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登会长顿时痛呼一声,一张大胖脸扑到玻璃上,隐隐变形,痛哭流涕道:“崽啊!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告诉园长啊,千万别想不开啊!你就是去杀,去打其他的雌虫,我也支持你啊!”
“或者,或者你像小的时候,去欺负其他的雄虫,只要你别把他们给玩死,我都可以答应你!你要真的对雌虫下不去口,只喜欢雄虫的话,咱......”
莱登会长一咬牙,闭上眼睛,视死如归道:“咱们也不是不可以商量,大不了两种虫都给你尝尝,你就知道什么适合自己了,就是千万别一言不合就闹自杀啊!”
李雪莱嘴角一抽,捏紧了拳头。
他什么时候欺负过其他的雄虫,明明是在‘友好的教导’他们扭曲的世界观!
“呜呜......我一把屎一把尿的将你们抚养长大,结果一个个都不省心,平常不回来看看我就算了,现在还没出园呢,就着急回归虫神的怀抱了!”
趴在玻璃外面的虫,越说越不着边际,听的李雪莱耳边聒噪无比。
就在这时,劳莱尔教授也杵着拐杖,哼哧哼哧一把揪住尤利西斯的胳膊,质问道:“尤利西斯,我当你进了议会以后痛改前非了,没想到本性未改,亏你能说出催.情.剂这么下作无耻的手段!”
“我方才还以性命起誓,要守护帝国每一只雄子的安全和健康,我绝不容许你践踏雄子的尊严和身体!”
尤利西斯额头上的太阳穴一跳,一脸‘风评被害’的无辜姿态,反问道:“老虫子!你说谁卑鄙无耻呢!我又不会这么么做!”
“我方才说的是议会里面那些心狠手辣,诡计多端,善用阴谋,又等不及的臭虫子们!又不是我非要用催.情.剂的!你别扒拉我!”
劳莱尔怒道:“议会里最卑鄙无耻,诡计多端的虫,难道不是你吗?你难道不是议会长吗?如果你不同意,谁会这么做?”
尤利西斯嘴角抽动,心想你说的好有道理,但是我肯定不能承认,他第一次有点慌,下意识看向玻璃里面的虫,想看看对方的反应。
却见李雪莱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远了,背对着他们躺在床上,正掀起被子,盖住自己的全身,还有......
几只喋喋不休的虫忽然停下了声音。
玻璃外一直当做背景板的助理,此刻适时的提醒道:“各位尊敬的大人们,想来雄子受伤过后刚醒,还需要休息,具体的事宜我们可以出去商量?”
“对对!”
莱登会长拿着帕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然后又小心的擦了擦玻璃上的痕迹,结果越擦越脏,他尴尬咳嗽一声,沉声道:“那个,雪莱崽崽不喜欢吵闹,我们让他先休息休息,出去再说!”
尤利西斯目光落在床上那一团,眼底闪过一抹懊恼,复盘自己方才说的几句话。
该说的没说,不该说的说了一大堆!
然后他目光狠狠落在劳莱尔身上,都怪这只该死的老虫子,把他的老底都给揭了,希望不会影响雄虫对他的感觉。
“哼!”劳莱尔整了整自己的衣领,不屑的剜了那只绿眸雌虫一眼,拄着拐杖,走出风来。
聒噪的房间,瞬间安静下来。
李雪莱将盖在头顶上的被子掀开,解脱的呼了一口气。
耳边却想起一道阴恻恻如鬼魂的声音:【资深的000004号舔狗李雪莱(地球名:李鹤年),我警告你,不能自.杀哦~~~】
李雪莱看向趴在自己床头上屎黄色的丑狗,眼底不见丝毫惊讶,只冷嗤一声:“真是奇了,管天管地,还有狗,管我自杀的,我自杀碍着谁了?妨碍你成精了是吗?”
“我......”天勾开口。
李雪莱打断道:“你救我,也没问我的意愿啊。”
李雪莱眸光一闪,忽然身后揪住天勾的后脖子,冷冷问道:“我问你,我从地球上死后,是不是你给我弄到这全是虫子的世界里?”
身前的爪子隐隐收紧,天勾挣扎道:【你放开我!你丫太无礼了!谁会闲的这么蛋疼,再说了带着上一世的记忆,灵魂转身投胎,这种百年难遇的机遇,非人力天道能够控制的,遇到了,那就是走了大运!】
看着李雪莱的表情越来越冷,天勾缩了缩脖子:
【或者是倒了大霉!】
【总之!你死后到了虫族真的不是我做的!不过你从飞行器跳下自杀,现在又活过来算是我的功劳吧!】
看着这只得意洋洋的狗,李雪莱冷笑一声,然后十分嫌弃将天勾扔了出去,扔的越远越好。
【哎呦!】
天勾在平滑的白色地面上,咕噜噜滚了好几圈,撞到阻挡的玻璃才停下,揉着屁股道:
【你大爷的......这次绑定的舔狗怎么还是个暴力狂。】
距离关押李雪莱的玻璃房不远,一间冷色调的办公室里。
尤利西斯之前兴趣寥寥,自然没怎么关注本次雄虫‘私奔’的资料,现在特地叫人将李雪莱从出生以后的所有资料都弄到了手上。
帝国每一只雄子,在还是一颗虫蛋的时候,就在柯蕊思特花园里,受到全方位的监控和照顾。
一个优盘里面足足有整整二十年的视屏和资料,记录着一直雄子的成长和生活,甚至是一言一行。
其实这里面的资料,都会在雄子缔结婚姻契约后,将他们所有的资料交到雌君的手里,是为了让他们的雌君更快的了解自己的雄主,更好的照顾和适应对方。
可以说正是因为有了这样毫无间隙的资料,任何一只陌生的虫,都能彻彻底底,迅速的了解视屏里的雄虫。
尤利西斯将视屏打开。
画面里立刻显示出来一只稚嫩的小雄虫,柔和稚嫩的面庞,还有小奶猫一样肉乎乎的身体,让虫忍不住心生怜爱。
视频里除了那一如既往的冰冷气息外,里面的小雄子比起尤利西斯之前见到的雄虫,多了几分柔软和迷茫。
可惜,现在的尤利西斯没有时间沉迷下去。
因为他必须要用最短的时间,看完整整二十年的资料和档案,才能应对这次引起整个帝都上层的‘私奔’事件。
别看尤利西斯一副不拘小节的轻佻模样,可是熟悉他的虫都知道,这只雌虫内心有多缜密,心细如发,不然如何能在聚集了整个帝国最精明的议会中,坐稳这议会长的位置。
画面里的小雄子,在花园里的生活,总是很迷茫,他也不太和其他的雄子亲近,有流着口水朝他扑来的雄子,都被对方毫不留情的拍飞了。
看到这里尤利西斯嗤笑一声,果然从小就这么冷冰冰的。
随着雄子长大,可以看到他如同海绵一样,吸收这个世界的知识。
别的小雄子们无忧无虑玩耍在一起,只有他一个人不是冷冷在旁边看着,就是抱着几本厚厚的硬皮书坐在草丛里不知疲倦的看着。
看完了一本,会换上一副可爱又天真的表情央求保育员亚雌,再为他找新的书。
就这么又生活了几年,雄子身上冰冷的气息已经能收放自如了,时不时也会和其他的雄子玩一玩,但是却并不是真正的开心,只是为了融入这个群体,不再格格不入,特立独行一般。
不过,随着他主动融入其他雄子们,突然有另一只金发紫眸的小雄虫吸引了雄子的视线。
他对待这只虫的态度,与其他任何虫都不一样。
李雪莱对待这只小雄子的态度与其他的虫都不一样。
思柯蕊特花园里的天气,被智能天气模拟出阳光明媚的样子。
空气适宜,温度凉爽,最适合小雄子们在花园里玩耍。
穿着白色雪纺衬衣和黑色背带裤的小雪莱,照例抱着足足有半个身子那么大的红色硬皮书,一双蓝色如大海般澄澈的眼睛,认真看着面前的书。
其他扎堆儿的小雄子们见怪不怪。
需要特别说明一下:
不是他们孤立小雪莱,而是小雪莱以一己之力孤立了所有的虫。
“雪莱......你在看什么书?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玩?”
耳边响起一道怯懦但清朗的声音。
小雪莱一抬头,看到了一张精致如天使般的面孔,金色灿烂的头发,紫宝石的眼睛,像是夏天最灿烂的阳光下,随风摇曳的紫藤花。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李鹤年本来就欣赏,所有美丽如艺术品的存在。
小雪莱欣赏了一会儿,收回视线,有些费劲儿的翻了一页,高冷道:“有事?”
潜台词是没有要事就别打扰他。
可是小紫宝石却抿着肉嘟嘟的唇,抱着膝盖,默默坐在小雪莱的身边,也学着小雪莱的样子,努力看着如天书一样的书。
小雪莱指尖一顿,没有说什么,继续专注的看着自己的书。
就在他的无视,或者说默许下,小紫宝石一点一点像肉嘟嘟的毛毛虫一样,挪着小屁股,和小雪莱肩膀挨着肩膀。
花园里阳光灿烂,迎面吹拂着清香。
也许书里的内容对于某只虫而言太过晦涩难懂,小紫宝石的脑袋一点一点,昏昏欲睡,直接靠着小雪莱的肩膀上睡着了。
“滴......”
一抹晶莹的液体落在书页上,晕染开一道深色的印子。
小雪莱嘴巴抽了抽,拿出口袋里的帕子将书页上的口水印子擦掉,又看向旁若无人、昏昏欲睡的小紫宝石,叹了一口气。
将书合拢,刚想叫保育虫将这只小懒虫带走,小紫宝石却抱着他的胳膊,脑袋也渐渐落在对方的大腿。
大概是那一天阳光太过灿烂,让人昏昏欲睡,或者是对方的样子太过毫无防备。
等保育员找到这两只小雄子的时候。
小雪莱脑袋后枕着厚厚的硬皮书睡着了,而小紫宝石就像个八爪鱼,将对方当成自己的睡眠玩偶,抱着对方的大腿,枕着小雪莱柔软的肚子,还留着一身的口水。
没有虫知道,一向形单影只的小雪莱身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一个跟屁虫。
其实很简单,李鹤年......
大抵是孤独的。
也许不一定是这只小紫宝石,任何虫但凡脸皮厚点,耐得住冰山的寒冷一点,都能在他身边占据一席之地。
“雪莱哥哥!你画的这个圆圆的东西是什么啊?”
“是蛋糕吗?诺伽尔最喜欢吃草莓蛋糕,可是草莓蛋糕是粉色的,这个是蓝色的,有蓝色的草莓吗?”
一脸嘴馋的小紫宝石拖着软软的腮帮子,已经开始分泌唾液了。
小雪莱画笔一顿:“这是蓝星。”
“蓝星?”小紫宝石没有听过,有些惆怅道:“可是我们的星球不是威兰德wld吗?蓝星又是哪里啊?”
小雪莱画笔不停,发出沙沙沙的声音:“不知道,也许早就消失在虚空了,也许又在宇宙的亿万光年之外。”
“我知道了!就是加沙每晚给我读的故事书,里面的小王子远离家乡,背上行囊在宇宙中寻找属于自己的星球!”
小紫宝石忽然激动起来,立刻从地上站起来,扬起一只手激动道:“雪莱哥哥!等我们成年离开花园后!一起去寻找蓝色的星球吧!这个星球这么蓝!一定有蓝色的草莓!”
小雪莱愣愣的看向紫色的水晶宝石,冰冷的小脸蛋隐隐破冰,最后捧腹大笑,笑的眼角流泪,这是他到虫族后,第一次这么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
“哈哈哈......”
小紫宝石不解:‘雪莱哥哥?’
小雪莱收住了笑声,可眼角眉梢才残留着笑意,他熟练地拍了拍对方金色柔顺的发丝,温声道:“好,诺伽尔,我们一起去宇宙里找寻蓝色的星球吧。”
“约定好了。”
画面落在一双森绿色的眼眸中。
蓝色的屏幕画面落在一双眸中,闪过明明灭灭不定的光,看不出神情,但绝不是好心情。
‘碰——’
有些暗沉的办公室里,忽然被人暴力打开门。
冲进来的虫大叫道:“议会长!不好了!老,老议长选了一只亚雌,已经将虫送进李雪莱大人的房间里了!”
衣衫不整的雌虫,手里拿着平板,一向熨帖平整的外套有些褶皱,不知道多少天没换过衣服了,森绿色的眸底像是幽深的潭水,浓郁不见光,闪过一抹戾气和腥红。
煞的抬眸,如同捕猎露出獠牙的孤狼。
尤利西斯一把拿过椅子上的外套,疾步朝外走去,一边将外套披在蓬勃有力的身躯上,咬牙道:“这群蠢虫子!脑子都被屎壳郎堵住了不成!真该挖出他们的脑细胞,看看里面都是什么虫屎!”
“该死!他们平常吃了那么多高级的异兽肉,不如去吃虫屎,还配得上他们的愚蠢!”
“不,我要将虫屎塞进他们的嘴巴里,叫他们醒醒脑子才好!”
助理嘴角疯狂的抽动,跟在尤利西斯身后疾驰,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被‘虫屎’占满了。
李雪莱慢慢睁开眼睛。
他感觉到一向空旷的玻璃房里,除了自己以外还有另一道微微急促的呼吸,一双氤氲迷离又隐藏欲.望眼睛尽在咫尺。
李雪莱看着面前身穿薄纱的亚雌,亲飘飘透明的纱幔将对方玲珑有致的身材一览无余,比军雌更柔媚,比雄子更有韧劲。
尤其是如同紫罗兰一般的凤眼,隐隐有诺伽尔的样子,却比对方多了风情和魅惑。
“大人,请让雌奴来侍奉您吧......”
一双修长柔软的手如藤蔓攀附上李雪莱的胸口,带着寒光的指尖轻轻解开最上面的纽扣,身体上的幽冷香气,带着一种迷迭香的气息,让虫头昏脑涨。
李雪兰眸色冰冷,轻轻冷哼一声,立刻就明白了外面那些臭虫子们的打算。
“滚出去。”他一把握住胸口前的手,手心用力,隐隐听到骨头噶蹦的声音。
惹得雌奴痛呼一声,“大人!请让奴侍奉您吧,我一定会让您舒服的。”
这只亚雌也许是专门训练过的。
哪怕在忍耐手腕上的剧痛,仍旧能抛给李雪莱一个风情又迷离的眼神,叫任何一个人看了,只怕都难以维持正人君子的风度。
可惜......
李雪莱心底有疙瘩,人类和虫子,有心里隔离。
你觉得身为一个人,会对大街上发情的野兽,有什么欲.望吗?
“我说的话你没听清楚吗?滚出去!”李雪莱的眸子,暗尘如同不见阳光的海面,翻涌着波涛。
雌奴眼底划过一抹坚定。
他想到了被交代的话,立刻不管不顾就扑到李雪莱的身上,柔软又滑腻的四肢带着缕缕香气,无孔不入朝李雪莱的身躯浸染。
雌奴用粉嫩的舌头咬开李雪莱的衣领,“大人,您不尝试一下,又怎么会知道此事有多快活逍遥呢?”
李雪莱感觉到大脑一瞬间有些失神,身体燥热,立刻明白这只雌奴身上的香味有问题,看来帝国那些虫子不敢给他下催.情.剂,只能派人来诱惑自己。
就算自己恼怒,可如果经不住诱惑的人是自己的话,他们承担的责任就要小了许多。
李雪莱冷笑一声。
就在那只雌奴香艳的唇,朝自己覆盖上来的时候,对方的后脑勺一痛,整个脑袋被迫后仰,对上一道如三九天冰寒的眸子,遍体生寒。
“大人?”
李雪莱修长如玉的手此刻揪着对方的头发,身体翻转,立刻占据了主动位,一脚将人踹到地上,一只手揪着对方一头顺滑如丝绸般的长发,将雌奴拖在地上,走到玻璃的边缘。
雌奴身上的薄纱难以遮掩身体,两条白皙修长的腿不停的蹬着,哭喊道:“啊,大人,我的头发好痛......呜呜呜......”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会有雄虫的力气这么大。
他也不是没有见过一些残暴,以凌.辱雌虫为目的的雄虫,可是他们都是命令自己的雌君或雌侍动手,要不就是拿着某种工具来羞辱他们。
还从未见过李雪莱这样亲自动手,眼神冰冷,不可冒犯的样子。
这不像是雄虫居高临下的惩罚,更像是......雌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一幕。
如果这只雌奴上过战场的话,也许就明白李雪莱并不是在羞辱和欺负他,李雪莱仅仅是在......
战斗而已。
李雪莱一只手扣住对方纤细柔软的脖子,直接将雌奴的头朝面前的玻璃上狠狠撞去。
‘咚——’发出清脆的响声。
玻璃没有碎,却沾染了红色的鲜血,像是绽放的红梅,落下几条蜿蜒红线,在这方全是洁白的房间格外刺眼。
李雪莱看着被自己砸晕的雌奴,将人丢在地上,他控制着力道,只是皮肉伤而已。
李鹤年的父亲是一名警察,自幼也教过他一些军体拳,虽然他并不深谙此道,但是自从到了这个扭曲的世界,他也没有懈怠过。
玻璃房外的门又被暴力撞开。
尤利西斯进来后,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不着寸缕、香艳的雌奴满头是血的倒在地下,而那只雄子面容冰冷,宛若高冷神明,冷冷看着这一幕。
当一种存在不可诱惑,不可冒犯,不可触碰的时候,他就有了迷人的魅力,叫虫甘愿俯首称臣。
尤利西斯只觉得心口一阵滚烫,深绿色的眸子满满都是面前的虫,占有与掠夺,欣赏与怜爱,在眸子里疯狂的交织,面容显得有些扭曲。
“你......你没事吧?”尤利西斯一路狂奔,此刻气息微微不稳,胸膛起伏。
尤利西斯本来是来救虫的,生怕自己来晚一步,被别的虫捷足先登。
虽然他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何如此揪心着急,但是那一瞬间的本能越过了理智,但显然对方好像不需要自己的救援。
李雪莱抬眸,冷笑一声,眼底带着讥讽和不屑。
尤利西斯立刻就明白了对方以为这事儿是他做的,只觉得憋屈和呕血,一向只有他膈应陷害别的虫,还是第一次被虫冤枉。
尤利西斯眉眼一沉,却说不出解释的话,只是干巴巴道:“这只雌奴不是我送进来的。”
跟在尤利西斯身后的助理,面色复杂,只觉得自家议会长怕是水逆了。
毕竟尤利西斯之前才说过给雄子下催.情.剂,然后雄子的房间就被塞进了一只下了药的雌奴,任谁也不可能相信与他无关。
李雪莱看着地上的虫,并不接对方的话,“这只雌奴受伤了,你回收一下。”
“我?”尤利西斯森绿色的眸子微微一愣,伸出一根食指指向自己。
李雪莱淡淡瞥了他一眼,像看个弱智,留给对方一个高冷的背影。
尤利西斯面容扭曲,内心疯狂咆哮:
回收个毛啊!?
尤利西斯根本就不认识这只雌奴,凭什么叫他回收,要回收也该是做出这种糟心事儿的臭虫子来回收。
可是那些默默窥屏的臭虫子,此刻一个比一个安静。
一腔呕血无处可吐,尤利西斯只好将火撒在身后的助理身上,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弧度:“你看我做什么!还不快去回收!”
助理:“......”虫屎虫屎虫屎虫屎虫屎虫屎!
那扇玻璃立刻打开一道口子。
助理伸手将里面的雌奴拖出来,表情隐隐有些惊惧,惊疑不定看了一眼玻璃房里挺拔修长的背影。
“哦,”就在这时李雪莱脚步一停,头也不回道:“你去告诉外面的虫,再送虫子进来,来一只我杀一只。”
语气平淡,但不难察觉里面的森然杀意。
艾伦拖着雌奴的动作一顿,然后有些同情的看向身旁的议会长尤利西斯。
尤利西斯已经冷静下来了,到底是在议会里长袖善舞,阴谋诡计的虫,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他嘴角挂着笑意,眸光凝在那道冷冰冰的背影上,磁性的嗓音拖长了调子,语调暧昧道:“亲爱的......你放心,我保证不会再有不长眼的虫子冒犯你,不用你动手,我就解决了他!”
艾伦:“......”虫屎!
监控室里。
看着这一幕画面的虫都是神色惊疑不定,内心和复杂。
有虫不解道:“怎么回事,这只雄子不喜欢军雌,也不喜欢亚雌,难不成他真的只对......有反应?”
“这就有些难办了啊......”
“喂!莱登你平常究竟是怎么教导这些雄子的!居然给养出一只雄雄恋来!你知不知道这可是帝国的损失!你要负全责!”
所有愤怒的目光落在角落那只肥胖的身影。
莱登方才看着屏幕里的画面,一颗心就七上八下的,现在所有人都要求他给出一个交代,也不能再当缩头乌龟了。
莱登咳嗽一声,梗着脖子道:“你们这些思想肮脏的虫!什么雄雄恋!”
“我养出来的两只小雄子可都是清清白白的!不要用你们低贱脏污的想法,去揣测我们家的崽崽!”
“我家的雪莱崽崽他是平等的讨厌每一只虫子!”
其他的虫子冷笑道:
“那他和诺伽尔大人是怎么一回事?他为什么不讨厌诺伽尔?”
“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李雪莱大人不仅将为他启蒙的保育虫打出来就算了,还带着另外一只虫‘私奔’!”
“你说这不是雄雄恋,这是什么!”
“是,是......”莱登会长汗流不止,哑口无言。
“你说呀,你说呀,到底是什么!”
一众虫唾沫液直喷道:
“莱登!你个死肥虫,就知道不能将雄子交给你!”
“如果李雪莱大人迟迟不接受雌虫,我看你如何如何向虫帝和议会交代,你等着议会通过罢免你雄保会的决议吧!”
‘碰——’,监控室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所有的虫纷纷噤声,朝门口看去。
尤利西斯单手披着黑色的军装外套,包裹身体的白色金丝衬衫也皱皱巴巴的贴在身上,精悍有力的身躯带着压迫的气势,一双深绿色的幽邃的眸子亮着,不怀好意的盯着里面每一只虫。
只是一众虫却将目光落在他手里提着的一只虫上。
尤利西斯将手里还留着血的雌奴朝里面一扔,像丢一个垃圾,冷笑道:“各位帝国的大人们都听到了吧?”
“再往里面塞一些不长眼的虫子,下次可就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解决的了!”
众虫子都脚步一顿,朝着最里面的一个黑色真皮沙发看去。
一个头发花白,面带褶皱的老雌虫,脊背挺直的坐在沙发上,听到什么微微抬眸,嗓音沙哑又虚弱,却无虫子敢小瞧他。
老议会长波斯隆语气淡淡反问道:“尤利西斯,难不成你有了什么法子不成?”
尤利西斯大步上前,大马金刀做到对面,将整个身体凹陷在柔软的沙发里,脚踝翘到膝盖上,轻笑道:“老议会长,既然都退下来了,就该把帝都交给年轻虫,您的法子早就过时了!”
老议会长波斯隆冷嗤一声,终于睁开耸拉着的眼皮,一双暗金色的眸子直直看去,“尤利西斯你倒是个心狠的虫,怕不是忘记了是谁带你进的议会,又是谁让你在议会站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