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道而来的公主by其颜灼灼

作者:其颜灼灼  录入:09-24

但是叫了许多郎中来看,都只开了安神静气的汤药。
赫连青也有些没辙,他手上的事务繁多,也不能一直陪在公主身边,只是时常抽空前来看看,安抚一下。
等他结束一天的杂事来到公主帐时,公主帐只留下了一盏微弱的烛火。
他尽可能小声地躺在公主身侧, 侧过身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的头发,公主却慢慢转过身来,把脸埋在他的脖颈间。
赫连青实在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心怀不安,还特意去询问了桐芜。
但是桐芜看起来也有些愁云密布,解释道:“公主的生母是南浑人,但是数十年没有回过故土,近些年身子越发不好,神智也不太清楚,公主大概是想起母亲,有些伤感。”
赫连青合理猜想了一下,公主在河越宫中过得不好,大概是母亲不受宠爱的缘故,此时听见南浑朝见,触景生情也很正常。
小王爷斟酌了一下用词,亲吻了公主的发顶,商量道:“如果你想念母亲,我派人去接她过来看望你,也是可以的,你看好不好?”
但是公主却立刻摇头,还变得更加不安了。
赫连青又想,桐芜说公主生母神志不清,大概还是客气的说法,也许实际情况更加糟糕,若是将她接过来,不是给公主找麻烦吗?
他思来想去,觉得此题无解,毕竟公主无论如何是不可能离开乌北的。
但是公主好像是在宽慰他似的,主动探过头来,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颊,握住他的手不动了。
宴会照常举行,公主似乎下定了决心,仍然随着小王爷一起出席了。
南浑派来的使者是目前风头正盛的莫斥也将军,就马术和箭术来说,他是南浑第一人,前些日子还在南征北战,拿下了不少肥沃的草场。
莫斥也站在席下向乌北王问好,也向各位王子问好。
公主揣着一颗惶恐不安的心,与这位并非第一次见面的将军眼神相触。
莫斥也回到坐席上,宴会便正常开始,歌舞不停,这位公主的手却有些发抖。
桐芜从他身后拿走了他手中的酒杯,低声说:“也许只是前来朝贡,不要慌。”
赫连青与使臣寒暄几句,转过头就看见自己的妻子似乎脸色不太好,就从桌下摸了摸他的手,本想安抚一下,却没想到他的手指冰凉得吓人。
此时小王爷有了些别的猜想,或许是公主的母亲对自己的故国多有怨恨,致使公主对南浑来使有些反应。
不知道这么一会儿他们聊了些什么,就听见莫斥也提到了这位河越公主,“早就听说河越出美人,今日见到小王妃果然名不虚传,但是世上传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怎么说?”
莫斥也的眼神若有若无地掠过,笑说:“不仅是河越女子天下无双,男子也是掷果盈车,但是鲜有人知。”
当今天下好男风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有人发出疑问,“那为何从未听说呢?”
莫斥也放下酒杯,说道:“这就与河越秘闻有关了,数十年的河越并非今日衰颓之象,如今式微,正是因为当年那位河越王好男色,险些将河越送到外姓人手中,至此以后,河越将男生女相者皆视为妖邪。”
薄奚聆手里的几个杏仁都被他捏得粉粹,碎屑飘了一桌。
“视为妖邪又怎么样,离开河越,自有生路嘛。”
这句话说得非常下流,坐下响起一阵哄笑声。
莫斥也淡淡一笑,眼神不知道落在哪里,又说:“既然是妖邪,当然要除之而后快,是否男生女相,八九岁就可窥见一斑,但凡有此苗头,一律烧死,哪有机会出逃呢。”
【作者有话要说】
是谁这么勤奋,又更新咯,值得一些海星鼓励

好不容易熬过寒冬,殿外的桃花开了,轻飘飘地落在木窗上。
薄奚聆在这个偏僻的殿宇生活了十年,连完整的河越皇宫都没有见过,他透过雕窗的空隙,窥见一丝春色。
娘亲今天精神还算好,坐在窗边替他缝补衣裳。
“阿娘,我能去院子里玩吗?”
柔和的晨光落在阿娘的脸上,她侧目看过来,表情却十分狰狞。
“你去吧!出了这道门让别人都知道你是个妖邪!把你烧死,把我也烧死!”
这种威胁他已经听得够多了,他下意识靠着墙蜷缩起来,颤颤地说:“我不去了……”
但是娘亲的好心情被他一句话毁掉了,衣服上的缺口还没有缝补好,反而变得更加残破了。
娘亲发泄似的把他的衣服丢了很远,那是一件水粉色的姑娘家的衣裙。
不受宠爱的妃子,男扮女装的皇子,是深宫中无人问津的可怜虫。
很快,娘亲就会紧紧抱着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道歉,喃喃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种可怕的咒语。
娘亲说:“我只是想让你活下来。”
这句话会变得越来越尖锐,她把自己拥抱得很紧,说出的话像诅咒:“你不能死,我费了这么多力气才让你活下来,你不能自己去找死。”
每当这个时刻到来时,薄奚聆总会想起屋角蛛网上的那只蜘蛛,它捕捉猎物的姿态,就像此时母亲拥抱自己一样。
他一天天长大,母亲的精神却越来越差,时常认不出他是谁,长时间忘记她有一个儿子,而不是女儿。
母亲想保住他,自他一出生就说自己生了一个公主,他长到八九岁,逐渐成为河越人口中男生女相的妖邪。
母亲越来越恐惧,越来越怀疑,是不是她一开始就做错了,是她的愿念太强盛,是她总是假想如果自己的孩子真的是个公主,是自己把他推向了死亡。
在他十二岁这一年,桐芜来到了这里。
桐芜比他大十岁,她好像不是属于这座昏暗宫殿的人,她给年少的薄奚聆带来了甜味的蜜枣。
对于活着都十分艰难的薄奚聆来说,想吃蜜枣这样的愿望都十分可耻,在母亲无法分辨甜味和苦味的时候吃到蜜枣,他的行为好像就变得更加可耻。
薄奚聆这几日都睡得不安稳,总是处在半睡半醒间,赫连青也很忙碌,每天都在他睡着后才回来。
随着睡眠越来越浅,他今天还听见了小王爷在帐外和人说话。
没多会儿小王爷就进到帐中来,像往常一样在他身边躺下,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发现他睁开眼睛看着自己,轻轻地说:“是哪里不舒服吗?这几天都没什么精神。”
赫连青猜想了很多,也询问了很多,但是桐芜这张嘴密不透风,除了得知一些公主的悲惨过往,除此以外他一无所知。
赫连青并非感觉不到,桐芜很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说的每一件事都让他心头像戳了一根针,可那根针戳得那么刚好,让他的那颗心发酸发胀。
他的妻子不爱说话,也不喜欢宣泄,听到他这么问仍然摇了摇头,还想要他不要担心,主动靠过来亲了亲他。
可小王爷那颗心就变得更加酸胀,试图宽慰他一下,抚摸着他的头发,说:“莫斥也那个人很自负,一点礼数也不懂,是不是他乱说话,让你不太开心?”
很明显,公主此时此刻不太想听见这个名字。
他也不知道自己对于这个人应该怀有什么样的心情,选择是他自己做出的,他从来没有埋怨任何人,但是今天他很讨厌莫斥也。
他和莫斥也的第一次见面便是刚刚离开河越王城之时,莫斥也的功夫远胜于随行的王城侍卫,竟然悄无声息地潜入送亲的马车中。
莫斥也要他做的事情很简单,却也很难。
从河越来到乌北的一路上,他竟然没有什么恐惧,只觉得自由。
有期限、有条件,充满着危险的自由也是自由。
但是对于沉溺于自由中的薄奚聆来说,莫斥也这一次到来,是在提醒他,他是什么人,应该做什么事。
他自顾自发呆,没有做出反应,小王爷也不着急。对于身为河越人的公主来说,这些秘闻并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事情,他心情低落也很正常。
况且这个传闻的确发生过,公主有这么大的反应,是不是亲身经历过相关的可怕过往……
想到这里,小王爷把公主抱紧了点,想哄他高兴,说:“明天陪你出去玩, 蜀葵花都开了,这种花只有乌北有。”
公主好像终于回过神来,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是觉得感动还是怎么,眼睛里有一汪眼泪,但是这汪眼泪停留着,他看着小王爷,慢慢的点了点头。
赫连青特意把第二天所有事情都推掉,只为了陪他出去散心。
公主已经在抚摸卓塔的鬃毛了,侍从却急匆匆地赶过来,说出大事了。
侍从看了一眼小王爷的脸色,知道这些事情不必背着公主,也就没有遮掩,“有敌国奸细,偷了布防图,已经抓起来了。”
公主摸马的手一顿,侧目看过来。
这是大事,赫连青不去也得去了。
小王爷面露窘迫,正要张口,却见公主主动过来拉了拉他的手,跟他笑了一下。
这就是谅解的意思了。
赫连青靠近了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说:“处理完就陪你去看蜀葵花。”
小王爷总是公务缠身,败兴而归的公主也坐不住,桐芜见他今天好不容易放松了一些,主动提议出去走走。
他们向来也不会走远,这几日使团还没有完全离开,他们的行动范围就缩得更小了。
也许莫斥也特意等他,这样的情形下,都能与外出散心的公主相遇。
薄奚聆立刻看了一眼桐芜,桐芜赶紧摆手,说:“不是我告诉他的。”
“我想得到你的踪迹,很简单,哪里需要桐芜开口。”
莫斥也一开口就带着居高临下的优越感,薄奚聆离他远了点,说:“你有什么事情非要当面说,不怕被赫连青发现吗?”
“我是前来朝贡的使臣,偶遇王妃,拜见一下,小王爷不会连这样的飞醋也要吃吧?”
莫斥也打量了他一遍,说:“怎么样,乌北的阳光是不是比深宫中的要耀眼得多?我看公主殿下有些乐不思蜀。”
他口中的“公主殿下”四字咬得很重,充满戏谑。
薄奚聆不想和他说话,也不看他,语气生硬,“你说的时机成熟了吗?”
莫斥也笑了声,说:“还没有,但是很快,我怕你忘记了,你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桐芜突然说:“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这一路上薄奚聆都在漫无目的地乱走,急于摆脱莫斥也这个讨厌鬼,此时才发现他们走到了不太吉利的地方——放置站笼的刑场。
站笼一人高,上方悬吊着一根吊颈绳,犯人站在一足宽的圆柱上,脖子套在绳套中,只要站不稳踩空,就会被吊起,直到快要断气才会被一旁看守的侍从救起。
薄奚聆顿时浑身一冷——站笼不多,但是空置的也不多,他知道这是乌北刑罚的一种,犯人濒临死亡时再被救起,暴晒在烈日下,没有一丝喘息的时间,很快就再次面临死亡,令人绝望的是,他们不会真的死。
经受着无穷无尽的折磨,是块铁板也能融化了。
桐芜脸色也变了,说:“我们该回去了。”
莫斥也笑了声,说:“做了这么多年的主仆,你舍不得了?”
他不管这对主仆是什么反应,说道:“等你身份暴露,他们一定会怀疑你是河越的奸细,这些残暴的乌北人不可能让你痛快就死的。希望你记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至于他们会如何处置奸细,你的那位夫君应该很清楚。”
桐芜向前一步,挡在了公主身前,一字一顿道:“在那之前,我们会离开乌北的。”
今日哄公主高兴的计划随着天色的昏沉逐渐化为泡影,小王爷赶回来时明月已经高高悬在中天,公主帐前的绿草地成为了一张毛茸茸的银毯。
但是此时帐中烛火还未熄灭,公主甚至都没有躺下,缩在床角呆坐着,一动也不动。
刚刚他还在帐外遇见了来回徘徊的桐芜,觉得很奇怪,问道:“怎么了?和你们公主闹别扭了?”
桐芜表情也不像往常那样轻松,颇为为难地看了看他,说:“今日陪公主出去散心,走错了方向,不小心看见了站笼的刑场,公主有些吓到了……小王爷多多包涵。”
赫连青想他往日在河越宫中就担惊受怕,现在又总有奸细云云的流言,今日又受了一惊,公主的确是受了委屈。
小王爷单膝跪在床面上,慢慢向他靠近,向他伸出手臂,尽可能用轻松的语气和他说话,“躲那么远,过来我抱一下。”
公主有些迟缓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在考虑什么,竟然没有反应。
赫连青就主动靠近了,伸手抱住他,说:“我知道这些天总有些不好听的话,是我让你受委屈了,我明天就去把他们都打一顿,给你出出气,好不好?”
薄奚聆其实不是觉得委屈,就算说他是奸细也不算是毁谤,他本来就是一个赝品,如今竟然鱼目混珠,得到小王爷的喜爱,他有什么好委屈的。
在赫连青回来之前他只是恐惧,他知道会死,却没想到会有比死更可怕的结局。
可是赫连青说他委屈,他竟然真的委屈起来,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委屈的人,下巴搁在小王爷的肩膀上,很想落泪。
本来以为会嫁给七老八十的老王爷,没想到是个英俊贴心的小王爷。本来以为乌北人野蛮,也许他的秘密都活不过新婚当夜,却没想到小王爷如此珍视他,让他苟活至今。
他有什么好委屈的呢?
赫连青亲吻了他的脸颊,又说:“再有天大的事我也不去了,真的。”
在这样安稳的怀抱里,听着这样熨帖的话,这位担惊受怕的公主默默流了眼泪,赫连青不想打断他,听着他压抑的抽泣声,轻轻抚摸他的背。
这是小王爷第一次看见这位远道而来的公主流眼泪,连公主的眼泪他都觉得珍贵。
赫连青轻轻吻过他脸上的泪痕,吻他湿润的睫毛。
因为看他伤心而心脏酸痛,却因为看见他流泪而又情不自禁。
【作者有话要说】
哭哭了((o′_)っ

小王爷不仅没有食言,还在完成承诺之外许了新的诺言。
赫连青推掉了所有事情,骑马陪公主去看蜀葵花。蜀葵花开了满山,高高的花茎上长满了红的粉的花朵,远远望去,俨然一面花墙。
公主的确没有见过开得如此盛大的花,颇为稀罕,赫连青凑过来,说:“不仅能开花,花叶还能吃呢。”
薄奚聆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凑过去闻了闻,也没有闻出什么名堂。
赫连青随手扯了一片花瓣,说:“其实我们吃过的,不过它端上桌的时候不长这个样子,你可能不记得,凉拌也能吃。”
听他这么说,公主的好奇心更加难以压制,竟然就这么凑过来,用嘴唇碰了一下赫连青手上的花瓣。
赫连青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举动,反正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很怪。
小王爷喉头动了动,说:“你要不要尝一下?”
薄奚聆抬起脸看他,那个眼神明显是在说:“可以吗?”
“回去我让他们再做一次给你吃,你对比看看,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公主明显对于可以吃的花瓣深感好奇,他也很相信自己的这位夫君不会欺骗自己,还真的探头过来轻轻咬了上来。
赫连青顺势松了手,公主还没反应过来,他突然凑了过去,咬住了花瓣的另一边。
这种花到底是真的能吃还是假的能吃,公主殿下到最后也没弄明白,怎么莫名其妙就亲到一起去了。
两个人卧倒在花丛间,公主靠在赫连青胸口,仰着头看花,此时有些后知后觉——这一定又是赫连青讨吻的新花招!
但是算了,公主想,他很大度,不会和赫连青计较这些小事。
他一抬眼就看见某人一副得逞的表情,公主思考片刻,猝不及防地在赫连青的下巴上留下了两排浅淡的牙印。
赫连青很夸张地叫了一声,嚷嚷道:“这么记仇。”
公主哼了一声,觉得有点困了,侧过身躲在赫连青的怀里,避开刺目的阳光。
此时太阳西斜,落日的光辉洒落在广袤的原野上,相拥的两人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像金沙中的一对鸳鸯鸟。
赫连青看他真的要睡着了,用气声说:“真的睡啊?说好要去逛集市,还去不去?”
公主没有睁眼,但是非常坚决地点了点头。
“那是灯市,上灯了之后最热闹。”
公主立刻睁开了眼睛,露出些兴高采烈的神情。
久居草原,除了篝火节之类的大日子,上灯后的时间就变得十分孤寂,站在帐外向远处望去,除了身边的一些烛火,皆是一片漆黑。
薄奚聆太想去看灯了,也想去看烟花,此时有些急切地晃了晃小王爷的胳膊。
赫连青摸了摸他的头发,说:“不急,我们已经离那里很近了,这几日来了许多中原商旅,会热闹好多天,不急着回去,我陪你慢慢逛。”
公主放下心来,困意又翻涌而上,但他还没有睡着,突然想起他的夫君可不是什么富贵闲人,动不动就要出去打仗,能陪自己玩几天呢?
他这么想着,又抬起头看自己的夫君,恰好和对方凝视自己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赫连青似乎慌乱了一瞬,很快又收拾好了情绪,问道:“怎么又不睡了?”
相处几个月,小王爷俨然练就了读眼神的本领,看他露出担忧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便说道:“你是不是怕我又被人临时叫回去?放心,说了陪你,不会食言的。”
公主的心就安稳了,还奖励似的,亲吻了一下小王爷的脸颊。
他们这一日边走边玩,公主有点喜欢玩水,他没把自己弄湿也就算了,一旦他湿了衣裳,赫连青如果不湿上一点,他就会站在水边不动。
赫连青只好自请入瓮,颇为无奈道:“人家精怪什么的,要勾凡人过去,好歹用些手段吧,你就站在这里等我自己过来啊?”
公主把他的衣摆弄得和自己的一样湿了,终于感到满意,借着赫连青的力回到岸上。
赫连青还要放两句没有威胁力度的狠话,“你下次要自己想办法骗我过去,我不会再主动过去了。”
薄奚聆探过头看他,露出那种我不信的夸张表情,成功的让假装严肃的小王爷一瞬破功。
“真是的,要我陪你玩,一点诚意也不拿出来。”赫连青还要输阵不输人,嘴上逞一下威风。
公主知道他在开玩笑,但是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于是主动抱住他的脖颈,凑过去和他接吻,献出了自己的诚意。
这样玩玩闹闹一路,薄奚聆不困才奇怪。毕竟他不像赫连青,成日四处奔袭,在河越时就被拘在深宫中,来到乌北也不见得有多么自由,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从一早晃荡到这个时候,累了也很正常。
赫连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很喜欢注视着自己的妻子,觉得他一举一动都很值得欣赏,此时安静地沉入梦中的模样也让他移不开目光。
小王爷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觉得自己好像是着魔了。
在天色彻底黑沉之前,他们抵达了商旅汇集的小镇。
今夜非常热闹,还能看见骆驼穿行,香料的气味充盈在这个热闹的灯市中。这里仿佛没有黑夜,夜深之时仍然亮如白昼。
玩了一整天,两人先去寻找酒楼,抵达酒楼的这一路上危险重重——公主殿下已经打包了第四盒糕点,刚刚才吃完一串糖葫芦。
此行本来就是陪公主散心、哄他高兴的,小王爷自然也不敢有什么异议,只是劝阻了一下,“那家酒楼很有名,有很多异族菜品,我也没有吃过。现在吃这么多点心,你小心待会儿吃不下。”
公主觉得赫连青根本不关注他,他没有吃很多,只是每种尝了一口,小王爷还帮忙解决了那么多糕点,怎么还说他吃得多?
但是看在小王爷待会儿还要请他吃饭的份上,公主也没有表现出不满,反而非常听话地牵住了夫君拎满了糕点盒的手。
既然来了酒楼,有了好菜,必然要喝点好酒。
一说起酒,公主立刻想起那杯又苦又辣的马奶酒,立刻摆手拒绝。
小王爷笑道:“你不觉得,这里的酒杯都很不同吗?”
公主拿起一只酒盏,发现的确不同——这是一只琉璃盏,在烛光下更为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既然拿来了琉璃盏,自然是要喝葡萄酒。”赫连青给他倒了一杯,说,“你尝一小口,这里的葡萄酒有些甜味。”
薄奚聆半信半疑,拿起来闻了闻,和马奶酒闻起来也差很多,酒中还有浓郁的葡萄香味。
他心里不太有底,但出于对小王爷的信任,还是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
很快,赫连青就后悔自己劝酒这一昏招——公主第一次喝酒是马奶酒,第二次就是葡萄酒,两相对比,薄奚聆觉得手中的葡萄酒简直是仙酿,喝完一杯后又倒了一杯。
现在换小王爷心里没底了,公主的酒量大概是不怎么好的,也不知道几杯葡萄酒会把他放倒,不能放任他这么喝吧。
但是他刚把酒壶拿走,就收到了公主怨气满满的眼神,幽幽地追随着他。
小王爷耐心解释,“这是酒,喝多了小心明天头疼。”
公主见幽怨攻势似乎没有太大用处,又换了一副表情,坐得离赫连青更近了些,巴巴的把空酒盏递过去,露出了近似恳求的表情。
赫连青有点顶不住这样的表情,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一把将他的酒杯夺走,又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说:“明天再喝。”
小王爷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已经设想了公主会有哪些反应,结果等了一会儿,他一动不动的。
赫连青顿时一阵恐慌——不会又把公主好不容易好起来的心情搞坏了吧!
他忙把人扶起来,却发现……公主倒在他怀里睡着了!
小王爷深感好笑的情形下还是松了一口气,好歹是没有生气。
在他们抵达之前,小王爷已经派人收拾好了住处,此时公主醉酒熟睡,他就撤了酒席,把公主抱到下榻之处去。
安排好的驿站不远,赫连青走得很慢,公主中途似乎有些转醒,好像说了一句什么,但是赫连青没有听清。
赫连青已经逐渐淡忘了公主还没有和自己说过话这件事,此时却突然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他很想听公主再说一次,但是这一路上他都没有再开口。
赫连青带着这种有些莫名的心情将公主放下,坐在床边看了他好一会儿。
好不容易到达了最适合睡觉的地方,公主却醒了过来,一把抓住了要起身的赫连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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