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现在的粉丝不少,到时候会更多,现在耽改的电视剧压了一堆,我是同性恋的消息要是爆出来了,我承担不起后果。”
沈帆星真的觉得自己很聪明,可以在心如刀割,头晕欲裂中想出这个理由。
他没想今天分手,他就是......听不得可怜两个字,这两个字,他听了太多太多。
“所以,你是为了事业放弃我?”柏砚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他以为,经过这段时间,沈帆星是有那么一点爱他的。
很多时候,沈帆星觉得自己的思想和□□是分开的,这可能是小时候锻炼出来的能力。
要不然,他可能已经疯了。
沈帆星像是又回到了小时候,行尸走肉一般。
歪着头,真诚的询问:“不应该吗?”
他掰着手,算着:“过了年,我就27岁了,我和你不一样的,我没学历,没家世,只有一张脸还能看,可是过几年,脸也没有了,我得做事业啊!没几年好混的了。”
柏砚说沈帆星狼心狗肺,其实不算冤枉他,他是真的狠,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他可以抛弃任何东西。
有了失去的风险,他先一步把柏砚推了出去,他不想要的感情,把自己捅死也会丢弃。
沈帆星用一把最温柔的刀,捅到了柏砚的心脏。
他用了最现实的理由,现实到柏砚甚至理解他的选择。
柏砚犀利的双眼死死盯着沈帆星,试图看到一丝玩笑的痕迹。
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眼眶渐渐泛红,眸中猩红浮动。
沈帆星犹如被人扼住喉咙,无法喘息,只能泪如雨下。
早做好走不到尽头的打算,可是他不知道,真的到了要放弃的时候,会这么难以承受。
柏砚抬着他下巴的手缓缓收回,沈帆星下意识的去追,两双手擦肩而过,像是缘分已尽。
“你去哪?”沈帆星跪坐在地上,拿着玫瑰的手抓着柏砚的衣角问。
柏砚居高临下的垂眸,闭上眼,片刻后再睁开。
“我去找舒光远喝酒,你先睡吧!”
门开了又关,沈帆星知道,他亲手把自己的幸福推了出去。
你活该,沈帆星,你活该啊!
临近春节,原就热闹的街上,客流量又猛的增多,特别是办年货的各大超市。
连休闲会所都添了不少大红的摆件,图个喜庆。
灯光流转在昏暗的包厢,身高腿长的人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像是刚从某个宴会上出来的。
额前的发向后梳着,露出光滑的额头,更添了几分凌厉,只是那双深邃多情的眸子,此刻是数不清的颓废烦躁。
从那晚起,柏砚再也没有回去过,一遍遍反问自己,自己喜欢的真的是个狼心狗肺的人吗?他以为,就算是块石头也能暖热几分。
沈帆星放弃的轻而易举,让他觉得自己TM的就是个笑话。
舒光远端着高脚杯,转动着手腕,偏头问周浩:“怎么办?别喝死了。”又说:“今天的局我都没想到他能来,你看看,你看看......四周如狼似虎的眼睛,恨不得把柏砚扑到,自己骑上去动。”
周浩瞥了他一眼:“他这不用猜都知道是感情问题,你不是情场老手吗?该你出马了。”
舒光远若有所思:“你说的对。”把剩余的红酒一口饮尽,放下杯子就朝柏砚那边去。
周浩原本想说声自己有事先走了,看舒光远兴致勃勃的去出主意,也就直接拿着衣服走了。
坐下后拍了下柏砚的肩膀:“来兄弟,说说,我给你出出主意,这次是因为什么?”
“烦,走远点。”柏砚喝的头发晕,靠在沙发里烦躁的拽了拽红色领带。
第91章
舒光远兴致勃勃道:“说啊!想当初你追沈帆星,是不是我给你出谋划策的?你这小嫩青,玩不过他,得我帮忙。”
沈帆星给的理由,柏砚真的有种走投无路的感觉。
闭着眼说:“他说他快火了,要和我算了,怕被曝光,毁了他的事业。”
舒光远:???
这个理由是舒光远想象不到的,他看着桌上的空酒瓶,眼里划过一抹幽深。
柏砚没听到他说话,睁开眼:“有办法?”
“不想算是吧?”舒光远问了句。
柏砚:“艹,当然不想算,还没追上就打算跟他一辈子了。”
舒光远得了答案,笑的和以前一样吊儿郎当,拍了拍柏砚的肩膀说:“放心,这事包在兄弟身上。”
他点了支烟想,既然给沈帆星真心他不珍惜,那不谈真心不就好了。
柏砚揉了揉昏沉的头,呵呵笑了句:“别TM的说大话。”
舒光远啧啧了两声:“是不是大话你就请好吧!”
新年前的大雪飘然而落,柏砚没把舒光远的话当回事,只无所事事的继续喝酒,喝的猛了就停下来抽烟。
可手刚拿起烟,脑海中就是第一次亲沈帆星的画面。
两个人四目相对,在缠绵的暧昧里点着烟,可最后那两支烟被风吹完,而他们俩,吻的难分难舍。
当余光看到推门而来,黑发和肩头上都有落雪的人,柏砚一时分不清是真实还是梦境。
过了片刻,他猛的骂了句:“艹你M的舒光远。”
转头去找舒光远,人早跑到另一边了,他想起身,却因为喝酒太多,猛的跪到了地上,等到再起来,就听到一个人诧异的喊:“沈帆星?”
沈帆星握着门把手,静静的看着包厢里的场景,他一时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形容这个地方。
A坐在B腰腹热吻,C亲着D摸着E。
衣服都穿的完整,最多是亲吻,可是...在昏暗的灯光里,每一处都展现了Y,反而比直接观看更让人震撼。
里面喧声震耳,沈帆星的到来像是一团空气的改变,悄无声息。
只是他站在门口目光平静像是带了审判,终是让人发现了他。
一个叫沈帆星,随后是好几个人叫沈帆星。
那么多眼睛,像是一条条毒蛇,吐着信子粘附着沈帆星的皮肤,沈帆星握着门把的手紧了又紧。
舒光远让他来接柏砚,他没想到柏砚会是在这样的地方。
沈帆星没用怎么找,就看到了那个喝醉的人,很帅,这么暗的光线也遮不住他的光芒,今天穿的是一身酒红色西装。
这是沈帆星第一次看到柏砚穿西装,裁剪得当的笔挺西装,把他的好身材完美的展现了出来。
真的应了两人不熟的时候,柏砚打趣的那句话,有没有帅到你腿软?
沈帆星想,有的,不知道是不是暧昧会传染,在这样的环境里,桀骜的柏砚真的快要帅到他腿软了。
“来来来,来玩玩。”舒光远不知何时走到了沈帆星身边,笑着张罗着。
震耳的音乐不知何时没了,他指着几个人给沈帆星看:“看,有好几个你同行呢!”
被指的几个人抬手打了个招呼,沈帆星沉默了几秒,微微颔首,算是回了招呼。
柏砚跌跌撞撞的走到门口,一把攥住舒光远的胳膊,低声发狠道:“我揍死你信不信?”
舒光远用下巴示意李巷把沈帆星拉走。
沈帆星抬步却走不动,李巷握着他的左胳膊,柏砚握了他的右胳膊,沈帆星觉得自己像是成了拔河比赛那跳绳上的红布。
当然,李巷可不敢和柏砚拉扯。
沈帆星侧身,对柏砚笑了下:“你们聊,我坐在那边等你。”
柏砚脑子发懵,一时分不清沈帆星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
沈帆星挣脱了他的手,和李巷走到右侧的沙发上坐着,看到桌上有烟,抽了一根塞到嘴角。
李巷冲他竖了个大拇指:“你真淡定,我第一次来的时候紧张的不行。。”
“他们会在这里直接做A吗?”沈帆星吐了口中的烟雾,看着那边又说说笑笑亲起来的人说。
李巷忙端了杯酒给自己压惊,是他胆子太小了?还是他太放不开了?沈帆星把当众做A说的这么平淡。
“不会不会,上次有一个当场解皮带的,舒少都让人把他扔出去了。”李巷说。
“嗯,好。”室内有点热,沈帆星脱下羽绒服。
李巷又喝了口酒,好是什么意思?他偷偷瞥了眼沈帆星,然后顺着沈帆星的视线看过去。
额,一个身材婀娜的女星半躺在一个帅气男人怀里,那男人正低头吻着她,另有一个帅气的男人,隔着衣服去亲她那饱满。
李巷只看一眼就忙收回视线,他倒是认识那个女星,也是豪门圈子里的贵女,知道她身边人不断,没想过一次俩。
李巷拍了拍脸,看向身边,沈帆星还在看着,且目光没什么波澜。
似是这幅景观看够了,他又把视线挪了挪,开始看另一边。
李巷也跟着看过去,这次则是一个男人边和人说着话,边喂着一个清秀的男生葡萄,葡萄入了口,那手指随着进去搅拌着,随后,那葡萄汁便顺着嘴角流下。
李巷在心里喊了声妈妈啊,今天怎么这样啊!之前没这样过啊!
一幕幕,沈帆星慢慢的看着,李巷佩服的喊他大佬,却没发现沈帆星的烟早就不抽了,因为他的手抖的抬都抬不起来。
这一刻,沈帆星终于知道,初见柏砚时,身体里叫嚣着的远离是为了什么。
这是不一样的世界,而他,永远都适应不了这样的世界。
让人血液膨胀的场景,沈帆星坐着没动,灵魂却早已逃到了十万八千里。
他不喜欢,甚至是厌恶这样的地方,而他爱的柏砚,是这里的一员。
以前,或者是他没来之前,柏砚是不是也在抱着另外一个人亲吻?
特意安排过的场景不在柏砚的想象之中,他这些天快把自己喝出了胃出血,此刻背对着包厢的一切,头昏的世界都在翻转。
“谁让你叫沈帆星来的。”柏砚攥着舒光远的领子,发红的双眸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喝的。
舒光远看了眼那边的人,说:“你TM的快把自己喝死了没?你不是想跟他一辈子吗?你今天忍住心疼听我的,我保证他跟你一辈子,更何况,有你在,我能对他做什么?”
柏砚:“你还想做什么?”
舒光远想说我们都训过马......但是看柏砚护犊子,现在就一副想生吃他的样子,把实话咽了下去。
改口说:“今天是正经局,最多亲两口,就是让他看看你受欢迎程度,让他吃吃醋好好珍惜你。”又说:“放心放心,想不想让沈帆星跟你一辈子?想就听我的,兄弟可是情场老手。”
“而且他作为朋友来玩玩怎么了,你就装和他不熟不就好了?这样别人也不会知道你和他的关系。”
若是平时舒光远很难哄住柏砚,只是此刻他意识不清,大脑晕乎乎的路都走不稳,只有那句沈帆星跟他一辈子的话。
太有诱惑力了。
包厢换成了轻柔舒缓的音乐,舒光远拍了拍手:“来来,无聊,来几个人玩玩游戏。”
一条长桌,舒光远让人放了十几把椅子,把柏砚按在了一个位置上。
回头冲李巷勾了勾手:“李巷,带沈帆星来玩。”
李巷摸不清今天是什么情况,怯怯的看着沈帆星。
沈帆星站起身,李巷忙跟着他走,小声的说:“柏少今天喝的有点多。”
“沈帆星坐那里。”舒光远似无意的指了个位置,是柏砚的旁边。
鼻尖是浓郁的酒香,沈帆星垂着眼坐下,连余光都不想去看那边喝醉的人,仿佛不入眼心就不会疼。
“来来,还是先玩玩老掉牙的游戏,真心话大冒险。”舒光远说:“都懂规矩的吧,做不到的话6瓶啤酒。”
有个人大笑:“哈哈,舒少,啤酒不醉人,但是能撑死人。”
A到K,加两个王,一共是15张牌,大王可以选任何一张牌惩罚。
李巷先一步抢了发牌的活,这样就可以不用玩了。
沈帆星不是一个冒险的人,更不喜欢把自己的命交给别人,真心话也好,大冒险也好,他从来没玩过。
可是他为什么不走呢?沈帆星想,自己为什么要听别人的安排,老老实实的坐着玩什么不受控制的大冒险呢?
为什么呢?沈帆星想的脑子疼都没想出来这个问题。
直到冰凉的手突然被人握住,沈帆星才找到原因,哦,是因为柏砚。
沈帆星转头看向柏砚,他趴在胳膊上,似是难受的听不清话,被吵的皱了眉。
“有事叫我,我缓一会咱们走。”柏砚眼中的沈帆星是重影的,他在天旋地转中叮嘱,把沈帆星的手牵到自己腿上,仿佛这样才能安心。
沈帆星没来之前柏砚喝的多,现在是真的酒劲上头直犯恶心。
舒光远是个知道分寸的人,也知道沈帆星是他心尖上的人,所以柏砚不怎么担心沈帆星的安危,但是不牵着他,柏砚又实在放心不下。
恐惧,委屈,怒火,百般情绪涌上心头,沈帆星的指尖轻颤着,却被柏砚握的更紧。
“不喜欢,现在走。”柏砚试图直起腰,想牵着他的人离开。
舒光远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一个头戴式耳机:“活该,喝不死你,戴着歇几分钟,省的吵你。”
柏砚烦的去推,舒光远耸耸肩,把耳机放到了桌子上。
沈帆星抬头看向他,两个人四目相对,舒光远前几次的亲热笑意不在,随之而来的是属于狐狸的狡诈笑眼。
沈帆星猛的握紧柏砚的手,嘴角露出一抹笑,懂了这一切,这是舒光远见不得他兄弟受欺负,来替柏砚出头出气。
“戴上睡一会。”沈帆星捏了下柏砚的手,在吵闹中说。
他想看看舒光远要怎么给柏砚出气的,沈帆星不是一个放得开的人,输了连和别人亲吻都做不到,可是还有一个六瓶啤酒的选项。
沈帆星想,有啤酒托底还好,一局他撑的下来,看看是什么样的局。
柏砚趴在桌子上,在舒光远给他戴耳机的时候,对着沈帆星的方向喃喃了句:“好想你。”
刹那间,沈帆星红了眼眶,想吗?他怎么感受不到呢?想了怎么不回家呢!
柏砚闭上眼,皱起的眉头缓缓松开,随着落下的,是一张牌。
第一局,大王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用牌点着下巴,在所有人的紧张期待中,说:“K吧!”
沈帆星没翻自己的牌,看到一个容貌不俗的男生啊了声:“是我啊!”
沈帆星的指尖划过柏砚的虎口,想着,舒光远不过如此,找到了自己今天看戏的定位。
抽到大王的男人也挺意外:“居然是小妖精。”
男生眨眨眼,笑了笑:“大王,想点什么?真心话还是大冒险,跳舞看不看?”
在一片看看的声音中,男人说:“这一局不看,大冒险吧!你先开个场,单独表演下。”
那男生无奈的说:“好吧!等我喝口水润润嗓。”
沈帆星等着男生的表演。
“啊~~老公...”
男生放下水,湿润过的嗓音喊着让人腹部一紧的话。
好D...好C...宝宝要被C...huai了.......
灯光调配的实在是好,四周皆是昏暗,只有那男生的椅子上打下来一束光,他坐在浅黄的椅子上,配合着小幅度的肢体动作,把声音和表情演示给众人看。
一刹那,沈帆星遍体生寒。
一局又一局,一如沈帆星猜测的那样,他只是这场戏的看客,大王牌不曾落到他面前,他也没被拿大王牌的人选中过。
那束光,像车轮转动不停,有大冒险有真心话。
沈帆星以为自己可以保持镇定的,可是他却越来越冷,像是进了冰箱的冷冻层,整个人都开始结冰。
这种感觉,在拿着大王牌的人问红桃3,你被.玩.的最惨的一次是什么结果,的问题里达到顶峰。
相牵的两双手都在柏砚的大腿上,沈帆星的手背朝外,当一只脚蜻蜓点水般点上来的时候,沈帆星如惊弓之鸟,猛的睁大了眼。
长桌不宽,对面是一个双瞳剪水的男生,看着年纪不大,他双手按着椅子,咬着唇,一双眼全在柏砚身上,似是打量着他的反应。
沈帆星猛的抽出自己的手,柏砚反应慢了半拍的抬起头去找沈帆星。
轮到红桃3回答问题,一束灯照在红桃3头顶,四周灯光熄灭的那瞬间,沈帆星看的很清楚,柏砚抬起头的茫然时刻,对面的男生指了指桌下,又张了张口,用灵巧的舌头舔了舔唇。
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周围的一切都犹如洪水猛兽,沈帆星恶心的想吐,他撑着撑着,视线落在最强光那里,突然生出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如果不是因为舒光远要给柏砚出气,如果不是因为他,他们是不是就不用自揭伤疤,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像个猴子一样的被人耍。
这些吊儿郎当的富二代啊,真是个顶个的厉害,釜底抽薪加现实冲击,这样的效果,无论沈帆星爱不爱柏砚,都只能依附着柏砚,除非柏砚腻了把他一脚踹开。
脑海中的野兽张开血红的大口,终是失了狂,黑暗中,沈帆星突兀的站起来,打断了开始诉说的红桃3。
“对,对不起。”骨子里的礼貌让沈帆星道了歉,随后拔腿急促离去,像是这个房间装满了洪水猛兽。
砰砰啪啪的声音不停,沈帆星一路上摔了好几次,却丝毫不影响他逃跑的速度。
柏砚下意识的去抓人,却只碰到一抹衣角。
“开灯。”柏砚一把拽掉头上的耳机,包厢瞬间亮如白昼,他没管大脑的眩晕,如狼的眸子环视了一圈:“你们谁欺负他了?”
只有音乐在耳边流淌,一桌人屏息不敢言语。
“我们...都没和他说话。”有个人轻声辩解了句。
大家一起玩,平时没轻没重的,但心里知道谁能惹谁不能惹。
如果做个排行,柏砚说是第二,没人能排第一。
“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就...真心话,大冒险。”
柏砚眯起眼,看向接话的那个男生:“什么真心话,什么大冒险?”
男生缩着脖子,把刚才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艹你M。”柏砚一脚踹翻了椅子,指着躲在角落里的舒光远:“你TM的,我有空再跟你算账。”
舒光远被那一脚吓的酒醒了两分,他本意就是想让沈帆星看看别人被金主包都是什么样的处境,想让他珍惜珍惜柏砚。
他也没想到沈帆星的承受力这么差,被这点小场面吓跑了。
坐在柏砚对面位置的那个男生,此刻也察觉到了不对,恨不得逃到外星球去。
他就是看柏砚醉了想捡捡便宜,哪怕不能攀上关系,尝试一番也是好的。
谁知道沈帆星和柏砚是一对。
空中是鹅毛大雪,沈帆星蹲在地上,用浅薄的积雪不停的搓着手背,恨不得搓下来一层皮。
恶心,一切都恶心。
他不敢去想,柏砚说的第一次,是不是骗他的,是不是有很多人吃过它。
像是这样的场合,长长的桌布下,蹲着那样的一个人。
沈帆星一直以为,那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东西。
沈帆星知道自己失控了,不止在C上失控,现在C下也开始失控,他受不了这个或许。
柏砚不乖,这样的圈子太混乱了,沈帆星掌控不住,他想要一个完完全全属于他的人。
理智告诉他,没关系,无论有没有都是之前的事,他能肯定柏砚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其他人的。
可是大脑不受控制的开始反问?万一有呢!而且之前有真的无所谓吗?
沈帆星的占有欲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他不能忍受这样的可能,想一想都受不了。
柏砚找到他的时候,沈帆星身上已经落了不少的雪,他猛的松了口气,酒意又开始涌了上来。
柏砚压下难受,走过去蹲了下去,刚想说话,就见沈帆星狠厉的看着他,一把把他推到地上。
是的,狠厉,柏砚从不知道,这样的神情会出现在沈帆星的眼里。
屁股差点被摔成八瓣,柏砚懵的起不来:“沈帆星你干嘛?”
柏砚觉得自己问的还挺平静的,就像今天中午吃什么一样平静。
沈帆星的手背红的完全,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搓的,很火大,像是他干净的衣服被人弄脏了,沈帆星抓起雪就去砸他。
一下一下的,柏砚脸上,脖子里都灌了进去,被激的酒都清醒了几分。
一开始是雪,雪到底了就变成了泥,柏砚刚想张嘴说话,就被砸进了一嘴的雪加泥。
柏砚真的恼了,呸呸吐了两口,知道今天是自己不对,还是压了火说:“解气了没?解气了拉我起来。”
他一边吐着嘴里的恶心,一边示弱的朝沈帆星伸手求和,像是被砸了这几下,所有的,所有的都一笔勾销了。
两个人皆是穿的单薄,沈帆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气的,他冷的牙齿都在打架,野兽叫嚣着泄愤才能安静。
沈帆星猛的扑到柏砚身上,每一拳都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柏砚躲闪不及,耳朵上挨了一拳,耳鸣的他大脑发晕。
“沈帆星,你给我冷静点。”柏砚滚到一边,不想沈帆星又扑过来打。
两个人身上都滚满了泥雪,柏砚也来了火气,就地打了起来,不过却不敢下重手,他知道这是他的沈帆星。
只是沈帆星这个人当真是下手不讲人情,而且刁钻的防不胜防。
“艹,沈帆星你给我冷静点。”
“我道歉行吗?我们一起去打舒光远一顿。”
“沈帆星。”腿上又挨了一脚,柏砚倒吸了口冷气:“你真家暴上瘾了,你给我理智点。”
捉住手管不住腿,抓住了腿那边巴掌又上来了,沈帆星还是只打不说话的人,柏砚真的服了,忍无可忍的怒道:“沈帆星你是不是有病?”
时间仿佛被凝固,沈帆星在这句话中猝的怔楞住,他看着身下的柏砚,又看了看自己扬起的手。
茫然的松开五指,潮湿的泥土顺着手腕而下,尽数落在了柏砚原本梳的光亮,现在已经凌乱的黑发上。
他应该是有病的
沈帆星从柏砚身上起来,转身的刹那被柏砚一把握住手腕。
柏砚刚想说话,猛不防沈帆星一把甩开他:“别碰我,你脏。”
等沈帆星跑远了,柏砚才想起回怼的话,喊:“你讲不讲理,我脏怪谁?你给我回来。”
坐在地上,柏砚浑身哪都疼,拍头上泥土的时候,他气的心脏都抽抽。
自己这一身肮脏拜谁所赐?沈帆星居然还敢嫌他脏?不能想,这狼心狗肺的样。
天空一抹鱼白,洗手间的人依旧洗着手,仿佛只要洗干净了,失控打柏砚的事就会不存在。
可是很难洗,怎么都洗不干净,他想不通,他到底为什么会打柏砚呢?
沈帆星跑回来的时候,接到了李巷的电话,李巷说柏砚把舒光远打了,这次没留情,舒光远脸都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