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进想了想，解释道：“李安若的母亲是赵逸的那个二婚夫人。”
方莫表情空白一瞬，一时间没想到他说的是谁。
但很快，他脑海里想起了一个人，面露错愕问：“你是说城南那个吃绝户的赵逸？”
钱进点了点头：“对。”
得到肯定的答案，方莫惊愕的同时灵光一闪，立即追问道：“妈知道你和她在一起后，是不是逼你分手了？”
当时他正处于创业的艰难时期，不常联系钱母，所以并不知道这段过往。
但他了解钱母，尽管钱进在外界有着花心的名声，但对于赵家这样声誉尽毁的家庭，钱母的态度必定是坚决而明确的——
她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与这样的人家有任何形式的牵连或瓜葛。
赵逸其人，是海市市值前三的服装公司的老板，也是出了名的凤凰男。
他靠着白富美妻子上位，接手了岳父的生意，却在岳父病逝后活生生将自己的原配妻子气死了。
方莫听人说过，赵逸气死原配后没两天就带回了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之前还结过一次婚，有一个女儿。
现在想来，这个女儿应该就是李安若了。
也就是说，李安若有一个做人小三的母亲。
这样的背景……
钱母是绝对不会安排她和钱进相亲的，知道两人阴差阳错地在一起后，也一定会逼他们分手。
钱进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嗯。不过，你知道我，我要是自己不乐意，也不会和她分手。”
虽然钱母有说过让两人分手的话，但从009给出的资料看，原身之所以会答应李安若提出的分手要求，并不是因为钱母的逼迫，而是因为一个再“经典”不过的理由——他有了新的目标。
方莫闻言，怔了片刻，失笑道：“说得也是。”
随后，他想到什么，蹙眉问道：“哎，不对啊，她既然一点儿也不在乎你，又为什么将孩子生下来啊？”
钱进顿了一下，解释道：“我刚才说过了，迟来的叛逆……”
方莫的思维敏捷，仅片刻沉吟，便敏锐地推测道：“莫非她与她母亲李梦琴之间，有什么隔阂？”
钱进轻轻颔首：“据我调查，李安若以前虽然也与李梦琴关系不好，但至少还是认李梦琴的，但后来出了一件事，母女俩彻底决裂了……”
“哦？难道是……”方莫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不禁脱口而出，“是因为她未婚先孕的事吗？”
钱进轻轻摇了摇头，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夹杂着复杂的情绪：“李安若的初恋出轨，李梦琴发现了却没告诉她。”
方莫闻言，惊愕之情溢于言表，一连串的疑问脱口而出：“什么？这……她为何要瞒自己的女儿？她怎么想的？”
“可能是因为……”钱进顿了一下，缓缓道来，“她觉得男人出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吧。”
“这……”方莫噎住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应。
但很快，他想起了赵逸比他家蛋蛋还丰富的情史。
方莫觉得，他家蛋蛋虽然花心，但至少不会拿婚姻当儿戏。
而赵逸可就不同了，他是真的生动地演绎了什么叫家里红旗不倒，外边彩旗飘飘。
以前赵逸那原配夫人还在的时候，他就不知收敛，原配夫人死了，小三进门后，就更没有人能约束他了。
据方莫所知，李安若的母亲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她没有任何背景或者手段能够约束赵逸。
想到这一点，他找回了自己声音：“你还别说，就赵逸那个德性，她能忍这么久不离婚，思想境界就不是我们这些人能理解的。”
话音落下，车内好一会儿没人说话。
方莫察觉到了不对，他注意到钱进神色凝重，于是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钱进闻声回神，他看向方莫，叹了口气后说道：“我就是想，我的孩子，尤其是女儿，以后一定要有立身之本，绝不能做攀附他人的菟丝花。”
若是现在是古代，钱进绝对不会指责李梦琴的所作所为，甚至会同情她。
但现在是新社会，李梦琴又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子，所以他实在无法理解她的一些行为。
比如，她在丈夫去世后，明明有好的工作机会，她却视而不见，转而想方设法地给人当小三过活。
比如，她将自己的理念灌输给女儿，让对方在男友出轨的时候“忍一忍”。
再比如，在李安若反抗她后，她用绝食的手段逼迫其去和赵逸看好的人家相亲。
钱进觉得，李梦琴的一些行为绝对不能用简单的恋爱脑来形容，她虽然接受了新时代的教育，却仍像是活在旧社会。
方莫没想到他会突然生出这样的感慨，顿了片刻后才点头道：“你说得对。”
随后，他再次将话题拉回正题，猜测道：“所以，李安若是为了气李梦琴才把孩子生下来的？”
钱进摇了摇头：“也不完全是，生孩子的时候，她和李梦琴已经决裂快一年了。”
“那是为何？”方莫追问。
钱进整理了一番语言后，回应道：“她之所以生下孩子，一是因为真的喜欢孩子，二是因为，她和嘉禾的妈妈一样，想要一个和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而且我觉得……”
他顿了一下，说出了一个资料上没有的推测：“她好像早就有这个打算了。”
“你的意思是，你被她……”方莫面色古怪，斟酌了一番语言，最后吐出三个字，“借种了？”
钱进却不觉得这有什么，直接肯定道：“嗯。我找人查到，她的生父没有病逝前对她们母女不好，有家暴倾向，再加上……”
“再加上初恋出轨，她恐怕不信任任何男人，也不信任婚姻了，是吗？”方莫接上了他的话。
钱进点头：“我刚才说的叛逆，不仅仅是指她反抗自己的母亲，最主要的是，我觉得她在决定生孩子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乎社会对女性的规训了。”
方莫轻叹一声道：“说得也是。女人未婚生子要遭受的非议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若是她在乎外界的声音，也不会这么干了。”
听到这话，钱进瞬间想起了其他孩子的母亲，除了个别几个，她们大部分也和李安若一样，都是自主选择将孩子生下来的，且没有依附任何人就将孩子养大了。
钱进觉得，也许正是因为这个，这些孩子才没有长歪。
她们心性坚定，从不埋怨孩子，更不会道德绑架孩子，她们用实际行动为自己做的决定尽到了应有的责任。
“所以，你打算认回她的孩子吗？”方莫突然问。
钱进回神，想也不想地回应：“这要看她。”
方莫观察了下他说话的神情。见他面色平静，这才说道：“我看她刚才的样子……这个孩子你恐怕认不回来了。”
钱进闻言，轻松一笑：“只要他能快乐的成长，认不认我都无所谓。”
方莫愣了片刻，随即沉声感慨：“蛋蛋，你真是变了很多。”
钱进转头，带着笑意明知故问：“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你说呢……”方莫翻了个白眼，随后，他突然想到什么，转而道，“哦，对了，刚才你说要让家里的女孩子都有立身之本，这话倒是让我想起一件事来。”
钱进好奇地歪了歪头：“什么事？”
“寒假的时候，我想让思乔那孩子跟我去公司历练一下。”方莫直接道明自己的打算。
钱进愣住：“思乔？”
钱进闻言, 猛地转头望向方莫，眼中满是诧异之色。
方莫微微颔首，语气温和地解释道：“我想着, 咱俩都不年轻了, 是时候未雨绸缪，着手培养接班人了。”
钱进心里一动, 他沉吟片刻，目光变得深邃而认真：“这么说，你很看好思乔？”
方莫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语气中满是肯定：“嗯, 思乔这孩子很不错。”
听到这话，钱进好奇心更甚，进一步追问道：“为什么突然看好她？”
家里孩子众多, 除个别几个已经有了明确的兴趣和目标, 其他都未展露过天赋或者对某个领域的青睐，他很好奇方莫为何会突然看好钱思乔。
“当然是因为她有天赋啊。”方莫不假思索道。
钱进眉头微挑：“她和你说过她以后想做什么？”
方莫摇头：“不是我……是君瑶。”
钱进微微一愣，脑海中关于“君瑶”这个名字的记忆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 暂时无法清晰浮现。
正当他努力在记忆的海洋里搜寻这个名字时，方莫的脸上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尴尬，轻声解释道：“你去欧洲的时候，她来家里拜访过一次。”
钱进听到这话，迅速从思绪中抽离, 目光不经意间捕捉到方莫脸上的一抹微妙尴尬。
这细微的变化瞬间触动了他记忆的开关, 脑海中瞬间闪过一道亮光。
“啊，是她！”钱进在心里轻叹一声, 想起了名叫君瑶的人是谁——
君瑶，王君瑶, 是博世的法务部主管，也是方莫有好感的人，之前方莫还带对方“顺路”参加过思乔的生日宴。
“咱们这不搬家了嘛，我总得带她认认门。”方莫难为情地说。
见他一副扭捏的样子，钱进没忍住笑了，打趣道：“你们都已经发展到互相认门的程度了？”
方莫脸颊微微泛红，故作恼状地轻拍了下扶手，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同时试图将话题拉回正轨：“你还想不想听了……”
钱进以一个爽朗的大笑作为回应。
他乐了好一会儿，眼看方莫要急眼了，才收敛了笑意，追问道：“她和思乔聊什么了？”
方莫轻舒一口气，娓娓道来：“思乔得知君瑶是公司法务部的负责人后，就缠着她问了不少关于商法的问题。”
钱进讶然：“她想学法？”
方莫点头确认，随后补充道：“我琢磨着，既然她对商法有这份热情，将来毕业后，势必要进入企业，与其去给别人打工，还不如来自家公司。”
钱进想也不想地接话：“也不一定要进企业，我也可以给她成立一个律所……”
方莫佯装嗔怒，瞪了他一眼：“你跟我抬杠是吧？”
钱进连忙摆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笑道：“一时嘴快……”
方莫轻哼一声，回赠了一个白眼，但嘴角微扬的弧度却透露出他并未真的生气。
钱进见状，报以一笑，随后陷入了沉思。
他个人其实是赞同方莫的想法的。
他前世就学法，明白如果选择商法领域的发展路径，无论是去企业还是律所，都有各自的优势和吸引力，具体哪个更好，取决于个人兴趣、职业规划、长期发展目标等综合考量，但是……
但是，作为思乔的父亲，他还是希望她以后能不那么辛苦。
律所的工作节奏通常较快，案件多且复杂，需要承受较大的工作压力。
而留在自家公司，显然要比运营一个律所轻松不少。
这份出于父爱的考量，让他在心中默默倾向于方莫的提议。
片刻沉思后，他转过头，目光坚定地望着方莫：“我确实倾向于她留在公司，但前提是她愿意。你有与她沟通过吗？”
方莫轻轻摇头：“还没呢，这不正和你商量着嘛……”
钱进思索片刻，最终决定：“这样吧，我亲自去和她谈谈。”
“如果她不愿意呢？”方莫担忧地问。
钱进轻松地耸了耸肩：“那就尊重她的选择呗。咱俩正值壮年，接班人这事儿，不急。”他话锋一转，又补充道：“而且，就算孩子们将来对管理公司不感兴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找个职业经理人来掌舵，也是一样的。”
方莫听后，一时语塞，随即嘀咕道：“我就知道……”
钱进挑眉，静待下文。
方莫直视他的眼睛，语重心长地说：“你这么溺爱孩子真的不行……”
钱进听后，沉默了片刻，目光缓缓转向窗外，轻叹一声道：“我只是希望他们能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不想逼迫他们做不愿意做的事……”
方莫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原本想反驳的话也咽了回去。
劳斯莱斯引领着车队稳稳地驶上了跨江大桥，渐渐地，他们离家越来越近了。
与此同时，住在城西的李安若已经先一步到家了。
随着她进入家门的，只有王瑾一个人。
石磊虽然满腹疑问，但也知道他没有立场提任何问题，因此在出租车途经自家门前时，便识趣地选择了默默离开。
踏入家门，李安若首先点亮了客厅的大灯，随后小心翼翼地将李悟安置在柔软的沙发上。
本以为小家伙已沉入梦乡，不料他一触沙发便睁开眼，眼中闪烁着清明的光芒，全无睡意。
“妈妈，我要上厕所。”他眨巴着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
李安若愣了片刻，随即温柔应允：“去吧。”
小家伙迅速从沙发上跃下，却并未立即离去，而是站在原地，用那双充满渴望的眼睛紧紧盯着她。
李安若察觉到他的异样，心中生出一丝疑惑，柔声问道：“怎么还不去？”
小家伙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了她刚刚放置在茶几上的手机，小手轻轻一指，眼中闪烁着既期待又略带忐忑的光芒：“妈妈，我……我能不能在上厕所的时候玩一小会儿手机呢？”
若是以往，李安若一定会拒绝，但余光扫到一旁的王瑾，对方明显一副有话想问的样子。
于是她点了点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小家伙喜出望外，举手欢呼：“妈妈万岁！”
随着小家伙抱着手机欢快地跑进洗手间，门轻轻合上，王瑾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与关切，开口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李安若沉默了片刻，没有立刻回答王瑾的问题，她缓缓在沙发上坐下，双手轻轻揉捏着太阳穴，似乎是在驱散一天的疲惫。
最终，她长叹一口气，脸上写满了迷茫：“我不知道……”
见她如此，王瑾也不再逼问这个问题，转而试探着问道：“你刚才注意到那三个孩子没有？”
李安若坐正了身子，看向她：“你想说什么？”
王瑾微微一顿，似乎在斟酌言辞，但最终还是鼓起勇气继续说道：“那两个大的穿的可是高中的校服！他……”
虽然王瑾欲言又止，但李安若作为她多年的好友，早已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话语中的未尽之意。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而坦诚地回应道：“你放心，我和他在一起时，他是单身，我从未涉足任何人的婚姻。”
王瑾听后，心中紧绷的弦略微放松了些许，但随即又被新的念头紧紧缠绕：“可是……他和你说得不一定是真话啊……”
李安若微微一笑，提醒道：“你忘了，我见过他母亲。是他母亲告诉我相错亲的事情，又让我离开他，如果那时候他已婚，怎么会出来相亲？”
王瑾恍然，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笑道：“对啊，瞧我这记性，竟然把这茬忘了……”
片刻之后，她的神色变得微妙，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古怪：“所以他和你一样，也是未婚生子？”
李安若缓缓点头：“嗯，他至今未婚，而且那三个孩子的母亲不是同一个。”
她语气过于肯定，王瑾不由怔了怔，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的光芒，追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些？”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询问，李安若的嘴唇微微颤动，仿佛有千言万语即将倾泻而出，却又在瞬间凝固成了无声的叹息。
王瑾敏锐地捕捉到了她微妙的情绪变化，心中疑惑更甚，她仔细端详着李安若的脸庞，试图从她的神情中寻找答案。
突然，一个念头如惊雷般在她脑海中炸响。
她的脸色随之一变，带着几分不确定问道：“莫非……是你妈告诉你的？！”
李安若抬眸，与她对视一眼，然后轻轻颔首，以微不可闻的声音回答：“嗯。”
“她什么时候联系你的？”王瑾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她猛地站起身，随即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摆手示意自己冷静下来，眉头紧锁，“不对，这都过去快五年了，她为什么突然在这个时候出现？”
“等等！”不等李安若回应，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确认道，“我记得钱进……他好像就是那个什么博世集团的少东家！是不是？！”
李安若眼神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是的。”
王瑾眼前一黑，她深知李安若的处境，瞬间想通了一切……
她努力抑制着心中的怒火问道：“是那个姓赵的让你妈找你的？”
“嗯。”
王瑾捏紧了拳头：“他是想利用你和小悟讨好钱家？”
李安若没有直接回答，但她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这个垃圾！！！”王瑾再也忍不住咒骂出声。
随后，李安若花了半个小时才安抚好她，又叫了车亲自下楼送走了她。
当她再次踏入家门，小家伙已自觉洗漱完毕，蜷缩在被窝里，仿佛一只等待母亲归来的小兽。
李安若心中的阴霾，在这一刻被儿子彻底驱散。
她快速洗漱，然后拿了床被子和小家伙躺在了一起。
就在她准备关灯的时候，小家伙那稚嫩而清晰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室内的静谧：“妈妈，你不喜欢莉莉姐姐的爸爸，对吗？”
李安若吓了一跳，随即坐起了身子问：“为什么这么问？”
“你见到他后就一直在皱眉。”小家伙也坐了起来，看着她说，“我不喜欢妈妈皱眉。”
李安若心里五味杂陈，她沉默了一会儿，掩饰道：“妈妈皱眉是因为累了，不是因为他。”
“妈妈骗宝宝。”小家伙立即拆穿了她。
李安若怔愣一瞬，随即问：“我怎么骗你了？”
“妈妈撒谎的时候会抿嘴，刚刚就抿嘴了。”小家伙认真着小脸道。
李安若表情一僵，她没想到自己的小动作竟被儿子如此敏锐地捕捉到了。
小家伙见状，更加好奇地追问：“妈妈，莉莉姐姐的爸爸是坏人吗？”
“他不是……”李安若艰难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随后，她轻声问：“小悟，你想要爸爸吗？”
“我可以要吗？！”小家伙眼睛一亮。
看着他晶亮的双眼，李安若心里突然放松了下来，她点了点头：“当然，只要你想要，妈妈就满足你。”
“妈妈谈恋爱了吗？”小家伙误会了，兴奋地追问，仿佛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迎接新家庭成员的到来。
李安若愣了愣，随即哭笑不得地说：“不是，妈妈说的是，你想不想和你的亲生父亲相认？”
“亲生父亲？！”小家伙傻眼了。
钱进和李安若说好了要谈一谈, 但两人见面时已经是23号，而28号就要过年了。
年前事多，于是两人就将见面的日子定在了年后。
钱进年前主要忙三件事, 首要之务是参加孩子们的家长会；紧接着, 他需要出席博世与恒升的年会；而第三件事就是为了新年做准备，家里孩子多, 春节期间注定要有的忙了。
周五的晨曦初破晓，钱进便迎着第一缕温柔的阳光，早早地起了身, 精神抖擞地完成了洗漱。
下楼的时候, 他情不自禁地哼起了悠扬的小调，旋律中洋溢着轻松与愉悦。
009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情绪，带着一丝好奇, 它问道：【宿主, 你看上去很兴奋啊。】
钱进闻言，嘴角上扬，眼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他笑眯眯地回应道：“是啊，第一次给孩子开家长会，有点儿激动。”
009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突然感慨道：【你要是花钱的时候也这么积极就好了……】
钱进一听，就知道它这是变着法儿催他做任务了, 失笑道：“别急, 等孩子们放假了，我一定带着他们好好做任务。”
009伴随他多时, 深知他视金钱如粪土的性子，早已修炼得波澜不惊, 但此刻，这番话语还是如同春风拂面，让它已经佛了许久“事业心”微微震颤。
它的系统核心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与期待，立即回应道：【说定了啊！不能诳我！】
钱进在踏入餐厅的前一刻承诺道：“放心！我说到做到！”
009乐了，正要欢呼，却注意到了面前的反常一幕。
它收敛了情绪，转而以惊讶的语调询问道：【宿主，他们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钱进没有回应，他看着餐厅里安安静静吃饭的孩子们，心里也一样疑惑。
虽然家里常住的孩子不多，但往日清晨，总免不了上演一番热闹非凡的上学前奏曲，鸡飞狗跳是必须，即便是他们都没睡好，也鲜少出现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起吃早饭的情况。
他眉宇间闪过一丝疑惑，缓缓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目光扫过每一张略显疲惫的脸庞，最终定格在左手边的钱嘉禾身上。
他侧了侧身，轻声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都蔫巴巴的？”
钱嘉禾却只拿着三明治往嘴里塞，机械地咀嚼着，别说回应了，看上去压根儿没听见他的问题。
钱进心里觉得更奇怪了，他抬手将守在门口的钱坤叫了过来，指着在座的几个孩子问他：“他们这是怎么了？”
钱坤因早到一步，恰巧听见了钱嘉禾与兄弟姐妹间的低语，遂低声解释道：“少爷小姐们应该是在忧心成绩问题。”
钱进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待钱坤悄然离去后，钱进环视了一圈餐桌，钱思乔和小澈还没下来，在座的只有蔫巴巴的钱嘉禾、钱多多、王小宝以及双胞胎。
沉思片刻后，他轻轻拍了拍手。
清脆的声响如同晨间的一缕清风，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几个孩子纷纷抬头，目光汇聚在钱进身上，眼中闪烁着期待与不解。
钱进张了张嘴，正欲开口安抚他们一番，却意外地被苏子善打断。
苏子善的眼中突然闪烁着惊喜的光芒，仿佛此刻才注意到钱进的存在，他急切地问道：“爸！你今天能不能给我和我哥开家长会啊？”
钱进一怔，脸上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关切地问道：“怎么，你妈妈那边有什么特殊情况吗？”
苏子善被问得一时语塞，他向来不擅长编织谎言，只能闪烁其词：“那个，没什么特殊情况……”
钱进松了口气，他温柔地摸了摸苏子善的头，笑道：“我们之前不是已经商量好了吗？这次家长会由你妈妈出席。不过，如果时间允许，爸爸会尽量抽空去见见你们的班主任，了解一下你们的学习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