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用视线去确认外形的必要都不会有,在感受到这份力量的同时,所有魔术世界的人都会直观的在脑中产生这样的意识——这就是圣杯。没有任何质疑。
但是当视网膜映出一只雪白小猫的时候,萤丸还是迟疑了。
他很确信自己的感知,但……总不会,这个就是圣杯吧?
衣袖处被人用极轻的力道扯了扯,萤丸侧头看到玛修闪着光看向他的目光:“萤——”
“玛修也感觉到了是吗?”
接到粉紫发色的少女肯定回答,萤丸最后求证似的看向了通讯屏幕另一侧的罗曼。
依靠迦勒底观测设备在另一处纵览全局的指挥官盯着自己面前的数据沉吟了一下,“你们那里的确有高强度的魔力反应,与曾经几个特异点观测到的圣杯数据相似。存在75%可能性为圣杯反应。”
萤丸从医生仔仔细细盯着只有他那边才能看到的数据的模样中看出,这个男人显然自己内心也隐隐有疑惑产生,但他越仔细的去试图排查数据间的异同,越是会在计算大数据的对比中被逻辑证实这就是圣杯的反应。
“这不全是你的力量吧,”而宗像礼司微笑着对蹦跳着出现在战场上并飞快向伊佐那社冲去的白猫迈出一步,“不惜借助外力也想展开的幻境——你想看到什么呢?”
随着青之王脚步的踏出,地面扭曲了。像是不堪承受这个制服笔挺的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压力,以宗像礼司为中心,青蓝色的光芒所弥散照耀的地方都相继扭曲、模糊,然后在青之王「理性」与「秩序」属性的青蓝色圣域中显露出内里的真实。
“喵嗷——啊——”
白色猫咪还没来得及冲到伊佐那社的身边,在看到青之王的圣域展开时猫咪发出了尖锐到刺耳、完全难以想象是从那个小又柔软的身躯中发出来的叫声——并在青王圣域基本覆盖完毕整个街道时,从动物的嚎叫隐隐转成少女声线的尖叫。
“吾辈讨厌你——”
在镜花水月般的图景消失处扩散开的粉色光晕与樱花般的花瓣中,白猫变成的身材窈窕的少女冲着宗像礼司传递出毫不客气的拒绝信号。少女这种强烈的、毫无掩饰的恨不得宗像礼司消失在她视野中的抗拒让青之王在背后下属与赤之氏族的围观中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改变的东西没有很多,或者说,那试图覆盖全场的幻境在刚刚展开之处便被宗像礼司拦截下来。
宗像礼司口吻温和,却一点也没有对猫客气:“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接触到了这份力量,把自己的异能力强化到了甚至可以影响王权者的程度。但对野蛮人都只能是影响的东西,是什么让你有这个自信摆到我的面前来。”
一步又一步,连迈开的步伐都有着稳定频率,缓慢走近的青之王微微上扬的唇角裹挟着不容拒绝的压迫力。
“这次你又想做什么样的梦了?”
被这样逼问的少女怔忪着,直到伊佐那社跑到她的身边,关切的扶住她的肩膀。另一个人的体温传递来的热量与伊佐那社关切的询问让猫化作的少女逐渐平复下情绪。
她略略略的冲宗像礼司做了一个鬼脸:“吾辈——才不要告诉你这个眼镜怪。”
“……”
【作者有话说】
我弧回了对不起——噫呜呜噫,你们的阿念还活着没有穿越也没有飞去异空间。
旋转360°转体花式跪地道歉。
被抽打着爬上来捡起更新。因为三次还是很多事情,所以下次应该是下周五/周六的更新。
感谢所有还在等待的小天使嘤嘤嘤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灌溉了营养液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白千亦 16瓶、瑶馨翰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
意识从混沌中浮起后, 最先浮现的是……白发少年微笑着的身影。
像是刺进大脑最柔软的部分在其中狠狠搅动的针,是可以忍受、但每次稍一走神大意,就会让心脏隐隐作痛的情感。
不会愈合的伤, 不会忘却的记忆, 让被撕裂开的情感永远保持着这份状态是不可能的,就连身体的生理机制都会为了本能而对大脑发出抗议。太难过的话,就算不是脆弱的兔子, 猫也会死掉的。
当初是如何想的呢?
亲生的父母被上一任赤王坠剑造成的灾难波及,成为迦具都事件患难者名单中不起眼的两个名字。曾经动用过能力令收养自己的一对失去儿子的夫妇将自己认做是亲生女儿, 继续从别处汲取着温暖的少女, 回想起了被黄金之王麾下上门提示,自己撤掉暗示后彻底一去不回的“日常”。
女人对着家中佛坛上落了一层层灰的男孩相框难以控制的号哭,男人深深的垂下了头, 脸埋在手指蜷缩的掌心里。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仿佛是想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自己, 自己给予自己安抚的拥抱一样蜷缩起来,流着泪道歉。但同时又意识到, 哪怕是抽干自己眼睛中所有的泪水, 也无法弥合起被打碎的曾经美好的爱。
女人跑掉了, 男人回头瞪了她一眼之后也追着女人跑掉了。
在那样恐怖的、发自内心厌恶又恐惧的拒绝态度中, 少女回想起自己下定的决心。
——要成为独立的、不依靠任何人也可以骄傲又强大活下去的存在。
孤单的在这个世界活下去,游荡着。等待着真正可以接纳她的人。
然后在那个星河从苍穹垂下的夜晚,她看见了从天而降的坠落的“光”。
猫喜欢伊佐那社。想要大声冲世界宣告“吾辈喜欢小白!”这样的喜欢。
想要贴近他,抱住他的胳膊, 磨蹭他的脸颊, 埋进他的颈窝。用相触的皮肤传递的温度来确认他们确实拥抱着彼此, 这份拂去过去灰暗孤独的希望之光如此温暖。
当然, 那个旁边附带着转圈圈的小黑猫就勉勉强强也把他加进来吧。
小白——伊佐那社是给猫喂食了爱的饲主, 是驯养了她的光芒,是绝对不能放手的心灵依靠。
所以在看到银发少年消失的时候,虹膜如实映出正在发生的「现实」,大脑则时隔多年再一次发出拒绝的声音。这一次的拒绝比起祈求,更像是歇斯底里的拒绝。不断涌出的泪水划过挤在一起的五官,从下意识又由猫变回人形的少女雪白的肌肤上滴滴答答的落下。
这一次在缩进黑暗的衣柜自己抱着自己之前,少女抱住了流光溢彩的金杯。尚未停止的眼泪一颗颗都掉进这个西洋制式的好像酒杯一样的器皿中,但少女此刻并不在意这传说承过耶稣之血的杯子再去盛她的眼泪是不是稍微有点奇妙,她只是想要自己平静的日常——从伊佐那社这里重新得到的可以肆无忌惮冲着他们撒娇,爱着人也被人所爱着的、幸福又温柔的生活。
在怀中闪耀着不知为何总让人觉得魔性的金色光芒的杯子散发出的波动下,少女知道自己的能力像是被加上了一个无限度的增幅器,她几乎是着了魔般努力的在心里反复默念着。
——要集中精神要集中精神集中集中集中集中——
在她从稚童逐渐成长为少女,能力与控制力一并伴随着提升后,她已经很少再用这样最基础的方式来对自己进行精神暗示。但这次是一定要成功,必须要成功,就算自己大脑累得要死掉也要在成功之后在去死的发动,所以少女颤抖着逼迫自己大口呼吸,让这具簇簇发抖的身躯最快的平复到稳定的状态。
闭上眼,启动自己的能力。少女曾经觉得自己的能力很像是在别人的脑中染上自己想象的色彩,但是这次不是画师在内心世界随意却自然的“作画”,而是必须要将自己脑中的「现实」传递给每一个人。传递给这个世界。
——这个就是现实。
但是她又被呼唤了。被她想要扑倒在怀里,用耳朵贴近他胸膛去数一数心跳的伊佐那社呼唤了。
伊佐那社只是轻轻皱了皱眉头,然后展颜一笑:“猫——”接着在少女自觉贴近、充满亲昵孺慕的目光中摸摸少女的头。
这时宗像礼司也止步了,虽然初心并不是为怕打扰到“亲亲我我”的白银氏族,但起码行为上表现得很体贴的青之王整理着自己几乎没有什么凌乱褶皱的制服,目光略过伊佐那社与猫,落到三角站位另一边的赤色氏族那里。
在看到伊佐那社与粉发异瞳少女汇合到一起后,亚麻色短发的青年……应该被叫做十束多多良的青年也仿佛颇有共鸣一般,跟着露出心满意足的狡黠笑容。
他没再去第一时间安抚似乎又要吵闹起来了的八田美咲,只是在心里感叹着都已经是先锋队长的小八田果然还是没能改改脾气。十束多多良与同样看向他的草薙出云交换一个微笑,把目光最后放到他愿意一生追随的周防尊的身上。
周防尊没有率先开口,而看着一贯珍惜语言的第三王权者,十束多多良唇边浮起的微笑角度更深。
他们都不是喜欢磨蹭或废话的人。如今的情况也是他们早就有所预料的结局,梦境固然美好,但该醒来去直面现实的时候也不应该再过多留恋。
用力闭了闭眼睛,十束多多良嘻嘻笑着,开朗的轻快语气下是不容置疑的认真。他主动对周防尊伸出手,说道:“King,再来一次那个仪式吧。”
“让我有点仪式感嘛。”他指的是成为周防尊氏族、加入吠舞罗的那个固定仪式,去握住燃烧着火焰的赤王的手。虽然在十束多多良已经成为赤之氏族的现在,周防尊的力量对他也根本造成不了任何伤害,那些灼热跳动的温度对十束而言毫无作用。
——还是对什么东西都兴致勃勃,充满各种奇怪想法的那个十束多多良的态度。
周防尊的回应很简洁:“随便你。”
王权者伸出手,握住氏族悬在半空的手。在两人交握的手中,红色火焰跳跃着凭空出现。这些瑰丽的火焰散发出的热量将周边的空气都加热到微微扭曲的地步,但交握着双手的王与氏族都浑然不觉。
十束多多良控制着让那片火焰从手开始蔓延,逐渐包围住他的全身。而在他满是火焰的视野里,周防尊就站在中央。他转转头,是三三两两松散的站成一个半弧形的吠舞罗众人。他们可能和身为王权者、相对更加“清醒”的周防尊不一样,但是在看到周防尊与十束多多良之间奇怪又严肃的气氛时,所有人都选择了沉默着旁观。
这是我选择的「羁绊」。
十束多多良想着牵连起自己与此刻周边人的奇妙缘分,放任自己全身都淹没在火焰的包围中——即使这么做完全不能伤害到他一星半点,火焰温柔的将他包围,暖洋洋的犹如婴儿回归母亲最初的怀抱。但他还是在内心轻轻的祈祷,然后在自己身影跟着周边建筑物一起破碎变淡的时候想着。
这样勉强也能算上是……被燃烧殆尽了吧?
伊佐那社抚上少女的脸颊,用衣袖轻轻擦了擦纵横在肌肤上的泪水的痕迹:“别哭啦,猫。”他的声音里始终带着包容的笑意,好像完全不想对少女做出任何责备。
他没有对猫说出他的反对。也没有明确的说出口他的阻止。
扩张开的感知里,明确无误的反馈出少年传递给她的柔软心情。
——是被爱着的。
猫——少女哭得更加大声,毫不顾忌自己明丽娇俏的五官皱成一团。她只是像任何一个受了委屈被家长抱住安慰,便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孩童一样放声大哭。
少女透过被泪水模糊的视野,看到那片天空——最初看见的,那片星河从夜幕倾斜而下的天空。她知道自己的身边包围着亮晶晶的粉色光芒与花瓣,这梦幻般的场景对她而言却是意味着最残酷的梦醒时分。
她想呼唤守护她、疼爱她的人,但是她知道小白已经在她的面前了。内心空荡荡的,总还想要呼唤什么,但远远的,近近的,少女已经听不清任何的声音。
少女还是啪嗒啪嗒的掉着眼泪,却松开了手,让怀里的金杯彻底掉到地上——而她完完整整的拥抱住伊佐那社,拯救她的希望之光。
【作者有话说】
是被猫调了时间线。整个世界一起做梦.jpg
宗像礼司因为王权者+青色特性,基本是“众人皆睡我独醒”。剩下的王权者多多少少有意识,不过猫给构筑了一个真的很美好的梦,有人就先去享受了下美梦。否则其实特异点是可以自我解决的
还圣杯啦还圣杯啦,K里大家都是好孩子呜呜呜,我们不打架不打架。
我又预估错了orzz。好吧,下次的更新掉落应该是下周五-周日。祝大家即将到来的愚人节快乐啊——
得到了可以应许一切愿望之器的少女也只是用它强化了自身能力, 将整个世界带入到她所期盼的幸福又平静的日常中。并且在被提示梦将醒时,相当及时的选择了放手。
“这份自觉真是每个人都该好好学习的优良品质。”上线了的迦勒底指挥官义正言辞的说道,“就算掉着眼泪也从梦里醒来的决心……”给迦勒底工作人员省了多少的力气啊。
萤丸看着感慨万千的罗曼, 感觉对方一脸感动的神色下是相当现实的未竟的话语。
“所以……”亲眼目睹了下面一系列精彩剧情转折, 萤丸犹疑地开口,“我们现在只要过去回收圣杯就可以了?”
“是的。”罗曼肯定道,“迦勒底的监测报告里, 这个特异点的异常数值已经开始下降了。”从迦勒底指挥官一边说着一边流露出的放松神情来看,他显然已经开始期待起返回迦勒底的灵子转移了。
“但源头的圣杯到底在谁那里呢?”玛修开口问道, 她皱着眉收回看向窗外的忧虑目光, 显然对这个问题思考了很久。“已知最初是这个特异点中的白银之王阿道夫K威兹曼使用圣杯召唤出了英灵。”
少女良好的礼仪让她在说出这话的时候有所停顿,目光向同样在室内优哉游哉抱着本书哗啦啦翻来翻去的莎士比亚投去,而后者抬头, 挥手, 微笑一气呵成,显然不是沉迷剧本无法自拔而忽略外界而是对刚刚对话听了个全程。
“……所以我个人判断中, 当时的圣杯是属于白银之王威兹曼先生的。”虽然一直是敌对的立场, 前不久才有所缓和, 但面对享誉世界的大剧作家仍然有点紧张的玛修有点慌乱的冲过于热情洋溢的莎士比亚微笑, 接着努力组织回话题。
罗曼点了点头:“说的没有错。那边的小姐能力看起来是幻觉类,但用再精妙的幻觉去虚构圣杯,在召唤英灵的瞬间所需要的巨大魔力量足以把任何的幻象与构筑幻象的人抽空。所以实行召唤的人,起码在那个时间段上手中一定持有真正的圣杯。”
“但是现在那个圣杯也是真的。”萤丸趴在窗户口, “这个也绝对不会是幻象。”
“是, 所以这就是那个可能了。”罗曼慢悠悠的说, “制造幻象的那个人一直持有圣杯, 只有圣杯能够给‘圣杯’提供足够的魔力来进行英灵召唤。”
“所以从头到尾都是那孩子咯?”萤丸趴在窗边, 翠色眼眸平静的映出整个人埋在伊佐那社怀里哭得五官皱成一团的少女,“她其实是想把圣杯给那个少年?”
“差不多吧。”罗曼说,在虚拟电子屏幕投射出的盈盈蓝光里,穿着白大褂的指挥官还做了个探头探脑的动作。可惜因角度所限,他实在是没有办法直接看到伊佐那社那边的现场。咳了一声重又端正形象,罗曼才继续道:“想要给对方自己认为最好的一切,大概也是出于这类的心理吧。”
“啊……那你们的御主——”
玛修带着惊讶的恍然出声,而被她目光投注的莎士比亚露出热情的笑容:“吾等真正的御主的确是那位小姐。”
萤丸:“那先前攻击威兹曼先生,让他陷入沉睡的——”
莎士比亚愉快的给出回复:“嗯,也是出于御主的旨意哦。”
“因为那里面已经不是真正的白银之王了吧,”罗曼静静地说道,“虽然不知道这种‘灵魂转换’的事情是如何达成的,里面的坏家伙又是谁,不过现在的结果显而易见。”
而迦勒底也才懒得管这些特异点内里的爱恨情仇恩怨纠葛呢,他们要这个修复成功的结果就好了。
“去回收就可以走了啊。”萤丸蹦跳着下了窗边,伸手搭上伸过来的明石的手。先前一直一言不发,眼神游离到让人觉得他在昏昏欲睡的明石.国行伸手去稳住萤丸的身体——虽然双方都知道这对刀剑付丧神的身体素质来说根本就是和呼吸一样自然的动作,但监护人与被监护人仍然相当自然的牵起了手。
“走吗?”明石问。
“走吧走吧,国行要陪我吗?”
“那是什么眼神,陪你就这样走一趟我还是可以做到的啊……”
“…………”罗曼沉默了几秒钟,看着毫不犹豫……或者是完全没想到,总之转身就走自然到一个眼神也没给他的御主小小的背影。表情复杂的张了张口,最后还是将到嘴边的话语咽下换成一声异常无奈的叹息,仿佛马尾都蔫哒哒的垂了下去,突然变丧的指挥官默默的喊住也正准备跟上去的少女:“…好吧,玛修。你等一下,你来接一下通讯……”
“哦呀,你们过来了吗?”宗像礼司微笑着向侧边迈了一步做出请的姿势,尽管地面宽阔到从任何一个方向都可以走到掉落在地上无人问津的圣杯前面。
“这应当就是一切异变的源头,也是你们所要找寻的东西吧?”
萤丸点头:“是的。很感谢您,宗像先生。”
“不用这样正式,”宗像礼司推了推眼镜,措辞严谨又含蓄,“这只是双赢的举措。”
仪装整洁的青之王者瞥了各自沉浸在叙旧中无法自拔的赤之氏族与白银氏族,眼中无奈闪过后,再开口语气已经多了释然:“真是毫无意义啊……”
萤丸:“什么毫无意义?”
“毫无意义的幻想。毫无意义的梦。‘所爱之人可以在身边,永远幸福快乐的一起活下去’,童话的梦、全部都是——”
“……!?”
察觉到其中的某个关键词,萤丸悚然一惊,瞬间转头瞥过去的目光中只有青之王若无其事的面容。
对方还在萤丸震惊又质疑的眼神中略显俏皮的眨眨眼:“怎么了,萤丸君。是对刚刚的什么感到疑惑吗?”
你不会是还记得那个脑洞清奇的美人鱼幻境吧?
这句话在嘴边转了又转,萤丸还是选择咽了下去。说出来确认,不管宗像礼司会不会给出明确回答对他而言似乎也没什么差别。
“确认圣杯成功回收。”随后赶到的玛修打断了即将陷入微妙的气氛。
“圣杯啊,传闻中盛过耶稣之血的神圣之器……”宗像礼司悠悠然的说着。此时,从异瞳少女丢下圣杯开始的景象崩溃终于逐渐蔓延到了他们所在的空地。旁边的周防尊,伊佐那社,以及宗像礼司头顶都不受控制般的显现了各自的达摩克里斯之间,青赤银三色的圣域各自展开,似乎也一定程度上减缓了崩毁的趋势。
男人的目光投向天空:“风停了很久,云也止住了。这里是……马上要走向终结吗?”
“时代修正完毕。”萤丸说,“如果这先前的一切都是基于圣杯之上而来的话,的确是都会消失的。但不是终结,这只是——”
“这是新的诞生。”宗像礼司接口,他堪称温和的笑了笑,为王者的目光停驻在色泽开始变淡的圣域边缘,显出深沉的意味。德累斯顿石盘的力量与圣杯的魔力似乎分属两种体系,但双方却又能够引起微妙的共鸣,石盘体系下的规则似乎在圣杯这里也是被承认的,“也是新一轮问题的展现。”
“你们也没有结束旅途吧。还请好好坚持。”削弱了很多意味深长高深莫测的意味,宗像礼司的笑更像是一种与他平素表现相差很大的纯粹的希冀与祝福,“足够努力的话,说不定有一天梦真的会出现在眼前呢。”
灵子转移结束在世界崩溃之前。所有异常之物都已修正消失。也就是说——
“现在存在在周围的,就是全部属于我们自己的麻烦了。”
宗像礼司透过镜片眯起眼睛去看天上那个恒定不变的光源,轻轻哼笑一声:“果然看不出什么差别啊。”
“您还想要肉眼打假吗室长。”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的伏见无语的吐槽道,Scepter三把手很自然的站至宗像礼司侧后方,一手轻按至身侧的佩刀上。
“只是在想,要是那些人也可以随着圣杯的消失一起消失掉就好了呢。”
“什么啊——室长,这种偷懒的发言听起来很不像你啊。”
宗像礼司露出淡淡的自嘲表情:“原来伏见君就是这样看我的吗?”
“是……如果您一直这样乱开玩笑的话,在我眼里会变成恶趣味的形象的。”伏见有气无力的回道。
“反正他们的话,无论在哪里都可以活的很好吧。野草一样的生命力与适应力呢。”
“……室长,理解你想发牢骚的心情。不过您今天的牢骚额度已经用完了哦。”
“什么,我在伏见君这里的信用值这样低吗?”
“不——不要故意做出那种表情,请您停止故意混淆概念的行为啊!”
缓慢移动的云层下,是巨大的剑状结晶体低低嗡鸣着漂浮在高楼林立的半空中。剑尖所指之下仿佛是注定被笼罩,无法摆脱的“命运”的前路。
但无论如何,留下的人都应该走下去。直到——
“直到梦的一天到来——”
携带鲜花入场的男人挥了挥手中等身高的法杖,笑眯眯的迎接一众冷淡的打量目光。
“能赶在世界修复完毕彻底完善屏障前到真是太好了,我们的脚程果然不错——你们好,我是花之魔术师梅林。以及这位,这位是世界的主角,气运的宠儿……咳咳、为什么要打断我啦,纲吉君!”
带着尴尬笑容站在他身旁的沢田纲吉收回手,脸上是无懈可击的温润笑容:“很抱歉,打扰了。我是沢田纲吉,只是一个…异世界的普通人。这次过来只是作为幸存者的代表,来跟你们探讨你们世界‘德累斯顿石盘’的问题的。”
“有没有兴趣把你们无从下手的基石与过度溢出的能量和我们世界平衡一下,”自诩前普通上班族的沢田纲吉说的真诚又恳切,“拯救世界的合作?”
【作者有话说】
我应该提前存好的。在周日晚上打算直接手动发上来的结果就是遇到抽搐的jj毫无办法……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发出来,忧愁。
*周一上午的手动尝试,感觉应该可以
清明假期结束了呜呜呜,大家一起快乐(并没有)回归工作学习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