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感受到了闻折月的力量,丹田中的大胖花苞竟然轻微地动了起来,在疼痛之余,墨夙离发现四周的灵力屏障变薄了,丝丝缕缕的灵力竟然凝成了线,争先恐后地钻进了他的肚子里。
准确来说,是钻进了他的丹田中。
傻子龙的灵力在滋养那朵花。
这怎么看都像是小崽子在汲取父母的力量成长,可他和傻子龙什么关系都没有,所以真相只有一个——他没有怀崽,他中毒啦!
墨夙离一脸麻木,又戳了戳肚子,恨不得直接戳到花苞上:“你怎么一点原则都没有,有奶就是娘?”
也许这是一种能让丹田炸掉的毒。
墨夙离默默思考堂堂仙尊对他下毒的可能性。
打完架发现屏障不见了,闻折月皱紧眉头,待看到乖乖坐在圈里的墨夙离时,眉眼又舒展开来:“那假魔族不是真正的凶手,他背后还有人。”
方才假的魔族大将不敌他,当场自杀,他的尸体没有留下痕迹,化作一缕黑雾消失无踪。
和墨夙离猜的一样,黑雾有古怪,闻折月若有所思,将他从地上拉起来:“你刚刚是不是想打碎屏障偷偷逃跑?”
墨夙离下意识侧了侧身,背对着他:“我没跑。”
是没跑,还是没来得及跑?
闻折月眯了眯眼睛。
“我困了,能回去睡觉了吗?”墨夙离心里烦得很,怀崽和生病都不是好事,当然比起前者,他更希望自己中了毒。
从人间到上界,从苏梨变成墨夙离,这个人还是能够用一句话拿捏他。
闻折月认命地叹了口气:“行,现在就带你去睡觉。”
跑就跑呗,能跑代表墨夙离腿脚好,身体健康,有活力。反正再怎么跑都跑不出他的手掌心,就当是夫夫间的小情趣了。
闻折月传了道灵信向天帝汇报假魔族大将的事,然后带着墨夙离回了折月仙境,这次不是在外面的仙宫里,他直接将人带进了秘境之中。
一进来就看到满地的金银财宝,夜明珠堆积如山,尺寸可观,比墨夙离以前见过的夜明珠都大得多。
噫,好闪!
魔尊大人被晃了下眼,传说龙族喜欢闪闪发亮的东西,喜欢四处搜集珍宝藏在洞穴里,越是珍贵的宝物,藏得越严实。
闻折月牵着他往里走,一直走到最里面才停下,四周堆放着零零散散的家具,有些凌乱:“还没来得及收拾,凑合住一宿。”
墨夙离环视四周,梳妆台、桌椅、屏风……除了那张暖玉床,其他东西看起来都不太值钱,想不通闻折月为什么会把它们藏在折月仙境最深处。
见他站着不动,闻折月笑了下:“不想睡的话,我们可以提前做一些结契后才能做的事。”
“……”
墨夙离到头就是一个睡。
他睡着的时候很乖,在下界洞房时闻折月就发现了,墨夙离睡觉喜欢蜷成一团,据说心里不安才会养成这样的习惯。
墨夙离从小就一个人,长了这样一张脸,是怎么在魔界活下来的?
闻折月不敢往深了想,长相思,摧心肝,墨夙离好端端睡在他面前,他的心肝都安稳不了,何况他不在的时候。
这就是情劫吗?
在此之前,闻折月从未想过自己会喜欢一个人喜欢到如斯地步,明明相处的时间不长,可他却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就是他。
如果说他这一生都在等一个人,那这个人一定是墨夙离。
暖玉床养身,闻折月将墨夙离圈进怀里,严丝合缝的拥抱让他有一种人生终于圆满了的感觉。
如果时间能定格在这里就好了。
墨夙离太累了,上下界连轴转一直没能好好休息,再加上发现自己怀了崽子的重大打击,本来是装睡,结果他一闭上眼睛,真的真在闻折月的怀里睡了过去。
闻折月抱着他躺了一会儿,等他呼吸均匀了,轻轻坐起来,拉过墨夙离的手,修长的指尖搭上他的手腕。
他东西学得杂,会一点医术。
墨夙离一直捂着肚子,很难受似的,他怕之前那一枪不止打出了淤伤。
威逼利诱都用上了才拐回来的娘子,可不能莫名其妙出事,闻折月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做好了墨夙离内伤过重,要损耗修为帮他疗伤的准备。
可这脉搭着搭着,闻折月的表情就变得古怪起来。
脉如滚珠,流利圆滑,这是——喜脉?!
难不成下凡渡劫失败,连医术也会倒退,闻折月的第一反应就是他把错脉了,他深吸一口气,重新试了一次,很好,是喜脉。
他不信邪又试了一次,依旧是……喜脉!
喜脉!!
闻折月的心也颤肝也颤,手也抖呼吸也抖,他直勾勾地盯着墨夙离的肚子,眼神晦暗不明。
不知过了多久,他伸出手,解开了墨夙离的腰带。
墨夙离身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并不夸张,力量与美感兼具。此时他肚子上的腹肌轮廓并不明显,微微隆起一点弧度,和洞房那天灌得太满有些许相似。
原来不是墨夙离藏起了他的元阳,而是他的元阳在墨夙离身体中扎了根。
闻折月的心尖发抖,连呼吸都放轻了,掌心温热,轻轻贴到了柔软的皮肉上,那一瞬间,他仿佛感受到了最原始的生命呼唤。
下一秒,他的手就被抓住了,熟睡的墨夙离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眸光还不清明,但其中的警惕和恐惧清晰可见:“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
闻折月快速眨了下眼睛, 在这一瞬间他的脑海中闪过很多事情,他整理好表情,扬起一个吊儿郎当的笑:“我要给你脱衣服。”
墨夙离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魔尊大人睡觉不脱衣服吗?”
墨夙离在害怕。
他清楚地看到了墨夙离内心的恐惧, 像一根刺, 扎进了他的心脏中,血脉繁衍的本能欣喜一泄而空, 只剩下满心的疼惜和自责。
墨夙离将信将疑:“我睡觉不喜欢脱衣服。”
他甩开闻折月的手,迅速将衣服拉好,骨碌碌滚到床里面:“仙尊大人金银财宝无数, 连床被子都拿不出来吗?”
暖玉床, 顾名思义,能够自动散发暖意,睡在上面不用盖被子。
但闻折月还是从储物法器中找出了一床大红喜被:“不是拿不出, 只是魔尊大人今晚玩了火, 怕你尿湿了我独一无二的宝贵被子。”
“……”
墨夙离想,他还是太要脸了。
大红喜被十分柔软,上面绣着鸳鸯图案, 仔细闻起来还有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墨夙离抽了抽鼻子,觉得这味道有点熟悉:“这被子哪里宝贵了?”
恕他眼拙,这不就是一床平平无奇的被子嘛。
墨夙离卷着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蚕宝宝,获得了厚实的安全感。
“这是我下凡渡劫时的喜被, 天上地下只此一床。”说着, 闻折月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把红枣,轻轻扬到了墨夙离身上, “盖了我的被子,可是要给我生小龙崽子的。”
“……”
破案了, 是椒香味。
怪不得他觉得熟悉,合着是成亲用的喜被,仔细一看,那些散落在四周的家具和他置办的也很像。
不过这些东西大差不差,墨夙离没有多想。
他想一脚踹开被子,再将闻折月踹到床下:“你是变态吗?”
谁会把下界渡劫时的被子带回来?谁会随身携带红枣?谁会信什么“枣”生贵子的鬼话啊?!!
天上地下,恐怕也只有闻折月了。
闻折月神色淡淡:“或许是吧。”
不止是被子,苏梨亲手准备的家具都被他放在折月仙境最深处,如果不是房子没办法整个端走,他会把那座他们同住过几日的宅院也收起来。
他对苏梨的执念深到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暖玉床宽大,墨夙离卷着被子在里面,闻折月就在外侧躺下,中间隔着一掌的距离,不过分亲密,但又不至于疏离。
墨夙离嗅着那股温暖的椒香味,身心放松了下来:“你之前说你有娘子,可是在渡劫时成的亲?”
他和折月仙尊竟然会躺在一张床上,搁在今天之前,墨夙离做梦都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
讲真,这床还挺舒服的。
“嗯。”
“那你怎么不和她在一起?”
闻折月侧过身,用视线描摹着他的眉眼:“因为他抛弃了我。”
“你渡劫失败该不会是因为被抛弃了吧?”墨夙离越琢磨越觉得有可能,不然傻子龙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带回来,“你可是堂堂仙尊,她为什么抛弃你?”
他好奇地睁大眼睛,连觉都不睡了,看傻子龙吃瘪千载难逢。
闻折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也很好奇,要不你猜猜他为什么要抛弃我。”
“因为你长得丑?”
“……”
他不丑!
闻折月后悔伪装时没有捏张帅气的脸了,他从床上捡了个枣,塞进墨夙离的嘴里:“不可能,如果他嫌弃我长得丑,肯定不会主动提出要和我成亲。”
“是不是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墨夙离嚼嚼嚼,别说,这枣还挺好吃,“你们仙界就是小气,会谈也不知道准备点吃的,连口茶水都没有。”
闻折月噎住,魔尊大人脑子里就离不了吃:“我不知道。”
至今他仍不知墨夙离为什么要始乱终弃。
墨夙离福至心灵,突然问道:“你的娘子是男是女?”
闻折月动作一滞,垂眸:“看起来是个美娇娘。”
实际上是个美得不输于姑娘的男人。
墨夙离的注意力都在“美娇娘”三个字上,那就是女子啊。
太好了,傻子龙应该不会觊觎他这个硬梆梆的大男人。
见他吃得香,闻折月一个接一个地投喂,还不忘伸手接住他吐出来的枣核:“不说我了,说说你,你为什么会离开你的娘子?”
墨夙离不好意思说自己腰疼,一脸深沉道:“我是魔族,他是凡人,上下界有别。”
闻折月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的谎话:“你要真觉得有别,当初就不会去招惹他。”
“我后来才想通的不行吗?”
“那你为什么要强行打开封印,去下界找他?”
墨夙离噎住,连枣都忘了嚼。
“你说你爱他,要为他守一辈子活寡,如此深刻的感情,让我猜猜,魔尊大人应当想过将他带回魔宫吧。”闻折月字斟句酌,试图套出墨夙离的真心,“是什么让你突然改变了想法?”
“是……我才不告诉你!”墨夙离得意地笑,“哈哈哈,你想知道,那我偏偏不告诉你,气死你。”
闻折月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面无表情地往他嘴里塞了两个枣,试图堵住他那张气人的嘴。
枣子香甜,墨夙离一边吃着,又想起在下界啃了一口的坏桃子,又苦又涩,比没成熟的青桃子都难吃,徒有其表。
饱满成熟的桃子为什么会那么难吃?
脑海中闪过一个可能,墨夙离语气幽幽:“男人都委婉,所以那难吃的桃子是你故意捉弄我的吗?”
闻折月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茬,干笑两声,又往他嘴里塞了个枣,吃啥补啥,希望魔尊大人的大脑能变成大枣。
墨夙离愤愤不平,恨不得把核吐到他脸上,故意撞他的轿辇,给他吃坏桃子,还给他下马威,这样的坏龙怎么有脸说要和他结契。
他裹着被子蛄蛹了两下,一口咬住了枕头旁边的枣,恶狠狠地嚼着,仿佛吃的不是大枣,而是龙肉。
闻折月捂住了扑通扑通的小心脏,救命,他娘子怎么这么可爱。
一个吃一个喂,配合默契,闻折月状似随意地试探道:“吃了这么多枣,应该能早生贵子了。”
“吃的是枣子,又不是你的脑子。”墨夙离想撬开他脑壳,看看里面是不是空空如也,“你觉得我能生个大枣吗?”
“大枣也行,只要是你生的就行,我不挑。”
“……”
多么感人的病情。
一把大枣全都进了墨夙离的肚子里,魔尊大人吃饱喝足,偷摸在被子里摸了摸肚皮:“就凭你的身份,要什么样的仙子没有。”
不止是仙子,傻子龙在魔界也很受欢迎,据说想嫁给他的人加在一起能填平半个无妄海。
“我看你还收藏着渡劫时的东西,想必对你那娘子用情至深,按你的变态……咳咳,痴情程度,你应该去找她才对。”
我可不就在找他嘛。
墨夙离百思不得其解:“你为什么要缠着我呢?”
也许是他之前猜错了,傻子龙并不喜欢他,只是另有图谋,比如偷偷给他下了毒,想近距离观察他丹田爆炸而亡。
“当然是因为……”把他的胃口吊起来后,闻折月忽然收敛了表情,正色道,“你想知道,那我偏偏不告诉你。”
“……”
墨夙离气鼓鼓地翻过身,背对着他:“不说就不说,谁稀罕。”
卷着被子给了墨夙离极大的安全感,他的身心在今晚都遭受了很大的冲击,本就乏累,现下一放松,困意如潮水般袭来,墨夙离很快就睡了过去,丝毫没有与敌人同塌而眠的不安。
闻折月无奈失笑,不知该说他警惕性太低,还是高兴他相信自己。
上次这样躺在一起还是成亲的时候,墨夙离抽抽搭搭地昏过去之后,他抱着人亲亲摸摸了好一会儿,几乎吻遍了那具白皙如玉的身体。
闻折月闭上眼睛就能想起当时,后来他一直在梦境中回忆。
如今心心念念的娘子又回到了他的身边,在他的秘境里,在他的床榻上,在他伸手就能触碰到的地方……闻折月听着墨夙离的呼吸声,失而复得的欣喜令他一点睡意都没有。
老龟诚不欺他,男人也能生孩子。
他和墨夙离只在成亲当晚洞过房,一次就……闻折月按捺不住心里的喜悦与得意,虽然他找不到地方,但他猛啊,他就是全天下最厉害的大猛龙!
他盯着墨夙离的后脑勺,按捺住把人箍进怀里的冲动:“等什么时候你把你离开你娘子的原因告诉我,我就告诉你我为什么非你不可。”
一个秘密换一个秘密,一颗真心换一颗真心,如此才公平。
到那时候,他们才算真正的坦诚以待。
收到闻折月的汇报后,天帝着急忙慌赶了过来,仙宫里空无一人,灵信传出去后都被折月秘境的结界挡住了。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闻折月怎么还睡得着?!
天帝抓狂,又急又气,天杀的折月秘境,他就不该放任闻逍将仙宫建在这里,这下好了,一代传一代,就算是他也没办法进去把闻折月抓出来。
仙官一事牵扯甚广,天帝生怕晚了一分一秒,他拿着灵信翻来覆去地看,天蒙蒙亮的时候,命轨星君火急火燎地冲进了仙宫:“仙尊,折月仙尊……”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天帝,您怎么在这里?!”命轨星君吓了一跳。
天帝没好意思说自己在等人,且等了很久,他清了清嗓子,不答反问:“你不是说不会再踏足这里,怎么又来了?”
之前被闻逍坑了几百年的道行,命轨星君肉疼不已,放出话来,要与姓闻的划清界限,再不踏入折月仙境半步。
但现在看来,这界限似乎又模糊了。
命轨星君这才想起正事,一拍大腿,担忧中含着一丝幸灾乐祸,关心中带着看热闹的期盼:“天帝,出大事了,昨晚魔尊住的仙宫塌了!”
“仙宫怎么会塌?”天帝懵了一瞬,又问道,“魔尊的仙宫塌了,你来找折月干什么?”
莫非命轨星君也知道闻折月的情劫应在墨夙离身上?
命轨星君一脸为难,欲言又止。
天帝沉声命令道:“如实道来。”
难道除了凶手,昨晚还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好吧,其实我来这里是想劝折月仙尊自首。”命轨星君叹了口气,“仙尊那脾性谁人不知,是嫉恶如仇啊,他一直看魔尊不顺眼,昨天一见到魔尊就想冲上去揍他,被我拦住了。”
他当时就随口一说,谁能想到闻折月真会半夜去找茬,一听说魔尊的仙宫塌了,废墟上还有逐日枪留下的痕迹后,命轨星君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魔尊住的仙宫,是折月仙尊弄塌的。”
天帝一脸茫然,这和他知道的故事版本不一样:“他弄塌魔尊的仙宫干什么?”
“当然是想砸死魔尊!”命轨星君一脸“你怎么连这都看不出来”的表情,“现在仙界已经传开了,折月仙尊隐瞒身份戏弄魔尊不成,恼羞成怒,大半夜偷偷跑去报仇。”
“魔尊尸骨无存,魔族大将想要阻止仙尊,也被他杀了,其手段之残忍,令人震惊!”
命轨星君啧啧,心道不愧是闻逍和蔺月盏的儿子,血脉力量强大:“仙尊他做得也太过了,就算看不惯魔尊是个色魔,也没必要对魔界中人赶尽杀绝,这下子仙魔会谈还怎么继续。”
“…………”
天帝嘴角抽搐,听到魔族大将被杀了那里,他就知道命轨星君的话不可信了。
且不说做这种事不符合闻折月的性格,那小子现在一颗心都在墨夙离身上,不想方设法把人往床上拐就好了,怎么可能想砸死墨夙离。
“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不可能,所有人都知道是这么回事,怎么可能有误会。”命轨星君言之凿凿,势要捍卫自己吃到的不知第几手的瓜,“仙尊他平时就会装,人模人样的,他隐瞒身份和魔尊坐在一起,就是为了降低魔尊的警惕性,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魔尊。”
“是吗?”
“当然了。”
“不是。”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命轨星君后背窜上一股凉意,他僵硬地转过身,对上了闻折月冒着杀气的眼神。
站在闻折月身边的人,赫然就是尸骨无存的魔尊。
闻折月现在是真的想杀人了,不过不是杀魔尊。
之前命轨星君就假传谣言,害得他没能第一眼认出墨夙离是苏梨,现在还敢跑到他家里污蔑他,大肆传播不真实的言论,当着他的面破坏他和墨夙离的感情。
命轨星君,好样的。
墨夙离若有所思,一副信以为真的模样:“我就说仙尊怎么突然对我大献殷勤,还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原来是想降低我的警惕性,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我。”
他偏过头,笑意盈盈:“仙尊大人,你可真是好算计,我差点就被你骗过去了。”
“不是,我——”
墨夙离没给他解释的机会,一下子蹿到天帝身后:“本尊带着诚意来参加会谈,却屡屡遭到折月仙尊戏弄,天帝若不给本尊一个公道,那仙魔两族也不需要和平了。”
天帝看看百口莫辩的闻折月,又看看装模作样的墨夙离,有一种卷入了他们play的无力感:“魔尊息怒。”
墨夙离大力地拍着命轨星君的肩膀,咧着嘴快笑出声了:“看来仙界还是有正义人士的,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本尊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一定是傻子龙暗中对他下了毒!
昨晚傻子龙偷偷摸摸看他肚子,肯定是想看看他什么时候毒发,结合命轨星君的话,所有线索都串起来了。
所以他没有怀崽,没有!!
他就说嘛,花苞怎么可能是孩子,他一定是中了毒。
墨夙离又快乐起来了。
命轨星君一脸呆滞,魔尊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不是死了吗?
万千疑问汇聚心头,变成了两个字——救命!
闻折月的眼神好像要刀了他。
墨夙离意气风发,无视闻折月的怒色,大气地冲他摆了摆手:“罢了,本尊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折月仙尊以后莫要再戏弄本尊,你我之间的事就当是一场梦,一笔勾销了。”
虽然知道墨夙离说得是昨日之事,但闻折月控制不住,将之联系到了人间时:“好一个‘一场梦’。”
他咬牙切齿,冷笑一声:“不知魔尊大人昨夜宿在我身旁,做的是什么梦。”
“春梦吗?”
墨夙离:“……”
命轨星君一脸惊恐, 看看脸色铁青的墨夙离,再看看如狼似虎的闻折月,仿佛知道了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
“仙尊说笑了。”
这五个字, 墨夙离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闻折月很是快意:“是不是说笑, 魔尊心里清楚。”
见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劲,天帝连忙开口调停, 仙魔会谈为重,若是放任春梦话题发展下去,这俩人怕是会搞到床上。
“好了好了, 先谈正事。”
折月仙尊半夜偷袭, 将魔尊住的仙宫轰塌了的消息不胫而走,据相关人士透露,魔尊被仙尊带回了折月仙境折磨, 多亏天帝及时赶到, 魔尊才保住了小命。
仙官们开的赌桌上即将分出胜负。
会谈第二日,赶来的仙界中人翻了好几倍,全都是来围观折月仙尊杀魔尊的。
闻折月:“……”
和你们这群造谣的拼了!
去他娘的谣言止于智者, 他就该在被传不举的时候提着枪挑了那群背地里嚼舌根的人,现在就没人敢编排他了。
春梦这茬很快过去了,墨夙离重新扬起笑,嘴角快咧到耳朵根了,像个快乐的小傻子。
闻折月在生气之余又不禁疑惑, 莫非墨夙离的大脑真被喂成了大枣, 听说他潜伏在他身边要杀了他后,墨夙离高兴得就差欢呼了。
他眼神幽幽, 盯着前面那道轻快的身影。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墨夙离很开心,非常开心, 怀崽是一块压在他心里的大石头,如今命轨星君给了他一个更合理的解释,彻底将他从这块石头下解救出来了。
男子怀孕本就是无稽之谈,他是脑子抽了才会往那方面想。
墨夙离飞快地回头看了一眼,他这人底线低,但是非常看眼缘,就傻子龙这张脸,他宁愿被摁着揍,也不想在床上面对,所以傻子图他的命比图他身子好接受多了。
要是长成闻折月那样,他一定当成眼珠子疼,腰断了也能忍一忍。
说白了,他就是看脸。
心头大患消失了,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解毒,只要想办法把丹田里的花解决掉,那就没有什么能影响他睡大觉了。
说到睡觉,他昨晚竟然睡得不错。
墨夙离又回了下头,这次被抓住了,闻折月挑了下眉,大摇大摆走到他身边:“又偷看我?”
魔尊大人鬼鬼祟祟怪可爱的,被抓包后也不心虚,一本正经道:“仙尊自重,我们俩的关系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我们俩是什么关系?”闻折月琢磨着这个问题,故意,也带着一丝恶意反问,“同睡一张床的关系吗?”
他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这话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天帝和命轨星君的耳朵里,前者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仙宫弄塌了,然后就能顺理成章的把人拐回家了,果然心机深沉,颇有其父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