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过来看池望的萧复:“……”
为什么要让他听到这种话?
一时进不是,退不是,就那么傻愣愣地呆在了原地。
还是池望瞅见他,很若无其事地喊了一声,“哥。”
萧复这才如梦初醒,一脸复杂地走进来。
他每天都来看池望,其实他过来也没什么事情做,但他就是乐意来,宝宝看不看都无所谓,说实话都那个样子,没什么变化,看不出像谁,他主要是想看池望。
萧复照例关心了一下池望,又仔细看了看池望的脸色,见他白里透红的,也没什么话说了。
月子中心的人确实把池望照顾得很好,他指不出任何的毛病。
他最近听说了谢司珩结扎的事情,再对谢司珩有意见,都不会在明面上表露出来了。
就谢司珩愿意去结扎这一点,萧复都佩服他。
但在面上表露出来是万万不可能的,他跟谢司珩单方面的恩怨是没完的,只是暂时看在池望面子上休战。
要是哪天池望厌了他,带着人回来,他还是会对付谢司珩的。
萧复最后能想通答应他们俩的婚事,一是他知道这是池望想要的,二是堵不如疏,非要插一脚当王母,那只会让他们更加情比金坚。
所以萧复现在的平和,不是豁达和纵容给他的,而是他还抱着池望厌了腻了,到时候宝宝也能回到他身边的希望。
暂且忍耐着,起码明面上要跟谢司珩和平共处。
萧复跟池望说了些话,又关心了一下宝宝,知道今天来了不少人来看宝宝,也没让月嫂把宝宝抱出来看,他看得够多了,什么时候安安五官清晰了能让他看出来长得像谁了他再多看几眼也不迟。
萧复没多呆,怕影响池望休息,临走前伸手拍了拍谢司珩的肩膀,示意他跟他出去。
池望看了还有点紧张,刚想说话,萧复打断他说:“我不干嘛,我就跟他聊聊,都是一家人了,聊聊应该的吧?”
池望:“……”
他睁着一双澄澈的眼睛怀疑地看向萧复。
萧复:“……”
他恼道:“你就不能对我多点信任吗?就算打架,我哪儿打得过他?”
看看这恋爱脑的程度,他要是真当王母了,池望还能认他当哥哥?
池望哪知道萧复单方面认定他是恋爱脑了,要是知道铁定在大腿上写个惨字,污蔑啊这纯纯污蔑,主要萧复前科太多了,他担心一下很正常吧?
池望很糊弄地说:“我信你,信你,你们去吧,早去早回。”
萧复:“……”
算了,儿大不由娘。
谢司珩跟他出去,到了很远的地方,萧复才一把揪住谢司珩的衣领一脸凶狠地说:“不准十天十夜,你想累死池望吗??”
谢司珩:“……”
萧复气势汹汹地说:“我警告你,不要太纵欲了,池望年纪还小,你别总是把人往床上拖。”
谢司珩薄薄的眼皮耷拉下来了,快要从眼缝里瞧他了。
萧复一看他这表情就来火,谢司珩经常用这种表情看他,看着就很不屑似的,他有什么好看不起他的?搞什么啊!?
萧复说:“你听见没有!?”
“……”谢司珩慢条斯理地说:“我知道,不会的,你放心。”
萧复松开他的衣领,“你最好说到做到,要是被我发现池望精力不济,我不会放过你的。”
谢司珩:“……”
他没怼萧复。
虽然不喜欢萧复,但爱屋及乌,他也不会再跟以前一样讥讽他。
萧复给谢司珩放完狠话就离开了。
谢司珩进了房间,看见池望有点紧张担心又有点好奇地看他,心下一松,唇角泛起一丝微笑,大步走了过去。
池望问他:“我哥跟你说什么了?”
谢司珩语气淡淡地说:“让我不要纵欲,总把你往床上拖。”
池望:“……”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要说之前,算是他总是把谢司珩往床上拖吧?
哎呀,怪不好意思的。
现在想想他那时候一点都不矜持啊。
不过的确很舒服。
池望跟谢司珩说:“你不要听他的,我年轻气盛的,有欲不纵难道等七老八十才纵吗?及时行乐!”
谢司珩看着池望明媚的笑脸,微微笑了起来,“嗯。”
月子很快就结束了。
池望期末考试的成绩出来了,成绩略有下降,但还是很险的保持了专业课第一,但其他……就别想了。
什么奖想都别想咯。
没关系,他安慰自己,大三就不用打工了,多参加竞赛活动,看能不能拿国家奖学金。
上大学不拿奖学金,说不过去吧?
好,下个学年的规划有了。
坐完月子,他想运动,喻医生跟他说最好不要,坐月子结束,还得养起码三个月。
池望:“……”
生孩子太苦了,真的。
每当他有这种想法的时候,看见安安,好吧,什么抱怨都荡然无存。
因为安安出月子后长!开!了!
原本有点红有点暗的皮肤在半个月后就一天比一天白起来,到满月后,浑身都变得雪白雪白的,眼睛也能睁开了,睫毛超级长超级长!还特别粗,像大蒲扇似的,带着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池望觉得他会放电,对视几眼就感觉被电晕,晕头转向的捂着胸口缓一会儿才能缓回来。
安安眼睛能彻底睁开后,池望发现他确实是像他的,起码眼睛很像,他的眼型很圆,弧度很漂亮,安安也是,只是婴幼儿的眼睛会更大,所以看着比池望还大点。
池望有时候会困惑,这么漂亮的小宝宝,居然是他能生出来的吗?
但很快就想,当然是他能生出来的,他长得帅,谢司珩更是爆炸好看,他们俩结合生出来的能不好看吗?
可能有点不合时宜,反正他还怪骄傲的,居然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崽,不愧是他,无论干什么都能最好最棒!
他超吊的!!(拇指)
满月酒他们没请太多人,池望肯定是要请两个室友的。
至于其他朋友……嗯,池望没请,虽然有点扎心,但在池望心里,朋友的确有亲疏之别。
请别的朋友,池望还要解释一下宝宝是谁生的,室友就不用了啊,多省心。
总之,满月酒圆满落幕。
池望替宝宝收了很多礼物,金锁金镯子金脚镯子收了一大堆。
也见了谢司珩那边的亲戚,一个个都很好说话的样子,池望轻松应对。
满月酒结束后,宝宝被楚青先抱回去,池望和谢司珩两个人出去溜达,享受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间。
H市暑假的天是很热的,晚上也很闷热,池望穿了一件黑色宽大的T恤和短裤,腹部彻底平坦下去,身姿都轻盈了许多。
走路也不禁快了起来,走到一座桥上的时候,池望脚被脚后跟拌了一下,这种熟悉的感觉,好久不曾有了!
谢司珩眼疾手快要去拉他,被池望手更快地推开,随后手撑地,给谢司珩来了小半段街舞。
当众街舞技能,触发!
谢司珩:“……”
又皮是吧。
池望笑哈哈地爬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怪骄傲地说:“我这个身法不减当年。”
谢司珩:“……别闹了,要是真摔了,不疼吗?”
话音刚落,谢司珩反应过来,池望的确不会很疼,不禁沉默了。
他转移话题,“街舞从哪儿学的?”
池望说:“跟同学学的,怎么样,标准吧?”
谢司珩颔首,很认真地夸道:“很标准,很轻盈,很赏心悦目。”
刚才虽然只有一小段,也引来了不少人的驻足。
池望一直都有吸引别人目光的能力,无论做什么,他都光芒四射。
池望被谢司珩夸得嘴角咧起来了,要找个空地给谢司珩重新跳一段,谢司珩拦住他,说:“刚出月子,不要跳。”
池望忍住了,街舞运动幅度确实有点大,池望压低声音偷偷跟谢司珩说:“改天给你跳舞,擦边的那种。”
谢司珩眸光一凝,怀疑自己耳朵聋了,“你说什么?”
池望提高音量说:“擦边啊。”
谢司珩沉默,过了一会儿才说:“你会跳擦边舞?”
池望坦坦荡荡地说:“小意思,学过的。”
谢司珩问:“你学这个做什么?”
池望说:“高中那会儿想多做个兼职么,所以去网上做擦边男主播。”
谢司珩:“……”
池望说:“我还存了视频,等下,我给你看看。”
池望拿出手机,捣鼓半天,才捣鼓出了几个视频,有点得意地给谢司珩说:“你看看。”
谢司珩接过他手里的手机,点了播放,池望的脸出现在镜头面前,很青涩的一张脸,身上穿着白T恤,一开始还有点放不开,但很快他的舞蹈就自然了。
非常有活力,且正气十足的舞,观众能感觉到其中满满的生气,即使漂亮洁白的手指拂过胸前,也很像在做广播体操,眼神正得发邪。
“……”谢司珩问:“这是擦边?”
池望怪不好意思地说:“是啊,挺擦的吧?”
谢司珩:“……”
谢司珩答非所问:“男主播账号做起来了么?”
说到这个,池望就叹气,“我吃不了互联网的饭,发了一星期都没人看,我怒销账号。”
谢司珩:“……”
不像擦边,像警察去酒吧当了卧底。
第99章 作为月老的认可
池望不知道谢司珩在想什么,继续说:“互联网这个就是看运气的,我又很倒霉,当时还不信邪呢,不擦边跳舞我当学习博主总可以吧?所以我又开了个学习的账号,直播做题,也没什么流量,实在是做不起来,我就彻底放弃了。”
不过放弃归放弃,他还是学了挺多舞的,偶尔可以去接点商业演出,薪酬倒是不多,一场两三百,也算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了,不过这种机会也是极少的,毕竟地方就不大,哪有那么多商业演出?
池望现在很愿意跟谢司珩说自己的事情,这放到以前,压根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想让谢司珩了解他,也想让谢司珩更喜欢他。
谢司珩问:“你现在想经营这种账号吗?”
池望说:“不想啊。”
他知道谢司珩在想什么,笑着说:“我又不想着出名,我当时就是想赚钱,听说直播别人会投礼物,一天赚好几千什么的,我当时就想着能赚个几十上百,一个月下来也有不少钱了,而且还锻炼我的临场能力,所以才想干的。”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当然啊,没有露太多皮肤,脸皮还是有点太薄了,但是动作是很擦的,我可以说我的擦边绝对是合格的。”
他这么自信的原因是他的学习能力极强,完全学会了女团舞的舞蹈动作,作为擦边舞绝对是合格的。
谢司珩:“……”
遮住脸可能的确能合格。
谢司珩清咳一声,说:“回去跳给我看吧。”
池望高高兴兴地敬礼,“遵命!”
谢司珩:“……”
好可爱。
忍一忍,回去再亲。
他们在外面逛了很久,才回到了家。
这个点安安已经睡完了,正被月嫂抱在怀里给他喂奶,他睁着大眼睛,一边吃奶一边看他们。
池望让月嫂把安安给他,他将安安抱在怀里,调整奶瓶高度,给他喂奶。
安安都没牙,咬合力却很惊人,总喜欢用牙床使劲磨奶嘴,因此奶嘴消耗很惊人,经常是三四天就得换一个。
池望心说难怪一群妈妈哭爹喊娘的,硅胶乳胶质地的奶嘴都能被咬破,肉做的岂不是更糟糕?
幸好他没奶,不对,就算有奶他也没打算给宝宝吃,就那三瓜俩枣的,自己尝尝咸淡就得了。
发现最后真的没奶,池望还有点失望,不过想想也是,哪能那么容易有奶的,便很快就抛到脑后了。
胸口起伏确实要消去一些,说是激素水平还没有降下来,等彻底降下来了,胸口就平稳了。
给安安喂完奶,安安咧嘴对他笑,嘴角都笑出了奶泡,池望伸出白皙的手指一下子就戳破了,听见泡破了的轻响,池望嘎嘎乐起来。
安安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就那么睁着大眼睛看他。
幼崽难道都有这样的魅力吗?光是在自己怀里,什么都不做,就那么看着他,他都能高兴死。
这是他的小宝宝!
晚上洗完澡上了床,谢司珩伸手抚摸他的背,带着一股无声的撩拨。
池望翻身,问谢司珩:“你问了医生没有,出月子后能做吗?”
谢司珩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没问。”
顿了一下,低声说:“不做。”
池望伸手搂住谢司珩的腰,去亲他的唇。
池望的主动让谢司珩心里欢欣,微微低下头,方便池望亲他。
池望现在接吻已经很熟练了,手法不行,但他的口技还不错,果然上帝关上一扇门,就会打开一扇窗(x)
很快谢司珩就反客为主,将池望抱上自己身上吻他。
他们已经很久都没亲近了,孕晚期没有做过,但是做过很多擦边x行为。
坐月子是几乎没有亲近的,连接吻都没有过。
这次也算是生完之后第一次亲近。
池望跟谢司珩吻了没一会儿,就有点犯困了。
但他还是振作起来,抬腿让谢司珩帮他脱去长裤。
小谢同学挤进了腿间,池望忍着打哈欠,语气很软地问他:“不做吗?”
谢司珩:“嗯。”
很温柔的动作,时不时带着啄吻。
池望有些说不出来的高兴,他趴在谢司珩宽厚炽。热的怀里,伸手到处摸摸。
他很喜欢肌肤相贴的感觉,会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好像一直漂泊的船只有了锚点,整颗心都安定下来。
将困意粉碎,池望凑上去亲谢司珩喉咙上的喉结,亲着亲着,牙齿忍不住咬了咬,谢司珩的动作很快就顿住了,紧接着是更大的幅度。
池望发出笑声,又去亲谢司珩的嘴唇,被谢司珩按住后颈,深深地接吻。
好喜欢声声。
但是,就像他说的那样,小学生才会说喜欢。
成年人都是行动的。
所以池望没说,而是迎合了这个温暖的吻。
结束后,池望自己爬起来去冲澡,谢司珩也跟了进来。
池望腹部上的刀口已经愈合了,因为用的药都是最好的缘故,所以没有增生,就那么一条淡粉色的线,再过段时间可能就彻底消了。
腹部也重新紧实了起来,池望正打算里头的伤口彻底好了就开始锻炼。
他现在浑身的肉都是软的,手指一捏都能陷进去,力气好像也变小了。
池望不喜欢这样,一定要好好锻炼。
他扭头看见谢司珩漂亮的腹肌,羡慕嫉妒恨,“以前我也有腹肌!”
谢司珩:“等你身体再好点,练回来。”
池望想到什么,眸光闪烁着狡黠的光,他说:“我之前在朋友圈发了腹肌照,你看见没有?”
谢司珩:“……”
他垂眸,不动声色地说:“看见了。”
池望说:“你那时候还给我点赞了,我看见吓了一跳,赶紧删了。”
谢司珩:“……”
水声哗哗,两人只是稍微冲了一下就出去了。
出去后,池望才继续问:“你那时候给我点赞的时候脑子里在想什么?”
池望故意说:“有没有想什么不该想的?”
他咳嗽了一声,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什么黄色废料之类的。”
他倒是没自恋到这种程度,但逗谢司珩嘛他自己也不能脸皮薄。
谢司珩说:“没有。”
他顿了一下,语气很淡然地说:“当时只是觉得很漂亮的腹肌,薄厚适中,又很有力量感,多一分是大卫,少一分是瘦猴,很有力量感,所以多看了几眼。”
池望:“……”
你这也太会夸了吧!
池望被他整得都不好意思了,咳嗽几声说:“谢谢夸奖。”
谢司珩说:“但我想保存的时候,你就已经删了。”
池望:“……”
谁会保存别人的腹肌啊!
池望脸红了,没吭声。
难道那时候谢司珩就对他有想法了吗?
似乎知道池望在想什么,谢司珩慢声道:“我们睡的那一次,是我的第一次。”
池望:“我也是第一次。”
谢司珩颔首,“是我们双方的第一次,所以我很在意你。”
池望:“……”
他就比较冷酷了,他没有很在意谢司珩。
那时候好像就单纯的怕谢司珩找他麻烦。
而且还恶意揣测谢司珩,还第一时间去了医院买阻断药。
谢司珩说:“很想亲近你,但没有机会。”
他顿了一下,坦诚地说:“小米一开始是我借过来的。”
池望笑了起来,“这件事我早就知道啦。”
谢司珩一顿,“你知道?”
池望说:“左千星跟我说的。他还说你本来想出国,但后面没出国,不会是因为我吧?”
谢司珩:“……”
左千星,嘴篓子。
谢司珩说:“出国是计划,但你怀孕了,计划赶不上变化,我想成家。”
池望纳闷,“我要是不怀孕,你就那么出国了?”
谢司珩:“……”
他垂眸,语气淡淡地说:“毕竟,我们之间也没什么交集。”
他大可以制造交集,但还有一个问题,池望明显是直男。
谢司珩不是gay,但他知道gay是什么样子的,他们这个圈子也不是没有gay。
其实他觉得自己第一眼对池望心动是有些荒谬的,他一直认为,一见钟情是很轻浮的事情。
轻浮的事是没有必要有结果的。
而那一夜露水情缘,也同样如此,强求结果是会让两人都两败俱伤。
所以谢司珩没有踏出那一步的打算。
但池望怀孕了。
没人知道他从咖啡馆回去后多么喜悦,那天的失眠也变得格外甘甜。
池望挠头,“确实,确实没什么交集,甚至你都大四了,一天到晚都不在学校,我还天天打工,想有交集都难啊。”
这么说,安安还成红娘了。
池望乐了,想想觉得还挺奇妙的。
困意悄然粉碎,池望抱着谢司珩的腰,跟他聊了起来。
他们这段关系是有些混乱的,没有了解对方,就已经睡到了一张床上,没有确定关系,他却怀孕了,他们对双方都只是停留在表面的了解,并没有太过深入。
现在孩子生了,池望的心防彻底打开,才愿意跟谢司珩说更多的事情。
反而是这个时候,他们开始互相了解。
顺序全乱,但好花开好果(x)
翌日,池望接到了萧复的电话,知道了他跟杨家说了自己的事情,姥姥姥爷要见他。
萧复对他说:“你要是不想见,我就回绝他们,要是想见,我陪你一起去。”
池望说:“见呗。”
萧复有点失落,他其实是不太想让池望跟杨家认亲的,这是他的弟弟,一旦认亲,池望又会变成姥姥姥爷的外孙,舅舅的外甥。
他的存在感被无限稀释。
他打住这点感伤,很快安排下去。
隔天他就上门了,带池望坐飞机去杨家,谢司珩要跟着一起去,被池望几句拦下了。
能避免他们俩处一块儿还是避免一下吧。
池望没有很郑重,就穿了T恤半裤,学生气浓厚。
萧复表情有点严肃,他跟池望说:“姥爷脾气很坏,动不动就喜欢凶人,姥姥倒是挺好的,但是都听姥爷的话。舅舅么……”
他有点没好气地说:“就那样。”
池望看他表情,觉得好像也没有必要认,有个哥哥就可以了。
但来都来了,见一面看看吧。
杨家两个老人住在一个有点老式的宅子里,很古香古色,走进去能看见假山池塘,逶迤的水上走廊,红枣木铺的地板,看着就很有韵味。
杨家人丁也兴旺,虽然只有两个舅舅,但他们每一个都生了好几个孩子,都住在这宅子里,这样的宅子就需要多些人住,才显得兴旺热闹。
来接待池望的是舅妈,身边带了个漂亮的小女孩,对池望有几分表面笑意,对萧复就冷冷淡淡的,不是很待见的样子。
萧复仿佛也习惯似的,没跟她计较,带着池望就要跟她一块儿进去。
池望看这样子,就已经不大想进去了,但还是那句话,来都来了,还是闷头跟舅妈进了宅子。
中庭漂亮的美景他也懒得欣赏,被领进门,终于看见了萧复嘴里的姥姥姥爷。
的确如萧复所说,姥爷杨开树是一个长相很严谨的老人,眼睛大,一点疲态都没有,非常精神。
两个舅舅虽然都发福了,但看五官就知道年轻的时候长得不会差。
这一家子,除了小孩在笑在闹,每一个人表情都很肃穆,带着几分审视。
萧复对杨开树说:“姥爷,这是弟弟,叫池望。”
杨开树点了点头,扯了扯嘴角,说:“等下就吃饭了,坐着等会儿吧。”
舅妈过来给池望沏了杯茶,水果盘端出来满满当当的,放了瓜子花生薯片之类的,然后就过去打调皮的小孩。
池望:“……”
他尴尬透顶,叫了一声杨开树姥爷,对方也只是点了一下头,什么话都没说。
两个舅舅也没说话,很快一个去打电话,一个默不作声地剥花生吃,桌上很快就堆了一堆。
气氛太凝滞了,于是萧复主动说:“池望现在在H大念书,H大电气工程专业的。”
这句话让杨开树正视了池望,他们这种家庭是特别重视学历和内涵的人,H大是名校中的名校,杨青黛当年想考都没考上,差了二十多分,没想到她这个儿子考上了。
杨开树问了些池望问题,池望都一一回答上了,言之有物,杨开树脸上就有了笑脸,不住地点头,看向池望的目光中都带上了赞赏,说:“不错,不错。”
对待池望终于亲昵起来,站起来去抽屉里拿了一只昂贵的钢笔过来送池望以作鼓励。
池望掀了掀嘴角,接过了钢笔,道了谢。
萧复除了一开始介绍,现在谁都把他忽视了,萧复一个人坐在中式座椅上剥了个糖放嘴里。
池望忽然觉得挺没意思的。
起身去上厕所,连厕所都要去外边上,带他进来的小女孩领他去上厕所。
上完厕所回来,刚走到门口呢,就听见了杨开树骂萧复的声音,读书人骂人是最狠的,字字戳人心窝,“……你有这么一个好弟弟,你以后离他远点,别带坏人家。你妈妈生你也是白生了,这么大岁数还不如一个半路出来的弟弟生的好,他能考H大,你连高中都没见读,不知进取不求上进,要不是你带人过来,我都不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