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砚低头看了眼:“不行?”
沈帆星:“影响我砚哥的攻气。”
默默的,柏砚的手伸到腰后,解下了围裙,哪怕回到厨房也没再系上。
沈帆星在沙发上快要笑出眼泪。
手机震动,沈帆星在那眼泪中,看到了孙海凉发来的地址,在丽市。
眼里的笑渐渐散去,沈帆星那片刻的幸福消散,被迫的回归现实,还好,总归有一件事是有进展了。
丽市......沈帆星垂眸沉思,手指无意识的抚摸着洛洛的毛发,突然恍惚,当初干瘦的流浪猫现在身上有了肉,干枯如杂草的毛发也变的柔顺有光泽。
一时间,沈帆星百感交集,洛洛是他捡回来的,后面却是柏砚管的多,装扮猫屋,买最好的猫粮和零食。
沈帆星来舟城拍戏,柏砚和洛洛在北京,沈帆星听柏砚提过一嘴,说这几天洛洛叛逆期。
沈帆星细问,柏砚估计是看他戏份重,只说了一句自己能搞定,细节没多说。
他抱起洛洛问:“你是不是欺负他了?”
夜晚露深,柏砚从沈帆星背后抱着他,两个人临睡前说着话:“身体还酸的难受吗?”
沈帆星闭上眼笑:“你这话说的,我有种失忆的错觉,我们今天不是盖着被子纯聊天?”
柏砚:“你今天不是吊了一天威压,哪里还酸?我帮你揉揉。”
沈帆星睁开眼,发热的眼眶猛然落下滚烫的泪,他脑袋微动,让那泪悄悄落在枕头上,没惊动身后的柏砚。
怪不得,他一回来,柏砚就帮他放水,让他泡半个小时热水澡。
他的砚哥,真的是来救他的。无需柏砚做什么,他只要站在那,沈帆星就有了挣扎的勇气,满身荆棘也能跌跌撞撞的奔向他。
如果...沈帆星想,如果没有柏砚,到最后忍无可忍,他应该会的结束这一切。
不找骨灰,不找王月冉,走投无路的时候,带着没人性的蒋永傲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让是非对错就此消散。
有了柏砚,沈帆星就想和他一辈子,舍不得了,只能一步步的想着破局之法,想寻求一个甩掉蒋永傲,和柏砚在一起的结局。
“我要去外地几天。”沈帆星手掌搭在柏砚的手臂上,说。
柏砚追问:“去哪?”
沈帆星:“丽市,去拍一套营业照,明天早上出发。”
“去这么远?”柏砚眉头微皱:“只是拍营业照怎么跑到丽市去?”
沈帆星:“看网上的照片,说是那边的花都开了,风景很美。”
柏砚没说话,沈帆星往身后靠了靠,仿佛想挤到柏砚的皮肤内:“你生日,我记得,那天能回来给你过生日。”
柏砚眉头松开,压下心头的那抹不对劲:“记得就好,这是在一起后我的第一个生日,你要是忘记了,我就要闹了。”
沈帆星:“不会忘的,到时候有礼物送你。”
“是什么?”
“保密。”
“期待。”
柏砚想到什么,说:“丽市那边风景确实很美,我第一次去,发烧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想吃面,大晚上的出去在路边点了一碗面,老板给我回锅了三次......”
沈帆星转回身,看向柏砚,柏砚解释:“那边海拔高,水的沸点低,面条煮不烂,我喜欢吃软点的面条。”
沈帆星笑:“那老板最后是不是很崩溃?”
柏砚摸了摸鼻子:“有点,说我找事,我当时发烧烧的也固执,没想到是海拔高的问题,以为他敷衍我,非要吃煮的软烂的面条,老板捋袖子想赶我,我站起来打算走的时候,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了。”
沈帆星瞳孔微睁:“然后呢?”
“没晕一会,警察来的比救护车快,我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老板跟警察嚷嚷,一个大汉子,委屈的都快哭出来了,说我讹人,说他家不卖面条,就是看我是外地来旅游的,想着单独给我下一碗面。”
沈帆星额头抵在柏砚胸膛上笑了好一会,最后评价:“那老板确实挺委屈。”
“那时候你还不火?”沈帆星说:“好像没在网上看到这件事。”
柏砚:“那时候没进娱乐圈,上初中的时候吧!有点叛逆,老师讲的我都懂,就觉得上课没意思,有时候无聊,出了校门就直奔机场和高铁站,去哪里完全是随机的,有空余机票的最近一班飞机,我就买票登记。”
柏砚的世界和沈帆星的是完全不同的天地,沈帆星回想了下,自己初中是什么样的状态,那是他不愿回忆的光景。
沈帆星纯净的眸子如今晚的星光,里面是对柏砚以往的好奇:“你以前是什么样的?”
柏砚在他唇上偷了一吻:“想听?”
“嗯。”沈帆星想听。
柏砚想了想,给自己下了个结论:“我以前,挺爱玩的吧!呼朋唤友的,学习对我来说简单,所以我爱玩也没人管我。”
“不过舒光远他们被我坑的挺惨....”柏砚笑的乐呵:“我天天诓他们逃课,去训马,潜水,跳伞,蹦极,赛车......那时候才多大,小学吧!现在想想挺危险的,一个浪头拍下来说不定人就折进去了,不过那个时候小,无知者无畏。”
“平时玩的很开心,就是一考试,我考试前临时抱佛脚,考个年级前三不成问题,舒光远他们不行,成绩不能看,每次都能被家里长辈抽一顿,后来他们家里就开始限制他们陪着我疯,玩可以,但是学要好好的上,给他们请各种补习,上各种课程。”
“没人陪我玩,我就自己玩......我小时候还有一次遇到绑架,对方五个人,有枪,我自己跑出来的,怎么样?你砚哥厉不厉害?”
沈帆星摸着柏砚肆意的眉眼,笑着夸:“厉害,当时是不是很害怕?”
柏砚浓眉俊目纠结了下:“害怕?稍微有点,不过更多的是兴奋,特别是看到他们有枪的时候,我都没玩过真枪,我当时还被五花大绑着,就一直想怎么把枪弄过来玩玩。”
不知何时,柏砚身上的欢畅不在,他抱着沈帆星,露了脆弱:“他们追我的时候,我一枪打在了其中一个劫匪腹部,看到那涓涓不止的血,开始怕了。”
“其实......”柏砚话停,沈帆星安静的等着,没有催促。
“其实,我那个时候就觉得,没人爱我,死了就死了,所以才能折腾的逃跑,要是现在,估计就怕死的不敢动了。”柏砚去吻沈帆星的唇,喃喃道:“沈帆星,遇见你,我就怕死了,我得活着和你一辈子。”
沈帆星回应着他的热吻,在心里回了句:我又何尝不是。
“你呢?帆星哥,你以前,是什么样的?”柏砚吻他的下巴,喉结,给他留出说话的唇。
沈帆星扬着脖颈,喉咙滚动着:“我以前,很平凡,没有你那么丰富多彩,上学听课,放学做作业,和所有学生都一样。”
“不够,再多说点。”柏砚结束了吻,继续追问。
沈帆星闭上眼,睫毛轻颤,回忆他那些同学的日常,说:“和同学一起去食堂吃饭,周六周日约着打球,去网吧打游戏,一起玩的朋友有了暗恋的女生,就怂恿他写信表白,偷笑他的每一次脸红。”
柏砚捏了捏沈帆星的鼻子,漆黑的眸子笑的璀璨:“你是不是鬼主意最多,怂恿的最厉害的一个?”
沈帆星:“嗯?”
柏砚:“毕竟,我的帆星哥这么皮。”
沈帆星笑:“嗯,是。”
在缠绵的吻中,柏砚虔诚的说:“想认识那个你。”
沈帆星只笑着,却没说什么。他一点都不想让柏砚见到那个时候的沈帆星。
年少时光啊,柏砚是明媚耀眼的光,而他沈帆星,是灰头土脸,阴沟里的老鼠,没人会喜欢。
第110章
次日,拍了上午的戏份后,导演调了后面的拍摄剧本,大方的给了沈帆星两天的假,他对不惹事又省心的演员向来大方好说话。
沈帆星临时说去丽市拍营业照,周艺打电话问了两句,沈帆星说是拍戏压力大,想散散心。
周艺夸了沈帆星两句,她最怕心情不好自己开车跑了的艺人。
当晚就让摄影师造型师等忙活了起来,提前出发去了丽市。
等到沈帆星此时傍晚到时,团队里已经把一切安排妥当。
丽市的夜晚不如北京繁华,却有一份悠闲美景,知道沈帆星是想散心,拍摄时间就定的晚上。
摄影师问:“帆星哥,你刚到,要不要休息一晚,明天晚上再拍?”
沈帆星:“不用,今天晚上拍完,我明天出去逛逛,要是时间来得及,明天就可以回去。”
后天是柏砚的生日,他说什么都要回去的。
丽市的深夜,路上行人不多,整个城市都安静了下来,沈帆星随意的走着,像是漫无目的的游客。
拿出手机,给柏砚发了条消息:你当年吃的面馆在哪里?叫什么名字?
电话响起,沈帆星带上蓝牙耳机,接通后把手机放在了口袋。
“好像是东霞路,面馆名字忘了,怎么,想去吃?”耳机里的声音性感撩人,带着笑意。
沈帆星没接话,回头问工作室的人:“这边里东霞路远吗?”
乔然打开地图查了查:“要走两条街,这个路口左转,过两个红绿灯再右转。”
“那我们去看看?”沈帆星说。
原本也是漫无目的,找到好景就拍一拍,几个人都没异议。
乔然边走边问:“帆星哥,你来过这里?”
沈帆星:“没来过,上次听人提过,说那边......”
耳朵里说:“小店比较多,我记得晚上有把摊子摆在外面卖夜宵的。”
几个人等着沈帆星后面的话,沈帆星说:“说那边小店比较多,晚上有夜宵卖。”
乔然惊喜的哇了声,摄影师也摸了下肚子,说他晚饭没吃饱,等下尝尝丽市的夜宵。
只是,一行人站在东霞路,沉默着,乔然说:“帆星哥,你的情报错误。”
沈帆星点点头:“抱歉,情报错误。”
他点了点口袋里的手机,又说了一遍:“情报错误。”
耳机里:“罪人柏砚不在,我现在是洛洛。”
沈帆星看着天上明月繁星,嘴角微微扬起,抓拍的摄影师按下快门。
打扫的大爷身瘦年老,乔然背着包,小跑过去礼貌的叫了声爷爷。
过了会,跑回来说:“那爷爷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天都快亮了,夜宵早收摊了。”
同一时间,同一个动作,都拿出手机看时间。
“十一点二十,不正是吃夜宵的时候吗?”
乔然:“这边的人睡觉比较早。”
“我们走完这条街,大家也回去睡觉。”沈帆星看向李叔,李叔说:“那我去开车,在前面的路口等你们。”
沈帆星边走,边幻想着,柏砚走在这条路上是什么样子。
他走着他走过的路,只要想一想,心里就是暖的。
余光随意一瞥,沈帆星脚步骤然停下,视线落在一处,眯起眼尾看清内容,猛然笑开。
其他人也同时看过去,乔然走近,看着挂在店门口的牌子,说:“哈哈,这家炒菜馆怎么这么搞笑。”
她念:“不卖面条,不卖面条,不卖面条,面煮不烂,面煮不烂,面煮不烂,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沈帆星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柏砚,柏砚看后,沉默了好一会说:“我有罪,罪大恶极。”
沈帆星轻声回了句:“确实。”
乔然:“帆星哥,你说什么?”
沈帆星又把手机装口袋:“没事,挺有意思的,帮我和这家店来个合影。”
一晚上结束工作,第二天所有人放假,可以在酒店睡觉,也可以自己安排行程,沈帆星和乔然说了在房间睡觉,让人不要来打扰他。
霞光破开云层,沈帆星没叫李叔,自己开着车出了酒店,来到了一家巷子里的民宿。
小院里满墙蔷薇,鸟儿歇在枝头,在触手可及的白云下,犹如世外桃源。
沈帆星踩在婉转的木板上,垂眸是水中摆尾的鱼儿和还未开的荷花。
“你好......”蔷薇下,长发垂腰的姑娘手捧着一束花,听到动静边招呼边站起身。
沈帆星带了口罩和帽子,却依旧让她停了话。
四目相对,静静的,谁都没有说话,沈帆星看到了她眉间的郁结,她也同样看到了沈帆星眼里的灰暗。
这一刻,两个人好像成了同病相怜的人。
沈帆星张了张口想说句抱歉,却又觉得这话太过浅薄。
“你好,是要住宿吗?”王月冉抱着花朝沈帆星走来。
“来找你的。”木板只够一个人行走,沈帆星见她往这边走,他则转身来时路上退。
王月冉说:“我们去亭子里说吧!”
沈帆星迈步进了搭建的小圆亭内。
王月冉把花放在一旁木架上,各自坐着。
沈帆星看出自己出现给她带来了不安,没说话,给她时间。
过了好一会,王月冉主动询问:“是找我有事吗?”她的手攥住了春末的长裙,似是害怕着什么。
沈帆星嗓子发堵,所有的话都不忍再说,如果给蒋永傲300W,能让他从此安分下来,沈帆星愿意给,可蒋永傲不会这么安分。
“没事,叔叔阿姨在吗?”沈帆星温柔的问。
棉麻的裙子褶皱加深,王月冉摇摇头:“我爸妈有事忙别的了,现在这间客栈是我一个人在打理。”
沈帆星想问她是不是完全恢复了,所以她爸妈才敢留她一个人经营客栈。
可两个人算不得熟,在此之前,甚至没说过几句话,这话问出来会显得唐突。
客套只会带来猜疑的恐惧,沈帆星委婉的说:“我可以把你的客栈包几个月吗?”
“啊?”
“我想把你的客栈包下来,暂定为三个月,这三个月你可以四处旅游,国内国外,哪里都好,一切开支我可以来出。”
“为什么?”王月冉睁大的双眼看着沈帆星,看的沈帆星有些狼狈和不忍。
“蒋永傲出狱了,我和他有些矛盾没解决,我怕他找你麻烦。”
桌上的杯子哐啷一声掉在地上,王月冉仓促的用手去捡,可那双手却抖的不成样子。
“他会来找我吗?那怎么办,那怎么办?”日头很足,院子里鸟语花香,可四周开始充斥着不安全感。
沈帆星蹲在地上,想拉她起来:“我想办法解决,就是需要时间,所以想看看你能不能出国旅游,他刚出狱,被限制出境的,他找不到你。”
王月冉握住沈帆星的手,被吓的泪水滑落:“沈帆星,我害怕,怎么办?蒋永傲他不讲道理的,他很坏,......他知道...”
她似是想说什么,反应过来忙停了话。
沈帆星知道自己不该怀疑,可还是看着她追问了句:“他知道什么?”
“他知道我怕他的。”王月冉从小就是别人眼里的好孩子,有属于江南水乡的秀雅,她是真的害怕恐惧。
沈帆星猛然对自己升起一股厌恶感,厌恶自己太想甩掉罪孽,一句话都能让他多疑。
“我帮你买机票,你先出国避避,我会尽快想办法解决。”沈帆星承诺着。
日头西斜,王月冉才渐渐的收了泪,把恐惧压下去:“嗯,好,那我出国。”
沈帆星松了口气:“我现在帮你买票。”拿出手机问:“你有想去的国家吗?”
王月冉说:“新加坡吧!”
“嗯好,明天上午九点三十六分的,我明天早上来接你,送你去机场。”沈帆星说。
王月冉点点头:“嗯,好,你来中午饭是不是还没吃,我去厨房帮你弄点吃的。”
沈帆星站起身,说:“不用麻烦,你电话号码给我一个,我明天到了给你打电话。”
阳光洒在小院里格外的美好,王月冉没报出自己的手机号,看着水中的鱼目露不舍:“这客栈都是我自己布置的,用了很多心思。”
沈帆星又坐下:“我明天请个人来帮你打理,你走的时候什么样,回来的时候还是什么样。”
“这个不用,我请的有两个打扫的阿姨,我等下和她们说让她们帮忙照看就好。”
“现在住的有两户来旅游的人家,我不在也没关系,等这两家的客人走了,就让阿姨暂停入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做生意,王月冉比上学的时候话多了不少。
沈帆星适时说:“这些损失我来承担。”
王月冉摇摇头,看着沈帆星,看了许久,笑着说:“沈帆星,你变了。”
“嗯?”沈帆星等着她后面的话。
王月冉:“你以前,很帅,也很阴沉,对谁都爱答不理的,就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现在,很温柔,很有安全感。”
沈帆星笑了笑:“谢谢!”
似是两人熟悉了两分,王月冉开始给沈帆星介绍着她的院子,还有周围好玩的地方,或者是过往来了什么有趣的客人。
沈帆星一一听着,时不时的回两句,像是两人是年少的老友。
月明星繁,王月冉才起身去前台拿了一张名片给沈帆星:“上面有我的电话。”
沈帆星接过名片:“好,我明天到了打你电话。”
王月冉的情况和配合度,比沈帆星想的好了太多,他那颗紧绷的心放松了一大半。
七八点的丽市正是热闹,吃了饭的人出来散步消食。
跟着导航右转,熟悉的一张脸猛然出现,沈帆星呼吸都停了两秒,随后把车靠边停,掏出手机,对着整个丽市最大的显示屏广告位,拍了张照片。
柏砚外形冷酷不爱主动说话,闲着没事就翘着腿打游戏,但为人大方,性子也不错,在剧组里人缘很好。
今天要拍夜戏,柏砚和导演几个人围在一张桌子上吃晚饭,打开手机,被汤呛了下。
导演李森没轻没重的伸头看了眼,铺开的照片上,巨大的广告位上是柏砚帅气的容颜,用红色的字体写着:宝,生日快乐,妈妈永远爱你
李森:......
清咳了两下:“你粉丝?”
柏砚艰难的说:“也有可能是对家粉丝投的。”
李森认同的点点头:“不过,你现在对家是谁?”
之前是柯向阳,现在柯向阳都进去踩缝纫机了。
李森年纪还不到三十,在导演里面算新的不能再新了,要是柏砚狂妄一点,他都压不住,但是好在,两个人混的还不错。
“不知道,暂时是一家独大吧!”柏砚侧身,给沈帆星回了个捂脸的表情:“不过其他几家势头很猛,这空荡的高处应该过不久就会变的拥挤。”
娱乐公司不少,个个都在拼命推手中的王牌,齐头并进,早晚的事。
“我看网上营销号都在押宝。”李森压低声音说:“押隔壁剧组沈帆星的最多,说只要给他时间,后面的剧稳住,就能和你并肩。”
李森怒其不争道:“你要是好好拍戏营业,没人能赶得上你,你就是不好好工作。”
每次柏砚进组,粉丝都跟过年一样,说不容易。
柏砚看着他来了句:“你不懂。”
他得陪媳妇,更何况他巴不得沈帆星追上来,被媳妇压下去不丢人,他心甘情愿。
李森:???
宽敞的客厅,柏砚蹲在地上喂洛洛小零食,一个古铜色皮肤的男人单膝跪在地上整理猫砂。
柏砚看了眼,意外的夸了句:“不错啊!你也喂猫了?”
“没有,这不是听李叔说你养猫了,我们几个就买了几本书看,想着别到时候你有事出门把猫让我们照顾,我们把猫饿瘦了。”名叫大顺的人说。
柏砚:“那个叫大永的人查的怎么样了?”
大顺:“查清楚了。”
他见柏砚没说话,就继续说:“蒋永傲比沈先生大五个月,沈先生的妈妈是蒋永傲妈妈的姐姐,他们的姥姥年轻的时候身体不好,可以说蒋永傲的妈妈是沈先生的妈妈照顾大的。”
“沈先生的爸爸是个孤儿......”
柏砚逗猫的手顿了下,他只是觉得蒋永傲和沈帆星之间的状态不对,再加上蒋永傲坐过牢,所以放心不下,倒是没想让他们查沈帆星。
不过现在......柏砚也没有打断大顺的话。
大顺看了他一眼,继续往下说:“沈先生的父母结婚后,一个是银行职员,一个是初中老师,两个人感情好,一儿一女,虽然要忙碌于工作和带孩子,但是也算是幸福的家庭。”
“后来就是出了场车祸,一家四口都在车里,因为沈先生坐在安全座椅上,所以才活了下来。”
柏砚的心脏猛的抽疼着,缓了缓才问:“他是昏迷的状态,还是清醒的状态?”
大顺说:“时间有点久,但是调出来的资料上说,警察和救护车都到的时候,沈先生是清醒的,浑身是血的想去触碰同在后座的妈妈和妹妹。”
柏砚忍不住心疼的眼泪,起身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出来后才示意大顺继续说。
他坐在橘黄色的沙发上,大顺搬了个凳子坐在他对面:“车祸是对方全责,因为太惨烈,上了当地的报纸和新闻,赔偿了二百多万,沈先生的爸爸没有亲人,所以沈先生的抚养权就落在了他外婆这边的亲人身上,沈先生的外婆身体不好,蒋永傲的妈妈,也就是沈先生的小姨,就把五岁的沈先生带回了家。”
“他们家对他好吗?”柏砚从来没有这么提心吊胆过,他甚至恐惧大顺的回答。
大顺说:“问了他们的邻居,说是沈先生的小姨对他很好,甚至超过了蒋永傲,只是沈先生的小姨和她丈夫时常吵架,因为沈先生。”
洛洛跳到沙发上,傲娇的往柏砚腿上爬,柏砚轻轻推了它一把,嗓子口有些堵的疼。
“为什么?”
大顺:“听邻居说,应该是因为些衣服,鞋子什么的,吵架的时候,沈先生的小姨大吼过,她姐姐照顾她长大,她养她姐姐的孩子怎么了。”
“后来,他们家在市里开了个大超市。”大顺偷看了柏砚一眼,说:“我猜测,应该是用了赔偿给沈先生父母的那笔钱。”
柏砚说:“继续说。”
大顺:“沈先生的小姨和她老公离婚,沈先生跟了他小姨,蒋永傲则是判给了他爸爸,不过他爸爸没到半年他爸爸就再婚了,而且新婚妻子很快就怀孕了。”
“离婚后沈先生的小姨原本心里就愧疚,后来见前夫新娶有了孩子,就想争夺儿子的抚养权,把当时还没纠缠清楚的财产全部放弃,换了儿子的抚养权。”
也就是说,这么一折腾,沈帆星爸妈的赔偿款,全都送了出去。
柏砚轻轻吐出一口气,脑仁疼的厉害。
“蒋永傲和沈帆星的关系好吗?”柏砚问
大顺表情纠结了好一会,似是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刚开始不好,听说大人不在家的时候俩兄弟也会吵架,打架,后来...因为一个女人要养两个孩子,确实不容易,沈先生的小姨要打好几份工,后来干活的时候晕倒了,俩兄弟就开始懂事了,不再打架,出去的时候也会勾肩搭背的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