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望:“……”
他没想到萧复在姥爷家里居然待遇能差成这样。
而且萧复脾气那么差的人,这会儿居然不吭声??
萧复能听下去,池望是听不下去了,他大步走了进去,一把拉起萧复,说:“哥,我们走。”
萧复愣住了,杨开树也愣住了,开口说:“你这是干什么?”
池望伸手,从裤兜里拿出那只钢笔,放到了茶几上,声音沉静地说:“姥爷,这钢笔我无福消受,我们以后也不会来了。”
说完,拉着萧复就要走,杨开树叫住了他,“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两个舅舅也面色不善地看他。
本来在跑来跑去闹腾的小孩也噤了声,往这边看。
池望正色道:“上门是客,也没有人斥责客人的道理,他不是你家的人,于情于理都不应该用这种话说他,我本来以为我来见的是很有学识很有德行的姥爷,但现在看来是我想当然了,再见。”
说完拉着萧复就出了门。
留下杨家人面面相觑。
萧复也没想到池望会这样,心里不禁感动起来,他在池望身后说:“姥爷就是这个性子,眼里揉不得沙子。”
杨家不待见他是正常的,当年都差点没让他参加葬礼,但到底是姥姥姥爷,他不会跟他们计较,这样的训斥也经常有,他也只是随便听听,不会放在心上,没想到池望会为了他跟姥姥姥爷翻脸。
池望应该比他更需要这些亲人。
池望头也不回地说:“那也不应该骂你,我们上门是客人,又不是多亲近,认一下当个亲戚走动就是了,他为什么要那么说你?”
还是踩萧复捧他,就因为学历?
太肤浅了吧,原来书香门第还有学历歧视?
池望怪失望的。
萧复叹气说:“我确实不求上进,不爱念书,不像是妈妈的儿子,妈妈当年也是高材生。”
他倒是想好好念书,但他确实不是念书的料,而且贱人萧文州都带男人登堂入室了,他还念个屁书,赶紧夺权弄死萧文州才是他应该做的事情。
他是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但没有学历确实是一块短板,起码在杨家根本吃不开。每次过来都是冷脸他也受够了,逢年过节送的豪礼也被毫不客气地丢到门外,骄傲如他能忍受下来俨然不易。
池望不以为然,说:“哪有,你把公司管理得井井有条,还能赚那么多钱,这叫不求上进?人生的出路又不只是念书这一条路,不念书难道就不是人了么?你还有很多优点呢。”
萧复听见自己在池望心里这么优秀,唇角顿时压不住了,语气期待地问:“我有什么优点?”
池望:“……”
他可疑地停顿了一下,很快说:“长得帅啊!高富帅,就是你最大的优点!”
萧复:“……”
虽然是这个道理没错,但总觉得有点怪。
池望卡了一下,很快就很流畅地说了下去:“还有很细心啊,很会关心人啊,知错也能改,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这些都是你的优点。”
萧复被他夸得心花怒放,“真的吗?”
池望重重点头,“当然是真的!”
他们走出了杨家大门,萧复有点复杂地看向身后,说:“你闹这一出,姥爷气性大,肯定不会来参加你的婚宴了。”
而且他还没跟姥爷他们说池望怀孕生子奉子成婚的事情。
太超出常理了,他都没敢说出口。
池望无所谓地说:“那就不参加好了。”
萧复顿了一下,问:“你不要姥姥姥爷吗?”
池望说:“我可以不要,其实到现在这个份上,这些都不重要了,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亲人。”
萧复感动,但有些事情总压在他心里,已经憋了很久,这会儿终于憋不住了,开口说:“其实有件事一直没跟你说。”
池望:“?什么事情?”
他抬眼去看萧复的表情,见他帅气带着点戾气的脸庞此时浮现出一丝愧疚,不由得脑门一紧,情绪都跟着紧绷了起来。
然后他就听到了大型封建迷信现场。
池望:“……”
他不可思议,瞳孔地震地问:“你觉得,我流落在外,是你克的?”
萧复垂着眼,都没敢看他,“嗯,我脸上受了伤,破了相,而且我八字道士也是说克亲。”
池望:“……”
萧复苦笑道:“毕竟你跟谢司珩能滚一块儿去,间接就是我害的。”
池望:“……”
他心中恍然大悟,难怪他当时拖萧复一起背锅后,萧复偃旗息鼓不再找谢司珩麻烦,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原因。
池望不禁头都大了,“……你别迷信坏的好不好,正常人都迷信好的,就你违反常理,非要信坏的?我跟谢司珩上床确实有你的锅,但你看现在的结果是什么?我生了个超级漂亮的宝宝,有了个超级帅的对象,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你害我?胡说八道!你分明就是月老红娘啊!你旺我啊老哥!”
萧复:“……”
虽然是安慰,但他听在耳朵里可一点都不觉得高兴。
池望振振有词地说:“克亲这种事情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你也别信了,我就是最好的例子,你根本就没有克到我啊,而且你还能在人群里一眼看见我,把我认回来,你超吊的好不好!要说你克我,那怎么不克到底,怎么还能认我呢?先后顺序搞清楚,你明明就是旺我的,还给我送了那么多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这叫克?这分明是财神爷啊!我给财神您磕头了!”
萧复:“……”
萧复豁然开朗,“……好像也对。”
池望嘴都干了,舔了舔嘴唇,说:“就是啊,所以别想这些有的没的,有这个心思自怨自艾,不如努力工作,创造更多更大的价值。”
萧复本来塌下的腰一下子就直了,表情风貌瞬间焕然一新,“你说的对。”
池望说:“姥姥姥爷看不上你,你也别上赶着了,我以为没什么深仇大恨,但这样老是被贬低,多恼火,就当个普通亲戚处着,逢年过节送点礼,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但是你们结婚的话我们这边没什么亲戚,不太好看。”萧复说。
池望:“没事儿,这都不是事儿,别把这些看得太重了,无所谓,都无所谓啊,有最好,没有也没事。”
池望伸了个懒腰,说:“我们回去吧。”
萧复笑了起来,“嗯。”
他看池望根本不在意他说的那些话,不禁哂笑,他这真是庸人自扰啊。
一念通达,天地皆宽。
池望回到H市,谢司珩接的机,池望见到人,就借着高兴劲,冲到谢司珩面前,众目睽睽之下,也不介意伸长手臂抱住谢司珩,表达一下他4小时32分没见面的激动喜悦之情。
别人乍一看还以为许久未见,只有萧复露出了无言的表情。
兜兜转转,还是当了4小时32分的王母。
不过,算了。
萧复走过去,也跟着抱住了谢司珩和池望。
谢司珩:“……”
池望:“……”
刚才还抱在一起的三人,很快就分开了。
谢司珩没吭声,池望跟萧复打趣道:“我跟学长抱,你怎么也跟着抱过来了?”
萧复这个行为是有点异常,他自己也知道,但他生性骄傲,并不想很直白地将自己的心思表露出来,所以他若无其事地说:“我不是拆散这个家庭的,我是加入这个家庭的。”
池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来得正是时候(x)
谢司珩还是没吭声,他自然察觉到了萧复态度的松动,他还是更适应萧复看不上他的样子。
萧复这也不是突如其来的反应,他意识到了池望怕是很难离开谢司珩了,这个弟媳早晚都得习惯。
虽然化干戈为玉帛这种事情他不屑做,但今时不同往日,他也不愿意让池望两边为难。
所以他做出了退让,本就不再针对谢司珩,现在也愿意与他握手言和。
贱人不必再叫,弟媳是底线。
这天楚青和谢云霆又来看安安。
他们几乎是天天来的。
楚青抱着安安,安安现在好像都会认人似的,看见人就咧嘴笑,还没牙呢,红红的牙床看着软乎乎的,笑容也软乎乎的。
楚青光是抱着心都化了。
冷漠如谢云霆,眼底也浮现着淡淡的眼热,等楚青去弄奶粉的空隙,才终于轮到他抱。
以前他也是带过谢司珩的,所以抱婴儿的姿态很熟练。
谢司珩在旁边盯着他,怀疑的眼神让谢云霆略微不爽,冷冷说:“看我干什么?怕我给安安摔了?”
谢司珩声音也冷冷淡淡地说:“嗯。”
旁边的池望:“……”
好一个人机对练(x)
池望笑出了声。
谢云霆:“……”
臭小子,知不知道以前谁给你换的尿布?
现在倒是防贼一样防他了。
谢云霆想放下安安,刚放下,安安就对他笑。
哎呦,可爱。
安安确实不像谢司珩,长得不像,这种亲人的架势也不像,谢司珩婴儿时期是会认人的,只要楚青抱,不抱还不行,会哭个没完没了,换别人抱也哭,但只要到楚青怀里就乖乖的。
这样的依赖恐怕也只在婴幼儿时期,谢司珩性别意识觉醒的也很早,三四岁的时候就不让楚青进去给他洗澡了,等再大些,遇到问题也不像别人那般找爸爸妈妈,先是自己解决,解决不了再找父母,从小就很独立。
而安安对谁都亲,和平安详,倒是很像池望。
在知道池望怀孕之前,谢云霆对池望的感官一直都挺模糊的,知道他是个男生,长得不错,其他并不关心。
知道池望肚子里有谢司珩的种,他才认真看他,这一看才知道谢司珩为什么喜欢池望。
池望跟他老婆楚青在某些程度上很像,都是很乐观开朗的人,楚青一点小事都能快乐一整天,池望大抵也是。
他们父子俩还挺容易被这类型吸引的。
这样一想,谢云霆对池望就挺喜欢的了,但因为端着,总也没法跟池望亲近起来。
即使如此,池望也总是对他笑,态度很自然,一点都不介怀他对他的态度。
倒也是天生就亲人的性子,难怪能忍受声声的冷脸。
池望要是知道谢云霆在想什么,恐怕也会觉得好笑,他对谁都自带三分笑意,倒也不是他生性爱笑,谢云霆已经这样了,他要是乐呵呵地说点话,那也太尴尬了吧。
谢云霆被安安笑得心里荡漾,想把安安重新抱起来,但旁边谢司珩虎视眈眈,没拉的下脸,若无其事地松开手。
他一松手,谢司珩就把安安抱起来了。
谢云霆:“……”
得,跟他抢呗。
他在旁边安静地看着谢司珩晃着安安哄睡,谢司珩长相随他,偏成熟稳重类型,虽然今年才大学毕业,但看着已经很像那么一回事了,只有低垂着深邃的眉眼,被捋到脑后的发丝垂落,才会隐约透露出那么一丝青涩年轻来。
年纪还这么小,抱宝宝倒是已经轻车熟路。
不过转念一想,他跟楚青有谢司珩,也差不多是二十岁出头的事情。
谢云霆:“……”
早婚早育原来是遗传啊。
来看安安的人多,只要人来,安安基本就没有落地的时候,不是在这个人怀里就是在那个人怀里,他倒是一点都不介意,在哪儿都特别自在。
也爱笑,都不用特意去逗他,嘴角就咧了起来,奶泡跟吹泡泡似地从嘴角咧出来,池望就爱戳这种奶泡。
安安这会儿两个月大了,池望做惯了数据,把宝宝的身长、睡觉时间、手长、腿长,甚至吉吉长短都做了一个数据库,每个月更新一次,同时附上照片证据,非常的数据流。
他觉得这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对此谢司珩对此只表达了以下六点:“……”
连黑历史都是一脉相承。
池望义正言辞地说:“我搞个房间专门放这些,记录每时每刻,你说我要不要写个育儿日记?”
谢司珩眼前一黑,“……”
他一脸肃穆地说:“我觉得没必要。”
池望说:“你不觉得很有意义吗?”
谢司珩:“……是很有意义,但是以后安安看见了,会羞耻的吧。”
池望笑着说:“不让他知道就行了。”
谢司珩不吭声,反正他劝过了。
于是没人阻拦,池望的研究就这么继续下去了。
池望的手机里和相机里也都是安安的照片,什么角度的都有,有时候忍不住想发照片到朋友圈,也极力忍住了。
他这低调内敛的性子,怎么一有娃就忍不住想炫?
难道有什么血脉觉醒吗?
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收敛收敛吧。
早上楚青和谢云霆一走,下午左千星就过来了。
有时候池望都觉得他们这是不是约好的,怎么来看宝宝还带排队的?
左千星作为谢司珩的朋友,也是头一次体会到了医学奇迹,没想到池望还真的生了。
满月酒他是第一次看见安安,都惊呆了,男的生的崽也就算了,还生得这么好看,这像话吗?
现在是第二次过来看安安,一过来就看见谢司珩坐在无扶手沙发上给安安换纸尿裤,表情依然是肃穆冷淡的,但动作手法却意外的轻柔,看着竟然很像那么一回事。
左千星忽地有些说不出来的惆怅——谢司珩居然都当爸爸了啊。
虽然是新手爸爸,但已经像模像样了,还知道给小婴儿扑爽身粉,也是很仔细,没让细腻的粉尘扬起,毕竟小婴儿呼吸道柔弱,最怕这样细小粉尘。
给安安做完这些,又一件件地给他穿衣服,虽然天气热,但室内温度总是适宜的,所以安安的衣服穿的并不会很多,尽量以舒适为主。
左千星夸谢司珩:“以前都没想到,你居然还是个好爸爸的料。”
谢司珩头也不抬地说:“现在不能抱,安安要睡觉了。”
左千星笑了起来,“没事,我看一眼就行了。对了,池望呢?”
谢司珩说:“池望去上课了。”
左千星说:“现在不是放暑假了么?他上什么课啊?”
谢司珩:“上法语课。”
“哟,这么勤奋。”左千星其实不算很了解池望,只知道池望是一个很有韧性很阳光开朗的人,也很让人舒服,第一眼就觉得是很不错的人,了解过后也只会更有好感。
但他也不算特别了解呢,就对池望感官这么好,谢司珩跟他相处这么久,沦陷好像也正常。
唏嘘,谢司珩从小到大都没谈过恋爱,居然谈一次就生娃了,这进度,快到离谱。
不过也不愧是谢司珩,办事效率就是高。
左千星问谢司珩:“你啥时候喜欢的池望啊?”
谢司珩语气淡淡地说:“下辈子你当猹去。”
左千星笑了,“我这不是好奇么,你整天闷声不响的,结果是我们这群里第一个有娃的,想想太炸裂了,除了我知道,其他人都还不知道呢。”
谢司珩有孩子这件事并没有大张旗鼓,很多人都还不知道,路晓那棒槌回国了还贼心不死,跟他打探谢司珩,都坐轮椅了还惦记着,也是不怕死。
左千星倒是不否认谢司珩的魅力,从小到大追他的人不少,男男女女都不少。即使大学没在一块儿读了,左千星也关注谢司珩在H大的事情,知道他三年都蝉联校草,是名副其实的风云人物,就说论坛都有不少谢司珩的颜值帖子,大一那会儿还出圈了,在国民度很高的大论坛被曝光,虽然只有短短半日就被谢家的公关部给下了,但那半日帖子楼层盖得可不少。
尤其谢司珩还不是很上镜。
这样的谢司珩,居然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第一个有娃的,而且婚期将近,才二十岁出头居然就要结婚了,而且结婚对象年纪更小,才十九岁。
放别人家或许是可能的,放谢家简直不可思议。
出格,太出格了,跌破了左千星对谢司珩的一贯印象。
谢司珩不知道自己在左千星里的形象破碎,姿态平静道:“安安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我要结婚了。”
表情依旧冷淡,像覆着一层薄薄的冰雪,但左千星却因为熟悉谢司珩,所以总感觉他说话的语气里隐约透露着一种淡淡的炫耀。
左千星:“……”
不是,谢司珩谈恋爱居然是这种画风吗?
谢司珩等得住,毕竟现在也不缺那张结婚证书。
安安长到两个月大,就已经可以带出去兜风了,毕竟总是闷在家里也不行。
坐月子时请的三个月嫂都没有辞退,轮流带安安,出去的话当然还是得谢司珩和池望两个人照顾,所以他们俩都会换尿布,泡奶粉。
今天看天气很好,池望决定出去玩。
他憋疯了,仗着腹部伤口已经好了很多,起码也没觉得内里有什么疼痛的感觉,就开始锻炼了。
跑步暂时还不能跑,但是他可以骑自行车和举哑铃。
一天时间安排得满满的。
陪宝宝的时间也变得很少。
池望只花了3秒钟对安安心虚,很快就说服了自己,没办法,谁让他闲不下来呢,安安一天也要睡十几二十个小时,并不是很需要自己的陪伴。
不过必要的陪伴肯定也不会少。
谢司珩也重新回到了海盛,不过工作时间缩短了半天,早上去,中午就回来,还是能陪着池望的。
还是那句话,在家里待着也不是个事,所以他们两个人都有事情做。
池望已经把家教的兼职彻底辞职了,他教的那个高三学生有小半年他没法教,但也没删联系方式,他有问题会微信问他,这次高考成绩出来了,考了615分,成功上了一本。他妈妈还给自己发了个红包,池望没好意思收,婉拒了,毕竟也没有从头带到尾。
东岳的兼职和谢司珩的助理兼职暂时都停了,忙不过来,当务之急是锻炼,他四肢都快僵硬了!!
虽然每天散步也没少散,但那运动量,也就以前他的十分之一。
池望很迫切想重新回到没生孩子之前的身体素质。
所以今天看着天气好,池望把安安装车,打算带他出去溜达。
小米也要跟着去,这段时间没少冷落小米,所以池望推车,谢司珩牵小米。
这大半年时间,小米跟谢司珩关系缓和了许多,起码小米看见谢司珩已经会对他摇尾巴了。
以前谢司珩遛它,它会突然加速,现在这个看人下菜碟的坏毛病也改了。
池望倒是一直都不知道小米有这个坏毛病,谢司珩也没说,狗仗人势说的没错,挺会看眼色的。
他们走出别墅区的范围,往市中心的方向走。
安安在车里嗯嗯着,池望停下脚步,跟安安说话:“怎么了安安?有事吗?”
池望最近有个毛病,特别喜欢跟安安说话,即使安安听不懂,他也特别乐在其中,“哦是吗?你想看风景啊?但是不行,会有灰尘,爸爸给你开个小窗户,你在小窗户里看云云好不好?”
一边说,一边给婴儿车开了个天窗。
安安还在哼哼唧唧,嘴里发出可爱的气音,又很快咧嘴笑起来,大眼睛忽闪忽烁的,水光泠泠,池望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软乎乎的小脸蛋,安安现在长开了点,五官雏形已经出来了,看着就是很标准很漂亮的宝宝,不比墙上贴着的宝宝差,尤其那长长的睫毛太出彩了,就是一个睫毛精。
超级可爱!!!啊啊啊啊啊啊啊!
土拔鼠尖叫.jpg
这是他的小宝!
池望脸上挂满了傻笑,“安安出来很高兴是不是,今天第一次出来哦,乖安安,乖宝宝,安安是爸爸的好宝宝对不对?”
谢司珩:“……”
什么时候婴儿语十级了?
他看见池望脸上无时无刻溢满的笑容,也忍不住微笑起来。
小米在旁边一直打转,想把脑袋伸进去,但又一直抬眼去看池望的眼色,有点试探的意味。
池望伸手捏住了他的狗嘴,特别耐心地跟小米说:“现在不可以亲弟弟哦,等弟弟再长大点,抵抗力好了,你再跟弟弟玩好不好?”
小米:“嗷呜~”
有点失望地瞅了婴儿车里的安安一眼,把脑袋缩了回去。
池望夸奖地摸了一把小米的头:“我们小米真乖,真是个好哥哥。”
小米咧嘴笑起来,高兴得疯狂摇尾巴,低头继续蹭了蹭池望的手掌。
谢司珩:“……”
有时候他挺明白为什么小米会对他横眉竖眼,这种话他说不出口。
池望压低声音跟谢司珩说:“之前我还担心小米会吃醋,不是都说一胎会不想要二胎的吗?但小米一点都没有吃醋诶,真是太乖了我们小米。”
谢司珩:“……它那时候应该知道你怀孕了。”
池望愣住了:“啊?”
谢司珩说:“一些动物是能闻到怀孕的人气味变化的,它在你面前这么乖,应该是一开始就知道你怀孕了。”
池望瞳孔地震:“是这样吗?”
谢司珩看了一眼小米,语气低沉地说:“你不要以为它脾气很好,它只是在你面前脾气好。”
他之前就问过了,小米也没少给左千星脸色看。
他这句话刚说完,小米就掉头过来咬谢司珩的裤脚。
池望:“……”
池望幸灾乐祸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米听得懂你说的话!你居然当面说小米的坏话!”
谢司珩:“……”
他低头看小米,“松口。”
小米嘴里发出呜呜声,就是不松口。
“……”谢司珩闭眼,语气冷冽地说:“抱歉,我不该说你脾气不好,现在可以松口了么?”
听到他道歉,小米这才松开嘴,特别傲娇地一甩头,跑前面去了。
池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谢司珩:“……”
有那么好笑吗?
走到一处公园,池望要休息,便找了个长椅,用湿纸巾擦了一遍,又用干纸巾擦了一遍,才带着谢司珩坐下。
早上的阳光没那么热烈,也不会很热,是为数不多的好天气了。
池望把安安从婴儿车里抱了出来,那么小一只的婴儿,抱在怀里都抱不满,还有很多空间,他低头去亲安安的小鼻子,安安现在的拳头更有力量了,握成小小的一个,抵在池望脸上,似乎不想让他亲。
池望乐了起来,抓住安安的小拳头就咬,不过牙齿力道放得很轻,猫衔猫崽子似的咬着安安的力道,这一咬,安安睁大了眼睛,喉咙里发出了声音:“咿呀!呀!”
池望:“!!!”
池望猛地抬眼看谢司珩,“声你听见没有?安安刚才是不是说话了?”
池望只知道婴儿说话快的话,是九月十月,正常情况下满周岁会说话,但现在才两个月怎么就会说话了?