的这份工作应该是做到头了。
这时,秦舟又想起来问:“那个纪总又是谁,蒋波这事儿怎么是他在给你出头?”
今辞盛汤的动作一顿,“他……是我一个不太熟的朋友。”
“你说话怎么还结巴了。”秦舟很敏锐,挑着眉地凑近他,“不好定义?到底是真不太熟,还是非同一般?”
今辞不自然地搅了两下汤勺。
熟是真不太熟,两个被下药的陌生人稀里糊涂睡了一夜,也的确算得上是非同一般。
今辞没想过纪珣会帮他出头。
毕业典礼那天之后他和纪珣没再遇见过,纪珣也不像那种做了一件事会拿出来“邀功”的人,如果今天不是蒋勇忽然出现,可能他一直都不会知道这件事。
是他“失了分寸”的补偿吗?
但今辞觉得没有必要。
那天晚上他虽是下面那个……但他没觉得吃亏。
车子上,已经离开醉百味的蒋勇在后座闭目养神。
他旁边的助理忍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好奇,问道:“蒋总,这位今辞少爷和那位纪总到底是什么关系啊?纪氏和今氏一直都没什么交集,怎么会给一个才找回来的乡下少爷出头。”
蒋勇没睁眼,带着一点意味深长说:“最近都在传的,纪氏老太太身体不好,找了老道士给她算命的事情,你听说过吧。”
助理点头,他整天跟着蒋勇参加各种商业聚会,在聚会上难免说起商业之外的事。
这事儿私下里有不少人讨论,好像是纪老太太最近总做噩梦,被吓到都住进医院了,纪老太太不觉得是自己身体上了年纪,而是认为自己被鬼魅缠上了,就去搞封建迷信那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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