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豪门植物人大佬后by长野蔓蔓

作者:长野蔓蔓  录入:09-18

“有道理,常言道财不外露嘛!”孟子烨顿了顿,忍不住感叹道,“小秋,我发现自从你嫁入豪门后,整个人都沉淀下来了。”
谢秋:“……”
他又不是一八五穿白袜子的体育生,他才不需要打沉淀的tag。
收起名画后,谢秋又拉开一个柜子,从里面取出一个包装盒,递给孟子烨。
“这什么,送我的礼物吗?”孟子烨接过盒子,拆开包装后发出了今天的第N次“卧槽!”
“你的生日快到了,你不是很想要这双联名球鞋吗?”谢秋解释道,“所以我就买来当你的生日礼物了。”
“不是——”孟子烨一脸震惊,“这双鞋全球发行一百双,完全就是有市无价,你从哪儿搞来的?”
谢秋比了个手势:“当然是钞能力。”
“啊啊啊啊啊!”孟子烨发出尖锐爆鸣,抱着鞋盒就要扑过去抱他,“小秋秋我爱死你了!”
“别,婉拒了。”谢秋往旁边躲,笑吟吟地回道,“我已经是有老公的人了,别爱我,没结果。”
孟子烨坐回床上,举起双手比了个大大的爱心:“那我就祝你跟你老公百年好合!”
两人在房间里玩了会儿,谢秋带人下楼去吃午餐。
吃完饭后,孟子烨在苏婉蓉面前狠狠夸了一顿好友,夸得贺夫人笑容满面,临走前还非要他带几盒厨房做的点心给家人尝尝。
孟子烨也没客气,双手拎得满满当当。
谢秋将人送到门口,便转身回去了。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谢秋推着植物人老公去花园里晒太阳。
最近天气渐热,早上的太阳也挺晒,所以就换成快日落时出来放放风。
谢秋将老公推到秋千旁,自己坐上秋千荡了起来。
贺司宴坐在轮椅上,面色一如既往地沉静。
一阵风吹来,谢秋微卷的头发变得有些凌乱,他抬手拂了一下:“老公,你闻到茉莉花的香气了吗?”
得不到回应,他又自言自语道:“真的好香哦,你要是能闻到就好了。”
谢秋抓着秋千扶手荡了几圈,忽然眼尖地发现不远处的花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他跳下秋千,往花丛那边走去,走近后才发现是一只黑色的小奶狗,嘴里正在咬花瓣吃。
小狗见了他也不怯生,反而摇着尾巴朝他奶里奶气地叫了两声。
谢秋被萌到了,蹲下身体,小心地抱起小狗:“你是从哪里来的呀?”
小狗又冲他叫了一声,还朝他吐起了粉粉的小舌头。
“大少夫人。”园丁听见声音走过来,愣了下,“怎么有只狗?”
“我也不知道呢。”谢秋抱着小狗转身对着他,“刚才发现的。”
“可能是从哪个洞里钻进来的,我马上检查一下。”园丁提议道,“大少夫人,您把狗给我吧,我来处理。”
谢秋迟疑了下:“你是要把它扔掉吗?”
园丁看出他的想法,问道:“您想养它?”
谢秋眼睛一亮:“可以吗?”
“这样吧,我先把它带回我的住处洗干净,晚点请示下夫人。”园丁很快就想出了解决办法,“不过您放心,夫人应该不会拒绝您的要求。”
“太好了!”谢秋眉眼弯弯地道谢,“那就麻烦你了。”
园丁伸手接过小狗:“不客气。”
谁知刚刚在谢秋手里摇头摆尾的小狗,到了园丁手里就嗷呜嗷呜地叫了起来。
“小狗,你乖一点。”谢秋伸手握住小狗的爪子,“园丁叔叔是好人,他会给你好吃的,好不好?”
小狗睁着黑亮的大眼睛,竟像是听懂了他的话,不再挣扎。
“这狗很聪明,能听懂人话。”园丁说完,抓紧时间抱着小黑狗快步走开。
谢秋也回家将手上的细菌都洗干净,然后折返回花园。
天色已晚,他推着轮椅往回走,边走边问:“老公,那只小黑狗真的好可爱,你说咱妈会同意我们养他吗?”
“如果妈不同意,我就把它送给孟子烨吧。”谢秋想了想又说,“还是照顾老公比较重要。”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谢秋主动向苏婉蓉说出了小狗的事。
苏婉蓉一口答应:“当然可以养呀,只要不带到家里来就行。”
“好的,我肯定不把小狗带进来。”谢秋保证道,“我摸完小狗也会认真消毒的。”
“乖孩子。”苏婉蓉夸了一句,冷不丁问道,“小秋,司宴最近有没有什么好转的迹象呀?”
谢秋如实回道:“还是老样子,偶尔会有一些反应。”
苏婉蓉沉默了几秒,又问:“妈上次让你多跟司宴亲近亲近,你有没有做呀?”
谢秋垂下眼睫,含含糊糊地回道:“有……”
他每天讲故事的时候都会握住老公的手,这应该也算是亲密动作吧?
“唉……”苏婉蓉叹了口气,眉心颦蹙起来,“小秋,贺家的情况你多少也有所了解,司宴再这么继续睡下去,有些事就真的无法控制了。”
“我明白。”谢秋乖巧应声,“我会尽力的,妈。”
苏婉蓉恢复了笑容:“好孩子,没有你妈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谢秋回到房间洗了个澡,将头发擦干后,来到隔壁病房。
他坐到床边的椅子上,照例读了篇睡前故事。
读完后,谢秋趴在床沿边小声说道:“老公,咱妈今天又着急了。”
其实他完全能理解苏婉蓉的心情,自己嫁进贺家本来就是她能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但眼看着一个月过去了,贺司宴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苗头。
谢秋抓起苍白好看的大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之前被亲时,男人的指尖还会蜷缩一下,现在却一点反应都不给了。
“老公,你可真不给面子呀。”谢秋嘀咕一句,直起腰身,“看来得给你上点强度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双脚离开拖鞋,爬上了病床。
贺司宴睡的床很大,他爬到床里侧,紧挨着男人侧躺下来。
“老公,我今晚要跟你睡了哦……”谢秋闭上眼睛,小刷子似的眼睫因羞涩而微微颤动,“你要是不愿意,你就推开我啊。”
两人离得很近,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贺司宴颈侧,那块皮肤悄悄变红了。
谢秋闭着眼睛,自然也就没有发现,男人的喉结清晰地滚动了一下。

片刻后,谢秋悄悄睁开了一只眼睛。
他是第一次在这样近的距离观察贺司宴的脸,男人的下颌折角锋利,从侧面看过去,鼻梁显得更高挺了。
谢秋盯着盯着,忍不住探出一只手。
温热的指尖悬在饱满的额头上方,轻轻落于高耸的眉骨上,再顺着眉眼间的弧度往鼻尖滑落。
随着他的动作,男人皱起眉心,薄薄的眼皮底下也鼓动起来,像是要睁开眼睛似的。
谢秋来了劲儿,撑起上半身:“老公,你能感觉到我在摸你吗?”
贺司宴没有回答他,仿佛正陷入一场可怕的梦魇中,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醒来。
“老公……”谢秋握住身侧那只苍白的大手,“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帮到你呢?”
很快,贺司宴的面色恢复了沉静,呼吸平稳,一如既往。
谢秋略有些失望,随后又轻声安慰道:“没事的老公,我们慢慢来。”
原书里贺司宴躺了将近三年才醒过来,他不该期待对方现在就能恢复意识。
谢秋躺回床上,抓着男人的手把玩,自说自话道:“老公,这可是我成年后第一次跟男人同床共枕。上一次跟人同睡一张床,还是在孤儿院的时候……”
他说话声音又轻又好听,落在耳旁比ASMR还助眠。
谢秋本来打算躺一会儿就回房间,结果说着说着,把自己给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抓着的那只大手动了动,然后挣开他的手,摸索着想要抽出被他压在身下的被子。
但那只手的力量太小了,反复试了几次也没成功,最后脱力般垂了下去。
这时,睡梦中的谢秋感觉有点冷,本能地往热源处靠了靠,顺便张开胳膊抱住了暖乎乎的东西。
隔着一层被子,贺司宴的身体变得僵硬起来。
然而这还没算完,谢秋又将脑袋埋进了男人颈窝里,像只小猫一样蹭了蹭。
柔软微卷的发丝蹭在颈侧的皮肤上,男人的手指抽了抽,用力抓住床单。
苍白的耳朵爬上一抹红色,贺司宴的头以一种肉眼难以分辨的速度,慢慢往另一侧偏动。
“嗯……”谢秋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老公你别动……”
男人瞬间停下了所有动静,只有呼吸变得急促了几分。
好半晌后,病房里彻底归于平静。
值夜班的护工轻手轻脚地推开门,看见床上抱在一起的两人,偷笑了一下,又静悄悄地关上了房门。
这晚,谢秋睡得格外踏实,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大天亮。
他懒洋洋地掀开眼睫,涣散的目光逐渐聚焦,落在近在迟尺的俊脸上。
谢秋懵懵地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像只树袋熊般挂在男人身上。
下一秒,他触电般松开手往后退,差点跌到床底下去。
“我……”谢秋坐在床沿边,不敢置信地盯着自己的手,“老公,我昨晚没对你干什么吧?”
怎么回事,他的睡相怎么差到这种程度了?
沉睡中的植物人,自然不会回答他的问题。
谢秋抬眸,发现男人的衣服穿的好好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我还没有禽兽到对植物人老公下手的程度……”
就在他跨过男人的身体想爬下床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谢秋回过头,和门口愣住的苏婉蓉对上眼神。
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姿势可能会带来误会,他连忙开口解释道:“妈,不是你想的那——”
“就当妈不存在!”苏婉蓉当即抬手捂住眼睛,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上了房门。
“砰”的一声,好像从没来过一样。
谢秋干咽了一口唾液,这下误会大了。
一分钟后,谢秋打开了房门。
苏婉蓉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不知是想听墙角还是干什么,见他出来一脸惊讶,脱口而出道:“这么快?”
谢秋:“……”
这要是被老公知道自己亲妈都在质疑他某方面的能力,不知道会不会当场黑脸……
苏婉蓉站起身:“妈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先走了。”
“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谢秋叫住她,耐心解释道,“我只是昨晚太困了,所以睡在了老公床上。”
苏婉蓉轻声细语道:“妈知道,小秋辛苦了。”
谢秋强调道:“只是单纯抱着睡觉,没有发生什么少儿不宜的事。”
“是这样啊。”苏婉蓉表情明显有点失望,“我还以为……”
“不过妈,昨晚老公有一些明显的反应。”谢秋开始汇报好消息,“虽然只有一小会儿,但我看到他的眼球有在转动。”
“真的吗?”苏婉蓉面露喜色,“妈现在就叫医生过来,给司宴做个全面检查!”
家庭医生来得很快,做了一系列专业的检查后,非常谨慎地回道:“贺夫人,从目前的检查来看,大少爷暂时还没有醒过来。”
苏婉蓉心里早知道大概率是这样的结果,勉强笑了一下:“好。”
“不过从种种迹象表明,大少爷的情况确实有在好转。”家庭医生话锋一转,又补充道,“病人眼球开始活动,无意识的动作增多,这些都是患者可能逐渐恢复至微小意识状态的表现。”
苏婉蓉猛地抬起头:“你的意思是司宴开始有意识了?”
“目前还不能下肯定结论,只能说这是一个积极的信号,还需要进一步观察。”家庭医生不敢把话说死,“可以继续通过针灸按摩,包括声音等刺激方式,帮助大少爷逐步恢复微小意识。”
“太好了……太好了!”苏婉蓉眼底迅速涌起泪花,紧紧握住身旁人的手,“小秋你听见了吗?司宴有希望了!”
“我听见了,妈。”谢秋轻声回道,“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既然他能穿进书里,那么贺司宴提前苏醒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苏婉蓉含泪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儿子:“对,会醒的,司宴一定会醒过来的!”
随后,家庭医生跟护工交代了一些重点细节,便提着箱子离开了。
“妈,为什么不让老公住在医院呢?”人走后,谢秋问了个困扰他已久的问题,“医院有医生和护士,还有专业的仪器设备,不是更有利于恢复吗?”
苏婉蓉沉默了几秒,回道:“前几个月,司宴是住在医院里的,但他迟迟醒不过来,我又没空一直往医院跑,所以等他生命体征稳定下来后,就把他带回家来休养了。”
谢秋若有所思道:“您是不放心把他一个人放在医院里?”
苏婉蓉看了他一眼:“不错,医生和护士要照顾很多病人,护工没人看着做事,也不会尽心尽力地照顾司宴,还有……”
还有什么,苏婉蓉没说出口。
但谢秋多少猜到了点,她应该是怕有人浑水摸鱼,趁机做伤害贺司宴的事。
而在贺家就不一样了,没人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
“不过等司宴恢复意识后,我们还是要把他送进医院进行康复。”苏婉蓉笑了笑,“到那时候,有你陪着司宴,妈也能放心了。”
谢秋认真点头:“妈您放心。”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多刺激刺激司宴。”苏婉蓉想起最重要的一件事,“小秋,不如从今晚开始,你每天晚上都跟司宴一起睡吧。”
谢秋:“啊?”
“妈也不强迫你做什么,你就多抱抱他。”苏婉蓉言辞恳切,“妈觉得司宴能有好转,全是你的功劳。”
谢秋连忙回道:“没有没有,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晚上,贺景辰回家时,苏婉蓉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他。
贺景辰看着也很高兴:“母亲,说不定大哥很快就会醒来了。”
“是啊。”苏婉蓉感慨道,“等你哥醒了,就没人敢欺负到我们头上了。”
贺景辰迟疑了一下,开口说道:“母亲,其实我也长大了,就算大哥醒不过来,我也可以保护你们。”
“你胡说什么呢?”苏婉蓉面色一变,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厉,“你是不是在心里盼着你哥醒不过来?”
“不是!母亲!”贺景辰慌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即便大哥一时——”
“你还小,担不起这个重任,贺家也不能没有你哥。”苏婉蓉打断了他的话,“你哥正在一天天好转,我们应该祈盼他早日苏醒。”
“是。”贺景辰应声,转身朝楼梯口走去,“我去看看大哥。”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上楼梯,一路面无表情,直至走到病房门口,才停下脚步。
房门是虚掩着的,留有一道缝隙,从他站的角度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只能听见那道轻柔悦耳的声音。
“……三天之后,他们打算合上棺盖,埋葬尸体,但却发现那尸体还是栩栩如生,和活着时一样美丽,就仿佛只是睡着了似的……”
贺景辰垂着眼睛站在门口,一声不吭地听着里面人讲的故事。
可惜故事已经接近尾声,没过多久,那道声音便停了下来。
病房里,谢秋阖上书本:“老公,你知道白雪公主其实是有原型的吗?”
他简单讲了历史学家论证的白雪公主原型,讲到最后又笑了:“老公,你的喉咙里是不是也卡着一块毒苹果呢?要不要我给你晃两下?”
病床上的男人没理他,他也不气馁,将童话故事书放到床头柜上,开始脱鞋爬床。
“吱呀”一声,贺景辰推开了房门:“我来——”
谢秋正要爬过男人的身体去床里侧,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身子一歪,一屁股坐到了男人的大腿上。
一天之内,梅开二度。
谢秋绝望地回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贺景辰并没有发出熟悉的“你在干什么”之灵魂质问。
他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谢秋:“呃……”
还能想什么,难道不是又以为自己要对他的植物人哥哥酱酱酿酿……
贺景辰平静地看着他:“先从我哥身上下来。”
谢秋这才回过神,迅速从男人身上爬下床,嘴里小声道歉:“对不起啊老公,不小心压着你了……”
他赤着脚踩在拖鞋上,忙着解释道:“我刚才只是想爬到床里面去。”
贺景辰皱了皱眉:“你爬床里面干什么?”
“陪老公一起睡觉啊。”谢秋回了一句,说完意识到这句话有歧义,又补充道,“只是单纯的睡觉,什么也不干。”
贺景辰:“……”
“这是妈要求的。”谢秋睁着一双大眼睛,眼神无辜,“妈觉得这样能让老公早点醒过来。”
虽然没有什么科学依据,但只是让他晚上贴着植物人老公睡觉而已,又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睡就睡了吧。
“嗯。”贺景辰应了声,走近病床,“我来看看大哥。”
谢秋自觉地往一旁退开:“你看。”
贺景辰垂着视线,低声说道:“母亲说大哥的情况在好转,很快就会恢复意识。”
谢秋点头:“医生是说有可能会恢复意识,但还要进一步观察。”
其实医生说的很模棱两可,大概是怕万一贺司宴醒不过来,自己要承担责任。
“知道了。”贺景辰侧过眼眸,“如果我哥有什么新情况,可以第一时间通知我吗?”
这是他第一次对谢秋使用这种表达请求的句式,语气也比往常温和许多。
“可以呀。”谢秋没想太多,直接应下,“不过就算我不说,有好消息妈也会通知你的。”
贺景辰又看了眼病床上的男人,转身离开:“我先走了,你也早点休息。”
一个月,他最多还能再等一个月。
他的那些亲戚们正虎视眈眈地试图瓜分贺氏集团,他没法坐视不理。
目送贺景辰离开后,谢秋默默爬回了床上。
他面对贺司宴侧躺着,一条胳膊枕在脑后,若有所思道:“老公,我感觉你弟弟快坐不住了。”
如果按照原书中的剧情发展,很快贺景辰跟苏婉蓉之间会爆发一场激烈的争吵,导火索就是贺景辰想在暑假进入贺氏集团实习,苏婉蓉却死活不同意。
在苏婉蓉心里,一旦贺景辰开始接手贺氏集团,那就意味着贺老爷子也放弃了贺司宴,认定他不会醒来了。
但她是那么的孤立无援,根本不可能阻止这件事的发展。
至于苏婉蓉如此排斥小儿子接触集团事务的原因,背后藏着一个大秘密……
“老公,你还是快点醒来吧。”谢秋习惯性握起男人的手,轻轻揉着他的指关节,“这一觉,睡得够漫长啦……”
他说话有时候会拖长尾音,仿佛在朝人撒娇似的,只是嗓音并没有矫揉造作之感,听起来像小孩子一样可爱。
谢秋在男人耳畔絮絮说了会儿话,不自觉打了个哈欠:“老公,我有点困了。”
他收回手,伸长胳膊从旁边的沙发上将小毯子捞到怀里,盖在肚子上。
中国人吸烟刻肺的好习惯,睡觉一定要盖住肚脐眼儿。
“今晚我一定端正睡姿,不往你身上扑了。”谢秋往床沿边挪了挪,又挪了一点,“晚安老公,希望你今夜也在做美梦。”
他闭上眼睛,双手垂放在身体两侧压着小毯子,睡姿乖得不行。
良久后,病床上的另一只手动了,一点一点朝旁边挨近,最后贴上了他的手。
过了几秒,男人的大手摸索着抓住了谢秋的手指,力道很轻,只是一动不动地握着。
就这样,谢秋又多了项任务,每晚陪植物人老公睡觉。
但陪睡好几晚也没什么效果,贺司宴除了最开始的反应强烈一点,然后又恢复了往日的沉寂。
尽管苏婉蓉心里焦急万分,但谢秋对她提出的要求几乎是百依百顺,做到了自己能做的所有,她不好再苛责什么。
谢秋也有点无奈,亲亲贴贴都做了,他总不能真强上他的植物人老公吧……
与此同时,贺家迎来了一件大事,贺老爷子的七十大寿。
贺老爷子年轻时将所有心血都投注在贺氏集团里,早早把身体熬垮了,贺司宴掌权后就隐退下去,一直在后面的宅子里修养身体,上次露面还是那场谢秋一个人的婚礼。
这次老爷子过七十大寿,最器重的长孙还在昏迷中,老爷子本无心大操大办,可无奈贺家众人强烈要求办一场隆重的寿宴。
一是庆贺老爷子度过了七十大关,二来贺家许久没有办过公开的宴会了,可以借此机会热闹热闹。
贺老爷子懒得与子孙后辈们争论,便挥挥手随他们去了。
这种大家族的寿宴十分讲究,流程也很繁杂,身为寿宴的主要操办人,苏婉蓉变得十分忙碌,谢秋有空也会帮忙打下手,比如写写邀请函之类的。
苏婉蓉还大夸特夸他的字,说他的钢笔字写得特别好看,简直像是从字帖上扣下来的。
这天,谢秋上完专业课,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谢秋。”
谢秋抬眸,发现来人是那个找过他麻烦的白少爷。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白佑毫不客气地坐到他面前的桌子上,“这次我可是好好叫你名字了。”
孟子烨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选择暂时按兵不动。
“白少。”谢秋笑了笑,“请问有何贵干?”
白佑语气神神秘秘道:“我就想问问你,知不知道贺家最近有一件大事?”
谢秋微一抬眉,装傻道:“什么大事?”
“贺老爷子要过七十大寿了。”白佑压低嗓音问道,“你没收到邀请函吧?”
谢秋表情不变:“没收到,怎么说?”
他是没收到邀请函,只不过邀请函上的名字都是他亲手写的而已。
白佑一脸了然:“我就知道你肯定没收到邀请函,就算谢家有幸收到了,也不会带你去见这个世面的。”
谢秋没说话,耐心地等待他的下文。
“不过既然我已经知道你对贺家大哥一片痴心,所以我决定帮你一把。”白佑倾身过去,声音小得跟做贼似的,“等寿宴那天,你偷偷跟我一起混进贺家老宅,再趁机溜去找贺家大哥。”
谢秋微微一怔,心情有点复杂:“你为什么要帮我?”
出场自带恶毒炮灰bgm的白佑,竟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主动提出要帮他?
“我这不是同情你嘛。”白佑表情不太自然,“而且……我觉得你这个人还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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