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是那群正如狼似虎地看着我们的大妈。”言牧贴心地替他解答。
傅思延:“……”用词多少有点夸张了言老师。
“说不定等下什么时候她们就要来问你娶媳妇没了。”言牧又顺嘴逗他,“你可是她们眼中的香饽饽啊傅老师。”
傅思延无言片刻后回问道:“……为什么?”
“因为农村人对老师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好感。”张晓雯对这个很熟,“村里催婚都喜欢催女孩子嫁医生老师公务员,觉得这三种职业稳定又体面,说出去很有面子。”
“但是这三种也都很社畜……哦,公务员可能好点,前两者是真社畜啊,一干一个不吱声。”李茉默默吐槽说,“尤其是医生,不然也不会有那句经典的‘劝人学医天打雷劈’了。”
“嘘,先别说了,准备过去了。”张晓雯提醒她说。
“哦哦。”李茉连忙闭嘴,伸着脖子朝门口看,“哇,罗老师今天好美,清冷美人啊。”
罗雅平时在学校都是一身干练的职业装,头发也扎的是一丝不苟的高马尾,板着脸看着令人胆寒。但今天化上精致的妆容,穿着雪白的婚纱,脸上还挂着若有若无的淡淡的微笑,跟她在学校的形象判若两人。
“新婚快乐。”傅思延率先上前,先是冲新郎点头示意了一下,随后把鼓囊囊的红包塞给罗雅。
“谢谢……”罗雅一接过就被红包的厚度惊讶了一下,但是碍于场面又不好说什么,“感谢你们愿意这么远过来。”
“应该的应该的。”言牧在傅思延身后扬起一个笑容。
灭绝师太变成现在这番温婉贤淑的样子,言牧就不会看到她直犯怵了,也就笑的出来了。
罗雅对他回以一个微笑:“辛苦啦。”
“不辛苦不辛苦,反正傅思延开的车。”
“那回去的时候就你辛苦一下一开吧。”李茉从后面挤了上来,把她跟张晓雯一起准备的新婚礼物和红包一起递给罗雅,“罗老师新婚快乐呀,这是我们准备的一点小礼物,你收着啊。”
“谢谢!”罗雅前脚刚被傅思延的大红包吓完,后脚又被李茉她们精心准备的新婚礼物给感动到了。
她当时犹豫了很久要不要叫上学校的同事,因为严格来说,她跟他们并不相熟,可能连朋友都有点勉强,只不过最后她还是开口问了。
如果当时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找借口推脱,她都不会继续再问。
“她们都是我的同事,在学校经常帮我的忙。”罗雅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转头对自己的爱人介绍说。
“辛苦你们平时对雅雅的照顾了。”罗雅的丈夫闻言马上对他们投以了感激的目光,“也很高兴你们能来。我们刚筹备婚礼的时候,她跟我说那边朋友一桌人都凑不出来,我还很担心来着。”
“Welcome!Welcome!”角落里突然传来了两声字正腔圆的英文版的“欢迎”。
听着有些怪怪的,是人话,但又不像人说的。
“卧槽?什么声音?”李茉惊恐地四处张望,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
“鹦鹉。”傅思延站的比较近人又比较高,视野更好,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放着一个不起眼的鸟笼,鸟笼里蹲着一只绿毛鹦鹉。
李茉脑子还懵的,条件反射地就秃噜出来一句:“这鹦鹉咋一口这么纯正的播音腔呢?”
张晓雯和言牧都想制止她,但是没赶上,只能都在心里默默道:“因为可能随了主人啊……”
很多人都知道罗雅讲英语就是一口纯正的播音腔。
只不过知道归知道,没有人敢当着她面调侃。
李茉这操作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一种贴脸开大了。
好在场面也不算太尴尬,在一阵诡异的沉默后,几个人除了傅思延,全都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那只鹦鹉是我的‘陪嫁丫鬟’,很有趣吧。”罗雅边笑边给他们介绍,“我有时候听我学生念英语听的很火大,很想骂你们念的还没我家鹦鹉念的标准。”
她说着顿了一下,而后才继续道:“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
“哈哈哈哈——”气氛早已没有了刚才的尴尬,李茉毫无顾忌地大笑出声,“为什么啊?”
“怕打击到他们,觉得自己不如一只鸟。”
“笑死我了,妈呀,有点停不下来。”
“她说这只鸟……不对,应该是小绿,得跟她一起嫁。”罗雅的丈夫也一下就融入了他们,笑着打趣道。
“小绿?它的名字?”傅思延淡声问道。
罗雅点了点头:“是的,按颜色取的,质朴。”
傅思延:“嗯。跟我家那位的取名风格类似。”
“我家那位”一出口,李茉和张晓雯都很有默契地瞄向了言牧,眼神饱含深意。
也不明说是谁,但大家都知道是谁,怪暧昧的。
“嗯?你爱人?”只有罗雅的丈夫还没意识到什么情况,下意识地问道。
他本来是想说“女朋友”,但又不确定傅思延结婚了没,于是话到嘴边转了个弯,选了个不容易出错的。
“是的。”傅思延还一本正经地点头,“他给我的车取名叫小黑。”
言牧睨了他一眼:“怎么?你有意见啊?”
“没有。”
“你们……”新郎闻言马上就意识到了什么,立即会意,顺便打了个圆场:“挺不错的其实,很亲切很可爱又很好记。”
“你们先进去吧,坐那边那桌。”罗雅伸手往里面指了指,“有个盆栽那边,我还得在这迎客,没办法陪你们进去。”
“没关系,我们先进去坐就好啦。”李茉连忙道。
“东西你们随便吃,那一桌就是专门为你们开的。”
李茉:“?!”
“四个人坐一桌?会不会太浪费?”傅思延淡淡地开口问。
“没关系的,你们愿意过来我很开心,你们尽量吃,吃不完的打包带走。”
“还可以打包?”李茉一听眼睛就亮了。
“当然。”
“那我们就先进去了。”傅思延礼貌地跟他们说道。
“四个人坐一桌,好高级的待遇啊。”李茉乐颠颠地找了一个空位坐下,忽然想到了什么,挑着眉问傅思延和言牧两个人:“你们俩结婚的时候能不能给我跟晓雯姐单独开一桌?”
第122章 元旦晚会(一)
“你这桌都还没开始吃呢就惦记上下一场了?”言牧剥了个橘子,掰了两瓣塞进嘴里,发现特别酸,很对胃口,便又掰了两瓣往傅思延嘴里送,嘴里还忙着回李茉的话。
“那必须惦记一下——哎这橘子酸不酸啊,我也想来一个。”李茉盯上了他手上的橘子。
“包甜的,你自己剥。”言牧淡定自若地把嘴里的橘子果肉咽下去,而傅思延这会儿也已经乖乖把他投喂过去的两瓣橘子给吃进了嘴里。
“真的假的?”李茉显然不怎么相信言牧,但她相信傅思延。
所以她直接转头问傅思延:“真的甜吗?”
她话音刚落,言牧也歪着脑袋望向了傅思延,漂亮的眼眸似乎别有深意。
傅思延短暂地对上了言牧的目光,随后又淡定地转向了李茉,在Yes or No之中选择了or:“好吃。”
李茉自动把“好吃”等同于“很甜”,再加上他的表情和刚才言牧的表情都看不出丝毫破绽,也就相信了,自己动手剥了一个,满怀期待地塞进嘴里。
“好酸!!”她吃进去后才猛地意识到自己上当了,被酸到脸都皱成一团,气急败坏地控诉:“你们怎么能合起伙来骗我!”
言牧笑的肩膀直抖:“哈哈哈哈我没骗你啊,我觉得刚好,我比较吃酸,所以你问我我肯定这样说。”
“那傅思延呢?”李茉一脸难以置信地望向傅思延,“你总不能也是这样吧?”
“我没有说甜,我说的是好吃。”傅思延淡定解释说,“我确实觉得好吃。”
李茉:“……”
突然有种有苦说不出的无力感。
“说起来我好像没看见有伴郎和伴娘诶。”张晓雯四处望了望,突然发现了这个现象。
“可能不想办的太隆重吧,这些也不是非必要的。”言牧还在那狂炫那些很酸的橘子,边吃边说,“有些人连酒席都懒得办,拿着办酒席的钱美美地去旅游结婚。”
“那你们呢?”李茉好奇地瞅着他。
言牧失笑:“你怎么比我妈还关心我结婚呢?”
“我——”李茉被结结实实地噎到了,大脑飞速运转了一阵后接道:“ 我这是作为好友对你的关心,毕竟你们俩毕竟特殊一点。”
虽然国内已经通过了同性结婚的相关法律,但是社会上还是有不少人不怎么认可,尤其是父母辈的人。
因为仅仅只是通过了婚姻法并没有用,传宗接代依然是一个比较尴尬的问题。
“难说,说不定我俩也会选择旅游。到时候再说吧。”
言牧正打算伸手去拿第四个橘子,被傅思延伸手制止了:“吃多了容易上火。”
“但是好吃。”言牧有点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事实证明这个战术对傅思延十分之有效。他很明显的犹豫了一下,然后憋出来一句:“这一盘橘子都要被你吃完了。”
“让他吃吧,这橘子酸的也就他能吃……不对,你也能吃。”李茉说了一半急忙改口。
“你们不耐酸。”
李茉兢兢业业地啃着她的烤鸭:“是你太吃酸。我妈怀二胎的时候都没你能吃酸。”
言牧放下了第四个橘子。
李茉:“你不吃了?”
“打包回去吃。”言牧趁她愣着神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的时候伸手转动转盘,把烤鸭转到了自己面前,“我现在决定先跟你抢烤鸭。”
李茉顿时瞪大了眼:“??!”
幼稚!!!
罗雅的婚礼结束后,元旦假期也差不多跟着结束了。
3号那天傍晚高中生就陆陆续续返校参加晚自习,班主任也得赶回去点人数以及蹲班。
他们原本以为罗雅会休几天婚假,而他们今天到的算早的,本来因为会是第一个到,结果一到办公室就发现罗雅不仅来了,甚至比他们更早,这会儿已经在里面了。
“哎?你不歇两天?”言牧进去的时候顺便跟她打了个招呼,问道。
“不用,我跟他工作都忙,今天过来带点喜糖分给班里的学生们吃。”罗雅说着拎了一个很大的红色袋子,递给他说:“这是给七班的孩子们准备的。”
“还有七班的份?”言牧微微一愣,伸手接过,“谢谢你啦。”
“七班和八班的都是我的学生,应该的。”罗雅冲他点头致意,随后看向了傅思延,“元旦晚会的具体时间的通知和节目单下来了,你们有看吗?”
她说完思索了一番,又补充道:“主要是节目单。”
言牧直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节目单怎么了吗?”
罗雅面色波澜不惊:“你们的华尔兹,是开场舞。”
言牧:“……”
很好,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你说我那天能不能装肚子痛请假不来学校啊?”言牧憋着一口气,企图和傅思延打个商量。
“你都准备了那么多天了,这个时候放弃?”后者微微挑眉,淡声反问道。
“但是开场……一群人坐在底下看我们在那转圈圈?”
“不止我们,其实高一和高三年段也各有一对老师。”
听他这么说言牧心里倒是平衡一点了:“原来不止我们被迫营业?”
“当然。”
“但你们一定会是全场最瞩目的。”罗雅拎起另一袋喜糖,看样子是打算去班里了,“明天就是第一次彩排了,要加油哦。”
言牧生无可恋地把脑袋抵在了傅思延肩膀一侧,闷闷道:“不想努力了,我想摆烂。”
傅思延抬手揉了揉他的发顶,低声道:“言言。”
言牧:“……你到底怎么想到的这么肉麻的称呼?”
傅思延老老实实地解释:“照着ππ的取名方式取的。”
言牧马上站直了身,眼睛都瞪大了:“你把给猫的取名方式用来给我取昵称?”
“可是我觉得很好听。”
“可是我觉得很肉麻。”
两人僵持片刻,最后傅思延有些强硬地接过了言牧手里那袋喜糖,并用另一只手把人往办公室外面带:“没有那么多可是,先去班里发糖。”
“你怎么耍赖呢?”言牧比力气比不过傅思延,也没故意要和他对着干,也就半推半就地被他拉着走。
“跟你学的。”
“不要赖我头上!”
傅思延轻笑了一声。
根据学校研究决定,元旦晚会就在这周末举办。
学生的节目彩排跟教师节目彩排是错开的,但由于节目单已经下发到了各个班级,现在全校都知道开场节目是华尔兹了。
这个节目在历年来的元旦晚会中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存在,更炸裂的是后面标注的表演者的名字。
高一高三那四位跟他们一样倒霉要被迫营业的老师也就是在自己任教的年段炸炸锅,但是傅思延跟言牧两个人却是全校人都认识的。
因此彩排的时候,总有学生会想方设法地来偷看,让负责彩排的老师不得已把彩排时间调到晚自习。
“刘老师,你表情再深情一点,太僵硬了。”边上负责指导的那位老师一个头两个大地指着其中一对说,“你只是跳个舞不是上战场。”
“深情不起来!我看到他我就想笑!他长得太搞笑了!”
那位刘老师气急败坏地吐槽完,换来的是他舞伴一声中气十足的:“滚!!!”
“噗——”
“言老师你怎么也没崩住???”那个指导老师前面还没来得及调停好前面那对,一回头发现原本还好好的言牧也在那扶着傅思延的手臂在那偷笑。
“抱歉,那边两位老师太好笑了哈哈哈哈——”言牧越是想憋越是憋不住,笑的肚子都要疼了。
“能换舞伴吗,我看着老刘的脸真的跳不下去。”
“恶人先告状!我还看你的脸看不下去呢!”
“我要跟小傅跳!”
“那我要跟小言跳!”
说罢,两位老师就一齐朝着他们望了过来。
言牧这会儿算是看热闹结果看到自己头上来了,终于是笑不出来了:“……”
傅思延表情也有点裂:“……”
“两位老师别闹了!马上就要表演了,怎么能这个时候更换舞伴呢?”指导老师见势不妙赶紧上前,边说边用眼神示意他们不用管交给她就好,“都好好练!校长说跳的好的有发奖金!”
一听有奖金,刚才还争的脸红脖子粗的两位中年男老师不约而同地都沉默了,面面相觑了一阵过后忽然伸手攀住了对方的肩。
“老刘。”
“老邱。”
“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跳好的你说对吧。”
“那必须的!”
“我的私房钱就靠你了老刘!”
“我的也是!”
“原来还能这么解决吗?”言牧叹为观止地悄声感叹道,“第一次这么直观地体会到私房钱对一个男人的重要性。”
傅思延:“……”
言牧:“如果将来我掌管家里的财政大权你会偷偷藏私房钱吗?”
傅思延:“你踩到我脚了。”
言牧默默撤回了自己迈错的步伐:“不许已读乱回。”
“我得有点钱给你买衣服。”傅思延淡淡地说,“还有买菜、加油、给ππ买猫粮和猫砂……”
“停,你怎么还真认真算起来了。”言牧哭笑不得地道,“以咱们的收入水平——可能主要是你,应该不用过这种需要精打细算的日子。”
结果傅思延还在那非常认真地思考:“其实也可以体验一下这种生活。”
言牧略感奇怪地挑了挑眉,半开玩笑道:“为什么?你终于要破产了?”
第123章 元旦晚会(二)
只见傅思延先是动作很轻地摇了摇头,然后很一本正经地回答:“因为勤俭节约是美德。”
言牧闻言微微一怔,随后笑了笑:“你也算半个资本家吧,还在意这个?”
“资本家也是要为人民服务的。”傅思延泰然自若地接下了他的玩笑,“你又踩我到我脚了。”
言牧毫无半分惭愧之意:“一心不能二用,我跟你聊着天我就容易忘动作。”
“你之前一心三用都没事。”
“前提是三用之中没有一个是华尔兹。”
晚会时间定在了周六晚上,当天下午只需要上两节课,但是舞台搭建和调试早在周五那天就开始准备了,学生们听着舞台音响调试的动静,思绪屡屡飘出窗外,上课上的很是兴致缺缺。
各科老师们也是知道这点,周五周六这两天基本都没讲课,全在讲解练习或者是前一天的作业。
但傅思延布置的练习或者作业一般都讲解的十分及时,从而导致没什么东西可讲,干脆就去印了一套试卷给他们做。
要改分的那种。
这性质可就不同了,不改分划划水就行了,没做完也没关系到时候直接听答案讲解,但是要改分就意味着要收到傅思延手里给他过目,要是做的很离谱可能要被请到办公室喝茶。
虽然学生们大多心浮气躁不想做,但也没人想去办公室喝茶,因此就有人硬着头皮认真写,也有人起了歹念用了点非常手段。
“喂!单选答案报一下啊,等下交卷了。”
“aabbccdd。”
“你确定是这样?你忽悠我呢?”
“你要抄就抄别那么多废话。”
“这规律的有点诡异……”
“答案是accbddab。”另一道藏着些许笑意的声音不由分说地插了进来。
“这个听着对头……哎?”正低声到处问答案的男生听到这话时先是大喜过望,而后又隐隐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这声音很熟悉,但又不像是坐他附近的同学。
短短几秒,他的大脑CPU狂烧,而一开始给他报答案的那哥们也已经意识到危险来临,把嘴闭的死紧,打死都不再回头了。
明明是大冬天,教室里也没有开暖气,但他还是感觉自己在疯狂冒汗。
“怎么不写?还有十五分钟要交卷了。”偏偏那个带笑的声音还在他后上方低低地催他。
恍如恶魔低语。
他在内心斗争了好几秒,最后下了必死的决心,机械性地半转过头,果然看见言牧正弯着腰,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这不是数学课吗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言牧眼睛弯弯:“嗯哼?”
“言老师我错了……”真正的勇士能屈能伸。
“老老实实的哦。”言牧说着就顺手拍了拍他的肩,语气温柔的不像话。
但是他越是温柔就越恐怖。
那位被逮了个正着的男生大气都不敢喘,忙不迭地点了点头就转回去低着头继续磨他的单选题了。
在讲台桌前坐着写东西的傅思延从言牧走进教室的那一刻就已经察觉到了,只是一直没动静,就静静地看他准备干什么。
而言牧逮完人之后就从前面出去,在走廊那等着傅思延自己出来。
“怎么突然过来了?”后者也的确跟他预判的一样放下手中的笔出来了,跟他一起在走廊边吹着冷风,开口问道。
“来探个班,顺便给你逮了一个想投机取巧的小可爱。”言牧微微挑着眉说,“回头记得感谢我。”
“你当时跟他说了什么?”
“他跟前排同学对单选呢,我在后边报了一串答案给他,他一开始信了后面才反应过来不对劲,我估计他要汗流浃背了哈哈哈哈——”
傅思延憋了一会儿,最终没忍住问道:“你报的是真答案?”
“那当然不是,我连题目都没看我怎么知道正确答案是什么。”言牧现在想起来都还觉得当时的场面很好笑,“他前桌报的答案是aabbccdd,他不相信,我就报了一个更像真的的答案给他。”
他说完之后想了想又追问了一句:“所以那个是正确答案吗?”
傅思延摇了摇头:“不是。正确答案是4个A4个B。”
言牧快笑喷了。
碍于是上课时间,他不能笑的太放肆,只能是把脸埋在傅思延胸口,笑的肩膀直抖。
他足足笑了两分钟才缓过来,抬起头发自内心地吐槽他:“你也太变态了,搞这样的答案。”
“只是平常的练习,没关系。”傅思延一脸坦然,“考试的时候肯定不会这样安排。”
“平常练习你还要收起来改,还不够变态?”
“不这样的话他们不会认真对待。”傅思延淡淡道。
“然后你就会发现改出来的成绩河山一片红,看的你血压升高,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如果真是这样,那遭殃的会是你。”傅思延极其淡定地打断了言牧的碎碎念。
后者听到这话后显然愣了一下,直觉这句话的背后隐藏的是不太妙的深意,于是他便下意识地问道:“为什么我要遭殃?”
傅思延:“因为我吃不下饭那就吃你。”
言牧:“?!”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大庭广众之下你注意点形象——”言牧怕他那张嘴等下持续输出,连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这么荤的话题比较适合晚上睡觉的时候讨论。”
话题被迫终止,而下课时间也越来越近。铃声一响,傅思延就在一片哀鸿遍野的叹气声中准时宣布收卷。
“傅老师,都收齐了。”数学课代表效率很高,仅用了几分钟就清点完了数量,把一叠试卷都交给了傅思延。
“放到我办公桌上。”傅思延微微点头对课代表说。
“傅老师——”不知道是谁嚎了一声。
傅思延闻言抬头:“怎么了?”
“很期待你和言老师晚上跳舞!”
“我靠对哦差点忘记了!”
“这都能忘,做题做傻了吧你。”
“期待!”
其他人也都纷纷开始乱七八糟地起哄,声音一个比一个大。
“你们期待就期待,不许录视频啊。”言牧忽然从前面那冒出个脑袋,“不要让我发现你们谁偷偷留存我的黑历史。”
“呜哇哇啊啊啊!!!言老师你不要突然冒出来很吓人啊!”
“卧槽吓我一跳!”
言牧木着脸扫了众人一眼:“……你们胆子这么小呢?”
“别跟他们闹了。”傅思延迈着长腿向他走来,“我们还有别的事。”
言牧一连奇怪地看着他:“什么事?不会还彩排吧?没接到通知啊。”
“你等下就知道了。”
五分钟后,教学楼一楼的某个空教室内。
“坐好,听指挥,让你睁眼你就睁眼让你闭眼你就闭眼。哎!你跑啥!不准跑!”李茉刚把化妆包放下,就见她的“小白鼠”言牧已经跑路,气急败坏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