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所有的事情都由我全权负责，我会让我的助理联系运输。”
得到新身份的方莫立刻进入工作状态。
之后他又让助理小何去给这些远道而来的技术人员安排住处。
等所有人离开后，钱进将丰裕广场和工业园的合同递给方莫，“哥，这个你收下。”
“我不要。你给我做什么？”方莫推辞。
钱进却说：“这栋楼实在破旧，之后博世要转型，换个新潮点的地方办公比较好。还有，那些正在清关的设备总得有地方放，之后生产也要厂房，这园区刚好能用上，有现成的何必再去租地方。”
他说得实在在理，方莫只好收了下来。
等一切处理妥当后，累了大半天的钱进提出了告辞。
方莫知道他急着去医院看孩子，也没留他，还把他送到了地下车库。
上车前，钱进看到了停在停车场角落的那辆古斯特——钱父生前开的车。
方莫也看到了，他脸色不太好地说：“你找个人把咱爸的车开回去吧。”
钱进摇头：“不用了，这车你留着吧。”
看方莫愣住，他又问：“我那儿还有爸妈的相册你要吗？”
方莫眼睛又红了，他看着钱进，狠狠地点了点头：“要！”
钱进笑笑，又邀请道：“等你忙完了来家里吃饭。”
方莫红着眼应了：“好。”
“对了，我搬到江湾豪庭了。”上车后，钱进没忘了说自己的新地址。
方莫惊愕，“那咱家的房子……”
“我过户给小姑了。”钱进实话实说，“她虽然从来不说，但我知道她对咱爸有怨气，就告诉她那房子是咱爸给她的补偿。”
方莫闻言感动不已，哽咽道：“你真的长大了，蛋蛋。”
看他真的快要哭了，钱进赶紧把车门关严实了，逃也似地说：“我先回去了！家里孩子还等我呢。”
钱进安静了一会儿才说：“想我前世的家人。”
没等009回应，他又轻声道：“系统, 你知道吗, 我前世也有一个哥哥。”
【你想他了？】
钱进嗤笑一声，喃喃道：“我怎么会想一个盼着我死的人呢……”
009:【……】
钱进心想, 那个人可是在他因为救人失去生育能力后开心到开香槟的人。
009被他的心声震惊到。
“我大哥和原身挺像的。”钱进突然说。
【哪、哪里像？】009结巴着问。
钱进想了想说：“都是被平庸折磨疯了的人。”
钱进这段时间断断续续整理着原身的记忆，发现原身小时候和方莫的关系并不像后来这样疏远。
两人只差两岁，小时候什么都能玩儿到一起, 关系亲厚。
但上了初中后, 方莫显现出异于常人的聪慧，在各方面都成了学神一般的存在。
而兄弟两人近乎同龄，必然会被家人和外人各种比较。
原身也努力追赶过, 但……
就像他前世的大哥一样, 还没追上，他就被无法排解的嫉妒折磨疯了。
钱进有的时候会想，原身在感情上近乎自毁式的放纵, 是不是一种寻找自我价值感的挣扎。
很多人在受到挫败后都会放纵，作为对自己不够好不够优秀的惩罚，区别在于每个人放纵的方式不同。
而原身，选择了混乱的男女关系。
009听不懂，但他感受到了钱进剧烈的情绪波动, 不敢再多问, 安静了下来。
钱进也不再说话，闭上眼睛假寐。
四十分钟后, 车子开进了江湾豪庭。
钱进本来计划直接去医院接钱多多回家，但想到待在家里的钱嘉禾, 他考虑了一下，决定先回家吃个午饭，然后带着钱嘉禾一起去接钱多多。
结果，才步入一号院，他就看到了活蹦乱跳的钱多多以及抱着个大兔子的钱嘉禾。
钱多多在前边跑，钱嘉禾在后面边追边喊：“你离池塘边远点儿，别掉下去了！”
钱进愣在门口。
还没反应过来，在院子里疯跑的钱多多已经看到了他。
她眼睛一亮，欢呼着冲了过来：“爸爸！！！”
钱进回神，接住了扑过来的钱多多，然后一脸疑惑问：“你怎么在这儿？”
没等钱多多回话，他又注意到她手上的石膏没了，脸色一变：“你手上的石膏呢？”
“从大滑梯上滚下来摔碎了。”钱多多说着低下头不敢看他。
钱进黑了脸，刚要说她两句，钱嘉禾走了过来说：“是我的错，我没看住她。”
钱进惊讶地看他：“你去医院了？”
钱嘉禾躲开他的视线，别扭地点了点头。
“是你带她去玩滑梯的？”钱进反应过来。
他离开医院前和护士以及陈思思交代过，暂时不要让钱多多去门口的儿童乐园玩，尤其要远离那个十米长的大滑梯。
钱多多双手都打了石膏，没办法抓扶手，玩那个很容易失去平衡摔了。
护士和陈思思不会忘记他的叮嘱，钱多多也很听他的话。
除非……
除非有她信任的人带她去。
“爸爸，不是哥哥的错，是我不听话跑出去玩儿的……”钱嘉禾还没说什么，钱多多突然站出来主动承认错误。
正想认错的钱嘉禾惊讶地看着她。
钱进看了眼低着头的钱多多，又看向一脸错愕的钱嘉禾，心里一软，责怪的话一句也说不出了。
他主动略过了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为什么没有再打上新的？”
听他问这个，钱嘉禾来劲了，他一脸嫌弃地看着钱进说：“老头儿，你给周朗的那个医院不行啊，拍个片子都能搞错。”
钱进愣了一下，问：“什么意思？”
钱嘉禾解释起来。
随着他的讲述，钱进的表情越来越古怪。
原来，钱多多摔下滑梯后，右手的石膏只碎了一部分，但院长担心原先骨裂的地方受到二次冲击，于是将石膏全敲了，又给钱多多做了一次检查。
谁曾想，片子出来后，之前有裂缝的地方居然一点痕迹都没有了，像是从来没受过伤一样。
“他们不仅把片子搞错了，还不给她吃饱饭，我去的时候她正偷吃零食呢，我看那医院不靠谱，就把她带回来了。”钱嘉禾最后说。
弄明白怎么回事后，钱进先是觉得头疼，仔细一想又觉得这样也好。
体会过身体强化药水的神奇之处，钱进隐约猜到钱多多的骨裂应该已经好了，留她在医院只是为了给她调养身体。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身体强化药水不但能治百病，还能促进孩子的身体发育。
钱多多到他身边的时候明显发育不良，同龄的孩子都要一米五了，她却还不到一米二。
12岁的女孩，不到一米三的都算异常矮小了，她却连一米二都没有。
钱进这才想着让她住一段时间院，调养的同时观察一下她的发育情况。
谁知道，钱多多才吃了两天身体强化液，身高就猛地蹿了0.5cm。
钱进还为此查了数据，发现10-12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平均一年也就长个1.25cm。
所以，两天蹿高0.5cm是非常不正常的。
再加上，这孩子因为极速长高的原因，时时刻刻都感觉很饿，医院的营养餐根本不够她吃。
在让钱爱给她偷偷加过几次餐后，钱进意识到医院不能再住下去了。
本来打算等会儿就去接她回来，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
“爸爸，我又饿了，我能和你一起吃饭吗？”钱多多突然问。
钱进回神，问她：“今天吃几顿了？”
钱多多伸出了五个手指头。
钱进扶额。
这才两点多，她就吃了五顿了……
他想拒绝，但钱多多一脸期盼地看着他……
想到她猛烈的发育情况，他叹了口气后无奈地点了点头。
钱多多高兴极了，举着双手欢呼。
而一旁的钱嘉禾这时也听明白了，他傻眼了，一脸震惊地看着钱多多：“合着不是人家饿着你，是你太能吃了？？？”
钱多多这才想起来新认的哥哥还在旁边，脸刷地一下红了，不好意思地躲到了钱进身后。
钱进看她难为情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然后他问钱嘉禾：“你们两个已经认识过了？”
钱嘉禾瞬间收起了震惊的表情，拿着大兔子别扭地嗯了一声。
钱进笑了，才认识两天，他就隐约摸到了这个大儿子的脾气。
这孩子是个嘴硬心软的。
“她的东西都拿回来了吗？”钱进问他。
钱嘉禾摊了摊手说：“我不知道，我只带走了她，其他的，你去问那个叫钱爱的爱哭鬼吧，他带我去的医院。”
听他说起钱爱，钱进松了口气。
其他的东西他不在意，唯独那些身体强化药水做成的冰淇淋……
还好钱爱跟着去了，钱爱知道那些冰淇淋是什么做的，不会将系统出品的任何东西留在外边，肯定已经拿了回来。
放下心后，钱进回头对身后的保镖和司机说：“你们去吃饭吧，今天不出去了。”
两个保镖和司机点了点头后离开了。
他们走后，钱进又将钱多多推向钱嘉禾：“你也先带她进去，让钱爱给她弄点吃的，不要太多，告诉他，少食多餐可以，暴饮暴食不行。”
“那你呢？”钱嘉禾问。
钱进摆了个手势，“我给医院的人打个电话再进去。”他怕邹鸿德为难之前给钱多多拍片子的医生，得给他打个招呼，顺便把医院易主的事告知对方。
钱嘉禾牵住了钱多多伸向他的手，却没有走，还说：“你还是等会儿再打电话吧。”
钱进愣了一下，问：“为什么？你还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
钱嘉禾摇了摇头后突然问：“老头儿，你是不是犯什么事儿了？”
钱进拿手机的动作一滞，然后立刻想到了公司的那一烂摊子事，恍然道：“你看到新闻了？”
钱嘉禾愣了一下，一脸茫然：“什么新闻？”
钱进惊讶：“你没看新闻？那你为什么问我犯什么事了？”
钱嘉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说：“里面来了两个警察找你。”
钱进：……
听到有两个警察找自己，钱进一脸茫然。
等真的在茶室看到警察后，他没忍住和009发起了牢骚：“系统，我是犯了什么天条吗？怎么到哪儿都要和警察打交道？”
【咦？】009突然发出惊疑声。
钱进愣了两秒问：“怎么了？”
【他们是为了蒋永安来找你的。】
钱进皱了皱眉：“蒋永安？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你大哥刚才提起过他。】009提醒道。
钱进这才想起来他刚才忘了追问方莫了。
“这人是谁？”他好奇问。
没曾想，009不但没回答，还消失了一会儿。
就在钱进准备先进去会会两个警察的时候，009出现了，还给他撂下了一个重磅消息。
【宿主！宿主！我知道主系统之前在现实抹去什么痕迹啦！】
钱进惊了：“你说什么？！！”
【宿主！宿主！我知道主系统在现实中抹去什么痕迹啦！】
“什么？”钱进惊愕, 赶紧追问道，“什么痕迹？！！你怎么知道的？！！”
【就是这个蒋永安，他是海城最老牌的基因检测公司的负责人, 前几天却突然因为大量造假亲子鉴定报告被抓进去啦！警察查不到报警人的任何信息, 一定是主系统让我们的人干的！！！】
钱进先是疑惑，然后瞪圆眼睛问：“这个大量里头不会包括我吧？！”
【嗯呐！警察就是为了这个来找你的！】009高兴地说。
009兴奋极了, 钱进却突然黑了脸。
听到这个消息，他一瞬间想到了很多。
首先想到的是原身那纷乱的情史，还有那一个个带着孩子来找他的人。
然后他想到了之前就疑惑的一件事, 那就是那些女人为什么在被原身拒绝后不去找原身的父母。
要知道, 钱父钱母对孙辈的期盼不比一般的父母少，甚至可以说望眼欲穿了。
要不是之前催婚出过一次事，原身早被逼着去参加各种相亲局了。
现在, 听到“造假”这两个字后, 他想明白了。
那些女人不是不想找原身的父母，而是不敢找。
钱进脸色变了几变，最后憋出了一句：“系统, 我不会要被抓进去了吧？？？”
钱进知道，不会有机构自己主动造假的，除非收受了贿赂。
原身肯定为了没有后顾之忧，贿赂了检测机构的人，警察来找他, 肯定是带他回去调查的。
【宿主,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009突然出声道。
钱进愣住，“你什么意思？”
【宿主, 我们没办法删除你记忆的。】
钱进没明白，疑惑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 如果原身真的贿赂了蒋永安，怎么可能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呢？】009问。
钱进闻言双眼一亮，但他很快又想到什么，眼里的亮光迅速消散。
他略显颓然道：“原身连给他生孩子的女人都记不住，记不住别人也不奇怪。”
009无语片刻，然后也不卖关子了，给他剧透道：【宿主，他们是来给你这个“受害人”告知案情的。】
钱进：！！！
得知自己不会坐牢后，钱进放松了下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后，走进了茶室。
茶室里面坐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警察。
看到钱进进来，两人站了起来。
男警察率先上前打招呼道：“钱先生您好，我们是市公安局的刑警，我叫王宁，这位是我的同事李舒。”
“你们好。”钱进说着和两人握了握手。
之后三人落座。
“很抱歉没有事先通知就来打扰您。”刚坐下，叫王宁的警察就说道。
钱进摆摆手说：“没事。”
然后他带着几分探究问：“请问二位登门拜访是为了什么呢？”
王宁看了眼李舒，然后李舒说道：“钱先生，是这样的，前些天我们接到了一通举报电话，举报的内容是控诉奥维基因检测公司的负责人蒋永安收受贿赂造假亲子鉴定报告，对方还匿名发送了很多证据过来。”
钱进点了点头，然后故作不知问：“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我也没去任何机构做过基因检测。”
“可是我们这有一份您十年前做DNA检测的记录，是您和苏沁苏女士委托奥维做的您和她孩子的检测。”李舒突然说。
听见苏沁这个名字，钱进愣了一下。
然后很快，他想起来一件事。
一件无论是原身还是原身的家人都记忆犹新的事。
这个苏沁，就是原身二十四岁那年钱父钱母催婚时给他介绍的对象。
海城苏家的长女，也是现在苏氏物流集团的掌舵人。
钱家和苏家原先因为业务关系，有不少往来。
然后两家长辈就想着撮合两个同龄人。
结果两人才处了不到一个月，就因为性格原因分道扬镳了。
谁也没想到，一年后，苏家居然抱着一对双胞胎上门，非说是原身的孩子。
原身矢口否认，直说没和苏沁发生过关系，然后就被苏沁的弟弟苏淳打了。
之后闹到了警察局，又去做了亲子鉴定。
结果显示孩子确实不是原身的。
之后原身气不过找人打了苏淳一顿，两家就此结下了梁子。
钱进记得，原身因为这件事埋怨了钱父钱母很久。
而从那儿以后，钱父钱母再也没给他安排过相亲。
“哦，我想起来了。”钱进对两个警察说。
说完，他觉得不太对，问：“等等，你们不会是怀疑我贿赂蒋永安造假亲子鉴定结果吧？”
李舒立刻摇头：“不是的，我们查过了，您和他之间并不认识，也没有金钱往来。”
“也就是说结果没有问题了？”钱进问。
“我们不确定。”王宁突然说。
钱进愣了一下问：“什么意思？”
“因为根据犯罪嫌疑人招供，他不仅收受了巨额贿赂造假，还倒卖了亲子鉴定部门的检测仪器，再以次充好。所以奥维近些年的亲子鉴定结果可能不太准确。”王宁解释道。
钱进皱着眉头消化了好一会儿才问：“所以，你们是来通知我再去检测一次的？”
【宿主，不用检测了，苏沁的两个孩子是你的。】009突然冒出来说。
钱进惊了：“你说什么？”
【我说苏沁的两个孩子是你的。】009重复道。
钱进呆住了，回过神后他一脸疑惑：“不会啊，原身的脑海里没有和苏沁发生关系的记忆啊。”
然后他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思索一番才反应过来：“等等，你怎么知道的？其他孩子的信息不是都被主系统屏蔽了吗？”
【你刚才默念苏沁名字的时候，世界信息里突然多出了她和两个孩子的数据。】009解释道。
钱进大脑飞速运转，很快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只要我默念那些孩子或者孩子母亲的名字，你就能知道被主系统删除的相关信息了？”
【是这样的，主系统解除了很多限制。不过，你不是想不起那些女人的名字吗？】009说。
钱进沉默一瞬，确实，他要是能想起来，直接找人去查了。
得，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而对面的李舒本来想回答钱进的问题，但钱进突然没来由地开始发呆……
她只好将话咽回去，然后呼唤道：“钱先生？钱先生？”
钱进回神，冲她露出一个歉意的笑：“不好意思，您想说什么？”
“我想说如您所料，我们是通知您之后再去做一次检测的，不过……”李舒突然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钱进好奇地问。
一旁的王宁突然接过话头道：“不过，除了这件事，我们还有一件事要告诉您，您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钱进坐正身子，抬了抬手：“请说。”
王宁也坐正了身子，还清了清喉咙才说：“是这样的，除了您和苏女士委托的那份检测记录，我们还在奥维的亲子鉴定档案库里找到了标注了您名字的档案袋，一共286份。”
听到286这个数字，钱进差点儿裂开。
他呆住了好一会儿才不可思议地问道：“你不会是想说，有286个人拿着我的DNA样本去做检测吧？”
王宁脸色也十分古怪，却还是点点头说：“是这样没错。”
没等钱进反应过来，他又说道：“您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些档案都是在非亲属关系的档案室里，且都是近些年的，也就是说……”
王宁话没说完，钱进却已经听明白了。
他脸色比对面的两个人更古怪，却还是补上了王宁没说完的话：“也就是说，这些鉴定的结果也有可能出错，我可能会突然多出很多孩子？”
“是这样没错。”从刚才开始就禁声的李舒红着脸轻声道。
说完，她和王宁对视了一眼，然后屏息以待钱进的反应。
他们本以为钱进要消化很久才会有所反应，毕竟时隔多年喜当爹这种事，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而且对方还很可能要经历不止一次喜当爹。
不过，出乎他们意料，她话音才落下一会儿，钱进就问他们：“两位警官，麻烦问一下，你们现在能给我提供一份送检人员的名单吗？”
钱进一脸期盼地看着他们。
和两人猜测的一样，钱进内心现在十分震动，不过不是因为难以接受震动，而是因为惊喜。
在知道009可以通过名字解锁孩子信息的时候，他就明白了主系统为什么会举报蒋永安了。
然后不出所料，对面的两个警察摇了摇说：“暂时不可以，案件还在审理当中。”
“那案子要审理多久呢？”钱进追问。
两位警察对视一眼，然后由王宁说道：“因为牵连人员众多，至少要一年。”
钱进闻言彻底失望，一年时间，都够他做完100个任务了，而100个任务也够他解锁所有孩子的信息了。
主系统果然鸡贼，一点儿余地都不给他留。
不过他也不气馁，至少他又找到了两个孩子。
虽然还不知道这两个孩子是怎么来的，但既然009已经知道了孩子和孩子母亲的信息，等会儿仔细问问也应该就有结果了。
【宿主，你在想什么？】009好奇问。
钱进揉了揉酸痛的额角说：“我原本以为他之前是在吹牛……”
【吹什么牛？】009疑惑。
钱进：“他和别人说自己是千人斩，我以为他在吹牛, 没想到他来真的。”
原身浑浑噩噩, 一周当作一天过，记忆也因此断断续续。
钱进之前只当那1000的数字是“很多”的代名词。
却没想到, 人家可能真的有在认真计数……
只谈过一段无疾而终感情的钱进简直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009：【……】
“我就说，那种钻心的疼绝对不是普通的纵欲过度才有的！！！”钱进想起了折磨了他一晚上的腰疼，语气都激动了几分。
009：【……】
一人一统沉默相对了一会儿。
直到钱进突然坐直了身子说：“等等, 不对啊！”
009惊讶：【哪里不对？】
“哪里都不对！”钱进道。
他说：“原身昏了头不记得自己和谁有牵扯, 但那286个人总不可能都和他一样。就算她们大部分脚踏几只船，不知孩子生父是谁，但肯定也有人确定自己只和原身有关系, 这样的人是不可能相信奥维的检测结果的。”
【宿主, 你想说什么？】009还是没明白。
钱进耐下性子，问：“009，你能查一下别的检测机构有没有和原身有关的亲子鉴定档案吗？”
009总算明白过来：【你是觉得有些人会发现检验结果有问题, 然后去别的地方再次检验？】
钱进笑了：“对！”
【稍等！】
过了一会儿。
【咦，还真有一个。】
钱进眼前一亮。
就在他以为又找到一个孩子的时候，009却道：【不过，是个熟人。】
钱进一愣：“啊？谁啊？”
【钱多多的母亲陈菡，她在12年前委托了奥维给你和钱多多做亲子鉴定, 得到错误结果后她又找了另外的机构检测。】
钱进惊讶：“奥维的检测仪器12年前就有问题了？这样一个机构是怎么存活到今天的？”
钱进百思不得其解。
【请不要低估一个赌红眼的人的圆谎能力。】
钱进愣了一下, 恍然道：“那个什么蒋永安是个赌棍？”
【对的。】
“怪不得他会这么胡搞，又是倒卖设备又是造假的……”钱进感慨, 赌徒为了赌做多离谱的事都不奇怪，而且行动力一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