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光快速的捂住他的嘴,近乎求饶的说:“小耀,你就放过他们吧。”
放过这些警察,也放过警察学校吧。他之前哪里立过什么功,不过是救了一下教官,又破了几桩恶性案件,还救了几个市民罢了。
但被这么一打岔,警察那边的气氛倒是松快了不少。可能是看出来景光和这位背景很硬的检察官关系不错,事情还有余地吧。
有余地的外交案件,就这么转移到了现任警视总监百田陆郎手里。
从睡梦中被吵醒的百田总监,抓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放心?我放什么心?这回警视厅不被那头地狱三头犬剥下一层皮来才怪。”
他自然是听说过某人不可说先生的名号,毕竟能坐上这个位置的人,谁还没点人脉关系。
正因为知道,加上以前还从这小子手里吃过亏,百田总监只看到了满目绝望。
——我怀疑这是钓鱼执法,这是一个阴谋!
——我知道IRS在一年前就搞过一桩类似的事情,一举将三个官员拉下台,其中还有一个是州长!
第74章
鬼冢教官被通知来警视厅领人,一进会客室,看到景光双手捧着水杯看着他的憨憨模样,他的表情堪称是痛心疾首。
“我原本以为你是他们之中最让人放心的,没想到你还能搞出这种事。”鬼冢教官看着景光的眼神,就像在看失足青年。
景光:?
他虽然脾气比较软,但也不是那种被人误会后就唯唯诺诺听训不辩解的性子,道:“教官,对方是持枪的暴徒,我比谁都更想知道为什么他要袭击我们……”
鬼冢教官打断了他的话:“嫌疑犯说你们制服他后,还想用炸弹把他屁股炸开花,还把他……那地方踹碎了。”他都不敢说太详细。
景光:你要从这角度出发,那我真的是无话可说。只是……
“碎、真碎了?”景光嘶了一声。
鬼冢教官青着脸点头。但景光能承认他们威胁那名杀手么?当然不行。于是道:“当时情况太紧急了,因为我在夺枪,耀哉应该是太担心了所以紧张,也没仔细看就随便踹了两脚。至于威胁要炸他……那里?”
景光的表情有些古怪:“这是没有的事。”就差直接说‘这是污蔑!’。
鬼冢教官应该是接受了这个解释,他的表情看上去好了很多。嘛~正常人都觉得这种威胁挺炸裂的吧。比起相信自己的学生还有那位检察官会做出这种威胁,对方随口胡扯的可信度更高。
可鬼冢教官还是板着脸:“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待在一起?”他是听了一点传言,比如两人是住一起的,而且关系不错。
可那是IRS出身的检察官,诸伏景光一个未正式上岗的职业组警察怎么会认识他?还是亲密到住一个酒店房间!
唯一让鬼冢教官安慰的大概是……那是间双人房。
景光有些疑惑的询问:“有什么问题吗?”
鬼冢教官:“……”就知道这小子不会老实回答。不过他也只是试试,他又不能严刑逼供,对方不说也很正常。
他只能心情复杂的说:“问题是没有,不过……你小子倒是有点运气。”
他其实想说的不是什么运气,以国内的国情,景光和这位检察官相熟,就相当于仕途上打开了一排排绿灯,本身又是职业组,说不准很快就会成长为不得了的大人物。
这时候耀哉敲了敲门板,见到里面还有个陌生人,他假笑着说:“诸伏景,你这边好了吗?我们该走了。”
耀哉是和百田总监在另一间会客室,看这样子应该是已经结束了。景光见到他旁边站着百田总监,连忙朝他敬礼,得到对方的点头后,才对耀哉:“我这边已经没事了。”
不管鬼冢教官有没有事,反正他这边是没有话可以和对方说。他又不是笨蛋,很容易就猜到鬼冢教官是听从其他人的吩咐想从他这里套话。
理智上他能理解,但情感上他可不想说错话影响到耀哉。
虽然手段是有点激进,但也只限于语言威胁罢了,又没有真的动手。更别说耀哉和他还是受害者,没有道理要配合这群上司的步调。
他在会客室坐了这么久,可没有人过来跟他解释一下案件的进度。
耀哉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朝着景光招招手,景光无奈的走过去,两人肩并肩的离开警视厅。
百田总监大晚上被人从家里挖出来,也不知道和耀哉聊了些什么,那脸色比以往更加严肃难以亲近。看到景光之后,脑子里倒是隐约冒出了一个印象。
……是十四年前那个在警视厅发病的孩子。
不怪他此前毫无印象,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而且他对耀哉的印象过于深刻,下意识就忽略了其他人。
他捏了捏鼻子,想到了以前自己去帝丹小学时还建议对方成为警察,顿时觉得头痛欲裂。
——不仅成为了检察官,还成为了一个很擅长让人哑口无言的检察官。
上了计程车后,司机将他们送到了铃木酒店。这是日本排得上号的大财阀铃木家的产业,知名度仅次于米花酒店。
但估计在发生米花酒店爆炸案之后,铃木酒店会取代米花酒店的地位吧。光是从他们开房的过程中,工作人员那贴心得就差要背着他们上楼的服务态度就知道……
耀哉唏嘘:“不愧是铃木家,这就是商战吗?对手出错,你们趁机揽客户。啊,还给打了九折,还送豪华自助餐,不错不错。对了,你们老板有给你们发奖金吗?”
工作人员:“……”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景光一把揽住他的肩膀,打开房门后将人推进去,小声说:“你就放过他们吧。”
这随时随地要考验他人心脏承受能力的毛病到底是什么时候养成的?工作人员都快为自己的词穷给急哭了。
铃木酒店打了鸡血的想抢业务,但显然米花酒店也不想落后,这不,米花酒店的前台在知道他们入住这里后,直接派人将他们的行李都送过来,不仅房费全免,还额外给了住宿体验券和米花商场价值一百万日元的代金券。
景光看到了全程,有这么一瞬间体会到了耀哉嘴里的‘商战’是几个意思。送行李来的米花酒店的工作人员,和铃木酒店工作人员的眼神厮杀都能冒出火花了。
“来,这个给你,是零花钱。”耀哉心情很好的将代金券和体验券都给了景光。可惜的是他们去了趟警视厅,来的时候酒店里剩下的房间已经不多了,只能开一间大床房。
耀哉给了券,非常大气的说:“你睡沙发我睡床,晚上不许夜袭我。”
景光:?
他做出的第一选择就是伸出手挠他的腰,痒得耀哉狼狈求饶。
耀哉:“可真是个开不起玩笑的人。”他抱怨着,道,“我觉得你应该感谢我,我套到了一点对你的职场未来很有用的情报。”
景光停下了动作,耀哉却是卖关子一样的不先解释,而是询问对方在会客室里见到了谁,说了些什么。
想也知道这是‘对口供’的环节,景光一五一十没有隐瞒的说了。说完之后,见耀哉若有所思的模样,他道:“警视厅里……有点不对劲。”
“啊,你发现了呀。”耀哉回过神来,对景光的敏锐有些意外。“看来高明哥教了你不少东西。”
景光歪了歪头:“就不能是我自己想的吗?”
耀哉一本正经的说:“不行,我会有压力。”小弟可以聪明,但太聪明的话老大会有危机感。
景光无奈的叹气:“现在我是真的怀疑那个杀手是不是你找来的了。”
耀哉表情夸张的‘啊’了一声:“我就算是要钓鱼,也不会拉着你一起钓鱼吧。怎么都得办一个宴会,拉多几个重要的人物,大家快快乐乐的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逃杀。”
景光:“……谢谢,我确定我的怀疑是错误的。”今天也是为这小子的脑洞之离奇无语的一天。
甚至还怀疑这小子是不是真的这么干过。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得到的是耀哉一个神秘兮兮的浅笑。
景光很是识趣的转移话题:“我觉得不对劲的原因在于,他们对我的态度太冷淡了。这样形容也不太准确,会客室里有监控器,我很确定监控器后面坐着人,是在观察我。而且除了带我进会客室的人之外,我第二个见到的人是鬼冢教官。”
他抿了抿唇:“我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但我的直觉告诉自己里面有其他的估量。还有一点就是,我和你离开警视厅的过程中,我发现虽然大家都很忙,但没有出现一些本该出现的人。”
“比如大使馆的人,又比如闻讯而来的官员对吧?是哦,警视厅把这个消息压下来了。我在和百田总监愉快聊天的过程中,还见到了警察厅现任的最高长官,我和那位长官单独聊过,最终在‘把消息压下来’这一点上达成了共识。”
耀哉如此说道。
“警察厅?”景光惊讶的问。“这事有牵扯到国家安全吗?不,我的意思是……他们的反应速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不是他小看警察厅,而是稍微想一下都能知道这个发展有点不可思议。
耀哉走向了冰箱,从里面拿出两瓶矿泉水,一杯扔给了景光,自己边喝边说:“是谁派来的这一点还有待调查,不过我猜测那个杀手很快就会死。”
景光:?!
耀哉笑了笑:“当然了,肯定不是警方动的手。他们承诺我会给出一个完美的交代,但作为交易的一环,我需要配合他们做点事情。”
景光压下了心头的疑问,道:“比如?”
耀哉:“不是死了个议员吗?警察厅那边似乎从这个案件里找到了一个启发,想要强行将两个案件关联起来,让麻生议员的死成为被害的悬案,背地里进行调查……他们似乎在调查某个非法组织,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说完之后,他撇嘴道:“虽然听起来乱七八糟的,但我倒是想见见提出这个计划的人,不过有一点值得表扬……”
他嘴角的笑弧扩大:“他们这种做事方式,很对我胃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显然他们想调查的那个组织有诸多的妨碍,所以趁机瞄准了一个让阻碍者无法反对的缺口。
说完,耀哉嗤嗤笑起来:“很大方这一点,我也很喜欢。”
第75章
耀哉洗完澡出来时,景光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一米八几的大个子侧身蜷缩在双人沙发上,显得沙发都袖珍不少。
他边擦着头发边走过去,蹲在沙发旁边,伸出手想去揪他的刘海,手指却在空中拐个弯的放在了景光的鼻子下方。
温热的吐息铺打在手指上,他竟觉得有些烫。
耀哉歪了歪头,抽回手,背靠着沙发坐下,拿出手机开始挨个回复。其中仅是高明发过来的未读信息就有好几条。
有‘今天加班晚餐自己解决’这种完全不知道自己去干嘛的信息。
有‘景光第二天要训练别和他闹太晚’这种猜到自己去干嘛的信息。
还有‘酒店的案件我会争取跟进’这种已经知道发生什么的信息。
耀哉:……
他直接回复‘你是终于盼到离家出走的孩子回家而操心过度又小心翼翼生怕被嫌弃,斟酌着言辞担心引起反叛心理的忐忑妈妈桑吗’。
得到了高明尼桑即刻秒回的‘你等着’。
耀哉:“……啊,有点可怕。”竟然回复得这么快,是熬夜加班了吧?不该招惹社畜的。
“你完蛋了哦。”景光含笑的声音贴着耀哉的耳边响起,吓了对方一跳。
耀哉反射性的身子歪到一边,避开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还偷看他手机的家伙。
“才不会完蛋,我至少还有三天的豁免期。”在这个时期不管怎么皮,高明都会对他宽宏大量。这可是攒了十三年的豁免期,他准备好好利用的!
景光看起来没有丝毫的睡意,他坐起身,滑到腰间的被子被他随手团着放在一边,竖起一根手指抵在脸前,用过来人的语气说:“那是你现在不够了解高明哥,他已经是个合格的能同时带好五个青春期好动小男孩的大家长了。”
“嘶……”耀哉咂舌,“他是被抓住了什么把柄,要遭受这种残忍的迫害。我去男校体验过几天,我知道青春期的男生凑在一起会是一群多么无法理解的生物。”就算做出什么离谱的事情都很正常。
直接让他放弃了从那里手把手从头教育出一帮子有权有势二代小弟的念头。
景光:“也、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对上耀哉明显不信的眼神,景光很有一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高明哥说了,和我们相处比较轻松,能正常交流。而且我们没有主动要求,也没有给他添麻烦。”
见耀哉还不信,景光只能道:“小耀你不困么?”
耀哉:“经典的不知道怎么解释就让我去睡觉的套路。”
景光嘟哝:“才没有。”被逼得退无可退,只能无可奈何的摊手,叹气摇头。
就像在说‘真拿你没办法’。
耀哉切了一声,将手机放进兜里,对上景光那双神采奕奕的大眼睛,他想了想,用额头去顶他的嘴唇。
顶完后,得意的说:“你忘记了要给我晚安吻,现在我可以睡觉了。”
见他整个人愣住,傻呆呆的模样,耀哉这才心满意足的爬上床。
——想和我斗,你差太远了!
耀哉爬上床,盖上被子闭上眼睛,看起来还真像是睡着了的样子。反倒是景光……觉得自己睡不着了。
他几步到了玄关,关掉房间的灯之后,单手捂着嘴唇有些不知所措。心境大概就是——期盼了好多年的幼驯染终于回来了,但他好像有点肌肤饥渴症?
第一次见面被亲了嘴,现在亲了对方的额头,而且待在一起的时候基本就是近距离接触,没有分开过,不是牵手就是揽肩。
说实话,景光有点不自在。
他承认幼年病情时期对耀哉很是依赖,但这么多年过去,他的病情已经痊愈,加上耀哉的存在缺失这么多年,这一系列亲密的举动都让他有些不知怎么应对。
虽然他和降谷零因为从小到大都是待在同一个学校读书缘故,关系也十分亲密,但男孩子之间连勾肩搭背的情况都很少,更何况是这种亲密。
他和降谷零都是那种很注重私人空间的人,而耀哉不是。就算是松田和萩原的友谊,估计都没有这几天耀哉表现出来的这么亲密吧。
景光:我需要好好适应一下。
他觉得自己需要时间,又脑子有点懵,想回沙发继续睡的时候,冷不丁听到耀哉在床上道:“你怎么还不上来,那沙发根本装不下你。”
景光的身体有点僵硬,支支吾吾的说:“还、还行吧。”
耀哉却是有点莫名其妙,不过躺在床上后他的睡意确实来了,对于一个培养了多年正常生物钟的人,现在这个时间点早就过了他平日睡觉时间。
他的语气带着一点困倦,含糊着简略的道:“过来,景。”
这样的声音根本让人无法拒绝,景光看了看沙发,又看了看床,只能在心里再次重复刚才的话,慢腾腾的走过去。
绕过耀哉的那一边,拉开被子躺进去,这张床很大,加上他是侧身躺着的,中间空出了很大的空档。
习惯仰躺睡姿的耀哉单手揉着眼睛,半坐起身带着点担忧的说:“景,你怎么了?”
景光瞪着大大的眼睛压根毫无睡意,道:“我没什么事啊。”
“撒谎。”耀哉靠着最后的良心在运作,蹭了过来,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毫无自觉的发表着自己的猜想,“你的身体很僵硬,而且你把自己缩成了一只虾,我读过心理学,没有安全感的人会习惯这么睡觉。”
耀哉顿了顿,轻声在他耳边问:“如果有什么不安的事,我很欢迎你随时告诉我。”
他觉得自己已经做了很大的牺牲,因为现在真的很困。
但手下的亲友身体却更加的僵硬,如果不是对方的身体是暖的,耀哉都以为自己在抱着一具死了好几天的尸体。
景光:“我、我真没什么事。晚安吧。”
他说完这句话,逃避式的闭上双眼。
耀哉:???
——哎,你还真不说啊!这不对劲啊,我认识的那个景可是个叽叽喳喳一刻不停歇,恨不得将每天发生的一点细碎小事都要跟我分享干净的小话痨耶!
耀哉挠了挠头,他无法确定——这小子一定有问题!
有问题的诸伏景光睡到了第二天五点就起床,因为警察学校六点就要开始晨训。他起床了,在刷牙的时候才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连忙从米花酒店打包送来的行李中翻出自己的制服,看到已经被洗过烘干还熨烫得平整的制服,大大的松了口气。
“啊……昨晚完全忘记了这件事。”洗完澡就去做饭,吃完饭又被拉去玩游戏,接下来就上演了爆炸袭击,等住进这边酒店后,更是将制服这件事忘记个干净。
不穿制服去的话,想也知道鬼冢教官的脸色会多么难看。
他安心的换上了制服,并在心里感叹大酒店的服务真是周到,他兜里还有耀哉给的体验券,可以让爸妈也来享受一下。
想到了爸妈,景光整理衣服的动作一顿,看向了正迷迷糊糊坐起身,看起来还没完全睡醒的耀哉。
景光:“小耀,你回来这件事应该还没和表叔他们说吧?”
耀哉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优作哥知道,高明哥也知道。让他们去说。干嘛突然这么问?”
景光面色自然的说:“没事,他们会很高兴的。”
耀哉皱了皱鼻子,理直气壮的说:“表叔那边就算了,你这边不也没有告诉爸妈吗?”
景光:……那是因为我以为你会说。
他是想观察耀哉的各类反应,好间接了解对方的心理状态,好拿出对应的方式。对于现在的景光来说,耀哉就像是一件易碎品,总不能直截了当的找他要心理检测报告。
就算对方给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平心静气的去看。
不过,现在的耀哉确实对长辈有些逃避心理。
景光:……有点像离家出走后灰溜溜的回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见家长的胆小鬼。
耀哉哼了一声,道:“我叫了客房服务,记得把六人份的早餐带上。”
景光心不在焉的点头,打开房门的时候就见到打包后的早餐已经放在旁边的小凳子上,旁边还放着一张工作人员手写的纸条。
他领了便当,想了想转返进了屋,在还没完全睡醒的耀哉额头上烙下一个吻:“早安吻也给你,工作加油哦,小耀。”
耀哉:?
耀哉:?!
他木愣愣的看着景光如沐春风般的体着便当离开,足足半分钟也没回神。
——才一晚上他是进化了吗?明明昨晚还一副对亲密接触很羞涩无所适从的模样!
这种自然的反应让过了十多年的‘生人勿进’的耀哉,理所当然的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怎么办?他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黏人?我承认之前是故意的,想看他窘迫的反应,但现在是骑虎难下了???
——不行,得问问zero这小子的病好全了没?啊不,得问高明哥……不,昨天得罪了高明哥,这次就找zero吧!
警察厅,最高会议室。
长官秘书宣告会议结束,熬了一晚上的人纷纷心里松了口气,纷纷起身离开。坐在首位的警察厅长官目光深沉的盯着每个人的小动作,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了,他的脸色依旧没有好转。
秘书恭敬的站在一边,一声不敢吭。其实他心里也在奇怪,明明公安委员会已经通过了他的提议,为什么长官的心情还是不见好转。
长官喝了口水,才开口道:“黑田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秘书恭顺的道:“今早清醒了一个小时,医生说他的情况大为好转,再给一点时间应该就能恢复。”
“不错。”长官点了点头,这个好消息让他的眉宇有些舒展。
秘书见此,说道:“黑田先生已经昏迷了十年,他的苏醒也是一个医学奇迹。警察厅也很快就可以筹备他的复岗程序。”
他们话题中心的人物全名为黑田兵卫,是警察厅警备局警备企划课的优秀警员,如果不是九年前在美国出了车祸而重伤昏迷,按部就班之下现在应该已经成为警察厅的高管。
秘书记得这位长官以前是黑田兵卫的上司,在黑田兵卫进入警察厅后,就是对方手把手带出来的。
可对方毕竟昏迷了这么多年,见上司还这般关心他,月月不落的询问对方的近况,秘书心里还是有些共情的感动。
长官:“黑田是一名很优秀的人才,他如果能回来,我肩膀上的担子也会轻松许多。”他听起来是很期待这一天的。
但表面上的轻松,并没能掩盖长官内心越发愁郁的心思。在外人看来黑田兵卫的遭遇实属意外,不过是前往美国度假罢了,却遭遇这种惨烈的车祸。
但这名长官知道更多的实情。九年前黑田兵卫只是借由休假的借口前往美国保护美国富豪阿曼达·休斯,但最终阿曼达死亡,他重伤昏迷,任务宣告失败。不仅没能查到真凶,警察厅还必须否认有这次任务的存在。
一切都只能当成意外。而且那次事件中,还有国内一名天才将棋手羽田浩司失踪,下落不明。而有人证证明,这名将棋手在阿曼达死亡之前曾经与对方见面。
也因此,对方的失踪很可能与阿曼达被杀有关,而且……更有可能已经被害,只是没找到尸体。
这名长官比谁都关心黑田兵卫的苏醒,除了看好这名手下之外,也是想从中知道更多的细节。可惜的是,黑田兵卫对此知晓的不多。之前对方第一次苏醒的时候他就过去探望,在那短暂的时间内,他仅能知道一点些微的线索。
有一伙穿着黑衣的人袭击了阿曼达,将羽田浩司也卷入进去,事件当日他发现了阿曼达的尸体,也见到羽田浩司留下来的暗号。写着‘CARASUMA’的暗号,很可能是对方的遗言了,在这之后黑田兵卫就被黑衣人追杀,若不是故意利用车祸事故将事情闹大,很可能长官见到的就不会是昏迷的黑田兵卫,而是一具尸体。
但黑田兵卫将这个暗号破译为——乌丸莲耶。
也就是说,那位天才将棋手认为那些黑衣人背后站着的是乌丸莲耶。
长官没有完全相信他的判断,但这不妨碍他为此做准备。那个成员皆穿着黑衣的组织,被警察厅内部知情人冠以了‘黑衣组织’的称号,事实上,早在十几年前警察厅就发现了他们的存在。
他们几乎遍布全球,是一伙十分谨慎的,习惯潜伏在黑暗中作恶的势力,在警察厅内部的调查中,对方在岛国的疑似作案就有几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