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是通过小熊木偶的规则空间跨越下来的,并没有得到真正的特殊通行密令。
站在通道口前,盛明盏垂眸思索片刻,尝试着输了一下那串数字,显示输入成功。
不多时,他垂手试了沈玉的名字,又试了傅灯灯的这个名字,都未能成功。
看来是他想多了。
盛明盏正欲离开的时候,盯着输入密令的屏幕,手指微动,输了另外的三个字进去。
输入,盛明盏。
没多久,显示屏显示输入成功。
沈玉说:“我不太清楚,要不要输入我们的名字?”
原来是……这、个、名、字。
盛明盏眉头一跳,按着耳麦,跟地面三组进行沟通。
他很快得到关于地下第十一层的反馈,立马开口道:“阻止沈玉。”
将近半分钟后,丁小影焦急地说:“靠!不知道为什么,我这边突然联系不上老大了,好像……好像是老大不小心关掉了信号源?”
盛明盏垂眸注视着显示屏上的特殊密令,深吸了一口气。
“咔嚓!”
下一秒,显示屏应声碎裂!
当沈玉提及到“他的规则,说一不二”的时候,傅凭司抬手关掉了信号源耳麦。
随后,“暴君”这两个字出现,他依旧平静。
傅凭司静静地说:“不对。”
沈玉笑了:“什么不对?”
“暴君不是这样的一个人,你在说谎。”傅凭司眼睫未眨,出声道,“他不会跟异种同流合污。”
沈玉道:“世界对立,你们将我们定义为入侵者,而天眷者和异种却殊途同归。”
“你们该不会觉得长官会把你们放在眼里吧?”沈玉随手一指脚下的地板,“一群连真相都不知道的家伙,还不值得暴君亲自出手。”
“你们破坏了长官的计划,都该死。”
沈玉面容扭曲,盯着傅凭司,充满恨意:“不过呢,没关系。只要你们通通死在这里,用你们的鲜血来浇灌这个计划。当暴君降临世界的时候,你们就是献祭礼上的第一批鲜花。”
“为献祭礼而牺牲,是你们的荣幸。”
沈玉抬起手中的枪,对准实验室里的心脏,扣下扳机——
就在这时候,因为大腿中弹而倒在地上的一组组长忽然扑了过来,身体狠狠地撞击在沈玉抬起的手臂上。
枪□□出的子弹打在天花板上。
沈玉手中的枪被撞掉的瞬间,一组组长和沈玉在地上扭打起来。
沈玉翻面的工作牌甩飞出去,划过半空中。一双灰白的眼睛悄悄地睁开眼,目光追随着半空中的那枚图徽。
下一秒,实验室里巨大的心脏无端发出一声尖啸声。这颗心脏上面,瞬间爆开无数伤口。
那些流血的伤口处赫然钻出密密麻麻的肉芽,血水迸溅的同时,整个实验室传来几近刺耳的轰鸣,并伴随着四周实验舱的爆裂声!
现场变得混乱至极。鲜血、实验器械,到处乱飞。
角落里,满身是血的研究员在一片混乱之中,重新摸到了那支强行镇定剂,毫不犹豫地抬起手来,狠狠扎进失控的心脏之中。
失控的心脏瞬间变得安静至极。
实验室里,只剩下其他人打斗的声音。
研究员重重地喘息,目光极亮,盯着眼前平静下来的心脏,伸手去碰:“太好了,太好了,这种药剂果然能够让这颗心脏进入进化平静期……”
他的话还没说完,面前的这颗心脏突然迸发比先前更加尖利的响声。
“砰砰砰!”
心脏跳动的声音震耳欲聋,伴随着“咔嚓”的碎裂声。
有人抬头一望,大声喊道:“天花板要塌了!”
研究员见状,哈哈大笑:“世界是属于我们的……”
心脏在这一刻突然膨胀了数倍,向四面八方挤压而去。首先被挤压得变形的,就是近在咫尺的研究员。
基本上是在瞬间,这名研究员的四肢与内脏就被挤压碾碎,爆了开来!
“砰”的一声,原本还待在实验室里的其他人被挤压得撞上了天花板。
“轰隆!”
一颗心脏穿透地下十一层和第十层的中间地面,往上继续顶了上去。与此同时,自心脏长出的肉芽朝着其他地方膨钻去。
地下实验楼外,丁小影还在跟盛明盏沟通问题,忽地听见一声巨大的轰响,急忙问道:“怎么了?”
正在往里面走的盛明盏盯着岌岌可危的楼层:“……”
将近十几秒后,信号源才传来盛明盏冷静的声音:“让其他人迅速撤离,傅凭司的命令。”
实验楼中被顶出一个巨大的塌陷,连带周遭的建筑一起被破坏。
盛明盏说完,朝废墟之间跑去。
地下虚空传来浮动的规则,像是不太稳定般。
盛明盏沿着废墟往下走了几步,隐约察觉到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猛地一跳。
从塌陷的地下更深处涌上来一种几近于不可控的力量,失真得让人觉得眩晕。
这种感觉……
突如其来的恶心感让盛明盏暂缓了脚步,勉强站定身形后,他才继续往下走去。
地面层还在持续震动,废墟之中不断有重物砸飞,又很快被吞噬殆尽。
塌陷的第十一层里,傅凭司一边扩散着自己的吞噬之力,试图避免造成更大的伤亡,一边屏住呼吸,在废墟之中找寻着其他人。
没过多久,傅凭司听见远处的黑暗之中传来响动,伴随着一闪一闪的光线。
时至某一瞬,暗处的光线熄灭,打斗声也赫然停了下来。下一秒,黑暗里传来沈玉的声音:“不许动,你的人在我手里。”
当手电筒的灯再次亮起,隐藏在暗处的傅凭司看见了沈玉和被沈玉挟持的一组组长。
组长本来就受了伤,再加上被重物砸中,一时不察,被沈玉反手挟持。
沈玉喊道:“出来,不然我就杀了他。”
傅凭司敛神,冷静地走了出来。
沈玉道:“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我杀了他,要么给你自己打上一针。”
说罢,他往地上正中间丢了一剂进化液。
傅凭司不动声色地问:“强型镇定剂?”
“进化液。”沈玉道,“注射这支进化液,你的进化能力有可能再突破进化,也有可能突破到另外一个极端,成为一个怪物。”
“用你手下的一条命,来赌你二分之一的成功或失败。”沈玉笑了笑,“这个交易很划算吧?”
傅凭司垂眸看了一眼那支进化剂,将其捡了起来,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面对傅凭司的拖延,沈玉倒是很有耐心地道:“不凭什么,就是这个人的命在我的手里而已。”
见傅凭司沉默,沈玉饶有兴致地开口说:“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枉顾手下性命的人,你明明有机会救你的手下,却害怕又惜命啊。”
沈玉抬手用枪顶住被挟持者的下颌,继续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如果换做是我被挟持了,用我的性命来威胁长官,我一定立马吞枪自杀,绝对不会给长官徒增半点烦恼!”
“你们都不想做决定,那就由我替你们做决定好了。”
沈玉说罢,握枪的手微动,就要扣动扳机——
就在这一瞬,有人从空洞上方一跃而下。
时间宛若凝滞了一秒!
在这短短一秒的空隙里,盛明盏来到沈玉身边,反手夺人,将受伤几近昏迷的一组组长带离原地。
“砰!”
“砰!”
下一秒,傅凭司和沈玉几乎同时反应过来,毫不犹豫地朝对方开枪!
远离战场的盛明盏将一组组长放在一块纵向的巨石前,然后迟疑地望了一眼自己微颤的指尖。
这个地方……有些奇怪。
盛明盏垂手,轻轻地触及到地面之上。
一种奇怪的感知从地底涌上来,传递着什么,还莫名的熟悉。
“被救走了又怎么样?”
沈玉避开激射而至的那枚子弹,丝毫没有慌张:“你们该不会觉得这栋实验楼建在这里,只是一个偶然吧?”
“在你们的脚下,是世界的枢纽。”
傅凭司顿住动作,蓦然盯着沈玉。
沈玉道:“其实,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给人以选择。”
“那颗心脏里被移植了炸弹,当它膨胀到足够大的时候,它会连同那枚炸弹炸了整个下三区。下三区数以万计的人,将会死在这场灾难里。不过,你是上三区人,会对下三区人心生怜悯吗?”
“在这栋实验楼的地心深处,隐藏着世界的真相,现在用你的力量可以前往地心,得到这个世界的核心秘密。”
沈玉抚掌道,“我知道你们一直在找寻这个真相。现在是唯一的机会,错过了这次机会,你们将永远无法得到这个秘密。这个秘密事关所有人的性命。”
“是牺牲下三区所有人,还是地上地下一起去赴死……”沈玉道,“我想,这个选择还是很好做的吧。”
“你的能力明明是偏破坏的,却妄图守护。”沈玉开口道,“破坏者,去守护,简直是痴心妄想。”
傅凭司沉默几秒:“我不会相信你。”
沈玉道:“我已经很有耐心地跟你解释了,你救不了所有人的。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牺牲小部分人,去救大部分人。因为另外一个选择,是你无法承受的代价。”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沈玉眯起眼睛,愉悦地笑了下,一字一句地说,“你、太、弱、了。”
“砰!”
一枚子弹瞬间而至,从后面穿透沈玉的身体。
沈玉僵住声音,愕然回头。
少量的鲜血从他的身体里流了出来,缓慢地流动向地面。
“你喜欢给人以选择,但我很讨厌做选择。”
盛明盏神情淡漠:“还有,我最讨厌的就是——”
“别人威胁我的人。”
话音落罢的瞬间,如同抽丝剥茧的第一根丝,无数光丝从地心游移上来,穿过废墟,缓慢地照亮周遭,驱散黑暗。
倒映在傅凭司眼底的,是一大片冰蓝色的光,像他爱人的眼睛,盈盈如海。
他看向不远处的盛明盏,心中忽地生出一丝不安,朝那个方向奔去。
十余步的距离,突然宛若天堑,不得寸进。
冰蓝色的光从地心开始炽盛,以此地迅速扩散了出去。
就在这一秒,膨胀震动的心脏被光华笼罩,剧烈收缩起来。
以实验楼为崩塌中心扩裂的地面迅速停止了扩散,整个地下城忽地变得静止无声!
就连沈玉身体倒下的动作也停在半途。
傅凭司却像是不受阻碍般,很快来到了盛明盏身边,抓住盛明盏的手,欲出声:“灯灯,你别听……”
“嘘。”
盛明盏反手握住傅凭司的手,摇了摇头:“你别凶我。”
一股力量顺着两人交握的手掌,从盛明盏处传到了傅凭司的身体里。
很快,傅凭司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吞噬之力被这股力量所勾动和牵引,不由自主将其调动了出来。
“你别听他胡说八道,吞噬的破坏力量也可以守护的。”
盛明盏淡声道:“比如,现在。”
他握住傅凭司的手,十指相扣之处凝聚出一支规则之箭。
箭上携卷着盈盈蓝光,赫然射向半空之中,直指那颗失控得快要爆炸的心脏。
心脏,一箭陨灭!
“还有……”
盛明盏拉着傅凭司,凝聚出第二箭,直指沈玉的身体:“咻一下!”
规则之箭正中沈玉的心脏,吞噬之力穿透出一个巨大的血洞。
内里,是空荡荡的一片,鲜血流尽,也不足正常人体血量的五分之一。
“还可以……”
盛明盏顿了下声,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最终,盛明盏失笑地亲了亲傅凭司的面颊,张开傅凭司的手指,射出最后一箭。
有形的箭矢射向地心,化作无形的吞噬之力,彻底扩散开来!
那些如游丝般的光被瞬间击散。
地下城经过短暂的光明之后,重新陷入黑暗。
黑暗之中,虚空里那些游移颤抖的规则线条恢复平静,然后聚拢在一起,缓慢地回到了本该存在的地心深处,却不再受到束缚了。
吞噬之力可以解决那颗将要爆炸的心脏,也可以废掉沈玉那具身体,还可以……
破开封印的规则。
傅凭司僵硬地收拢自己的手指,紧紧抓住盛明盏的手,低声道:“盏盏,我不该让你来的。”
盛明盏的面色有些苍白:“该来的,还是要来的。我来了,可能后悔一会儿,我不来,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就是……我做了一件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的事。”
盛明盏勉强稳定住情绪,努力地传达信息:“这一次,天真的要塌了。”
盛明盏说话时,隐隐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锁”已经被打开了,意识被拉扯着,一面偏向所有能感知的情绪,一面偏向冷漠和麻木。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近于无声:“好想睡觉。”
紧接着,盛明盏浮沉的一点意识感知到什么,一抹泛凉的柔软轻轻压在他的眼皮之上,像是一个吻。
他听见傅凭司的轻语:“我等你。”
于是,盛明盏安心地放任自己的意识陷入沉睡。
上三区,陆城。
彼岸集团,顶楼办公室。
空旷的办公室里陡然响起一阵哗啦啦的刺耳声响,一双手强行掰开办公室的内门。
裴南玉染血的身形出现在门前,鲜血滴答滴答流向干净的地毯里。
此刻的裴南玉不复以往的优雅,浑身带着狼狈,跌坐在地毯上。在他的心脏位置,内里是空荡荡的。
很快,裴南玉克制住呼吸,勉强站起身来,走向洗手间。
在洗手间里,他抬手解开上衣纽扣,盯着空洞的心脏部位逐渐复原如初。
复原伤口的时候,那枚冰蓝色的子弹依旧被裴南玉镶嵌在了这个表达爱和欲的部分上。
每当触碰到这枚子弹带来的伤口,他总会生出一种很久不曾升起过的欲望。
那是属于人类的欲望,不是属于怪物的欲望。
没过多久,裴南玉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想到些什么,面容扭曲,忽然抬手砸碎了面前的这面镜子。
“讨厌做选择……”
裴南玉低语出声:“那我替你去除一个选择。”
就像当年唐幽那样。
唐幽死了。傅凭司也得死。
还得当着所有人的面,自己去送死。
就在这时候,天空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如同撕裂般的雷鸣。
裴南玉脱掉衣服,在更衣室里换了一套衣服,重新恢复成优雅的模样,走出更衣室,来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
天空中撕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白惨可怖,璀璨得几近刺眼。甚至,连那高高挂起的“太阳”也比不过这道裂口的光辉。
上三区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无数人停下手中的工作,或上网搜索,或来到窗前仰头。当看见天幕上的裂痕时,所有人都感受到一种几近战栗的压迫感。
“欢迎新生的毁灭。”
落地窗前,裴南玉低语出声。
第150章
整个下三区因为地心的那场爆炸与震动,而彻底地乱了下来。等暂且撤退的人重新搜救回来,以武力强行隔绝了实验楼与黑市附近的地盘。
没过多久,搜救团队与医疗团队来到地心深处。光亮落下来,将地底照亮。
“老大。”有人惊呼出声,连忙跑过来,看见傅凭司怀中还抱着一个人,“这个人是……”
傅凭司打断来人的话:“我们没事,先救那边的人。”
一组组长大腿中弹,医疗团队的人连忙赶过去,进行紧急的救助。
说罢,傅凭司将怀中人打横抱起,亲自抱上了飞车。
车上也有医疗设施,傅凭司道:“帮忙做一个基础检查。”
工作人员闻言,赶忙行动起来。
基础检查,主要测体温与心跳,以及有没有受伤之类的。
工作人员做完一系列的基础检查,用了十几分钟。在这十几分钟里,傅凭司就站在车外,车门半开,可以看见车上人的情况。
傅凭司安排好目前的工作。末了,他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对信息监测者道:“所有信息与数据,在收集完整的第一时间,不用分析,直接加密送到我这里来,保密等级S级。”
做完所有事情后,傅凭司安静下来,转眸看向此刻车上陷入沉睡的盛明盏。
工作人员将基础检查的结果交给傅凭司,一切结果显示均为正常。
三组的人下来的时候,先是看见了守在车上的傅凭司,随后才注意到车上正在做检查的盛明盏。
三组组长白鸽道:“老大,傅灯灯是受伤了吗?”
“没有受伤,只是情况有些特殊。”傅凭司给丁小影一个地址,继续道,“把灯灯送到这个地址,报我的名字。”
丁小影低头看了一眼傅凭司给的地址,是傅家的私人医院。
他不敢问多的话,连声说好。
地下城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傅凭司无法在车上多留。他垂手理了理盛明盏微乱的额发,起身离开。
这次任务的先遣队员和上三区派下来的人进行交接工作,一二三组很快会离开地下城。
三组的人在来之前,已经交接完了工作,现在就等着回去。
等傅凭司离开之后,车上的氛围莫名有些安静。
有人小声问:“有没有人觉得傅队的态度有些怪?”
“是有点儿怪。”白鸽琢磨道。
医疗人员将检查仪器重新归位,挨个给车上的人做基础检查,眼下也加入了八卦:“你们别说,刚才是傅队没有假力于人,亲自把人给抱过来的。做检查的时候,傅队还亲自守在这里。”
“难道……”
“难道?”
“难道。”
车上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正在牢记地址的丁小影。
丁小影动作一顿:“怎么了?”
“小丁。”有人拍了拍丁小影的肩,“说实话。”
丁小影微笑道:“你们刚才怎么不问傅队呢?”
车上陷入沉默之中。
“之前我就发现了这两人手上的东西。”有人迟疑地说,“还有傅灯灯这个名字……”
白鸽道:“他两都有男朋友。在食堂的时候,傅队还特地坐对面吃早饭。”
人的天性是八卦。
车上的人加以分析,没忍住倒吸了一口气。
丁小影实在是忍不住,见之前傅凭司众目睽睽之下亲手抱人了,轻咳一声,开口暗示:“其实,傅队的男朋友姓盛,我们队友的男朋友姓傅。”
这个暗示几乎等于明示。
白鸽碎了:“所以,小盛当时说的那个教枪法的男朋友是……”
丁小影重重点了下头。
白鸽轻轻地碎掉了。
他还说,想把盛明盏这个男朋友拉拢来战斗部发光发热。
丁小影道:“没事儿,组长,人生在世,就是这样的。”
白鸽没有说话,好半晌后才问:“他们怎么不公开?”
“嫂子还小啊。”丁小影解释道。“大学在读呢。”
车上再度陷入安静之中。
白鸽最后才总结道:“年轻好啊,大家都年轻,傅队也年轻。”
等三组的人重新回到地上的时候,才发现天真的塌了!
天上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事发时是早上七点多,月亮被关掉,太阳也才被打开不久。
在那一刻,无数人纷纷拿起自己的通讯器,对着天空疯狂拍照。
几分钟后,#天裂#冲上网络热搜第一。
半个小时后,各大榜单上的热搜全都是跟这次天裂有关的各种推测。
什么#表里世界#、#入侵大战#、#世界进化论#之类,盘踞在热搜榜单上。
还有几条热搜是关于地下城的震动与变故。
联盟大学的院系群、班级群以及各种大群小群,也几乎快把消息聊爆了。
一个小时后,研究系的班群里,班长接到通知,才在群里禁言,并发布公告。
【特殊时期,群里禁言三天。】
下午的时候,班长在群里发了一个信息统计表格,让所有同学填写表格里的内容。
填写截止时间为晚上九点。
晚上七点,太阳被关掉之后,那道亮惨的天裂依旧纵横在天幕上,璀璨如白昼。
晚上九点,班长统计好表格信息填写的名单,发现有几个同学依旧没有填写表格,于是只好挨个去催这几个同学。
拨打盛明盏的通讯时,班长还在心中疑惑,盛明盏平时不是这种做事超时的同学啊。
下一秒,通讯电话被接通,那头传来一道冷淡的声音:“你好?”
班长听见这道比较严肃的声音,迟疑道:“你好,请问这是盛明盏的通讯吧?”
“我是他的男朋友。”通讯那边开口道,“班长?你找盛明盏有事吗?”
班长道:“就是群里有个信息表格要填,截止时间到了,他还没有填。我打通讯,就是想让他填表的。”
“我待会儿帮忙代填。”
傅凭司道:“他最近不方便收消息,如果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可以直接打通讯电话。”
班长说好。
结束通话后,傅凭司点开盛明盏的通讯号。
除了置顶号之外,首页基本全是联盟大学的校群、系群和班群之类的各种群。
傅凭司点开班群,帮盛明盏填了表格上信息,是一些家庭住址、目前的联系方式以及亲属和紧急联系方式之类的信息。
填好信息后,傅凭司退出班群聊天界面,目光随意地扫了一眼,看见了首页界面上两个比较特别的聊天备注。
一个叫【何有用】,一个叫【白毛男(社恐厌世)】。
“有用”系列的规则物品。
傅凭司忽然间想到了那一次盛明盏在【动物世界】副本的时候,要他回家找的那张来自于园长的联系名片。
社恐厌世的白毛男……是要交流厌世的病情吗?
傅凭司没有点进具体的聊天界面,退出聊天软件,熄屏之后,将通讯器放在床头柜上面。
躺在病床上的人依旧安静至极,纤长的眼睫覆在眼前,在眼下落了一层淡色的阴影。
傅凭司坐在床边,垂手轻轻地扣住盛明盏的手,低头亲了亲盛明盏的手指。
快到深夜十一点的时候,关于那栋实验楼的所有数据信息都被加密发送到傅凭司的系统里。
傅凭司加了个班,将数据信息解密之后,认真查看起来。当他查看到通道口密令输入记录的时候,在所有数据之中,看见了几条熟悉字眼但不应该出现在这些密令之中的输入记录。
【傅灯灯】,输入失败。
【沈玉】,输入失败。
然后是……
【盛明盏】,输入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