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下线之后，等游戏稳定我们还会上线的。要是有退游的想法，也会告诉你准备去玩哪款游戏，你要是愿意，我们还能一起玩。”
“我们可换不了游戏。”奥斯蒙耸了耸肩。
菲尔纳多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
奥斯蒙转开脸，他又没说错。
“你们会下线的。”艾利卡牵过黑麦，道：“最近可以多尝试往常下线的方式。”
玩家听到这话，完全忽略他前一句带有歧义的话，“你是不是有内部消息？”
艾利卡道：“不算确切，多尝试对你们没坏处，走，回去了。”
艾利卡位于特达卢的住宅，今天意外的人齐，回来后立刻出门修复地基就没再现身的亚斯今天竟然出现了。
表情难看得过分。
“老师，不要折腾迈贝尔。”艾利卡越过散发怨念的黑龙，走到尼拉面前，搬走他用桶装进来的迈贝尔回到后院，放回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小型水晶窝的鱼池。
尼拉跟在他后面解释：“我没折腾，是亚斯说要帮它改造房子，我才捞起来的。”
艾利卡压低声音问：“亚斯怎么了？”
尼拉郁闷道：“你自己问，我们年纪大，没有共同话题，他不肯说。”
艾利卡回到客厅，瞧见表情僵硬的两位伙伴，指了指楼梯和厨房的方向，示意他们先离开。
菲尔纳多和奥斯蒙像得到豁免一样快速逃离。
艾利卡在黑龙对面的沙发坐下，脱掉面具，“愿意说给我听吗？你碰到的麻烦。”
亚斯抬眼，对上他的眼睛，眼睛有一瞬间的呆滞，再恢复清明，在场的人都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黑龙恍然间记起刚才发生的事情。
一对上艾利卡的眼睛，便控制不住说出遇到的事情。
前段日子，小镇的地基出现问题，他接下了修复工作。完成工作后，想到散落各地由他亲手建造的建筑，就顺便去检查。
事情的发展充满不幸，建筑经历地震、泥石流、海水浸泡等灾难，如果是一两次，还能撑到他回来，连续经历非人摧残，他的作品倒塌大半。
最可恶的是一件事，他近期十分满意的一件作品，魔王城失踪。不是倒塌，是完完全全消失，原址留下完整的分离痕迹。
尝试寻找，却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一丝关于魔王城下落的线索。
“难怪不愿意告诉我们，修建魔王城，你可真是乱来。”尼拉怒气肉眼可见的上涌。
这时，艾利卡蹭地站起来，跑到后院把黑麦牵进房子里，还没想要安置的地点，背后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先来到。
“你是不是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艾利卡背后的寒毛刹那间竖直，转过身表情极度无辜。
尼拉观察自己学生的脸色，根据经验判断出他藏有秘密，扫过一旁的马，蓦然心血来潮加一句：“奥德，把另一匹马也牵进来。”
接着他便看到自己说完的下一秒，艾利卡的表情没那么淡定了。
奥德给了艾利卡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越过他走到后院牵小棕进来。
“你来脱掉它们的身甲，还是我来？”尼拉语气平淡，但给艾利卡一种满是威胁的压力。
艾利卡能怎么办，只能乖乖照做脱掉两匹马的身甲。
先脱掉的是小棕，尼拉瞧见这一具可以自行活动的马骨架，皱眉道：“骨马，还是领主级别的死灵族，你想当亡灵法师？继续。”
艾利卡内心祈祷希欧多的炼药技术过关，不会被发现黑麦身上的伪装痕迹。
“只是一匹普通的黑马？”尼拉语气满是不信任，“听到魔王城消失，你这么着急带它进来，我猜猜。”
“算了不想猜。”艾利卡以为得救的念头都来不及出现，只见尼拉取出一瓶药剂，扔给他，道：“给你的坐骑喝下去，可以中和缩身药剂和幻形药剂的药效。”
艾利卡的目光穿过隔断和客厅的亚斯对视，一人一龙眼神一致，完蛋。
一分钟后，艾利卡和亚斯并排坐在尼拉对面，低着头听训。
“一个修魔王城，一个养梦魇兽当坐骑，长本事了是吧。”尼拉脸气得通红，“过几天是不是还打算告诉我，魔王是你们中的某一个。”
“他们之中有没有魔王，没人比你更会辨认吧。”奥德不怕死地插话。
“闭嘴，你等我休息好，再打一场。”尼拉吼道。
艾利卡余光瞧见黑麦因为尼拉的语气难过，忍不住争辩道：“老师，不是我要养梦魇兽，而是，它是黑麦，我之前的独角兽伙伴。”
“别急着生气，我给你解释它进化的原因。”
艾利卡把精灵族一系列事情用简短的语言说出来，顺带解释小棕的身份。
尼拉听完，一时没有作声。
缩在厨房里的菲尔纳多按耐不住跳出来，“艾利卡说得都是真的，不信我去生命之森带弗里茨过来给你解释，弗里茨就是精……”
“我认识。”尼拉看他一眼，神色缓和下来，“艾利卡，梦魇兽和魔王注定互相吸引，只要见面，你阻止不了它离开。”
“那就不让那家伙见到黑麦。”艾利卡侧头看向黑龙，“亚斯，帮个忙，你帮我藏起黑麦，我帮你找魔王城。”
亚斯颔首同意这个交易。
艾利卡转向梦魇兽，问道：“黑麦，你躲一段时间可以吗？我让小棕陪你。”
黑麦暴露在这么多人面前，精神紧绷到极点，小棕察觉它的状况歪头蹭蹭它，紧跟着艾利卡也伸手安抚，它慢慢放松下来，稍作思索便同意艾利卡的安排。
它也不想和伙伴们分开。
一场风波雷声大雨点小，平安度了过去。
玩家那边，就没有这么幸运，艾利卡说多尝试下线，玩家从早试到晚，接连两天，没有收获。
要不是相信艾利卡的为人，就得怀疑被耍了。
玩家准备找艾利卡获取进一步消息的时候，坐在尼拉身边查阅魔法书的艾利卡蓦地站起身，说：“好像有人召唤我。”
安置营地恰好就在西南方向。
“去吧，有问题告诉我们，我们会是你坚实的后盾。”尼拉帮他拉起兜帽, 再将桌子上的面具递给他。
艾利卡穿戴好装备, 和伙伴各牵一头飞蜥出发。
到达的时候, 营地附近已经聚集了不少冒险者, 基本是受到召唤或跟随受召唤的伙伴来的。
认识或不认识的冒险者互相谈论着工会突然的大动作, 到底是因为什么。
显然大家都不清楚原因，猜测半天也没得出结论, 就在这时工会负责人现身。
人太多, 负责人借助浮空魔法飘至人群上方，手持扩音道具对准人群轻咳一声, 示意安静。
“感谢各位冒险者响应工会的召唤来到这里, 灾难持续到现在, 相信大家都非常疲惫，很想早日结束这一切, 回归平静的生活。”
“工会原计划, 帮助玩家下线, 以达到削弱魔王力量的目的，再发布讨伐令。”
“无奈初步计划失败，具有为玩家灵魂指明返回路线的引路碑重建完成，可惜据工会派出的人员递交的观察报告, 玩家依旧无法下线。”
“灾难需要平息，各族需要延续, 不管魔王实力如何, 魔王终将迎来属于他的葬礼。”
“冒险者工会将于今日发布魔王讨伐令，即日起需要各位冒险者配合寻找魔王下落, 不惜一切代价全力击杀魔王。”
“什么啊？工会这是要大家去送死。”冒险者愤怒喊道，“我绝对不会接受任务。”
另一位冒险者道：“我只是个中级冒险者，工会要我去讨伐魔王？冒险者的命在你们眼里是不是毫无价值？”
负责人不慌不忙道：“各位冒险者，不用激动。工会不想勉强大家。只是各位与工会签订过契约，换取的物品好处我不清楚各位的用法，但还请各位遵守契约，兑现承诺。”
“我们被骗了，是你们骗大家签的契约！”职业为佣兵的冒险者举起武器对准工会的人，“骗子，骗人的不平等契约，我绝对不会遵守。”
“我认得你，队伍名称复眼蛇的队长，你等我找找。”负责人从空中下来，到随行人员搬来的箱子里翻出一个圆形水晶球。
负责人单手举高水晶球，道：“可能有人不认识，我介绍一下，占仆师水晶球，可以重现发生过的事情。复眼蛇队长，你想再看一遍你签订契约的场景吗？”
复眼蛇队长目露凶光，想上前抢夺，还没靠近就受到工会的人压制。
负责人微笑靠近，取走他身上一件东西，用火烧成灰，混入魔女眼泪倒在水晶球上面。
清晰的画面通过水晶球彰显给附近的人，球体里，还是年轻人的复眼蛇队长笑容灿烂地签下契约，换取一大笔财宝。
负责人弯腰附在冒险者耳边，压低声音道：“听说，那些钱你用来娶了一位佣兵的女儿，换取佣兵的信任，学习完本领以后，夺取你当时的妻子父亲的家产，改换身份成为现在的复眼蛇队长。”
“你说，你的队友要是知道队长是这样的人，还会追随你吗？”
负责人直起身，满意地看着冒险者努力控制表情却依旧无法掩盖的害怕，内心满是不屑。
来之前，他翻看过部分契约，签下契约的冒险者多是换取财物人手。这么容易获取的东西都需要依靠他人给予，所以他本就不相信契约召唤来的冒险者能有多厉害，瞧，这就是例子。
相信这些家伙能杀死魔王，不如相信他是魔王呢。
“想好了么？复眼蛇队长。”
冒险者咽了咽口水，咬牙回道：“我接受任务。”
“感谢配合，还有冒险者需要回忆自己怎么签订契约的吗？”负责人再次举起水晶球。
复眼蛇队长的遭遇，大家都看在眼里，心中不满又不敢轻易反抗。
“讨伐魔王，不可能做到的。”接受任务后的冒险者垂头丧气地抱怨，“要是能做到，哪里还会有这么多人遭受灾难威胁。”
“可以的。”忽然有冒险者开口，是个弓箭手，“记得那家伙说的话吗？工会计划送走玩家，削弱魔王的力量，也就说前段时间传的魔王力量来自玩家是真的。”
“你想？”反问的冒险者拔出武器比划砍人的动作。
弓箭手道：“玩家死了不是会掉级吗？掉级战力变弱，大概率魔王得到的魔力也会变少，到那时集合所有冒险者的力量，杀死魔王应该不是难事。”
“只是降低玩家实力就可以？确定不用彻底摧毁？反正只是魔法人偶而已，又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直接杜绝玩家向魔王传输魔力的可能不是更好？”
所有人集体看向出声的冒险者。
“你的提议未免太残忍，玩家这段时间帮的忙，很多人都看到，他们对于自己是否与魔王有联系，根本不知情。”一位牧师忍不住帮玩家辩解。
“不知情，可也给我们的世界带来灾难。”躲在人群里的某个冒险者道。
牧师环顾周围的人，不少人眼里流露出认同。
“狗屁，你们这些垃圾NPC，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强行安一个罪名，就想对我们动手是吧。”人群扎堆的地方，难免引来围观，这位开口的玩家便是被吸引过来的，结果听到NPC讨论要不要对玩家下手。
“只有废物才会不努力提升实力，才不敢光明正大和魔王对战。”
“对，我确实不敢，我怕死。”冒险者抽出武器对准玩家，“你们不死，死得就是我们。”
更多的冒险者因为他的话拔出武器朝玩家靠近。
营地内，召唤冒险者的负责人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
旁边的工作人员眼里满是不赞同，“奥列格，会长说过不允许透露计划的事情，你为什么要故意强调玩家和魔王有关联？引起冒险者和玩家的矛盾。”
“玩家是工会召唤来的，我们有义务保证受召唤者平安返回他们的世界。”
奥列格道：“我哪里故意了，感叹一下计划失败不行吗？”
工作人员看他这副不知悔改的模样，道：“我知道你不满总会不同意你接任毕夏普先生勘察队的决定，我会上报总会，把你调离当前岗位。”
奥列格哼笑一声，调头离开。
营地外，冒险者对玩家发动攻击的关头，人群里一批冒险者忽然拿起武器对准打算攻击玩家的冒险者。
“别动。”艾利卡挡在冒险者和玩家之间。
“退后。”
“滚开。”
“不许对我朋友动手！”
同时响起阻挠声不止一道，仔细分辨，出声的都是保护玩家的冒险者。
“所有玩家，到我们背后。”与玩家交好的冒险者组成隔离带，示意不小心进入人群以及周边围观的玩家躲到他们身后。
不死心的人继续发动攻击，艾利卡离得近，便不客气给予反击了。
一拳出去，袭击者倒退甩出十几米，倒在地面口吐鲜血，进气少出气多。
“牧师在哪？救命。”袭击者的同伴高声喊道，附近无人提供帮助，最终是营地内的牧师听到动静出来救治。
这里肯定不能长久待下去了。
可能感觉艾利卡实力比较强，以及看见他和他的伙伴佩戴的高级冒险者徽章，艾利卡就这样成为了保护玩家的冒险者群体的领导者。
守到晚上，确定没有玩家继续往营地这边来，艾利卡提出离开，“走。”
一个字，同阵营的玩家冒险者同时动身，艾利卡往哪走，他们就跟到哪。
出门是六个，回来数量短时间算不清。
尼拉奥德还有艾利卡出门后不久来到特达卢的罗宾，神态同步愣了好一会。
尼拉回神道：“你不是去工会接任务，而是去征集大军？准备讨伐魔王？”
艾利卡留下奥斯蒙和菲尔纳多拦住带回来的人，和几位老师进房子关上门，道：“不是我征集的，不过召唤冒险者发布的任务确实是讨伐魔王。”
艾利卡把营地发生的事告知几位老师。
尼拉评价：“无能者惯用的伎俩，煽动他人情绪，借以彰显自我价值。”
“你打算怎么处理外面的人？莎莉雅送来的兽人族太多，镇子已经没有更多可以住人的地方。”尼拉给分析目前的小镇情况。
“让他们自己找地方待着。”比起跟他回来的人，艾利卡更烦恼任务。
魔王在哪里，拥有空间属性的黑龙都找不到，他又该从哪里入手。尽管先前还答应了帮忙找回魔王城，但他答应的时候实际没有一点头绪。
“玩家怕是不会愿意轻易离开。”尼拉觉得艾利卡想得太简单，玩家现在的处境，仇视他们的原住民多于欢迎他们的原住民。
好不容易有个不排斥玩家的地方，估计更想留下。
“艾利卡，阿尔杰找你。”菲尔纳多拉开一条门缝，往里面传话。
“让他进来。”艾利卡回道。
阿尔杰见到艾利卡，已经浑身被汗水浸透，来不及擦汗，便迫不及待直入正题，“石碑修复，玩家还是无法下线的原因很可能是魔王封闭了这个世界。”
“你怎么知道的？”艾利卡递出手帕。
阿尔杰接过胡乱擦一把脸，接着说：“神联系不上了，不管教皇还是祭司，没有一个人的祈祷得到神明回应。”
“所以你来找我是？”艾利卡有些不明白他的意图。
阿尔杰道：“你跟兽人族关系友好，能不能请你帮个忙，请一位兽人祭司尝试与兽神沟通，验证我刚才说的消息。”
“可以，马上去。”艾利卡拿出一张记忆传送券，脑海浮现人马族附近的银鱼湖，过了几秒，传送券毫无反应，当即道：“人马族好像出事了。”
奥德：“我们和你一起去看看。”
去到人马族族地，废墟般的外墙像在印证艾利卡的猜测。
接着，听到动静过来的人马族看到这么多人，表情懵了。这边的人看到安全没事的人马族也呆滞了一会，然后便安下心来。
艾利卡的话确实吓到大家了。
“尼拉，奥德，艾利卡，你们怎么都来了？”霍尔发现是他们，立马放出戒备解除的信号。
尼拉能卖自己的学生吗？他直接把顺便带过来的阿尔杰推出去，说：“这位是冒险者工会的分会长，他希望请人马族的祭司里娅通过祷告与神沟通，请教一些事情。”
霍尔为难道：“现在不行，神殿在地震中毁损。里娅祭司尝试过很多方法，都无法得到神的回应，神大概还在责怪我们没有保护好神殿。”
“神没有怪你们。”艾利卡往前一步，指着阿尔杰道：“这位分会长说，所有种族都与信仰的神明断联了。”
阿尔杰虽然对这两人拿他当佐证有那么些许郁闷，但还是开口给予肯定：“是的，光明教会，商贸协会，工匠工会等组织都表示无法得到神回应。”
“感谢各位的好消息，我会告诉里娅祭司。”霍尔表情诚恳道，里娅祭司已经很多天没有休息，这下终于不用担心了。
告别人马族，回到原来的地方，基本确认兽人族也无法联系上神明，阿尔杰刚想离开，就被艾利卡拦住。
“我帮了你忙，你也得帮我。”艾利卡隔着门指向外面聚集的人，“帮忙安置玩家，不能送去安置营地，我才和他们从那里回来。”
“发生什么事了？”阿尔杰一直在忙，完全不清楚别的事情。
艾利卡看他脸上的疑惑不像作假，道：“工会发布讨伐魔王任务，同时告诉到场的冒险者，送玩家下线是为了削弱魔王实力。”
“哪个家伙说的。”阿尔杰面露怒色，这种紧张时刻，还有人给工会找麻烦，真是不想干了，“确实找到抽取的魔力流向魔王的证据，不过总会严令不可以透露出去。我马上给总会写报告，外面的人我来处理。”
“玩家来到这个世界，是因为我们的召唤，我无法代表其他组织，只是作为工会的人，我保证工会不会让他们出事。”
“我信你。”艾利卡能感受到他的真诚。
阿尔杰打开门，走到人群前，道：“各位，因为冒险者工会某位成员的行为，为各位玩家和冒险者带来困扰和危险，我代表工会说一声抱歉。接下来我会负责各位的安全问题，还请大家再相信工会一次。”
众人动作整齐地看向艾利卡，见他点头才勉强相信。
“什么时候可以下线？”一位玩家鼓起勇气喊道。
“抱歉，我无法给出具体的日期，只能告诉你们，恐怕要等到魔王消失。”阿尔杰神情满是歉意。
对于他的回答，玩家是失望的。
人群中不时传出“我以后都不玩你们的游戏了。”“等下线我就退游。”“我不仅退游，我还要注销。”等等言论。
阿尔杰清楚玩家会有怨言，尴尬地离开人群前方，回工会调派人手。
时间往前推移，总会批准阿尔杰的请求，在特达卢附近设立玩家安置营地，听闻消息的玩家不断向营地聚集。
从另一片大陆过来的兽人族也在不断增加，镇子住不下，询问过玩家意见。得到同意后，工会将后续迁过来的兽人，安排进营地。
以特达卢为中心的附近一带区域，人族和异族的关系达到前所未有的和谐。
看起来一片大好的前景之下，艾利卡的心情却不太好。
截止目前为止，魔王仍旧下落不明。
这一日，艾利卡照常去接父母和邻居送过来的异族，这次，有点不一样。来的不止是异族，还多了人族的身影。
“蒂娅，你回来了，艾利卡奥斯蒙快看，是蒂娅。”菲尔纳多注意到兽人堆里的身影，兴奋地挥动手臂打招呼。
正在协调羽翼族和有翼族关系的骑士转过身，下意识展露微笑，笑容在瞧见艾利卡的时候凝结了几分。
“哦。”艾利卡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平淡。
“欢迎回来，蒂娅。”菲尔纳多和奥斯蒙与他相处这么久，哪里还不明白他真正的想法。
先前说了，当科勒蒂丝失踪，就代表艾利卡还有愿意接纳她的可能，现在回来，不就是失踪人口回归嘛。
“你现在是科勒蒂丝还是埃利奥特？”艾利卡忽然冒出来的问题，惊得另外两位伙伴一下子又紧张起来。
科勒蒂丝取出自己的冒险者徽章戴上，表情认真道：“科勒蒂丝。”
“欢迎回来。”艾利卡说完，精灵和牧师悬起来的心终于可以回归原位。
菲尔纳多好奇问道：“蒂娅，你这个时候回来，因为什么？”
俄帕弗洛公国不是一样处于危险境地吗？后面这个问题他没问出口，怕科勒蒂丝听完因为担心她的国家转头就回去。
“我听说了工会召唤冒险者讨伐魔王的事，打听到你们在召唤行列里，向安德瑞娜殿下告假过来帮忙。”科勒蒂丝说道这，就听到艾利卡哼了一声。
她又补充一句，“假期时间随我定，想什么时候回去都可以。”
艾利卡扬了扬下巴，表示知道了。
菲尔纳多和奥斯蒙对视一眼，比出夸赞的手势，干得好。
科勒蒂丝的回归是好消息，可该找的家伙还是没有找到。天空，陆地，海洋，地图描绘出来的地方，都去了。
这段时间消耗的传送券达到前所未有的多，用尼拉的话来说，就是他成为冒险者开始至今都没用过这么多。
罗宾在一旁揭底：传送魔法是尼拉成为勇者后才找回的，他当时已经和奥德成为搭档，根本没多少机会需要用传送券。
希欧多和罗宾请来的魔法师协会的大魔导师，全部沦为绘制传送券的帮手。
同时在寻找的不止艾利卡一行，还有他的朋友们。
阿曼达答应他绘制完整的世界地图，目前四处旅行中，不少隐蔽的地方还是她告知艾利卡的。
黑狼冒险团发挥他们的人脉关系，请动那些高级冒险团帮忙。
接受过帮助的异族，发挥各自的特长，帮忙寻找。
几乎举世界之力，就连黑暗教会，都放下与光明教会的嫌隙，白天现身了。
玩家把原住民的努力看在眼里，也把大家是善意记在心里。经历这么多事情，已经很多玩家认同魔王的力量与玩家有关系的说法。不然魔王怎么能在躲过整个世界的视线，同时还在不停制造灾难。
一定是拥有耗不尽的魔力。
“都做好决定了吗？一旦做了，我们就会失去所有反抗能力。”身背红盒子的女性站在玩家营地中心，神色肃穆，聚集的玩家神色和她一模一样。
同住在营地里兽人路过，不由奇怪地多看几眼。
“决定好了。”玩家齐声喊道。
“好，等级掉回新手期以后，绝对不要离开营地，都记住没？”红盒子又道。
“记住了。”
玩家越喊越热血，当场便抽出武器，看得路过的兽人心惊胆战，这是在干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