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尘雨抬起头来,点了点头:“可以的。”
向阳心想,那还是赶紧洗一下吧。天知道付尘雨都闻到了些什么味道,太别扭了。
“你先答应我,”他并没有忘记同付尘雨约法三章,“我洗澡的时候,你绝对绝对不能进来。”
付尘雨点头:“好。”
他依旧答得那么干脆。
向阳放下筷子,转头看了一眼浴室。
付尘雨不久前才刚刚用过,里面还带着几分湿气。
“小阳要穿我的睡衣吗?”付尘雨期待地问。
向阳摇头:“我就这样应付一晚吧,反正昨天也是这么睡的。”
他身上从里到外都是早上才换的,熬到明早回去,也不过是穿了一整天。
“不过我想刷一下牙。”向阳说。
付尘雨眨了眨眼。
“我的意思是……”向阳还没说完,付尘雨站起身来。
“我去拿新牙刷。”他对向阳说。
向阳不由得松了口气。他很怕以付尘雨一贯的扭曲表现,会让他用自己的。所幸,这个人还留存这作为现代人类最基本的常识。
可半秒后,他又本能地惊了一下。
付尘雨站起身后,人体中段某个位置的变化近在眼前,如此明显。
什么时候起来的?凑过来吻自己味道的时候吗?他刚才就支着这么个东西在和自己说话?
向阳吓得咬手指。
片刻后,付尘雨带着那个精神饱满的部位回到了桌边,递给他一个全新未拆封的新牙刷。
“你自己拆吧,”他对向阳说,“不然怕你不放心。”
向阳接过的同时在心中感叹,他居然有自知之明。
除了牙刷,他还给了向阳一块洗澡用的毛巾。
“其实有适合你身材的睡衣,”付尘雨告诉他,“内库也有的,是新的。我一直准备着。”
“不用了谢谢!”向阳捧着这些,飞速冲进了浴室,锁上了门。
那之后,他依旧不太放心,拉开了洗手台下的抽屉,把门死死地卡住。
虽然能锁,但天知道付尘雨会不会有钥匙?
小付尘雨现在精神得让人害怕。
付尘雨今天早上才干过那么令人无语的事,发了一天的烧,居然还能有如此活力。真怕他明天早上又烧起来。
刷完了牙,向阳看着自己用过的牙刷,陷入了担忧。
这东西,可不能留在付尘雨家里,天知道付尘雨会用它做什么。
他低头擦干了刷毛,把整个牙刷放进了口袋,打算明天出门时带走。
正整备洗澡,身旁的浴室门把手忽然发出声响。
向阳吓得一声惊叫。
“怎么啦?”一门之隔传来付尘雨的声音。
门把手随之动了两下,没打开。
“你在干什么?!”向阳喊。
“看看你锁了没。”付尘雨说。
“锁了!”向阳大喊,“你答应我不会进来的!”
付尘雨答得十分坦荡:“我没有进来啊。”
不进来,但是想开门,难道是要在门口观赏吗?
“也不许开门!”向阳严厉强调。
“哦。”付尘雨依旧应得爽快。
向阳贴在门上,隐约听见付尘雨离去的脚步声,终于松了口气。
就算付尘雨真的有钥匙,现在门被抽屉抵着,也是推不开的。
向阳鼓起勇气,开始洗澡。
心中强烈的不安全感让他动作飞快,脱衣打水抹肥皂冲洗擦干一气呵成,最后重新穿好衣服,统共只花了六分钟。
而门外始终安安静静。
向阳松了口气,想着,自己好像有点儿担心过度了。付尘雨确实是一个很讲信用的人嘛。
他收好抽屉打开门,客厅里空无一人,付尘雨卧室的灯亮着。
向着卧室走了两步,他看见付尘雨正坐在自己的书桌前,面对着电脑屏幕,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他的脸可真好看。向阳暗自感叹,同时好奇起来。
付尘雨正在看什么呢?
向阳又走了一步,正想开口,猛然察觉到不对劲。
付尘雨并没有碰触鼠标,两只手都在桌下,好像还在动。
当他发愣,付尘雨微微侧转过头,看向了他。
两人隔着三四米的距离对视了几秒,向阳咽了口唾沫,问道:“……你在干什么?”
付尘雨大大方方地转过椅子,露出了原本被遮挡在桌后的哦买噶的,手上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甚至更快了一些。
“啊——!!!”向阳抱头惨叫。
他心中一个激灵,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快步走进了付尘雨的房间,看向了他面前的电脑显示器。
屏幕上是一个监控画面,此刻正显示着已经空无一人的浴室。
在漫长的沉默后,身侧传来了付尘雨咕哝着的抱怨声:“……你动作好快。”
“……怎么会有人在自己家的浴室里装摄像头?”向阳呆滞着问道。
“我说过啊,”付尘雨抬起一只手,勾住了他的指尖,笑容甜蜜,“我一直在为你的来到做准备。”
作者有话说:
付尘雨好了,付尘雨坏了。
第34章 颠
付尘雨轻轻地捏着他的食指尖,然后一点一点往上爬,直到按在了他的掌心里,恍惚中的向阳才猛地回过神来。
他试图把手抽回,付尘雨却仿佛是已经算准了他的动作,瞬间握紧。
“……你变态。”向阳说。
在过于强烈的精神冲击下,他的语调被迫轻颤,听起来毫无威慑力可言,倒像是在撒娇一般。
付尘雨引着他的手,往自己身上的某个部位按,同时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明明正在做着变态的事,怎么还问得出口?
碰触到的瞬间,向阳的手指本能地开始发抖。
付尘雨浅浅地吸了口气,眯起眼来,唇角漫出笑意,用甜腻又温柔的声音轻轻唤着:“小阳,小阳……”
就在今天早上,他做过类似的事情。
向阳那时毫不犹豫地抽回了手。
但此刻,或许是气氛使然。他面对面看着付尘雨,看着那张精致漂亮的面孔,和那溢满了对自己的迷恋的眼睛,一时间竟忘了抵抗。
付尘雨好像真的不觉得自己正在做的事有什么奇怪。
他那么坦荡,那么直接,毫不掩饰地把那份扭曲的狂热捧到向阳面前。
“……你这样不对。”向阳说。
那声音如此微弱,明明应该是理直气壮的发言,却莫名透着心虚,变得可怜巴巴的。
“为什么?”付尘雨问。
他在说话的同时终于松开了向阳的手,转而揽住了向阳的腰,搂着他往自己身前带。
向阳跄着往前挪了半步,明明已经不再被强迫,手指却还是搭在那儿。
好烫,他想。
“因为你在生病。”向阳说。
不对,不是这个理由。
向阳心底残喘着的微弱的理智试图大声呐喊。
向阳清晰地听到了它的声音,可嘴上说的,行动做的,却背道而驰。
“你需要好好休息的。”他说。
“我需要小阳帮帮我,”付尘雨说,“这里病了,只有小阳才能治得好。”
“……可是,很过分。”向阳垂着眼睫,不敢与他对视,“你太过分了。”
付尘雨又一次问道:“为什么?”
向阳答不上来了,只是摇头。
付尘雨喉结滚动,一次又一次地唤着他的昵称,对他说“你真好”,又说“好喜欢”。
向阳怀疑自己也发烧了。
他稀里糊涂的,手一直乖乖地捧着,不怎么敢动,但付尘雨似乎已经很满足,也很享受。
“小阳,”付尘雨用湿润的、微微泛着红的眼睛仰视着他,仿佛一只被抛弃的、亟需怜爱的可怜猫咪,“想亲一下。”
和他们此刻正在做的事相比,这是一个多么正当的请求。
向阳没有动弹。当付尘雨双手同时搂住他,把他带着坐上自己的腿,他也没有躲。
那之后的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
他闭上了眼,然后又半推半就地张开了嘴。
距离上一次这般热情的接吻,已经过去太久了。
他不敢承认,自己早就已经馋了。
当付尘雨的手按在了他身上同样的位置,他并没有产生任何抵触,还涌出了隐隐的期待,就连自己的手,也变得主动起来。
一个热烈的、让人心跳加速,又稀里糊涂的晚上。
连续两天在同一张船上醒来,睁开眼时,向阳依旧回不过神。
近在咫尺,是付尘雨的睡颜。
他呆呆地看着面前苍白却精致的面容,直到昨夜的记忆在大脑中完全复苏,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他身上衣衫完整,付尘雨也同样。
当一切结束,疲惫感汹涌来袭,他们搂在一块儿,又交换了无数或深或浅的吻。
直到入睡,他的嘴里还被迫含着不属于自己的唇舌。
好荒谬,向阳想,怎么会这样呢?
发现洗澡被偷窥,应该要生气才对啊。
要生气,然后骂他,之后转身就走,从此以后再也不搭理他。
简直昏了头。
付尘雨是不是偷偷给他下了蛊?
向阳轻轻颤抖着,眉头紧紧纠在一块儿。盯着付尘雨看了好一会儿后,他缓缓抬起手来,掌心贴在了付尘雨的额头。
他的手在被子里捂了一夜,此刻热乎乎的,摸不出付尘雨究竟还有没有在发烧。
他希望他好了,又怕他好得太彻底了。
大脑混乱地思考了半天,忽然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口袋里轻轻振动。
是手机。
他摸索着拿起,点开一看,顿时一声惨叫。
已经是九点四十五分,早就过了上课的时间。
被惊动的付尘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视线落在他的脸上后立刻露出笑容:“早?”
向阳瞬间跳了起来:“不早了!”
付尘雨眨了眨眼,模样呆呆的,明显还没回过神来。
向阳看着,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昨夜的画面。
付尘雨昨晚也这样自下而上地看过他,很长时间,但神态却与此刻截然不同。毕竟那时,付尘雨的嘴里还 着他身体的一部分。
向阳偷偷地瞥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写字桌。
自己当时就坐在那儿,手支在身后,心里一遍一遍地想着这样会不会不好,行动却全是迎合。
他变得完全静不下心来。
手机在此时又振了一下,迫使他回过了神。
是褚非凡发来的消息。
从八点到现在,他一共发了四条消息,先是问他“怎么还没回来”,又问“你是打算直接去上课吗?”,之后是“哦豁完蛋老师点你名了”和“要我替你报警吗?”
向阳汗如雨下。
今天的课老师非常严格,对出席数要求很高,若是没有提前请假就缺席会扣平时分。
这老师上下课都会点名,若现在过去,或许还能赶上下课的那一次,迟到总比旷课强。
“我得走了!”向阳大声说完,快步走到了柜子前,取出了体温计,塞到付尘雨面前,“你快测一下。”
三十七度三。
至少比昨晚好多了。向阳稍稍放下心来,叮嘱道:“不要忘记吃药!”
他说完转过身,背后传来付尘雨的喊声:“等一下!”
向阳不安:“……干嘛?”
“冰箱里有点心,”付尘雨说,“可以当早饭。”
“哦!”向阳点头,“好的。”
出了小区,他惊喜地发现昨天来时所骑的共享单车还停在原地。
一路风驰电掣,赶到教室时,老师还在讲课,尚未点下课名。
褚非凡就坐在倒数第二排的位置。向阳猫着腰溜到他旁边,压着声音得意地向他炫耀:“安全上垒!”
褚非凡却十分冷淡,瞥了他一眼,幽幽地叹了口气。
向阳有点儿心虚,也不好意思再强调自己昨晚只是照护病患,低头默默拆起了从付尘雨冰箱里拿来的小蛋糕。
手机收到了新的消息,付尘雨发来的。
——赶上了吗?
偷窥报告以外的消息实在罕见,向阳立刻回复。
——赶上了!
——那就好。
向阳吃着蛋糕,付尘雨又发了一条。
——你的牙刷怎么在我的被子里?
向阳一惊,赶忙把手伸进口袋,里面空空荡荡的。
不好!本想带走的,居然掉了!
向阳吓得一口气回复了好几条。
——不好意思,不小心的
——你快把它丢了
——一定要丢了,知道吗?
手机静悄悄的,付尘雨不回了。
不会是正在给牙刷配相框吧?
向阳眉头紧皱,担忧了会儿,很快又意识到自己这样的猜想未免太乐观了。
付尘雨这个人根本没有下限,会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怎么了?一副活见鬼的表情。”褚非凡问。
向阳哪好意思告诉他,紧绷着摇了摇头。
褚非凡上下打量他。
“干、干什么?”向阳问。
“我记得你前几天说要组织社团活动,”褚非凡说,“这事儿还有后续吗?”
“……”
不说都忘了。
毕竟当时他心里想着的,是可以趁着活动和付尘雨多见面。
相比单独相处,社团活动的优点很多。可以见到付尘雨,又不用担心付尘雨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太离谱的事
最近几天他完全围着付尘雨团团转,一不小心就把这件事给抛去了脑后。
“你真是颠得厉害。”褚非凡说。
“我马上就组织,”向阳心虚,努力虚张声势,“还没想好搞什么活动嘛!急什么!”
作者有话说:
小阳昨晚在写字桌上卷了个腹。 学长蹲在地上给他数数加打气。 真是一对积极向上的好青年啊。 Ps.文案作话评论区都预警过了,现在再强调一次。 付尘雨就是非常非常非常非常有病,是变态,现实中需要报警的那种变态。 接下来还会有更下限的操作。 接受不了的建议及时止损。
对于活动的具体方案内容,向阳在这两天里连一秒钟都没有考虑过。
一直到下课,他都大脑空空,绝大多数心思一半惦记着着那把命运多舛的牙刷,另一半不由自主地回忆着昨晚糟糕又美妙的经历。
忽然被付尘雨抱到书桌上时,他光顾着惊讶,满脑子都是“为什么那么瘦的学长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但很快,他就没有余裕在思考那些不相干的事了。
付尘雨那么自然地张开嘴,又探出舌。
回想起当时仿佛过电一般的感受,向阳不由得皮肤阵阵发烫。
付尘雨留在他手上的,他用纸巾擦干净了。
但他留在付尘雨嘴里的,付尘雨全咽了下去,一滴不落。
甚至还——
“向阳——”
前方突然传来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
向阳瞬间起立,大声喊:“到!”
整个教室陷入死寂,所有人都扭头看他。
向阳呆滞着眨巴了两下眼睛,然后听见了身旁褚非凡绝望的声音:“你是傻逼吧……”
老师冷着一张脸:“点个名,那么激动啊?”
向阳赶紧坐了回去。
前后左右都是笑声,把他臊得面红耳赤。
褚非凡默默地往另一侧挪了一个座位,与他拉开距离,假装并不认识。
去食堂的路上,褚非凡问了一个熟悉的问题:“你跟他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这个“他”指的是谁,再明显不过。
向阳知道瞒不过,也不想骗自己最好的朋友,可梳理了半天,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不知道,”他说,“感觉上……也不像在谈恋爱。”
“但很接近了是不是?”褚非凡说。
接近吗?
向阳不敢点头。他没有任何恋爱经历,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无论是身边的朋友还是看过的文艺作品,没见过谁是像他们这样恋爱的。
“不知道怎么说,”向阳皱着眉,“恋爱这种关系,可能太正常了,是正常人的需求。但学长这个人……他……”
说着说着,向阳的心情便沉了下去。
付尘雨这种人,真的会有与他建立正式恋爱关系的念头吗?付尘雨的大脑里,存在“恋爱”这个词汇吗?
“我去”褚非凡皱眉,“看你上头的。我就知道你还是喜欢他。”
向阳一愣。
他一个激灵,瞬间瞪大了眼睛:“不是啊!”
褚非凡撇了下嘴,根本不反驳。
向阳低下头:“我只是……我……我……”
“停,”褚非凡比了一个stop的手势,“再深入的细节我不关心了,不用交代。”
“你知道的嘛,我这个人有点讨好型人格,”向阳摸了摸鼻子,“而且性格也不够强势,特别容易随波逐流。我……”
褚非凡翻了个白眼,没理他。
吃完饭回到寝室,向阳在社团群里发了一条消息,又拜托贝贝设置成了公告。
既然他想不出花样,不如集思广益。喜欢热闹热衷聚会的社员多的是,总会有合适的点子。
发布后,反向非常不错,众人纷纷献计献策。
向阳也很积极,用电脑登陆了聊天软件,又打开了文档,把群里的提案一一记录了下来,打算之后进行投票。
“你们有没有觉得最近蚊子特别多,”背后传来老章抱怨的声音,“我昨天晚上被咬了好几个包。”
“我怎么完全没事,”褚非凡说,“你确定是蚊子?可别是过敏了。”
“向阳你呢?”老章刚问完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哦不对,你小子昨天又没回来。”
他说着坐到了向阳旁边,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
“——你干嘛?”向阳皱着眉闪躲。
“哟,你也被咬了呀,”老章忽然发现了什么,指了指他的肩膀靠近锁骨的位置,“我就说有蚊子吧!”
“欸?”向阳一愣,低头想确认,可那位置自己实在难以看清。
原本躺在床上的褚非凡闻言一骨碌从上铺爬了下来,嘴里喊着“我看看我看看”,挤到了他俩中间。
向阳此刻才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抬手遮挡,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昨天晚上,他坐在付尘雨腿上时,付尘雨亲吻的并不只有他的嘴唇。
在短暂的沉默过后,老章忽然跳了起来。
“我艹!这难道是……”老章指着他,手指发抖,“你小子,你小子!”
褚非凡更是一脸见了鬼。
向阳尴尬万分:“是蚊子!很痒的!我昨天睡觉的地方也有蚊子!”
好大一个,乱吸,吸完上边吸↓边,都快把他的魂给吸没了。
“妈的,我在寝室里被蚊子咬,你小子在外面逍遥快活,”老章忿忿不平,“本寝室长宣布,再也不会帮你打掩护了。你丫晚上再不回来,我立刻把你名字报上去。”
“我、我没有啊……”向阳毫无底气,眼神乱飘,“我朋友生病,我去照顾罢了……我……”
“男的啊?”老章挑眉。
向阳点了点头。
老章眯着眼盯着他看了会儿,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压低了声音,贼兮兮地说道:“你们知不知道,我们三号楼里,有一对‘那个’。”
他说着抬起手来,竖起了小拇指。
向阳和褚非凡默默地对看了一眼。
褚非凡问道:“怎么说?”
“有人看到两个男的在宿舍楼下激吻,完了就进我们楼了,”老章说,“也不知道这两人是哪个寝室的,指不定我们还见过呢。”
向阳和褚非凡又对视了一眼。
“你们干嘛,眉来眼去的,”老章眼神犀利,“有古怪!”
“反正不是我,”褚非凡转身爬上了上铺,“我可做不出那么显眼包的事情。”
“可不是吗,正常人谁会啊,”老章笑道,“但我还挺好奇的咧,真想去打听打听。”
“真无聊,”向阳转向屏幕,“我才不关心。”
老章啧了一声,也走了。
向阳埋着头,以掩饰自己涨红的脸。
确认过背后已经没人,他切换到了与付尘雨的聊天界面。
那里面并没有任何新的消息。付尘雨不来看他的时候,几乎不会主动地同他搭话。
不仅如此,他也不会提出任何邀约。
他们之间每一次正经的“约会”,都是向阳开口的。
付尘雨对他的感情如此狂热,却好像并不需要什么回应。
他只是想看着他,在方便的时候碰碰他。
而正常的恋爱关系,无疑需要精神上的沟通。就算没有必要,也会渴望能多说两句话。
盯着窗口看了会儿,向阳主动地发了一条消息。
——好些了吗?
付尘雨没有立刻回复。
向阳切换回了社团群聊,里面又多了不少记录。
大多数人都在推荐各种不同的桌游,还有人提出可以试试一款线上的扮演鸭子的类狼人杀游戏。
在这其中,有一项提议十分与众不同。
那天在剧本杀中扮演“茵茵”的女孩问大家:有没有人想去露营啊?
在短暂的沉默过后,这个提议获得了众多支持。
毕竟每次都在社团活动室聚,早就有点腻了,单纯的装扮空间已经无法带来新鲜感。换个环境,很多原本玩腻了的游戏也会变得有意思起来。
大家很快达成了一致。
找个不那么热门的露营地点,晚饭就吃露天烧烤,等天彻底暗下来,再举行鬼故事大会。
所有人都很高兴,只有向阳暗暗头疼。
这可比组织一次活动室的剧本杀复杂太多了。
他第一次负责,心里完全没底。
“你在看吗?”向阳扭头问褚非凡,“我现在需要帮助!”
“我不去,”褚非凡无情地拒绝了他,“我最讨厌装神弄鬼的东西了。”
向阳瘪嘴:“你就是怕鬼吧?”
“我们又不是灵异社,”褚非凡嘀咕,“还鬼故事,怎么不搞试胆大会?”
“也可以啊。”向阳说。
褚非凡从上铺甩了他一眼:“反正我不去。”
既然不去,自然也不可能帮自己一起策划组织了。
向阳没辙,只能在群里广招贤士。
——我没有组织过这样的活动,没什么经验。有没有好心人自告奋勇帮忙一起搞?
大家互相推荐,无人主动相应。
说了半天,都建议让贝贝来。
向阳无奈。
——本来就是因为贝贝没空才换我组织的!
正说着,忽然收到了一条好友申请。
添加者是一个他全无印象的ID,系统显示来自他们的社团群聊。
申请留言写着:你好,我可以帮忙。
作者有话说:
小阳:才没有喜欢他呢只是很希望能跟他有一段健全的恋爱罢了!
虽然不认识,但有人帮忙总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