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的,但前提是,你要嫁给我。”
这话怎么又回到了原点?昭清感觉有些烦躁。
但这股烦躁不仅是因为他们的话题又绕了回来,更因为他居然从姜越宁的表情中看到了一丝认真。
不,应该说是极其认真。
昭清心里突然有了些不太好的预感,但他只能用一种更加无所谓的嘲讽的语气来掩饰自己心中的不安:
“得了吧,我嫁给你姜家岂不是还是你的吗?”
“况且,姜老夫人就算是死也不会同意我进姜家的门吧?姜董您不是一向很孝顺吗?对了,还有你的容医生,你打算把他怎么办,你也不用蒙我,我知道他才是老夫人相中的未来孙媳妇吧,你要娶我?那你是打算我当正,他当副?”
这话说得荒谬,可姜越宁却郑重其事道摇了摇头:
“不会有什么正副,我也不管别人会不会同意,我只要你嫁给我,陪着我,我不会让你陪我很长时间的。”
“我只要三年,三年时间而已。”
“三年之后,姜家的一切权力地位资源全部归你,你如果想要和方漾在一起,我也...”
我也拦不住你。
最后这句话,姜越宁没说完。
原本怒火滔天的昭清在听见这番话之后感觉自己好像穿越进了另一个世界。
这是...什么意思?
“你要包我三年?”昭清难以置信。
“不是包你,是娶你。”姜越宁漂亮的眼里有很认真的光。
“你就是我明媒正娶的姜夫人,我只要求你陪我三年,三年之后你就是自由的,以后婚丧嫁娶与我无关。”
“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所以昭昭,答应我吧,只是三年而已,你不愿意和我做的话我也不勉强你,我只要你在我身边,你可以当这是一场为期三年的逢场作戏。”
“那三年之后,你会和我离婚,你有什么目的?你会有这么好心?”
刚刚被挑起的火气又被这样光怪陆离的一番话弄得瞬间哑火。
而姜越宁却对昭清最后这几个问题避而不谈,他只是说:
“昭昭,你放心,你担心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我奶奶会很快离开C国,至于容柯...他已经去了他该去的地方。”说这句话时姜越宁的脸上阴沉沉的,第六感告诉昭清,或许在姜越宁没来找自己的这段时间里,姜家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大事。
几天前,昭清扔掉戒指后的那个下午
“宁宁,你现在就跟我离开C国,C国的产业由你二叔全权代理,我不管你和瑾华有什么打算,你现在就得跟我走!”
姜家,姜老夫人和姜越宁终于又因为昭清爆发了激烈的冲突。
姜老夫人现在觉得自己的孙子真的已经疯魔了。
人家宋昭清已经说得那么明白、表现得那么不留情面了。
姜老夫人不知道为什么姜越宁还在执迷不悟。
她已经打算如果姜越宁不跟她乖乖回去,她就采取强制性措施了!
“宁宁,如果他真的爱你,那奶奶愿意忍着不快接纳他,可是他今天的所作所为里有对你的一点点情谊吗?”姜老夫人捂着胸口说。
“你们两个没缘分!”
“即使有也是你强求的孽缘!”
姜越宁这是第一次被姜老夫人辩驳得无话可说。
他知道姜老夫人说得都对。
他和昭清无论前世今生恐怕都没有缘分了。
戒指摔落的那一瞬间,他的心也跟着摔落了。
昭清离开后他像疯了一样跪在地上丝毫不管什么矜贵优雅地四处摸索,他只想找到那枚戒指。
最终,戒指被他找到了,但是戒指上被摔出的裂痕永远无法消失了。
这条裂缝像是在嘲笑着姜越宁的自欺欺人。
难道他想要的就仅仅是一个戒指吗?
就算找到戒指了又能怎样?
昭清已经不要它了。
自然,也不要他了。
姜越宁看着手中的戒指,只感觉太阳穴再次像是被石锤击中了一般疼痛。
最近,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感觉自己头疼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他怕自己又得了什么不好的病,可容柯为他做了全身检查也一无所获。
如果只是头疼,他尚且可以忍耐,可他却感觉自己最近的情绪起伏也越来越大,吃了药也不太管用,随着吃药的剂量越来越大,他的心中也不可避免有了些惶恐。
尤其是这次,当看见昭清头也不回离开的时候,痛苦愤怒交织在一起,几乎让他又想重复五年前的老路。
囚禁他吧,只要把他关起来,他就会只属于你了。似有魔鬼在他头脑里蛊惑。
可这个魔鬼般的念头一响起,姜越宁就立刻强迫自己清醒了。
他已经是活了两世的人了,他也爱了昭清两世,这次回来不是想要带给昭清幸福的吗?可为什么,他却总是不由自主伤害他。
自己明明知道,他的昭昭是那样一个向往自由平等的人。
姜越宁也不想要一错再错了,即使他痛苦得快要死了。
但他想着,是不是只要自己肯放过昭清了,他就会开心呢?
从前姜越宁不相信什么放下才是真爱,他想要的他都要死死捏在手里。
可他又真的害怕再这样下去,他和昭清会走向前世的老路,他害怕他又死在自己眼前,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很害怕这一天的到来。
他死了他也不会独活,前世是这样今生也是这样,姜越宁的心永远没有改变过。
爱原来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情。
明明放不下,却硬要放下。
明明那么自私,却偏偏要扮作无私。
如果爱是一件痛苦的事情,那或许只让他一个人受折磨也算是一种成全和赎罪吧。
他不是不爱昭清了,他只是想尝试另一种方式爱他而已。
就在决定放下的一瞬间,姜越宁感觉浑身的力气被抽干,但他最终只是将那颗红宝石死死捏在手里,任由它锐利的切面刺破他手上的皮肤死死嵌进肉里。
宝石的红和血液交织在一起滴滴落下,一旁的容柯惊呼一声,想要赶紧给他上药却被他挥手躲开。
最终,在姜老夫人严肃的注视下,姜越宁终于苦笑着无声地说出了那个字:
“好。”
【作者有话说】
写完这章,后面的部分终于可以开始回收伏笔加解开误会啦,文章也过渡到最后一个感情阶段了~(今天本来以为能把姜越宁放弃之后为什么又回来找昭清的内容全部写完,但是没想到这部分稍微有点多所以没能按预期来,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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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最坏的结果◎
虽然,姜越宁几乎是用气声说出的这个“好”字,但无疑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
容柯悄悄松了一口气,姜姚面露不忍,而最开心的还要属姜老夫人了。
她眼神亮了亮,拄着拐站起身来。
她刚想欣慰地拍拍姜越宁的肩膀,然而,下一秒姜越宁就毫无预兆吐出一口鲜血,然后身体直直地向后仰去。
“宁宁!”
“越宁!”
“少爷!”
周围人的呼喊声姜越宁再也听不到,他终于完全陷入了黑暗中...
再醒来时,姜越宁已经躺在了床上,他的手上还插//着输液管。
他睁开眼,头疼的症状已经消失,但他整个人却感觉像是死过一回。
姜老夫人哭哭啼啼守在姜越宁身边,容柯正在轻声安慰着她:
姜姚最先发现姜越宁醒了过来,他忍不住激动呼喊,剩下两人的目光也终于回到了姜越宁身上。
“宁宁!宁宁!你要吓死奶奶?”姜老夫人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可以看出她是真的很担心了。
姜越宁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喑哑晦涩到说不出一个字来。
姜姚赶紧给他倒了水并小心翼翼用勺子喂给他。
喝过水,姜越宁的嗓子才没有那么难受,他终于开口问道:
“我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宁宁,你这孩子!真是的!你怎么这么不注意身体?你知不知道你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啊!”
“如果今天上午你再不能醒过来,你爸爸就要从E国赶回来了!”
“宁宁,这几天你先好好休养身体,等你身体恢复我们就赶紧回E国,回去之后我会跟你爸爸说,让别人先代一代你的班,他正年富力强干嘛要给你这么大的压力?等他干不动了你再接班也不迟!”
“小柯跟我说你最近这两年身体状况还可以,但就是因为工作过于劳累作息不规律,再加上心绪不宁、一时情绪激动...所以才会突然昏倒。”
“宁宁,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过去的人也不要再提了,等回到E国一切都会好的。”姜老夫人在这里守了一天一夜,她年纪大了本来就有些体力不支,现在看见姜越宁醒了过来,于是便放下心来准备离开让他继续好好休息。
“奶奶,我没事...工作上的事有不少人为我分忧,我没有感觉到劳累,您不用担心。”姜越宁听见姜老夫人突然提起找人给自己代班的事情不由皱了皱眉,他下意识看向容柯,容柯被他锐利地眼神吓到,下意识偏过了头。
原本姜越宁有些担心这次是旧疾复发导致的突然晕厥,但...容柯给姜老夫人说的原因却只是情绪不佳和工作劳累。
之前姜越宁一直很信任容柯,那是因为姜越宁坠海后的几场大型手术全都是他做的,可以说姜越宁能被抢救回来,容柯的功劳很大。
加上五年前在小岛上小衡的爷爷交给他的那个秘方,姜越宁相信在他身上这么多年以来的顽疾已经慢慢根除,所以他没有怀疑容柯的话是对是错。
可姜越宁对权力实在太敏感了,现在人人都知道他是姜家未来的继承人,如果他突然因为身体原因要找人代班,那会是谁来接替他的位置呢?
那人若不是姜家元老恐怕不能服众。
这一来二去,万一在代班的过程中姜瑾华突然出了什么事,而姜越宁自己仍然在休养当中,那给他代班的那个人难道是要顺理成章成为下一任姜氏掌权人吗?
这种做法太过冒险,姜老夫人是关心则乱,姜越宁却没那么好打发。
思及此,姜越宁又看了一眼仍在殷切照顾他的容柯,然后他隐匿住眼里的质疑,突然露出个虚弱美好的浅笑来,对容柯道:
“小柯,你辛苦了。”
姜越宁语气中的亲昵让容柯的身体震了震。
但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然后笑着摇摇头说他不觉得辛苦。
然后姜越宁突然伸出手来,示意容柯:
“小柯,我的头还是痛得厉害,心情也烦躁得很,之前你给我开的药很管用,所以我服用得多了些,现在这药已经没有了,你能再给我一盒吗?”
听姜越宁这么说,姜姚有些疑惑,那些药明明还有啊,可他也不敢乱说什么,只能静静等待容柯的回答。
姜越宁此时也在注视着容柯,容柯感觉脸上一片火辣辣,他甚至不敢直视姜越宁的眼睛,只能尽可能稳住声线说:
“这药也有副作用,不能多吃,况且你现在昏迷了这么久才醒,还需要做进一步检查,如果检查没什么问题才能进行下一阶段的治疗,下一阶段...我们可以尝试换一些效果比较温和且副作用稍微小一点药,这样你可以慢慢戒断对药物的依赖。”
言下之意,就是暂时不能给他药了。
虽然容柯这些话说得冠冕堂皇,但姜越宁的眸色还是深了深,他基本可以确定,容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此时他病倒,所以容柯图穷匕见。
姜越宁心中有疑虑,笑容却更加真诚,他和容柯寒暄几句,然后就以担心他为由让他回去休息了。
等容柯离开之后姜越宁立刻敛了笑容,然后直接拔下针来掀开毯子下了床。
一旁的姜姚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拦住他。
“少爷您这是要干什么?你才刚醒身体虚弱,您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我做吧!”
姜越宁听了他的话却依旧不为所动地摇摇头:
“我对自己的身体情况有数,况且...有些事情还得我亲自去办。”
“少爷,那我跟您一起去!”姜姚知道自己拦不住姜越宁于是默默跟在了他的身后。
姜姚心里打鼓,心想少爷不会又是要去找宋总吧?
可就算他真的去,自己也拦不住啊!但无论怎么样,他还是得去保护少爷。
但姜越宁却说:
“不,你要留下,你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这件事别人来做我不放心。”
“你替我注意家里的风吹草动,我这两天暂时不会回来了,告诉你的人,我出去的事情不能让老夫人和容医生知道。”
“特别是容医生,派几个人跟踪他,看看他最近都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还有...把容柯配给我的要药拿出来吧,我要带走。”
姜姚不知道姜越宁到底想干什么但还是乖乖把剩下的药交到了姜越宁手中。
姜越宁接过药来,穿上大衣就离开了云生山别墅。
徒留姜姚一人摸不着头脑。
熟悉的海中小岛仿佛几年如一日,姜越宁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已经是隔日的下午。
姜越宁听着岛上的鸟叫声叽叽喳喳,只感觉恍惚又回到了许多年前昭清充当他的人形拐杖搀扶着他在村庄里练习走路的时光。
想到那段宁静幸福的时光,姜越宁的眼神中也染上了暖意。
他上了岛,见到村口一户人家便询问他们小衡家在什么方向。
也怪不得姜越宁找不到小衡家,那时候他无论是在上岛还是下岛都是失明的状态。
那户人家见了外人显得格外警惕,但又见姜越宁生得如此好看、嘴又甜根本不像坏人,所以慢慢也缓和了态度。
姜越宁表明自己是小衡家的远房亲戚,那家人才肯给他指路。
到了小院门口,姜越宁透过篱笆就看到了一位老人坐在院子里正在清理草药。
姜越宁有礼貌地敲了敲门。
老人回过头来,正是小衡的爷爷,那位知识渊博曾经救过姜越宁一条命的老先生。
“老先生,别来无恙。”姜越宁扬起笑意礼貌向救命恩人致意。
“来,坐,小宋。”此时,老先生还用六年前的熟稔的名字来称呼姜越宁,姜越宁笑了笑并没有纠正。
老先生见他前来,便知道他是来了却五年前他们的那个约定了。
于是他将那条银制平安扣吊坠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说:
“小宋,既然你今天来了,那想必你曾经答应过我的事情应当已经做到了吧。”
“是啊。”姜越宁说,“多亏老先生当年为我调理身体、赠我的药方,否则我现在是否还在人世也未可知。”
“五年前我离开小岛的时候先生曾说赠我药方是有条件的,您说我的养父宋世诚夺走药方造孽无数,您既然救了我就需要我扶危济困,救助那些因不良药物试验、人口贩买导致流离失所的孤苦孩童。”
“当时我答应了您的条件并把这条平安扣留下以作抵押。”
姜越宁一边说着一边将一摞救助报告交到老先生手中。
也因为老先生当年的这个条件,姜越宁隐隐开启了和那个神秘人J的第一次交锋。
“我已应誓,今天前来是想赎回我的平安坠。”
老先生并不看那一摞救助报告,只是笑着说:
“我知道你和宋世诚并不是一路人,你这孩子有慧根有慈心,即使没有东西作抵押,你既然答应了我也必然会救助这些可怜的孩子,弥补那些本不是你造下的罪孽。”
说罢,老先生将平安扣往姜越宁的方向推了推示意他可以拿走它了。
姜越宁把它拿在手里,只感觉手心一片暖融融的。
然后他将口袋里的平安符拿出来,将它两个放在一起,远远看去似是一对信物。
这枚平安符是在来岛上之前,姜越宁去云衡观亲自拿回来的。
等他离开C国之后,他会派人将它送还给昭清。
虽然曾和昭清相识相知的【camellia】是假的,可姜越宁对他的祝愿却作不得假。
他是真心希望昭清能够平安喜乐,一生顺遂的。
即使,昭清身边已经没有了他的位置。
老先生看着姜越宁拿起平安扣吊坠似乎在思索什么,他也并不催促他,只是对他说小衡已经去岛外上学了,如果姜越宁不嫌弃的话今天就在这里陪他这个老头子一起吃个饭,如果平时没时间休息,这几天也可以留在岛上休养休养。
“小宋,你的脸色可着实不太好啊。”老先生不无担忧地提醒姜越宁。
姜越宁闻言也点点头说出了此行的另外一个目的。
“老先生,不知为什么,最近我的情绪起伏很大、脾气也更暴躁了,而且常常会不受控制地头疼欲裂...”姜越宁将这五年中他的身体情况简单给老先生说了说,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姜越宁越往后说,老先生的神色就越凝重。
直到姜越宁说到他怀疑身边有人在他的药或者其他地方动了手脚,老先生便直接让他伸出手给他号了脉。
半晌过后,老先生面色复杂地看向姜越宁,姜越宁的心也不禁高高悬了起来。
老先生沉默良久,然后长叹一声又拿出了一包长针来给姜越宁施针。
整整两个小时过去,一个阶段的治疗和检查结束后,老先生眼里已经满是惋惜和不忍了。
但他还是竭力掩藏住内心复杂的情绪,尽量让语气和缓下来,然后对姜越宁说:
“究竟是谁平时负责你的饮食和医疗?”
“小宋,你必须立刻把这几个人控制起来。”
“您是怀疑...”姜越宁一边说,一边将容柯给他的药交给老先生查看,“有人在我的药或者饮食里做手脚?”
老先生在查验过那几片药之后几乎是瞬间惊讶到抬起头来对姜越宁激动道:
“现在无论如何你都需要立刻停药,药的成分我需要进一步化验,但我怀疑,这里面有一种刺激神经、长期服用能让人焦躁失控的成分。”
“这种成分对普通人的身体影响不会多么大,即使有一定影响,但只要停药一段时间也能恢复到正常人的精神状况,所以即使其他医生见过这种药丸也最多只是认为它是舒缓情绪的镇定类药物。”
“但对于曾经服用过宋氏特制药品,神经已经受到损伤的病人们来说,这药简直如同通往地狱的催命符。”
“能够用隐蔽性这么强、手段这么歹毒的方法来对付你的人,一定是你身边很熟悉的人。”
“你千万不要掉以轻心,这人图谋很大,恐怕你要早做准备。”
姜越宁听到这儿,眉头紧蹙,手紧紧地攥住那枚平安扣吊坠,无人知道在听到这个噩耗后的他究竟在想什么。
最终,在长久的沉默之后,姜越宁终于缓缓问出了一个问题:
“我已经服药多年...”他顿了顿才继续说,“如果这种药对我的神经损伤已经达到了不可逆的程度。”
“那么...对于我来说最坏的结果会是什么?”
“是会死,还是...彻底变成一个疯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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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宋,你不要太过担忧,有的时候心态也对病情的发展态势有影响。”
“只要积极治疗,你的病情一定能得到遏制。这几天你先不要离开村子了,就当是来放个假,我会详细为你治疗,在最终检查结果没有下来之前你不必如此消极,也许你的病症还没有到不死非疯的程度。”
对于姜越宁的问题,老先生到底没有直面回答他,姜越宁知道,这是他为自己留下了一丝希望。
虽然有希望总是好的,可于姜越宁而言却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姜越宁在村子里一连住了三天,就住在曾经那间屋子里,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三天后身体检查情况和药物化验结果都已经出来。
意料之中,情况不容乐观。
如果不是姜姚突然打来的那通电话,也许姜越宁还会在这里住得更久一点。
但这样世外桃源般的生活注定不属于姜越宁。
他就像一只鲨鱼,停止游动的那一刻也就是死亡的那一刻。
他注定要在云谲波诡、腥风血雨的世界里拼杀。
这样瞬息的宁静能够让他感到幸福,然而他却无法长久地停留。
姜姚电话里的内容主要有三点:
第一,姜老夫人已经对姜越宁究竟在不在C市起了疑心,所以他最好快点回去。
第二,派出去跟踪容柯的人已经发现了线索,容柯给姜越宁服用的药并不是他所说的从医院按规定拿出的。
正相反,那药是从一个神秘人手里拿到的。
原本这一次那个神秘人照常给容柯送药,但是在姜姚的监听中容柯却说以后他再也不会取药给姜越宁吃了,他们之间的交易也就此作罢。
从今以后,他不会为他们再做任何事情了。
按理来说,容柯自己就是医生,怎么可能从非正式渠道拿药呢?
所以姜姚敏锐地猜测,也许容柯给姜越宁的药里掺有什么违禁成分。
这点和化验结果不谋而合。
在发现容柯私自拿药之后,姜姚就立刻部署人手想要将那个神秘人控制住。
只是人虽然抓到了,但经过调查后姜姚发现这个和容柯接头的神秘人原来只是个拿人钱财的小喽啰,而非真正的幕后主使。
那小喽啰什么有用的信息都说不出来,只说有人给了他一笔钱然后让他按时取药再送药给容柯。
不过他们也不是完全没收获,他们到达那个小喽啰说的取药的地方之后,那里的人虽然都已经跑了,但有不少密封卷宗资料却还没来得及处理。
姜姚已经把线索都留下了,只等姜越宁回来查看这些资料有没有什么价值。
之后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姜姚以老夫人身体不适为由控制住了容柯的行动范围,避免他发现端倪逃走、或者通风报信,所以这几天容柯并没有起疑心。
最后一件事,也是促使姜越宁最终决定立刻回S市的最重要原因则是姜姚报告了陈万的突然出现以及他联合宋世诚想要趁此机会败坏昭清名誉的事情。
姜姚说现在就连韩以竹也跳出来诬告昭清,由于他们提前控制好舆论走向,昭清现在的名声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