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鲛人被暴君听见心声了by饭仙

作者:饭仙  录入:09-22

她之所以知道父亲做下的那些错事,也都是因为父亲酒后吐真言。
“没有,真的没有。”
宗政连祺看着苏婉儿,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后,他才长叹一口气,回了一声好。
“世子,王爷王妃还在等你回话呢。”几乎是宗政连祺话音刚落,外面管家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他负责送宗政连祺过来,顺便监听他们说话。
清楚宗政连祺要走了,苏婉儿流露出不舍的眼神,其实宗政连祺也不愿意走,可管家一直在催,他也只能放开苏婉儿的手。
房门再次关闭,苏婉儿痛苦地跌坐回圆凳上。
“婉儿说苏潜没告诉过她账本在哪。”回去后,宗政连祺如实对宁王道。
宁王听见宗政连祺这么说也不惊讶,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
苏家已经被几波人来回翻了个遍,包括宁王的人,苏母也被威逼利诱着问了许多次,可她也始终说不知道丈夫把账本放在哪里了。
宁王相信苏母和苏婉儿没有撒谎,只能说苏潜太过老谋深算,连妻女都提防着。
“爹……”宗政连祺看着神色冷漠的父亲,道:“要不明天我再去问婉儿一次吧,说不定她能想起什么细节来呢。”
回来后宗政连祺才想起,刚刚忙着问事情,都忘记告诉婉儿她父母的近况了,婉儿一定很担心他们。
宁王斜睨他一眼,“之前不是还硬气得很,说不想去吗?”
宗政连祺:“……”
看大儿子这副没用的样子,宁王一阵窝火,深呼吸好几次才忍住弄死他的冲动,道:“你最好祈祷苏婉儿能想起什么,不然不止他们苏家倒霉,我们宁王府也别想好过。”
宁王这话说得可怕,但也是事实。
之前国子监的学生们在世家的撺掇下闹了起来,要求圣上严惩苏潜和作弊之人 ,维护文人尊严。
这件事如果一个处理不好,很容易败坏皇室的名声。
得罪谁都不要得罪读书人,他们的笔杆子可不是开玩笑的。
宗政连祺之后几天都去找了苏婉儿,两人只有一盏茶的见面时间,宗政连祺告诉苏婉儿自己打听到的她父母的事,再询问苏婉儿账本的线索。
可苏婉儿每次的回答都是不知道。
直到这一晚,正准备去找苏婉儿的宗政连祺忽然收到一则消息——苏母死了。
因为有好几方势力盯着苏母,所以大家都觉得她很安全,可就在傍晚,有人发现她口吐鲜血倒在自己房间里,经过检查,发现她是中毒而亡。
现在还没搞清楚是他杀还是自尽,听说苏母临终前,手里还握着一个木雕的小人儿,那是苏婉儿幼时的玩具,当时苏母估计是在睹物思人。
宗政连祺看着苏婉儿房间的方向,只觉得双脚沉重,迈不开半分步子。
他昨天才和苏婉儿说苏母还好好地活着,这会儿突然告诉她你母亲中毒死了,她该会有多难过。
不过事情都发生了,不可能瞒苏婉儿一辈子,宗政连祺仔细考虑过后,还是告知了她这个消息。
苏婉儿本就身心俱疲,这几天有了宗政连祺的陪伴才渐渐好转些,结果又收到母亲离世的噩耗,急火攻心之下,两眼一抹黑就晕了过去。
毕竟人命关天,宁王也没拦着儿子给苏婉儿找大夫。
等把大夫开的药灌下去,又昏睡了几个时辰,苏婉儿才幽幽转醒。
她醒后说的第一句话是:“我娘绝不可能会自尽。”
她父亲虽然被关进了牢里,但还没到走投无路的时候,母亲平日也是个乐观的人,不会就那么轻易寻死。
更何况据宗政连祺所说,母亲最近被几波人监视着,如果她去买毒药,那些人肯定会发现。
所以真相很明显了,是有人害了她!
苏婉儿求着宁王能允许她回去送母亲最后一程,如今苏潜尚在牢里,也只有她这个女儿能去操持丧事了。
事出有因,宁王答应了,不仅叫宗政连祺陪她回家,还派了好些下人随他们前去,虽说实际作用是为了监视两人,但还是给足了苏家排面。
毕竟在外人眼里,无论苏父做了什么错事,苏婉儿始终是宁王府的儿媳。
苏母的尸身还没被放入棺材,等仵作验过尸,就将其停进了一间凉爽通风的房子里,放了冰块,防止太快发臭腐烂。
但现在天气还很热,即便有冰也得尽快入棺下葬,不然没几天那尸体就不能看了。
见到母亲的那一刻,苏婉儿终于撑不住,跪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上次见面母亲还给她熬汤喝,笑着让她好好跟丈夫过日子,没想到再次相见,已是天人永隔。
宗政连祺也红了眼睛,扶着妻子道:“婉儿放心,一定能找到凶手的。”
苏婉儿反握住宗政连祺的手,泪如泉涌,内心不停地质问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半个时辰后,哭肿了眼睛的苏婉儿稍微冷静了些,她拿过母亲死前握在手里的木雕小人儿,盯着上面零星的血迹,差点又忍不住落泪。
儿时她随父母去城外半山腰的一个道观上香,回来时遇见摊贩卖这些木雕的小玩意儿,她一眼就相中了这个憨态可掬的木雕小姑娘,觉得她很像自己。
父母见她感兴趣,就给她买了,这一度是她当年最喜欢的玩具。
直至她长到不适合再玩这种玩具的年纪,木雕才被她母亲同她从前的那些零碎东西一起锁进了箱子里。
想到这里,苏婉儿忽然顿悟了什么似地瞪大眼睛。
装玩具的箱子被放在杂物房的最里面,要拿出来比较麻烦,她母亲即便是想睹物思人,家里也不是没有其它属于她的物件,为什么偏偏就要看这个小人儿?
而且母亲被毒杀时,手里还拿着它。
难不成母亲是猜到了什么?
仔细思考过后,苏婉儿想,她大概知道账本在哪里了。

第33章 你们本来就想杀我?
牢房里,苏潜被关在最深处,周围没有其他犯人,狱卒也都被支了出去。
身穿官袍的男人垂眸看着地上因为再次受刑而变得虚弱不堪的苏潜,眼眸里尽是嘲讽的笑容。
前几日仗着他照拂,苏潜少吃了很多苦头,可这个低贱的东西居然敢威胁他,那就让苏潜亲身体验一下得罪他会有下场。
苏潜靠坐在稻草上,看也不看男人,“不知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男人负手,道:“昨日我派人去你家找账本了。”
之前因为苏潜听话,还告诉了他们一个大秘密,他们便配合苏潜伪造账本,想要早点结案。
但宗政逍的人死咬着不松口,苏潜又逼着他们赶紧救他,甚至还说做不到就把他们合作的事情告诉宗政逍那边。
如果苏潜真这么做了,宗政逍不仅会知道他们帮助了苏潜这个犯人,还会暴露苏婉儿是前朝公主这个秘密。
前朝余孽对任何一个新朝代来说都是潜在隐患,没有哪个帝王能容许他们的存在,就算世家只是跟他们沾上一点点关系,也会被宗政逍抓着不放,从而对进行打击报复。
世家讨厌苏潜的要挟,也忌惮他的要挟,所以想先找到他藏起来的账本毁掉,至少先解决一个麻烦。
听见男人的话,原本看起来奄奄一息的苏潜猛然抬起头,声音有些颤抖,“你们做了什么?”
苏潜在京城待了那么多年,世家们的手段有多狠毒他自然知道。
“其实也没什么。”男人笑得邪恶,“我们问你夫人账本在哪,她躲躲闪闪说不知道,为了让她说实话,询问的人就使了点小手段,结果一不小心就把她给毒死了。”
哪里是不小心,世家派去的人觉得苏潜夫人肯定是知晓账本位置的,他们问不出来无妨,但万一宗政逍那边的人问出来了呢?
为了以绝后患,干脆就把人给杀了,因为只有死人才能更好地保守秘密。
男人的语气淡然,一条人命在他眼里就跟路边的草差不多,没有一点害人性命的愧疚和害怕。
苏潜愤怒得浑身发抖,他没想到因一念之差与这些人合作,反而害死了自己的发妻。
“你们……咳咳咳!”苏潜抬手指着男人,被口中的血沫呛到,缓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你们这些恶鬼!滥杀无辜,死后一定会下地狱的!”
“哈哈哈……”男人笑得嘲讽,“我们是恶鬼,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你帮助那些纨绔子弟作弊,夺走普通学子的荣誉,破坏了公平,你觉得你对得起国子监的学生和夫子?”
“还有,你明知天下苦前朝贵族迫害久矣,可你在发现他们还活着并且打算复辟前朝时,不仅没有报官抓他们,还将自己收受贿赂来的银钱分给他们,你又对得起天下百姓吗?”
苏潜被怼得哑口无言,想回复男人自己常说的那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一想到妻子的死因,他只能悻悻地闭上了嘴。
不过哪怕此刻境地凄惨,苏潜也从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如果能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只会贪得更多,贪得更小心。
见苏潜老实了,男人才道:“一日找不到账本,你的案子就一日不能了结,我们想强行救你也是得付出代价的,你打算用什么来换?”
苏潜难以置信地看向男人:“我明明已经拿我女儿的身世跟你们做交换了!”
男人不屑道:“那是之前的条件,现在情况不是变了嘛。”
“你无耻!”苏潜捂着胸口,气得老脸胀红。
男人对他的辱骂毫不在意,“把前朝余党的名单给我,我就帮你结案。”
苏潜转过头去,表示拒绝。
他清楚,把名单给出去那天,就是他的死期。
男人早料到了苏潜会是这个态度,他直接威胁道:“你不答应也行,找不找得到那些余党其实对我们来说无关紧要,想要不被皇室的人发现我们跟你合作过也很简单,杀了你就可以了。”
男人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苏潜开始害怕了。
他当时果然是病急乱投医,才会选择与狼共舞,最后把自己也害了。
苏潜战战兢兢道:“你们杀了我妻子又杀我,不怕引起皇上怀疑吗?”
男人看苏潜的眼神就像在看一条可怜虫,“他怀疑又怎么样?凡事讲证据,而证据,会跟着你一起被送进棺材。”
苏潜明白了,“你们本来就打算在我说出所有秘密以后杀了我,对吧?”
“你猜对了。”男人眯眼微笑。
苏潜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男人道:“如果你把名单交出来,我看在你识相的份上,至少能给你留个全身,可你要是不交,不仅会死,等你死了,我们还会把苏婉儿的秘密和你结交前朝余孽的事情宣告天下,让你们苏家成为千古罪人,你仔细考虑考虑,你想要这个结果吗?”
古人迷信,并且看重家族名誉,最怕的就是给家族蒙羞,百年后去了黄泉无言面对列祖列宗。
男人这话,简直是狠狠戳中了苏潜的命门。
他那么努力想要往上爬,不惜收受贿赂和结交不该结交的人,不就是为了坐到高位,光耀门楣吗?
如果真如这人所说,那他死后岂不是也要连累家族遗臭万年了。
原本异常恐惧死亡的苏潜,在听见男人的话后不仅没有屈服,心里反而还升起了熊熊怒火。
凭什么这么对他!这些该死的世家凭什么可以肆意欺辱胁迫他!
该死的明明是他们!该被史书钉在耻辱柱上的也是他们!
苏潜怨恨到了极点,用看仇人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大呵一声,身体不知如何聚集了力气,起身便朝男人的脖子扑了过去。
男人早就注意到了他动作的变化,在他靠近自己时抬腿用力踹了过去,一脚将苏潜踹到了墙上。
苏潜后脑撞到墙,脑袋嗡鸣,狼狈地跌倒在地上蜷缩起身体,连动都动不了了。
男人嫌脏似地把鞋底在稻草上蹭了蹭,垂眸看着苏潜道:“三日内,我得不到名单,后果你自行承担。”
说完,他转身离开牢房,而苏潜也彻底晕了过去。
皇宫内,大牢里发生的一切都被传进了宗政逍耳中。
他看着瓶中小鲛人给他折的几朵荷花,唇角上扬。
“真有趣。”

第34章 没见过这么傻的鱼
站在旁边的四喜一时不知宗政逍是在说世家跟苏潜的事有趣,还是这瓶中荷花的来历有趣,亦或者两样都有。
四喜是多会看主子脸色的一人,刚搬来银鲛园那天,鲛人当着宗政逍的面单独送了绿娥一朵荷花时,四喜就瞧见宗政逍不太高兴了。
虽然后面被鲛人亲手剥的莲子给哄好了,但四喜觉得,按自己对宗政逍的了解,这事儿他肯定还记在心里。
这不今天下午,戎音去荷花池里玩,给在场的每个宫女都折了一朵荷花,哄得姑娘们都羞红了脸。
宗政逍过去看见这一幕,当时神色就变了,四喜心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鲛人没能看懂宗政逍的不悦,只送了他莲蓬,尽管也是跟之前一样亲手剥了喂给他,可他还是没笑。
一个不肯说,一个不明白,看得四喜着急。
无奈之下,他只能轻咳一声,将鲛人的视线吸引过来以后,瞅瞅宫女们手里的荷花,又瞅了瞅宗政逍。
宗政逍发现了四喜的小动作,但并没有阻止,不然以鲛人的这股天真劲儿,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猜到他真正的需求。
经四喜这么一提醒,戎音总算是懂了。
原来宗政逍是想要荷花呀!
宗政逍的心态和他之前没有得到金银财宝赏赐时一样——同样的东西,既然都能送别人,为什么不送我?明明我也很喜欢。
戎音用看小孩子的眼神看着宗政逍:想我送你荷花就直接说呗,你又不像我一样不方便说话。
宗政逍心道你之前也没比我好到那里去。
“啊!”戎音跟宗政逍“招呼”了一声,转身跃进荷花池,一口气折了好几朵荷花回来。
戎音潇洒地将湿发撩到脑后,将那把荷花递到宗政逍面前,唇角上扬:真拿你没办法,不过谁叫我宠你呢。
宗政逍:“……”
想把人抓过来狠狠打一顿屁股。
想是这么想,不过能得到心心念念的荷花,宗政逍还是挺高兴的。
跟之前他送给戎音一盒金银玉石,戎音表现得很珍惜一样,他也小心地将荷花接了过去,捧着赏玩。
戎音靠坐在旁边,注视着宗政逍低头赏花的模样,再一次被他的美色晃到了眼睛。
宗政逍本身就长得好看,再加上现在黑眼圈没了,脸色也不像之前那么憔悴,美貌就得到了百分百的还原。
他的美既不粗犷,也不阴柔,就像一棵挺拔笔直的青松,有种坚韧不屈的气质。
此刻他褪去了帝王高高在上的冷漠,只专心把玩自己送他的花。
戎音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他就是觉得宗政逍真好看啊,离近一些,应该能看得更清楚吧。
于是在不知不觉中,戎音靠得近了一点,又近了一点,眼神也逐渐迷茫……
就在戎音碰到荷花的瞬间,宗政逍忽然别过脸来,微眯着眼眸看他:“你干什么?”
听见宗政逍的声音,戎音一瞬间如梦初醒,这才发现自己都已经爬进人家怀里了。
突然被这么一质问,戎音本来就不聪明的小脑瓜直接宕机了,也不晓得怎么想的,他飞快低头含住其中一朵荷花的花瓣将其扯了下来,一边塞进嘴里一边笑眯眯地看向宗政逍。
戎音试图用此举证明,他贴这么近绝对没有什么坏心思,单纯就是想尝一下荷花的味道。
然而他完全没意识到,这样的行为不止让他更加可疑了,看起来还非常的傻气。
见宗政逍盯着他一言不发,害怕被看穿的戎音只能再去扯一片花瓣来吃,宗政逍还是没反应,戎音又吃了一片。
戎音:我应该装得很好吧。
他刚这么想完,宗政逍立即就轻笑出声,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道:“没见过这么傻的鱼。”
旁边的四喜跟绿娥等人也跟着掩唇偷笑。
戎音:“!”
戎音:坏皇帝!又捉弄我!
看着戎音懊悔的表情,宗政逍没忍住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传了很远,戎音又气又羞,脸胀得通红。
戎音:老是欺负我,讨厌你,把花还给我!
戎音气鼓鼓地去抢花,但宗政逍提前抬高了手,戎音扑了个空,更不高兴了。
“啊!”戎音哼哧哼哧去够被举高的花,但手又没宗政逍的长,只能徒劳地扑腾。
一气之下,戎音直接推倒宗政逍,想占领高地,变劣势为优势。
谁知宗政逍倒下去时顺手将戎音拽进了自己怀里,还把花放到旁边,空出手扣住戎音的腰,另一只手抓住他双手的手腕,双腿则用于压住他的尾巴。
任由戎音怎么扑腾,都逃脱不了他的控制。
两人以这种姿势躺在地毯上,并且还在不停扭动,宗政逍衣服都被弄乱了,导致画面看上去实在有些奇怪,容易让人联想到某种不和谐的运动。
四喜:光天化日的,两位主子真是……
这成何体统,叫人看见了多不好啊!
他咳嗽一声,还在看戏的宫人们便懂事地迅速低下了头去,只是耳朵还悄悄地竖着,生怕错过任何一点细节。
“啊!”
“还乱动?”
“嗷呜!”
“嘶,别咬脖子……”
宫人们:哇~~~
简短的对话中还掺杂着几道低吟和略显粗重的喘息,虽然没有画面,但既视感更强了。
四喜:……或许让他们继续看才是对的?
良久后,那边的动静才渐渐停了,但不少宫人的耳朵还红着呢。
折腾了这么久,戎音累了,之前被逗弄的气也消了大半,身心俱疲地倒在了宗政逍身上。
宗政逍见他放弃挣扎,就松开了对他的束缚,戎音懒得动,有宗政逍这个人肉垫子他躺得也舒服,干脆就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睡起了午觉。
小鲛人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看着呼呼大睡的戎音,宗政逍抬起一只手轻轻遮住他上半边脸,帮他挡去照在眼睛上的光线,让他能睡得更安稳些。
而他则乖乖地躺好,安分地充当床垫子。
谁叫人是被他拽进怀里,也是他弄累的呢,他得负责。

有宗政逍在旁边照顾,戎音这个午觉睡得踏实。
即便晚上宗政逍故意吩咐御厨做了一碟以荷花为原材料的菜,他也没有因为被调侃而发怒,反而欢欢喜喜地由着宗政逍喂他吃完了那道菜。
戎音:我大度,不跟坏皇帝计较。
闻言,宗政逍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在书房听完暗卫的汇报,宗政逍又处理了些政务,赶在戎音入睡前回了隔壁房间。
“啊!”听见动静,知道是宗政逍回来了,正在擦拭自己那箱宝贝的戎音抬头啊了一声,算是问过了好,紧接着又低下头去忙活自己的事,硬是再没分一点注意力给宗政逍。
宗政逍:这能怎么办,还不是自己惯出来的。
等擦完整箱宝贝,戎音才安心地把箱子关好,在心里跟宗政逍道了晚安,面对着箱子躺下,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嗅着戎音身上似乎更浓郁了些的香味,宗政逍今晚也入睡得很快,只是他半夜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境里,他以第三视角瞧见了一张宽大的床榻,上头有两个人,他看不清他们的容貌,但能看见他们的动作,听到他们的声音。
上面的那人墨发披散,略显凌乱,他肤色雪白细腻,因为被迫遭受颠簸而泛起了一层粉意,细密的汗珠像是坠在荷花上的点点雨露,受到一丁点撞击就会散开滑落。
他在哭,在求饶,在祈求男人放过他。
至于下面那人,给宗政逍的印象只有一个——他很用力,非常非常用力。
宗政逍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看着他们十指相扣,看着他们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最后骤雨初歇,紧紧相拥。
第二天早上醒来,宗政逍第一时间看向睡在自己不远处的戎音,然后让四喜伺候自己沐浴完才去上早朝。
最近的朝堂,皇室和世家分外“和睦”,不说互相攻击,连小吵小闹都没了,只谈公事,不论私情。
不清楚的还以为他们和解了,但双方其实都在暗地里活动,就等着哪天好好收拾一下自己的这个死对头。
下朝后,按照之前的习惯,只要不和大臣们见面,宗政逍第一时间肯定是去找戎音。
可今天却不同,他久违地去了一趟御书房,在里面无所事事地逛了一圈,又看看书、写写字,直到差不多到了要用午膳的时候,他才回银鲛园。
戎音也没怀疑他,还以为他是去处理政务了才没提前回来,吃饭时还主动喂他喝汤。
戎音:肯定累着了,得补补。
“咳咳咳……”宗政逍被汤呛到,连忙捂住了嘴。
虽然非常不想承认,但宗政逍刚才确实是想歪了。
“啊!”戎音关心地给他拍拍背。
宗政逍抬手,道:“我没事。”
饭后,戎音去外面水池里游泳,宗政逍坐在露台上,看着戎音潜进水里又忽然冲出水面,还时不时对他挥挥手,俏皮的样子暂时赶走了宗政逍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直到戎音从水里出来,爬上露台,像往常一样想扑进他怀里,宗政逍看着他皮肤上的水珠,脑子里下意识浮现出了昨晚梦见的画面。
在戎音即将靠近时,宗政逍忽然站了起来,难得在戎音面前表现出几分慌乱。
“我想起还有奏折没批完,得去书房处理,让绿娥陪你玩吧。”
他说这话时甚至不敢看戎音。
“啊!”虽然突然,但戎音还是答应了。
等宗政逍急匆匆走后,戎音才反应过来,宗政逍为什么不像之前一样,把奏折拿来这里批阅?
好奇归好奇,戎音也没放在心上,转头就找绿娥一起玩去了。
而宗政逍那边,回到书房后,他才醒悟过来自己方才表现得太反常,可能会引起小鲛人的怀疑。
可他实在不能继续和鲛人待在一起了,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看着纯真的鲛人,再胡思乱想些什么肮脏的东西。
对于昨晚的梦,宗政逍将其归结于长久禁欲的臆想,毕竟他是个二十八岁的男人,有这种需求是人之常情,而且十多岁身体刚发育时,他也不是没有过这种经历。
如果不是因为起义,他可能没几年也会像几位兄长一样,娶一位良家姑娘为妻,相爱相伴一生。
可他在精力最旺盛的年纪,奔赴战场十年,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杀人权谋上,再无暇顾及儿女之情。
等登上皇位,折磨人的失眠症再加上与世家无休止的争斗,更是耗光了他所有的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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