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音抬手抱住他的脖颈,也羞涩地回应起来。
最后两人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大床上,宗政逍面对面用了戎音的腿,每一次顶撞都死死盯着戎音的眼睛,还不准他错开眼神。
到了关键时刻,他掐住戎音的命门,逼他对自己喊出那个称呼。
戎音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他握着宗政逍的手腕,眼含热泪,求他让自己释放。
“快叫。”宗政逍说着用手指又磨了一下。
戎音惊呼出声,喘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抽抽搭搭地叫他:“老公……”
他话音未落,宗政逍再一次咬上他的唇,同时叫了一声:“阿音老婆。”
两人同时见到了白光,而后汗如雨下地搂抱在一起。
从这一刻起,这两个词也成了宗政逍的敏感词。
吃饱喝足,宗政逍抱着汗淋淋又昏昏欲睡的戎音去水池里泡了一会儿,然后给他擦干净身体,搂着他在干燥的软榻上挤在一起一同睡去。
早晨四喜吩咐宫人收拾大床的被褥,在心里啧啧:天干物燥,两位主子的火气都很大嘛。
因为这次意外,戎音的分床计划宣告失败。
重新跟戎音躺一个被窝后,宗政逍给自己下了心理暗示,每晚都要等气温降了一些,他才会把戎音搂进怀里。
其实戎音之前没说错,他俩一起睡的时候,都是宗政逍半夜去抱他的。
但戎音也早就习惯了被宗政逍抱着睡,所以分开后,半夜才会主动去找他。
这天早朝,宗政逍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布了肥料的存在,并且拿出了皇庄的试种证明,每亩用了肥料的田,粮食产量都得到了显著的提升。
宗政逍的下一步计划是,从京城开始,逐步推广肥料的使用。
早就知情的功臣集团纷纷站出来恭维宗政逍,说他为大晟找到了肥田良方,这是功在千秋的伟业。
眼见着宗政逍被他们越捧越高,世家不乐意了,站出来道:“陛下,土地对百姓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您所说的肥料只试种了一轮,并且只在皇庄之内,万一肥料不适合其它地方的土地,或者用到一半出了问题,那百姓一年的辛苦就白费了,所以推广一事,还请陛下三思。”
宗政逍明白他们就是没事找事,即便不是肥料,哪怕自己说今天天气真好,他们也要出来反驳一下说臣不这样觉得,纯粹就是为了反对而反对,宗政逍都懒得搭理。
功臣集团的人这时候出来说话了,在事实对自己有利的前提下,他们才不惯着这些蠢货。
“李大人,都有成功案例在前了,你还在这里唱衰,究竟是何居心?你是耳聋了还是假装没听见,陛下说的是逐步推广,而不是要求全国一年之内都用上肥料。陛下考虑周全,之所以这么做,不就是害怕出现你所说的这个问题吗?”
李大人梗着脖子道:“臣觉得最好还是多试种几轮再推广,这样才比较稳妥。”
那人又道:“你这是不信任陛下的决策?”
李大人连忙装无辜:“你少污蔑人,陛下,臣绝无此意。”
宗政逍倒是很淡定:“李爱卿不想用肥料就不用吧。”
功臣集团的人以为宗政逍是想延迟肥料推广,正欲开口劝阻,宗政逍却又接着道:“谨慎是好事,值得鼓励,诸位爱卿也有责任帮助李爱卿维持住这种谨慎,等肥料推广开后,若是有人发现李爱卿家的地用了这种肥料,立即来上报给朕,到时候朕绝对重重有赏,至于李爱卿嘛,就治他个欺君之罪吧。”
宗政逍说这话时定定地看着李家主,脸上还带着笑,但这份笑意却未达眼底。
李家主被宗政逍看得心肝一颤,立即跪下,解释道:“臣只是为百姓考虑,建议多试种几次再推广,并没有否认肥料的作用,也不是拒绝使用肥料。”
宗政逍像是没听见李家主的话,他笑眯眯地看向众位大臣,“李爱卿一片苦心,愿意放弃使用肥料,好让大家能清晰地看出用了肥料的地和不用肥料的地会有什么区别,如此宽阔的胸怀,值得大家学习和称赞啊。”
功臣集团的人赶紧出来应和:“陛下说得对,李大人的用心天地可鉴,为了配合李大人,臣愿意给家里所有地都用上肥料,以供对比。”
其他人也跟着齐声道:“臣亦愿意!”
宗政逍终于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大晟能有李爱卿和诸位这样的贤良忠臣,何谈不能繁荣昌盛!”
诸臣:“陛下圣明。”
李家主傻眼了,你们自顾自就决定了,都不听我的意见吗?
“陛下……”他刚开口要辩解,宗政逍直接打断了他,“李爱卿不必自谦,你担得上贤良二字,你看,如今你愿意放弃使用肥料,其他爱卿愿意用自己的地试种,这不正好符合你的诉求了吗?也不用感谢朕,聆听臣子建议并给出相应解决对策,是朕的本职所在。”
功臣集团笑眯眯地再次道:“陛下圣明!”
李大人挣扎的话语就那么被堵了回去,事情也盖棺定论了,他成了杀鸡儆猴里的那只鸡,用来警告其他对推广肥料一事有异议的大臣,也表现出了宗政逍此次行动的决心。
李大人看向身后的同伙,没一个人出来帮他说话。
“他们之间的联盟那么不牢靠?出来帮忙说句话都不肯啊?”
回到银鲛园,宗政逍将朝堂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戎音,戎音听完后只能感叹世家联盟的脆弱。
宗政逍道:“他们本就是竞争关系,只是为了对付我,暂时合作而已,不然之前他们就不会舍弃贺家了,而且他们大概也没猜到我这次态度会那么强硬,本来只打算膈应我一下,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戎音蹙眉:“他们就不担心唇亡齿寒?”
“自然是担心的,可自己的利益最重要,他们之间只有上位者对下位者的驱使,并没有精诚合作跟舍己为人,因为他们都太了解对方,害怕来自背后的刀子。”
世家和世家之间有差距,但没有阶级的区别,强和弱的转换远没有改朝换代那么艰难,想要强大起来,吃掉弱者就行了。
贺家一朝倾覆就是最好的例子,其余世家都在期待同伙成为贺家,又害怕成为贺家的是自己。
他们永远不可能把后背交付给对方。
戎音幸灾乐祸:“李老头这会儿怕是已经要被气炸了。”
宗政逍喝了口冰水,微笑:“或许吧。”
如他们所料,李家主现在的确是快被气死了。
虽然他们总是为了反对而反对,但看看宗政逍给出的数据,那可是能让粮食产量翻倍的肥料,试问谁能不心动?
可就因为自己站出来说了几句话,就被迫失去了使用肥料的资格,这会造成多大的损失,李家主都不敢想。
晚上三位家主聚在一处,李家主不说话,只闷头喝酒,另外两人清楚他的不满,但也假装不知。
其实虽然宗政逍明面上不许李家用肥料,但他也可以私底下悄悄用,只要不被发现就行了。
不过说是这么说,做起来就没那么简单了,宗政逍的人为了抓到李家的把柄,肯定会严格监视李家,要在这种情况下搞小动作,谈何容易?
为了缓解僵硬的氛围,陈家主开口道:“小皇帝在皇庄试用肥料的事,我们居然一点不知情,看来还需要加强监视啊。”
崔家主淡淡地道:“之前的面包和奶茶也是他那边主动透露出消息后,我们这边才知道的,看来小皇帝瞒着我们的,可不止这一件事。”
陈家主疑惑:“这小皇帝怎么跟突然开窍了似的,前几年也没见他有那么多鬼主意啊。”
崔家主垂眸盯着茶杯,闻言眼里忽然闪过一抹凌厉,不过转瞬即逝,他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就按你的意思来吧,加强监视,别再做个睁眼瞎了,省得被人家算计了都不知道。”
陈家主点了点头。
见他们全程都没有要为自己出主意的意思,李家主冷笑一声,道:“那这件事就麻烦两位大人了,如今下官自身难保,怕是无暇顾及。”
两人也明白李家主此时心里的委屈和愤怒,便都默认了他的话。
肥料的消息被层层传播了下去,京城附近的百姓最先收到通知,听说用了肥料,粮食产量能翻倍,一开始大家都是不怎么相信的。
毕竟自己祖祖辈辈种了那么多年的地,都没遇见过这种好事,他们害怕那个所谓的肥料不靠谱。
他们不相信,上头的官员也不勉强,只把各村的村长叫了过去,告诉他们肥料是皇上在皇庄做过试验,确定有用才宣告天下的,那些达官贵人不仅抢着用,还打算每个庄子每块地都用上呢。
百姓们要是不放心,可以先等别人用,或者自己只拿出一小部分地来尝试,以后出了结果,大家有目共睹。
只是到时候要是看见别人家丰收,自己家照旧,可别后悔。
村长回去转述了上头的意思,听见不是要求大家必须要用,本来强烈拒绝的村民反而犯起了嘀咕。
“皇帝老爷总不会骗咱们吧?百姓种不出粮食,对他也没好处。”
“就是就是,而且城里人都说,皇帝老爷好着呢,上次俺到城里卖菜,去冰铺领的免费冰,好像就是皇帝老爷用自己的钱买来送给老百姓的。”
“那些大官天天跟皇上见面,消息肯定比咱们灵通,既然他们都敢用肥料,那肥料肯定是没问题的。”
“要不,俺家先拿两亩旱地来试试吧。”
“我家打算出三亩。”
“俺吃过好多次皇帝老爷送的免费冰,俺信他,俺家旱地和水田都要用上肥料!”
“全用?赵老二,你疯了吧?”
类似的对话出现在京城附近的大部分村子里,因为官员们的带头作用,再加上宗政逍的名声越来越好,出于对上头的信任,不少百姓都心动了。
在村长去学会堆肥技术并教给全村人以后,百姓们便一起凑钱去购买堆肥要用的石膏,卖石膏的商人说了,量大的话每份能少收几文钱。
而石膏生意,宗政逍自然也交给了自己这边的人。
因为提前就知道要推广肥料的使用,宗政逍这边的人早就备好了大量石膏,这样既能防止石膏价格猛涨,挫伤百姓积极性,稳定市场价格,又可以小小赚一笔,何乐而不为?
世家那边哪怕想做这笔生意,至少今年也来不及了。
在百姓们积极热情地响应堆肥时,不知不觉中,中秋节悄然而至。
头天晚上宗政逍就问了戎音,要不要和自己一起去中秋宫宴。
戎音摇头:“不去,无聊。”
宗政逍也不勉强他:“好吧,那我争取早点回来。”
“其实也不用提前回来。”戎音小声道。
宗政逍不解,还有点委屈:“为什么,你不会想我吗?”
第66章 不吃月饼,吃你
“不是不想你。”戎音绞尽脑汁想理由,露出假笑,“我不是怕世家又找理由攻击你嘛,你就乖乖待够时间再回来,反正我就在这里等你,又不会逃跑。”
宗政逍歪头盯着他的眼睛:“你真是这么想的?”
戎音故作气愤的样子,“我这是为你好,你是在怀疑我别有用心吗?没见过你那么讨厌的人,今晚不跟你亲亲了!”
说完,他扭身躺下,背对着宗政逍,一副被气坏了的样子。
宗政逍有点懵:我刚才真的很过分吗?都把他气成这样了。
果然爱情使人降智,被戎音这么一搅合,宗政逍完全忘记刚才戎音表现里的别扭之处了,忙不迭凑过去哄人,花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人哄好。
第二天戎音亲自送宗政逍出门,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戎音立即转身跑回去,激动地大喊:“绿娥,快把衣服拿来,我要试穿!”
戎音所说的衣服,是他自己画图,让绿娥在外面找裁缝悄悄做的。
绿娥看见图纸的那一刻就羞红了脸,他家主子居然要穿这种衣服给陛下看吗?
虽然不好意思,但绿娥还是兢兢业业地帮戎音找人做好衣服,并且完完整整地拿了回来。
将衣服放到床头后,绿娥就退出去了,她觉得有外人在的话,主子应该会害羞。
其实事实也是如此,别看戎音让绿娥找人做衣服的时候一脸平静,可真拿到并且要试穿了,他还是有点尴尬的。
衣服分两件,一件是小裤子,一件是外袍,小裤子的布料少得跟没有似的,外袍也薄如蝉翼,几近透明,并且还是黑色,很适合戎音这种皮肤白的人。
拎起没什么重量的衣服,戎音犹豫了。
要不等宗政逍回来直接干就行了,搞什么情趣,反正最后都要撕掉的。
可一想到这是他和宗政逍的第一次,戎音就觉得还是有点仪式感比较好。
半个月前他就开始为今天策划了,随着和宗政逍关系越来越亲密,他有好几次都能感受到,宗政逍其实有点忍不住了。
只是他没有点头,宗政逍就连提都没有提过。
戎音爱宗政逍,而且他们已经是恋人关系了,以后永远都不会分开,所以这层窗户纸早捅破晚捅破都一样。
既然宗政逍尊重他的意见,那就让他主动来迈出这一步。
等试完衣服,戎音整个人都红了,效果比他想象中还要好,他自己看着都有点心动。
手脚麻利地换下衣服,戎音从自己藏宝贝的箱子里拿出一本空白封面的书,复习起了里面的知识点。
这是他趁着出宫巡查店面时自己去书店买的,因为男男的本子要比男女的少,掌柜的说这是稀罕货,坑了他不少银子。
要不是为了给宗政逍一个惊喜,不方便直接问宗政逍要宫里藏书阁的图册看,他才不花这个冤枉钱呢。
不过贵有贵的道理,他买的这本画册画面特别精细,还配有小故事和对话,跟漫画似的,一页一个姿势,每次都能把戎音看得面红耳赤。
戎音考虑过了,第一次嘛,用几个最简单的姿势就行了,其它难度大的,以后再跟宗政逍一起慢慢开发。
看完步骤,戎音闭上眼睛在脑子里回顾一遍,确认自己已经记清楚了,这才把书放回原位。
接下来就是沐浴焚香,自己清理开拓,再让绿娥给他梳一个好看的发式。
绿娥还问了要不要给他上点妆,戎音想万一宗政逍亲他的时候吃到化妆品,岂不是容易破坏氛围,就摇头拒绝了。
不过戎音素颜也很能抗打,到时候再布置一下灯光,应该就足够了。
估摸着宗政逍快回来了,戎音换上黑纱衣服,又在外面套了件普通的外袍,这才乖巧地在矮几边坐下,而矮几上只放了一壶酒和两个酒杯。
宗政逍怕戎音不高兴,特地待够了时间才匆匆离开宴会,本以为戎音会站在门口迎接他,可直到他走进院子,也没有看见戎音的影子。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中秋节那么高兴的日子,银鲛园却不如去年热闹,安静得有点不正常。
昨晚宗政逍都跟戎音约好要一起赏月了,怎么亭子里还空荡荡的,什么都没布置?
怀着疑惑,宗政逍继续往里走。
寝屋的房门紧闭,绿娥站在门口,看见宗政逍过来后屈膝行礼。
“你们主子在里面?”宗政逍问。
绿娥点头:“主子说让陛下您一个人进去。”
宗政逍心里的不解更盛,但见绿娥神情淡然,不像是遇见了什么坏事,遂心安了些,按照戎音的要求,一个人进了屋子。
绿娥帮忙关上门,四喜好奇地问:“小主子这是要做什么?”
绿娥看他:“明天主子和陛下应该会很晚才起床,还有,你不用准备热水了,主子已经提前叫人在屋里的水池里放好了热水。”
她还没说完,四喜就反应过来了。
他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件事居然是小主子主动的。
“我去旁边静静。”四喜缓缓走到旁边,抬头看着天上圆盘似的月亮,眼神里还有点难以置信。
屋内,烛火微暗,画着青竹的屏风映照出一抹宗政逍再熟悉不过的影子。
烛火摇晃,带动影子闪烁不定,宗政逍看见影子转过了头,同时戎音的声音响起:“陛下,怎么不过来?”
戎音语气温柔得不可思议,如果换做平时,戎音此时应该会大声喊:“笨蛋宗政逍,傻站在那里干什么?”
不知为何,宗政逍的心跳忽然有点不受控制了,他慢慢地走过去,绕过屏风,而后戎音真正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戎音身着白色宽松外袍,发式显得有些温婉,睫毛微颤,嘴唇湿红,使得那张脸在昏暗的灯火下更显明媚,再配合上他乖顺得惹人怜惜的神情,看得宗政逍整个人都不对劲了起来。
想要俏,一身孝——宗政逍莫名想到了这句浑话。
此时的戎音,就像个刚死了夫君的小可怜,柔柔弱弱、无依无靠,仿佛下一刻就会嘤嘤哭泣起来,求一位好心男人能收留他。
而宗政逍就是他想要找的那位好心男人。
见宗政逍紧盯着自己不放,戎音生出一点情侣间的羞涩来,轻声道:“坐吧,我给你倒酒。”
宗政逍闻言回神,在戎音对面坐下。
戎音一手执壶,一手撩起过长的衣袖,将宗政逍面前的白玉酒杯倒了个半满。
难得看见戎音这样温文尔雅的模样,宗政逍还有些不习惯,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问:“今晚不吃月饼吗?”
戎音酒量不好,也就轻轻抿了一口酒水,不知是因为酒醉人还是因为他太紧张,脸蛋忽然烧了起来,脑子也有点懵了。
他抬头看向宗政逍,双眸湿漉漉的,像是含着一汪春水。
他道:“今晚不吃月饼,吃别的。”
宗政逍喉结滚动,隐隐猜到了什么,但他还是问道:“吃什么?”
戎音又给宗政逍倒了一杯酒,说:“你喝完我就告诉你。”
宗政逍握着酒杯,仰头喝下,视线自始至终就没从戎音身上移开过,不知道还以为他含进口中吃进肚里的是戎音呢。
他灼热的视线盯得戎音更不自在了,戎音也没起身,而是跪到地上,一点点爬到宗政逍面前,牵起了他的手。
戎音将宗政逍的手放在了自己外袍的腰带上,怯怯地看向他,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阿音……”宗政逍刚开口,戎音就打断了他,红着脸道:“别说话,先解开。”
宗政逍听话地保持沉默,然后手指灵活地解开了腰带上的结,暗沉的黑眸死死盯着戎音。
腰带掉落,衣服散开,隐约可见里面陌生的黑色纱衣。
“继续……”戎音声音轻得都快听不见了。
这回不用戎音引导了,宗政逍亲手剥下那层外衣,戎音是跪坐着的姿势,白色外衣从肩头滑落后,堆在了他手肘和腰臀上。
戎音上半身的装束暴露在了宗政逍视野中。
轻薄的纱衣将雪白的玉体包裹其中,营造出一种犹抱琵芭半遮面的朦胧美感,宗政逍抬起手,想要触碰,但又不知该把手落在何处。
当初戎音未化成人形时,天天在他面前赤身裸/体,即便他已经喜欢上戎音了,也没有觉得他那样有哪里不对,更不会像现在这样慌张得手足无措。
只能说,半遮不遮,给人的视觉冲击力和隐秘的快感,要远比光明正大的赤裸裸更为强烈。
戎音掀起眼皮,偷瞄他:“你喜欢吗?”
宗政逍握住戎音的手,指腹在他虎口处摩挲着,“喜欢,非常喜欢,你今天让我晚点回来,就是为了准备这个?”
戎音点头,嗓子有点发紧:“你想要,我也想要,所以……”
宗政逍忽然伸手将戎音捞进怀中,一只手扣住他的后颈,又低头靠近他,呼吸都变得灼热了起来。
“我可以亲你吗?”宗政逍询问。
“可……唔!”以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宗政逍狠狠堵了回去。
戎音闭上眼睛,伸手搂住宗政逍的脖子,探出舌尖,激烈地回吻。
水声渐响,还有低低的喘息。
直到快喘不过气来了,戎音才被放开,他张开嘴呼吸,眼泪汪汪地看向宗政逍,还没来得及出声谴责,却见宗政逍盯着他的眼眸一暗,又重重地吻了上来。
戎音被宗政逍抱起,大步往床边走去。
他被放到了柔软的被褥上,宗政逍压了上去,一边低头吻他,一边脱自己的衣裳。
脱完自己的,他又帮戎音把那件白袍彻底褪下,随手丢到床边,让它跟自己那堆华贵的衣袍如垃圾般堆在一起。
宗政逍抱起戎音,加深了这个吻,两人紧紧纠缠在一起。
趁着换气的空档,宗政逍哑声道:“今天不吃月饼,改吃小鱼干,对吗?”
戎音脸颊酡红,半眯着眼睛道:“不干,湿的。”
“戎音……”宗政逍几乎是咬牙切齿。
戎音也豁出去了,他贴紧宗政逍,在他耳垂上咬了一下,低声喊:“老公。”
“……”
干柴烈火,一触即燃。
“我做过准备了,直接来。”
“我就没见过比你更*荡的。”
“那陛下你今天见识到了。”
“我还是更喜欢你这副伶牙俐齿的样子,够娇蛮。”
“我也喜欢陛下现在这样,跟要吃人似的。”
“好,朕吃给你看。”
长驱直入,直捣黄龙。
“……痛!宗政逍你混蛋!”
戎音再也嚣张不起来了。
不过宗政逍还是会疼人的,他吻去戎音眼角的泪,一声又一声阿音地叫着,直把人叫得心软如水。
之后的进展就很顺利了,两人都从中得到了欢愉。
戎音那两件衣裳始终没有被脱下,一件都没有,包括那条有跟没有都没区别的小裤子。
半夜,不知何时,也不知是第几次了,屋里的窗户忽然开了一半,戎音双手撑在窗台上,生理性的泪水啪嗒啪嗒往下掉。
宗政逍从背后伸出一只手,强迫性地抬起他的下巴,低声问:“阿音,告诉我,今晚的月亮圆不圆?”
戎音咬紧嘴唇,一声不敢吭,生怕一张开嘴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怎么不说话?阿音。”宗政逍语气恶劣到了极点。
戎音勉强空出一只手往后摸索,找到了宗政逍掐着自己腰的手,讨饶般地轻挠着。
宗政逍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可宗政逍还是不肯放过他,用着最大的力气,说着最软的话:“阿音乖,只要告诉我月亮圆不圆,我们就回去,好不好?”
戎音努力调整呼吸,察觉到宗政逍有片刻松懈后,立即张开口:“圆……啊!”
他终究还是没收住声音,因为宗政逍使了坏,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要放过戎音。
不过他也信守承诺,在戎音回答后,关上窗将人抱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