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卖啊。”沈云灼不在,明遥就做主了。
但想到这些水果是沈云灼的好朋友千里迢迢连夜空运过来的,卖之前他还是发信息问了一下:
[还剩一些水果,我们可以卖了换钱吗]
沈云灼没有及时回他。
回去应该是余尘开车,沈云灼可能是在忙别的,明遥没想太多。
去集市的路上,有人问他:“沈总是每次你录节目都送你吗?他那么忙,你们感情真好。”
“哪有,”明遥趁机打了个广告,“这两天他刚好在这边,云水遥要开业了。”
到了集市,准备开始卖东西,明遥又拿出手机,沈云灼还是没有回复。
看了眼二十分钟前发出的信息,没叫老公。
疏忽了。
他又发了一条:[他们太可怜了老公,园子里的菜都快被摘光了,昨天直接吃的醋溜白菜]
发完就把手机揣回了兜里,开始吆喝。
额头处的伤肉眼可见,明遥戴了帽子,穿了件白色T恤,配西瓜红色的马甲,看上去比山竹还水灵。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几个人卖了不少钱,准备打道回府,把剩的几颗山竹分了。
瞿之颜拍了一张明遥啃山竹的照片,眼神清澈,两腮的弧度恰到好处,圆润又不显臃肿,白里透粉。
唇角沾着一点山竹的汁水,泛着诱人光泽。
他兴冲冲地拿给明遥看:“你看,绝美。”
“哇你好会拍!”明遥说,“发我发我。”
“加个微信,”瞿之颜就在这儿等着呢,顺利加上好友之后,把照片发了过去,“快发给你老公,他看见了不得立刻掉头开回来亲死你。”
明遥:“……”
掉头开回来不至于,但还挺想看看沈云灼的反应。
毕竟这几天沈云灼几度对他把持不住。
对于这一点,明遥是非常自信的。
于是明遥就发过去了,然后说:
[老公我们卖得很便宜,但是赚到钱了哈哈哈哈]
[晚上可以吃好吃的了老公[亲亲]]
不知道是不是沈云灼现身的缘故,明遥这次参加节目感觉十分轻松,跟几位嘉宾相处得也十分愉快,沈异融对他格外照顾,他还交到了新朋友。
买了新鲜的鱼和想吃的各种菜,吃了鱼火锅。
那个吃山竹的照片发过去并没有激起什么水花,明遥有点扫兴。
沈云灼连一个表情都没回复,显得自己一直在喋喋不休。
后来明遥强迫症似的看了两次就不再看了,回了农家院,把手机扔在了一边,谁还没有自己的工作要忙呢。
晚饭后的游戏环节明遥一顿瞎蒙乱猜,然而一路开挂,他简直怀疑节目组给他开了绿灯。
一高兴,明遥就把沈云灼从脑子里扔到了外太空,只有被拐着弯cue到,才不得已想起来自己还有个老公。
瞿之颜在节目里秀了段才艺,小提琴solo了一曲朗朗上口的《梁祝》,表演得可圈可点。
他是跟着沈异融来的,类似老师和学生的关系,其他人都迎着气氛拍手叫好,只有沈异融言辞犀利地评价道:“你这……马马虎虎,要是我二叔在,可以让他来一段,哎……可惜,怕是再没机会了。”
闻言明遥又走了几秒钟的神。
他想起沈云灼左手指肚上的薄茧,原来是按小提琴琴弦留下的。
“那咱们小遥可幸福了,随时想听,随时能在家点曲子听现场,VVVip待遇。”
明遥含羞点了下头。
忍不住想,因为沈霆飞车祸腿伤得很严重,要休养,不能操劳,所以沈云灼放弃了自己原本喜欢的东西,被迫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上。
是这样吗?
晚上睡觉是大通铺,明遥洗好澡就先躺在了靠窗的位置,敷着面膜,听着蝉鸣和狗叫,他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看到好多红点点,其中还有爸爸妈妈发来的消息。
往下一看,有沈云灼的回复,他直接点了进去。
[好看]
干干净净的两个字,略冷淡。
从早上分开到现在十多个小时了,再忙,也不至于只回两个字吧?哪怕发一条两秒的语音呢。
据他所知,沈云灼来这边的工作主要是云水谣顺利开业,没有其他十万火急的事情需要奔波。
难道、沈云灼养了别的情人?
这个想法冒出来,明遥握着手机给自己吓了一跳。
不管感情怎样,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如果沈云灼敢背叛他,他……他也要把沈云灼搞到身败名裂。
明遥想的跟真事似的,气呼呼地把脸上的面膜揭了,扔在窗台上,在对话框里发了个:[?]
这次沈云灼回得倒是快,但是内容让明遥更暴跳如雷了。
[后天我可能过不去,让余尘接你,然后带你在附近转转]
明遥:“……”
直播间那么多观众都听见沈云灼说来接他了,消息在节目组也都传开了,到时候看不见人,让他的面子往哪儿搁?
就差直接说让他别回云水遥了,不然撞见了尴尬。
明遥越想越不对劲,拿着手机去了院子里。
在楼下碰到沈异融在做姜汁撞奶,问他:“这么晚了还出去?来一碗么?”
“谢谢沈老师,”明遥晃了晃手机,“我一会儿回来喝。”
“那你喷一下驱蚊的,细皮嫩肉的小心蚊子咬你。”
明遥没听着这句,已经跑了。
院子里有灯,躲开摄像机,明遥坐到凉亭里的小秋千上,打算搞个突然袭击,查个岗。
视频响了很久都没接通,明遥已经脑补出一部连续剧了。
自动挂断之后,他摸了摸腿,这一会儿的功夫被咬了三个包。
摸到第四个包的时候,沈云灼把视频拨了回来,明遥按下接听,看到屏幕上黑乎乎一片,根本找不到沈云灼的脸。
但能听到沉重的呼吸声。
明遥感到一阵幻灭,牙齿都打颤了:“你……你干什么呢”
沈云灼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在床头摸了半天才摸到开关,灯光亮起来,才说:“头有点疼。”
希望明遥这个视频别打太久。
明遥有些怀疑:“吃药了吗?”
“吃了,”沈云灼说,“别担心,老毛病偏头痛,睡一觉就好了。”
听声音不像是假的,好痒,明遥抓了抓大腿,下手太重,直接抓出了红印。
沈云灼头疼不舒服,那不回信息不来接他就说得通了。
“那你早点睡。”
说完,明遥哑住了。
他心里打好草稿的旁敲侧击或直接盘问,被沈云灼一句四两拨千斤的头有点疼就堵了回去。
对话已经形成闭环,理论上可以挂断了,还要说些什么么?
按照他们以往的节奏,沈云灼是希望多聊一会儿还是赶快休息?
明遥看着屏幕上的沈云灼,睡袍松松垮垮的,他留下的牙印还没消,隐约听到一声打火声,接着屏幕中出现一支烟,沈云灼两指夹着,放在嘴里吸燃了,目光在缥缈的烟雾之中变得幽深。
“……”
这该不会是事后烟吧?
这几天他没给沈云灼做,沈云灼去找别人了?
明遥越想越离谱,思绪一旦开始发散怎么收都收不回来。
他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为了睡个安稳觉,就直接问了:“你现在在哪儿呢?”
本来老婆查岗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网络突然卡顿,沈云灼的表情定住,像在思考什么。
明遥因此错过了被信号掐断了的云水遥三个字,只听见通信恢复之后沈云灼说的:“我还能在哪儿。”
“……”
不直接说,肯定有鬼。
“你自己吗?”明遥又问。
沈云灼终于知道明遥这是怎么了,一天不见就犯疑心病。
被怀疑品行不端,沈云灼哪里受得了这个程度的污蔑。
立刻切镜头给他室内转了一圈,又对着落地窗拍夜色撩人的小阳台,最后拎起床头的一件衣服,特写给明遥看:“这个认不认识?你早上脱下来的睡衣。”
明遥:“……”
啊啊啊啊好尴尬的!
不过沈云灼这么可怜吗,抱着他衣服睡觉?
“啊……啊这……我不是我没有你别多想……我只是……”
明遥语无伦地比比划划,想给自己两拳。
太奇怪了,他不好好的吃宵夜吹空调睡觉,一个人在这儿喂蚊子到底图的啥?
“我刚才在热搜上翻半天都没看到木棉花坊开业的消息,只有苏易梓在微博上宣传了一下,底下评论都管他叫明遥替身哈哈哈哈。”
“还有人问他衣服是不是从我这儿买的二手,网友太有才了。”
明遥战术性转移话题,也是真的关心云水遥的情况,毕竟还用了自己的名字:“但是好像同时打了蛮多小广告的,这么便宜的房价,肯定有人会去住的,老公你要降价吗?”
“不降,”沈云灼神色倦怠地笑了下,“不过可以给两张你的电影票。”
明遥想了想:“我电影还要一个月才上映呢。”
“那就一个月后再开业。”沈云灼揉了揉百会穴,似是想再说些什么,但因为种种原因又收住了话头。
高中开始沈云灼就有偏头痛的毛病,头痛、畏光、畏声、食欲不振……该有的症状一样不落。
每次发病都是重度,药物可缓解,但药吃得越多,效果就会越弱,沈云灼只在重要的情况吃。
不吃就只能熬时间,差不多两天等它自愈。
沈云灼担心自己这个状态下演不出恩爱的样子,回信息的时候就已经抑制不住烦躁了。
所以想让余尘带明遥在外面玩两天。
谁知会造成这样的乌龙。
但可能是在黑暗的房间里呆久了,隔着手机看到这么一个水灵灵的活物,就感觉好几天没见了似的,挡住了视线的手臂落下来,沈云灼的目光就那么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明遥柔软的嘴唇上。
是真的好亲。
沈云灼觉得自己还能咬着牙说一句:
“那个事,我嫌脏,想什么呢,宝宝。”
“跟你做了就只跟你一个人做,又怎么会去找别人。”
明遥:“……”
快别说了,大得那么惊人,得多疼!
再说他开的声音外放,万一有人过来听见。
明遥视死如归地收尾:“嗯……那你别抱我睡衣了,明天我回去,抱我吧。”
沈云灼被这个说法雷得不轻,但难以拒绝:“好的宝宝。”
两人互道了晚安,终于结束了这场驴唇对马嘴的视频通话。
明遥成功地让附近的蚊子都饱餐一顿,跑回去喷止痒水。
沈异融一脸我早知道的表情,拿着止痒水直接往明遥腿上喷:“蚊子都聪明着呢,知道谁的肉嫩谁的血好喝,跟你说了喷点驱蚊水再出去,怎么跑那么急。”
明遥:“……”
他急吗?难道不是结了婚都要这么急?
“沈老师你跟孟老师接视频的时候不急吗?”
“不急,都结婚八年了,七年之痒都过了,还急什么。”沈异融去厨房端了两晚姜汁红糖奶过来,“其他人都喝完了,我陪你聊会儿天。”
“好啊,”明遥舀了一勺奶含进嘴里,姜汁的味道刺激了神经,他猛地站起来,端起两个碗再一次往院子里走,“沈老师你跟我聊聊沈云灼吧,他总是不跟我聊以前的事,我想知道。”
明遥跟节目组的人相处得非常好,至少表面上大家都对他热情,也没有人背后搞小动作。
本来合同只签了两天,但临近要走,导演看节目热度持续升高,就应直播间观众的要求多留了明遥几天。
明遥自然是愿意的,微信通知了沈云灼一声就算报备了。
自那个乌龙视频查岗之后,明遥没再像第一天那样话多,不管沈云灼是不是真头疼,多少有点打击他昙花一现的分享欲。
明遥只在睡觉前形式主义地问沈云灼头疼好了没。
沈云灼不咸不淡地回了个:[没事了]
过了十多分钟,才又发来一句:[晚安宝宝]
明遥回他:[晚安老公]
明遥渐渐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并不感到厌烦。
无非是随便找话题聊两句,开头或结尾加上老公两个字,再随手发一些卖萌撒娇的表情。
明遥是很容易跟人相处融洽的那种性格,只要对方不对他有偏见。但是跟沈云灼结婚后,偏见对他来说简直是如影随形的。
晚上,明遥跟瞿之言躺在通铺上聊天。
聊到瞿之颜的小提琴,明遥有些好奇:“这得从小时候开始练吧?你几岁练的?”
“我六岁,是为了上学,”瞿之颜说,“我妈想让我上的那个学校只有乐团班招生了,乐团班只剩中提琴有名额了,我就这么被安排上了。”
明遥有点懵:“你拉的不是小提琴吗?”
瞿之颜解释:“因为学中提的有点多,有两个学小提的转学了,我就被老师挑中改了小提。”
明遥听得有些困了:“从六岁开始,每天都要练么?”
“高中之前是……我练的不多,就一个小时吧,”瞿之颜有点惭愧,“这一个小时我能歇半个小时,我妈天天骂我。”
从小写完作业就可以放肆玩的明遥感叹了一下:“好辛苦啊。”
“这辛苦吗?”瞿之颜说,“那沈哥不比这苦多了,他在国外上学时候演出的视频你看过没?昨天听说他还会拉小提琴之后我特意去搜了一下,我的妈……”
明遥开始胡诌:“他说这是黑历史,不让我看。”
瞿之颜已经找出来了:“那你现在是看还是不看?”
“看,看。”明遥来了兴趣,歪着脑袋跟瞿之颜看了沈云灼拉的《舒伯特小夜曲》。
明遥不懂古典乐,可能是有家属滤镜,他觉得这首曲子格外好听。
看到画面的第一感觉就是,已经帅成这样,要啥有啥了,琴还拉得这么好,在明遥心中属于大师级的了。
是在下高攀了。
不过高攀两个字只在明遥心头闪过了零点一秒不到,他坚定地认为自己在沈云灼心中独一无二,无可替代。
视频大概五分多钟,明遥看到快四分钟的时候坚持不住了,在睡过去之前颇为由衷地感叹了句:“我老公真帅啊,视频转发给我吧,省得我去搜了。”
“哎哎,口水擦一擦。”瞿之颜把视频转了过去,不知道明遥已经睡着了,“他在家拉琴什么样啊?”
“就,不太爱穿衣服,”明遥口齿不清又不过脑子地说,“我全部注意力都在他胸肌上,一般拉到一半就不拉了。”
“……”
当晚,明遥就梦见了沈云灼,没穿上衣在家给他拉琴,拉到一半就不拉了,把琴放下,朝他走来。
“老,老公,你要干什么?”明遥缩在沙发上,想逃但不敢动。
沈云灼俯下身,在他耳边说了两个字。
明遥惊醒。
他怎么能做这种梦?
沈云灼这个变态!
可听说梦境都是自己造的,难道是他自己引导沈云灼说出那两个字的?
WTF?!
房间里鼾声四起,全都睡得正香,明遥大大方方地捶起了床,又把枕头抵在墙上一头撞了过去。
撞一下,看能否把失去的记忆找回来。
然而未果,他满脑子都是那两个字,救不活了。
瞿之颜梦游似地伸来一只手:“什么声音?”
明遥嫌弃地把他的爪子从自己身上移走,小声嘟囔:“别占我便宜,我可是有老公的人。”
既然醒了,明遥就把那段视频找出来又看了一遍,这是在大学校园的礼堂里,舞台上的聚光灯从头顶垂直打下来,这样闪闪发亮的沈云灼确实有点……迷人。
弹幕上满屏的【血槽已空】【西装暴徒】……必然也少不了【老公】【想嫁】这种越权的词汇夹杂在其中。
明遥把弹幕关了。
第二天早上,沈异融和瞿之颜离开农家院,明遥送他们到门口,有点舍不得。
“回江城再聚啊。”沈异融说。
“请你们去我的麻辣烫店吃饭。”明遥说。
“你怎么还开了个麻辣烫店啊,”瞿之颜想摸摸明遥的脸,但是手抬到一半,被沈异融拎着衣领往后拽了一下,只能摸了摸裤线说,“你真是……太可爱了。”
明遥笑了笑:“老公送我的。”
当天会有新的嘉宾到场,中间有两三个小时的cd时间,明遥在凉棚下的躺椅上躺着,摸了摸趴在地上的小黑柴,仰头看碧蓝的天空和洁白的云朵,似乎,有一点小伤感。
不过伤感是短暂的,快乐才是永恒。
新的嘉宾到了之后,明遥很快又和大家玩到一块,沈云灼的存在感依旧很强,总是有话题能扯到他身上。
由于沈云灼说了不来接,离开的那个早上,明遥便打算坐节目组的车走,路上问问沈云灼接下来的行程,争取错开,能不见面还是不要见面,异地恋挺好。
没想到一出门,看到门口停了一辆疑似沈家的豪车。
余尘从车上下来,走到明遥身边:“我帮您提行李。”
明遥跟大家礼貌道了别,就跟余尘走了。
没走两步就开始忐忑,分不清是希望沈云灼来还是别来。
“你一个人来的吗?”明遥问。
余尘没说话,从明遥的角度看似乎微点了一下头。
明遥便认为车后座是没人的,拉开车门,看也不看,屁股直接往上坐。
结果坐到了个大活人身上。
不用回头,看西装裤和皮鞋就知道是沈云灼。
身后传来一声:“你看着点坐啊。”
明遥慢慢挪向旁边:“我坐到你了吗?”
沈云灼手撑着脸,不知道这个休息的姿势摆了多久,像被惊扰了一样,脸色不太好看:“差点就坐到了。”
明遥低头看了看:“没吧?”
沈云灼:“……”
余尘已经发动车子驶离,明遥跟沈云灼互相无语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这个开场不太对。
好几天没见,不是应该上来就啃吗?
沈云灼没事先说就直接来了,应该是想要给个惊喜的,来了又刻意不出现在节目里,说明是专为了接他来的。
明遥作为被惊喜的那个,这个反应太过冷静。
但脑子里同时有个声音在说,凭什么要他主动?
他就不能等人主动亲上来吗?
于是明遥矜持了起来:“老公你怎么来了?都不提前说一声。”
沈云灼扭过头来看着他,目光好似有所期待:“说了就没有惊喜了。”
见沈云灼如此着急,明遥偏不想如他的愿。
他比较关心沈云灼接下来的安排,问道:“这几天一直在这边吗?工作什么时候结束?云水遥暂时不开业的话,要回江城吗?我……”
一连串的问题听得沈云灼偏头痛险些再犯,这几天的时间里,他回了一趟江城,处理了一件棘手的事情,又坐飞机回到这里,起了个大早来接人,可不是为了听这些婆婆妈妈的。
沈云灼没事先说明还有一个原因,他其实是今早下了飞机临时决定过来的。
有个味道急于确认,他频频想起的是不是这个。
可明遥竟然不扑上来,都没靠过来,小坏东西。
沈云灼摘了眼镜:“这些问题我能不能一会儿再回答?”
明遥:“!”
摘眼镜了。
沈云灼一摘眼镜,明遥就觉得大难临头。
“……啊?”明遥刚一张嘴就被人托着腰抱了过去,他的声调也跟着上下颠簸。
不太宽敞的空间里,他又回到了沈云灼腿上,但不是刚才背对的姿势,此刻他面对着沈云灼,目光从他英挺的眉目流连向下,停在锐利的薄唇上。
内心同时升起惧怕和渴望两种情绪。
“老公。”
明遥软着调子叫了一声,也是为了给自己做铺垫,深呼吸两口,佯装意乱情迷,他搂上沈云灼的脖子,垂下眼帘,准备亲他一下。
然而沈云灼比他动作更快,目的更明确。
唇舌有力,长驱直入,渴了好几天的人终于品尝到喜欢的气泡水。
“怎么穿背带裤,不热吗?”沈云灼两指在格子背带上捏了一下,好像要摘下去,然而那带子动了一下,又被主人挪回到了原位。
明遥的呼吸跟着迷乱,他被沈云灼牢牢摁着,卡在人家腿上下不去,动不得,只能徒劳地抓着沈云灼的衣领,收紧指尖。
如果沈云灼喝的是气泡水,那明遥喝的就是酒,不过两口,已然微醺。
沈云灼不为所动的时候,明遥敢作死撩,沈云灼反客为主,他撑死了也就能勉强不输阵。
接吻是件令人享受的事情,尤其对象是沈云灼,明遥承认。
但那件事像个不定时炸弹,明遥怕疼,从两人的行程来看,少说也几个月没做了,再做跟第一次有区别吗?
喘息声交错起伏,夹杂着若隐若现的水波声,以及明遥意味不明的软哼,余尘恨不得立刻失去听觉。
把他耳朵割了吧!他可是司机!
想来沈云灼应该是不喜欢被听到的,余尘先斩后奏地开了车载广播。
热烈的鼓点响起来,气氛瞬间被破坏。
沈云灼被迫暂停,沉声道:“音乐关上!”
余尘把音乐关了,明遥跟沈云灼的热情却没能接续上。
沈云灼脑子里有根神经跳了下,然后清清楚楚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控。
明遥从不知道接个吻也会让人这么累,刚刚发生的一切好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把他的精力洗劫一空。
不想动,就这么在沈云灼腿上坐着,脑袋不管不顾地挂在老公肩头。
沈云灼摸着明遥的红头发给他顺了顺呼吸,不抱什么希望地问:“宝宝,我其实更喜欢你黑色的头发,染回来好不好?”
明遥也没有多喜欢现在的颜色:“黑色多没意思,咖啡色吧。”
“都好。”
只要不是粉红色就好,他忍明遥这个发色很久了。
沈云灼顺带想了一下明遥一头黑……咖啡色头发的乖巧样,不被察觉地勾了勾唇角。
“度假酒店延后开业了,在这之前要先上一个客栈经营类的节目,在云溪,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个事。”
沈云灼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明遥:“看一下。”
明遥在娱乐圈混,听名字就知道是什么综艺了,直接翻到合约价格那页,看到比之前翻了三倍,眼珠都大了一圈。
跟沈云灼上综艺是件多踏实的事,一点都不用担心有人会对他不好,明遥放心地把策划书和合同扔到一边,只问最关键的:“你要是看过我就不细看了,这综艺,是我跟你一起吗?”
沈云灼:“……”
怎么可以这么随性?
但明遥对他无条件的信任又让沈云酌觉得心里一暖,眼神跟着宠溺起来。
“不然呢,夫夫综艺,你想跟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