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就还我，怎么生气了，没办法赌场就是比竞技场讨人喜欢。”吉尔欠欠道。
他是懂火上浇油的，炼金术师的愤怒彻底转向仇恨，吉尔看在眼里，嘴角弧度愈发显眼。
他带着药剂回到对手身边，对主持人道：“喂，该宣布了。”
主持人原本以为他要继续拖延时间，诧异几秒，怕他反悔立刻宣布结果，“吉尔对战普瑞姆，胜利者吉尔，新的第二名诞生了。”
结果宣布的下一秒，吉尔拔开药瓶盖子，捏开前一秒还是对手的人嘴巴，将药整瓶倒进去。
亲眼所见不如亲身感受，发觉身体以惊人的速度恢复，普瑞姆握住伸到面前的手站起身，心里仍处于难以置信的状态。
“咔。”炼金术师手中的试管出现裂痕，直至破碎，试管所有者张开掌心，碎片落地，怒极反笑。
外来者必须为他愚蠢的选择付出代价。
“神奇的药剂，吉尔先生，请问您同样受伤了，为什么不自己用药，而是送给对手，你就不怕普瑞姆对你发起挑战？”主持人挑事本能适时显现。
“他不会。”吉尔退到擂台边，“我就不耽误时间了，再待下去观众会有意见，赌场生意难做。”一边说着，人一边走向等候区。
第四名憋屈地让开中间的位置给他。
仍留在擂台的普瑞姆活动手脚，确认全部恢复正常，不给他人上台的机会，快速报出他要挑战的人。
“卡卡，请你上来。”
“你什么时候和他结仇了？”布鲁诺问道，“千万别输啊，还没和我打，输给一个不如我的人，我会看不起你的。”
艾利卡斜了他一眼，非要结仇？世界上多的是没有原因找他人麻烦的存在，不过，第二名大概率不是无缘无故。
他与再次越界的吉尔对视两秒，收获一个充满恶意的眼神。
“我也可以送你一瓶药哦，要是你输了的话。”吉尔晃动手里的空药瓶。
艾利卡没搭理，带着同座的加油祝福登上擂台。
“你打不过我。”艾利卡对眼前的对手说。
“我知道。”普瑞姆笑了笑，又道：“但我可以尽可能对你造成伤害。”
面对面站立的两人，待主持人宣布开始的刹那，冲向对方，全力攻击。
艾利卡接住对手的拳头，反手送回一拳，跃起一记肘击，打歪对手的头颅。
普瑞姆完全没有躲闪，闷哼一声，强行甩动头部扭回快要脱臼的颈椎，以头部撞击对手下颚予以反击。
双方受伤位置，淤血迅速积压形成青紫团状，裂开的皮肤表面渗出细小的血丝。
艾利卡后撤，扭回错位的下巴，五指并拢化作利刃直指对手腰腹，重击之后弯曲手指握成拳头，紧接着便是几拳。
普瑞姆忍痛伏低身体抱住他，后仰一记抱摔。
艾利卡双手撑地缓解冲击，双脚钳制身上的人翻滚一圈，将对手压制在地，双拳对准头部，不给任何喘息机会，一秒输送数十个拳击。
普瑞姆挣脱不开，两手反撑地面，用力一推，连身上的人一起弹跳起来，扯住尚在攻击的对手头上的绷带，往后拉扯。
艾利卡反手捉住他的手腕，对着包裹在血肉之下的筋骨施力，捏碎手中的关节，成功使后脑的力道松开。
绷带经过拉扯变得松垮，几乎显露出半张脸。
普瑞姆不知怎么了，出现短瞬的呆滞，艾利卡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瞄准机会击打另一边尚且完好的肩膀，使得对方两只手不同程度失去攻击能力。
接着快速靠近，抬脚踢向对手的胸口，踹倒后，锁住他的喉咙，抬拳猛击头部，直至对手陷入半昏迷状态。
正要给予最后一击，一声惊呼打断他的动作。
“普瑞姆，认输啊，你快认输啊！”
哭泣的喊叫来自观众席位，艾利卡望过去，一位身穿科隆加纳传统作战轻甲的女性战士扑在防护网上，满脸泪痕。
“咳，玛，玛德，琳别哭。”普瑞姆的手已经抬不起来了，无法替远处哭泣的家人擦拭泪水。
“我给你认输的机会。”艾利卡放下拳头。
“不，不可以，认输。”普瑞姆断断续续地说着。
这次，任观众席的人哭得再厉害，艾利卡抬起的拳头都没有放下，攻击落下，头朝家人方向的对手彻底陷入黑暗。
主持人兴奋的爬上擂台防护网，用激昂的音调宣布比赛结果。
“胜利者，伪死灵卡卡！”
倒地的失败者无人在意，观众席哭泣的家属亦被赶到一旁。
病态的狂热足够令外来者心生不适，艾利卡垂下眼眸，捉住松散的绷带重新缠紧头部，俯下身扛起昏迷的人，走下擂台，走向怀里人的亲属。
“卡卡先生，您去哪？不继续挑战了吗？还有更强大的对手等着您挑战呢。”主持人跟在他身边。
观众席与其他几个区没有连接通道，并且与擂台隔着贵宾区，艾利卡只能通过攀爬防护网前往观众席。
“卡卡，我有必要提醒你，一旦踏入观众席位，就等于离场，将会剥夺你继续参赛的资格，你该不会忘了签订的协议？”主持人发现劝不住他，调头对准等候区，没关系，还有阿曼达。
“阿曼达你再不赶快劝你的替身回来，我可就判定你是失败者了哦。”
“你睁大眼睛看清楚，卡卡越界了没。”布鲁诺对别的女性一点都不客气。
“接下来到我了，我叫利昂娜，不是卡卡，我要挑战比我排行高一位的战士，听清楚了吗？不清楚我还能重复一遍，反正造成时间浪费的人不是我。”利昂娜踏上擂台。
主持人脸上笑容像掺了毒，恨恨地宣布下一场比赛开始。
有人帮忙引开注意力，艾利卡不慌不忙地翻过贵宾区，踩在贵宾区顶上，隔着防护网与对面的人对话。
“我没办法出去，扔过去你能接住吗？”
“可以，我可以的。”普瑞姆的家人张开怀抱。
艾利卡瞄准控制好力道，将人扔过防护网，对面的人接住，受力道的冲击往后倒。
料想的疼痛没有出现，普瑞姆家人睁开下意识闭起的双眼回头，背后垫了几个人，都是她和普瑞姆的朋友。
人送到了，艾利卡拍拍手，转身往回走。
“谢谢，你是一位值得敬佩的战士。”
道谢的话语令离去的人停下脚步，护住普瑞姆的几人停在原地，以为他要回头，下一刻便看到令人敬佩的战士在贵宾区穹顶边缘单膝跪下，头朝下。
艾利卡贴防护层上面，往里瞧，半天得出结论，比他想象的要厚实，看不见也是真的看不见。
贵宾区内，全部人齐齐注视突然出现的缠满绷带的头颅，面上的表情或多或少有些变化。
“他是吉尔的同类吧。”劳蕾尔嫌弃道。
“没想到你对吉尔评价这么高。”多洛格注视着外面那颗头，微微笑道。
“说错了，进化出善良面的吉尔同类。”劳蕾尔改口又没完全改。
贵宾区外，艾利卡对厚重的防护层失去兴趣，缩回脑袋，一跃而下，慢悠悠路过炼金术师和主持人，回到卡座休息。
“你最后没有用全力。”布鲁诺对艾利卡说。
“嗯？你看错了。”艾利卡并未承认。
布鲁诺看他坐着一动不动，提醒道：“不承认没关系，你赶快喝药，治好身上的伤。”
“不能喝。”艾利卡闭上眼睛，躺在帕克让出的位置休息。
布鲁诺反应了好一会，余光一扫，擂台旁边，炼金术师紧紧地盯着他们的方向，不用猜都知道他打的主意。
拥有检查药物权利的人只有一位，人被他们得罪透彻。
一句携带违禁药物，后续就算查清是炼金术师的问题，因那一句话产生的麻烦已然足够缠住他们，阿曼达做好的离开准备工作，很可能受后续出现的新规影响，发生无法控制的变动。
利昂娜有意为艾利卡争取更多的休息时间，平时狂躁的性子难得冷静下来，脑子疯狂转动，出招的争取胜利几率的同时思考怎么拖住对手。
平时出两招的时间，她改成出一招，唬得对手以为她藏有后招，反倒不好轻易近身。
不过后面还是被对手发现她单纯在拖延时间，当即不再留手，攻击变得猛烈起来。
最后，她们同时击中对方，倒在擂台上。
“难得一见的场面，竞技场擂台竟然出现平手的情况，你们说。”主持人拖长声音，“应该怎么判定好？”
艾利卡睁眼问卡座中间的人：“可以平手？”
“不能，听下去。”阿曼达冷笑着回道。
前期不见人影的助手进入比赛区域，走到主持人身边，附耳传达命令。
主持人举起扩音道具，“实在抱歉，很可惜，在场的各位无法成为初次平手场面的见证者了，杰罗尔德阁下刚刚宣布，十秒之内举起手的战士，将获得本场胜利，现在，让我们一起倒计时。”
“十、九……”全场观众跟着一起倒数。
“三、二……”
“一！”擂台上直挺挺地杵着一只手臂。
“哇最后的时刻，有人举手了，让我看看胜利者属于谁！”主持人靠近擂台，看清手臂主人，甜美的笑容垮掉，出现的结果没有如她所愿。
“胜利属于利昂娜。”
主持人失望地宣布结果，转念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她又兴奋起来，“比赛时间所剩不多了，还没人挑战我们的第一名，难道冠军人选如此轻易就定下了吗？”
台下，布鲁诺活动筋骨，对艾利卡说：“到我们了。”
第二百零九章 冠军得主诞生
“你先挑个对手练手, 让我睡会。”身体受到伤害，艾利卡就容易犯困。
“虽然很想同意你的请求，但是有人不打算给我机会。”布鲁诺环顾周边的席座, 余下未登台的选手纷纷避开他目光。
进入大赛最终日, 排行榜前十基本确定, 就算不上台, 也不会掉出十位。
然而, 观众买票进来是为了观看对战，没人上台等于白白浪费钱, 这种情况之下, 傻子才会买最终日的门票。
于是，竞技场为了改善情况, 冠军角逐日, 只要出现擂台空置的情况, 竞技场的所有者，杰罗尔德便会行使指名权利。
被选中的战士必须登上擂台完成至少一场战斗。
“多亏有人拖延时间, 现在离比赛结束还剩一个小时, 你懂的吧？”布鲁诺眨了眨右眼, 暗示。
艾利卡轻点了一下头，拖时间，拖到剩余时间不足以举行下一场对战。
无法使用治愈药，与布鲁诺的对战将会是他的极限。
“重要的时刻必要要请出科隆加纳竞技场最重要的人物, 杰罗尔德阁下。”主持人朝向贵宾区张开双臂，给出最热切的欢迎态度。
严密的防护层, 自中间位置往两边缩进形成三角开口, 再由三角向长方形演变，露出内里坐着的各方人物, 位于正中央卡座右位的亚麻色发色男人握住椅边的手杖起身，迈步踏出贵宾区。
左边位置的金发男人吸引了艾利卡的目光，明明初次见面，对方给他的感觉却非常不舒服。
“金色头发的人族是谁？”
“坐杰罗尔德身边那个？”阿曼达瞥了眼，“不认识，和他来往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阿曼达评判好坏，哈哈哈哈好好笑。”名副其实的坏东西探头过来。
“呵呵至少在你面前，我还算是好人。”阿曼达扯起嘴角回怼。
“你算好人，那多洛格也符合你们定义的好人。”吉尔对隔空相望的多洛格挤眉弄眼，收获一张冷漠脸。
艾利卡顺着他的方向移动视线，收获一个友好的微笑，对于吉尔的话，他还是挺认同的。
踏出贵宾区的人站上擂台，扬起公式般的笑容朝到场的来宾打招呼，直入正题。
“本次大赛，有一位非常尊贵的贵宾驾临，为了给贵宾带来更精彩的对战，我将指名目前为止还没在擂台相遇的两位战士。”
“其中一位，不管是外来的宾客，还是当地的住民，都十分熟悉。”
“布鲁诺，我们的冠军热门人选，还有……”
“卡卡，阿曼达替身，冠军的竞争者。”
布鲁诺对艾利卡挑了挑眉，看吧，他没说错，轮到他们两个了。
“阁下没问题吧？”帕克担忧道，艾利卡的伤痕肉眼看上去很严重，比较万幸的是没有大面积的创口。
“放心，等我收拾这家伙，还能直着走回你面前。”艾利卡摘下徽章，拜托帕克保管，越过被他的狂妄发言打断前进步伐的布鲁诺，先一步走出等候区。
杰罗尔德宣布完指名，便回了贵宾区，防护层随同他的后脚跟并拢，恢复严密的防御状态。
布鲁诺追上去之前，不忘在阿曼达面前贬低一句：“阿曼达，狂妄自大的男人不适合成为丈夫。”
他在自我介绍还是自我评判？反正意思不差，被工作人员搬下来的利昂娜枕着阿曼达的大腿表示，头晕，不想了。
“伪死灵卡卡已经登台，我们的竞技场第一人紧随其后，对战双方成功踏上擂台，他们会带来怎样的战斗，各位来宾敬请期待！”
主持人退到边缘进行倒计：“三、二、一！比赛，开始！”话音未落，人已经躲进安全区域。
台上的两人说好拖延，不着急动手，布鲁诺上下打量艾利卡受的伤，砸吧几下嘴想了想，对准自己身体相同的位置自残。
“天呢，布鲁诺，你的拳头应该出现在对手身上。”主持人惊呼。
“真正的狂战士竞技精神，不欺负伤患。”布鲁诺笑着对准自己又补了几拳。
“竞技场精神只有一条，全力击溃对手。”主持人握住扩音道具，问观众：“各位，我说得对不对？我们要看全力击溃对手的战斗，不是同情心泛滥的自残！”
她的询问没有得到期待的热烈回应，观众投向她的眼神甚至有些厌恶。
“你在试图挑战全体视狂战士为信仰的狂热信徒。”布鲁诺突进，双手推击防护网。
与他隔网相望的主持人只感觉那防护网要压到她身上，内心的恐惧压抑不住外露，颤抖的双手差点握不住扩音道具。
“你的对手在台上。”艾利卡同样不喜欢主持人的发言，但现在不是布鲁诺放肆的好时机，出声拉回快要拆掉防护下台换一个对手的人。
“等着。”布鲁诺缩回手回身面对对手。
他保护了我，主持人抬起手捂住一边脸颊，不愧是老板看中的外来者，和那些毫无绅士风度的肮脏本土生物就是不一样。
“阿嚏。”艾利卡吸吸鼻子，感冒了？他昨晚没踢被子啊。
布鲁诺检查一遍身上的伤，两人受伤程度差不多了，拖延的时间也达到心里预计的观众可接受限度，当即不再磨蹭。
双方碰撞的拳头，震起擂台表面覆盖的灰尘，待飘散四散的尘埃落回地面，两人脚边出现一个完整的圆。
“我用了十成的力气，你是第一个接下并且还在站住的对手。”布鲁诺惊喜之余，再次出拳。
艾利卡诧异，他也用了十成的力气才接住对方的攻击。
继续以同样的招式抵住新一轮攻击，艾利卡问：“你是混血？”
“不清楚，这里的人基本不知道父母是谁，更别论种族了。”布鲁诺抽空回应，双拳前推，将人送出两三米的距离。
艾利卡用力抵住地面，避免距离拉得太开。
布鲁诺的连招未完，左臂弯曲，右手搭住左手，头和颈部微弯，前冲撞击对手。
艾利卡闪避绕后，跃到对手后背，一边手从他的肩颈连接处伸进去，绕过喉咙，再以膝盖抵住对手脊椎，用力锁住。
布鲁诺喉咙青筋暴起，脸上充血，他握紧拳头，双臂弯曲，手肘朝后夹击。
膝盖被对手的肩胛骨以及后背肌肉夹住，收拢的力道隐约有夹碎骨头的趋势，艾利卡当机立断抽回手，挽救自己的膝盖。
刚一挣脱控制，艾利卡迅速弯曲另一边腿攻击对手的尾骨，借以拉开安全距离。
两人间隔三到四米，各自查看受伤部位。
艾利卡活动刚才受钳制的肢体，没断还能动。
布鲁诺扭动胯骨，刺痛直冲大脑，不得不夸赞一句眼前的对手，专门盯着人体的弱点下手。
尾椎颈部，相对致命的人体弱点都受过攻击了，下一招应该会瞄准心脏。
和预判的一样，艾利卡原地弹射靠近，直冲心脏方向。
布鲁诺抬手格挡，手臂承受全部力道，一阵酥麻，他用另一边手反击，同样是向心脏出招。
双方几乎同时付出骨裂的代价，失去左手的自主控制能力。
力量和速度差异并不明显的两人，持续打出平手的局面，此时擂台外面用来倒计比赛时间的沙漏剩余的沙子已经不多。
“是时候结束了。”艾利卡双眼从沙漏转回对手身上。
布鲁诺吐掉嘴里含着的血，猛地冲向对面人，借着贴身攻击时机低声道：“我的心脏在右边，十成的力量，瞄准了。”
艾利卡捉住他的拳头，仰头毫不惊讶道：“我知道。”
布鲁诺短瞬一愣，心脏的秘密他只告诉过阿曼达，阿曼达不是那种会到处宣扬秘密的人，所以必定不是她。
“声音，战斗之中，心跳动静比平时激烈，你的右边动静比左边更大。”艾利卡解答他的疑惑，“谢谢你亲自告诉我弱点，不过不用了。”
艾利卡的瞳孔瞬间聚拢，缩成竖直状。
你是混血？布鲁诺心里的问题来不及问出口，左胸膛受到比之前更强的一击，整个胸腔共同震动，心脏骤然紧缩。
人直接向后飞出去，他想：这才是十成的力量，啊他确实拥有成为阿曼达守护者的资格。
沙漏最后一粒沙子落下，欢呼浪潮重现，观众爬是防护网，高呼冠军的名称。
“伪死灵卡卡，伪死灵卡卡……”
“新一届冠军诞生，恭喜卡卡成为最终的胜利者！”
主持人的声音响起时，艾利卡已然听不见。
好痛，来自骨头深处的疼痛，两年前经历过的疼痛重现，他好像，不，不是好像，他确切知道伴生物的属性了。
强烈到一定程度的情感，比如信仰，或者别的。
希望这次彻底成年，艾利卡伴随这个想法陷入昏迷。
主持人走近，发现人晕过去了，胆子大起来，捂住嘴掩盖嘴角的弧度，“哎呀呀我们的冠军累倒了，这可不行呀，晚宴怎么能缺少主角，正好我的休息间空着，你们过来，送卡卡先生去我的休息间歇一歇。”
“喂，丑八怪你准备带赌场的大债主去哪？”吉尔双手别在脑后，吊儿郎当地登场。
“你们要带我的替身去哪？”阿曼达接受帕克的搀扶登场。
主持人不敢得罪吉尔，却敢冒犯阿曼达，“卡卡先生现在不是任何人替身，你没发现契约应验，你体内的烙印消失了？”
“也是啦，你的身体如同八十岁的老妪，感应都迟钝了呢。”主持人又道：“卡卡先生现在只有一个身份，杰罗尔德阁下的贵宾，带走。”
“多洛格，她听不懂人话，我可以动手了吗？”吉尔歪头询问身后出现的人。
“麦朵小姐，赌场结算必须本人到场，卡卡先生参与了冠军赌局的下注，获得一笔丰厚的回报，你确定要替他拒绝？”
多洛格戴着他的高礼帽和穿男装的劳蕾尔一起出现。
“当然，你愿意替赌场承担这笔钱，卡卡先生不用到场也能拿到同等的回报，相信他就不会怪你了。”
给男人花钱，主持人的人生字典里就没有这几个字。
她求助般望向背后，防护层解除后敞开的贵宾区，里面的人全都撤走了，包括她的老板。
“哈哈哈哈哈劳蕾尔你看，她想寻求杰罗尔德帮助。”吉尔发现她的窘状，大喇喇发出嘲笑。
敌方人数太多，己方助力不足，主持人愤恨道：“晚宴时间为晚上八点，卡卡必须到场，阿曼达你要记住，帕克还是科隆加纳的居民。”
主持人离去，余下的两方人员，警惕对方的动作。
“先去赌场，再送你们回旅馆，演戏要全套。”多洛格微微一笑，比作请的手势。
“帕克，你去背人，我可以自己走。”阿曼达强行忍住身体的病痛，挺着腰杆。
帕克背起艾利卡，为难地指着一样处于昏迷状态的布鲁诺，“他怎么办？”
“交给我。”利昂娜手持药剂走过来，卸掉布鲁诺的嘴巴倒进去，“胡安这个奸商，一瓶普通的疗伤药剂收我一金币，我肯定要找布鲁诺还钱。”
喂完药，站起来伸脚踹一下，“我知道你醒了，特意买的足够你恢复到能走路的分量。”
布鲁诺痛苦的呻吟出来，迷茫地睁开眼睛又比闭上，嘴里嘀咕：“卡卡一点都不留情面，直接送我下地狱，地狱的死灵族好丑，长着利昂娜的脸。”
“嗷。”他抱住双腿之间的部位，缩成虾米状。
“阿曼达，我扶你。”利昂娜贴近曾经的对手，如今的女神身边，执起她的手臂，扶住人往竞技场外面走。
帕克护住后背的人，跟上。
赌场三人组互看一眼，省了劝说的功夫，走。
布鲁诺在地面扭动几下，发觉没人理会，爬起来，擂台就剩他。
“等等我，伤员走不快。”
一些还在留恋比赛盛况不愿离去的观众目睹整个过程，失去冠军席位好像并没有给这位热门候选人留下心理阴影。
比赛结束，过来兑换筹码的赌徒空前的多，输钱过来抗议的人也多。
本届冠军赌局出现了与大多数人预计相反的结果，上一届的冠军，本届的冠军最热门的选手，输掉了比赛。
获胜者为外来的异乡人。
接受不了结果的赌徒围住赌场的入口，要求退钱。
“退钱？劳蕾尔，我是不是耳鸣了，有蠢货在赌场门口叫嚣退钱。”吉尔饶有兴趣地看着堵住前进道路的人群。
劳蕾尔静静看他表演。
“挑衅，绝对的挑衅，多洛格，这次你不会阻止了吧。”询问的句子，用肯定的语气说出。
“不会，就是给个建议，无罪时间已过，绑起来明天处理比较好。”多洛格慢条斯理地整理礼服出现的皱褶，新的裁缝手艺不好，该换人了。
“门口的，听到没。”吉尔扬起下巴。
收到上级命令，门口的赌场护卫不再客气，反正输光身家的赌徒失去继续提供钱财的作用，留着除了碍事没别的用处。
赌场护卫捆了十几个人，剩余的不敢继续纠缠，四处散开，等赌场主人进去，零星一两个胆大的，才又敢出现在附近徘徊。
由于受伤走不快，晚到几分钟的布鲁诺比较倒霉，受到恐吓的赌徒转眼将输钱的怨气撒他身上，仗着人多一圈接一圈的围住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