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攻必死无疑by给我风和花

作者:给我风和花  录入:09-27

李鹤年将这种做法称为——全方面雄虫垄断和洗脑。
用了好几年,李鹤年学习了这个世界的历史,得知现在这个虫族社会为何会如此扭曲。
先不说历史,而让李鹤年作出这个‘私奔’之举的催化剂。
就是在他成年的那一天,从小如同‘母亲’一般照顾他生活,养育他长大,会满足他一切合理要求的花园保育员雌虫,脱光了衣服,跪在地上,一副发.情的表情,求着李鹤年.上.他。
不仅仅是李鹤年,所有成年的雄子都会面对这幅场景,花园里的保育员似乎颇有经验,让所有成年的雄子有了难忘却沉沦的一夜。
可是李鹤年窥见了整个虫族的阴谋。
这个虫族需要并且只要雄子们对此事精通且沉迷,表面上看是将雄子捧到极点,实则是用另一种聪明又隐晦的手法,间接榨取他们需要的东西
雄虫的精神力和白液。
李鹤年必须要‘私奔’,无关什么价值观和间接囚禁的问题......
这是一场生存还是死亡的抉择。

威兰德wld99,虫神新历1259年,6月7号,14:46
思柯蕊特花园,又被所有雌虫称作‘雄虫的摇篮’。
帝国每一只尊贵又稀少的雄虫们,从还是一颗虫蛋开始,就在这里长大,在成年之前每一只雄虫的身份和相貌,包括身体能力和精神力等级都不会公开。
因为不知道有些陷入精神暴动,或者别有心思的雌虫们,会对这些脆弱又天真的小雄子做出什么事情。
譬如在帝国的历史上,就有许多加密文件中记录过:
某某雄子被星盗掳走,强取精神力制成精神安定剂,某某雄子被别有心思的雌虫们囚禁,榨取他们的虫液,欺骗他们的感情。
就连在议会上一致通过,并且集合帝国顶尖武器和军雌保卫的思柯蕊特花园,都曾有不长眼的雌虫想要偷渡。
美名其曰,感受雄子的气息。
一座宛如仙境的岛屿。
整座岛屿隔空漂浮在云层里面,地下由一个个微型的飞行器全方位支撑着,毫无停歇的燃烧飞行能源,就为了这座岛能够二十四小时漂浮。
这座梦幻又绿意盎然的岛屿就是‘雄虫的花园’。
为了避免有心雌虫觊觎和窥伺,整座岛屿都是漫无目的的漂浮在空中,行程只有虫帝和雄虫保会协会会长知道,还有帝国最信任,最忠心的军雌和亚雌保育员全方位守护。
今天是花园里,为成年的雄子大人们举办成年礼特殊的一天。
也是差点被整个虫历记录的一天。
天空中撒着金色的彩纸,落在岛上,让每一只雄子发出惊呼声,时不时传来嬉闹雀跃的声音。
原本面无表情,一个个心硬如铁,守卫在空中的军雌,冷锐的眉眼都软了下来。
在半空中围绕岛屿悬浮的雌虫,有被新选上来的军雌,忍不住窃窃私语:
“喂!你们听说了吗?今年有三位雄子大人成年呢!”
“真想看看他们都长什么样子,可惜,我们只能在岛外驻守,连进都进不去。”
雌虫面色迷醉道:“就算见不到,哪怕闻闻他们成年以后觉醒的信息素和精神力也好啊。”
“住口!”
另一只面色沉稳严肃的军雌,冷声道:“雄子大人也是你能宵想的!每一只雄子都是帝国最珍贵的珍宝,虫帝和议会自会决定他们的归属问题,不是我们能多嘴的!收起你天真愚蠢的想法!”
“四大军团啊,可是今年只有三只雄子成年,这四大军团怎么能分的够啊?”
另一只耸拉着眉眼的军雌嗤笑一声,似乎窥见了什么,“怎么分?自然是头破血流,你死我活的分啊!”
就在他们谈笑间,岛屿下方被花丛掩饰着一个白色的小型圆头飞行器。
透明的面板里,映着一双剔透湛蓝的蓝眸,静静看着这一幕。
飞行器周身亮起了蓝色的光芒,白色的飞行器从头部开始渐渐隐身,直到再也窥不见半分后,立刻化为一道白线,引起空气中淡淡的气流波动。
为首的沉稳军雌耳朵一动,似乎察觉了什么,心底有些不安,似乎为了验证他的感觉,每一只煽动着翅膀的军雌,手腕上的通讯器都闪动着红色的光芒。
“滴——”
这是最高等级的一级警报!
堪比外敌打入虫帝的寝宫了。
“该死!又是哪只不长眼的臭虫偷渡进了花园里面!”
“敢惊扰雄子大人们,我一定要咬碎他的虫翼,打碎他的牙齿,挖了他的眼睛!”
通讯器响了几下后,又恢复了平静,所有虫听着里面传来的命令:
“所有花园外的特等军雌听令,这是来自虫帝的亲口命令!”
“现在花园里有两只雄虫擅自出了花园!”
“命所有军雌以花园为中心,散开寻找,一定要找到两位雄子大人!完好无损把他们带回来!”
“记住!是完好无损!”
所有雌虫都面面相窥。
有虫不可思议:“我没有听错吧?不是臭虫溜进花园,而是雄虫自己跑出来了?”
有虫怀疑:“应该不可能,每一只雄虫从出生开始就在体内植入了血管芯片,可以定位他们的位置,擅自出岛,我们会第一时间接收到警报!”
“而且雄虫没有翅膀,他们根本就不可能飞出岛屿!”
所有穿着蓝色制服的军雌,看向脚底下的云团和不见底的地面,默默赞同。
有虫立刻严肃汇报:“队长!我怀疑有虫已经攻陷了我们的联络密码!现在一定是想要调离我们,然后再一举侵占整个思柯蕊特花园!”
通讯器里面,发布命令的虫顿时气的呕血,大吼的声音都嘶哑异常:
“该死该死!你们这些被粪便堵住了脑袋的虫子!没听见我说的话吗?血管芯片里的红点就在刚刚离开花园后立刻消失了!根本用不了定位!”
“趁着现在雄子大人们还没有逃远!你们还不快给我找啊——”
“啊啊啊啊!我要踢爆你们这些只会战斗的蠢虫们的脑袋!”
为首的队长率先反应过来,关掉通讯器,坚毅的面庞沉了下来,命令道:“不,联络密码每一次用过后都会更换,不可能有虫事先预知,应该是真的有雄子出逃花园了,我们现在立刻就......”
‘哄——’的爆炸声传来。
远处的天空。
顿时传来一道不小的爆炸声,裹挟着碎裂的飞行器外白内灰的机身碎片,划过一道一道气流,赤红色的火焰在机翼燃烧,从高空坠落。
还有从里面坠落的身影。
所有军雌一愣,一个个绷紧了翅膀,如同闪电般飞向爆炸的中心,崩裂的飞行器碎片割裂在身上,也毫无畏惧和疼痛,如同飞蛾扑火。
这种足足有五百米的距离,用肉眼是看不清的,可是在亮起了竖瞳的虫瞳看来,却准确捕获了那两个紧紧抱在一起的身影,像断了线的风筝坠落
“是雄子——”
“雄子大人——”
虫神新历1259年,6月7号,14:45
机舱里面。
李雪莱此刻正拿着一把事先藏好的小刀,面无表情的划破自己的耳垂,用指尖从里面挤出一个红豆大小的芯片,连同鲜血,然后刀尖一插,顷刻间粉碎。
一旁的诺伽尔看的眼睛一闭,后背靠在身后的椅子上,靠的紧紧的,小声道:“雪莱哥哥,这个......必须要取出来吗?”
“嗯。这是帝国在每一只雄子体内安装的监控芯片,”李雪莱情绪不明的嗯了一声,然后才转向副驾驶,轻声安慰道:“放心,只是开一个小口子,不会很疼。”
诺伽尔不安地看向李雪莱现在还在流血的耳垂,就像上好的白瓷碎了一个口子,流着鲜血滴落,心底不愿相信,已然有了退缩之意。
李雪莱湛蓝的眸子,平静又能看透人心。
知道诺伽尔害怕了,他立刻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就像披着天使的面孔,哄骗无知人的恶魔。
清冽又温柔的嗓音带着天生蛊惑人心的语调,“诺伽尔,如果不取出这个,我们根本就逃不出去,你不是说这个世界上,最想一直在一起的虫就是我吗?”
“可是我们现在已经成年了,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每天都待在一处。”
“帝国会把我们分开,让我们娶其他许许多多的雌虫,而那些雌虫们都会来争抢我们的时间,他们也一定不会允许他们的雄主天天见面。”
诺伽尔想到这里,立刻坚定摇了摇头,闭上眼睛道:“我不要和雪莱哥哥分开!你......你取吧!”
李雪莱深邃迷人的眸子眯了眯,细看眼底却平淡无波,他将刀片上的血用帕子擦干净,然后用同样的步骤小小划开那软嫩白皙的耳垂,取出里面的芯片。
用事先准备的药水替诺伽尔止血后,才给自己的血流不止的耳垂上药。
诺伽尔只觉得耳朵上一麻,等睁开眼睛后见到芯片已经取出来了,他惊讶道:“真的不痛哎,雪莱哥哥。”
李雪莱回以温柔一笑,“诺伽尔,我们马上就能离开这里了。”
离开这个囚笼一样的花园,离开这个狗屎一样的世界。
李雪莱开始安心研究这个飞行器。
哪怕整个帝国都不会教导雄子们架势飞行器的知识,更不会让他们触碰这类‘危险’的东西,可是李雪莱还是凭借着七拼八凑的知识和信息,摸出了一点门道。
他刚开始在头顶看到这些密密麻麻的按键,上面虫族特有的文字,短暂摸索过后虽然说不是精通,但还是能启动了。
他记得曾经让保育员为他寻来的一些杂书,现在飞行器和机甲的操作是不可能送到花园里面的,可是李雪莱曾经在有些年代的历史书上,看到过历史的飞行器。
他顺利将飞行器起飞,里面原本闪着红色灯光的探照灯,立刻变为了蓝色,这是一个疗愈心灵的颜色。
一旁惴惴不安的诺伽尔,紫宝石一般的眼睛立刻亮起,夸赞道:“雪莱哥哥好厉害!你居然会开飞行器!”
诺加尔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身旁这个出色又俊美、且只和他一个人亲近的雄虫,脸颊上红扑扑的,目光里带着喜爱和崇拜。
李雪莱一只手把控着面前半圆弧的方向盘,另一只空的手拍了拍对方的脑袋,将虫又按回他的副驾驶座上,嘱咐道:“先坐好,我第一次开,飞行器可能会有些不稳。”
似乎是为了印证这句话,原本流畅飞行的飞行器,此刻忽然左右摇摆晃动着。
李雪莱面色一沉,立刻两只手握紧操控手柄,明明自己没有动它,他用手点了面板上几个按钮,原本不透明的机舱立刻变得透明起来。
从里面能看清外面的景象,就像一瞬间被抛到了高空。
诺伽尔立刻缩回了身子,紧紧握着身前的安全带,眼睛上隐隐蒙上了一层雾气,“雪莱哥哥,我害怕!”
“我想回去了......”最后这一声有些小。
充满冷机械风格的驾驶舱,此刻头顶上花花绿绿的面板亮个不停,蓝色的机光立刻又变为红色。
“这是怎么一回事......”
李雪莱惊疑不定,他从透明的机身外,忽然瞥见一点红色燃烧的光芒,原本正常运作的机轮,此刻却像是某种东西事先阻挡一般,艰难的转动着。
里面摩擦的火星立刻化为熊熊燃烧的大火,火舌顷刻间便如同跗骨之蛆布满半个飞行器,原本的隐身功能也用不了了。
半个飞行器顿时燃烧。
李雪莱一愣,原本湛蓝剔透的眸子立刻深沉如海。
身旁响起尖锐带着哭腔的声音,“雪莱哥哥!我们快回花园里面吧!园长和会长叔叔一定会救我们的!”
李雪莱心底冷笑一声。
救他们,只怕是马上就把他们卖给别的雌虫了!
眼看着外面的火焰越来越大,整个飞行器也不停使唤,朝着地下坠落。
“呜呜呜......”诺伽尔这次是真的泪流满面了,“雪莱哥哥!我不想死啊,你想想办法,我真的不想死啊!”
李雪莱冷冷的眸子一凝,最后一句话却让他眼底闪过一抹怔愣,他看向身旁绝望的诺伽尔,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立刻将两个人身上的安全带解开,然后按下面板上的开门的按钮,好在另一侧的机门还能安全的滑动打开。
李雪莱沉声道:“诺伽尔,我们不能在里面待了,必须要从这里出去。”
诺伽尔哭的一抽一抽,紧紧抓着李雪莱的衣袖,捏成深深的印子,“怎么出去啊......我们又不会飞,会摔死的!”
李雪莱一边在不稳定的飞行器里前行,一边半抱着哭个不停的诺伽尔。
高空涌进来的风,吹拂起雪莱的头发和衣服,让人一瞬间呼吸停滞,大脑发晕。
李雪莱看向一望无垠的高空。
金色的阳光和洁白的云朵倒映在湛蓝色的眸子里,他眼底闪过一抹痴迷和向往。
随即身后的爆炸声响起,打破了他的思绪。
‘哄——’的一声。
爆炸带来的热浪朝着后背袭来,还有滚烫焚烧的痛。
李雪莱将诺伽尔紧紧抱在怀里,崩裂的碎片插进他的后背,滚烫的火焰在衣服上燃烧,他身子不受控制的坠落。
李雪莱余光瞥见,数道朝他们飞过来的身影,还有一个个闪着金芒和各种颜色的虫翼,带来的是锋利和美丽的共存。
他用了二十年,只有对整个虫族的厌烦与嫌恶,可是他今天第一天才发现,他们的虫翼堪称美丽的艺术品,让身为人类的他,也不禁惊叹流连。
李雪莱苦笑一声,喃喃自语道:“诺伽尔,你不会死的......对不起......”
“可惜......我也走不了了。”
“但是没关系,我会选择自己的死亡......”
“唯有死亡让人类解脱,唯有死亡是自由的......”
李雪莱拿出早就准备好,置于怀中的微型手枪,巴掌大小,通体冷灰色的光,精致又锋锐,里面只有一颗子弹。
他将漆黑的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闭上双眼,面容安详又愉悦。
李雪莱并不惧怕死亡,因为早在他上一辈,作为人类李鹤年的时候,他就是自己选择步入了死亡的殿堂,这才有了第二世的李雪莱。
虽然这一次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醒来。
他其实是一个悲观主义者,但是若要他在这个满是虫子的世界里,每天被虫监视,洗脑的话。
他会将自己的生命终结在最美丽,最自由,最灿烂的时刻。
“碰——”
高空中一声清脆的鸣响。
伴随枪响的是,划过一道血色的线,像飞扬的红色丝绸,在白云与蓝天中飞扬,毫无留恋,不沾染任何云朵,随风飘散。
高空的气流冲进肺腑,带来一阵阵的窒息,和大脑的渐渐麻木。
李雪莱放任自己彻底失去意识。
【啊啊啊啊!我还没来得及绑定目标啊!你怎么先死了!不对!好像就是要死过以后才能绑定啊!】
【等等!你丫的作为地球人的时候不是死过一次了吗?谁准你现在自.杀的啊!】
【不对啊!我还没来得及说‘不许自.杀啊’——!】
闭上眼睛后,耳边却有很远很远的声音,在大脑里响起:
【滴滴滴——】
【目标检测中......】
【哈哈哈哈!又发现舔狗一枚!咦!来自地球的朋友,你是否有很多滴问题~~~】
【咳咳!我们说回正题!】
【尊敬的VVVVIP资深舔狗用户00004号李雪莱(地球名:李鹤年)你好,您以被我方未来星际舔狗服务中心,选中为幸运用户,接下来的旅途我将伴您同行,您可以称呼我为‘天勾’。】
【以下请注意:
我方服务中心为‘强制观察项目’,用户一经选中,不得拒绝,否则直接销毁当前用户......接下来给与用户0.0001秒选择,‘是’(用户沉默默认选择‘是’)或‘否’(将直接销毁用户)】
【用户默认选择‘是’,现进行下一步骤:
我方与用户在未来产生的任何服务,都将遵循‘等价交换’,重申一遍,是‘等价交换’(具体交易内容内存过多,以下不便详细说明,具体交换内容,视用户需要,单另说明)】
【最后,您的服务小狗狗‘天勾’十分期待与您同行,舔狗不是罪,深情不是错!】
【失败乃成功之母,让我们一同力挽狂澜。】
【共同谱写‘舔狗的幸福人生吧’!】
【以上!】

不知道是不是死之前的走马灯,他忽然想起自己二十年前,还在地球的记忆。
明明来到虫族后,很少会想起了,却在枪响的那一刹那,毫无由来的挤满自己的大脑。
那是李鹤年的记忆。
李鹤年的父亲是一名人民警察,一心为公,舍己救人。
并且以此高尚的道德来要求李鹤年,所以李鹤年从三岁的时候,路上别说见到一枚一角的硬币,他连捡到一根针都要上交给警察局。
而父亲终于在李鹤年十三岁的时候,怀抱着自己坚定的信仰,用生命解救了一个无辜的人质,从此阴阳相隔。
父亲的同事邻居无不在李鹤年面前赞叹可惜,并且无数次对他说,他的父亲是一个多么勇敢又善良的人。
从小受到良好教育,与高尚节操教养的李鹤年呢?
他当时在想些什么?
他无话可说,无泪可流,至于在他心底的私人想法。
不能说......
他至今还记得那个寒冷的冬天。
自己又将路上的一个玫红色钱包交给警察局的时候,捂着有些冻僵的手站在冰天雪地里面。
忽然想起一句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虽然这诗用在这里,不伦不类,驴头马脸,但是他却觉得自己就是那颗被冻死的骨头。
他宁愿自己出生在朱门里,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不去想今夕明朝,不去管他人死活。
毕竟,谁会记得路边的烂骨头。
他有一个至今无果的问题:
父亲,你为什么抛下我去救不相干的人?
因为他比你的儿子更重要吗?
一定是这样的吧,重要到你甘愿用自己的性命去换。
他的母亲是一位美丽,优雅,充满艺术气质的女人,国际知名钢琴家。
美貌与艺术共存,家庭与事业兼顾,鲜花与掌声共享,她已然站在某种领域的顶端。
用他母亲的话说,‘她会死在最高雅最伟大的舞台上,弹奏一曲永世流传的曲子,被世人铭记’。
世人都是如此看待她的母亲,可是李鹤年却又不同的见解。
他至今还记得,小时候弹错一个琴键时,那个女人用什么样的表情,用什么样的力道,将钢琴盖砸在自己的手上。
噼啪噼啪......
数十年的肌肉记忆,每每在亲戚朋友的邀请下,再次弹奏一曲,他骨头缝隐隐作痛,后来大概是看他实在是没有这方面的艺术天赋,他的母亲终于放弃了他。
用他母亲的话说,‘机器人都能弹奏出和你一样的曲子’。
因为李鹤年的钢琴曲,只有技巧,毫无感情,糊弄糊弄普通人还行,但到了艺术的殿堂,就是臭狗屎,连该有的臭味都没有。
后来随着母亲的年龄上涨,美貌的逝去,后来之秀的声名崛起,这么一个情感丰富,又心高气傲的女人,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地位被他人撼动。
终于......
引用一句国际钢琴杂志FDs的标题:‘她死在了那个伟大的舞台,鲜花与掌声都夹道相送,她是本世纪最美丽最强大的钢琴女王’。
二十岁便父母双亡,孤家寡人的李鹤年呢?
他开始沉迷于文字的世界,诗词的世界,大概他的血脉里终归还是有艺术的细胞,短短几年便在文坛鹊起,在这个不再诞生诗人的世界里,他被誉为‘本世纪最年轻的鬼才诗人’。
李鹤年的诗词人妖鬼共存,描写更多的是鬼,人只道鬼恶,鬼晓人心毒。
李鹤年还活着,却如此期待死亡以后。
他认为,世人大多被禁锢,选择不了自己的出生,选择不了出生的时代,甚至选择不了自己的亲人,天地一蜉蝣,随风浪而逝。
唯有死亡让他们平等。
帝王将相和卑贱平民,国家总统和无知文盲,千万富翁和破产倒霉蛋......
谁的死又与谁的不同?
死亡让人人平等,死亡后的世界人人未知,而勇敢选择自己死亡的人,才是孤勇者,是伟大的灵魂,是不灭的情怀!
在这个没有选择和自由的世界里,李鹤年要选择自己的死亡,拥抱未知的未来。
他曾经无数次想过死亡以后的世界,譬如他会去到同自己诗文里那个人妖仙共存的世界,或者是无间地狱里挣扎徘徊,更或者还有那个百家争鸣,文采斐然的大争之世!
可惜......
一个多情的诗人,却到了一个最无情的世界,没有自由和幻想,没有过去和未来。
这是一个没有诗的世界。
李雪莱醒了。
李雪莱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应当是很久了,因为他现在连睁开眼睛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做的十分的吃力,就像有胶水黏在眼睛上。
他用了足足十几秒才睁开眼睛,意识渐渐回笼后,他虚无的目光看清了自己所处的境地,眼底难免惊愕。
不是对自己所处的这片空间,而是对自己居然又活着的事实。
他指尖摸向自己的太阳穴,完好无损,光滑温热,仿佛那里从不曾被子弹穿过。
李雪莱摸着自己的太阳穴,不忘记环顾四周。
一个十几平米的玻璃房间,上下左右,里里外外都是透明的,这个房间里只有自己现在躺着的一张大床,还有面前一个透明的圆桌子和凳子。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他起身,光脚走下地面,湛蓝色的眸子平静无波,就在逃离失败的时候,他就预料到了自己会面对什么。
稀少又颇具价值的尊贵雄虫,居然妄想逃离这个虫族,摆脱雌虫们的控制,必然是全方位的监控和监管。
老实说,李雪莱甚至都想过,他们会不会直接动用一些隐秘的手术,消除自己的记忆,改变自己的人格。
虽然这种知识不会有虫告诉他,可是有着人类灵魂的他,不免想过最糟糕的境况。
所以,他当时才义无反顾选择死亡。
不过,现在看来,还不是最坏的境地。
李雪莱环顾四周,朝着圆桌前走去,淡定的坐在椅子上,玻璃房子外又套着一个房子,他看向紧闭的外面房子的那扇金属门,然后又收回视线。
不用几秒中,那里就会进来一只面带和蔼且痛心疾首、仿佛只关心你一个人的虫。
而此刻另一扇房间里。
正如李雪莱的预料,团团围着这个世界权利顶端的虫们,纷纷看向巨大屏幕上的监视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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